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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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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下官只是……”
众军一边高唱,一边推进到宿州南面两里地的地方,这时已进入城头重炮的射程,而明军攻宿州没有调来重炮,西虎营这种小型弗朗机车炮的有效射程大概就是一里多,特点是带轮子,便于行军,而且射速快,缺点当然就是口径小射程短。
这个时期的火炮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赵谦军使用的火炮和清军用的差不多,其实上清军也有红夷大炮一类的重型加农炮。装备区别不大,区别大的,可能就是数量和战术方面。
赵谦军的大炮是组成炮营,用覆盖火力的形式攻击,形成独立的战争单位。攻城如果先用火炮覆盖半天一天,基本就可以剪除大部分抵抗了。
这次赵谦没有用这种战术,只是想让人看看西虎营的效率。
“轰轰……”
炮弹打进赵谦军阵营中,黑烟中,异物腾空而起,可能有胳膊大腿之类的东西。
但是军士们一个个抬头挺胸,依旧慢慢前进,连歌声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队伍走过之后,土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
这时候观战的使官们笑不出来了,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那些士兵在面对死亡时的这种诡异的气氛,就像邪教一般诡异。
队伍推进,炮营跟在后面终于进入了射程,停了下来,开始架炮。步军停止歌唱,在鼓乐声中分散成散兵阵,奔跑冲锋。
“杀!杀……”呐喊声中,可以看到,将官是冲在最前面的。
不一会,炮营开始开火,整片营地上,浓烟腾起,火光闪起,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朗朗长空上的骄阳烈日,仿佛让人觉得,那是闪电雷鸣。
北风自北南来,带来硝烟味,仿佛是狂热者的香水味。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众军如一条条长蛇,无数的长蛇向城池扑过去,又像潮水,无数条河流的潮水,向宿州汇集,迅速靠近。
城头硝烟四起,那些斗笠一般的满族凉帽,折领衣服,扎着辫子的头颅,在炮火中,被汉人的愤怒撕裂,腾空。
仿佛在转瞬之间,人潮已涌到城下,云梯搭上了城墙,众军争先恐后开始攀越,纷纷有人从高处摔将下来。
“砰砰……”战火硝烟顿时在城墙上下燃起,弹丸翻飞,箭矢如蝗虫一般飞舞,怒吼嘶叫中,这里没有人性,只有疯狂和鲜血。
“轰!”一枚开花弹在城门口爆炸,几个围着城门拼死抬着木柱撞击的人顿时血肉翻飞。
几门弗朗机炮在马匹的牵引下靠近了城墙,周围的火枪纷纷对着城头轮射,掩护炮车前进,但是在“轰”的一声中,几门炮还是变成了在地上乱滚的轮子和一堆废铁。
后方的炮火以极限频率覆盖城池,城头除了爆炸就是枪弹,能看到的,基本都是尸体,但是浓烟中还是有活人拿着弓箭将箭羽射下来,抱着木柱砖石扔下来,还是有人点燃了大炮。
在闪光和尘土中的宿州城,仿佛要崩塌一般。
“用人抬!”一个军官检查了地上的一门炮管,车架和轮子被震碎了,但炮管还能用。
军官丢下手里的军刀,第一个走上去抱起炮管,“啊……”一声惨叫,他的手被烫焦,一股糊臭顿时在滋滋声中泛起。
亲兵见罢,纷纷上来抱起炮管,放到肩膀上,个个撕着嘴,要紧牙关,瞪大了痛苦的双目。肩膀的皮肤被烫伤,一磨,鲜血顿时打湿了衣服。
靠近城门时,“嗖”地一声,一支箭插在了最前头上军官胸口上,军官闷哼一声,双腿一阵发颤,犹自坚持着,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周围的军士纷纷围了过来,用身体挡在那几个抬炮的前面掩护,不断向城头开枪。
大炮慢慢靠近城门,但是很快就引起了城头上的注意,一个清军将官用马刀指着城下,大喊道:“快给我轰了!”
“砰!”那清军将官身上中了一枪,从城头栽倒下来。
城下的弗朗机炮已靠近城门,近距离正对着城门。“当!”内炮管被拉了出来,装填好的炮管塞了进去。
“快点火!”
这时城头的一门重炮已经转向对准了城下那门火炮,一个清军拿着火把点燃了导火索。城下的明军大炮也点燃了,一瞬间的事,将决定明军许多生命的生死。
周围的军士也看到了城头的大炮,他们忘记了躲避,只紧张地盯着面前燃烧的导火索,期望它再快点!
“轰!轰!”
城下的弗朗机炮被炸成了碎片,地上躺了一地尸体。同时城门口也一声巨响,炮弹无情在几丈内,无情地炸塌了城门,木片砖石随着尘雾四下飞溅。
“杀!”众军端着长枪一窝蜂向城门涌去。
城内也涌出了大批军队,两军迎面接近。“刷!”最前面的明军军官红着双眼冲了过去,挑起就是一刀劈了过去。“砰砰……噗哧噗哧……”完全如打橄榄球一般对撞,撞翻之后举刀便砍,提枪就刺。
不出一炷香功夫,一骑铁骑从烟尘中由北飞驰而到赵谦所在的指挥台下,高喊道:“宿州城破!”
赵谦仰头哈哈大笑,将官们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使官们神色复杂,面面相觑。
赵谦掏出一块怀表,环视左右,道:“五千兵马强攻宿州,一个时辰,破之。”
众官纷纷祝贺,“大明将士,英勇异常。”
一行人策马进宿州,宿州城头,已插上了日月旗,一排排留着辫子的人,在“噼里啪啦”声中,被枪毙屠杀。
地上摆满了尸体,残破的旗帜,倒插的刀剑,为烧尽的火焰烟雾,拿着刺刀到处乱捅的军士……
李定国的使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寻机飞报在河南的李定国。
时李定国作为南方军队最高的指挥官,虽然他不一定能指挥动其他两股军队,但名义上是听李定国号令,正在攻打同样是重镇的许州。
几十万人已经打了十几天了,还没拿下来。李定国接到东线使官的书信,言赵谦军五千人用一个时辰强攻宿州,破之。李定国大惊,传视诸将,诸将表示不信。
李定国道:“梁大人一向稳重练达,绝不会虚报军情。”
“那定是有内应里应外合。”诸将说道。
李定国心道,信上说得很清楚,是强攻。相比之下,南方军半个月拿不下许州,让他的心情十分郁闷。
这时一个幕僚看出李定国的心思,拱手道:“将军可知我们为何迟迟不能拿下许州?”
李定国回过头,说道:“请先生指教。”
幕僚道:“我军有大军二十万,拿不下小小数千兵马守备的许州者,乃是将军与诸将不想攻下许州。”
有粗人将领听罢怒道:“你放屁!”
李定国眉头一皱,呵斥之,将领才住口。
幕僚心道妈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和那蠢货一般计较便是,便向李定国拱手道:“将军,南京在今年年初新军三十几万人便装备完毕,何以现在才北进中原?”
“……很大的原因,是赵谦对云贵、湖广有防范之心,怕我们从后面趁虚而入,腹背受敌。今我们奉召北伐,大军行至河南,那是将军下定决心联明伐清,不然,咱们离开南方,如猛虎离山,在中原之地,危也!”
李定国点点头,这时觉得,当初率军北上,其实思虑得还不算成熟,造成了现在生米煮成熟饭的局面。当初董小宛以大义说服李定国,其情绪实际上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李定国的理性思维。
幕僚继续道:“这时如引起赵谦的疑心,不排除他们率先对付我们的可能,毕竟在河南平原上对付我们,比在云贵容易得多。”
李定国左右走了几步,喊道:“命令先锋营,三天之内拿下许州,否则,提头来见!”
李定国回到营帐,董小宛一起来了的,正在营帐为李定国整理衣服文卷。董小宛一直没有侍寝,李定国不知原因,但他不愿意强迫女人,这不是说他就是真君子,只是没有必要而已,愿意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
现在李定国想起董小宛极力鼓动自己北上,又联想到她不愿意侍寝,心里生出一股子怀疑,心道难道名妓董小宛已经被赵谦收复了?
为了试探,李定国便随口埋怨说道:“小小的许州,竟然半月都拿不下!”
董小宛好言慰之,要是在以前,李定国心里一定就很舒服,但是现在他没有感觉,继续说道:“赵谦的军队一个时辰就拿下了宿州,要是他听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岂不是要耻笑我等?”
董小宛神色一亮,小声问道:“赵大人这么厉害啊……”
董小宛的神色,被李定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添堵,复问道:“小宛在金陵也是名人,没见过赵谦么?”
董小宛摇摇头,“妾身乐籍出身,自然是没有机会结识赵大人的。冒府不容于妾身,妾身除了投奔将军,不知道还能去哪里……”董小宛说罢用手帕轻轻抹着眼睛。
李定国心里一软,心道确实没听说过赵谦和江南名妓有来往。饶是如此,李定国对董小宛的心境也在瞬间完全变了。有人说男人容易变心,这个好像说得并不是很错。
李定国看了帐外的天色,拉住董小宛的手道:“今晚就在帐内服侍我。”
董小宛本能地抽出手,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李定国神色一暗,怒道:“你既然投奔我,就该尽本分!”
“妾身这几天身子不适,过两日再服侍将军好么?”董小宛心道说服李定国北上的任务已经完成,拖两天找个机会逃走。
她虽然不是什么处女,但是她觉得既然爱一个人,那么就应该让自己的身体忠贞于他。
李定国本来就心生怀疑,想着自己为了获得这个绝色女人的心,大局都受到了影响,这样大的代价,让他心里十分不平衡。
这和投资者的心态是一样的,投入了成本没有收入,那种心情自然不会好受。
董小宛说身体不适,意思自然是月事来了,心想李定国在军中,肯定觉得见到那东西不吉利,便不会相逼。
李定国也觉得弄出血来不吉利,但压不住怒火,伸出手抓住董小宛,说道:“后面也是一样,还紧些。”
董小宛吃了一惊,怒道:“本以为将军是文雅之人,竟不料说出如此粗鄙之话!”
李定国更怒,一把将董小宛抱了起来,董小宛挣扎不停,但娇弱的身体自然不是李定国的对手,轻易便被李定国抱上了床。
董小宛挣扎了一会,便没有力气了,娇喘不已。当她感觉到儒裙被人掀开,又没法逃脱,喊叫更没有用,两行清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贱人!”李定国勃然大怒,正要去撕董小宛的亵裤,心道几十万大军攻个许州尚且不下,这个时候再见到不洁之物,恐对大战有影响。
古人还是十分十分迷信的,李定国便打消了去看那红东西的念头,而且一想到那玩意,李定国也没有了淫心。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马桶,心道污秽之物可以辟邪,这次出征事事不顺,定是这女人的原因,想罢便揪住董小宛的头发,将其拉到马桶边上。
董小宛很快明白他要干什么,一边哭泣讨饶,闻到恶臭,早已哇哇吐了出来。李定国自从对董小宛有了怨气,便毫无同情之心,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向着马桶靠去。
段二五 沙场本善变
人见人爱乖巧可爱苗条白嫩优雅的董小宛姑娘,差点就被李定国按进了马桶,这时帐外一个侍卫突然喊道:“禀将军……”
李定国为了不影响自己儒雅的形象,急忙放开董小宛,问道:“肚子还疼么?”
董小宛差点晕厥过去,犹自呕吐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进来。”李定国问道,“何事?”
侍卫这才掀开门帘,拱手道:“李大人求见。”
李定国丢下董小宛,走了出去。过了许久,董小宛见那侍卫犹自站在门口,她理了理头发,抬起头看着那老侍卫。
侍卫被一个绝世佳人这样直视,急忙低下头去,老脸红了。董小宛冷冷道:“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侍卫有些恐慌地摇摇头:“没……没……俺什么也没看见。”
董小宛语气冰冷,“李定国要凌辱我。”
侍卫在军中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听罢转身便欲走。
这时董小宛道:“我会告诉李将军,你知道他的事之后很愤怒,要到军中揭发他。”
侍卫站定,转过身来,满脸通红,这次却是因为急的,侍卫怒道:“刚刚老子救了你,你恩将仇报?”
董小宛冷冷道:“你不是什么也没看见么?”
仿佛在一天之间,董小宛心中的思维完全变了。女人,同样是善变的。也许是出名之后的安逸生活,让她几乎忘记了生活的残酷,李定国要按她进马桶的瞬间,激发了她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的记忆。
侍卫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急红了脸,下意识摸到了腰上的刀柄。董小宛见罢他的动作,心里一紧,急忙说道:“你杀了我,李定国不会放过你!”
侍卫脑子一冷,盯住董小宛,她的容颜在侍卫眼里,好似也不那么清纯美好了,但还是相当的艳丽,“你想怎么样?”
董小宛道:“带我走,向东走。”
侍卫冷冷道:“我放你走了,将军会放过我么?”
董小宛转身,拿出一个小箱子,抓出里面的衣物,打开来,顿时黄金珍珠玉器让侍卫眼睛一亮。
“你把我送到南直隶地界,也就两天的路程,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侍卫盯着那箱子,胸口扑腾扑腾直跳,脑子一阵眩晕,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财。
董小宛继续引诱道:“你就是跟着李定国十辈子,卖十条命给他,也赚不回来这些钱财的一成。有了这些钱,你要置地置房,不都随你吗?我一介弱女子,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侍卫很快明白了眼前的机遇,董小宛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一个青皮光棍,有什么风险,倒是董小宛风险很大,只是她没有选择罢了。
侍卫再不迟疑,李定国刚刚出去,他还没意识到董小宛敢从军营逃跑,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饿死胆小的,胀死胆大的。侍卫立刻恢复了军人应有的冷酷,说道:“快换身军服,扮成军士跟我走!”
董小宛听罢忙去找衣服。那侍卫弄了件长袍,奔到箱子面前,将财物一股脑儿倒在中间,然后包了起来。董小宛忙走过来夺过包裹,说道:“到了南直隶地界给你,不要急。”
侍卫想想一个弱女子还能跑过他?也就随她去了。
董小宛完全没有了淑女形象,当着那侍卫的面便脱去了外衣,换上军服。里面穿着亵衣亵裤,侍卫自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这样换衣服当然是不矜持的,董小宛管不了那么多。
董小宛收拾完毕,腰带故意不束紧,不然苗条的腰身就暴露了,她戴上帽子,又用泥土在脸上弄得灰头土脸的,然后跟着侍卫走出了大帐。
明代战袍又大又宽松,穿厚了,不注意看基本不容易看出男女。军中都是爷们,谁会盯着谁看呢。
大帐周围的其他军士认识那侍卫,但见其后面还跟了个小个子的军士,总觉得不太对劲,但那侍卫显然是个头目,那些军士也不敢随便刁难。再说基本上大伙并不认识董小宛,大部分干脆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一介女流被李定国带在身边,军中带女人本来就是违法军纪,李定国当然会注意隐瞒。
两人大摇大摆牵了马,就走出了军营。李定国身边的侍卫,守营官兵不会阻拦。
出了军营,那侍卫正要上马,董小宛忙说道:“我不会骑马。”
侍卫便没有上马,说道:“等走远些了,你坐我后面。”
董小宛没有表示异议,在此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人同乘一马一路狂奔,那携带董小宛逃窜的军士一刻也不敢停留,因为他明白,要是被捉了回去,可能生不如死。
当李定国知道两个人跑了之后,先是勃然大怒,迅速派出人马去追,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更加怀疑,董小宛就是赵谦的人。
“停止攻城!”李定国想明白了,马上下令。
幕僚不解,问为何停止攻城。李定国知道瞒下去对大局不利,便招心腹将董小宛的事说了。幕僚嗟叹不已,心里都想着,那句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定国道:“董小宛多半就是赵谦派来的人,现在她逃了回去,赵谦可能会对我等不利!”
幕僚沉声道:“现在我们的主力已经在中原平原地带摆开,要是稍有不慎,极可能招来赵谦军的攻击,将军不可不察!”
李定国懊恼不已,心道老子就不该从云南出来的!
“现在当如何是好?”李定国问道。
幕僚道:“此时满清三面受敌,乃是收复中原京师的大好良机,赵谦定不会愿意错过。我军现在已走到这个地步,稍有异动,恐便会招来赵谦军的进攻。最好的办法是将计就计,继续北进,待清军与赵谦军正面接敌之时,才是我们的良机。”
李定国点点头:“现在唯有如此了,赵谦军就在右翼,不可放松警惕!”
幕僚道:“如能追上董小宛杀之,赵谦不知内情,我们更能隐藏意图。”
李定国的人快马追击,董小宛二人一连奔了一天一夜,到了河南鹿邑地界,已人困马乏。
两人因为心急逃跑,同乘一马,另外一匹马早已跑丢了。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奔了十几个时辰,那马忍受不住劳役,倒地口吐白沫。
那军士一看,知道马不行了。马是睡觉都站着的,一旦倒下,要爬起来就基本不可能了。
军士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枯草上,看了一眼董小宛背上的包裹,说道:“已经到鹿邑地方了,不远就是南直隶,东西该给我了吧。”
董小宛回头看了一眼西边,说道:“恐追兵至,我们还不宜停留。”
军士心道,万一被明朝那边的人抓住,自己还能得到那包裹里的钱财么?董小宛见那军士默然,在这荒郊野林的,她心下有些担忧,当然她不敢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军士。
“好,好了,给你。”董小宛取下包裹,扔了过去。并不是她不在乎钱财,钱财对她来说重要,但仍然是身外之物。
那军士接住包裹,摸到里面的块状东西和圆润的珠子,眼睛顿时一亮,疲惫在兴奋的刺激下好似都不重要了。
军士得了钱财,又见董小宛脖子上没有被泥土抹过的地方,肌肤白嫩,当下淫心大起,心道一不做二不休,财色双收。
“陪爷玩玩,咱们互补拖欠。”军士一步步走上去。
董小宛见罢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步步后退,冷冷道:“有了这些钱,你还愁女人么?何苦多此一举。”
“秦淮八艳,爷只听说过,嘿嘿……”军士正欲冲上去,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两人同时向远处看去,一队骑兵由远而来,两人皆尽失色。
军士撒腿就跑,董小宛也急忙开始向东奔逃。董小宛一边跑一边想,双腿跑不过马蹄,一时急得香汗淋漓。
眼看前面有个小村,村口码着一堆稻草,是收了稻子新码成草堆的。董小宛急忙转了进去,跑是跑不过,不如先躲一下再找机会。
不料那军士见罢,也跟了进来。两人都躲在这里,那些骑兵在周围看不到二人,肯定要搜索,这草堆还能藏过去不成?董小宛想罢又从里面钻了出来,撒腿就跑,那军士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被抓回去,也跟着钻了出来。
这时,村东又有两匹马飞驰而来,董小宛见罢那两个骑士身穿玄黑重甲,背上背着日月旗,定是明军斥候,忙冲了过去。和董小宛在一起的军士见罢,心道被他们拿住,能不对老子身上的钱财馋涎?
那军士于是转身便跑。
董小宛当在路中,一声长长的马嘶,两个明军骑兵勒住战马,见董小宛身上的南方军战袍,吼道:“何事挡道?”
董小宛从身上摸出一枚印信,喊道:“我是首辅赵大人的人,有使命在身,后面有李定国的人追我,兄弟救我!”
那骑士接过印信一看,对旁边另一个骑士道:“大人的印信。”
“上马!”那骑士伸手拉住董小宛,将其拉上战马,只觉得她身轻如燕,骑士这才注意到,这是个女的。
“那人是谁?”骑士指着正在奔逃的李定国那侍卫。
董小宛道:“别管他了,我有军机密事在身,快带我见赵大人。”董小宛心道,认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侍卫能逃过南方军骑兵的马蹄?
这时李定国的骑兵已经追至,大喊道:“友军快交出那奸细,以免发生冲突!”
“快走,别信他们,我是赵大人的人!”董小宛催促道。
两个骑士毫不迟疑,李定国虽名为友军,又不是自家的人,明军骑士根本不会买账,调转马头便走。
“放箭!”背后的南方军将领下令。
带着董小宛的骑士骑术精湛,听罢后面的喊声,一手便搂住了董小宛的腰,将其弄到了前面,后面的箭,要射也射不到董小宛。
“刷刷……”箭羽从后面飞来,两个骑士背上中箭,像刺猬一般插了一背,但耐有重甲,受伤不重。
“嘶……”一声马叫,一匹马的屁股上中了一箭,那马顿时发狂,马上的骑士和董小宛禁受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董小宛浑身剧痛,差点晕过去,这段时间她吃了不少苦,神经好像也磨练出来了,竟然未晕。
马上的骑士急忙勒住战马,回头看了一眼追兵,有二十多个,显然打不过。地上的骑士吼道:“带赵大人的人先走,我来抵挡!”
还在马上的骑士听罢也不犹豫,策马到董小宛身边,将她拉了上去。地上的骑士“刷”地一声从背上抽出长刀,喊道:“告诉赵大人,末将是如何死的。家里的妻儿就交给大人了!”
“兄弟放心去吧。”骑士一甩马鞭,向东而去。
那没马的骑士站在大路当中,双手握紧刀柄,盯着那群越来越近的骑兵。
明军骑士闭上双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嘀嗒嘀嗒……”马蹄声临近。明军骑士猛地睁开双眼。
“呀!”
那骑士拖着长刀,冲了上去,刀光一闪,一匹马的前腿被一刀斩断,马上的骑兵歪身“砰”地一声就摔了下来。
明军骑士毫不迟疑,瞬间又侧身跃起,蹦起半丈高,刀举头顶,向左边的一个骑兵迎头劈下。
“噗哧”一声响,一股鲜血飞溅而起。旁边的骑兵见状大怒,提着长枪刺将过来,伴随着战马的冲击,长枪捅进了明军骑士的胸口,直接从后背洞穿。
后面另一个提刀的骑兵冲至,举刀对着明军骑士的脑袋一刀劈下,“咔”地一声,那站在地上的明军骑士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白色的脑花在阳光下闪闪泛白光,转瞬又被喷溅的鲜血染红。
“扑通!”那骑士终于摇晃着倒地身亡。
但就是这么一会,带着董小宛的骑士策马奔逃得更远了。
不出半个时辰,已进入了南直隶地界,明朝的三十万大军正在这一带摆开,军营密布,李定国的人再也不敢追过去。
董小宛两人乘马冲过一个关隘,骑士大呼:“李定国的人袭击我等,赶快戒严!”
关隘的将领闻罢大惊,他已接到命令,要时刻注意左翼李定国动向,现在居然发生了摩擦,责任不小。
“赵大人在宿州。”将领说道,一边调人飞报军情。
因为董小宛有赵谦亲自给的印信,很快就被军队送到了宿州,见到了赵谦。
董小宛见到赵谦哇地哭了出来,赵谦好言相慰,她才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大人,妾身应该死在许州,为国尽忠……”董小宛哭泣着抹着眼泪,她心里也明白,这次出逃将大事搞砸了,李定国和明朝军队肯定产生了间隙。
赵谦将董小宛搂入怀中,柔声道:“人人都以为小宛是纤弱的女子,但小宛真的很勇敢,你做的不错。小宛受到的屈辱,我会帮你向李定国讨还。”
无论李定国想干什么,所谓猛虎已下山,被调到了中原平地上,鹿死谁手可以痛快解决了,不用再到那些山区密林去长途跋涉。所以赵谦在内心里肯定了董小宛的巨大功劳。
董小宛低声道:“妾身自识大人起,便对大人忠贞不渝,妾身虽身入李营,但妾身不顾生死也为大人保留着清白……”
“恩。”赵谦应了一声。
“大人信么?”
“信。”赵谦毫不犹豫地说,“只要小宛说是,那便是,你从来未欺骗过我,我为何不信你?”
“大人……”董小宛只觉得为赵谦做了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赵谦放开董小宛,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随人回赵府,等忙完这件事,我便回来筹办婚事。”
董小宛顿时低下了头,脸上红通通的,她虽然明白是做妾,但歌妓出身的人,不都是做妾么。
赵谦立刻召集了正在宿州的心腹文武,包括邹维涟、张岱等人。
“情势有变,我们恐怕不得不先对付李定国。”赵谦直截了当地说。
邹维涟道:“发生了何事?”
赵谦道:“李定国之所以出云贵,很大的原因是董小宛的功劳,但是现在董小宛回来了,李定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杀死了救援董小宛的一个明军旗长,其反心不言而喻。”
邹维涟沉吟道:“清军虽暂未下黄河一线,但时刻在威胁着我们,此时……”
调遣几十万大军形成战线,本来就不是件轻松的活,现在北伐形势刚成,又要调整军队,邹维涟自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赵谦道:“北部清军主力尚未南下,可先攻取徐州,掌握黄河天线抵挡清军,再调头对付李定国。其好不容易出了云贵,决不能轻易放回去。”
“大人慎之。”邹维涟道,“清军意图我们还没有摸好,清军才是我们最要紧的对手,切不可大意。”
赵谦点点头道:“事不宜急,先稳住李定国,拿下徐州,探明清军虚实再做定夺……这里交给德辉兄,我得回去一趟。”
邹维涟拱手道:“大人请放心,下官定然小心部署,绝不会负大人重托。”
这时,神州大地上几乎所有的诸侯,所有的战力都注视着黄河中下游的这片地方,这里将是大战的地点,逐鹿天下的棋盘。
这场大战的发生,目前看来是不可避免的,各路诸侯共计一百多万军队将在这里粉墨登场。各方都在计算安排,那么清朝在干什么呢?
段二六 咱挖黄河吧
福临是满清的皇帝,但是朝会时只负责坐在龙椅上不说话,好像就是个象征,名曰听政。相当于实习皇帝,要先学习怎么处理朝政。
实际上大权都在摄政王多尔衮手里。整个朝廷,包括太后布木布泰,实际上也默许了这种权力存在,毕竟福临太小了。
南方明军的行动,各方的形势,满清自然是知道的,不可能几路诸侯百万大军正在纵横中原他们不知道。
多数满清贵族要求立刻率八旗主力南下,扼守黄河,特别是徐州重镇,渡过黄河与赵谦军决战。但多尔衮一直没有行动,诸贵族十分不满。
每日早朝时,外廷便议论纷纷,有人公然大声说道:“汉臣误国!”
由于声音过大,众官都看了过来,是个满族大员,吹胡子瞪眼睛义愤填膺地说道:“汉臣洪承畴、范文程等,阻挠大事,居心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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