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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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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胜败赵谦是管不着了,先保住命再说,就算打了败仗,朝中还有毕自严,还想利用自己,绝不会轻易就让赵谦死了。

两人又走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停下来。赵谦指着孟凡腰上的水袋,说道:“给我喝一口水。”

孟凡一摸,空的,提起水袋,只见袋底下面不知什么时候被割了一个大口子。赵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咱们找找看四处有水没有。”

这地方,是山区密林,连个水坑都没有,赵谦只觉得浑身发软。两人爬上一个小山顶,赵谦突然眼睛一亮,发现山下有片被烧尽的空地,空地上有个村庄。

“先去讨口水喝再说。”赵谦渴得不行,只顾向下奔去。孟凡只得跟在后面。

“大人,待卑职去打探一下,方为妥当。”

赵谦呼了一口气道:“都走了这么久,这荒郊野林的,哪里会有叛军?”

说罢两人一起向村庄走去,孟凡下意识摸到了腰上的刀柄。

突然,孟凡“啊”地一声大叫,赵谦急忙回头,见他的脚已被绳子套住,被倒提上了树梢。赵谦吓了一跳,急忙拔出佩剑,转动身体,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不料脚下一紧,赵谦暗叫不好,“刷”地一声,赵谦感觉脚上被一拉,摔了个嘴啃泥,然后身体一轻,也被弹上了空中,双手本能地一扬,手上的剑一时没拿稳,飞了出去。

孟凡被倒提,腰上的刀“哗”地一声响,从刀鞘里掉了出来,不过孟凡的身手和敏捷自然和赵谦不在一个档次,一把便抓住了刀柄。

赵谦见罢,这才暗舒了一口气,起码不会被吊死在这里吧。

孟凡割断脚上的绳子,“咚”地一声掉倒地上,说道:“大人勿急,卑职这就救大人下来。”

这时,突然一阵“哇哇”乱叫,只见一群身穿兽皮的人从四处围了上来。孟凡急忙以背抵树,握紧了刀柄。

“不要杀人,不然我俩休也!”赵谦忙喊道。

这些山民,看样子还在原始社会,以狩猎采集为生,但是并不一定对外人有太大的恶意。不过要是你杀了他们的人,这么多人围上来,不得杀了赵谦和孟凡报仇?

孟凡听罢有理,先将赵谦解了下来,然后扔掉了腰刀。

赵谦看了一眼那群人手里拿的狼牙棒叉子等东西,善意地说道:“本官乃大明朝官员,没有恶意,大家不要误会。”

那群山民哇哇乱叫了一通,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话。一个比较强壮的山民慢慢靠了过来,先拾起地上的腰刀,翻来覆去看了一通,然后回头对那群山民哇哇叫了几声,那些人便一拥而上,将赵谦和孟凡绑了个结实。

两人被扛在了肩上,山民们一阵欢呼,赵谦对孟凡说道:“他们高兴个什么?莫非要吃了咱们?”

孟凡无奈道:“大人的运气卑职实在不敢恭维,最好不要被大人说中。”

两人被抬到村庄,绑在了一根木桩上。木桩在村庄中间的空地上,空地上上还有一口大锅,赵谦看了一眼那口锅边散落的骨头和骷髅,脸色变白,说道:“你觉得那些骷髅是人的还是猴子的?”

段三八 残暴的人类

“唔噜噜……”山民们拍着兽皮鼓,边唱边跳,高兴得像要打牙祭似的,实际上他们确实要打牙祭了。

空地中间燃起了一堆篝火,一群人围着柱子上的赵谦和孟凡,还有那堆篝火转着圈载歌载舞,跳个不停。如果不是被绑在柱子上,赵谦甚至觉得这些山民是好客的主。

不得不说,世界文明的发展是非常不平衡的。整个世界,已经进入了资本发展的前奏,各国舰队的足迹已经遍布世界,而这些山民,还在拿着狼牙棒,准备分食两个外来的人。

赵谦叹了一气,望着孟凡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死,更没想过会和你死在一起。”

孟凡恨恨地说:“早知道刚才就杀几个人垫背。”

赵谦道:“这些猴子一样的人,和动物有甚分别?”

几个山民走上来,剥去了赵谦和孟凡身上的衣物,然后用木桶装着水给他们冲洗了一番。时值九月,就算是在福建,气温也不高,两个冻得簌簌发抖,幸亏有那堆大篝火烤着,才好受一些。

一个大脸“猩猩”拿着孟凡那把腰刀走了上来,赵谦一看脸色煞白,说道:“他们煮人,大概要先开肠破肚吧?”

有些书里描写食人族,直接把人丢锅里活煮,赵谦以为有失偏颇,肠子里的屎尿一起煮了,还让人怎么吃?人类吃动物,也是要先开肠破肚的。

那大脸“猩猩”走到赵谦面前,用刀子在前面扬了扬,赵谦盯着那刀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上次在江西吃生猴脑,赵谦觉得,冥冥之中是不是有报应。

“叽里呱啦……”大脸“猩猩”叫了几句,看来他是个头,立即有几个山民端着一个木盆走了上来。

一个山民拿出一根毛茸茸的棒子,在盆里蘸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掰开孟凡的光屁股。

“啊……”孟凡一声惨叫,只见那跟毛茸茸的棒子已经捅进了他的屁眼,在孟凡的直肠里搅动了几下,然后抽了出来。

另一个山民又拿了一些枣子之类的果子,塞进了孟凡的屁眼,更没人性的是,还用一把青草将孟凡后面的孔眼给堵上了。

孟凡流下了眼泪,嚎叫挣扎个不停。

那些山民“侍候”完孟凡,又向赵谦走了过来,赵谦慌了神,立刻破口大骂:“士可杀,不可辱,快给老子一个痛快……啊……”

孟凡见了赵谦的惨样,流着眼泪居然大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那大脸“猩猩”借着火光,目光突然停留在了赵谦和孟凡胯下的那根玩意上。赵谦心里一阵恶寒,心道,大伙喜欢吃什么牛鞭、马鞭、虎鞭,难不成这猩猩伙计看上了人鞭?

那大脸“猩猩”对旁边的人叽哩咕噜了几句,那些人停下了歌舞,悻悻然散去了。另有几个山民把赵谦和孟凡从柱子上取了下来,丢进了一个笼子。

笼子里面有些干草,二人的手脚被困,只得挣扎着钻到草里面。孟凡挣扎了一阵,好不容易把下身那根毛茸茸的玩意遮住了,神色沮丧道:“他们怎么不吃咱们了?”

赵谦看了看自己身下那根玩意,说道:“莫不是要把咱们许配给他女儿吧?”

孟凡不语,怎么说,总比被人塞些果子在屁眼里煮了好。

两人挨到第二天清晨,几个山民打开笼子,丢了几块肉进来。赵谦和孟凡看了一眼地上沾了泥土的肉,都没有胃口,谁知道是什么肉?遂一动不动。那些山民很奇怪地看着两个人,大概是惊诧这世上还有见了肉都不吃的人。

然后赵谦和孟凡便被拖出了笼子,走到中间那块空地上时,那里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男女老少起码有几百人之众,并且村庄的栏栅外面还不断有人进来。

昨晚那口大锅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用木桩围成的地儿,所有的像野人一般的山民都围在木桩周围,神情兴奋,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不要……不要……”赵谦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汉语喊叫,是女子的声音,寻着声音看去,只见有七八个穿布织衣物的女孩正被山民围在中间,那些山民正在按住她们剥衣物。

赵谦摇摇头,叹了一声气道:“真是禽兽啊,大庭广众之下便干奸淫之事!”

那些女孩被剥光了衣物,山民们却并未强奸她们,而是将她们丢进了木桩围成的栏圈内,在众人的围观下,那几个女孩抱成一团,呜呜哭个不停。

这是哪一出,赵谦可就没看懂了,这些野人,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过了一会,又有一些皮肤黑糙的山民女人走进了栏圈,自个脱掉了兽皮,站在那里挠来挠去。

“哇啦啦……”一阵大叫,整片空地上的山民伏倒在地上,赵谦一看,原来北边正中有一个土台子,那个大脸“猩猩”正将土台子旁边的木料点燃,一时烟雾缭绕,装神弄鬼的气氛顿时就让赵谦感觉出来了。

“啊呀!”赵谦一声痛叫,腿上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光着身子的大肚子孕妇被人抬到了土台子上,那孕妇皮肤比那些山民白皙,也是在外边抓获的村妇。

孕妇一边哭喊,一边大呼救命,但是她喊的汉语山民们自然听不懂,赵谦孟凡和栏圈内的女孩倒是能听懂,可惜自身难保,无法救得了她。

孕妇的双腿被人分开,大张着露出了毛茸茸的下身。那大脸“猩猩”拿着一把刀子走了过去,一手抓住孕妇的大腿,一手握刀便向着孕妇的下身割了下去。

“啊……”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山村之中。山民们的脸上看不见同情之色,只有敬畏。

大脸“猩猩”手上提着一个血淋淋黑红的女性生殖器,双手捧住,虔诚地放在了土台子上,而那个悲惨的孕妇则被人“啪”地一声扔在了地上。

山民们开始不断地向那个血淋淋的生殖器膜拜。赵谦被太阳晒得脑子一阵眩晕,晕乎乎中,他感觉,这个世界太荒诞了。

“唔噜噜……”大脸“猩猩”又吼了一声,山民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欢呼。大脸猩猩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栏圈,并向众人招手。

大脸猩猩剥掉身上的兽皮,然后走向同样光着身体的赵谦和孟凡,指了指边上的女人,然后又指了指赵谦胯下的那玩意,耸动了几下腰部,作了一个猥亵的动作。

赵谦转过头对孟凡说道:“我估计这是他们的什么节日,那猩猩要找人和他比赛玩女人,见了咱们的玩意挺大,不服气,要和咱们比试比试。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完成了。”

孟凡愕然道:“卑职只负责大人的安全,这事还是大人尽显雄风为善。”

赵谦没好气地说道:“你的职责尽得挺好的啊,你看,现在咱们被当猴耍了。”

孟凡张了张嘴:“……”

那大脸猩猩左右看了看,对比一番,还是觉得汉人女子比较嫩一些,走到那些被捕获的女孩面前,抓住一个的胳膊,便提了出来。

“唔噜噜……”众山民对着赵谦和孟凡大喊大叫。

赵谦说道:“孟凡,本官命令你,赶快去参加比赛,不然我们现在就可能被煮了。”

孟凡叹了一声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拱手道:“卑职遵命。”

孟凡走了过去,比较一番,同样觉得汉人女子比较好看,刚走过去,那些女孩便抽泣起来,孟凡叹了一声道:“皆是我同胞姐妹,何忍相害?”遂走到山民女人边上,指了一个,那女人好似还很高兴似的,自个就走了出来。

大脸猩猩将那汉人女孩丢在地上,女孩挣扎着从地上爬走,大脸猩猩一把抓住女孩的双足,拉了回来,只见地上的泥土被女孩抓上了十行指印。

大脸猩猩抓住女孩的腰部,向后一提,那女孩的臀部便不听使唤地翘了起来。大脸猩猩握住自己那根硕大的玩意,弯着腰看准地方,就捅将过去。

“啊……”那女孩不停惨叫。大脸猩猩腰部耸动,使着蛮力向里面硬插。

再看孟凡那边,孟凡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女人,下边的活儿软绵绵的,压根就直不起来。栏圈外面的山民一阵大笑。大脸猩猩也在身下女孩的惨叫声中,对着孟凡大笑起来。

那猴子般的女人觉得很扫兴,忍不住用手搓起孟凡的玩意来,却像搓麻绳一般,怎么也硬不起来。

而大脸猩猩却体力旺盛,只听得“噼里啪啦”的肉体撞击声中,他像在杵什么似的,狠命地捅着身下的女孩,女孩惨叫了一会,便没了声息。一个山民端了一盆凉水上来,往那女孩头上一倒,那女孩打了个喷嚏,才气若游丝地呻吟抽泣起来,只见她的大腿上已流满了鲜血。

大脸猩猩完全不顾女孩的死活,只顾杵来杵去,一次比一次用劲,口中还在咆哮。不一会,他大吼了一声,腰部像缝纫机工作那颗针一样地飞快扭动了片刻,便“哦”地长舒了一口气。

女孩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大概是死了,不过大伙也不关心她死了没有,又“唔噜噜”地欢呼起来。

这时,孟凡那活儿还没硬起来。

大脸猩猩重新抓了个女孩,然后指着赵谦,意思是该他上了。

赵谦额头上冒出几根黑线。“唔噜噜……”山民们对着赵谦一阵呐喊。

正在这时,空地上的山民一阵骚动,接着开始乱跑起来。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汉语:“大明官军!尔等刁民,聚众所为何事?都不准动!”

赵谦孟凡大喜,娘的,终于有人找来了。

山民们自然听不懂汉语,犹自争相乱窜,连这圈栏杆都被冲垮了。赵谦和孟凡急忙混进了人群,寻到一张兽皮,裹到了身上。

“肃静!不然开火了!”明军将领大喊。

“砰砰砰……”官兵开始向天鸣枪。

突然人群里一个人喊道:“慢着,我是赵谦!”

“大哥!”官兵中一个大脑袋的将官喜形于色,正是萝卜。

赵谦和孟凡急忙跑了过去,“幸亏三弟来救,否则大哥命休也。”

这时官军已经将整个村庄团团围住,手里拿着火枪,枪上还有明晃晃的刺刀,任山民们四处乱窜,也不敢往刀口上冲。

萝卜道:“郑芝龙已经被击败了,不过建宁府被叛军攻破,郑芝龙退到了建宁府。”萝卜噼里啪啦说完,对旁边的亲兵说道,“撤了,回营。”

“慢!”赵谦说道,眼睛里冒出冷光,回头对孟凡说道,“将那个大脸猩猩捉拿问罪,其他人,你看着办吧。”

“卑职明白!”

一个军士拿着长袍披在了赵谦身上,赵谦转身便走。

萝卜看了一眼孟凡,说道:“如何处置?”

孟凡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指着那个大脸猩猩道:“把那个人捉了!”

一队官兵冲将上去,那大脸猩猩还欲反抗,一个军士提着枪便在他的屁股上刺了一刀,大脸猩猩惨叫一声,被人按倒在地。

孟凡的眼睛红红的,看了一眼那些乱跑的山民,说道:“这些乱民,以残害汉人为乐,天理不容!将被俘获的汉人女子救出,其他全部射杀!”

这时的官方,完全没有什么民族保护政策,不似现代。

一个军官大喊道:“前队准备!”

只听得喀嚓声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一群只有狼牙棒武器的山民。

“放!”

“砰砰砰……”山村中一阵巨响,乱民哇哇乱叫,地上流满了鲜血。

“放!”

半跪的一排开火,一顿排射,空地上又倒下一片。

“后队上前,准备!”

乱民看着地上躺着的邻居亲人,愤怒了,没死的操起狼牙棒和短刀冲了上来,但这样的抵抗是无谓的。两轮排射,山民就变成了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官军提着火枪走过去,挨着用刺刀戳了一遍,然后才禀报孟凡完成任务。

“将这地方一把火烧了,撤兵。”

赵谦等人回到军营,军营现在搬离了五指山,直接驻扎到了建宁府郊外,准备趁胜攻下建宁府。

孟凡入帐,说道:“大人,山里那帮乱民卑职已经下令就地正法了,那个大脸猩猩,连名字也问不出,抓了回来,如何定罪?”

“既然他不肯说名字,那就是不招,不招自然要用刑,才能招供,让他尝尝大明的刑法,不然不知王法为何物。”

孟凡嘴角笑了一下,低声道:“大人不如亲自观刑,以消心头之恨。”

赵谦看了孟凡一眼,笑道:“也好。”

两人走进一处帐篷,赵谦到正上方坐了,转头对那个拷问的军官道:“开始审讯吧。”

军官看了一眼那被锁在柱子上野人一般连话也说不清楚的人,为难道:“不知他是哪族人,末将听不懂他说什么。”

赵谦一本正经道:“在我大明疆域内,不用官话,用什么么?问他,姓甚名啥。”

军官脸上的表情很无辜,走到那大脸猩猩面前,说道:“大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实招来!”

大脸猩猩看着赵谦哇啦啦乱吼一通,不住挣扎。

/。文!/军官转身拱手道:“大人,他不肯招。”

/。人!/“抗拒审讯,用刑!”

/。书!/“末将遵命!”

/。屋!/军官对旁边的大汉说道:“给我打,打到招供为止。”

那大汉挥舞着皮鞭,噼里啪啦一顿乱抽,大脸猫人身上全是血痕。军官又道:“大人,他还是不肯招。”

赵谦道:“我大明刑法如此之多,挑一样给他用上吧。”

军官想了想,说道:“正巧军中有末将认识的一个好友,在家时本是牧民,剥羊皮很是拿手,连一丝皮毛都不会伤到。不如叫我那好友来,为这名罪犯剥皮如何?”

赵谦拍了拍桌子,说道:“还未定罪便杀了,是不是不妥?”

军官道:“末将担保,绝不会伤了罪犯性命。”

“那成,就叫上来试试吧。”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话,大脸猩猩完全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就像赵谦被捉那会,不知道会被怎么样一般。

少顷,一个中年瘦汉走进帐篷,先对赵谦执军礼,然后从腰上解下了工具袋。赵谦看了一眼那瘦汉修长稳定的大手,心道,可能有些技术含量。

军官看向赵谦,赵谦点了点头,军官说道:“动手。”

瘦汉不慌不忙地掏出几枚铁钉,将大脸猩猩的手脚钉在了木板上,然后用几根细绳小心绑了一遍,大脸猩猩嘶声惨叫,全身却无法丝毫动弹。瘦汉又从皮袋里拿出金疮药在大脸猩猩的伤口上敷了止血。

瘦汉忙乎一阵,用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从皮制工具袋中抽出一把剥刀子出来,在砂石上磨了一阵,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走到大脸猩猩的面前,大脸猩猩哇哇乱叫,大睁着双眼,里面全是恐惧。

瘦汉的动作十分麻利,只听大脸猩猩惨叫声的空隙中,“吱吱”的细响,一片片薄薄的人皮就这样脱离了身体。瘦汉专注认真的眼神,甚至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剥皮,而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不到半个时辰,瘦汉便躬身道:“大人,完成了。”

赵谦忍不住好奇,走了上来,仔细观察了一阵,大脸猩猩身上那层黝黑粗燥的皮子不见了,全身粉嫩通红,比婴儿的皮肤还嫩得多,因为已经没有了皮肤,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流出血来一般。

“啧啧!”赵谦赞了一声,说道,“这个罪犯,虽犯了灭绝人性之罪,但本官且饶他一命,望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放了吧。”

段三九 老拳来相斗

“捷报!福建捷报!五千官军大破叛军五万!捷报……”一骑飞马从京师闹市飞奔而过,背上插着的锦旗呼呼乱响。

郑芝龙一共就三四万人马,一下被歼灭五万,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略有夸大,情有可原。

“哎哟,我的爷!”一个路人躲闪不及,被快马撞翻在地,扑倒的时候,又掀翻了一个卖冬枣的地摊,“哗!”地一声,冬枣撒了一地。

被撞翻的路人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面道歉,一面去拾那些冬枣,“这传信的差人,咋地专走人多的地儿,嗨!”

那小贩倒也没责怪路人,一面跟着拾枣,一面说道:“听说打胜仗的人是新任兵部尚书赵大人,那是一个百战百胜,犹如当年咱们大明朝的戚将军一般的人物。看这景象,平定了四方,说不准还能弄出个太平盛世来,咱们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路人顺着意思说道:“那敢情好,咱爷爷那辈人,小哥这般做小本生意,也能赚个顿顿鱼肉啊!”

紫禁城内,一个太监拿着拂尘,急冲冲地找到高启潜,跪到地上,将一纸公文呈了上去,高兴地说:“干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兵部那边得了信儿,福建大捷。”

“快起来。”高启潜也是迫不及待地接过公文,打开一看,笑道,“皇上看了捷报,保准高兴,皇上高兴,咱们这差事干得可就更好了。”

“干爹说的是啊,咱们赶快去给皇上报信儿吧。”

高启潜顿了顿,又将公文递给小太监,说道:“拿去给王公公和曹公公他们也看看……这天大的喜讯,宫里咋静悄悄的?”

“干爹还没给皇上惊喜,儿子们可不敢大声嚷嚷。”

高启潜道:“有甚不好嚷嚷的?叫大伙儿都喊捷报,让皇上听到咱们的高兴劲。”

“是,干爹,儿子这就去给大伙说去。”

不一会,紫禁城内一声声“捷报”就喊开了,这宫里太监宫女以万计,喊将出来,声音十分宏大。乾清宫的太监急冲冲地走出来,抓住一个太监说道:“什么事瞎嚷嚷,天上掉元宝啦?”

那太监不以为然地说:“是高公公叫小的们报喜的,你没听见么?南边的捷报!”

“皇上昨儿一晚没睡,刚刚躺下,管你什么捷报,皇上要是不高兴了,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这时,王承恩曹化淳高启潜等人走到了乾清宫门口,见着那两个太监,王承恩便问道:“皇上呢?”

那两个太监急忙跪倒,尖声说道:“老祖宗,皇爷刚刚躺下。”

高启潜回顾了一番四周,说道:“皇上怕是已经醒了,咱们这就进去吧。”

几个人进了宫殿,只听纱帐里的朱由检问道:“何事喧哗?”

高启潜等人急忙跪拜,王承恩说道:“回皇爷的话,福建的赵谦打了大胜仗,率领五千官军大破郑芝龙五万人,捷报传进宫里,小的们一时高兴……”

“赵谦打胜了?”只见朱由检从帐内走了出来,瞪圆了带着血丝的双目,又惊有喜的模样。

“皇上,您的鞋。”旁边一个太监将一只鞋子拿了过来,伏跪在朱由检面前,为他穿上了另一只鞋子。

王承恩说道:“可不是打胜了,郑芝龙主力被歼灭,毫无招架之力,被围在建宁府,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只等赵谦押着这个叛贼上京来,跪在皇上面前讨饶呢。”

“哈哈……”朱由检仰天长笑,“列祖列宗啊……”

王承恩等人听罢“列祖列宗”,急忙又跪在了地上。

朱由检笑罢,突然收起笑脸,在那里踱来踱去。圣心难测,下边的人不知皇上怎么又不高兴了,都将身子伏得很低,胆战心惊。

“郑芝龙被擒了,那刘香什么的,不是还要称霸南海,骚扰广东福建?”朱由检威严的声音,向下边的人展示了他的远见。

曹化淳想了想,说道:“郑芝龙一股势力最大,将其剿灭,其他小股海贼,不足为患。”

朱由检说道:“海贸牟利之大,现在的刘香,谁敢说不会成为第二个郑芝龙?”

“皇上英明。”曹化淳心里一阵失落,自从在皇上面前说了温体仁有党的坏话之后,皇上就一直怀疑曹化淳和东林往来过密,从此说什么话都不得皇上的心意。

相比之下,高启潜可是低调得多,皇上不问他话,他从来不会指手画脚,皇上问了,他也尽量不露出自己的主张。皇上说的,永远是正确的。

朱由检看了一眼高启潜王承恩等人,一个个都不说话了,便说道:“速召阁臣进宫。”

“遵旨。”

福建捷报八百里加急递送京师,温体仁和毕自严也是刚知道不久。看起来有些仓促,但其实他们在心里早都有了准备,无论赵谦战胜还是战败,温体仁毕自严都有腹稿。

现在赵谦战胜了,郑芝龙被困建宁府,要么灭了他,这样的话海上的郑氏势力就会沦为海寇,但力量已受收到致命打击,或许会被刘香等部歼灭,或许有第二个郑芝龙出现。要么就放郑芝龙一马,重新和谈。

对于毕自严和温体仁来说,两人各有所图,主张自然大相径庭。

朱由检移驾冬暖阁,在那里召见了阁臣。大臣们礼毕,朱由检便直接问道:“赵谦在福建大破郑芝龙,你们以为,接下来该如何定策?”

温体仁和毕自严二人都知道,谁说了都不算,最后决定的,还是皇上,所以都沉默了一会。在殿内的寂静中,温体仁和毕自严心里其实已经翻江倒海。

皇上问话,大臣不能不答,温体仁终于小心说道:“京师百姓闻捷报上京,皆拍手庆贺。何不叫赵谦将郑芝龙押送到京,彰显王道。”

温体仁一出口,毕自严在心里笑了,温体仁和自己比起来,到底沉不住气,毕自严心里又多了一分自信。

朱由检听罢没有表态,将目光转向毕自严,“毕阁老,你也说说。”

毕自严躬身道:“老臣掌户部,一向主张稳定南海局势,增加朝廷收入,皇上是知道的。皇上掌控乾坤,思虑的事非老臣所能知晓,老臣但听皇上裁决。”

毕自严说的轻松,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紧张结果,不过以退为进不失为一步好棋。

温体仁听罢,有些急切地说道:“郑芝龙兵败如山倒,部众丧命五万之众,这些人,不免有亲人故友,与我大明朝有杀亲之恨,绝无化解可能。而郑芝龙现在如笼中之鸟,擒之易如反掌,如一日纵去,便成猛虎,乃我大明南方之心腹大患也!”

温体仁这句带着威胁的话,是激进了一点,不过恰恰说到了要害,也不算烂招。郑芝龙经此一败,失亲丧友,对大明官方还怎么会有好感,诚意和谈谈何容易。

温体仁心里很着急,一则郑芝龙反叛,直接原因就是李貌的政策错误,而李貌恰恰是当初温体仁举荐的人,如果和郑芝龙和谈,就间接说明,温体仁用李貌是失策之举,温体仁对南海的战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更严重的是,温体仁通过各种渠道得知,郑芝龙那里有前任李貌留下的一些很不好的东西,甚至可以证明他温体仁和李貌之间的政治交易,毕自严等人正在收罗证据,意图借机把自己从首辅的位置上赶下去。

所以,温体仁能不急吗?他巴不得现在就把郑芝龙杀了焚尸,烧得干干净净。

朱由检沉吟许久,对于温体仁和毕自严心里的算盘,他还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两人正斗得正激烈,各自的政见,朱由检不敢相信他们完全是为了朝廷社稷。

朱由检不敢相信任何人,何去何从,还得自个权衡利弊。

“元辅说的有几分道理……朕听说广东还有个刘香,是否能与之接洽,取代郑芝龙?”

毕自严按捺不住内心的心慌,急忙说道:“刘香乃不折不扣之海贼耳,性情凶暴多变,毫无信义,实为一个反复小人,朝廷岂能靠他维系南海之稳定?况前任福建巡抚邹维涟,曾多次和郑芝龙合作,维系了南海局势,有现成的人,事易成也。”

毕自严深谙要整倒温体仁,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开始按部就班地实施了第一步谋划,先让邹维涟复起。邹维涟罢官,就是温体仁一手造成的,温体仁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政敌复起,毕自严引出这一出争斗来,正好起到了投石问路的作用,试探一下元辅在皇上心中还有几分地位。

皇上是不愿意看见整个文官集团团结在东林党周围,与自己抗衡的,温体仁暂时还有很大的作用。毕自严没有傻到现在就想在郑芝龙叛乱这事上,置温体仁于死地,更不奢望自己这个以清流士人为根基的人,能坐上首辅的位置,也不认为周延儒现在复起会有希望,他寄予希望的,是杨嗣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杨嗣昌上台打伏笔。

比如,那个邹维涟,就是杨嗣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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