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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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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犹豫了片刻,一想迟早还不是这么干,不然官饷也不发,吃什么去?便接了过来:“罗庄主好意,赵某就却之不恭了。”
其他人见罢,也自觉地摸出了“份子”,赵谦照单全收,又无耻地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赵某位低权微,要是辜负了各位的心意,那如何过意得去呀?”
罗庄主立即说道:“能够结识赵大人,咱们就是三生有幸了呀。”
众人皆是附和:“是是,我等就是敬仰赵大人,哪里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赵谦心道:你们骗三岁小孩呢?要是哪天你们找着我徇私,老子还好意思推辞吗?
果然罗庄主又说:“谁不知道赵大人建树大功,高升就在眼前?大人前途无量,草民等都仰仗大人的威仪呢!”
赵谦只得说:“好说,好说……”心里却沉重地叹了一声气:以前在大学校园里做愤青的时候,不也是痛恨贪官污吏?
想罢不自觉地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众人立即捧道:“赵大人真壮士也,好酒量!”
旁边的丫鬟倒满酒之后,赵谦又端了起来:“来,赵某借花献佛,多谢各位的吉言。”
罗庄主忙端起酒杯与赵谦碰杯,碰杯的时候很小心地将杯子置于赵谦的杯子之下。
又饮了数轮之后,罗庄主道:“老朽听说醉月楼的歌妓新排了时兴歌舞,特地请了来为各位喝酒助兴。”说罢拍了几巴掌,就有十几个女孩儿抱着丝竹鱼贯而入,向着酒桌行了礼,便载歌载舞起来。
赵谦听得这靡靡之音,又转头看了看旁边这些听得津津有味的乡绅文士,心情顿觉郁闷,只埋头灌酒。
罗庄主见罢小心问道:“赵大人觉得这歌舞如何呀?”
赵谦仰头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摇晃着脑袋说:“好酒!”
罗庄主听罢哈哈大笑。
赵谦看了他一眼,说道:“赵某为大伙来一曲助兴如何?”
“这……”罗庄主犯难起来。
旁边一文士见罢笑道:“想当年东坡先生高歌‘大江东去’,传为雅谈,今日我等有幸,不妨也听听赵大人之慷慨之歌呀!”
众人忙连声叫好。
赵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大家一跳。他有点醉了,扯起嗓子唱道:“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胡虏不顾身……”
赵谦唱完,底下的歌妓面面相觑,罗庄主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声音。
还是罗庄主反应快一点,忙抚掌笑道:“赵大人英雄气概,让人敬佩,让人敬佩呀!”心里却道:喝醉了发酒疯?
众人都是附和,连连称赞。赵谦见罢罗财主的表情,笑道:“对牛弹琴,对牛弹琴!”
那些歌妓都掩嘴而笑,赵谦站了起来,指着她们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罗财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赵谦摇摇晃晃地拱手道:“承蒙庄主招待,我得回去了。”
罗庄主忙对丫鬟喊道:“还不扶赵大人上轿?”
赵谦推开那丫鬟,走出门口,突然一个青袍人挡在面前,赵谦抬头一看,指着她笑道:“罗琦!别以为你女扮男装我就认不得你。”
“学生拜见恩师。”
赵谦一拂袖,“好说,免礼。”
罗琦拱手道:“恩师方才所唱慷慨之歌,叫甚名字?”
“国军的一首军歌,哈哈……”
“这是……”
赵谦从她身边走过,背着挥挥手道:“你不懂!”
罗琦大喊道:“罗琦能感受到……恩师,您带罗琦走吧!”
赵谦回过头:“你说什么?带你走,去哪里?私奔?”
罗琦立时成了一张大红脸,跺脚道:“恩师!你真喝醉了!”
“我醉了?老子当初吹白酒瓶的角色,这种酒能醉人?”刚说完,踢到脚下一块石头,顿时一个踉跄。
罗琦急忙扶住他:“好,您没醉,那您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个院子里了,我什么都能做,我能帮你……”
赵谦想了想:“咦,我正缺一个长随,你是我的学生,愿意跟着我?”
罗财主的老婆见罗琦扶着赵谦一同上车,就要追出来,罗财主拉住她,低声吼道:“你做什么?”
罗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那是你的亲闺女呀!”
罗财主拉下脸道:“你懂个屁!”
段五二 诱劝田钟灵
赵谦拿了数百两银票回家,秦湘问他哪里来的,赵谦实话说了。
虽说家里暂时还不缺钱,但是男人第一次拿钱回来,多少让秦湘有了些安全感。赵谦看着窗外柳枝上新发的嫩芽,想起在罗财主庄上时,高歌“男儿应是重危行”,也许不过是一时的情绪波动罢了。
也不能说那时自己的拳拳之心是虚伪的,但是那些感动与激动无法帮助人解决具体事情。
有人说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非虚言也。
只有罗琦这样的年轻人,才将那歌中之词,信以为真。实际上慷慨之歌也好,经书里的仁义道德也罢,到了政客这里,都是一种工具而已。
赵谦酒醒之后,要赶罗琦回去,她死活不从,秦湘不想让人说自己“善妒”,也在旁边帮凶,赵谦无法,就随她们了。
赵谦摸了摸嘴上长出来的浅浅一层黑胡须,自嘲地想:是不是也该自称老夫了?
下午赵谦去了衙门一趟,罗琦还真有模有样地侍奉左右,俨然赵谦的长随。
在府里的长廊上时,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张琳,在衙门,赵谦还是要给张琳的面子,忙拱手道:“下官参见张大人。”
张琳笑道:“赵兄多礼了。”
赵谦问道:“牢里那逆贼,可招供了?”
张琳看了一眼赵谦身边的罗琦,赵谦会意,说道:“这是下官的长随。”
“哦。”张琳说道,“贼人口风很紧,看来只有用刑逼供。”
赵谦心里一紧,忙说道:“去岁下官监军时,曾在沙场上与此贼有一面之缘,勇猛了得,用刑恐怕……”
张琳忙说:“赵兄可有良策?”又低声道,“洪大人欲借此事打压我们的人,如果不能尽快搜查出失窃之物,咱们的人将会十分被动。”
“要不愚兄去试试?”赵谦脱口而出道。
张琳高兴道:“赵兄要是能做成此事,兄弟一定用好酒相酬。”
“下官尽力而为。”
赵谦得了张琳的手迹,便径直向镍司衙门走去,路过一家酒楼时,便唤罗琦进去买了些酒菜带上,这样有探监的意思,也能消除一些钟灵秀的抵触情绪。
二人到得镍司衙门,出示了总督府的手令,从石台阶下去,就是地牢。
徐牢头本来是李貌府上的奴仆,因为李貌才到这里当的差。他听说总督府来人,忙上来说道:“卑职姓徐,是大牢的牢头。”
赵谦道:“贼首田钟灵可安在?”
徐牢头点头哈腰地说:“卑职等不敢疏忽,十二分小心地看着呢。”
“好好。”赵谦看了一眼案上的酒肉,笑道,“你们的伙食不错嘛。”
徐牢头脸色微变,随即道:“那是兄弟们自己凑钱买的,可不敢让犯人家里出钱。”
赵谦笑了一声,指着他笑道:“不打自招!”说罢就走了进去,突然心里有些奇怪,这徐牢头怎地没点客气话请当官的喝两杯?
一行人走进大牢,徐牢头对一间牢里的田钟灵喊道:“总督府的大人有话问你,还不快过来叩首?”
赵谦说道:“打开牢门。你们先下去。”
“卑职遵命。”
徐牢头等人下去之后,赵谦对背对自己的田钟灵说道:“田姑娘……”
田钟灵听罢忙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地说:“是你!”
她脸上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上还有一根稻草,哪里还有半丝英姿勃发之气?赵谦道:“没想到田姑娘还记得我。”
田钟灵不语,赵谦道:“记得牛家庄那株腊梅么?还说明年的正月再同去赏梅,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田钟灵突然冷冷道:“是你的上峰派你来劝我招供的?”
赵谦听罢故意不理,命罗琦将酒菜就地摆开,自己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叹道:“让你陪我喝两杯也不愿意么?”
田钟灵看着赵谦怔了怔,又看了看地上摆着的酒菜,显然是赵谦还记挂着她,来探监的。田钟灵看罢不再客气,拖着沉重的铁链走了上来,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
赵谦见着她可怜的样子,多少有些心有不忍。
田钟灵吃饱了说道:“今日的恩情田钟灵一定铭记在心,将来沙场之上,如果大人又被我捉住,我一定以礼相待,报今日一饭之恩。”
赵谦哈哈笑道:“田将军真巾帼英雄也。”
旁边的罗琦也说:“姐姐让人好生敬佩。”
田钟灵看了一眼罗琦的脸蛋,对赵谦笑道:“赵大人艳福不浅啊。”
赵谦愕然道:“她是我的学生。”
田钟灵吃完,用袖子大咧咧地擦了擦嘴,叹道:“明年恐怕我不能再和你同赏腊梅了,在此先告谦一声。”
赵谦忙说:“田姑娘可想从这牢里出去?”
“能出去?”田钟灵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变冷道,“你果然是来劝我招供的,我劝赵大人还是死了这份心……”
“田姑娘,你先听我说完。密卷只有你知道藏在哪里,可如今你被困于此,就算不交出来,也无法将情报送回,对闯王有何益处?你就是不交代,对官府也无甚威胁,最多就是几个官员因此获罪而已。既然如此,何苦作无谓牺牲?”
田钟灵听罢沉吟不语,赵谦说的确是大实话。
赵谦见罢,忙趁热打铁道:“我就是总督府的一个小官,这事儿和我何干?我来劝你究竟为何?是实在不想你受这份罪,你信么?”
田钟灵抬起头,仔细看着赵谦的眼睛,反问道:“我应该信你?”
赵谦想了想,低声说道:“你可以不交出密卷,只要告诉我,是在哪两处盗的,就行了。”
田钟灵脸上露出因思维混乱而痛苦的表情,最终还是说:“是……”
赵谦急忙将头靠过去,聚精会神地听着。旁边的罗琦见罢赵谦那样子,顿时心里有些疑惑。
“李貌……冯佐琳……”
赵谦听罢大喜,李貌!嘿嘿,这次你总算让老子抓住了把柄。他心道:必须得到他的那份文卷,方有证据整死他!
赵谦脸上装作正经道:“多谢田姑娘信任,赵谦有了你这份心,真是三生有幸。”
田钟灵眼睛湿润道:“你……”
赵谦道:“我得救你出去,不然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安生。”
“赵谦……”
赵谦站起身故意踱了几步,搓了搓手,然后小声道:“我有心救你,但是需要机会……这样,你就假意说愿意交出密卷,然后我带你出去取密卷的时候,你再伺机脱身。”
田钟灵擦了一把眼泪:“这样不行!你怎么办?”
赵谦:“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只要记得我的这份心,我就是死了……”
田钟灵急忙按住他的嘴:“我愿意交出密卷,我不能连累你……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死不招供,死在这里,也无法将密卷送回,于事无补……”
赵谦听罢大喜,说道:“我这就去禀报上峰,带你出去。”
他走到牢门口时,又看了一眼案上的酒肉,仍然没人动,顿生疑窦,便试探道:“徐牢头,你等在此喝酒吃肉,也不请本官喝两杯?”
徐牢头的神色变得十分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谦心里一惊:这酒菜有毒,欲杀人灭口!
赵谦装作大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本官可不愿意喝你们这来得不干净的酒。”
徐牢头松了一口气道:“大人冤枉啊,真是兄弟们自个掏的钱。”
“哈哈……”赵谦奸笑一声,摸出腰牌塞到旁边罗琦手里,道:“你速去总督府请张大人来,就说赵某有要事相商。”
赵谦安排停当,又走回田钟灵的牢房,田钟灵见罢说道:“这么快就办好了?”
“我叫长随去了,我担心那些爪牙对你不善,索性不走了。”
田钟灵没有多想,低下头揉捏着衣角。
这时旁边的牢房中传出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赵谦知道又有人被施酷刑了。他细听之下,发现是个女人的声音。他悄悄看了一眼田钟灵,心道不如吓吓她,免得她多有犹豫。
想罢赵谦叫来衙役问道:“旁边是何人受刑?”
衙役道:“禀大人,那是杜庄的淫妇李氏,与小叔通奸,毒害亲夫,经乡人检举,业已归案受刑。”
“将门打开,看看。”
衙役遂打开隔壁的房门。只见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被铁索困在柱子上,衣衫不整,衣襟已被扯落开来,露出了白色的胸脯,上面还有道道伤痕,更有甚者,下身的裙裤也被撕开,两腿之间露出了黑色的一团毛发!
田钟灵见罢大怒:“禽兽不如!”
赵谦也装模作样地说:“罪犯也应该有尊严,这般猥亵罪犯,成何体统?”
衙役道:“大人,此妇身犯淫乱之罪,又有人命在身,我等是按知府大人的意思处的刑罚。”
赵谦假装感叹道:“此等乱臣贼子,典至重也!”将那乱臣贼子四字说得格外加重。实际上就是要田钟灵看看这官府是怎么对待罪犯的,越是不堪越有震撼。
那牢房里正在行刑的衙役,拿了一个铁棒玩意,那玩意中间是空的。衙役用火钳夹起火红的炭火放入铁棒空心,便插进那妇人体内,不一会,本来晕过去的妇人便被灼烧得“滋滋”作响,醒了过来,双腿乱蹬,大声惨叫,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听的人心里发毛。
赵谦看了看旁边放着的一匹木马,那木马马背之上,有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可以活动,木马下面装了轮子,一匹驴子拉着木马移动时,马背上那根木棍便忽上忽下地上下抽动。
如果这木马放在别的地方,赵谦还真想不到它是干嘛用的。
他正想:这么粗长的坚硬木棍,要是捅进那妇人的身体,那还不得将子宫颈也捅穿了?
正想这个时,那衙役好似故意要让赵谦见识见识一般,将那妇人抬上了木马,让她分开双腿骑在马背上,还用手分开那妇人下身那烧伤红肿的器官,将木棍的一头插了进去,那木棍现在只露出一小截,妇人倒是没有喊叫,死人一般任人折腾。
妇人被困牢之后,衙役便用鞭子驱赶驴子,驴子拉着木马刚一移动,那妇人便“啊呀”地怪声怪气地叫了起来,众衙役顿时哄堂大笑。
段五三 密卷失窃案
暮色来临,一队兵丁悄无声息地押送着两辆马车出城,城门守备对过公文,立即开门放行。
城外有条小河,是秦水的分支,冰融之后,响着汩汩的水流声。赵谦从马车里下来,走上另一辆马车,田钟灵的铁索尽除,正坐在里面。
赵谦递过去一个布包裹,说道:“包裹里面有身衣服,还有几锭银子。”
田钟灵看了赵谦许久,嘴角动了动,接过衣服道:“我先换上,试试合身么。”
赵谦道:“我先下去。”
田钟灵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赵谦看着她道:“你在城中探听许久情报,应该知道我已经娶妻成亲了。”
田钟灵笑道:“就算没娶亲,我能怎么样?”
赵谦看着田钟灵的眼睛,说道:“你……”
田钟灵道:“就算我交出密卷,你放走我也是通敌大罪,你不会这么做,是吧?”
赵谦心里一惊,他确实没想过要放田钟灵,舍己《;文;》为人的事《;人;》他一般不《;书;》愿意干《;屋;》。没想到的是,这田钟灵不是一般女子,没那么容易欺骗,他也不愿意继续骗她,说道:“你换上干净衣服,一会给你个了断,免得受辱。”
田钟灵的眼睛里滴下一大滴眼泪,赵谦急忙转过头去,田钟灵道:“我仍然要谢谢你这份心意。”
赵谦不敢看她,他可以给自己找一百个理由说明自己是身不由己,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二人沉默良久,赵谦突然说道:“据我所知,去岁的战功,连皇上也知道了,我估摸着封赏的圣旨很快就该到了。只要你交出密卷,我放走你虽有通敌之嫌,但圣旨一到,我便会无罪释放。你想想,皇上刚刚下旨说我是功臣,这时谁要上报皇上口中的功臣通敌,那不是故意给皇上抹黑,自找苦吃么?”
田钟灵笑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放心,我会将那密卷交予你立功。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不交出来,也没有用处。”
赵谦道:“我刚才说的是真话,你不信?”
田钟灵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赵谦认真的眼神,犹豫片刻说道:“你就不能讲实话,让我死个明白,何必给人希望,然后推向绝望的深渊?”
赵谦默然,咀嚼着田钟灵的话,不错,没有希望,哪来的绝望?
突然听得一阵细细索索的响动,赵谦抬头一看,只见田钟灵已经脱下了脏污的外衣,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衣,她的胸部很丰满,就涨在赵谦的眼前。
田钟灵看着赵谦的眼睛,慢慢地解开亵衣的衣带,抓住赵谦的手,慢慢靠近她的胸部,赵谦的手接触到那柔软的肌肤,心中一阵呻吟,脑子一晕,忽然一把抓住,田钟灵轻轻哼了一声。
田钟灵闭上眼睛,赵谦突然又放开她的乳房,说道:“我不能这样做。”说罢便要下车,田钟灵叫住他:“这不是交易,我心甘情愿的。”
赵谦道:“既然如此,那先借放于你那里,下次有缘相见时,便是我的。”
一行人在一间偏僻的土地庙前停下,按照田钟灵所说,果然在一尊泥菩萨后面挖出了一个木匣子,内有文卷两份。
赵谦看了看密卷,便叫退左右。
田钟灵见罢,看了一眼门口的快马,还有地上的一根木棍,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亮光,却仍然默不作声,看着赵谦。
赵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木棍,说道:“你已知道该怎么办,还不快动手?”
“得罪了。”田钟灵不再犹豫,拾起地上的木棍,在赵谦头上力度适中地敲了一棒,赵谦的头皮被敲破,顿时鲜血直流。
她丢下木棒,很麻利地解开马绳,翻身上马,在马上妩媚一笑:“你的东西,随时来取。”说罢轻咬了一下下唇。
田钟灵正要逃走,赵谦心里一紧,喊道:“田姑娘!”
田钟灵回头:“还有何事?”
赵谦的手在颤抖,他突然有些害怕,但见着田钟灵那双感激的大眼睛,只得故作潇洒道:“没事,你回去了之后,记得时常惦记着我。”
田钟灵笑道:“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马蹄响起,兵士急忙冲进庙中一看,见赵谦躺在地上,头上鲜血一片,急忙喊道:“大人!大人!快,去追反贼!”
别人骑马先逃,要追谈何容易!
众人将赵谦救回长安,立即禀报了张琳。张琳急急忙忙地来衙门见了赵谦,闻得密卷已搜获,这才舒了口气,在赵谦耳边轻声道:“洪大人那边的人一定会借机说你暗通贼寇,不如先将你捉了,封住他们的口,等皇上圣旨一到,谁也不会自找麻烦。”
赵谦道:“多谢张大人。”
张琳说罢,大声道:“贼人从赵大人手里逃走,赵大人难逃其咎。来人啊,给我拿下!待查明实情,再做处置!”
“是!”
赵谦被捉之后,秦湘急得四处打探,后来张琳向她担保了一番,秦湘才稍稍安下心来。
孙传庭得了那两份密卷,一面叫来李貌,痛斥了一番,临别时,却将那密卷送还与他,李貌自然是感恩戴德,发誓诅咒一番愿至死效忠。
孙传庭手里还有一份,是长安指挥使冯佐琳的。
张琳道:“恩师打算如何处置?”
孙传庭踱了几步,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琳沉思片刻,道:“让冯佐琳倒台,对洪承畴来说影响不大,不如……收为己用!”
“哦?”孙传庭对张琳点点头,“说下去。”
“只要我们有了这份冯佐琳的把柄,由不得他不对督师言听计从,有他在洪承畴身边,我们对其动向,就会更加明朗。”
孙传庭道:“琼甫大有长进,但是这事不能这么办,不如将文卷送还与他。”
“这……学生不解,这样一来,那冯佐琳岂不是依然毫无畏惧?”
孙传庭笑道:“只要这样做,冯佐琳就已经心虚了,我们何必多此一举?不如做个恩情送予他。再说,要是我们要挟他,难不准他表里不一。”
张琳忙拱手:“恩师高明!学生受教。”
“呵呵……”
二人商量毕,孙传庭想起赵谦,摸了摸大胡子道:“赵谦现在关在何处?”
“恩师放心,赵谦现在拘押在总督府,好吃好喝的,受不了罪。”
“我们去看看他……来人啦,准备酒菜食盒。”
孙传庭与张琳来到总督府,见到了赵谦,赵谦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躬身道:“罪官拜见督师。督师亲自来看赵谦,赵谦这心里……”
孙传庭见罢十分有成就感,摸了摸大胡子,陶醉了片刻,面上严厉道:“你……哎呀,你叫老夫怎么说你?怎地这点事都办不好,啊?”
“罪官知错了,辜负了督师的一番栽培,罪官内疚万分。”
“别一口一个罪官的!还没定罪,你有何罪?”孙传庭道,“本都知道你是一时大意,并不欲怪罪于你,但是洪大人那边的人能放过你?”
赵谦忙使劲用了抠了抠眼眶,整得红红的,“我……督师的恩情赵谦不能相报,是平生一大憾事,只有来生继续追随督师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孙传庭见罢换了口气道:“廷益也不必担忧,本都自有办法。”
赵谦自然知道他是在等封赏战功的圣旨,但是自己并不是孙传庭的心腹,如果将上峰的什么意图都猜得一清二楚,上峰立即就会有提防之心,所以不敢大意,忙问道:“下官这……还有办法么?”
孙传庭道:“本都说话何时不算数?”
赵谦一脸感激涕零,激动得口齿也不甚清楚:“下官……督师……督师的恩情下官何以为报啊?”
孙传庭道:“咱们同为朝廷效力,都是自己人,那个,廷益这次虽有疏忽,但老夫依然对你很有希望的。你要有大局观念,特别是关于密卷的事,懂么?”
说罢看着赵谦,赵谦一听,知道孙传庭是要庇护李貌,心中十分不甘,却毫无办法。
做官必须要有后台,这是赵谦体会出来的,所以孙传庭这样一说,赵谦只得说:“赵谦明白,督师请放心。”
“哈哈……”孙传庭摸了摸胡子,“廷益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老夫甚感欣慰。”
赵谦黯然。
而此时的李貌和冯佐琳,早已将赵谦恨得咬牙切齿。
段五四 春暖用兵时
“瞧他那得意样,真真一个中山狼,得志便仓狂!”李貌愤愤地说,又酸溜溜地学着赵谦的口气小声道,“上赖皇上隆恩,总督府鼎立保障后勤,下赖将士用命……我呸!”
朝廷圣旨已到,崇祯御赐赵谦“忠义可嘉”匾额,官升都指挥同知,官至三品,可谓恩宠甚隆,平步青云,不由得李貌眼红眼黑。
旁边的冯佐琳依然笑眯眯的,听了李貌的牢骚,不置可否。二人泄漏军机的事,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赵谦寻获密卷,后又被贼首击晕,众军士救起回府时,军士头领趁机翻看了匣子,于是就将李貌冯佐琳二人暴露了出来。但是密卷已经归位,没有证据,大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人提及处置二人。
皇上又赐秦湘三品诰命夫人,进三品服,秦湘身作锦袍,在万众瞩目之下款款接旨,就如公主一般荣耀,自然是非常有面子。民间的舆论立即从谣言转向为赞誉和羡慕。
那些个偷偷躲在窗户后面观看的姑娘小媳妇们,少不得说两句酸话。
长安同僚迎接完钦差,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纷纷来向赵谦道贺。赵谦对孙传庭格外重视,干脆利索地鞠拜:“多谢督师栽培,学生一定不负皇恩,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好。”孙传庭是打心眼里高兴,回顾四周,好似再说:都看见了吧,跟着我孙传庭,前途一片光明。
孙传庭突然意识到赵谦自称“学生”,不觉“咦”了一声。赵谦忙道:“赵谦才学浅薄,多蒙督师平时悉心教导,学生心中早已将督师看作恩师,看作再生父母。”
赵谦这话说得十分流畅,虽说乱认父母好像有些恶心,但是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以前没穿越那会不也是将领导说成亲生父母?所以如今故伎重演背诵早已烂熟的台词,说得是十分流畅。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孙传庭也是人不是,听罢十分高兴,口中连连说道:“好好,老夫不轻易收门生,廷益是可造之才,可造之才……”
赵谦听罢大喜,忙跪倒叩首:“学生拜见恩师。”
孙传庭忙扶起来:“你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再立新功,方不负为师对你的期望。”
“学生瑾遵恩师教诲。”赵谦急忙又向旁边的张琳执礼道,“拜见师兄。”
张琳哈哈笑道:“我这可是占便宜了,赵兄……师弟有礼了,好说,好说。”
孙传庭高兴道:“以后你们兄弟二人定当携手共进,报效朝廷。”
这时洪承畴也走了过来,笑道:“老夫给孙大人道贺来了。”
孙传庭道:“洪老应该给廷益道喜才对,这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大明人才辈出呀。”
“伯雅,我是给你道贺,又多了个得意门生呀。”洪承畴笑道,“当然,廷益建树奇功,我全西北同僚脸上也有光不是?”
赵谦忙躬身道:“经略大人的好意,下官感激万分。”
洪承畴点点头。
孙传庭说道:“洪老,择日不如撞日,趁此大喜之日,老朋友可愿赏脸把酒言欢?”
几个大佬有事要谈,十分亲热地携手而去。总督府其他小官才纷纷围上来道贺,将凑的“份子”纷纷递上,并邀赵谦吃喝,赵谦不能不给面子,只得同去酒肉之地。
相比之下,孙传庭洪承畴等人要淡雅许多,庭院深处,一桌考究的小菜,一壶美酒,远处一名歌妓正拨动琴弦,丝竹之声幽幽传来,十分风雅。
孙传庭仰头看着风中轻轻飘荡的翠柳,缓缓吟道:“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洪承畴摸了摸下巴,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伯雅今日一定有事相商吧。”
孙传庭道:“知我者,洪老也。”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
洪承畴道:“大年一过,农人应该正忙于春耕,为今年的日子在盘算了。”
“流寇未灭,哀鸿遍野,百姓整日提心吊胆,哪有心思春耕?”孙传庭看了一眼洪承畴的脸色,接着说道,“倒是这新树发芽,百姓摘些放入锅中,兴许能果腹两顿……”
洪承畴沉默不语。
孙传庭又道:“从去岁起,闯贼在河南活动频繁,数月之间,攻陷渑池,永宁数县,弘衣卫频频告急。闯贼分路攻占,一路田见秀,取华阴,攻朝邑同开,溃败之后潜入陕北,据闻短短两月之内,又聚众数万,频频袭扰地方;一路李自成,北渡黄河入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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