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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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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听她说“赵相公回来”,前两天赵谦的噩耗帘儿也看了,此时却说得如此轻松,便急忙要抽出信。
张岱的亲笔书信,只字没提赵谦的情况,只说如果小姐对赵谦如有意,就赶紧筹办“红白双礼”,秦湘这几天身体状况不好,一看什么“红白双礼”,第一个反应就是赵谦去了?
帘儿关了窗户,抽空看了一眼秦湘,见她眼睛里的泪水转呀转的,便嘟起小嘴道:“小姐,怎地还没看明白?什么‘红白双礼’啊,那是张岱应该说的话吗?那是因为赵相公没事了,张岱要小姐抓住机会……”
秦湘这才想明白了,帘儿见她神色缓和,便摸出手帕小心地给她擦着眼泪。秦湘道:“那怎么成?赵大哥明明没事了,我们要这么办,赵婉妹妹还不得平白伤心一回?”
帘儿方才见秦湘说胡话,吓了一大跳,现在见她神情恢复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悄悄对门外的小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不多一会便端了碗八宝粥上来。帘儿接过来,一边说话干扰秦湘的注意力道:“小姐,咱们和赵相公既不是亲戚,也不是那个什么……住在一起,像什么话,你得为自家考虑一下不是?”
边说边舀了一勺子粥喂到秦湘嘴边,秦湘无意识地张嘴吃了,还在想帘儿的话,她说得无疑非常正确。
秦湘喃喃道:“赵相公成日里都想着天下事,你说他对我有那心思么?”
帘儿口齿利落地说:“小姐这般人儿,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赵相公当真不易,一直对小姐以礼相待,奴婢看呀,可比那些个公子哥强多了。”
“瞧你那张嘴,好像多了解男人似的,你见过几个男人?”秦湘一张俏脸笑了,帘儿看了也不禁一震,太美了。
随即帘儿回过神来,嘟起小嘴佯嗔道:“小姐,你就会损奴婢,哼!”
“这八宝粥是你做的?”秦湘接过碗来自己吃起来。
“不是奴婢做的是谁,别人做的奴婢还怕小姐吃不惯呢。”
秦湘用削葱般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就会卖乖……不过我还真舍不得你,要不过些日子叫赵大哥把你一并纳了吧。”
“小姐!”帘儿满脸通红。
“瞧你那模样,好像不情愿似的,你心里头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帘儿低头扯了半天衣角,不好意思地奔出房间,丢下一句话:“奴婢去安排王福他们置办物件。”
她作为女主人的近侍,在整个院子里地位相当高。绸缎商的老掌柜是西安人,没有跟商人回乡,秦湘买下了这所院子,便请他管理府邸,做了大管家。这个大管家在帘儿面前,也得客客气气。
王福年愈六十,经历了无数人间冷暖,主人安排的事从来不问为什么,只管尽心去办,时间不长,就得到了秦湘和帘儿的信任。
帘儿吩咐王福置办灵堂钱纸,又要在灵堂里贴红纸喜字,十分古怪,王福心里纳闷,却不多问,只问清了各种布置细节,便去办了。不过这嫁衣等物帘儿不用叫他去办,因为一般女子长到十一二岁就已经准备好了。
明代平民女子出嫁时也可享受属于贵妇衣装凤冠霞帔的殊荣,如同平民男子迎亲可着九品官服一样。秦湘出身官宦家庭自不必说,那大红绸缎的华丽嫁衣早就有了。
帘儿安排完事情,回到自己的小屋,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有套大红绸缎衣服,这是她小时候娘给她准备的,一直藏在她的身边。她轻轻摸着那滑手的绸缎料子,长这么大,还没穿过丝绸呢(商人奴婢等人不得着绫罗绸缎)。
她摸着那衣服怔怔出神,一双美目渐渐迷离起来,一会又好像不高兴似的嘟起小嘴,要与另外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不高兴,即使那个女人是最亲近的秦湘。
可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一个小姐的近侍,自然会跟着小姐嫁出去,叫做陪嫁,一般情况下就注定了是小姐丈夫的小妾。
还好赵相公是个不错的人,帘儿只得这样安慰自己。而且秦湘和赵谦现在经济状况也算可以,总比那些“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的要好。帘儿那朴素的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爱情不是三妻四妾,因为牛郎织女不也是两个人吗?织女就是七仙女,这个古老的爱情故事中,没说又多出来些大仙女二仙女……牛郎一并推倒……
这边府中忙碌准备时,赵谦也应孙传庭要求,一起回西安府述职,而张岱萝卜等人即任同开朝邑守备指挥,没有调遣不便回去,只等朝廷的升官公文:有孙传庭上书表奏其功,升官是铁板钉钉的事。
赵谦当然想不到,回去将会看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奇特的“红白双礼”。
段三九 暗流在涌动
在两个千总队的护卫下,孙传庭的马车大摇大摆地驶入西安,城门口洪承畴又率了一个衣甲鲜明的千总队亲自迎接孙传庭,给足了孙传庭面子。
应孙传庭的邀请,赵谦与他同车。两人前后刚下车,洪承畴的谋士杨平就轻轻说道:“同车的是赵谦。”
洪承畴脸上微微变色道:“不可轻举妄动,得从长计议。”说罢迎了上去,满脸激动的笑意拱手道:“伯雅!哎呀,真是伯雅啊!”
孙传庭也是大步走了上来握住洪承畴的双手:“洪老!京师一别,转眼半载,没想到又在此相逢故人……”
赵谦在这个场景里作为一个跑龙套的,也十分专业,微笑着装出一副天地人和的模样。洪孙二人如此亲热感概,虽是对手,可是他乡遇故知,这份亲热也不全是在做戏。
孙传庭招呼完洪承畴,抽出手,从长随手中双手接过一卷黄绢,面上恢复庄重道:“圣旨。”
在场所有人立即跪倒。赵谦心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皇帝就是威风。
“诏曰:朕自御极以来,孜民力艰苦,思与休息,惟是封疆多事,朕痛念连年加派络绎,东西水旱频仍,商困扰,民不聊生;朕甚闵焉……洪承畴继任西北经略,协办军务,尔其欣哉。钦此……”
“臣,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洪承畴双手接过圣旨,额上已经渗出细汗,天威难测,虽说只是敲打一番,也让他紧张不已。
孙传庭见洪承畴爬了起来,急忙扶住:“洪老,户部用度紧张,今后我等同领西北,凡事还应多为朝廷多为皇上思量才对。”
洪承畴没好气地看了孙传庭一眼,小声道:“皇上的难处老夫自然知晓……哎,伯雅日后定会明白!”
“你我重逢,今日莫论军务,西安何处有好酒啊?”孙传庭笑道。
洪承畴呵呵一笑:“老夫家便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两人同时开怀而笑,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
迎接完毕,孙传庭好似把赵谦忘了一般,只顾和洪承畴去了,赵谦只得等一两日再去总督衙门述职,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从广济大街进去,赵谦一个人踏着积雪,连个长随都没有,他顿觉有些落寞,又想到家门就在前面,心中这才略微一暖。家,多么好的一个字,赵谦感概了一番。提心吊胆在外面摸爬滚打,可以回到一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死我活的避风港,赵谦的身体突然轻松了,也疲惫了。
刚走到小院门口,赵谦眉头一皱,因为门上挂着白布,家里死人了?谁死了?
院子里算得上亲人的,就是赵婉,秦湘也算,莫不是她们哪一个……赵谦心中一紧,急忙敲起门来。
门房打开门见是赵谦,突然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布,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女主人所说,赵谦已经挂掉,这……莫非是鬼?
“赵相……”门门房被赵谦猛地这么一吓,顿时面如土色。正巧帘儿在外院,见他这副模样,道:“小刘,你怎么了?”因为门刚开一个缝,帘儿还没有看见赵谦,这时大步走上来拉开门,一看原来是赵谦。
她倒是没有吓住,因为她知道赵谦会回来,只喜悦道:“赵相公,你回来了!?”
赵谦走了进去:“这门上的东西谁挂的?我妹妹和秦姑娘没事吧?”
帘儿脸上一红:“都没事,都怪那张岱,写信给小姐说赵相公已经……”说道这里,她回头喊道:“小姐,赵相公回来了。”
赵谦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我要是死了,还有人给我烧钱,也算值得欣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明朝人,现在偶尔回忆起二十一世纪的点点滴滴,反倒觉得遥远起来。
赵婉不知道秦湘等人的密计,正哭得死去活来,突然听见帘儿的话,急忙奔了出来,见着真是赵谦,也不管是不是鬼,就跑了过来,扑进赵谦的怀里大哭,一边哭一边在赵谦的胸口挥拳,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
他是这丫头唯一的至亲,也是唯一的依靠,赵谦叹了一声气,拍着她的肩膀好言宽慰了一阵,最后不得不诅咒发誓说:“哥哥发誓,不能比你先死,否则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哥哥……”赵婉听他发了毒誓,急忙按住他的嘴。
赵谦哭笑不得,那誓言如此好笑,她还这样认真,如果人都死了,还怎么不得好死?
秦湘也跑了出来,她毕竟知道是在演戏,脸皮薄,只悄悄低头偷看赵谦,不敢跑过来,脸上满是红晕,因为身上正穿着大红嫁衣。
赵谦一看,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指着秦湘的衣服道:“这……”
他一个现代人,何曾见过什么“红白双礼”,就是在古代,也难得遇见。
帘儿急忙说道:“小姐听说你去了,就要……守着你的灵位。”
哦,是这样。赵谦也不傻,谁家里办着丧事就要嫁人出去?原来是要嫁给自己这个“鬼”。赵谦的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看着秦湘,往事顿时涌上心头。
“你……你为什么那么傻?”赵谦的声音都变了。
“我这就去换衣服。”秦湘红这脸就要转身走掉,帘儿暗自为她捏了把汗。
“别!”赵谦大步走上去拉住她的手,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掉,你以为我老赵是傻子么?
秦湘转过身,看见赵谦火热的眼睛,急忙又把目光躲开了。
“妹子,你去把大伯他们接过来,反正这什么也准备好了,将就办了吧,省得以后麻烦……这些白帘白纸什么的就坼了。”
赵婉道:“大伯他们在院子里。”
秦湘一听他的话,一阵头晕,心道婚嫁可是人生大事,他倒好,居然说什么省得麻烦。不过心中还是一甜……忙说道:“我……妾身先回房去。”帘儿听得她的话,心中早就笑开了,看这话说的,还没拜天地呢,就开始“妾身”起来了,那么着急干吗?
赵谦在原地踱了几步,也不知道该干吗:没经验!
帘儿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便道:“赵相公,你走来走去的干吗啊,快去沐浴更衣呀。”
“对对。”赵谦向内院走去,“我穿什么衣服好呢?就这一身官服,还脏兮兮的。”
“哎呀,这些个还要你操心吗?”
“对对。”赵谦不知所措地说。
赵谦这结婚弄的,洋不洋,土不土,什么父母之命简直就是扯淡,因为双方都没了双亲。还有媒妁之言也省了,极不正规。
后来赵谦见着满院子的乡亲,连个大人物撑场面都没有,这才发觉有些草率了,这也怪不得老赵啊,他从来没结过婚,又没有心理准备,突然遇到那事,直觉不能错过,又光顾着感动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问题?
赵谦抽空对帘儿道:“早知道你们搞这个,我也好准备一下,叫孙总督他们来撑撑场面呀。”赵谦本想去邀请孙传庭,又想着别人刚到西安,还有诸多事务忙碌,哪里顾得上你这种七品小官?一会又遗憾张岱萝卜没能参加婚礼,一时脑中一片混乱。可别小看了这些红白事,办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帘儿没好气地说:“我们怎么知道?以为赵相公已经……”
“哦,对对,瞧我这脑子。”
两人正说话时,突然听得王福喊道:“西北总督孙大人,西北经略洪大人到!西北总督指挥同知杨大人,赵大人到……”
一连串的大人报了出来,赵谦一惊,高层的消息好灵!居然一个小官的动向他们也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一点赵谦没能看透,实际上洪孙双方虽然表面上根本没把赵谦放在眼里,实际上都关注着他。
孙传庭一来西北,和洪承畴谁大谁小,圣旨含糊其辞,双方争夺的局面已成,赵谦明显得罪了洪承畴,搭上了孙传庭这条线,直接成为了双方大争的导火索,洪承畴如果要进攻,首先会拿赵谦这样典型的小人物开刀,叫投石问路。
赵谦没得选择,基本是成了孙传庭的死党,孙传庭刚来西北,当然要拉拢人才,对于投靠自己的人,要尽力保护好,给其他观望者一个信息。赵谦的进退成了他的首要事务,一举一动哪里会不注意?
孙洪双方正好在一起,同时得知了赵谦结婚的消息,只得携手前来了。
赵谦虽说头脑灵活,嗅觉灵敏,但是始终缺乏官场经验,一时没有看透,他现在想的问题是这个管家王福还有些见识,把孙传庭放到最前面喊出来,甚合他的意。
“各位大人光临寒舍,下官受宠若惊不胜惶恐……”
洪承畴哈哈一笑:“好你个赵谦,回来就操办大喜事,也不通知大家一声,害得老夫等人没有请帖就厚着脸皮来了。”
赵谦拱手作揖道:“洪大人如此这般说,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没有料到大人们如此看得起下官,不敢唐突攀上,还望包涵。再说大人们光临,那是蓬荜生辉,何用请帖?下官随时欢迎啊!快请入内上座!”
段四十 洞房花烛夜
那些身穿威风长袍的大腕,面上都带着微笑,有说有笑,说着有用没用的话。那些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乡亲,面上都带着敬畏,窃窃私语,说着大话说着实话。
起风了,寒冷的风,却因为人们依照经验,春天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觉得它有春天的气息。赵谦在陪话的空隙,突然感受到这风,突然有些恍惚,如在梦里。
坐在堂屋上方陌生的“大伯”,正忐忑不安地在众大官的注视下准备接受“二拜高堂”,那个位置在不久前还摆着灵堂。赵谦看着这个“大伯”,突然想起数百年后的父母,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对了,他们还没到达这个世界……
赵谦突然觉得孤独,不由得抓紧了顶着红头巾的秦湘的小手,秦湘好像心有灵犀,感觉到他的孤独,也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系列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仪式,唱词者面无表情,观礼者各一张面具,肚子里仍然在想着各自的算盘……
洞房,红烛。赵谦和秦湘坐在床边上默然无语许久,秦湘轻轻说:“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你出去陪陪他们吧。”
赵谦想去猜测他们的动机算盘,突然又觉得好累,便无意识地说:“我好累。”
“那……那咱不出去了……”
“恩,不出去了,他们算什么?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你我才觉得完整,觉得不再孤独……”
秦湘心里一酸,那不仅是感动,还有多少年来的担惊受怕无依无靠……一大滴眼泪“吧嗒”一声滴在赵谦的手背上,秦湘郑重地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一如既往地传情。
“湘儿……”赵谦轻轻将她搂进怀中,那不仅是一首诗,那是忠贞的誓言,赵谦想着今日的“红白双礼”,心中一紧,紧紧搂住秦湘,好像要将她抱进自己的身体,从此合二为一。
“相公……”秦湘一声称呼,打断了赵谦的思绪,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田钟灵那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要婆婆妈妈的,过几日战场上见”,好像她就在耳边潇洒地与自己道着别,窗外的雪花依旧,人已不再,可惜这样一个朋友,自己的大婚她也没能参加,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赵谦好似又受了她的豁达感染,呵呵开怀地笑了一声,笑道:“老婆,我还没揭红盖头呢。”
“我……妾身有那么老吗?”秦湘小声说。
“哈哈,咱们是一辈子的事,现在就叫老婆省得以后年龄大了改口,老婆,你喜欢这个叫法吗?”赵谦一拂长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松地坐着。
秦湘听得心中一甜,这个叫法虽然挺难听的,不过那意思好像挺暖心,便小声说:“妾身喜欢。”
赵谦抬起手,轻轻揭开她的红盖头,见她秀眉低垂,小脸红红的,一副婉约一副娇羞。她眼里全是慌乱,紧紧抓着衣角,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见赵谦盯着看个没完,嘟起小嘴小声道:“看够了没有?”
这一声娇嗔,赵谦好像又回到了初识她时,在通州那个荒郊酒家,她从轿中款款走出,脸上一红,冒出一句“你看够了没有”……
“一辈子也看不够。”赵谦恍惚地说,那个时候他就想说这句话,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了。
秦湘急忙端起桌子上放酒杯的木盘,不好意思说:“隔壁的徐婶子说……说要喝交杯酒……”
赵谦听得这话,突然觉得可爱而好笑,一不留神笑了出来,伸手拿起一个酒杯仰头便喝进嘴里。
秦湘没好气地说:“你……相公……”
“咱们那,换个花样……唔,来我喂你半杯。”赵谦口齿不清地说。
秦湘的脸绯红,心里却痒痒的摇摇欲试,奈何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矜持端庄……不过正好不是还有什么“夫是乾,妻是坤”吗?自然就不能违背丈夫的意愿……
赵谦见她不反对,伸手便将她拥入怀中,把一只嘴凑了过去,慢慢送去丝丝酒香甜蜜,秦湘那嘴中的清香款款暗送,赵谦闻得一阵赏心悦目。
秦湘突然想起自己的嘴唇化妆的时候捻过红纸,(也就是古代版口红)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话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那笑声感染了赵谦,顿时把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
秦湘脖子上“咕噜”一声,将那口酒吞了进去,心中一暖,仿佛人也醉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突然想起今天的事实际上是骗了赵谦,秦湘身上突然一冷,轻轻打了颤,要是他知道了还会这么深情吗……
赵谦感受到她的感觉,放开她的小嘴,轻声道:“别怕,我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
“相公……我……有件事……你还会相信我吗?”秦湘轻咬着小银牙,下定决心要将实话说出来,她的心突然一阵绞痛,他的心还会属于我吗……
“连你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赵谦靠在墙边上,痴迷地看着美丽的新娘。
秦湘身上一颤,同一句话,如同一个烙印,印在她的心底,在遵化他就这样说,连语气神色都没有变,那么坚定,毫不犹豫毫无条件……她悄悄看了他一眼,随意这么一坐竟也那么潇洒,顿时不想说实话了,她太爱他,如果欺骗了他,他知道之后自己要下地狱,她宁肯拥有他然后下地狱。
赵谦被满屋子的红色气氛所感染,伸手将秦湘搂到腿上,她身上的处子幽香和腿上的柔软感觉不断刺激着赵谦,他实在忍不住了,一言不发,便要脱她的衣服,哪知这衣服实在复杂,什么带子纽扣解了一个还有一个,弄了半天,将秦湘身上弄得一片凌乱连一件衣服都没脱下来。
越是这样,赵谦越是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秦湘被他揉摸得浑身无力,心中也慌乱起来,见他这般蠢,红着脸没好气说:“妾身自己来吧。”
赵谦摸了摸鼻子,深吸了口气,定下神来。秦湘一双小手灵巧地解开衣带,脱下锦袍棉衣,只剩下白色的亵衣亵裤,见赵谦一双热烈的眼睛盯着自己,忙转过身去:“相公,去加些炭火,妾身怕冷。”
那两个火盆燃得正旺,屋里气温很高,炕上还烧着炭火,赵谦一进来就把外袍棉衣全部脱了,人说冰肌雪骨,秦湘那身衣服居然穿得住,哪里还用的着加炭火?分明就是秦湘在害羞。
赵谦摇摇头,只得下床夹起几根木柴胡乱丢进火盆,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回来。他现在满脑香艳,什么都顾不得了,人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最大的乐趣,不过这些东西只能在古代才能体验到。
现代的洞房花烛夜……没结婚之前不堕胎就算好的了;金榜题名时……看看大学毕业什么状况就兴奋不起来,只有茫然。
“咦,你怎么还没……那个……(脱光)”赵谦无奈地说。
“妾身侍候相公宽衣。”秦湘低头道,她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乱成了一团。悄悄看了眼窗外,天还没黑呢……真是难为情。突然担心道:“会不会有人闹……洞房?”
赵谦想了想说:“乡亲们和咱又不熟,再说他们怕官,大人们都稳重,别担心,我把门撇住了,那个……咱们……”赵谦还没碰着秦湘,下面已经铁棍一般了,哪里还有其他心思?
秦湘轻轻拉开赵谦的衣带,手指触及到他身上结实的肌肉,又是一阵心跳耳热。不一会,赵谦就赤身露体了,秦湘悄悄看了一眼他的那里,“嘤咛”一声,急忙拉了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赵谦恨不得马上那个什么,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住,这个姑娘得跟自己一辈子,千万不能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以后的性福生活还得靠她呢。急不得。
过得一会,秦湘突然想起什么,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白布巾垫在下面,等着赵谦,轻轻说:“外面凉,别冻着了。”
赵谦心道几十度高温,凉什么啊?不过还是如获圣旨,急忙钻进被窝。秦湘细细索索地就要脱自己的亵衣,赵谦一把搂住,顿时觉得她身上柔软细滑,如水无骨一般。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翘翘的小鼻子,柔软的小嘴,搭配出害羞的紧张的表情,一对玉璧一般的耳朵在青丝中若隐若现,赵谦忘记了该干什么,看得痴了,如果那个什么什么之类的天后影后歌后看了,估计也自卑得想毁容。
而且那些人的清纯也好妩媚也好都是商业需要装出来的,哪里有这发自天然的娇羞和骨子里的美好来得深刻?
赵谦缓缓闻着她的秀发,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一切,那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每一次若有似无的接触都留下了爱的痕迹,吻得秦湘痒丝丝的,发出细细的娇喘。
他把手轻轻放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初识她时,马背上,她的这对小东西顶着自己的后背,搞得自己心跳加速,他喃喃说:“这么久了,它们还没变,我能感觉到。”
段四一 红豆生南国
“好呀,原来那个时候你就……”秦湘睁开眼睛,双颊绯红,嘟起小嘴说道,抓住他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
赵谦看着她的小嘴,痴迷地笑道:“记得我们野营的时候烤田蛙吗?”
“嗯……”
“那个时候我看到你这只小嘴,脑中就幻想着如果能亲上一下,马上死了也值得……朝吻夕死,就是这样……”
秦湘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别说死呀活的,现在相公……不是……不是如愿了吗?”
红烛将她娇羞的那一幕回头的动作印在墙上,赵谦心中一动,吻住她的小嘴,一直向下……轻咬着她胸前的两粒红豆,那两点小东西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娇羞,羞红了脸,涨得发硬通红。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集,此物最相思。
果然说得不错。
秦湘秀目迷离,双颊红扑扑的,眼角直要滴出水来,她的襟扣已被扯脱开来,袒出一大片雪白酥腻的肌肤,沃腴间丘壑起伏,赵谦抚过之处都留下密密的汗渍,分不清是谁濡湿了谁。
赵谦赶紧褪了她的亵裤,将她冰雕玉砌般的双腿分开。秦湘双手捂着脸,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似的,雪白的腿间一撮醒目的卷曲芳草,下头两瓣粉红活像是一开一阖的鲤鱼嘴,油亮亮的润着一抹水光。
他急忙张嘴含住芳草间那颗新鲜纽扣,嘴里顿时咸丝丝又香甜甜一片,不知是她身上天生芳香还是因为沐浴中的花瓣清香。
秦湘轻呼一声,一手紧紧抓住被子一扭,恨不得撕下一块布来,一手握住赵谦的肩膀,五指深深掐入他的皮肤,疼痛让他的印象又深刻了不少。
他轻咬着吸允着那颗小东西,直弄得秦湘银牙咬着下唇,双腿在床单上蹬了蹬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呼喊出来。
她喘着气说:“相公……我……”
声音犹如玉珠落盘又如莺转娇啼,赵谦急忙握住自己那蘑菇头般的长活儿,挤开秦湘的纤腿,就这么和身一沉——秦湘慘叫了一声,两条白腿紧缠着赵谦的腰,十指都陷进他的背心,赵谦仰起头,嘴里“嘶”地吸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掐疼了还是享受到温暖湿润的包围。
秦湘好长一段时间像是没有了声息,彷彿是断了气。赵谦不敢用劲,慢慢耸动了一会,秦湘的喘息慢慢粗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娇滴滴的呻吟,赵谦这才放开抽动起来。
不到一炷香(大约十五分钟)时间,秦湘突然满脸通红,睁开眼睛,赵谦急忙问:“怎么了?”
“我……感觉……好奇怪……”秦湘哼哼着断断续续地说。
赵谦笑了一声,加快速度,顿时像缝纫机工作时候的针一般工作起来,那木床嘎吱嘎吱向个不停,好似要散架了一般。
秦湘双手死死抓住赵谦按在她头边的手臂,双腿向下一撑,头在枕头摆动起来,赵谦只觉得下面一暖,她便“啊”地叫了出来。然后就像没了呼吸一般软绵绵地仰躺在那里。
赵谦这时才突然想到,她的爱液如同早春的露珠晶莹剔透,窄小的花径下著丝丝细雨,像千万只手在轻轻抚摸著他的分身,他的腿上一阵润滑清爽,心情大快,完全不管秦湘的感受,继续大起大落,一只大手把玩着她胸前的柔软,那对柔软犹如一对小白兔,上面两点嫣红就如白兔红红的鼻子。
这对白兔在他的手里任意改变着形状,放开时,又随着床的震动上下左右乱动,完全不听话,如同果冻一般抖动不停。
“妾身不行了……死了……”秦湘喃呢地说着什么,才不过两炷香时间,她便头发散乱,几欲疯狂,下面又是一阵温暖的喷泉,烫得赵谦身上一颤,一时没注意,大吼一声,像高压水龙头一般喷射了出去。
他躺倒在雕花红木大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一阵疲惫与畅快,汗水流进嘴里咸丝丝的。赵谦心道:做这种事实在费力,这身臭皮囊缺乏锻炼,活动两炷香时间便如搬了一整天石头一般累。
秦湘无力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吃奶一般有一没一下吸允着赵谦的胸肌,赵谦转头一看,她大腿内侧上的血迹如鲜花般妖艳,残留的爱液如仙露琼浆般晶莹,芳草之间的鲜嫩红肉刚才被他捣鼓得翻了出来,她头发散在身上,一缕青丝被汗水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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