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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医-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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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护工笑道:“我是小何啊!”

    刘大叔恍然大悟般:“哦,你是小何!”

    我看着两个人语无伦次,驴唇不对马嘴的一边说着,那位护工把刘大叔送进了一间病房,然后关上门,扭头对我笑了笑,继续拉住身旁的一名正在唱戏的老者喊了两句什么。

    一时间,我陷入了深思之中,看来这精神病人也是需要手法和智慧来对付的,这位护工,倒是比那些拿着大头针四处扎人的医生人性多了。

    “喂,宁娃,你没事儿吧?”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雄正在我的身边使劲的摇我。

    “哦,我没事。”我应着。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所以就哦了一声。

    大雄一边把我往外拽一边说道:“对了,我们去找房子吧,要不今晚就只能住这里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大雄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报到吗?”

    大雄得意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俩个牌,就是挂在胸前的铭牌一样,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主任那儿我已经去过了,你看,连工作牌都来搞了。”说完便塞了一个放到我的手里。

    这种工作牌我刚才看到那护工的胸前也有,估计是只要带上这个牌,那就是工作人员的象征。

    我拿着工作牌挂在胸前,瞅着大雄说道:“办事倒是挺利索的,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大雄偷偷的用手指捻了两下:“放心吧,绝对到位。”

    我心里琢磨着钱这东西是好用,但是也是最不靠谱的,不过好在我们已经在外面设了焦志森这个棋子,真的有什么问题,那肯定是会通知我们的。

    我沉吟道:“那你没问一下有没有宿舍吗?”

    大雄摇晃着脑袋说着:“有是有,但你让雄爷我住宿舍合适吗?”

    我推了一把大雄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呀?走了,去宿舍,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大雄很无辜的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道:“大哥,我宁大哥呀,我们就算住公寓也绝不会影响我们做事的啦!”

    我再一次推了一把大雄肯定道:“走,去宿舍,带路!”

    走进宿舍后才知道,这跟学校的宿舍没什么两样呀,不过这样也好,这让我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进来后就看到一个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人回头看向门口,一看到我们后,礼貌的站起来自我介绍道:“你们好。”

    接着他笑道:“是你啊!”

    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那位处理事情很熟练的护工么?

    “你好,我们是来这儿实习的。”我客气的说道。

    “哦,我是这里的义工,我叫何东。”这个自称是何东的男人自我介绍着。

    义工,他居然是这里的义工!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说道:“欧,苏宁!”

    大雄一边用眼睛扫视着宿舍的环境一边不景不慢的自报着家门:“我,甘——成——雄——!”

    何东礼貌的对我们笑笑。

    我笑着问道:“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何东耸了下肩膀:“经常来,就熟悉了,刚刚那位刘大叔吓到你了吧?”

    我笑了笑:“没什么的,以前在学校也对这方面有大致的了解,只是,现实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何东做了一个很无奈的姿势:“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东西都远远的超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就说这位刘大叔,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因为嗜赌如命,他女儿放学回家后自己做饭,忘了关煤气,导致火灾,等刘大叔得到消息的时候……”

    何东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结果我们都已经看到。

    我忍不住有些惆怅,看来这些精神病人都有一段不堪回事的往事,毕竟不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也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何东在桌子上拿起了手电,然后便向屋外走去。

    “老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呀?”大雄大大咧咧的问道。

    何东先是一愣,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哦,我还去病区看一下,你们先休息吧。”

    我理了一下耳后的头发,看着何东说道:“我们陪你去吧?”

    何东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刚来,还是先休息吧。”

    何东说完便走了,走了几步,我便听到往回走的脚步声。

    果然何东又出现到了门口,他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刚来,有些事,以后就会知道的,记住,晚上不要到处乱逛。”然后就消失了。

    大雄狐疑的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我问道:“他,他啥子意思呀?”

第719章 青山医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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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在意何东的话,因为他说的很坦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简单的关心照顾我们而已。

    我环视了宿舍一圈,这屋子里可以住四个人,都是单独的床位,这些都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吸引我的地方是窗台上的一盆盆栽!

    烟草花!又是烟草花!

    而且这盆烟草花带给我的感觉,和大雄办公室里的那一盆带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就好像有张人脸在上面哭泣一般,让我感觉特别真实。

    但是再我聚精会神的想要看清什么的时候,它又恢复成了一盆正常的烟草花的模样,和普通的盆栽是没什么分别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盯着那盆烟草花,向了一下,摸出了一张驱邪符点燃,念动了一段咒语。

    可是那盆烟草花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和其他的盆栽一样,我也没有发现有类似于鬼类的东西出现。

    我的幽冥眼虽然处于沉眠的状态,可是它还是可以看得到鬼类的,就像之前跟刘大叔打牌的那两只鬼类,他们依然会害怕我的幽冥眼。

    可是眼前这盆烟草花,我明明能察觉它的特殊,可是为什么看不到呢?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附于烟草花上的灵魂极为强大。

    第二就是这烟花草本身就是一朵花魂!

    万物皆有灵,植物自然也有灵性,只是相对于动物来说,植物想要成精的难度极大,这烟花草本身就只是一盆普通的盆栽,想要成精,难度更是极大。

    至少我不认为它现在有成精的能力。

    但是我也不认为它强大到我看不到的地步,那样它已经可以不依托盆栽而存在于这个生活空间之中了。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大雄拍了拍我:“喂,你又在想什么?”

    我晃了晃头:“这家精神病院处处透漏着诡异,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些。”

    大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娃儿该不是在南疆给搞出脑震荡了吧?咋跟外面那些病人一样咯。”

    我打掉他的手,转身往宿舍外走去。

    大雄立刻喊道:“喂,你干嘛去?不是说了晚上不要出去么?”

    我摆摆手:“你娃儿好歹也是个念过几天经的和尚,难道你怕了?”

    大雄嘿嘿一笑:“跟你说,这段时间回来后我都快憋死了,就愁没事干呢!要不你一喊我,我就立马给你把道路都清理了,省的各种小麻烦不断。”

    我站在楼道里往对面的病区楼看着,听着对面不断传出杂乱无章的声音,心说童楠失踪了,这麻烦还小么?

    青山医院内部把病人分为轻症状病人和重症病人两个区域,刚刚我们经过的区域,是属于轻症状病人的病区楼。

    轻症状的病人都这样了,我很难以想象重症病人都是什么样子。

    我们所在的宿舍区距离前面的病区楼要经过前面的一个花园,病区楼的大门都市双层防盗门,进出入病区都要有证件,有严格监管的人在看守,病人也都有相应的区域和开放的地方供他们生活。

    这么大一所精神病医院,政府每年的补助款数额都大的吓人,不过想想这些可怜的病人和那些可怜的医生,那些补助款就相对显得微不足道了。

    要是大家都能够快乐的生活,我想即使穷点,也没人愿意在这里伺候人,或者被伺候。

    我和大雄走出宿舍,径直来到了重症病居住区,刚刚已经走过了轻症区,我们准备对重症区再走一趟,熟悉一下环境。

    或许真的如门卫所说,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刚刚那些轻症区的病人带给我的感觉是很严重的话,那重症区的病人带给我的感觉就是恐怖了。

    有多恐怖?

    这么说,在我们进入重症区大门的时候,看大门的那位穿着保安制服的哥们是坐在铁皮房内的。

    什么样的铁皮房呢?就是除了窗子外,没有其他可以出入的通道了。

    就是这个窗子,也是由粗大的钢筋隔成的窗子。

    我怀疑这哥们打从今天上班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我和大雄说要进去的时候,这哥们更为狐疑的看着我俩,死活都不肯放我们进去。

    最后还是大雄给那个什么主任打了电话,一再保证,出了事与医院无关,甚至到了最后我们还在一份免责协议上签了字,我们才得以走入这栋大楼。

    可以想象么?这整栋楼都处于一种喧哗的境地之中,有披着床单玩捉迷藏的,而你却不知道他是在跟人玩还是跟鬼玩。

    还有披着窗帘在地面上匍匐前进的,那窗帘都是蓝色的,猛的看去,一片海蓝蓝啊!

    有端着红酒杯对着空气当歌起舞的,那酒杯中赫然是一块白白的,我想应该是牙膏!

    还有手中无刀却高举着手摆着像是要砍人一样手势在楼道里一边高喊着我砍死你,一边四处乱砍的。

    而他的对面,却明明什么都没有。

    最严重的一个,就是站在楼道中央的栏杆上的那个。

    我很难以想象那不过手臂粗细,还是圆筒状的栏杆他是如何站的那么稳的,我发誓我这个练了多年功夫的人都不可能站的这么稳健,这尼玛都赶上云若踩铁索的风范了,如履平地啊!

    果然精神病患者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他恐怖的地方不单是站在那上面,而是他站在栏杆上面,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挥舞着一根指挥棒,口中大喊着:“蓝军,杀上去!白军,杀过来!”

    伴随着他的指挥,那些披着床单的病人一个个嗷嗷叫着向楼梯口如潮水般退去,而那些披着窗帘的则是发出老虎狮子般的猛兽怪叫声爬了上来。

    感情这发疯都是有组织,有纪律,听从指挥的。

    别人发疯都是自己发疯,这哥们是一个人指挥一群人发疯。

    你疯就疯吧,你带着一群人疯算怎么回事?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指挥的哥们发现了我和大雄,我们两个一个白大褂,一个蓝衣服护工,和这一群病服装的病人明显的格格不入。

    那哥们一挥指挥棒,对着我们大吼道:“小的们,来呀,把对方的探子给我抓上来!”

第720章 青山医院(五)

    随着那个站在栏杆上挥舞指挥棒的哥们一声令下,我和大雄的眼前立刻掀起了一片蓝色窗帘和白色床单混合而成的蓝天白云。

    大雄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在了铁门上,哭喊道:“我说那门卫咋死活不开门呢,这里面是在搞暴动啊?宁娃,咱咋办?”

    我也是心中忐忑,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大雄转身喊道:“宁娃,咱跑吧,这精神病杀人可不犯法!”

    我一脑门子黑线:“我到是想跑,好像跑不掉了。”

    确实跑不掉了,眼前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好像早就训练了几十次的动作一般,极为迅速有秩序的将我和大雄围拢,然后在我和大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床单窗帘便如雪花般飞舞到了我们的头上。

    哥们第一次悲催的被一群疯子给控制了。

    不管是我,还是大雄,那都是被床单被罩窗帘这些东西裹得紧紧的,连脑袋都没给我们露出来,憋得我们上气不接下气。

    幸好这个憋闷的时间不算太长,不一会,我便听到了一阵撕扯布料的声音,接着便看到六七个脑袋争先恐后的往我的面前趴来。

    这些病人有老有少,穿着同样蓝白条的病服,披头散发的,一个个还都带着好奇的眼神,嘴巴里叽里呱啦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汇。

    “唔,唔,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大雄闷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的响起,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就在我的身边,被一张蓝色的窗帘包裹着,整个人躺在地上,跟条脱水的鱼一样起伏着身子。

    他周围也站着四五个穿着蓝白条病服的神经病人,带着那种让人惊恐的好奇眼神看着他,好像那窗帘中包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不知名生物一般。

    我一刹那间甚至担心这些家伙会不会心血来潮把大雄煮了当火锅吃。

    毕竟他们都是精神上有瑕疵的人,这思维都是跳跃性的,谁知道他们能搞出些啥子奇思妙想呢?

    幸运的是,这位指挥家先生此时扮演的好像是美猴王蒙冤归花果这一出,站在那栏杆上还专门翘起了二郎腿,指挥棒像模像样的往肩膀上一搭,伸手勾起自己的一截已经发油的长发,喝喊道:“小的们,把那个长鼻子大耳朵的给本大王带上来。”

    还别说,他这声音,倒真有几分像猴子,只是这二郎腿翘得我那个担心啊!

    虽然说下面是二楼,不算太高,可是头朝下那也是会要命的好么?

    话说你这么作,你家人知道造么?

    不管他家人知不知道他在这犯病,其他的病人却好像都听懂了他的话,十几二十来个人围着我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的大雄,一时间犯了难。

    一名看起来年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露出了一脸的为难之色:“大王刚才说神马?”

    另外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头认真道:“好像是说把长鼻子大耳朵的给带过去。”

    那名四十多岁的男人道:“哦,那咱就把他送上去吧?”

    说着就要来扛我的身子。

    我吓了一跳,天知道被送上那栏杆还能不能有命存在,我立刻虎着脸道:“你们哪只眼睛看道我的鼻子长耳朵大了?”

    我这么一问,原本准备来抓我的几个病人都住了手,一起开始对于我的长相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一中年男人道:“这个眼睛小了点,根本不像咱们大王说的那个样子。”

    那老头赞叹:“是啊,嘴巴也小了点。”

    另外一男人摸着下巴,像是专家一般:“你看那眉毛,太细了。”

    一头发蓬乱如杀马特一样的家伙道:“就是,这下巴也太尖了,不像。”

    我一脑门子黑线,你们大王明明要鼻子长耳朵大的,你们讨论了这半天,每一个靠谱的啊!

    讨论了半天,几个人也没讨论明白到底要不要把我送到栏杆上去。

    而那位在栏杆上始终以金鸡独立姿势摆POSS的大王同学,却依然昂着个脑袋,指挥棒搭在肩头,做45度角仰天卖萌状,丝毫不着急的样子。

    什么叫淡定?什么叫气度?什么叫范儿?

    那些久居高位的高官达人,那些以财富做象征的富翁,名流,平民,一切的一切,在这位大王的眼中,那都是浮云,人家根本不在乎!

    我眼前的这几个人还在不断的继续讨论着关于我为什么不像猪八戒的问题,你一句他一句的又讨论了将近一分钟,最后他们终于达成了统一的结论,那就是我根本就没鼻子和耳朵,所以大王要的那个长鼻子大耳朵的家伙,根本没法给他送到。

    接着几个人又开始讨论下一个话题:既然我不是长鼻子大耳朵,那上哪去找个长鼻子大耳朵的货给大王送上去?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提到了大雄。

    反正我听他们讨论时说的,他们抓住的又不是只有一个家伙,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不断挣扎着的家伙么?

    其中一个吻,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挣扎的破布撕开看看,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说好。

    但是很快,这个提议就被否决了。

    首先,这些人都觉得如果人家睡着了,掀人被子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其次,万一要是扯开了,这家伙还不是长鼻子大耳朵的样子,那怎么办?

    难道要他们自己上去玩去,那他们可是觉得小命重要。”

    最后,所有人商议来商议去,最后的结果就是把大雄抬上去,因为不管大雄上不上的去,作为他们来讲,一是省了玛法,二是大雄的床单没被撕开,蒙着头,就直接跟大王交代了,完成任务了。

    如果大王发现了这小子不是鼻子长耳朵大的样子,那也不管了,反正该做的事情都作了,出了事就是那位大王的事了。

    到了最后,这几位准备动手的汉子们终于开始动手。

    他们把大雄抬起来,抬到了那位大王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喊道:”大王,带来了,带来了,奸细带来了!”

第721章 青山医院(六)

    那位大王终于有了反应,缓慢的把翘起的腿放下,然后我看到了他的脸上有些抽搐。

    我忍不住暗笑,就算你娃儿练过多年,这么骚包的翘着,换成是我这种专业的,那腿也酸。,更何况这位大王不过就是个业余抽风的。

    不过让我佩服的是,他虽然只是个业余的,可是却表现的比起这个专业的还专业,各种参天拜地,各种用指挥棒在自己大腿上东敲西拍,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僵直的身体给舒缓开来。

    大雄的身体依然在不断的挣扎着,随着那几个病人把他拉到了栏杆处,这小子挣扎的更狠了,身体猛的一缩一蹬,闷闷的声音哭喊着:“各位大爷大妈,叔叔阿姨,我还是个孩子啊!你们不能摧残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未来啊!我求求你们,绕我一命吧!”

    让我感觉惊心动魄的不是这几位病人齐心协力的把大雄抬到了那位大王身边的结果,而是这当中的过程!

    见过章鱼么?

    嗯,就算你在现实生活中没见过,起码在电视中见过吧?

    这几个人拉着裹着大雄的那床单,就像一个大章鱼一样。

    更神奇的是,这几个人的脚步都能够随着大雄的身体蜷缩伸展而挪动脚步。

    大雄的身体蜷缩时,他们聚拢,大雄的身体张开时,他们就跟着散开。

    关键是在这一聚一散之间,还能够保持着向前走的平衡,这比演练多次的仪仗队还要娴熟!

    而且这几个病人的脸上都带着那种,好奇的,神奇的,好像在拨捉弄一个不停翻身而起的小乌龟的神情,看着不断挣扎的大雄,眼中充满了美滋滋的得意神情。

    终于,大雄被他们吆三喝四,吆五喝六的提到了栏杆边。

    那位大王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身子一扭,成蹲姿,蹲在了栏杆上。

    后背朝外,脸冲着楼道内!用很严肃的神情盯着被窗帘裹起来的大雄。

    我再次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这哥们精神正常的情况下,会不会也这么大胆,反正我觉得只要不是我疯了,那我肯定是不敢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的。

    他盯着大雄看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抿着鲶鱼嘴道:“此峰郁郁葱葱,层峦叠翠,前有高山峻岭,后有羊肠小道,不知兄台可敢与吾攻城拔寨,征服此贼否?”

    随着这位‘大王’的严肃分析,所有病人都把身体让开,看向了我!

    这是咋个意思?我一脸错愕,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我一时间头大无比,但凡能想到的历史典故我都想了一遍,可是他大爷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猛然来这么一段,我哪里知道这是哪一出啊?

    我怎么回答他?答曰敢?

    他要是一激动指挥他的‘军队’把大雄真的给攻城拔寨了咋办?

    那明天报纸上的头版头条肯定是精神病人发狂,将甘氏集团继承人踩踏致死的消息!

    可是我要是回答不敢,那……那忒特么的不男人了,谁知道这位由花果山土匪山大王变成了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又会有什么反应?

    我想要挠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床单捆得紧紧的,想要做两个动作都坐不了。

    我只能一边悄悄的用小金刀戳破了床单,一边露出一副凝重的样子道:“这个,这个……此地……”

    我话还没说完,这位大王将军立刻撇着鲶鱼嘴站了起来,大喊道:“兄台果然高手,此地

    辛到子,山峦雄壮

    三案起朝

    水塘在乾位,水中奇石为禽曜

    癸位贪狼水来,水静有情,西位破军水去

    辛位文笔应砚台

    后脉鬼山雄壮

    呼名凤凰栖水。

    吾欲将祖父大人葬于此地,不知道兄台观此地可否?”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是又改路数了?

    我被这哥们跳跃性的思维折腾的泪流满面,心说恢复了一些正常了。他刚刚一直拿大雄当成个动物啊,山啊之类的看待,这会终于把大雄当成个人来看待了,这不是很大的进步么?

    不管他改的什么路数,至少这几句话我是听懂了。

    身为鬼医,一些基本的风水理论我还是懂得的,他这段话是讲的一个风水局,大概意思就是前面有水塘,水塘中有奇石,右面有一条河水,水静缓流,侧方有楼阁,有楼台。

    身后是一座雄伟鬼山,所以这个地取名凤凰栖水。

    如果要用专业的角度来解释的话,那这里就又很麻烦,可以按照八卦啰啰嗦嗦说一大箩筐,可是很明显这位已经化身风水先生的大王将军节奏跳跃极快,我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他要化身为何人,我到底应该如何回答。

    万一他要再给我整出个此物是男是女之类的选择我该咋办?

    这会好不容易听懂了一字半句的,我立刻对着他喊道:“此地不管葬与不葬,皆是空穴来风。”

    “嗯?”

    他迟疑了一下,偏着头用很神经质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摆出了一副慎重的表情道:“兄台此言似乎有些道理!”

    接着他用指挥棒往大雄的身上戳了一下,大雄立刻反应极快的扑腾了一下身体。

    这哥们立刻吓得在栏杆上再次站了起来:“哎呀,小的们,这是给本大王抓来的压寨夫人么?速速送到我屋子里去,本大王今晚要拜堂成亲!”

    我顿时又被吓了一跳,这是又变回土匪头子了?

    我有些慌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家伙了。

    但是这些病人立刻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精神病,什么叫精神病状态下动真格的。

    那位大王手中指挥棒一挥,十几号病人立刻把我丢到了一边,一拥而上,把大雄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

    这是准备就地灭口么?

    我挣扎的站起来,正准备用小金刀破开床单出去救他,却见那些病人一声呼喊,把大雄抬了起来,吆五喝六的把他丢进了最近的一间病房之中,然后嘻嘻哈哈,勾肩搭背重新回到了‘指挥棒’面前。

    ‘指挥棒’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很好,但是同志们啊,敌军很快就要杀上来了,下面,听我指挥,蓝队,杀到前面那处高峰上去!

    白队,做掩护,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拿下桥头堡!”

    ‘指挥棒’一声令下,蓝天白云再次涌现于楼道之中,这些病人组成的冲锋队伍,对着大门口的保安室开始了冲锋,把保安室里一直偷看我们的保安给吓了个半死!

    我倒是一下子没人管了!卧槽!我就这么逃过一劫了?

    就在我迟疑间,一名披着白色床单,穿着蓝白病服的女病人冲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她拿着一端极为尖锐的一根钢管,对着我狠狠的戳了过来!

第722章 青山医院(七)

    看到这女人的瞬间,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这里怎么会出现女人?

    青山医院身为全宁川,乃至全省最为出名的一家专攻精神科疾病的医院,男女病人分房分区这种基本的要求还是做得到的。

    我们所在的这边,自然是重症区的男病人区域,这里出现一名女病号,着实有些让人感到诧异。

    除此之外,我脑海又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这里不会出现女人,那么童楠她?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无形之中似乎又犯了一个错误。

    再回到眼前,这个危机关头,我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慌张,因为那个女人,她身上并没有杀气!

    或者说,在她出现的一瞬间,我确实感到了一股杀气,但是在我和她照面了之后,她身上的杀气顿减。

    我当然也不是没有防护措施,女人的钢管戳破了我身上的白色床单,从我的腋下穿过的刹那,我的小金刀同样破开了床单,顶在了女人的咽下。

    ‘刺啦,刺啦!’

    连声的布条撕烂声在‘蓝天白云’的翻舞中响起,我破开床单跳了出来,女人拉着我在一群神经病患者之中左冲右突,拐进了刚刚大雄被丢进去的那间病房,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我进屋一看,这病房跟我们的宿舍也没啥分别,都是四张床,一个卫生间,同样的格局。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有我特别注意的烟草花!

    女人眼睛盯着外面,口中却异常冷静的说道:“怎么会是你?”

    我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往卫生间走去,对着女人道:“我还在纳闷,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大把的老男人,一个个精神都不太正常,你总不至于重口味到了这种地步吧?”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去南疆之前,在飞机场碰到的那个求我帮她聚合残魂的那个女杀手——白胭脂。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虽然我答应了她可以帮她想办法去聚魂。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

    我答应过很多事情,比如帮助龙蛛祭坛祈福,可是那只龙蛛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再比如我的定魂珠丢失了,可是到现在我都没找到它一丝一毫的线索。

    更比如季泯德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面前逃掉,我却到现在对他依然毫无办法。

    这世界上有太多说不清的事情,我发现人生真的实在没办法完美。

    幸好,白胭脂又出现了,可以让我完成一个承诺出去的事情,至少我不会再多一丝遗憾。

    相信白胭脂也是因为我们之前有过这样一个约定,待我再回宁川之时,便是帮她给那只长命锁内的残魂聚魂之时。

    所以她在刚才对我出手的瞬间消散了自己身上的杀气。

    当然现在我们两个虽然同处一室,但是立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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