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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皇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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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诗也笑了,“我从来不知姨母还有这样一面呢,倒也不错,自己的事,怎么都要自己解决不是?只是我很好奇啊托卓哥哥,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事吧,你如何打听的这般清楚?”
听到这个问题,托卓脸上的笑容不由收了收,“这就要说到那个人了,是他告诉我的。”
陆黎诗知道他指的“那个人”是谁,犹豫了会才开口道:“他……为何会告诉你这些?”
托卓答:“因为他知道你还活着,因为他知道你在哪里,因为他知道我一直跟你有联系。”
陆黎诗无语。
托卓似也不在乎她应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阿黎,我都能在你来这的第一年里找到你,你觉得他会找不到么?同时,你阿爹之所以三年前才和你姨母成亲,是因为你阿爹一直放不下你,直到三年前,那人才把你很平安的消息带给你阿爹,于此,你阿爹才放下心娶你姨母。”
“那他……们为何不来找我?”陆黎诗低下头不敢看他,似在逃避答案,或者在逃避自己。
托卓答:“这次去见你阿爹,你阿爹让我带话给你,说他不会来找你,但他会在万荣居等你回去,一直等下去,信儿也是,李易也是,包括丽娘,木玲,史亮,大家都在等你回去,难道你一直要躲在这里吗?”
陆黎诗苦笑一声,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见她如此,托卓不由缓了缓语气,“阿黎,我知道你其实是想问他为何不来找你,对吗?那我告诉你,他不是不想来找你,也不是在等你回去,是不能,因为你们的皇帝限制了他的出境自由,因为他的母妃就是给太子下毒的元凶。为了保住她母妃的命,他拿‘飏王’这个身份去换,为了能来找你,他把他的十年困在了黎园山庄,如今七年已过,还剩三年,难道你还要让他独候三年么?”
“托卓哥哥,迪娜和长卿现在可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黎诗再度开口,却是这么一句。
托卓闭上眼深呼吸,敢情他说了半天都是在说废话?他真想一巴掌打醒她,忍了又忍,再睁开眼,还是如实答道:“自他们成亲以来,一直都不太好,迪娜病了,病得很重,但那是心病,没药医的,至于长卿……他还是那个样子,你都跟他割袍断义了,还惦记他作甚?他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陆黎诗皱了皱眉,“现在义父那边的情况……很糟糕么?”
想到长卿,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一切都是命数。
其实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与托卓哥哥相认的第二年,长卿就找到了她,她永远忘不了看到他时的那个画面,那日的他,穿着一身斡亦剌的官府,身后跟着一众斡亦剌武士,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忘不了他那时的表情,阴沉,尖锐,小心翼翼,似对谁都在防备,是对谁都在充满敌意,她突然觉得这个男孩好陌生,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影子?她记忆中的青涩,腼腆,礼貌,乐天知命,都到哪里去了?要是她算得不错的话,他回来斡亦剌不过一年的时间吧?
她记得当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的举动更让她感到陌生,甚至于感到害怕,若非有布里亚特在,若非托卓哥哥及时赶到,若非……她差点就被他强要了身子,那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长卿,绝对不是!
也是后来托卓哥哥告诉她,当今斡亦剌的皇后,声称长卿其实是她与兀良哈将军的骨肉,长卿开始自是不信,结果皇后居然当众向义父坦白,说自己当年曾和兀良哈将军有过一段情,长卿是她嫁进宫之前和兀良哈将军生的,之所以与义父圆房的时候还有落红,是因为她从高人那里习得了秘术。
在她听到这些事后,她有反问托卓哥哥这都是真的吗,托卓哥哥苦笑着说其实皇后已经疯了,只因为她终生都只爱慕兀良哈将军一人,可兀良哈将军却娶了他人,这导致她幻想长卿是她同兀良哈将军的骨肉。
而这个事义父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毕竟是斡亦剌大汗,不管是被当众揭示自己戴了那么久的绿帽子,还是气恼自己的女人从未把心放在自己身上,他下不来台,然则,皇后之所以是皇后,那就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背后牵扯甚多,既杀不得,又废不得,只能永久的将她关于冷宫之中。
再后来,原来依仗与皇后的那股势力,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还是为了……篡位,就改为拥护长卿了,加上皇后又不惜一切代价的为长卿做这做那,这让长卿不得不相信她就是自己的生母,或者潜意识里还是渴望有个人能这么关怀他吧,哪怕这种感情是扭曲的。
说到割袍断义,是她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后,某次路上碰到他,她请他清醒过来,不,是求他能清醒过来,然而他根本不理会她,还企图再次强占她,好在那天他身边没带人,她很轻易的就用手里剑伤了他,等他冷静下来,她就拿割袍断义来威胁他,希望能唤回他最后一丝的理智,结果他居然先一步割袍了,继而扬长而去。
“托卓哥哥,你稍等片刻,”把思绪从回忆中抽回现实,陆黎诗如此说道,说完就起身朝着她的卧房而去。
过了不多会,托卓看到她拎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皮箱子出来,再等他看到里面的东西,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是……”
陆黎诗浅浅一笑,“托卓哥哥无需惊讶,虽然不多,但都是我挣的血汗钱,你拿回去交给义父吧。”
“这……全都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一满箱,这叫不多?”托卓想咆哮。
陆黎诗挑眉,“怎么,托卓哥哥怀疑我这钱来路不正?那托卓哥哥尽管去查就是了。”
托卓气得不行,“我有说不相信么?你这些年有多辛苦,我岂会不知道?就你发明的那些马油皂,马油膏,能赚多少,我会不知道?你真是……哎,算了,我知道你是想拿这钱替父汗渡过这道难关,但就像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血汗钱,你没必要这么做,再说了,你一次拿出这里多钱来,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拿什么脸面对父汗?”
陆黎诗还是笑,“也不能这么说,不就是钱么,我能靠黎园山庄发家,又能靠马油皂发家,足以说明我命中注定就是个有钱人,钱没了,再赚就是,别这么婆妈成不?”
“可是……”托卓还是不想收,但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陆黎诗打断了。
陆黎诗直接把箱子一锁,再把钥匙塞到他怀里,而后郑重的说道:“托卓哥哥,义父当年认我做义女,虽然可能是随XING而为,然则,与我而言,带来的不只是一个身份,是活在人上的尊严,是救我命的护身符,虽然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去找过他,但我知道他不是不晓得我在,于此,又多了一份收容之恩。还有托卓哥哥也是,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也猜到这里要发生大变故了,你没办法再护我了,才会赶我走的不是吗?所以这些钱根本无法表达我对义父,还有托卓哥哥的感激之情!哎算了,我也不多说了,若拖卓哥哥不愿帮我这个忙,我就自己进宫。”
看到她说完话就真提着箱子往外走,托卓赶紧拦住她,“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般任性?你不知道现在宫里有多乱么?这不是去送死么?”
陆黎诗冲着他眨了眨眼,“所以咯,还有劳托卓哥哥替我送呀,我现在还要养孩子呢,惜命的很。”
托卓被气乐了,摇了摇头,后接过箱子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阿黎,托卓哥哥替父汗谢你愿意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真心的谢谢!”
陆黎诗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赶紧带着沾木嫂嫂走吧,正事要紧。唔,等你们的事忙完了,估计宝儿就回了,到时候你们再来看他吧!”
托卓也笑,“好,那阿黎你多保重了,若这次……算了,到时候托卓哥哥和你嫂嫂带着你的侄儿们来看你和宝儿贝儿,然后我们去南部玩,可好?”
陆黎诗点点头,“那两个小家伙知道要去南部玩,肯定高兴坏了,快走吧快走吧,事情早点解决早点过来。”
托卓知道她是变着法的安慰自己,也不再多说,只是在临出门前一脚,他又停下来说了句:“阿黎,孩子们需要一个父亲。”
望着他说完话就离开的背影,陆黎诗默默叹气,可他那口气还没叹完,就看到对面墙角蹲着一个一脸阴沉的人,于是又深深把气给咽回去了。
那人一边向他走进,一边不住的冷哼,“给了多少?”
“全部。”陆黎诗知道他指的是给了多少钱,也无所谓隐瞒,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那人微微一愣,继而暴跳如雷的追了进来,“你真他娘的是个败家娘们!有你这么糟蹋钱的么?那些钱怎么说也有老子一半的功劳,你居然就这么给了你那便宜义父?脑子里长虫了是吧?”
陆黎诗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说王智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改不了你说脏话的毛病?什么败家娘们,我几时跟你成一家了?”
这男人,真是朵奇葩,在宝儿贝儿面前就装作是一副很有修养,很有风度的高人范儿,可在她面前,立刻退回了流氓范儿,啧啧!
说到这个王智谋,想起遇到他那天的那个画面,她至今还忍不住发笑,她记得是七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她和里特,也就是布里亚特去市场采买,可能是同为云阳国人,她就很好奇科尔沁大妈说的那朵奇葩到底长什么样,结果一去就看到他穿了个典型的云阳国土豪衣裳,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扇扇子,再等他看到她,也不知是太惊讶,还是怎么,居然很没形象的一PI股坐到了地上,爬起来还愤愤的对她嚷道,什么他到底倒了什么血霉,怎么去到哪里都能碰到她这个扫把星。
后来呢,因着布里亚特跟他还有夙愿,一见面就同他大打出手,但两人似乎实力相当,根本分不出胜负,时间久了,连观众都不想看下去了,还是她使了个小心眼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让布里亚特得手,为此,把他气得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撒泼。
她瞧着有趣,许是心血来潮,就过去问他要不要合伙做生意,谁想这个提议一出,他们就真的合作了七年之久。平心而论,这个男人真的很聪明,也很有想法,可以说她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还真有他一半的功劳,不然她也不会让宝儿贝儿认他做义父。
听到这话,王智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口头上占她便宜,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嘴硬道:“宝儿贝儿都是我的儿子闺女,怎么不是一家人?”
陆黎诗不理他,自顾自的喝着茶,等喝完一杯后,才低着头说道:“王智谋,这里……怕是要变天了,你还是尽快回云阳国吧,想来这么些年过去,你的通缉令早就撤销了。”
“……那你呢,要回去找他么?”沉默了良久,王智谋这般说道,显然是有听到托卓与她之间的对话。
“……我不知道。”陆黎诗摇了摇头,显然她也是真的不知道。
“……离这一批的皂成熟,还有多久?”又是一阵沉默,王智谋再开口,却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陆黎诗抬头看他,似有不解,倒也没出声。
被她这么看着,王智谋有些烦躁的抠了抠头,“你这败家娘们儿,把银子都送人了,老子怎么也得弄点积蓄再跑路吧?”
陆黎诗微微一怔,继而笑了,“大概还有十天左右,宝儿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回来。”
她知道他不缺银子,之所以要等到那个时候,是想看到宝儿安全回来才肯放心走人,他对宝儿贝儿的感情,不比托卓哥哥和沾木嫂嫂差,这点她很确定。
说到宝儿,比贝儿早出生一刻钟,是哥哥,可能因为是男孩,体质天生比女孩强,所以她当年落水动了胎气,宝儿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只苦了贝儿,贝儿出生的时候差点夭折,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把贝儿救活,于此,她承认她疼贝儿比宝儿多,但也没到严重的偏颇,最多四六吧。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原因,还因为宝儿是男孩,对于男孩的教育,她主张不溺爱,不纵容,半放养,半管教,凡是让他自己去接触,去经历,他能自己体悟就最好,若不能,她才从旁引到。也是因为这样,她就把才五岁的宝儿丢到了去西域的行商队伍中,虽然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疯了,可有布里亚特随行,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也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平安归来,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十天以后。
陆黎诗牵着贝儿的手,站在通商口岸的边边上耐心的等待着,若非旁边有个人时不时的来回走动,这个画面倒是很和谐。
过了小半天时间,就看到有一大队人马从远处走来,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与他们一起等候的人就疯了似的朝那边冲去,除了陆黎诗和贝儿还安静的站在原地,连那个一直不停走动的男人都跟着跑了过去。
似终于看到了想看到人,那男人激动得将其一把抱起,再抛上天,接到以后还原地转了几个圈,“我的宝儿,可算是回来了,想死义父了!”
没错,那个想看到的人就是宝儿,而那个“义父”,除了王智谋,还能是谁?
宝儿腼腆的冲他笑了笑,“义父,您别像以前那样抱我,我都长大了。”
听到这话,王智谋依言把他放下来,“哦?是吗?义父看看,嘿,还真长高了些,体格也壮了些,不错啊你小子!”
宝儿又笑,“有里特叔每天教我习武,身子自然会壮些。对了义父,我娘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你娘,你瞧,她都不过来,可见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王智谋撇撇嘴,有些吃味的挤兑了陆黎诗几句,最后还是朝后头指了指。
宝儿顺着他的指向望去,看到陆黎诗,眼睛一亮,也不在意王智谋说的话,从布里亚特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就规规矩矩的正步向陆黎诗走去。
“娘,儿子回来了,此次出行,受益良多,儿子谢娘教诲!”宝儿标标准准的同陆黎诗行礼,小小的身板,似能扛起半边天。
看到这样的动作,听到这样的话语,陆黎诗终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回来就好,我的儿子长大了呢!”
虽然相信儿子能平安回来,可一去快两年,哪有不想的?她不愿过去,就是怕看到儿子身上有伤,确定他好好的,她才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感受到母亲的拥抱,小小男子汉也跟着落下了男儿泪。
母子二人拥泣良久,还舍不得分开,直到某人开始在旁边画圈圈了,陆黎诗才破涕而笑,而后放开宝儿。
宝儿已经拜见完了母亲,接着就是妹妹了,只见他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贝儿的肩,“妹妹,哥哥回来了,一别数日,妹妹可乖?可有听娘的话?”
贝儿不像哥哥那么“老成”,看到思念依旧的至今,她“哇”的一下就哭着扑了过去,“哥哥,贝儿好,好想你!贝儿很乖,也有,也有听娘的话!”
“妹妹有听娘的话就好,哥哥有奖励给你哦!”宝儿抱起贝儿,虽然抱得不高,但至少让贝儿的脚离地了。
听到有礼物,贝儿立刻笑了起来,抢过他递到自己面前的小包袱就跑去布里亚特那边,“里特叔,贝儿也好想您!里特叔抱!”
布里亚特似就在等这个时刻,小家伙一开口,他想也没想就把她抱了起来。
陆黎诗等那两人亲热了一会,才牵着宝儿的手走了过去,“此行多亏有你,辛苦了。”
布里亚特下意识的想跪下行礼,但想起怀里还有个小家伙,唯有搂着她躬了躬腰,“信不辱命!”
……
半年后,云阳国,黎园山庄最高处的宫殿级别小楼内。
“爷,午膳准备好了。”
一个侍女有条不紊的从食盒内取出羹肴,再极讲究的一一摆放妥善,而后向书桌前正在书写着什么的英伟男子禀告道。
“嗯,放那吧。”那男子依旧专注的书写着,轻轻应了声,并未抬头。
过了些许时候,那男子察觉到那个侍女还没离开,不由微微皱眉,“还有何事?”
那侍女犹豫了片刻才答道:“爷,再不用膳可就凉了。”
“我说放……”听到这话,那男子终是抬起头来,想说放那就行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侍女的容貌后,便把话全部顿在了嘴边。
被他那么看着,那侍女很是无措的低垂下脑袋,似觉得还是很不安,干脆跪了下去,“爷,奴……奴婢只是想……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爷息怒!”
望着那小俏婢的慌乱模样,那男子摇头轻叹,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笔,起身走向餐桌,“起来吧。”
“看来真是年纪大了,呵,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也对,怎么可能是她,她不会回来的……”这话是那男子的自言自语。
那侍女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便试探性的问道:“嗯?爷您说什么?”
那男子瞥了她一眼,再度摇头,“没什么。”
“果然不是她,这种表情不会出现在她脸上……”那男子又一次自言自语。
坐到餐桌前,由着那侍女伺候净手,那男子扫了眼桌上的几盘菜肴,慢慢端起碗筷,“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侍女怯怯的回答道:“回爷,奴婢叫小寺,今年一十有四了。”
“小寺啊,这个名字不错。”那男子轻轻应了句,似没有什么胃口,一味的扒弄着盘中菜,并没有送入口中,如此数息后,他又道:“是谁请你来的,妙儿还是晴儿?”
“爷如何得……啊不,不是,奴……奴婢原是黎园山庄厨娘的幺女,某次娘闹肚子,让我替她炒几个菜,得巧妙儿姐姐过来了,妙儿姐姐看着我……啊不,看着奴婢炒完菜,然后尝了两口,她说奴婢的手艺尚可,就让奴婢来负责给爷炒菜了。”也许还是不太习惯“奴婢”这个称呼,小寺说错了几次,倒也把经过说清楚了。
那男子听完后浅浅一笑,“那今天这些菜都是你炒的?”
小寺点点头,“回爷,是奴婢炒的呢。”
那男子又笑,“怪不得你那么急着想让我吃了。”
似觉得这位爷笑起来很温柔,说话也很和气,小寺便大着胆子说道:“爷,奴婢能斗胆问您一个问题么?”
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向她,“你问。”
小寺犹豫了会才道:“是这样的,妙儿姐姐让奴婢来替爷炒菜时,说奴婢每天只需炒这几样菜,其他的不用炒,可这是为什么呢?爷每天吃这些菜,难道不腻么?”
那男子微微一愣,而后把目光移向那些菜肴,暗自沉思了会,才开口道:“是因为一个叫阿黎的女子,这些菜都是她曾经弄给我吃的。”
小寺恍然,“原来是这样,那那个人对爷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那她现在人呢?”
那男子默默叹气,“小寺,你明天不用再过来伺候我了。”
小寺大惊,“为何?是奴婢问了不该问题么?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往后一定不会再多嘴了,求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那男子摇了摇头,“不是你说的这个原因,是我不想看到你的脸。好了,你可以退下了,稍后再来收拾。”
“……是,奴婢告退。”见他态度很坚决,小寺只能略带失落的转身朝门外走来。
那男子又叹了口气,而后夹了一块笋子往嘴里放。
哎,妙儿晴儿那两个丫头,这些年来不知道给他找了多少容貌同阿黎相似的女子,他不是没有为此教训过她们,可她们就是乐此不疲的这么做着,还一次比一次找的像,弄得他是又气又无奈,眼前这个更好,不仅容貌相似,连声音都相似,若不是已经过去了七年,他真的差点看错。
没错,能住在这个特殊位置的,能有那么多美貌侍女伺候的,能叫阿黎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便是周飏。
而就在周飏尝到了那笋子的滋味时,他握着筷子的手明显一僵,想到什么,立刻又夹了一筷子,再来一筷子,最后竟冲着小寺喊道:“等等!”
小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踌躇了一会,就转身走了回去,“爷,还有何吩咐么?”
“……突然想起书桌上很乱,你过去帮我收拾一下那些画,一张张的叠整齐收进旁边的柜子里就好。”似意识到有吓到她,周飏不由缓了缓语气,但只有语气有缓而已,因为他那只藏在桌下微微颤抖的拳头,足以出卖他此刻是有多压抑。
“哦,奴婢知道了。”小寺不疑有他,应了声就朝着书桌走去。
来到书桌旁,小寺看到桌上还真有好多画像,大概扫了一眼,似乎都是女子,她不JIN撇了撇嘴,然而,又定睛一看,不由猛的抬头看向周飏,见他一直背对着自己在吃饭,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就一张张拿着细看了起来。
原来这些画画的是同一个女子,有的是她在微笑,有的是她在沉思,有的是她在指挥别人做事,有的是她在替某人刮胡子,有的是她在与什么人争执,居然连她骂了什么都有记录在上面?还有的……甚至是她在和人滚床单!
小寺不知道的是,在她看画像的时候,她以为周飏在专注的吃饭,可事实上他是透过他前面的那扇琉璃屏风的照影微笑的望着她。
看到她时而诧异,时而迷茫,时而微笑,时而咬牙,时而撇嘴,又时而怒视他,觉得很有趣,也很……怀念。
小寺整理好桌上的画像,拿去旁边的柜子,结果当她打开柜门的刹那,看到里面堆得满了画像,她的双眼不自觉的湿润了。
与某年某月某日,阿黎说……
与某年某月某日,阿黎说……
与某年某月某日,阿黎说……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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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下←·
→载←·
→网←·
……
一张张看着柜子里那些画像上记录的字,小寺突然觉得……
“可还像?”
就在她还在感慨着什么的时候,一道温柔的话语,贴着她的耳垂传进她的心房,接着,一双有力的双手又从她的身后环上她的小腹。
小寺微微一僵,继而软软的靠在周飏的怀抱,“你怎么认出我的?”
周飏笑,“我永远忘不了你做的菜是什么味道。”
能让周飏这么温柔,能让周飏这么抱着,这个“小寺”自然就是陆黎诗了,是的,她回来了。
陆黎诗撕下脸上的假皮之后,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对视了一会,手情不自JIN的抚上他的脸,“这么些年……可好?”
周飏歪了歪脸,想要更贴近她的手,“如果你会愧疚,那……不好,很不好,特别是看到你依旧年轻貌美,而我却老了,就更不好了。”
望着他那表情,陆黎诗忍不住嗤笑一声,“那有你这样的?一点也不会说话。”
周飏也笑,“那我重说,阿黎,你终于回来了,真好。”
陆黎诗轻轻点头,“嗯,我回来了。”
似亲耳听到这句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话语,才确定了这并非又一场梦境,周飏低头吻向她,她没有逃避,于此,久违了八年之久的四唇,终于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然而,八年的独候,八年的思念,八年的分别之痛,又岂是小小一个吻就能化解的?周飏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张书桌上,就在这个柜子前,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不停的索取,不停的灌溉,他要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烙下他的痕迹,他要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告诉她,他想她,很想很想她!
陆黎诗也不想隐藏自己,积极的迎合,主动的扭摆,累了就休息,休息够了再继续,直到三日后的正午,她才笑着从他的怀中醒来。
“什么时辰了?”陆黎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慵懒和一丝妩媚。
“管他什么时辰,谁在乎,阿黎,我们继续可好?”显然,这样的陆黎诗,对周飏来说就是最强效的魅药,说着,他的头便又埋上了她的酥XIONG。
陆黎诗颇为无奈的笑着推开他的头,“别闹,我还有事要问你呢,都怪你,耽误我那么多时间,我说你能节制一点么?”
周飏很是不满的咬了咬她的脖子,“什么叫耽误?对于一个JINYU了八年之久的正常男性,我这样已经算很节制了好么?”
陆黎诗被他弄得笑个不停,“好了好了,我真的有事问你,不然我们晚上在继续?”
听到这话,周飏才满意的坐起身揽过她的肩膀,“说吧,想问什么?”
陆黎诗靠在他的肩,一只手与他的十指紧握,犹豫了会才道:“听说你八年都没有回去过,你母妃还好吗?穆珏敏呢?”
听她提到这两个人,周飏默默叹气,“是听你托卓哥哥说的吧?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说的,不过如果你想知道,那我从头说起。”
“其实在早吴长卿查出喆儿中了毒的时候,我就怀疑是我母妃所为了,目的是为了断了我皇兄的血脉,只要他后继无人,那皇位自然就是我的了,这个你应该能猜出来。再等喆儿回去以后,我皇兄就开始着手彻查这事,不意外,答案确实是我母妃。”
“我母妃吧,虽然心狠手辣,但一心为我,哪怕她给的并非我想要,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母妃,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处以极刑。于是乎,我主动交出了我的所有兵权,所有职务,以及安插在全国各地的所有暗桩,当然,也包括我的飏王身份,以此来保住我母妃的命,同时断了她的以前念想,也为安我皇兄的心。”
“然则,我皇兄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一个没了兵权就什么事都做不了的人,我没办法,就承诺在这里呆十年,我皇兄大概想着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让一个国家重新注入新的血脉,那么十年之后,我即便在厉害,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也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穆珏敏的话,在我母妃看来,她买凶杀你未遂,很没用不说,还连累我丢了王位,唔,虽然其实这一切都是母妃自己造成的,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愿意面对,还是偏执到疯狂,她……活生生的把穆珏敏给折磨致死了。”
“至于我为什么这八年来一直呆着这里不回去,有三点原因,其一是当我交出一切的时候,我就同母妃说过,保住她的命,便是报答了她的养育之恩,以后不会再相见;其二,是为了惩罚她数次企图伤害我心爱的女人;其三,则是因为你,因为这里还有你的气息,还有你存在的痕迹。阿黎,对于我母妃的所作所为,我只能向你说句抱歉。”
听完他的这番话,陆黎诗感慨良多,最后浅浅一笑,“本来我还想着回来以后,要怎么报这笔仇呢,谁料已然是这样了,也好,没什么比孤独终老更难受的了,罢了,不过你不许再见她,不然……哼哼!”
“好,你说不见,就不见。”周飏知道她这是在变着法的把“罪过”都揽到她的头上,对于这样一个全心为他的女人,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到什么,陆黎诗又道:“对了,我义父他们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吗?”
周飏微微皱眉,“这个,我也不好说,我现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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