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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皇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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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是金子就总会发光的,可说句实话,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她,或者能早一点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意,他想他不会把这座山交给她,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都瞧出她的好,更因为他想独占这个宝。

过了没多久,陆黎诗就将她亲自泡的一壶新茶端到那俩男人中间的桌上,而后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当看到那杯中青绿青绿的色调,斡亦剌大汗下意识的挑了挑眉,“这又是什么玩意?也是茶?可你刚刚不是说我现在不宜喝茶么?”

陆黎诗浅笑,“此茶非彼茶,它是女儿用烘制了的薄荷叶碾成的粉末冲泡出来的,薄荷是中原人常用的一味中药,它辛、凉性,能治疗伤风、头疼、目赤、身热、咽喉、牙床肿痛等症,也是因着它特有的药性,故女儿才会将它做成了消暑清心的茶粉,请义父和飏王殿下喝喝看。”

听完她的介绍,斡亦剌大汗又端详了好一会才试喝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也是直到全部喝完才笑道:“不错,确实清爽宜人,唔,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每日我的洗漱用水中也有加入适量的薄荷吧?”

陆黎诗点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义父,薄荷除了内服也有外用的功效,它既能起到一定的镇痛、镇痒效果,又能镇静皮肤,特别是三伏天,经过白天的日晒,我们的皮肤会红肿,且一碰就痛,用它洗过就能立刻得到缓释。当然,泡茶用的和洗漱用的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前者女儿采用的是最新鲜最嫩的叶心,而后者则是取的长熟了的叶片的汁液,两者虽是同根,但区别还是挺大的。”

是,这听上去是有些恶心,但东西她就是这么用的,再说了,人人都知道牛奶是用来喝的,可后来还不是被研制成了一系列的美容产品?还不是有人拿来泡澡?所以总而言之,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化就是好东西。

斡亦剌大汗再次大笑,“哈哈哈,你无需说得那么细致,正如你说的,你义父我翻过的山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是否用过了心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如何会对这些药理知识了解的这般清楚?可曾学过?”

陆黎诗轻轻摇了摇头,“女儿并不曾学过,然女儿之所以会知道,全得感谢上苍赐给了女儿一个很了不起的弟弟,若是没有他,女儿也不知该拿什么出来给义父尽孝心。”

这话一出,明显让斡亦剌大汗的笑容逐渐的变浅了,同时端起的茶杯也随之放回了原处,又细细打量了她半天才开口道:“原来你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呵,想我一世英名,如今却被你一个小女子牵着走,延谨啊,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发顿火,然后再把她给赶出去呢?”

“大汗,延谨以为……”周飏微微皱眉,快速的向陆黎诗投去一个不太赞同的眼神后才回答道,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黎诗给打断了。

“义父,您要生女儿的气,女儿绝无半点怨言,但请义父容女儿把想说的话说完。”陆黎诗直直的望着斡亦剌大汗,目光坚定诚恳,表情不卑不亢。

斡亦剌大汗见此非但不恼,反还起了些许兴致,想到什么,又对着周飏道:“延谨啊,你觉得我是该听她说呢,还是不该呢?”

周飏看得出陆黎诗此刻的态度很坚决,暗叹了口气才道:“大汗,延谨以为这是大汗与昂沁航锦公主之间的家务事,恕延谨不便多言。”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为何要将原本好好的气氛弄成这样,但既然她决定要这么做,他便全力的支持她,哪怕事情到最后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那边,当然,他也相信她有那个能力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

这话一出,斡亦剌大汗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来细想了会才悟道他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他承认自己问这个话是想借着延谨来拒绝她,若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他就会指责他俩串通一气,从而赶那丫头出去;若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就会顺着他的话不听,谁想那小子居然给他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不就是有水平么,且不说他不搀和就是在帮她了,后面那句“家务事”更是说得绝妙至极,呵,看来他卖他的那份人情还真卖对了呢。

斡亦剌大汗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继而对着陆黎诗点了下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陆黎诗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不说由她,可最后拿决定的还是他,暗暗一咬牙,还是开了口,“义父,女儿刚刚的所言并非只是说些场面话给您听,那真的是女儿的肺腑之言,您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其实女儿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女儿原来住在京城,还是位富商家的孩子,只因家变才不得已远走他乡,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了同样无家可归的长卿。”

往事难回首,更何况那些事还是半年内发生的事,所以陆黎诗停下来调整了下情绪才接着道:“说实话,这一路下来我们真的走得很辛苦很辛苦,也不怕您笑话,其实我们之间的姐弟情是共同经历了几番生死才换来的,正因为这样,哪怕我们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比亲姐弟还要亲厚许多。义父,女儿知道您是位经历过许许多多大事情,大场面的人,这些事对您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我们不同,我们只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能经历那些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所以请义父体谅女儿为人姐姐的心情。”

听完这番话,斡亦剌大汗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能体谅你,可我不知道你和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重点又在何处。”

凭他的消息网,只要他想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收集到各种真实的讯息,而事实上今天一早他就从探子那里知道了关于他俩的事,包括这丫头为了那孩子灭了一户官宦人家的事,自然能明白这两人之间的情谊并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也同情他们,可一码归一码,他不能因为同情而改变立场。

陆黎诗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道:“义父,女儿的那些话说白了其实并没有什么重点,只是想表达长卿在女儿心目中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虽然女儿并不清楚您为何要将长卿给关起来,但女儿晓得您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女儿什么都不求,只求义父能像对女儿一样对待长卿。”

这话把斡亦剌大汗给气乐了,“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对他很差是吗?我把他留在这里,我吃什么,他吃什么,这样也叫差?”

因着之前已经表明不会干涉此事,周飏这会就真的不便插话了,只能略带担忧的望着陆黎诗。

若是没有从大汗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他想他会和她持同样的看法,可他知道了,便能理解大汗的用心,然说到底,这两人的出发点一致,都在真心为长卿好,只是双方的立场和角度不同罢了。

又瞟了眼那楼梯上垂下的青色衣角,叹只叹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谁叫长卿先遇到的人是她呢。

陆黎诗再次叹气,继而忍着痛跪下道:“义父息怒,假如昨晚是义父这么对女儿,女儿就能明白义父是在管教女儿,那么女儿非但不会生气,反还会暗自欢喜,因为它说明义父很在乎女儿,但长卿怎么说都与义父非亲非故,义父这么做又让外人如何说,如何看?又更何况长卿自己?”

如此忤逆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为人父的斡亦剌大汗,他猛的站起身来,且重拍了下桌子,“好好好!好一句非亲非故,哼,我知你胆子不小,却没想到居然大到这般地步!非亲非故是吗?那我与你并非非亲非故吧?你既然敢顶撞我,我便要家法伺候!来人哪,将我的鞭子取来!”

“休得伤我阿姐!”这话一出,暂不说周飏立刻起身想拦,一直蹲着楼梯拐角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吴长卿也大喊着冲了下来,因为太紧张,又太着急,要不是有司徒护着,他差点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蹭破了点皮。

吴长卿也顾不着自己的伤,一下来就牢牢抱住了陆黎诗,且对着斡亦剌大汗吼道:“你这个野蛮人!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你将我关起来本就是你的不对,我阿姐又没说错,你凭什么打她?”

斡亦剌大汗望着这对抱在一起的男女,气得胡子都差点翘了起来,“胡闹!你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分开!”

吴长卿才不理他,“你要打我阿姐,还要我放开,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吗?这是何道理?再说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瞧瞧,瞧瞧,这一个个的,都是想活活气死我是吧?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你们俩我一块打!”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斡亦剌大汗一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鞭子扬手就要挥过去,却被周飏给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斡亦剌大汗见此火气更甚,也是第一次对周飏怒目而视,“你这是作甚?难道连你也要忤逆我吗?”

“大汗息怒,他俩对您不敬,您教训一番无可厚非,但延谨请求大汗允许延谨以一个知道这事所有原委的旁观者身份来说一句公道话。”周飏语气平和,然手中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不等斡亦剌大汗有所回应,一听到里面的动静迪娜便从外头跑了进来道:“这是怎么了?呀,父汗您拿鞭子是要干嘛啊?咦,你们俩干嘛跪着?可是惹父汗生气了?陆黎诗你个大笨蛋!我不是和你说过千万不要和父汗顶嘴吗?活该父汗要打你!不过父汗,您骂他们两句就得了,他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哥哥,我可不许您真打他们!”

她自然是听见了父汗要打他们的话,然她故意这么说是想缓和下气氛,要知道父汗的手劲可重了,若真打下去即便不死也得落得个残废。

斡亦剌大汗来回望了望这些个孩子,他作为这里唯一的长辈,就算再生气也再是打不下手了,唯有叹气,“行了行了,你们俩都起来吧,我不打就是了。”

哎,这些孩子,明明昨天才彼此有所了解,再瞧眼前,也不知是何原因竟拧成了一股绳,回想自己年少时,好像也是很快就和自己的安达们好得穿一条裤子了,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早已人非啊。

说到安达,又望了望那个一脸正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少年,不得不说,那孩子和他当年遇到他父亲时真是一模一样的,也亏得延谨及时的拦住了他,不然他怕是到死也不会原谅自己呢。

陆黎诗没功夫理会斡亦剌大汗在想些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迪娜刚刚说的话上,不由试探性的问了句,“阿姐,你刚刚说长卿是你的……哥哥?”

“他是我哥哥啊,诶,难道父汗还没和你说?那你们吵什……”迪娜闻言微微一愣,见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才随口道来,可说到末尾发现自己说突溜了,于是赶紧捂住了嘴。

斡亦剌大汗瞥了迪娜一眼,他也明白是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就发火,便接口道:“迪娜说的不错,长卿正是我安达兀良哈将军还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遗孤,而他的实际年纪已有十七了。”

陆黎诗明显不信,想也没想就否认道:“这不可能!不是,女儿不是质疑义父,是女儿深信长卿绝不会骗我,而且您看,他哪里长得像十七岁的样子啊?”

斡亦剌大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这事也不怪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怪就怪他那个厉害的师父,我虽不知你们中原的医术究竟神奇到何种地步,不过我知凭借针灸和用药就能改变人的声音、相貌等,于此,再改变下身体也不难吧?哼,那混账东西,真真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瞒住了啊!”

陆黎诗是越听越觉不可思议,后来想想凭平一寒的本事好像真的不是件难事,可问题是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完全没理由啊!

想到什么,她再次试探性的问道:“那个,义父啊,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人与人之间总会有相似的地方,女儿也曾见过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可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您搞错了?”

斡亦剌大汗再次叹气,“说实话,其实昨晚当我瞧见他的容貌时就起了疑心,也如你说的,他的长相一点也不像十七岁,但你要理解我找这孩子找了足足十七年的心情,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于是我又假借身体不适留下了他,也是在亲眼看到他脚踝处的刺青后才确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且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刺青的图案是我和我安达儿时玩闹时画出来的,也就是说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若你不信,就让他拖了鞋袜给你看吧。”

听到这话,陆黎诗二话不说就当着众人的面扒下了吴长卿的鞋袜,果然就看到了斡亦剌大汗所说的刺青,惊得她嘴巴张了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0102 理应受罚

“有刺青又怎么了?这十几年来他们可有过问过我哪怕是一天?可有来寻过我哪怕是一天?既然他们都不来找我,你又何必一定要让我回去?而且我又能回哪里去?”毕竟是受中原礼教教育长大的人,吴长卿被人当众脱鞋自然会不好意思,但他又不愿意对陆黎诗如何,就只能把火撒在斡亦剌大汗身上。璼殩璨晓

这话又把斡亦剌大汗给气着了,“简直是无理取闹!你阿爹和娘亲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都不在了,你让他们如何来找你?回哪里去?当然是跟着我回宫去啊!”

吴长卿还是不服气,“我不是指他们!兀良哈大将军是贵族吧?何为族?一个人能成族吗?那么兀良哈家的人为何不来寻我?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兀良哈家的人都死光了,那我娘亲呢?娘亲家的人也全都死光了吗?”

这话一出,只听到一声格外清脆的巴掌声,现场一时落针可闻,再等众人回过神来,就分明的听到了吴长卿扯着嗓子喊着陆黎诗,继而就是周飏迅速的将此刻已经明显晕眩了的陆黎诗给抱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靠着,同时迪娜的尖叫声也一并响起。

没错,其实陆黎诗一直在听着吴长卿和斡亦剌大汗说话,自然是越听越替他捉急,就怕斡亦剌大汗冲动之下就一巴掌招呼过来了,也正因为高度注意着斡亦剌大汗的动作,一见他抬手她想也没想就挡在吴长卿的身前,然她也并不想送过去挨打,便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且同步将脸偏向了一边,但斡亦剌大汗可能是真的气疯了,那架势就像是不打到人誓不罢休似的,于此陆黎诗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那种种的一巴掌。

因着陆黎诗是偏着头挨打的,那巴掌就正好刮到了她的耳朵上,要知道耳朵周围的穴位、神经很多,也很重要,她开始就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可下一秒那声音就迅速扩散到脑袋的每一个角落,沉重而均匀,均匀得那声音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紧接着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除了头部外,其他部分都变得很轻很轻,轻得整个人好像在飞翔一般。

等自己的身子重新“飘”回地面后,陆黎诗便疑惑的看了看那些个将脸凑到她面前的人,又瞧见他们的嘴巴不停张张合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可她为何什么都听不清?微微皱眉,又下意识的闭上眼摇晃了下脑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集中精神听他们的话。

“阿姐……”

“阿黎……”

“妹妹……”

待到听到零星声音,陆黎诗发现这法子似乎有些用的样子,于是她再次甩了甩头,并加重了些力道。

“阿姐!阿姐你怎么样了?”

“阿黎你现在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阿黎?”

“父汗!您干吗打人呀!要打出个好歹来又该如何是好啊?”

终于能全部听到了,陆黎诗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差点以为自己再也听不见了,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也是等脑子完全清明后她才对周飏和吴长卿浅浅一笑,表示没事了,继而又对斡亦剌大汗道:“义父,您别怪长卿,虽然他在医术上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可在心智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他不是那么快就能接受,您和他慢慢说。”

听到这话,斡亦剌大汗唇齿张合了几次才说道:“你……不怪我?”

其实在他发现自己误打了她后,他是震惊多过于后悔,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护着那孩子,回想他在教训犯了错的迪娜时,迪娜的亲哥哥也不曾如她一般为了自己的手足挺身而出,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年纪小小的小女子呢。

然打都打了,现在再说后悔也没有意义,反正是她自愿这么做的,错不在他不是么?可就在他还在想着要如何把这事给平和的揭过去的时候竟听到她说出了那么一番后,真真堵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陆黎诗轻轻摇了摇头,“义父打得并没错,的确是长卿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可这得怪女儿,是女儿平日纵容了他,才使得他这么没大没小的,所以女儿理应替他受罚。”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吴长卿一眼才又接着道:“不过义父,恕女儿说句心里话,和长卿认识至今,女儿深知他是个单纯又乐观的好孩子,对任何人都真诚友善,其实今天也是女儿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但既然有情绪就表示他并非不渴望与家人共享天伦不是吗?还有义父,您可以想象一下,就因为长卿的师父告诉长卿那是他双亲的墓,那么每当他孤身一人从中原返回斡亦剌扫墓的时候,看到那墓碑上仅仅写着‘兀良哈夫妇之墓’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若您要问他是否有去探寻过双亲的身份,答案是肯定的,然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失败,到最后他已经绝望的放弃了,且就那么理所当然的以为双亲只是户寻常人家,可如今您又告诉他其实他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同时您又执意要带他回斡亦剌,一时之间您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同意跟您回去,可一个凭空消失了十七年的男孩又那么突然的出现,暂不提整个斡亦剌的贵族是否能承认他,就说兀良哈家族的人是否能无半点介怀的接受他呢?”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斡亦剌大汗长久的沉默着,当他确定了那孩子就是他要找的人时,他真的喜出望外,一想到等他百年后就能心安理得的去见他的安达了,他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还能放任那孩子继续在外头漂泊?但也是在听到她说了这些后,他承认自己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想着让那孩子在他的庇护之下衣食无忧的过完这辈子就够了,也枉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竟不如一个女子来的周全。

吴长卿一边听一边淌下了男儿泪,显然他从未和她说过这些事,而每次被提及他也只是随口答了两句,他倒不是故意隐瞒她,只是不愿意说,然她却能从三言两语中就将他心底最真实的感受如她亲身经历过一般娓娓道出,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吧。

迪娜在随着吴长卿一道哭泣,但她纯粹是可怜吴长卿这十几年来的遭遇,想他们是同样的年纪,她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家人,可他什么都没有不说,就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如何不可怜?

司徒是始终如一的面无表情,谁也不看,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站在周飏的侧后方。

至于周飏,他倒是没闲心情管其他,因为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陆黎诗身上。

这女人,本来就伤了脚,后又挨了那么重的一巴掌,他真担心她撑不住而晕倒,说真的,他现在对她是又怜又恨,怜的是她从来没把自己的身子放在第一位,恨的也是如此,难道她不知道他会为此心疼和担忧吗?

默默叹了口气,周飏便对斡亦剌大汗道:“大汗,延谨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算了,摊上这么个女人他也认了,不过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还是在帮她一把吧。

斡亦剌大汗闻言看了他一眼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你说。”

“虽然延谨并不清楚兀良哈将军夫妇的死因,但延谨曾和长卿的师父接触过,延谨以为三不怪医并非心术不正的恶人,所以延谨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三不怪医用那样的方式将长卿的真实年纪给隐藏了起来。”周飏点到为止。

斡亦剌大汗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听这话就瞬间捕捉到了什么,又来回看了看这几个孩子,最后摆摆手,“唔,毕竟隔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我也记不太清了,等我先去找史官查查当年的文献再说,至于其他的,也一并稍后再议,我乏了,你们就都出去吧。”

对于这么明显的托词没有一人是听不出来的,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心照不宣的行了礼之后就一齐退了出去,然陆黎诗一出来就看到陆逸卓也不知是何原因正在对阿忠又打又踢的,当下一惊,继而快步的向那边走去,可能因为太着急,一时忘了脚上的伤,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疼得身子往旁边一歪,也亏得周飏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触摸到陆黎诗手指的冰凉,周飏下意识的皱起了的眉头,可不等他开口就见陆黎诗似碰到了脏东西般快速的抽掉了自己的手,而这动作明显让周飏脸色为之一沉。

其实陆黎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自己也是一愣,想到什么便快速的抬头望向周飏,果然察觉到他此刻的表情不太对劲,刚想解释些什么就却吴长卿给抢了先。

“阿姐你怎么了?可是刚刚那一下伤了……”吴长卿一直紧跟在陆黎诗身后,他自然发现了她走得很不稳,心下不由起疑,但还来不及询问一二就见她歪倒了下去,于是他立刻上前扶正了她,结果当他把的手一碰到她的脉门时,惊得他瞬间收住了嘴。

陆黎诗非常清楚他的医术之了得,所以她再次迅速的抽回了手,同时心虚的笑了笑:“那个,我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阿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吴长卿听到这话脸色比周飏还臭,握了握拳,继而毫不客气的当面拆穿了她。

不等陆黎诗答话,一边的迪娜也跟着担忧道:“你真的受伤了?几时受的伤?难道真的是因为父汗?”

陆黎诗见此心更虚了,想向周飏求救,谁想竟看到他将脸偏向了一边,暗自腹诽这个小气的男人,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冲着陆逸卓大喊道:“阿爹!”

果然,正在“行凶”的陆逸卓一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就撇下那倒霉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且一过来就告状道:“阿黎,他坏,他坏!”

陆黎诗知道他解释不清楚,就对着跟过来的信儿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信儿快速的看了阿忠一眼才道:“小姐,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我们在外面听到里面有很大动静,后又瞧见迪娜公主跑了进去,也怪我多嘴,我担心小姐出事,就问阿忠公子该怎么办,不想被老爷听进了耳朵里,然后老爷就也跟着朝里面跑,拦都拦不住,阿忠公子怕会出事,无奈之下就点了老爷的穴道,而等小姐出来后,阿忠公子就解开了老爷的穴道,再然后……也就是您瞧见的那样了。”

听到这话,陆黎诗真真苦笑不得,对着信儿和阿忠摆摆手,表示知道了,接着才对陆逸卓道:“阿爹,阿黎不是和您说过么,再怎么生气和不高兴也不能随意打人啊,阿爹可是不听阿黎的话了?”

也不等陆逸卓诉委屈,就被吴长卿给黑着脸打断道:“你别忙着教训义父,你先给我说说你究竟哪里受伤了!”

这话一出,信儿紧张得不行,“您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要请大夫吗?”

显然,昨晚因着是周飏抱着陆黎诗进屋的,又加上陆黎诗的刻意隐瞒,而阿忠以为信儿知道,就没多嘴,所以到头来只有她是都不知道的人。

迪娜闻言不由得白了信儿一眼,“你傻啊,长卿不就是大夫么,还请什么大夫啊?”

信儿:“啊,瞧我,都急糊涂了……”

……

陆黎诗望着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嘚啵嘚啵个不停,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拜托,麻烦谁给找个清静的地方让她暂时缓会气成不?要知道她可是伤员啊!

说到清静,想到什么陆黎诗便回头望向周飏,结果那里早没了他的影子,稍稍一愣,又左右扫了扫,如此才捕捉到了他离开的背影,而且这会人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

微微启齿,而后又合上,眯了眯眼,再一个转身,她也头也不回的走了,当然,她是跛着脚走的。

哼,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不理就不理,有本事一辈子都别搭理她!

0103 第一百零三章

迪娜不愧是个合格的姐姐,在得知陆黎诗的伤是在脚上后,大手一挥,立刻就命人抬了顶软轿来,并把她给抬到了信儿的花园,当然,因着迪娜现在对吴长卿和陆逸卓的事格外上心,就一同跟了过去了。璼殩璨晓

到了花园的小楼,又因着陆黎诗的伤不方便上楼,吴长卿就在楼下给她看伤,而司徒和阿忠就在外头陪着陆逸卓看他种的小花,至于李易的话,见这边没事了,就去帮史亮作事去了,

等吴长卿给陆黎诗脱掉鞋和她自己绑的纱布后,看到她的脚已经肿成猪蹄不说,伤口结痂的皮都腐了,气得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就一定要这么乱来么?都这般严重了你还上山来作甚?还把纱布绑得那么紧那么厚,你不想要这双脚了是么?你是傻的瓜吗?”

听到这话,陆黎诗完全不敢顶嘴,就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低着头不吱声。

她把纱布绑那么厚就是为了减轻走路时的疼痛啊,同时绑紧点也能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再说了,谁会想到突然生了这么多事,不然她也不会被人觉察到不是?

信儿一瞧见陆黎诗的伤,心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但更气不过吴长卿这么说她,便推搡道:“你在跟谁大小声呢!小姐的伤我看着都觉得痛,就更别说小姐自己了,你还凶她!还有,你说小姐忍着伤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没回家她担心你啊,你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你凭什么凶她!”

“我……”这话把吴长卿赌得“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他承认是自己一时失言了,可他是因为太着急才会这样的,不过信儿说得不错,这都怪他,若不是他她就不会上山来,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被人打,又想起她背后的伤疤也是为了救他和信儿造成的,她为了他们牺牲了那么那么多,他还凶她,他……

陆黎诗见此无不叹气,继而故意板着脸道:“要吵就都给我出去吵去,我这伤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人,就不劳您二位费心了。”

这话一出,信儿和吴长卿立刻老实了,且都一脸紧张的望着她,就怕她会赶他们出去。

陆黎诗摇了摇头,“行了行了,赶紧帮我把这伤口处理一下,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吴长卿也不敢再耽搁,走去柜子那边将他事先备在这里的医药箱给提了过来,然后在取出刀片和纱布,以及药酒给陆黎诗洗伤口,刮腐皮。

说实话,这场景还是挺凶残的,特别是对女儿家来说更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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