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唐纨绔公子-第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的是并州人。 ”严明成讷讷地答道,虽然宫里面大人物居多,但这些贵妃昭仪们何曾正眼看过他们这些下人,如今被武顺如此关心。 倒是让他受宠若惊。
“哟。 和我是老乡。 ”武顺一听显得很高兴,又问。 “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还有父母,三个兄弟,小的排行老2,因家庭困难,才入宫的。 ”
“嗯。 ”武顺点点头,像变戏法似的,从袖筒里摸出二块金条,抛给严明成,“留着补贴家里吧。 没事地时候,可去我那殿里走走。 ”
“谢昭仪娘娘。 ”严明成开始不知武昭仪抛的是什么,慌忙一接,见是金条,喜出望外,跪倒就磕头,“小的有空一定去看望娘娘。 ”
武顺装做没事的样子,走到放置册簿日志的文件架旁,左看看,右看看,随手抽出一本日志,翻了翻:“你还记录的挺详细呢。 ”
“回昭仪娘娘,每天人员出入,宫闱要事,均记录在案,以备查考,小的不敢有半点差错。 ”
武顺满意地点点头:“宫闱令认真负责,忠于职守,我会跟皇上说的。 ”
“谢昭仪娘娘。 ”严明成跪倒在地,忙又磕了一个头。
出了宫闱局,武顺又到掖庭局那里转了转,和掖庭令拉了一些家常话,同样给了他二根金条。 这掖庭令只负责后宫的事务,比宫闱令的职权低多了,不但没有什么大地油水可捞,还成天受那些妃嫔们地气,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角儿。
今见武昭仪送金条,掖庭令感激涕零,恨不能马上给武昭仪跑跑腿,办点事。 但人家武昭仪送礼后,并没要求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袅袅娜娜地走了。
这些日子武顺虽然在宫中得宠,但她表面上却是收敛了自己。 除了当面奉承大小杨妃,又像一名散财童子,用大把大把地钱财,曲意交结宫婢、太监。 只有傻瓜才会在同一个地方两次跌倒,但就连傻瓜也未必会跌倒第三次。
她要编织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把宫内外、朝廷和阴妃等人的一举一动,都纳入自己的视线之内,做到足不出户,宫中朝政大小事务一目了然。 在经历过一次那样痛苦的经历之后,武顺不想再重蹈覆辙。
————————————————————————————————————————————————————————————————————————————
月儿高高悬挂在黑黝黝的天幕上,寒夜里,江流澄静,乱鸦聒噪。 月光淡淡的清辉洒下来,更是给空旷的原野带来几分寒意。 一条反照着清冷月光的小河穿过原野,尘波澹荡,绿水无痕。
长孙凛所率领的小分队今晚就驻扎在这条小河边上,由于士兵已经走了一天的路,虽然才刚入夜,但是帐篷里全是传出鼾声如雷鸣。 长孙凛向来习惯晚些再睡,他便披上一件外衣,走出了自己一人占据的军帐,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四周是一片静谧,气温比白日更凉,露水很快沾湿了衣裳。 长孙凛听见纷纷鸣鸣的小虫在叫,远处黑蒙蒙的山林还传来土狼哀哀的嚎叫声,而它的叫声又引起一连串刺耳的犬吠,回声穿越田野,打破了深沉的寂静。
长孙凛望着远方被月光映照出四周群山的轮廓,天边大熊星座尖端的北极星如同发光的锚一般,古今中外不知有多少夜行人通过它来指引方向。 这野外露营的确和家里很不一样,没有了那长安城扰人的捣衣声和更鼓声,但也少却了家里的温馨。 他想到离开之时母亲还没有回到家中,甚至没与其告别,心里甚是遗憾。
沙沙沙沙,身后传来了细细的碎步踩着野草的脚步声。 长孙凛不用回头,就知道这轻声便是长孙凝走过来,其他人的步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雄壮的,现在的小部队里也只有长孙凝这个女人。
“终于愿意理我了?”长孙凛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今日与楚中天告别之时,当他们骑上马准备离开,不知道长孙凝身份的楚中天竟然冒出了一句“将军夫人”。 而长孙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没有解释只是哈哈大笑便骑马离开了,惹得长孙凝是无奈,粉脸寒霜,秀目带嗔,然而她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兀自生气,之后一路的行程上都没有理睬他。 而长孙凛在自讨没趣之后,也只得悻悻和其他人侃大山解闷了。
大唐万象 261。以后的生活
261。以后的生活
长孙凝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本来是想等到大家都睡下之后,她自己到小河边去做一些洗漱。 却没想到一走出军帐,在朦胧月光下看到一颀长的身影,不过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也没有可以回避,不过像是赌气一般想从他身边走过。
而长孙凛突然问出了一句话,让她停住脚步怔了怔,然后不理睬他而自己继续往前走。 大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是亲密,他们的矜持就越会收敛,情绪也就更容易表露出来。 自从和弟弟消除了以往的芥蒂后,长孙凝本是秉着补偿的心理尽量对长孙凛好,所以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变得亲密无间。
她对着长孙凛说话的脸部表情也比以往柔和许多,不过关于一些有悖于家庭lun理的事情,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风流浪荡的坏小子,长孙凝抵制的心理觉得务必要在态度上坚决杜绝这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她便对这种萌发采取了最严厉的打击。
“嬉皮笑脸,一脸的不正经……”长孙凝撇了他一眼,依然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不过比起以前清冷的表情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至少在语气上是这样的。
然后她不理睬他,而是兀自径直往河边里走去。 因为已是夜深而且还在野外,长孙凛很自觉地跟在了姐姐的后面,保护女人和同伴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事情。
长孙凝呼吸了一口野外清新地空气,眼前是一副很美的乡村月夜图。 静静的河水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圆月自在地在天空上飘逸。 而水中的月儿倒影更是柔和如水。 虽然临近初冬,还有一些小虫儿在啾啾作响,另外还有——另一种脚步声。
“你跟过来做什么?”
她转过头,俏嫣的脸蛋在淡淡的月辉下朦朦胧胧,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热热地,即使他也有可能看不清楚,但她觉得脸上的红晕更浓。 唐朝虽然出现过不少惊世骇俗地女子。 但大多数女子,尤其是像长孙凝这样自小熟读史经。 豆蔻后跟随老师太的少女,依然秉持着一种传统的女子矜持美德。 虽然没有明清时期那么严苛,但是在男子面前做些洗漱动作在她们看来也不太合适,即使是自己的兄弟。
然而长孙凛似乎还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他想这周围住着五十个大男人,而且夜里天气寒冷,长孙凝再胆大也不可能在这儿洗个澡。 洗屁屁可能性都不大,顶多就是洗个小脸洗洗手。 他自认为跟着也没什么,于是便说道:“刚才我听这附近传来狼吼的声音,我在附近守着,只怕万一。 ”
长孙凝听了“扑哧”一笑,脸上的寒霜像是被笑容地灿烂融化一般,她莞尔笑道:“这狼都是一群一群出动的,你当你那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它们吗?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
她虽然是这么说。 不过对于弟弟这般体贴的关心,心里还是油然升起一丝温暖,正如长孙凛所猜,她也不过是做些粗略的洗漱,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坚持让他离开。
“我失忆了,不记得姐姐乃是武林侠女。 ”长孙凛一脸无辜的说道。 他从来都只见过长孙凝安静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意识到长孙凝也是刚学艺回家没多久。 不过——这个时代的侠女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概念呢?难道真的像电影中地那样,飞来飞去还带着七彩闪耀的光?
长孙凝突然停住脚转过身来,姐弟俩恰好只有一步之遥,她纤纤的玉指学着窦凤戳了戳长孙凛的额头,然后薄面带嗔地说道:“叫你装,这些年可让娘和我都担心你以后再也记不住我娘了,现在还算你这孩子有良心,不然看你百岁之后如何有脸去见我娘。 ”
长孙凛见提到了两位娘亲,心里也是有些郁郁。 只是强颜欢笑两声。 如果说窦凤在感情上完全取代了长孙凛前世的母亲。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作为一个初到异时空地人而言,尤其是刚开始面临着的是一种命运完全不在你手中掌握。 而且眼前的一切都是完全不熟悉的落后。
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长孙凛之所以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完全是窦凤在旁边一声声亲昵的召唤,一次次体贴的照顾,然后一点点鼓励的微笑。 长孙凛当然记得这位再生母亲柔和贴在他额头探测温度的手,温暖的手温暖和着他陌生地心;他也当然记得第一次入军营前母子两人地体能训练,一声声严厉的督促蕴含着她内心地焦虑;而每一次送别时的眼泪,每一次倚门翘首盼望,无论从家人还是下人的只字片语里,都能一致地听出母亲的思念。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 她非常温柔,就像一只鸽子;她也很勇敢,像一头母狮……”,这是美国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曾经说过的话,长孙凛觉得用这这形容母亲十分贴切,所以与其说他对二哥抱有抱歉的态度,还不如说他欠了这位母亲的。 所以当他看到她失望而伤心的眼神,长孙凛的确是不敢面对又必须面对。
————————————————————————————————————————————————
姐弟俩靠近河边,长孙凝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她小心翼翼地撩起长衣边,然后在水边清洗着灰尘,每个动作都做得很优雅,轻轻盈盈却又规规矩矩。
“娘其实看到你今日有那么大的成就,她心里是很开心的。 也许等不了多久气就消了,等咱们回去之时,我敢说娘还是在家里翘首期盼你回去呢。 ”
长孙凝用清水拍着脸蛋,她所使用的是长孙凛闲暇之余为她们所配置的洗面露,比起沐浴露的做工要精细一些,不过也难不倒他,只是产量较少,目前也只够长孙家的女人使用。 而长孙凝作为一女子,自然也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 在几次距离较近的时候,长孙凛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沐浴露的味道。
长孙凛听到姐姐的安慰,便笑了笑,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然后便靠在长孙凝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人开始了一小段的沉默,期间只有微弱的水声,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也洒在他的身上。
“娘知道当年那个小淘气包如今也成为咱们大唐的飞将军,她也会很高兴的。 ”长孙凝悠悠地说道,望着月亮。
不知为什么,虽然两个娘很容易混淆,不过长孙凛还是听出了她所说的是那个娘。 他点着头说道:“也许就是因为娘在天保佑,所以在西突厥那半年,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
“很可怕吗?打仗的时候?”她问,似乎以前她都没有想过,也没有机会去关心他,现在想想,他带着几千人马,潜入敌区,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惜当初因为心里的那些偏见,让她对他总是没那么上心。
长孙凛舒展地把双臂伸到了头上,活动一下肩头的肌肉,然后他说:“打起来之前,躲着的时候,都很可怕,可怕得难以窒息。 不过一旦双方交战开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你恍悟过来的时候,你就能领会“杀红了眼”是什么感觉。 然后晚上休息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些士兵会不自觉地唱着家乡的小调,也许只有把他们记得的小曲唱了一遍又一遍,那种恶心的血腥味才不会那么浓……”
他头一侧不再看她,而且沉默下来,好像他在聆听那些走音的小曲,有一个具备好嗓门的,名叫三保的士兵已经长眠在异乡的土地上,他还曾教过他几首后世的流行歌曲,三保曾说过回家后就唱给他媳妇听。
她没有去过战场,但是可以设身处地地想象,在某个丛林里躲藏着,或者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身边这个弱冠未及的少年一定走得很辛苦。 长孙凝突然有一种后悔,后悔自己当年为何没有多关心关心他。
“别人在唱小曲儿,你在干什么呢?”她问道。
“想事情啊。 ”他抓起一把小石子,将手臂拉向后方,像投手丘上的投手一样,投掷着小石子,一颗有一颗,向河水中央掷去。
“想打仗的事情吗?”她似乎想尽作为姐姐的关心,所以问得很细。
“想我回家之后过什么样的生活,把怜卿接回家中,成亲,生孩子。 娘和爹依然是吵吵闹闹般亲密,孩子们和狗会在小院里奔跑。 ”长孙凛笑了笑,想到这也是他以前的梦想,然后他补充了一句,“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
大唐万象 262。崔家
262。崔家
布尔乔亚的梦想,拿中国人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车子、房子,老婆儿子热炕头。 长孙凛后世的前半生就是为这个而打拼,这也许也是他父母所希望的,不过也许是运气太好,让他设计出一种能够高效清理环境污染的工具,在赚得第一桶金之后,好运气似乎没有停止,一直把长孙凛送到了世界财富之巅。
而在这个朝代,更趋向于非黑即白的朝代,你若是想要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似乎更不可能。 从开始为了巩固长孙家的势力而去参军,然而却又因为自己过于锋芒毕露而让李世民忌惮,总之长孙凛觉得自己离那个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梦想似乎越来越远了。
长孙凝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无非都是热血青年,报效祖国。 在古代的确都是有这么一种风气,前有杨炯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后有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等等,像长孙凛这样想着老婆孩子家的现代思想想必少之甚少。
虽然她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长孙凛则是耸了耸肩膀,依然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他的眼神瞄向她那儿,月色柔和的光洒在河边折射在长孙凝的身上。 天气寒冷,但她也只是穿了薄薄的一件绸衣。 **在她的衣服下一起一伏,清澄的河水也是微微荡漾,这种景象使他为之屏息。
安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人地呼吸声,在这种环境之下。 会让人的感觉更为灵敏,长孙凝不知是察觉到什么,她侧过脸去,慌慌忙忙地掬起一捧清澈的河水,然后赶紧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急急忙忙地想要回军帐。
而这时恰好长孙凛见她起身,他自己也站了起来。 两人同时往一个方向回走。 只是长孙凝似乎过于着急,脚步没有收住。 姐弟两人撞到了一起,然后她如触电般躲了开来。
长孙凛侧眼看了看她,月光下她的俏脸嫣然,带着淡淡的轻微的飘忽的粉色。 那端庄有致地姿态,像是一把打开他记忆门的钥匙。 他回忆起当年与妻子相恋时地浮光掠影,他紧盯着她,心中的欲念也让他呆若木鸡。 然后。 两人相似躲藏似地迅速地闪入自己的睡帐……
——————————————————————————————————————————————
清河郡位于河北道以南,与河南道的齐州大约是一日一夜的行程(看了下唐朝地图,发现之前的河东道是错的),而齐州再往东走约莫一日地路程,就能到达大唐的最东端,与古代朝鲜半岛的高句丽、新罗和百济隔着渤海相望。
虽说清河无论从历史上或者是地理上都不算是一个大地方,但这里却曾经出过崔家这一自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 西晋时讲究士族门第,崔氏被列为一等大姓“崔卢王谢”之首。 而在唐朝的时候。 崔氏也是出过二十三名宰相,唐太宗修订《氏族志》,崔氏虽然只排在第三,但排在其前面的是李氏和长孙氏,由此可见崔氏这一氏族高门在唐人眼中的地位。
因此无论李世民如何打压这些前朝的名门望族,但那一群跟着他太原起兵玄武夺嫡地大臣们。 却都积极主动地要与这些望族联姻,尤其以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四大族”为甚。
这也是难怪,毕竟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都好面子,现代人还极力往自己家族上增添几分贵族色彩,更何况古人,尤其是与注重世族门望的魏晋南北朝相当接近的唐人。
当然,长孙家与崔家的结缘也并非仅仅在于此,当年长孙凛的爷爷长孙晟与崔隐娘的爷爷崔棱同朝做官,也算是结下了两家地一段友谊,因此崔老爷子也不顾儿媳妇的反对。 硬是把孙女与长孙家结成了娃娃亲。 即便当年长孙凛的恶名远传清河。 但崔老爷子也是力排众议,坚守自己当年许下的诺言。 隐娘的父亲崔河倒是一个孝子。 所以即便是崔老爷子过逝,即便是当初崔母和隐娘都极力反对,他也是不敢忤逆其父之意,也就因此造成了长孙凛和隐娘最后的天成姻缘。
长孙凛带着一行人马经过了一天的赶路之后,终于来到了清河郡的城内。 他们这一行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士兵们个个皆是身着军装,雄赳威武,让百姓们都小心翼翼地偷眼观看。
长孙凛之所以敢于大摇大摆地走入清河之地,那是因为他此次出行是打着监督打造战舰的幌子前往齐州的。 在长孙凛出发地前两日,恰好新罗王国派遣使节来到长安,拜见李世民,启奏告之百济国王攻打新罗,占领了四十余座城池。 又与高丽王国联盟,准备切断新罗向大唐朝贡地道路,乞求大唐发兵救援。
新罗对唐朝称臣,每年都来进献贡品,所以唐朝必须保护它的安全。 既然来求救,李世民作为泱泱大国之君主,自然不会等闲视之。 他作为天可汗,而且收了保护费,自然要罩住小地,不然以后还有谁把他当做老大看呢?
李世民在与大臣商议后,决计先派两名使者带着诏书出使高丽,一则以大唐的声威和国力对高丽施加影响,二则探视其虚实。 而长孙凛前往齐州,则是为了明年有可能发生的战争,而打造一批战船,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若是查处地方官员或者亲王犯事,按照惯例大多数都是先派遣一名文官,比如当年魏征就曾在玄武门事变之后前往山东做宣慰使。 因此曾经在军器监司职的长孙凛,前往齐州监督打造战舰也说得过去,即便是引人怀疑,但也不会打草惊蛇。 毕竟他只带了五十人,而且其中还有许多的能工巧匠。
不过现在这会儿暂且先把一切事情放下,长孙凛让清河的地方官员安排好自己的随从与士兵的住处,他自己则是和长孙凝说了一声之后,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崔家的大院。
崔家不愧是雄踞了一百多年的名门望族,这朱门大宅的主院别说在清河,即便是在长安也是相当能显示主人家的显赫身份。 长孙凛踞高处往崔府遥望,虽然不能看得真切,倒也看出府内占地约莫一亩多,宅院有十进院落左右,曲廊、轩榭、山石、水池、花草布置得体,颇有这个朝代园林建筑艺术风格。
虽说李世民已经开始从寒族中选拔官员,但由于科举制度还不完善,大多数官员还是出自士族,因此更加显出门楣的重要性。 毕竟在家庭环境和教育方面,大族家门有着不可逾越的优势。 而且崔家之门频频出宰相大员,即便是在唐朝也出过二十三位宰相,在关系上就像现代社会的常青藤、牛剑、清华北大毕业生一样,这样的家族是很容易显赫耀祖。
长孙凛虽然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世族子弟,不过他倒是百无禁忌,前世作为平民出身的他思想依然保持着一种挑战权威为乐。 按理来说,士族豪门应该很注重家教礼仪,这样才能不辱门楣。 不过从长孙凛接近崔家的一举一动看来,他似乎是想来一个“暗去明来,偷渡陈仓”。
已是临近冬日,清河的黄昏却如她的名字一般,有着一番诗意的景象。 温暖的骄阳正从远处的山峰徐徐往地平线落下,对着城区各处的屋顶洒出最后的火雨。 天空靠着地平线上是绯红的,然后往高一些的地方转成淡金色,再往上则是光辉泫然的浅碧色,最后便是清洁而鲜明的蓝色。
几只稀稀疏疏的大雁在天空中飘忽侧影,一层蔷薇色的薄暮照在了远处业已收割的田园上,照在了城内的屋顶上,照在了崔家内院小姐的闺房上。 崔隐娘倚在栏杆处,遥望着远方,她的手里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罗盘,这是她自制的指南针。
虽然说她在并州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学到的一些新鲜的东西让她颇为感到新奇,尤其是从心上人那儿学到的东西,因此在回家后不久,隐娘也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室,利用她新学到的东西和以前的知识相结合,自然也研制出不少小玩意出来,这样一个简便的指南针,隐娘就是根据长孙凛制作钟表的原理研制出来的。
在漫漫相思的日子里,她也只能靠这些事情,作为精神的支撑和依靠。 而今日见天气尚好,她便捧着这个指南针,望着天边,似乎想要从远方看到心上人的影子。
大唐万象 263。再见隐娘
263。再见隐娘
长孙凛之前对于崔家内院构造的研究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加上唐朝的毫宅建筑设计都有些相似之处,所以他在做了一番实地考察之后,大体确定了崔家的确切构造。 按照他的想法,崔隐娘的闺房应该是在内院里。
从公事的角度而言,崔家现在作为造反的嫌疑犯,长孙凛这个奉旨调查的,则是应该打入对方内部。 而就私事而言,长孙凛则是期望今夜能把一切事情放下,上演一次唐朝版的罗密欧夜会朱丽叶。
作为现代人的思想,长孙凛的想法必然与古人有所不同。 譬如说他认为许多事情都不能以非黑即白来划分,即使这个罪名似乎造反。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崔家造反的真实性,当然,即便这是事实,长孙凛作为整件事情的侦查者,自然能掌握更多的主动。
夜色苍茫,黑夜宛若幕布降临一般徐徐到来。 月牙儿挂在树叶稀疏的梧桐树上,夜色中飘渺高飞的是孤雁的身影。 长孙凛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崔家的院墙,借助外墙的几个突出点,他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围墙越了过去,动作如同猴儿在树上一般灵活。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围墙另一边正是崔家厨房后边放杂物的地方,平时这里一般都是做饭时候才有人。 所以长孙凛很是轻松地进入了崔家的宅院。 在夜幕中借助着路旁的花草树木作为掩饰,他步伐飘移地走在路上。 方向是往一栋精致地阁楼上。
长孙凛在躲过了数拨下人来来往往之后,蹑手蹑脚地贴着楼走着,他隐匿在暗处观察了一小会儿,只有这个院子的这栋小楼,进出的都是丫鬟,尤其是看到了春花那小丫头熟悉的面孔。
他像个长臂猿猴一样,十分灵巧地攀入了二楼的闺房。 长孙凛从朝南的雕花木窗闪了进去,崔隐娘似乎还没回到房中。 他就索性细细打量起这间唐朝小姐的闺房来:临窗摆着长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线装书。
长孙凛走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地一本书翻看,是一本《九章》。 中间还夹着一张已经发黄了的树叶地标本。 案旁另有一张矮几,上面陈着一把古筝,乐谱静静地摊开着。 他好奇的将手指划过琴弦,一声浑厚低沉的乐音悠悠响起。 弦的震颤透过指尖直达心底,好筝,
只见在床榻的一侧,立着一个大大的柜子,看样子应该是衣橱吧,真不愧是中国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上面雕刻着极其精致地百花图,甚至连花叶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这种唐朝典型的花式。
旁边的梳妆台上摆着菱花铜镜和妆奁,他轻轻拉开那精巧匣子的一格,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许多女儿家崭新而琳琅的漂亮首饰,闪亮耀眼使人眼花缭乱。
长孙凛的目光却被不由自主吸引到匣子地最里面,有一对鎏金点翠耳坠平静的躺在那里。 他伸手拿起来它,细细打量着,望着可爱的耳坠在自己手上铃琅晃动,脸上的笑容带着由衷的宠溺。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刚开始见到隐娘的时候,那个自称是“隐凉”地假公子,尽管脂粉味浓但眉宇之间也是英气逼人,所以即便是杨氏与她住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这位公子原来是个女孩子。 可是等到他们上次分别前,隐娘已是开始学着打扮。 学着别的女孩子一般。 头上手上身上的小首饰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有女人味。
屋内的红烛闪烁舞动。 铜香炉里放着一寸寸烧断的小篆香。 长孙凛细细地环顾着周围,淡粉色的梅花图案帘帐内,整整齐齐地放着绣花缎被和大红鸳鸯枕。 缎被已被薰上了***的香味,芳馥迷离,淡淡的沁人心脾。 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杂音,他“嗖”地一声,闪到了床下躲藏着。
————————————————————————————————————————————————————————————————————————
隐娘沐浴过后,去主院给父母请了安后,然后心绪不宁地走回自己的卧房。 她一头黑亮的秀发反照着月亮淡淡地清辉,纤纤地下巴越是越发尖瘦。 隐娘望着天幕中柔和如水的月牙儿,她紧咬着红唇,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了忧心忡忡地表情。
刚从母亲那儿得知,自己那位“娃娃亲”夫君,又多了一个儿子。 而孩子的母亲,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长乐公主、单怜卿、善婷或者是二娘。 也就是说明她又多了个慕容无双来分享她的夫君。
按照正统来说,崔隐娘才是长孙凛的正妻,若论地位,隐娘应该是地位最高的。 但是自从皇帝把公主赐婚长孙家后,她的地位就变得很尴尬。 如果之前没去并州,隐娘对此还毫不在意。 然而现在她都已经死心塌地地想着他,这件事情一直让她担心不已。 尤其是隐娘对于自己的容貌没有什么信心,加上许久没见到他,这让她更担心自己会失宠。
正当隐娘心绪不宁地走在自家的曲廊时,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 隐娘看见了对方的脸,便惊魂未定地问道:“是你啊,表哥,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有礼但疏远。
徐俊望着眼前沐浴过后的表妹,心中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想到两人竟然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变成这等生疏的关系,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他心绪难以平静。
“隐娘,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徐俊的眼睛坚定地注视着她,希望能看到她点头答应,然而他必然要失望了。
“俊表哥,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前已经说清楚了,若是你还有别的事情,你就在这儿跟我说好了。 ”隐娘垂下螓首,她知道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知道自己辜负了以前两人的情意,只是女人若是变心了,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隐娘,我……”徐俊叫了一声,虎目射出一缕缕的深情,望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