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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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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也只是恩啊地随意应付几声,甚至还打算在京城为长孙况订一门亲事。
“今夜你三舅舅和妗母要到家中做客,你们三兄弟哪里都不准去。 ”窦凤虽然没有直接表明态度,但这样的话语其实意思很明显。
“娘……”长孙况可怜兮兮的看了母亲一眼,试图想说服母亲接受。 他还不断地对两个兄弟使眼色,希望能有人来替他说话。
“娘……无双她人其实挺不错地,你以前也见过地,上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长孙凝和慕容无双是好姊妹,见母亲依然对她有很大地意见,便赶紧为她说话。
“娘,我和无双现在也没什么了,都算是朋友了,把曾经的仇恨写在沙子上,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 ”长孙凛知道这事与自己有着最大的关联,便也上前劝说道。
“把仇恨写在沙子上?夫君,这是什么话啊?”怜卿因为不认识无双是谁,所以她最关注的是自己夫君所说的话,听到这里便疑惑地问道。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小细节,便也先把事情放一放,好奇地等老三的解释。
长孙凛便将那个“恩情刻在石头上,仇恨写在沙子里”的典故向家人一一叙述了一边。 怜卿听了之后便不禁悄悄地伸手握住夫君的胳膊,眼神里闪耀出一丝光辉。 长孙凝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与众不同的故事,即便是平日里冷冰冰的她,不免也为此而心有所感,她便一脸凝重地低着头不语地沉思着。
窦凤这时也是脸色稍稍绽露笑容,毕竟有时候一些简单的小故事是最能攻人心扉的。 长孙况见状便趁热打铁,继续劝说着母亲。
“不行,都说你三舅舅一家今日要在府上用晚饭,你们三兄弟都要在家里陪长辈。 ”窦凤还是不肯松口,不过见二儿子一脸沮丧的样子,就转过头来对长孙凝笑着说道:“凝儿,你若是和从前一样到善婷家拜访,明日可以顺便把她带回咱家来,娘也是许久没见她了。 ”
窦凤的话语里可是话中有话,三个好姊妹,既然邀请了其中一个,自然不能撇下另外一个。 长孙况兴奋地大叫一声,紧张地问道:“娘,你真的答应了?”
窦凤笑而不语,在得到母亲的点头后,大家都为此松了一口气。
大唐万象 163。妙不可言
163。妙不可言
一阵急雨飞洒而下,敲得高楼屋顶咚咚作响。 墙边的嫩竹,经过春雨的洗礼,已经悄悄伸出墙头。 碧绿青翠的竹叶,好似青玉雕成。 竹杆外皮上的粉霜,已被雨水冲刷一清,尖嫩的竹梢,在风雨中起伏摇摆,不时地相互碰撞。
方府家的内院里的一间阁楼上,传出来几声甜美清脆的娇笑声。 熏香炉上的轻烟袅袅,尽管初春的寒气尚未驱走,但发着红光的炭火把这闺房暖得融融暖暖。
三个绝代佳人身着小衣在宽大的床上嬉笑打闹着,仿佛回到了她们童年的时光。 这三个少女中有宛若兰花的雅致佳人,有宛若木兰花的英气佳人,还有宛若梅花的清冷佳人。 她们虽然特点不一,但姿色都是同样的倾城之美,由此而形成一道闪人眼球的绝美的风景线。
“凝姐姐,我听说窦姨娘在给你找婆家,有这么一回事吗?”善婷沐浴过后,穿着小衣在床沿边上晃动着她的小脚丫,一头乌黑的秀发因为尚且湿润,并没有扎起来,而是随意地垂在纤瘦的肩膀上,身上还隐隐约约地散发着沐浴露的馨香。
三个人中就属善婷现在最为幸福,此时她眼眉弯弯,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望着长孙凝。 她的年纪最小,尽管在长孙凛面前她的成熟可以称为贤妻良母,但在两位姐姐面前她却是扮演着***的角色。 之前地温柔淑惠此时却转变成娇俏可爱,女人在生活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可以表现出不同的风情。 但却同样地吸引人。
长孙凝哪能听不出来这小妮子是在找话题调笑自己,她冰霜的眸子此时面对着自己的姐妹自是略带温暖,便是瞥了善婷一眼,然后不露声色地反驳道:“婷婷,你这可是说错话了,什么窦姨娘啊?我听无双说你在扬州都跟我三弟亲亲我我的,现在还姨娘姨娘这样叫。 这可不是一个好儿媳应该做的哦?”
善婷呀地一声顿时羞红了脸,她的一双小手紧紧捂住了脸颊。 尽管和心上人确定关系让她心里感到幸福和踏实。 但被长孙凝这样拿到台面来说,那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少女地矜持让她羞涩不已。 她便羞臊地扭过头,在指缝里望着无双说道:“无双姐姐,你真是太坏了,这些羞人的事情也跟凝姐姐说……”
无双尽管是心事重重的,但她也是强颜欢笑着说道:“我哪儿说了什么羞人的事情。 反正凝姐姐也不是外人,你和他亲亲密密那点事情能瞒住多久7呢?还不如大方一些……”她表现得非常正常,只是当说道“他”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这种情绪导致她内心不禁失落而且隐隐作痛。
长孙凝只是听说善婷和弟弟两人已经冰释前嫌,然而善婷却是做贼心虚,以为大家都知道她与他做出那些羞人的事情,尽管她是心甘情愿地。 但也是不好意思坏了。
听无双这一说,就让了解她们的长孙凝听出了些许不同,她露出了一丝善意的揶揄笑容,说道:“原来你和我三弟已经私底下成了好事,难怪我这次见你就觉得不对劲……”她的眼神在善婷身上打量一番,似乎就看住点什么。
方善婷这可真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本来是想揶揄长孙凝不成,这会儿却把女儿家最羞之事给暴露无疑。 她不好意思地拿起身后的被褥挡住自己的脸蛋儿,只是那红晕已经染满到她洁白无瑕的脖子上了。
长孙凝不由得发出咯咯地笑声,她和善婷虽然都是京城人士,但是两人的认识却是由无双搭的桥。 无双的姑姑嫁给了善婷的舅舅,也就是扬州的刺史裴永庆。 几年前长孙凝曾经随着师祖到慕容山庄一趟,当时善婷也在那里避暑,因此三个小女孩一直交好,即使现在大家都长大了,那份感情还一直维持着。 不然也不会发生善婷被长孙凛欺负。 无双不远千里到京城复仇。 而长孙凝则是为无双向母亲求情。
长孙凝正笑得开心之时,却觉得似乎气氛和以前三人在一起地相处有些微妙的不同。 她这才发现原来最爱说话。 三人当中最活跃的无双此时却是心不在焉,神色恍惚,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无双,无双……你在想些什么呢?”长孙凝的手在无双的眼前晃了晃,只可惜无双的眼神焦距涣散,压根没注意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兀自想着她自己的事儿。
善婷与无双两人平日里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多,她自然也能察觉到无双跟以前似乎有所不同。 以前的无双因为出身于江湖名门,相比京城里地贵族小姐来说,多了几分豪爽和英气,平日里也颇为好动,尤其喜爱玩蹴鞠打猎这类男子喜爱地运动,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遮遮掩掩。 然而这次再见到无双,善婷就发现她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平日里懒洋洋地,经常自己一个人坐着想事情或者发呆。
被善婷推了一推后,无双这才反应过来,眼眸灵活地转了转,她强装笑容地问道:“刚刚你们说到什么了?”
长孙凝看到无双这般神情不由地想到了长孙况有事也是浑浑噩噩的,她不免会误以为这两人是不是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因为以前的一些过节不能相会。 她便笑着说道:“看来咱们的无双也是红鸾星动了,我那弟弟可是有福气了。 ”
(文)弟弟?慕容无双的心跳得厉害,她慌张地抬起头来,看了善婷一眼,见她笑容滢滢,这才放心地解释道:“凝姐,你说什么呢?我跟你弟可没有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朋友一样。 ”
(人)“你说没关系,可我二弟可是心里紧张你啊,这平日里跟我说话时也是三句不离无双,难道是他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且你也不用再介意以前的事情,我娘都跟我交代过了,让你和善婷都到家中来做客。 ”
(书)“恩,无双姐姐若是嫁给况大哥,那咱们就……就是亲上加亲了……”善婷也是兴奋地脱口而出,只是后面的话语带着几分羞涩。
(屋)在长孙凝看来,长孙况和无双是和父母一样的绝配,两人虽然性格身份悬殊,但也是相辅相成,两人成婚以后必然和父母一样和和美美。 只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毕竟无双不是窦凤,不是每个习武女子都会对书呆子情有独钟。 无双的回答就证明了这一点:
“凝姐,我得认认真真地与你说一边,我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书呆子,只是把他当作一个谈得来的普通朋友,咱们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好吗?”无双为了避免在这件不可能的事情上瞎纠缠,她也只得严肃认真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后她赶紧转移话题,把注意力移至善婷身上:“你这小妮子真不害臊,还没嫁到长孙家呢,就开始为自己夫家说话了……”
“嗯……不来了,你和凝姐姐都笑人家,你们两个都坏死了,比……比他还坏……”善婷面红红地说道,长孙凝也在一旁笑着看着这个妹妹。
“婷妹妹,你……你和他第一次时,会不会是很疼的?”无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来,似乎就像是闺房姊妹分享彼此之间的心事感觉一般。
“啊!”
若是按照以往,方善婷可能就会逃一般地躲开了,也许是她心中有这方面的疑惑,便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道:“第一次我当时晕过去了,不晓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次却是很疼……后面几天都辣辣的……”
善婷的脑袋都快垂到心窝上了,她们以前也曾因为好奇分享过这方面的事情。 尤其是无双和长孙凝都是练武之人,对于一些邪派的双修也有一些了解,但是其实那都是纸上谈兵,现在善婷可算是有些经验的。
“那么疼啊?看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孙凝撇撇嘴说道,无双则是一会儿失神,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远处。
“不……凝姐姐,是疼,可是后来也不疼了,到了后来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善婷见长孙凝似乎又要怪罪起长孙凛,便摆摆手连连解释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长孙凝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听到了也只是愕然。
“是妙不可言……”恍惚当中的无双忽然脱口说了一句。
大唐万象 164。痛
164。痛
长孙凛还是觉得作为一个女儿应该有权利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所以怜卿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当时并没有哭,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没有动弹,但看得出很受打击,以至于感觉力都已经麻木了,竟然没有感到伤心。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眸开始变得暗淡下来,她兀自嘀咕了一句:“娘拿着手中的剑刎颈自尽了?”随后她的眼泪渐渐融到眼眶里,悲伤倾入她的心里了。 各种往事,难堪的,使人痛苦的,折磨人的,一件一件地如剪影一般在她脑海中闪烁。 她再也无法抱怨她总是惘置自己的感觉,她在也无法见到她的笑容,她再也无法称呼她一声娘了……她刎颈自杀了。
现在怜卿仿佛就看到那一情景,叫人战栗发抖的情景:脑袋也许垂下来了,而脖颈上全身鲜血横流,母亲的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就如同她以前生气那般,又或者是因为……因为无法瞑目……
她的颈子一定很疼……怜卿呆呆地想着,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也被刀剑伤到,仅仅是一小块伤口,自己当时就呜呜咽咽了好长一段时间。 却又因为母亲不允许女儿哭泣,所以她也只得吭吭叽叽地抽泣着,不敢发出声音。 最后还是母亲在山里寻得一些草药,给她在伤口上敷了药,那种感觉凉凉的,麻麻的,但是伤口就不疼了。 那年她才五岁,她和母亲躲在深山老林里。
长孙凛抱着她。 没有说话。 丧母之痛是没有人能够慰藉的,他只是想让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顿,然而她地安静却让他感到有些束手无策,她只是贴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了几声。 等到舅舅到家里来了,她也是仔仔细细地擦干眼睛,抱着女儿像平常一样的态度,安安稳稳地接待了拜访的亲戚。
只是当她带着女儿路过厨房之时。 见到厨子正在杀鸡。 她的平静似乎顿时失去了勇气,杀鸡这样寻常的事情她生平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然而当她望见那鸡脖子上被割了一刀。 望见了厨子手上沾着的血,那种渐渐冷却又渐渐凝固地血,她发现自己向来健康的身体,在这日渐暖和地春日里竟然颤颤发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怜卿始终能看见母亲那被割了一刀的脖子,她也是满身是血,就像厨子手中的那只微微抽搐的鸡一样。 以至于当大家都就坐吃饭时。 她却是吃不下,一口也吃不下。 她知道夫君伸过来的手是在安慰她,若是以往她必然对他百依百顺,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吃不下饭。
用过饭后,她借称自己有些不舒服,将孩子交由姆妈照顾,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卧房。 不一会儿。 她最深爱的男子也回到卧房里陪着她。 当她用那双犹如清澈潭水地眼睛望着他时,她的心里竟然涌出一丝不安。 要知道这个男子是她的天,她的地。 每次见到他或者不见到他,他的影子总是占据自己的全部心房。 然而今日却有别的心绪让她无法全心全意去想他爱他,这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愧疚,然而。 另一种情绪还是始终占据着她折磨着她。
这天夜里,她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精神的折磨让她疲惫得异乎寻常,似乎连哭地力气都被消耗尽了。 还是躺在他的怀里,她却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幸福和安心。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精神涣散,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 就如同刽子手用五马分尸的方法,将她的灵魂给分开了,扯碎了。
她内心深处地那种悲伤正在渐渐地扩大,屋内的蜡烛已经熄灭。 遥远处传来更鼓的声响。 她的头脑是空虚的。 噩梦似乎一场接连一场,然而她根本就没有入眠。
“夫君。 我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 ”她楚楚可怜地征求他的同意,她知道他也没有睡着,而且他竟然也点头同意了。 这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呆在家里已经许多天了,是该出去透透气才对。
她从马厩里牵出一匹白马,在夫君的陪同下,她被抱上马鞍后,便骑着马离开了家门。 她的目的是到一片空阔的荒原去,郊区地乐游原倒是一个不错地选择。 尽管武侯铺的士兵会在夜间巡逻,但是拿着长孙府令牌地她却是得以畅通无阻。 比起母亲的命运而言,这像是一种讽刺。
大自然就像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仿佛是一夜之间,就能把荒原上的积雪给变得无影无踪 。 融化的雪水汇成一条条清澈的小溪,叮叮咚咚地敲打着这片刚刚苏醒的土地。
阴沉沉的夜幕,淡朦朦的月色,笼罩着整个荒原。 夜莺喀呲喀呲地叫着,将近下落的月亮在荒原里散出一片清朗的光。 受惊的乌鸦栖息不定,远处传来了阵阵呼应的鸡鸣声。
怜卿的意绪恍惚,她披露冲寒地来到了这一片空阔的原野。 尽管夜风寒凉,然而此时的她却是无法顾及,心绪已经飘飘渺渺。 她牵着马,恍恍惚惚地走在这片土地上,眼睛却是往着单家庄的方向望去。
她来到了一个湖泊的岸边,倒映的明月沐浴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凉风习习。 皎洁的月光静静地向大地播撒着清辉,湖面之上水光潋滟,上下空明澄澈,里外光华璀璨,带着一种飘逸脱俗的美妙意境。
她停下了脚步,随意地坐了下来,因为这片淡雅、清澈而宁静的湖泊仿佛是她的理想之地。 然而当她的思绪又触及心中痛苦的那根弦时,这片神圣的大自然赐予的美丽的湖泊,至于她而言,变成了一池池伤悲的泪水。
“娘亲……”她低声呼喊了一句,然后,泪眼凄迷。 微风轻拂着树梢发出飒飒的声音,夜空中弥漫着凉意。
怜卿坐在湖边望着黑夜许久,噙着泪水。 整个晚上她走在想着母亲,想着她的每个表情或者动作,尽管大都是不变的。 当她睁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阴霾的黑幕,然而每一次当她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母亲。
突然,一只夜鸟从她头上盘旋飞过,然后又飞走了。 紧接着,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最后,当她转过头来看时,在朦朦胧胧的黎明暗色中,她看到了世上最亲的亲人——她的夫君,如果不算上尚未懂事的女儿的话。
尽管一直在维持冷静,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整天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但是这次她的泪水还是从泪腺里破堤涌了出来。
“夫君,你怎么来了?”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他一直在后面跟着自己,但是为了能满足她“一个人走走”的要求,所以他也一直都没有现身。
长孙凛迈着宽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冰凉的身躯,其实他自己也暖和不到哪儿去。 夫妻俩在冰冷的春夜中呆了一个晚上,因为人生的一种无奈。
长孙凛揽住妻子的腰,两人一起坐在了湖泊旁边。 他遥遥地望着夜空,沉住声音对她说道:“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要成家吗?”
怜卿恍惚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一些想法。 而大部分的人在成长之后,都不再和自己的父母叙述自己的秘密,自己的思想。 如果一个人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与他一起分享,那么这些事情,这些秘密都将成为毫无价值的东西。 ”
她那双眼眸还噙着些许泪花,静静地望着他。
“当我们在一起时,我知道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和我共享余下生活,与我分享我的秘密的女子。 但我对自己发誓过,我要好好的保护你。 在这个世界里,你是我最贴心最亲近的人。 我会尽全力地好好对你,好好对我们的女儿,一切事情都有我来承担。 ”
“夫君……”单怜卿痛哭哀嚎地紧捉着长孙凛,像捉到浮木般,她迭声乞求:“夫君,娘死了……娘不在这世上了……”
怜卿的悲鸣,字字句句敲打着长孙凛的心。 若是一个女儿连丧母之痛也要偷偷地哭泣,这对于长孙凛这么一个现代人而言,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更何况这事情是发生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对于心爱之人的伤痛无能为力。 泪水滑下他刚毅的线条,她的泪、她的哀痛,鞭打着他……他只能紧紧地抱住伤心欲绝的她,紧紧地……
大唐万象 165。怜卿生病
165。怜卿生病
“谁都别说;让我一个人躲一躲
你的承诺我从来没怀疑过
毕竟是我爱的人
我能够怪你什么”
怜卿回到家以后,一夜未眠的她便沉沉地睡入了梦中。 然后又突然从梦中醒来,想到永远离开了的母亲,她发现自己没有再流泪,然而心却依然还是很痛。 她想若是自己能够早一些去看望母亲,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至于怎么个不一样,她也不太清楚。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离开世界的那一天,只是这次的离别似乎太惨烈了,让她实在是适应不来。 对母亲的思念就像是关不紧的门,她不敢怨谁,不敢去想什么,只想着时间能够快点走到明天,也许痛就会好一点。
然而怜卿终于病倒了,心中的郁愤和压抑加上吹了一夜的寒风,她只能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生病了还不要紧,不知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因为心中愤懑,她一直自我封闭着,不言不语,毫无反应,木然地任人摆弄,就像听话乖巧的孩子,吃饭、睡觉、吃药,一个口号一个动作,十分服从合作。
“怜卿,吃饭了,来,嘴张开!”长孙凛坐在床头,手里端着清粥,耐心地喂着怜卿。
怜卿半靠着,脸上依旧木然,但是她也听话地让长孙凛一口一口喂她吃饭;长孙凛是小心地吹着烫热的粥,温柔异常地喂一口粥。 再拿毛巾轻拭她地嘴角。 他竭尽所能,无微不至地照料、服侍怜卿于病榻前。
“呱呱——呱呱——呱呱……”窦凤抱着孙女走进了房门,见到儿媳妇还是老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长孙凛听到女儿的哭闹声,便站了起来从母亲手里接过孩子。
小家伙硬是哭得呼天抢地,胖乎乎的小胳膊紧拎着她老爹的手臂,为了安抚制止她的哭声。 长孙凛无奈地抱着她,摇来晃去。 这小妮子光哭还不够。 那晶莹剔透的口水也不断沾湿在爹爹的衣服上。
即便是长孙凛忙于公事,往日里都是怜卿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 虽然窦凤也请了两个姆妈来伺候,但是她还是坚持要自己来带,也就养成了晴儿认人地小毛病。 怜卿这一病倒,小家伙可就倔得不行,谁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开始找妈妈了。 而且性格也是承自母亲,若是见不到她娘,谁抱她都哭。 唯独也许是认得她爹爹,因此长孙凛还能顶一阵子。
长孙凛小心地跪在床边,把女儿放在怜卿地怀里,体贴地顺顺她的发梢。 他握着她纤细苍白的柔莠,柔声说着:“怜卿,晴儿来看娘亲了……”长孙凛握着妻子的手。 明显地感觉到她抽动了一下,他惊喜地屏气凝神注意后续的动静。
小家伙坐在娘亲的怀里,心中也比较满意了。 她骨碌碌的眼睛直溜呀溜地,口水直淌,还嘤咛不休的,她好奇地扭动胖嘟嘟的身体。 小手不安分地者拉着母亲的发尾玩,嘴巴咯咯地笑。 然后她攀扯着母亲的领口,口水濡湿了胸口衣领。
“呀……咿……咿……”母女连心,晴儿似乎能感觉到母亲的痛苦,她晃动着小手抚着娘亲,然而小嘴儿发出清脆的声音。 明亮的眼睛正骨碌转着望着母亲,一边牙牙学语一边咧嘴儿在笑。
那童稚般地声音敲进怜卿封闭的心扉,她泪湿衣襟,缓慢地、悄然地揽过坐在身边的女儿,然后悉索地偎在长孙凛的臂膀里哽咽抽泣。 三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 有如风雨中海上孤舟,飘摇迷航……
窦凤见此状况。 怜爱地摇了摇头。 自从发现不对劲后,在用尽了一切的问刑逼供后,她大概也从儿子口中套出了七七八八。 对于这种无休无止的恩仇纠缠,她也是感到相当地无奈。 不过她也是为人女、为**、为人母,所以对儿媳妇这般状况也是能够理解的。
她把儿子拉到一旁跟他小声说道:“凛儿,你明日可得上朝参政了,陛下在朝会上都点了你几次了,明日我在这里看护怜卿,你别担心,过一段时间事情就会淡下来的。 ”说完她又转过身去跟儿媳妇安慰了几句。
长孙凛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开始有些心灰意懒的。 以他的性格而言,似乎更适合于做一个商人,当然不是军火商和投机商。 他知道政治的背后必然有许许多多的残酷和血腥,但一件事情的必然性并不能说明它的合理性。 不可能说历史上都是这样的,那么他就得认可和同意,不然人类这一千多年地文明进步就白费了,更何况这件事情导致地结果就是他心爱的女人成了现在地这般模样。
然而令他更痛苦的是,他必须改变思维中现代人的人道思想,因为如果他要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的家人,甚至要与一国之君抗衡,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比对方更狠,更强。
窦凤拍了拍儿子,对他说道:“善婷到咱家来了,你出去招呼她。 这会儿怜卿的情况也好一些了,娘在这边照看着,你不要担心,快去……”
长孙凛回头望了妻子一眼,见她已经渐渐回复些生气,正在抱着女儿逗着她玩,他走过去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也不顾母亲在一旁看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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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府正堂前的庭院已是*光明媚,晴日映照着池塘,碧绿澄鲜。 *光徘徊在庭院里,蝴蝶儿也在繁花丛中飞舞忙乱。
几个年轻人正围在一块席地而坐,除了方善婷和慕容无双两位客人以外,长孙兄弟,长孙凝和杜罗子也都在此接待客人。 下人不断地送上新鲜的瓜果和小吃,还有侍女在一旁服侍蒸茶。
难得家里集中了那么多同样年龄的人,所以在长孙况兴致勃勃的提议下,经过大家的同意,便在这阳光灿烂的庭院里举行诗会。 若是往常的话,说不定无双会反对并且提出其他她认为比较有意思的事情,然而她却是一直默默无语,心不在焉。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方善婷,自坐上了来长孙府的马车时,她便是心情慌张不已。 这可是她第一次到长孙府上拜访,而且是以未婚媳妇的身份,因此不免有媳妇见公婆的紧张。 更何况此次上门她也许还能见见先自己入门的怜卿姐姐和夫君的第一个女儿,这更是让她心情激动难平。
只是来到长孙府后,婆婆和大伯二伯都热情来迎接了,然而那正主儿却是迟迟没有出现。 听说是因为怜卿生病的缘故,善婷本来也想去看望,可是却是开不了口。 毕竟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也就一直陪着他们在这里吟诗作乐。
长孙况拿来了一沓熏满西域罗香的奥陆纸,然后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他自己也是兴致勃勃而殷殷切切地递了一张给坐在身旁的慕容无双,见她频频四下张望,便笑着说道:“无双,你若是想在这庭院里走走,待会儿我陪你一块看看。 ”
无双恍惚地点了点头,她接过那张纸,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便小声地赞了一句:“这纸的味道好香啊……”
“这纸是在长安西市从胡人的手中买来的……”
长孙况笑着解释道,然而这是长孙凛却是迈着快步走到了庭院,顿时在场至少有两个人的心是剧烈跳动的,善婷更是突然笑容绽放,宛若一朵花儿似的。 只是现在周围都是眼睛看着,她也不好意思主动上前去。
“三弟,快来,就等你一个人了……”长孙冲见到老三便招呼道,顺便往罗子身边挤一挤,以便腾出空间让长孙凛和善婷挨在一起。
长孙凛见状便走过去席地坐了下来,对着慕容无双颔首示意,在他看来对方是家里的客人,所以得先打声招呼,而无双也是咬着下唇望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把视线撇过了一边。
然后他便拉着善婷的手,见她粉脸被阳光照得红扑扑地,便笑着问了一句:“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
“恩,不要紧,我听罗子姐姐说怜卿病了,待会儿我能过去看看她吗?”善婷小小声声地说道,因为两人的距离靠得比较进,所以她也渐渐偎依在他身边。
大唐万象 166。李泰再访
166。李泰再访
魏王李泰最近可是有些郁闷不耐。 一直以来,他都对大哥李承乾不满,更不服气,久存与之一争高低的决心。 然而尽管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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