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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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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忠都这般艰难光景,他竟然还口出狂言,即便是大逆不道的话,在旁的官兵也不得不暗暗折服,这家伙的确带种。
胡忠骂完后挺剑大吼一声杀了过去,这时跳出了两个身着校尉服的将校。 其中一个正是穆天柱。 他们一人一手拿着一把长槊,挥舞着围住了胡忠,奋力迎战。 三人往来盘旋,脚下烟尘滚滚,刀槊银光闪闪,兵器相撞兵乓作响。 一场惊心动魄地三人大战持续了有半个时辰,难分胜负。
体力透支的胡忠此时算是碰上了劲敌。 穆天柱手舞长槊已是出神入化,令他十分棘手。 再加上另一人的支援。 没头没脑的劈下来,更让他感到力拙。
胡忠舞动着手中的剑,连连突杀一阵,只觉身子全身无力,一道血箭激喷而起,胡忠脚步完全紊乱,身上的袍子已变成鲜红色。 身上几处伤口,缓缓流出刺目的血。 渐渐地,他踉跄了几步,然后……轰然倒了下来,在昏迷不醒之前,他心里不由哀伤地叹了一口气:“天亡我单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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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家祠堂此时已是被数百名军士围得风雨不透,一个个荷刀持槊,杀气腾腾。 如临大敌一般。 而祠堂里一个个惊慌无度,如丧考妣。 妇人们在哀哀饮泣,许多村民则是蹲在一边,双手抱着脑袋。
“哗……”一桶冰冷地水被从脑袋上倾灌下来,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普通人也许是难以忍受地。 全身被脱得精光的胡忠也被冷水给浇醒了。 隐约地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束缚着,他勉强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球里还染着一丝鲜血,显得更为狰狞。
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身着将军服的男子,只见他紫堂色的脸盘像是阴沉地雨天。 那将军背着双手,在胡忠面前转了两圈,然后冷冷地问道:“李忠,若是你能告知本将反贼单爱莲在何处,那么本将军可以不计较你杀了本将手下三十余人,就此放你一马。 ”
这个男子名叫窦奉节。 乃是羽林军里的左卫将军。 其父就是窦凤的父亲窦轨,也就是说他是窦凤同父异母的弟弟。 也就是长孙凛的舅舅。
胡忠冷笑一声,往对方吐了一口血水,目眦皆裂的怒骂道:“呸,做梦,李世民这狗咋种可真是要赶尽杀绝,竟然派一个将军来对付我们两百多人。 ”
他话音未完,—只蒲扇般的手掌扬起,叭地一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刮在他的脸上。
“住嘴,竟敢骂我大唐的圣上,你这是找死!”站在一旁行刑的士兵打了胡忠一个耳光,呵斥道。
“我XXXX……”胡忠傲气冲天,丝毫不惧,他忍着痛,一声也不哼的,接着骂下去。
“刷。 ”忽地一条鞭影朝他当头刷下!另一士兵拿着长鞭对他行刑。
胡忠只感身子猛地痉挛了一下,皮肉随之而飞,一阵刺入骨髓的痛楚使他差点又昏过去。
“呸,李世民这个弑兄杀弟地狗咋种,真他**是狗*养的……”胡忠像是毫无感觉,他依然咧嘴不停地骂道。
士兵猛可地扬起鞭子,在胡忠身上一阵急打,但只见他身上皮飞肉掉,一片模糊,除了脸上外,几是体无完肤,血水缓缓流出,全身一片通红。
胡忠仍是噙着笑,哼也不哼,眉皱也没皱,每当他被鞭打一下,他便冲对方笑一声,直至他实在受不了,头一偏,昏了过去,但他真的一声也不哼。 即便是行刑的士兵,也不得不为这条汉子而感到心折。
“叭。 ”一桶冷水又从胡忠头上泼下。 他悠悠醒转,缓慢的抬起头,把头靠在木柱上,两眼充满不屑的神情。
窦奉节蹙着眉头,他跟身边的士兵说了几句话,那士兵拿过一包东西给他,窦奉节接过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包盐。 他漾起一丝寒笑,抓起一把盐,涂在胡忠身上。 紧接着,一支半长的金针连根戳进胡忠右手的大姆指,一道血水随着金针缓缓流出……
胡忠的身子猛可地大大一颤,但他紧咬着牙根,勉强咽下了就要冲口地嗥叫,只感那些伤口处一阵如针刺股地噬心之痛传来。 但他并没有就此哼叫,眉也没皱。 此时他就像一个没有感觉的物体,像一个疯子般地竟然张口大笑。 他在身体受到如此巨伤的情况下,竟然笑得如此豪放。
窦奉节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沉声地命令道:“把那几个孩子给我带上来!我就不信你能守住多久。 ”
一个士兵走入内室后,将十几个孩子都领了出来,排成一溜,齐刷刷地站成一排。 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只不足两岁。 一个个脸色惨白,泪流满面,浑身簌簌发抖,像是凛冽寒风中几片哆嗦着的树叶。
不,不是树叶,树叶是没有头脑,没有感情的。 应该说,这是几个匍匐在狼的利牙尖爪下的羔羊,是被狸猫逮住就要吃掉的几只小鼠,是被从天而降的老鹰突然攫住的一群绒球般的鸡雏。
其中一个小女孩看了一眼眼前被五花大绑的血人,她顿时忘却了害怕,用小手擦了擦眼睛,突然泪流满面地叫了一声:“爹!”紧接着她旁边肉呼呼的小男孩也是跟着叫了一声爹,竟然想冲过去抱住他们的爹爹。 只是两把冰冷亮晃的长刀同时横了过来,吓得两个孩子悉悉索索地后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孩子漂亮的眼睛里滴落下来。
胡忠撩起眼皮,看见自己两个幼小的儿女,两只眼睛差点没有爆突出来,厉声骂道:“你们这班狗养的杂碎……”
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穆天柱这回可有点担心了,要知道窦奉节是啥人?他老爹窦轨任益州大都督的时候“多行杀戮,肆其凶暴”,是个法西斯式的人物,这种家庭出生的人,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走上前去跟窦奉节低语求情道:“将军,算了吧,罪不及妻孥,他们还是些孩子,还是无辜的。 ”
窦奉节则是冷笑着说道:“天柱,看你长得那么大个,怎生这点妇人心肠。 当年要不是皇上放过了这些逆贼后人,他们又怎能今日里行刺圣上?斩草必须除根,不错,他们还是些孩子,但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到那时候这些孩子又是新的单爱莲、新的胡忠,若不斩尽杀绝,我大唐江山还有宁日吗?”
穆天柱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不承认,窦奉节说得甚为有理,留下他们,无疑与给大唐朝廷留下了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即便自己全力劝解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报此血海深仇呢?
可穆天柱就是不忍心,他求助似的看着身边的校尉,大家都深深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对于这个难题,大家都也不知所措。 看来皇上此次是龙颜大怒,为了千秋帝业,派出了能狠心做事的窦奉节,派出了三千名士兵围剿,目的就是为了斩草除根,就算是不懂事的孩子,该杀的也得杀……
大唐万象 157。残酷
157。残酷
真实,残酷的真实。
——(法国)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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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放开我爹爹……”
“叔叔,不要杀我们,我们知错了……”
这十几个孩子年龄大小不一,表现也不一。 胡阿妹在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哭喊着求眼前的士兵们放过爹爹。 小水娃也是泪眼汪汪地跟在姐姐身边,他太小了,还不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却扑闪着一双啥事也不懂的大眼睛,看着眼前与以往不同事态,还在不时地傻笑着。
“阿妹,我的女儿,不要给李世民的狗腿磕头,你是咱们蒲山郡公的后人。 你要有不折腰的骨气!”胡忠就算是再硬气,他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跪着求自己的仇人,他怒目圆瞪,暴喝一声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李密家的人到底是多有骨气,把他们全都杀了……”
窦奉节看了胡忠一眼,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轻轻的一句话,不亚于万钧雷霆,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这些孩子将免不了颈上这一刀,恐怕都在劫难逃。
啊!耳边响起了一声惨叫,眼睛的余光里血光四溅,穆天柱急忙转过身来,但见一个孩子已被大刀砍翻在地。 幼小的尸体冒着热气兀自抽搐。
穆天柱不敢再往下看,他地级别没有窦奉节高,自然不能阻止将军所做的决定,只能跌跌撞撞地走了。 身后传来刽子手为了壮胆的怒吼声和失去人腔的惨叫声,以及宛若砍瓜切菜似的“扑扑”声……
望着眼前这些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侄儿一个个地被杀害,包括自己不到三岁的儿子也倒在了血泊当中。 胡忠滴下两颗泪珠,他心中在愤怒狂嗥着。 两眼充满仇恨地血丝,眼眦欲爆。 殷红的下唇,已被他愤怒地牙齿紧紧陷下,一缕缕的血丝顺着他的额角流下。 他知道只要吱一声就能保住这些孩子,可是他却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声也没哼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惨绝人寰的事件在这单家祠堂的大厅里发生。 窦奉节似乎想要折磨胡忠说出单爱莲的下落,他让士兵一个一个地将这些孩子给杀掉。 而尚未被杀的孩子,则是堆拢在一块。 不停地瑟瑟发抖。 胡阿妹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尚未遭此毒手,只是当小脸上被溅到了弟弟的鲜血时,她啊地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住手!”正当充当着刽子手的士兵正准备举刀杀害第七个孩子的时候,从屋外传来了一声嘹亮而愤怒的女人的声音,紧接着,走进来的竟然是单爱莲!原来单爱莲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单家庄。 只是当得知官兵到村里来抓拿刺客时,她换上了一张人皮面具,装扮成普通地妇女,与村民们混在了一起。
只是当她听到了里面孩子的惨叫声后,然后再看到一个校尉竟然不忍地走了出来,单爱莲就知道事态不妙。 如果自己再不出现。 那么那些孩子恐怕就要被这些强盗式的官兵给一一杀害了。
她的脸色依然是苍白铁青,当见到眼前这一残忍的景象,她的脸上呈现出一副怒骇形怖地模样,直叫人发颤,寒脸现出漫天无端的杀气。 然而她只能忍住内心的煎熬,要知道单爱莲现在身子虚弱,根本无法达到原来功力的一半水准,即使她能够杀了这些恶魔,那么将会导致更残忍的屠杀。
“嫂子!嫂子你不能这样!你快跑啊,嫂子!”胡忠这会儿可是着急了。 要知道单爱莲可是单家中武艺最高的人。 单家庄里的义士基本上都是承学她的武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是她能够保住性命,待将来身子养好了。 再召集一批人马。 只要有一口气,也要一直将报仇进行下去。 然而若是连她都遭遇不测,那么他们的父辈也只能含冤于九泉之下了。
然而单爱莲却对胡忠的话置若罔闻,她两眼射出一丝坚定豪迈地眼光,脸上呈着一片视死如归,凛然大气,挪着踉跄不稳地脚步,一步一步迎向了窦奉节。
“我就是策划了刺杀李世民那狗贼的单爱莲,一切责罪都该由我一人承担。 这些孩子和村民都是无辜地,你们把他们都给放了。 ”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冷静地说道。
“哈哈,好好,今日本将军倒是看到一出有情有义的好戏。 只是你认为本将军会相信你吗?当初在五千多羽林军包围的情况下,你也能飞来飞去逃遁而去。 这回恐怕也是你的缓兵之计……”窦奉节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当时他自己就在场,他的属下也是死伤众多,因此窦奉节此次前来就是要一举剿灭这些逆贼乱党。
单爱莲森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再环顾了四周,看到那几个已经倒在血泊里的孩子,再看看其它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吓得痴痴傻傻的小孩。 她露出了比哭还惨的笑容,说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
说完她轻巧地移动步伐,迅雷不及掩耳地抢过了附近一名士兵手中的刀,正当在场的士兵宛若惊弓之鸟般警惕着围了上去,单爱莲却将大刀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平静依然地说道:“窦奉节,你自己也有孩子也有亲人,请你放过单家庄的孩子和村民们。 李世民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可以交出来。 ”
窦奉节倒是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哈哈地大笑着说道:“好!果然不愧是赤发灵官的后人,我答应你,不会去为难剩下的人……”
“嫂子!不要……”
“不!不要!……”除了胡忠的声音外,这时大堂里竟然传出了另外一个洪亮的男声,然后只见一个男子猛猛冲冲地撞了进来。
单爱莲看了一眼来人,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右手用力将手中的刀往脖子上一抹 ,徐徐地往地下倒了下来。 胡忠见此状况,也是目眦皆裂的叫了一声,只见他闭上眼睛狠心一咬,脑袋也是缓缓地垂了下来……
长孙凛知道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已经尽力往这边赶了。 然而当他刚走进祠堂大厅,首先只觉一阵熏人欲呕的腥气冲入鼻端,然后就看到了令他万箭穿心的一幕,内心的一阵阵绞疼让他感觉到鼻子发酸,一股热辣辣的东西涌进双眶。
“外母……”长孙凛冲了上前去一把接住了单爱莲,男儿泪已经滴了下来,他挣扎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看到我来了,你为何还要自杀,为什么?!”即便是眼前之人曾经杀害过他的弟兄,即便她是杀害卫二狗的凶手,然而长孙凛还是不希望她死去,就因为他想到怜卿将会是何等伤心……
“照顾……好……怜卿,这是……我……能给……朔西坡的……交代……”单爱莲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的面色更白了,她努力地牵起唇角,她缓缓闭上眼帘,轻轻的舒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长孙凛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两腿跪着,他在接受一幅残酷的画面,他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他要大声的叫,疯狂的叫:“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胡忠旁边行刑的士兵也上前去触了触胡忠的鼻翼,感觉不到气息,他便抓住胡忠的下巴蹍开了嘴唇,然后转身向窦奉节报道:“将军,这人咬舌自尽了。 ”
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们颈上的伤口,宛如扎在长孙凛的心窝一样,他挣扎着,他像疯狂的野兽,一把抓住了窦奉节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叫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没看出他们都是孩子吗?!“
窦奉节自然认出眼前这一疯狂的人就是自己的外甥,他使劲按住长孙凛的肩膀,大声地说道:“三郎!你冷静些,你看看这些人都是谋逆之臣,这些孩子都是大唐江山未来的威胁。 若是不杀了他们,以后他们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长孙凛感到头晕目眩,一阵阵的恶心,他用力一把甩开了窦奉节的双手,然后怒目圆瞪地斥责道:“你连恻隐之心都没有,难道还是人吗?要知道你首先要做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唐人!”
大唐万象 158。彷徨
158。彷徨
长孙凛一直以来对于政治都不怎么感兴趣,在他看来,都是一些虚伪的东西,美国总统有时候就是一个高级的演员。 然而现在的他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怀念现代的民主社会,眼前的这一幕残忍的景象,让他开始对这个封建的君主制感到无比的厌恶。
至少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如果去刺杀国家领导人,不会导致七八个孩子倒在血泊当中。 以斩草除根作为理由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就如同一块巨石老是在担心鸡蛋要将自己给敲碎一般。
他的耳廓里,分明响起了孩子们凄厉的哭喊惨叫。 他的眼前,分明映现着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被锋利的刀剑砍去了脑袋,戮进了前胸。 小腿在无力地扑棱着,抽搐着,然后慢慢地躺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
黑红色的血浆在他的眼前流淌、漶漫涌动。 鲜红的血花在他眼前飞溅,飘散……
这当然是他的幻觉,可是眼前出现的是结果,血淋淋的现实。
他的心紧缩着,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地撕扯着,他恨老天给他的打击!他恨苍天给他的安排!那是残忍的,那是不公平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样的人间惨剧,为什么要让他碰上呢?为什么老天又不让他阻止呢?然而即使是他今日能够阻止,以后呢?以后将又会发生什么呢?谁也不知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 似乎只有皇帝才能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三郎可是要安葬这些反贼?”穆天柱见长孙凛将几个孩子给放到一个简陋地棺椁埋入一个大坑里之后,再看到他走过去将胡忠身上被绑着的麻绳给解了下来,便上前问道。
“是又如何?既然救不了他们,人死后也该烧些纸钱,以表我的心意……”长孙凛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三郎万万不可,如此意气行事恐怕会遭人非议。 ”穆天柱劝道。
“为什么?”长孙凛的表情有些麻木,他冷冷地看了远处的窦奉节一眼。 而窦奉节也是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一脸铁青地望着这个外甥的举动。
他这个做舅舅的竟然被外甥给狠狠地揍了一通。 这让他心里是十分地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先别说这外甥的母亲是疼爱自己地大姐,而他爹的官位也比自己的老爹官位大,品阶高。 更何况长孙家和窦家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连体婴关系。
穆天柱听到长孙凛问为什么,他也是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们二人可都是圣上钦命要处斩的,三郎要安葬谋反之人,那是要遭到猜忌的。 ”穆天柱其实也听说过朔西坡所发生的事情,他是以为长孙凛之所以这般举动。 主要是因为单家庄曾经有个女子为了救他而“死”去。
“这我知道,但我必须要这样做……”长孙凛明白穆天柱地好心,不过这些事情是必须由他自己做,而且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是因为那个救你而死去的女子吗?”穆天柱诧异地问道。
“穆大哥,的确我和单家庄是因为她才有了关系。 不过我和胡忠也曾有过饮酒畅谈的缘分,也算是有过交情。 虽然立场不同,但我也曾称呼他一声大哥。 既然曾以兄弟相称,我若是此时视而不见。 麻木不仁,这还算是个人吗?岂不令那些与我称兄道弟的人都寒心?以后还有谁会愿意与我相交呢?
猜忌也罢,非议也罢,那都是他们的事。 更何况即便是没有这一缘分,像他这样的一条汉子也该死得其所。 而单爱莲那就更不用说了……”长孙凛顿了顿,就没有再说下去。
他内心深处已是阴影密布。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够由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渐渐融入到这个古老地社会,除却是因为无奈之外,除了是因为窦凤的母爱外,怜卿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因为她给他毫无保留的爱让他无限感动;因为她不顾社会的礼俗为他未婚先孕诞下一个女儿,给他一种家地归属感;更因为她放弃了一切仇恨的立场心甘情愿的嫁入长孙府中,让他有一种做丈夫该有的责任感。
而他似乎一直都在心安理得地接受她为他做的一切,怜卿已经尽了一个爱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所该尽的一切义务。 而他这个丈夫,曾经承诺过陪妻子会娘家一趟,让她尽尽孝心。 可是,这个看似简单的承诺。 长孙凛知道。 他已经食言了。
穆天柱也是一个粗犷豪爽之人,他心里是被长孙凛的话语烫得辣辣的。 他唯一与胡忠的交往便是之前地比试。 然而此后这条汉子地硬性让他内心是无比的佩服和尊敬。 见长孙凛将胡忠地尸体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来,便喃喃地说道:“三郎,让我来帮你一把。 待会我也要在这条汉子坟前掬一柱香,化一道纸。 ”
人死去后一切恩仇都是烟消云散,所有的仇恨都是活人搞出来的。 由于情况特殊,长孙凛只是找来庄里的木匠临时做了两个棺木,然后把胡忠和单爱莲给安葬了下去,没有做任何的法事和祭礼。
胡家的小阿妹自从醒过来之后,仿佛一切记忆顿失,一直都是傻傻愣愣地坐在床边,要不就哭着要找弟弟。 可是弟弟是谁,到底怎么了,也许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胡大嫂只是一个乡下妇女,对于一夜之间家中的惨变,她也是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丧夫失子的剧痛让她实在是承受不起,一下便病倒在床上。
由于穆天柱还需要带兵驻守在此一段时间,长孙凛便让他帮忙多照顾这一对可怜的母女。 他也曾考虑过带她们回到长安,只是想到自己回去可能还是一团乱麻,所以也就先这样办了。 而其他事情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由得奉命主掌此事的窦奉节来处理,而长孙凛则是骑着马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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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凛一个人骑着马郁郁寡欢地走在黄土官道上,遥望江关,夕阳斜照,暮色中飘过几团灰色的愁云,瑟瑟的冷风中飘荡着几缕残烟。
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他竟然害怕回到长安,回到他深爱的女子身边,因为他害怕对她描述这几天自己的经历,或者说他害怕做那个传报坏消息的人,他害怕看到她听到噩耗之后的反应。
眼前的池塘因为冰雪融化变得静谧而清澈,池塘岸的田野广袤无边,荒原也写着原始的诗意。 春天清新而飘渺的凤就轻轻地掠过了长孙凛的额头,岸边另一端的村庄点缀在如镜的池塘和宁静的乡村风光中。
这里经历了太多鲜艳、刺眼甚至血腥的色彩,以至于当长孙凛看到这一副盛世大唐之下美丽的乡村图片,让他心里却是却是讽刺般地产生了一种恐惧。 这种所谓的盛世太平,这种所谓的宁静和谐,都是有一种选择性的,这种残酷的选择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由会产生丝丝的心寒。
去哪里呢?难道要回去找李世民辩论一番?跟他讨论所谓的民主、所谓的求同存异?这可是一个耸人听闻的大笑话,长孙凛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幼稚。 这种仇恨纠缠的事情,是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便是政治,这便是帝王,伴君如伴虎,自古以来,功臣良将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枉鬼,更何况是一群谋反的不二之徒?
新丰镇位于通往长安城的官道旁,是个热闹的地方。 在秦朝时叫做骊邑,因为著名的名胜风景骊山而得名。 盛唐时期从新丰一直到长安城的东城门,沿着官道两旁都有卖酒的摊点,这些卖酒人都是沿途村庄的村民,那些赶路的人随到随喝,付钱多的多喝付钱少的少喝,人们把这种饮酒方式叫做“歇马杯”。 运气好的时候,行人们还会遇上免费赠饮。
经过了数日信马由缰地任由马匹随意游荡,最后老马识途还是把长孙凛带回了长安,只是原先那个风华少年此时因为长途草行露宿而显得十分憔悴。 当他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一切却是仿若隔世。
尽管一路上积雪融化,柳树枝头嫩芽绽露,小鸟儿婉转噪鸣,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 然而春天已经到来,冬天还会远吗?
大唐万象 159。巧遇
159。巧遇
初春乍暖回寒,春风和煦,官道旁的柳树已经发出了细嫩的枝条。 春草长满了大路两边,碧绿茂盛。 凉风中花瓣乱舞,飞絮濛濛。
驿道尽端,缓缓驰来一骑,马上昂然坐骑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美得纤尘不染的清丽佳人。 她胯下坐骑,全身宛若白雪一般,马鞍同马蹬全是金黄色,缰绳随风扬起,与半片夕阳掩映,闪闪夺光。
马上坐着的是一个绝世佳人,胯下坐骑也是难得的骏马,黑白互映,一派不凡景色,所以路上行人,皆投以惊讶的一瞥。
黑衣少女目视前方,双手互搓,骏马信蹄所之,一副英气十足又显得俏丽之态。 白色骏马仰着首,微风掀起颈上鬃毛,似是嗅着两边花草的芳香,好一副悠闲之状。
看到新丰两个草字,想来里长安也不远了。 轻轻抚眷鬃毛,黑衣少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雪儿,咱也累了,找个客栈打尖吧。 ”踏着马镫滑鞍而下,矫健动作中她那纤细的腰肢柔软之极,两鬓柔顺的碎发随风飘逸,显得煞是好看。
凝眸远眺,十几步外转弯处,有一座二层楼,屋上竖好高的旗子,写着“酒”的大字。 黑衣少女驰至店前,把座骑拴好,径自走入店中找个位子坐下。 坐在大堂里的客人似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视线都随着她身上转。 黑衣少女怡然自若,宛若未睹。
这家酒家是提供住宿和餐饮的。 一个矮矮小小地伙计走前来,哈着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您要点什么呢?”
“一壶上等的龙井,一碟黄豆焖牛肉,还有一碟炒白菜。 “黑衣少女冰冷的回了一声,虽是冰冷,却象黄莺出谷。 “顺便帮我将外面的那匹白马给牵到你们的马厩。 喂上等的草料,今夜我要在贵号打尖住下。 ”
“哦!有!有!就送来!就送来!”伙计急急惶惶的退下去;欢快地转身回去点单。
黑衣少女在等待期间。 眼神漫无目地地转了一圈,然后便叹了一口气。 想到将近两年以前她也曾经走过这一条路,然而两年过后,却是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黑衣少女正在思绪着自己地心事,却是感到有数双眼色迷迷的滴溜转地围着自己看。 她用余光斜了对方一眼,眉头敛聚。 猛然间,只听见刷地一声。 她速度飞快地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往其中一个登徒子方向射去。 哇的一声,那色狼连人带椅倒了下去,酒杯也摔在地上,溅了满身。
那几个下流胚子不过是这附近的地痞流氓,见这少女功夫竟然此等了得,心中不免大惊,也不敢多做停留。 反而是老老实实地往桌上放几吊钱,灰溜溜地离开了。
尽管如此,少女还是嫌在大堂里坐着人多也杂乱,她抬头往楼上看了看,只见二楼似乎有几间雅间,其中隐约见到一个男子正在兀自喝酒。 她便娇喝了一声:“小二。 楼上可是雅座?”
店小二殷勤地跑了过来,然后点头哈腰地说道:“姑娘,您是要雅座?那就楼上请……”说完他先嗵嗵地跑上二楼,看来是想先为客人擦桌子准备准备。
那少女也随着小二跟了上去,她见小二这般勤快招待,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吊钱打赏了他,乐得那店小二直呼谢谢。 当饭菜上来以后,她坐在临窗的位子上,一边吃着菜一边观望着外边的风景。
尽管是有些昏色沉沉,但在朦胧地暮色中。 倒也还能看出初春的生机和美丽。 远处一处梨花林里碎花飘散一地。宛若是未消散的积雪,远远地望过去。 似乎能感觉到那疏落的花姿和浅淡的清香。
咕咚咕咚!砰!隔壁雅间里传来一阵响声。 少女皱了皱眉头,这会儿刚巧店小二将她点的菜全部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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