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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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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已经有诗,赵桓此举,一为藏拙,再则也不想压了父亲的势头。

赵鼎被命作诗,饮一杯酒,起身唱道:

“双峰遥促,回波奔注,茫茫溅雨飞沙。霜凉剑戈,风生阵马,如闻万鼓齐挝。儿戏笑夫差。谩水犀强弩,一战鱼虾。依旧群龙,怒卷银汉下天涯。

雷驱电炽雄夸。似云垂鹏背,雪喷鲸牙。须臾变灭,天容水色,琼田万顷无瑕。俗眼但惊嗟。试望中仿佛,三岛烟霞。旧隐依然,几时归去泛灵槎。”

不想,平时说话甚是难听的赵鼎,竟做得这样的好词!

就在这时,江边出现两名女子,一大一小,一红一绿,大的婷婷玉立,小的天真活泼。两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嬉戏娇笑,仿佛大海的精灵。她们试探着,向前走出十几步,潮头奔来,猛地转身,大呼小叫向回跑,赵桓仔细一看,正是和香、赛月。

潮头直立起来,三四丈高,猛然砸下,将两人卷在里面。赵桓大惊,不由得站起身来,潮水退去,浑身湿透的两女抹一把脸上的水,再向深处走去。

赵佶忙道:“快把她们唤回来!”

赵桓也是用样的心思,转瞬之间,已经看着两人在往回走了,又一个大浪,向岸边冲来,眼前景物一变,坐在岸边两名女子眼瞅着就要没在浪中。再向远处看,和香、赛月皆已不见,她们哪去了?哪里去了?

岸边的那两名女子又是谁?

潮去了,现出真身,穿绿裙的是和香,另外一人,着红衣的就是赛月,已经长成大姑娘的赛月。

啊,是了,现在是靖康九年八月十八,整整过去三年了。刚才的景象,太过相似,使人几乎在怀疑,时光倒流了呢!

回头再看父亲,父亲老了,也许来不了几次杭州,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观潮了。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发生了很多事情。

和香进宫,封贵妃,怀了一个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小产,此后再没有了动静。这件事情,和香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就好,和香还是原来那个和香,想怎样就怎样的和香。自己又多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人丁兴旺,后继有人。

政事改革,已近尾声,全国分为二十路:京东路、京西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永延路、泾环路、熙凤路、银夏路、河东路、淮南东路、淮南西路、两浙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四川路、福建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再加上一个开封府。路下设立府或州、县两级单位,路一级设立经略安抚使、转运使等相关机构。

于京城设立议政院,此为不得已而为之:不能阻塞言路,又不能听之任之,所以就弄个地方,让他们吵架去!议政院长官由肃王赵枢担任。

西夏方面,三年前李乾顺死后,时年八岁的李仁孝继承了皇位,皇后任姜垂帘听政。任德敬为枢密使,抬举舒王李仁礼,打压李仁忠,李仁忠已经失势。大权掌握在任德敬兄弟手里。金国,完颜晟病了很长时间,不能理政,宋王、忽鲁勃极烈完颜宗磐与宗干、宗翰共同处理朝政,从那边传回的消息来看,宗磐嚣张跋扈,与宗翰势成水火,宗翰很不如意。一旦完颜晟去世,金国必有内乱。

去年,岁入一万三千万贯,军事开支占岁入四成,比之继位之初,已经大有改善。军事方面,大炮虽然没有实现后装,装填速度比原来快了一倍,包括水军在内,共装备“威远大将军”炮一百五十门。第三代火枪已经面世,开始列装;捧日、天武两个骑兵军团,每人配备两匹战马,日行千里或者不行,日行三百里不在话下。集束火箭,除了一次发射二十枝的“火龙箭”,又发展出三十二枝的“一窝蜂”,大批量装备部队,与神臂弓一起,成为远程攻击的主力。

这三年顺风顺水,国力蒸蒸日山,好像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百姓们由衷地山呼万岁,百官也还服帖,只是,自己还不满意。西夏、金国一天不灭,战斗就要一直打下去,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正想得出身,身后忽然有人说道:“陛下,京城传来的紧急公文!”

是裴谊的声音,又有什么事情?都追到这里来了!

赵桓接过书信,一看,心中高兴得不行:完颜晟不行了。从金国御医处得到消息,他肯定过不去这个冬天。

长出一口气,天授仙师的预言终于到了应验的一天,哎呀,这么高兴,赵鼎看到了又有话说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旁边寻觅,没有看到赵鼎,咦,真是怪事啊!

只有签书枢密院事张浚,赵鼎哪里去了。

再一想,恍然大悟:现在是靖康九年,不是靖康六年。今年陪着南巡的执政是签书枢密院事张浚,赵鼎病了,听说越来越重,才不过五十岁,希望他能渡过这一关啊!

赵桓将声音放到最低,道:“通知张浚、王德、刘琦、张宪,随朕回宫!”

“是!”裴谊答应一声去了。

赵桓起身,道:“父皇,儿子有些事情要办……”

赵佶笑道:“好好,你去吧!”

身后的潮声似乎更响了,赵桓新潮彭湃,想的都是西夏,哪还顾得上看潮?

第八卷 第一章 梦想(一)

——靖康志第八卷贺兰山第一章梦想(一)

夜深了,龙舟在水中穿行,如同爱人的深情密意在心间流淌,那般轻柔,那般惬意。

赵桓搂着最宠爱的女儿,小兰若,已经八岁的兰若,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说着最甜蜜的话儿!

兰若仰脖望着静寂的夜空,道:“父皇,母妃就在天上看着兰若和父皇吗?”

“是的,她就在天上,看着咱们。”赵桓想着那个叫兰若的女子,想着她的好,“母妃看到兰若健康快乐地长大,看着兰若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天比一天可爱,母妃正在笑呢!”

“真的吗?”

“是啊!静静地听,用心去听,你就会听到母妃的笑声呢!”

兰若真的不出声了,用心在听,听着另一个兰若的声音。许久,兰若“咯咯”地笑起来,道:“听到了,听到了,兰若真的听到母妃的声音了啊!父皇,你快听,听啊!”

赵桓也在用心听着,也听到了兰若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们父女二人听到的是不是一样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兰若在父皇耳朵边上吹着气,好痒啊!

兰若弯着小脑瓜,闪着毛嘟嘟的大眼睛,道:“父皇,母妃说,母妃说兰若有什么要求,就跟父皇说好了,父皇一定不会让兰若失望的!”

咦,怎么朕听到的话不是这样?

“当然,父皇永远不会让兰若失望的!”

兰若眼睛里荡漾着神采,道:“真的?”

“真的!”

“说话算数?”

“君无戏言!”

兰若高兴地什么似的,勾上父皇的脖子,噘起娇巧的小嘴,“啪啪”一顿甜蜜的轰炸,这时候的父皇,怎能坚持得住,还不乖乖举手投降?

亲完了,一肚子心眼的兰若,翻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随即忽闪两下,道:“兰若想,回到京城,与父皇乘一辆车子,要坐金根车,对就是金根车。就坐在父皇的身边!”

这,难道要带着一个毛孩子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接受万民的欢呼?

这,成何体统?

让后世如何说朕?

这怎么行!不行的!

赵桓正想驳回,低头一看,小兰若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小嘴噘到了鼻子上,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只要一个“不”字说出口,一定会引得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一定会,将父亲的伟大形象,摔成千百半儿,最后化为虚无的泡沫。一定会,弄得兰若伤心死了。

哼,朕是万民之主,大宋天子,九五之尊,难道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高兴一会儿?做不了一个好父亲,如何做得好皇帝?再者说,女儿若是这么一哭,如何让人受得了啊!

赵桓笑道:“好,就跟父皇一起坐金根车好了。”

将胡子轻轻扎向狡猾的小狐狸,已经作出了绝大的让步,怎么也要找点回报吧!

“不,父皇,兰若求你了,不要!”

越是说不要,就越要扎,于是乎,父女二人沉浸在无边的欢笑中,不能自拔。

兰若疯够了,终于睡着了,这个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多亏了皇后,象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待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才长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兰若,你在听我说话吗?我们的女儿大了,你是不是可以高兴一点?

他看到了兰若,在遥远的地方,一处被大雪所覆盖的宫殿内,说是宫殿,其实还不如京城三品以上官员的住所来得豪华,不过,从建筑布局来说,还是要称为宫殿的。兰若坐在炕前的小凳上,给火炕上的病人喂药。病人约六十岁,体形伟岸,相貌竟与太祖皇帝有几分相象。他是谁,兰若的父亲吗?不对啊,兰若的父亲不是叫李仁忠,听秦桧说,长得象一个儒雅的长者,怎么会这个样子?

兰若变心了吗?又嫁了别人?

赵桓非常伤心,几乎不敢再去看兰若。但是,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控制不住,一定要问清楚吧?再看兰若,兰若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倒是更像远嫁的明媚。她到底是明媚还是兰若?

深沉的黑暗中,爆响一道闪电,赵桓心中一颤,恍然大悟:这个女人可不就是明媚吗?那么那个病人,就是大金国主完颜晟了!

明媚握在手心的手动了一下,手既大又宽,这是一双曾经搏熊杀虎的手,虽为对手,赵桓还是很敬佩这个曾经的英雄。就是他和他的兄长阿骨打,将一个人口不满万户的女真完颜部,发展成为疆域万里的帝国,空前强大,可与大宋分庭抗礼的帝国。

眼睛缓缓睁开,露出如电的目光,或许是看到了明媚的缘故,目光变得越发轻柔,如三月的春风。

“陛下,您醒了!您真的醒了吗?”明媚泪眼婆娑,让人看着好生心痛。

完颜晟的手,用了一些力气,将明媚束白的手儿握住,紧一点再紧一点。

“朕睡了很久吗?”

听到“朕”这个字,赵桓突然变得很不舒服:这世间竟还有一个人自称朕,就在朕的面前称朕?

明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颜为笑:“几位殿下就在外面候着,现在就叫吗?”

“不急,不急!”完颜晟在明媚的帮助下起身,半靠着坐起来,双手摩挲着明媚的手儿,“这个时候,有你在身边,朕很高兴。朕伐宋破夏,开疆万里,又娶了大宋最美的女人,这辈子知足了。你很想家乡,想念亲人吧?”

明媚慢慢摇头,轻声一叹,露出一丝苦笑,再望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灿烂的笑容在深夜绽放,竟比姚黄还要美上三分。

“谢谢你,给我生了两个儿子。炜儿将来肯定有出息,强儿也错不了的。”

明媚轻声道:“若是累了,就闭眼睛歇一会儿。”

完颜晟“哈哈”一笑,道:“朕死不了,朕感觉很好呢!叫他们进来!”

“陛下有旨:传宋王、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宗磐,辽王、国论左勃极烈完颜宗干,晋王、国论右勃极烈完颜宗翰,吏部尚书完颜希尹,翰林学士、礼部尚书韩昉,觐见啊!”

声音非常响亮,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明媚退了下去,脸上挂着泪水,神情甚是凄惨,就那么退了出去。赵桓想听一听完颜晟等人在说什么,可是,又想和明媚说几句话,踌躇移时,终于决定还是先来找明媚要紧,明媚走得很快,赵桓怎么追都追不上,想呼喊,却说不出话。异常着急,终于喊出了一句明媚,突然就醒了。

烛光摇曳,外面水声“哗哗”。这是在船上,是在返回京城的道上,刚才是在做梦,是在做梦啊!

回想着梦中的情景,看来,金国国主对明媚很好,明媚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这就好,明媚幸福就好!完颜晟的身体,似乎突然变好了,这是怎么回事?呀,会不会是回光返照?赵桓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再也睡不着,披衣起床,要出来透透气。

半月西垂,马上就要天亮了吧!

不远处,站着一人,看背影,象是刘琦啊!

刘琦随行护卫,要一直护送到扬州,然后将弃船登岸,北上登州。为了配合西夏方面的作战,虎翼水军主力将向北方集结,配合河北东西两路的防守。这个刘琦,说什么都要做一回朕的班直,也只能由他了。

赵桓走上前,问道:“长夜独思,不知可有心得啊!”

刘琦想跪倒见礼,赵桓伸手拦住,道:“君臣私下说说话,不用讲究那些。”

刘琦道:“臣在想,怎样才能让女真人不敢轻易南下,越想越清醒,既然睡不着,索性就出来走走!”

“是啊,朕也在想,是该好好想想的!”

“若是战事需要,我水军主力可以从辰州沿辽河北上,兵逼金国东京辽阳府,能战则战,不能战,退回来就是了。”

赵桓一听,来了精神,道:“辽河能过大船吗?”

刘琦道:“臣打听过,载重五千石的船,可以通过。载重万石的神舟恐怕就不行了。”

“嗯!”赵桓点头,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水军实力足够强大,对金国用兵的时候,真的可以出其不意,沿辽河北上,炮击辽阳府。甚至可以在辰州登岸,水陆并进,一旦拿下辽阳府,金国该如何应对呢?

正想得出神,无风起浪,龙舟突然倾斜了一下,赵桓身子向外栽去。刘琦大惊,一把抓住陛下,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船上的栏杆,喝道:“来人,护驾!”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窜出十几名班直,王德也冲了出来。

水花四溅,只听“咚”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上了船。

“沧啷”的拔剑声响起,赵桓被紧紧护在核心。

“鱼,好大的一条鱼啊!”

前面一名班直喊起来,几人闻声赶过去,两人合力才能抱起大鱼,搬过来献给官家。一条红腮大鲤鱼,尾巴急速摆动着,三尺多长,足有四五十斤吧!

这个时候,一条鲤鱼自动送上门来,是何征兆?

刘琦笑道:“民间俗称,鲤鱼跳龙门,陛下,这是大吉大利的征兆啊!”

王德只说:“是啊,好事!”

众班直纷纷道喜。赵桓心情大好,笑问道:“有五十斤吧?”

一名班直回道:“不止,我看至少有六十斤!”

“哈哈,”赵桓大笑,“到了扬州,就来一顿全鱼宴,你们都有份儿,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万岁声惊天动地,把太阳都唤了出来。

还没到京城,快马传来消息,完颜晟死了。

九月初一,赵桓回到汴梁。

尚书左仆射李纲、尚书右仆射张邦昌、知枢密院事何栗、肃王赵枢率领文武百官,迎陛下还京。赵桓与皇后联袂而出,笑道:“众卿平身,众将士平身,京城父老快平身吧!”

一个一个仔细端详,只是缺了一个赵鼎,其余人都在。

互致问候,赵桓问道:“赵执政可好?”

李纲回道:“臣昨日夜间还去探望过,看着精神好多了。听说陛下今日回京,说什么也要来迎驾。臣搬出陛下口谕,令赵鼎好生将养,不必迎驾,这才罢休啊!”

“让执政在床上躺三个月,想来着实不易!好了,回宫吧!”

正要升金根之车,回返大内,想到那日梦中的情景,心道:好悬,差点就不是言而有信的好父皇了。

向兰若招招手,道:“若儿到父皇身边来。”

小兰若大大方方地上前,行礼,道:“父皇叫若儿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和父皇乘一辆车好不好?”

“真的?”兰若太高兴了,父皇怎么知道人家的心思?

“君无戏言!”

赵桓笑着,抱起兰若上车,心里还在想着:今日幸好赵鼎不在,如果这个比牛还犟的老头在,只不定又会说些什么呢!

前面的帘幔揭开,望着街边的景物,听着万民的欢呼,赵桓道:“父皇好不好?”

“好!”

“想不想下一次再坐!”

“想!”

“父皇是不是兰若最爱的人?”

兰若好生为难,想说不是,又不想让父皇伤心,但是母后一直教导,不许说谎话的。

一根手指头放在嘴里,怯生生地回道:“父皇现在是兰若最爱的人哩!”

“哈哈!”赵桓大笑,连后世史官的春秋大笔都不怕,不过混了一个时辰最爱的人,兰若的欲望好难满足,当一个好父亲似乎比做一个好皇帝还要难呢!

回到皇宫,临时取消了其它欢迎仪式,急招宰执,龙卫军团都指挥使张伯奋,回京述职的捧日军团都指挥使岳飞,虎贲军团都指挥使王德到垂拱殿议事。

殿中悬挂起西夏的地形图,这是目前最详细的地形图了。

人到齐之后,赵桓开门见山,道:“完颜晟病逝,金国新君登基,政局不稳,朕决定利用这个时机,倾全国之力,讨伐西夏。岳飞,你来说说,如果由你来指挥,这个仗该怎么打啊!”

嗯?难道要由岳飞来指挥这次战役吗?

殿中诸位大臣,怀着不一样的心思,揣摩陛下话里的玄机。其实,赵桓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今天不过是想听听岳飞的想法。

岳飞来到地图前,道:“西夏自从丢掉银夏六州,以及北部的黑山威福军司之地,军事上已经陷入不利局面。西夏目前军队保持在四十万左右,这已经是它国力的极限,即使临时征兵,也是无人可征了。所以,如果开战,我军主动出击,此战必胜!”

这话听着提气,大家静静地听着

“臣以为,为防备金国南下,河北两路需要三个一线军团。讨伐西夏,五个步兵一线军团,两个骑兵军团,兵力三十二万,应该够用了。”岳飞指点江山,一派大将风度。

看着眼前的岳飞,李纲想着九年前,宗泽手下的那个青年将军。短短九年的时间,岳飞已经从一名下级军官,成长为帝国大将;而国家也走上了正轨,与九年前,天差地别。这一切,都是缘于当今陛下,一个在大家眼里,坚忍有余,刚猛不足的人物。连自己都看走了眼,更何况其他人了。君臣相知,齐心合力,九年耕耘,真的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此战,应以一战解决西夏问题为出发点,就是一定要拿下西夏都城兴庆府。为达成这一目标,臣以为,当以一部攻击兴庆府北面的白马强镇军司、朝顺军司之地,进而拿下定州,截断敌人北逃之路;以另一部,从兰州出发,攻取盖朱城,然后麾师西进,占领西凉府,阻敌西窜。我军主力,前出西平府,只要拿下西平府,西夏都城兴庆府将陷入我军的四面合围之中,如此则西夏必亡,大宋必胜!”说到最后,岳飞红光满面,显得极为兴奋。

听岳飞这么一说,赵桓突然产生了改变想法的冲动,想了想,道:“再给你一个一线军团,说说具体的兵力部署!”

岳飞不假思索地说道:“若是再有一个军团,兵力宽裕,胜算就更大了。北部,一个骑兵军团再配属一万左右的步兵,自东西进,夏军两个军司共计三万余人,无论是臣还是种无伤,都可以达成战役目标。西线,以一个骑兵军团配属一个步兵军团,攻击卓罗和南军司的四万人马,不胜,陛下就砍了领兵之人的脑袋。

这样,围攻西平府的军队将达到四个步兵军团,又一个缺万人的军团,兵力二十万,西平府守军十二万,即使加上都城方面的援军,也不会在人数上超过我军。”

签书枢密院事张浚,盯着地图,问道:“西夏中部,韦州静塞、西寿保泰两个军司各有三万人马,如何处置?”

岳飞道:“即使他们弃城不守,全军回援,也不过六万人,西线的一个骑兵军团,岂能让他们如愿。”

听岳飞这么说,赵桓觉得更有把握,问道:“吴阶、韩世忠什么时候到?”

何栗回道:“最迟明日晚间!”

又议了一阵儿,赵桓打了一个哈欠,坐船时间太长,还是有些累了。

第八卷 第一章 梦想(二)

第一章梦想(二)

李纲等人辞出来,张伯奋没有走,跪倒奏道:“臣想上阵杀敌,肯请陛下俯允!”

赵桓本已经调张宪北上,想让振武军团参与河北两路的防守,再调牛皋的宣毅军团西进,参与西夏作战。张伯奋想打仗,也是情有可原:四年前的统军川大战,张伯奋留守京城,没赶上,这一次再不让他去,似乎也说不过去啊!龙卫军团与虎贲军团一样,号称御林军,恒守不出,长时间不打仗,也不是法子。

赵桓道:“龙卫军团,哪个部分战斗力最强?”

“中军,右厢稍弱,左厢最差!”

赵桓边度步,边说道:“那就留下龙卫军团右厢驻守京城,朕再将振武军团的左厢调给你,人员齐整之后,立即启程吧!”

张伯奋喜极而泣,是啊,哪个将军不想打仗啊!

“好了,你是朕身边的人,出去后好好干,朕信得过你!”

张伯奋退下,赵桓闭目沉思:龙卫军团右厢与振武军团右厢、中军组成新的振武军团,驻守京城,再有虎贲军团一部警戒宫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本次大战,事关国运,所以,赵桓一定要御驾亲征,上阵杀敌不行,指挥打仗不行,就是在后面摇旗呐喊也是好的!皇帝在不在,军队的士气就是不一样啊!或者有人以为,当皇帝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殊不知,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那种无一人可以信任的无助,几个人能扛下来?事情除非不来,来了就是棘手的麻烦事,别人还可以躲还可以让,皇帝不行,皇帝躲了,国就乱了,家就乱了,皇帝的头颅就掉了。

为君之道,识人用人而已。但是,天下的事情,唯人心最难懂,识人之难,有时真的感觉,更甚于男人生孩子啊!重要的职位,选拔合适的人上来,这个忠心无二,能力差点;那个能力出众,又极难驾驭。正直的人,尤其是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诸如李纲、赵鼎之辈,他们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就是以抄家灭族来威胁,他们也是不会做的。所以,除了这些人之外,皇帝身边还不能少了卑鄙小人,也就是史书上所说的佞臣:皇帝也是人,也有一些不能示之于众的事情,需要这些人去做,而且,有的时候,也需要这些人来治衡那些正直的人。做为皇帝,维护皇权是第一要务,所以,需要的时候,好人也是要杀的!

将军们都想打仗,都想立功,张伯奋是这样,张宪也是如此。有能力的将军们,能打胜仗当然是好的,但是,要让他们服气,要把这些有能力的人拢在一起,朝着一个目标努力,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

不知不觉,到了承极殿,德妃何凤龄的住所。德妃怀了龙种,所以,并没有陪驾南巡。今日,赵桓本来很累,就想在福宁殿歇息,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一个不成。即使不来承极殿,也是要去环碧宫,看看丁都赛的。都赛先前生了皇四子赵谕,不知这一次是男是女。

何凤龄腆着大肚子,大呼小叫地张罗,伺候赵桓用过晚膳,喝了香茶,上床安歇。

她担心身子,怕动了胎气,不敢放肆。赵桓也乏透了,温存半晌,搂在一起说话。

“人家身子轻的时候,一个月也不来一次,现在这个辰结倒来了,不知官家是怎样的心思呢?”

赵桓抚弄着女人乌黑的长发,道:“朕来了,你反倒不高兴吗?那好,朕回去就是了!”

虽是这样说,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何凤龄是东宫旧人,资历辈分亚于皇后,而今位列贵妃张和香之下,心里有些怨气,赵桓知道,平时也多迁就一些。

“资善堂罗翊善(注:资善堂置翊善、赞读、直讲、说书等官,教皇子读书),就是看谊儿不顺眼,整天挑谊儿的毛病,这些日子,谊儿哭了好几次呢!”

资善堂是皇室子弟读书之所,二皇子赵谊今年九岁,非常淘气,而翊善罗从彦是大儒杨龟山杨时的弟子,为人刚直,即使是皇子犯了错,也是要打手心的。杨时弟子千人,最为出类拔萃的就是这个略嫌古板的罗从彦。

赵桓道:“罗从彦是有大学问的人,这个你不懂,先生管得严些,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说,大宁郡王总是出宫去,与一干男男女女的厮混在一起,外面传的很难听呢!”

赵桓两次南巡,都是赵谌监国,回来问过李纲等人,没什么大问题。赵谌身份摆在那里,现在又开始历练政事,许多人都在猜测官家的心思,说好话的不是没有,说坏话的更多!还没有立太子就这样,若是立了太子,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越想,脑袋越沉,赵桓真想睡了。

“官家,臣妾办错了一件事情,您可不要生气啊!”

“嗯!”赵桓沉沉地答应着。

何凤龄道:“都赛妹妹小产了,都怨臣妾照顾不周,您应该先去看看妹妹的!”

侧耳倾听,旁边突然没了动静,何凤龄心中一紧,身子僵住了。下一刻,只听鼾声如雷,官家已经睡实了。

九月初四,颁下旨意:吴阶进镇国大将军,督捧日、天武两个骑兵军团,龙卫、神卫、积石、镇戎、定边、龙骑六个步兵军团,讨伐西夏。韩世忠进冠军大将军,督天狼、云捷、宣毅三个步兵军团,一个虎翼水军军团,坚守河北两路边境。振武军团移防汴梁,与虎贲军团一部,防守京城。

大宋十四个一线主力兵团,只留下了一个振武军团,可谓倾全国之力,必欲一战功成。

九月初五,封大宁郡王赵谌为宁王,监国。

九月十一,赵桓率领尚书右丞秦桧,签书枢密院事张浚、翰林直学士朱孝庄,由一万五千虎贲军团士兵护卫着,向西进发。出发的时期,时辰都与四年前一个样子,主要随行人员,何栗换成了张浚,其他都和原来一样。这么做,扯不上别的事情,无非就是讨个吉利,也让自己的内心更舒服些。

出发了,再一次踏上征程,赵桓心内隐隐不安,似乎总是少了些什么啊!

行三十余里,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探马回报:前面一处密林,有人拦住去路。

王德就在赵桓的身边,小兵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王德还没说话,赵桓却道:“走,去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阻拦朕前进!”

来到前面,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得很清楚。左手边,一名大将:玄铁盔,玄铁甲,胯下乌锥马,手中一把盘龙玄铁槊;再看右手边的这员大将:白盔白甲,手中一对擂鼓瓮金锤。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黑白太岁,郑七郎和岳云。

看到他们二人,赵桓心中的乌云散尽,剩下的都是阳光。刚才,感觉少了点什么,怎么就把他们俩给忘了呢?呵呵,这两个小子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请自来,没白疼了他们。

郑七郎今年虚岁十七,已经与华福帝姬订下了婚约;岳云小一岁,也不小了,都十六了。两年前,二人进入捧日军官学校学习,还有一年才能毕业,这一次赶上了大战,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能放过?找王德是没用的,李纲自然也不能为自己的儿子说项,找到朱孝庄,朱孝庄大笑,上前一人一个脑崩,只是一句话:“比猪还笨啊!”

搞什么吗?人家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这样?

两个大人,回来一商量,没别的办法,还是象上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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