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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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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人家也有小弟,老大被无端侮辱,小弟自要跳出来,为老大出气的!
雷德进骂道:“麻五,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老子?老子说的对不对,自有圣使、荀先生主持公道,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方?”
“你……”
杨么喝道:“都给我住口,都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我意已决,明日召集八族首领,商议正尊号一事,至于澎湖守将,缓缓再说,也是不迟!”
众将躬身退下,帐内只有杨么、荀若望两人,还要好好计议一番。
六月二十三,巳初吉时,楚王殿下杨么,祭告天地祖宗,举行登基大典。
牲献以备,香烟袅袅,红日当头,万民入贺。
杨么戴衮冕,穿七章青色衮服,下着五章红罗裙,红蔽膝,披六采绶带,跨白鹿剑,横金龙凤革带,蹬红韈赤舄。由荀若望陪同着,走过猩红的地毯,向香案走来。
行三跪九叩大礼,荀若望代宣文书:“告皇皇帝天,皇皇后地,并及先王、祖宗:孤德行浅薄,上不能敬天顺时,下不能法地安民,怎奈……
愿与八族民众,我之将士戮力同心,替天行道,均田免赋;打造一个人人富贵,天下太平的盛世。
忧难,孤将独担;富贵,与卿等共享。封八族首领,国公之位,世袭罔替,与日月同辉,与大楚共寿!”
诰书宣读已毕,杨么正尊位,正想张口说话,忽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瞬间,已经黑得如同夜晚降临了一般。抬头望去,太阳好像被什么东西所遮蔽,只露出一点点光线。当此吉时,出现这样的景象,难道是苍天发怒,要降祸于人间吗?
那八族首领,刚刚拿了一顶世袭国公的官帽,还没来得及戴上,威风一下,就遇上这么一挡子事情,吓得不行,跪倒叩头,祈求上天息怒!
荀若望灵机一动,指着天上的太阳,高声喊道:“大王,您看,太阳之神布告世间万民:当今皇帝无道,民不聊生,愿大王为社稷江山,神州苍生,提天子剑,斩妖除魔,替天行道,还华夏一个朗朗乾坤。”
杨么晓得了荀若望的心意,指天发誓:“孤非为个人,实为天下苍生。愿以孤赤诚之心,祈求太阳之神,扫出妖魔,重放光明。如其不然,孤当自裁以谢天地!”
说也奇怪,话音刚落,太阳旁边的黑暗慢慢遁去,太阳还是原来那个太阳,再度普照人间。
荀若望长出一口气,跪倒赞颂:“大王圣德!”
一干将士齐声道:“大王圣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八族民众也跟着唱和,危急终于过去,杨么成为功德巍巍的楚王殿下。
仪式结束之后,杨么巡视正在新城工地,此城已经被命名为“顺天城”,将成为大楚国的国都。工程进行了一多半,再有十几日就可以完工,城不大,足以顺天安民,讨伐无道。随营工匠,居然造出了火药,虽然数量不多,到底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也许,用不了一年,就可以造出大炮,有了大炮,宋军想攻过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到了时候,还不知道谁杀谁呢!
当天下午,酒席宴开始,一直延续到了夜间。罗亚多献良策,正尊位,虽然是通过雷德进的嘴说出来的,楚王殿下并没有忘记他的功劳,封了一个参赞军事的头衔,正七品,也是有资格参加宴会的。雷德进升军都指挥使,封澧阳侯;而他的哥哥官更大,枢密使兼左厢都指挥使,封荆国公。升了官,雷德通的脸上却不见喜色,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罗亚多却是一清二楚。
雷德通忠义之人,做了背叛主人的事情,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总要为手下弟兄寻一条活路,自己的亲兄弟再不是玩意儿,总要保全。想说服杨么投诚,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事情,杨么被先王的光辉照耀着,一心想复国雪耻,哪能听进不同的声音?唉,真难啊!
雷德通很难,罗亚多很美!之所以献上正尊位的主意,就是想先稳住杨么:杨么留在台湾,不可怕,大军杀来,今天打不下还有明天,明天打不下还有后天,总有打下来的那一天,总有胜利的那一天。但是,一旦杨么流窜他处,自己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再想找一个机会把这小子抓住,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当细作的日子,不好受,能快一点结束,就快一点。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好想念江宁,想念那些细皮嫩肉的女人啊!
宴会上,罗亚多一直在盯着月娃身边的日山,泰雅族首领,看个不停。泰雅族虽然人数没有阿美族多,战斗力与之比较,丝毫不差,也是杨么一心想拉拢的对象。日山看起来还随和,也许不像月娃说的那样,也许,今天就可以把他搞定!呀,如果日山以月娃为谈判的条件,我该如何是好啊?答应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也是对女方的极大侮辱,虽然,月娃不在乎什么侮辱不侮辱,但是,我该怎么办呢?唉,难道只能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陛下,牺牲我的终身幸福?唉,干他娘的,细作真不能当啊!这一次,娶一个月娃;下一次,若是到夜叉国当细作,难道还要娶一个母夜叉回来不成?不可以,那样小月娃会受欺负的;既然娶了她,就要为她负责,即使要找小妾,也要找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象柳树一般轻柔,象白合一般骄弱,象雪梨一样可口的才行呢!
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伟大了,唉,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呢!
罗亚多一边在心里称颂着自己的伟大品德,一边喝着美酒,不知不觉,喝的有些多了。酒宴结束之后,罗亚多找到月娃,拧一把充满弹性的小脸蛋,戏道:“我要求见泰山大人!”
“泰山是什么?”月娃坚定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傻样,就是你阿爹!”
“阿爹,阿爹叫日山,不叫泰山的!”
“我若是娶了你,就是泰山了!”
尽管月娃不明白,为何与他成亲,自己的阿爹就要改名字,月娃还是满心欢喜。他终于要娶我了,怎么能不高兴呀!
罗亚多摇晃着身子,心里想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下娶,自己伟大的人格,进到大帐,一揖到地:“楚王驾前称臣,参赞军事罗亚多,参见泰山首领!”
娘的,本不想搞这么大的动静,怎奈身子不听使唤,出丑了,真是丢脸啊!
月娃站在阿爹身边,做翻译。阿爹的汉化说得不好,简单的还能听明白,用汉化表达自己的意思,就非常费劲了。月娃翻译的时候,故意将泰山翻译成日山,还没娶人家,怎么就提前说出来了呢?而且,让阿爹改名字,阿爹未必会愿意呢!
日山很和蔼,并没有太在意罗亚多的失态,道:“坐!”
罗亚多坐下,下半身安稳了许多,只有大腿在打颤,上半身还是在不停地摇晃!
“茶,月娃啊,招待贵客怎么能没茶呢?”罗亚多举手要茶。
月娃看着情郎的样子,心中一慌,连忙弄来一点果汁,道:“哪里有茶,我们族人不喝那个,只喝果汁的!”
罗亚多喝了一口,咂吧着嘴,嘟囔着:“唉,落后,太落后了!贫穷,贫穷的日子不好过啊!有机会,一定要月娃尝尝咱大宋的香茶,嗯,那叫一个香啊!”
这主儿还在臭屁,那边日山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今天,来见泰山大人,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我要娶月娃为妻,日子由你来定,越快越好吧!你的女儿脚很大,是名副其实的西番脚,不,应该叫东夷脚才对,我委屈点没什么,为了大宋,凑合吧!可是有一宗,嫁妆不能少,不能太寒酸,我在大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让同僚笑话,丢不起那个人!第二件,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刘琦刘大帅的人!刘大帅知道吧,虎翼军团都指挥使,响当当的大人物,跺一跺脚,东南乱颤。只要你投降大宋,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别担心,到了那边有我照着你,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月娃沉浸在欢喜之中,走神了,情郎说什么就翻译什么,到了最后,想把话收回来,为时已晚。
日山冷哼一声,道:“还有吗?”
罗亚多越来越迷糊,看不清月娃的表情,道:“没了,这些还不够?嘿嘿,泰山大人,够意思吧?上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乘龙快婿,老家伙你拣便宜了!还不来拜见姑爷大人!”
唉呦,整拧了!哪有泰山拜姑爷的道理?你就是再牛气的姑爷,也不行,也不合礼数啊!
日山大怒,一脚把便宜女婿踢倒在地,喝道:“来人!”
进来两名军兵,在日山的吩咐下,把罗亚多捆了个结石。这时候,罗亚多无所谓了,他睡了。留下了可怜的月娃,跟着担惊受怕,什么人呢
第七卷 第十章 飘荡
夫妻同林鸟,患难见真情!
月娃啊,凶一点,霸道一点,还时不时地吼上那么一嗓子,嘿嘿,几天不听,浑身不自在呢!
——《罗亚多外史》
月娃猛地扑上去,抱住阿爹的大腿,哭着哀求道:“阿爹,求求你,求求你了。他今天喝醉了,平日里不这样的,月娃喜欢他,月娃喜欢他啊!”
日山愤怒地看着女儿,吼道:“就是这么一个狗东西,哪里值得你喜欢?你是要阿爹,还是要他!”
“阿爹,我离不开他,我要他也要阿爹啊!”
“哼!”日山扫开女儿,怒气冲冲地去了。
月娃想追出去,被小兵拦住,月娃哭喊,没有人理她。
大帐外,阿哥劝着阿爹不要去告诉楚王,再考虑考虑,阿爹开始还在坚持,后来长叹一声,道:“把你妹妹送回山里,明天一早,一定要向大王说的!”
阿爹去了,脚步很重,阿爹老了吗?不是的,阿爹是伤心啊!
阿哥进来,拉起月娃,就要走,月娃说什么都不走,哭喊着:“阿哥,阿哥你听我说!离开他,月娃会死的,一定会死的!阿哥,放我们走吧!求求你了!”
阿哥心疼妹妹,从小不曾让妹妹受过一点委屈,今天看到泪人一样的妹妹,心如刀绞。
“走,你们又能走到哪里去?没有船,离得开这个岛子吗?月娃,听哥哥的话,回家吧,阿妈还在等你回去呢!”
是啊,能逃到哪里去?所有的船只,都被杨么严格控制起来,检查得非常严密,明天早上,阿爹就会去报告,他就会没命的。可怎么好,怎么好啊!
月娃不停地想着,忽地眼前一亮,喜道:“阿哥,你去找雷德进,他一定有办法,他一定能救我们的!如果再不行,月娃就和你回去,好不好?”
“唉,”阿哥知道妹妹的性子,不按照她说的去做,也许,她真的会死呢!阿哥去了,月娃坐下,抱起情郎的脑袋,他睡得好沉啊,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闯了大祸,还能大睡,不是孩子又是什么?能这样抱着他,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喜欢他什么呢?
他的笑?他面对死亡时候的镇定?还是他走路的样子?
好像都有点,又不全是,也许,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喜欢就是喜欢。
过了多久了?
很久了!
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很久!
雷德进终于来了,这个时候看到他,真的好高兴啊!
阿哥将士兵们都赶走了,听声音,他亲自守在外面。
雷德进急道:“他都向你阿爹说了什么?”
月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雷德进大怒,一巴掌扇在罗亚多的脸上,竟然扇出了一道道血印!
“你干什么?不许打他!”月娃象母鸡一样,挡在罗亚多身前,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他还不该打?”雷德进的样子,好吓人啊!
罗亚多摸摸脸蛋,皱眉咧嘴,道:“他娘的,哪个敢打老子?”
“我!”雷德进吼叫着。
罗亚多瞧着雷德进,又看到了月娃,再看看所在的地方,摸着脑袋,道:“这是在哪里?唉呦,脑袋好疼啊!你他娘的凭什么打我?”
“你问她,你都做了些什么?”
月娃又说了一遍,罗亚多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呜呼呀,大事不好!听月娃话里的意思,泰雅族的老泰山,要大义灭亲不成?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不识实物,顽冥不化,根本就是一个糊涂虫嘛!不行,我不能在这儿等死,我得逃啊!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啊!”罗亚多拉住雷德进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甚是凄惨。
雷德进道:“救你,怎么救你?你就等死吧!”
罗亚多一把抹干眼泪,原来刚才是在干嚎!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月娃,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告诉你阿爹,不用改名了啊!”
月娃陪着落泪,雷德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苦思良策。
“我说哥哥,有什么难的。让雷大哥给我写张条子,送我到澎湖不就行了吗?”
“你走了,日山首领向楚王一报告,我怎么办?”
原来,不是没有办法,是在担心自己的事情啊!现在,罗亚多的脑子特好使,就像刚才喝酒的时候一样,灵思泉涌:“这有何难,附耳过来!”
雷德进凑上前,听罗亚多的锦囊妙计。
听罢,狐疑道:“这行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
“那不就得了!”
雷德进临走又上来踢了一脚,趁着月娃不注意,踢一脚是一脚。不踢一脚,怎解心头的恶气啊!
很快,雷德进带人回来了,扛来了一个大木箱子,真结实,一个厚厚的大木箱子。罗亚多、月娃,被装进箱子,“嘎崩”一声,那个混帐玩意居然把箱子锁上了,这不是要活活憋死人吗?罗亚多怒甚,不停地砸着箱子,只听雷德进道:“行啦!省点力气吧!到了船上,自有人帮你开锁。东西都在他身上,到了澎湖,雷豹一定会照顾你的!”
啊,这样啊!这样还凑合!
外面看着挺大的箱子,里面甚是狭窄,觉得很闷啊!他和月娃对面坐着,很挤,箱子动了起来,不知要走多久呢!
过了大概两刻钟,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唉呦,雷大哥,这是什么东西?要四个人来抬?”
“这是枢密使送给雷将军的礼物,不得私自打开,我派一个人跟过去,不是不相信你们,委实是这东西太贵重,出了闪失,有人要没命的!”
“好说好说!您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船上还有一坛子好酒,您喝两口?”
“算了!你小子机灵,回头我跟大哥说一声,让他提拔提拔你!”
“唉呦,那敢情好!我谢您了,雷大哥慢走,谢谢啊!”
箱子在晃,罗亚多和月娃也在晃!
终于,落了地。护送他们的小兵被邀去喝酒了,临走,竟然忘了开锁!这个混帐东西,脑子象牛一样不转弯,走之前你倒是把锁打开呀,老子也好出去透透气!
听听没了动静,里面越来越闷,罗亚多向前凑了凑,道:“月娃,你转一下身子,让我抱着你,咱俩就都松快了!”
月娃轻轻哼了一声,还是转了过来,温顺得象一头小猫。
“月娃,真要多谢你呢!”
“我救自己的男人,还要你来谢!”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哼,你要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谋杀亲夫,斩立决!不用动手,你杀我之前,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动手就好了!呵呵,好不好!”
“嗯,这样还差不多!”
罗亚多的心在迅速升温,手很热,似乎放的不是地方!被月娃的小手不停地扒拉来扒拉去,到底放在哪里才行啊?
“月娃,你身上好香!嗯,你的嘴里好像更香呢!”
“真的吗?人家都不知道!”
“我有个法子,试过之后,你就知道自己的小嘴有多香了!”
“快,快告诉人家!”
话音刚落,月娃的小嘴被一张臭呼呼的大嘴封住了。这是做什么?不是要告诉我方法吗?咦,他的舌头怎么伸过来了!象蚯蚓一样,好恶心啊!呀,他的嘴真臭!他的嘴臭,我的嘴就是香的,难道,这就是他的方法?
罗亚多骗取了泰雅族公主的初吻,正在陶醉,船身一动,他的身子跟着向后仰,“当”地磕在箱子上!
“真疼啊!”说完这一句,酒劲又上来了,头一昏就那边去了。
罗亚多睡得正香,还顺带着做了一个好梦:与六名美女大被同眠,六名啊!嘿嘿,雷德进知道了,肯定会说上一句,兄弟了不起,哥哥真是服了!
罗亚多正在美着,忽然就醒了,很不情愿地醒了。脑袋又被撞了一下,娘的,这才多长的时间,脑袋上都是包,正所谓旧包未消,新包又起,此起彼伏,缠绵不绝!
周围一片黑暗,怀里还抱着一个暖融融、软绵绵的身体。月娃这丫头,睡得忒死,这样子怎么行,如何能把她安心地放在家中?
大箱子在船舱里乱出溜,晃得人头晕啊!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遇到台风了,暴风雨?不会吧,阿妈,保佑孩儿,一定要保佑孩儿!
罗亚多猛力将月娃摇醒,道:“你的刀子呢?”
“要来作甚?”月娃的声音粘粘的,还没完全醒呢!
“快点,我们必须出去,出事了!”
月娃醒了,将刀子交到罗亚多的手里,罗亚多摸索着,找到箱子上的缝隙,用力将刀子伸了进去!嘎吱一声,遇到了荷叶,再难移动分毫!罗亚多握住刀子,向下用力,第一层最是艰难,只要削掉第一层,刀子就有了用武之地,就容易多了。
“呼呼,哐当”,箱子重重地撞在船板上,疼,忍着!
月娃的短刀非常锋利,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左边的荷叶连带着箱板被削掉,已经成功了一半。
一声巨响过后,船舱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起来,其中还夹杂着海水特有的腥味。船舱进水了?
外面的声音很响,雷声,雨声,水声还有人的喊叫声,看来,今天不是好日子,要倒大霉啊!
罗亚多还要再将另外一面的荷叶削掉,月娃大声喊道:“ 向上面!”
“什么?”
“把箱盖顶掉!”
“好!”
“一二三!”
罗亚多一声大叫,运全身功力于头顶,“啊”地顶了下去!
“卡嚓”一声,箱子盖掉了,成功了!
头好沉,好晕,唉呦,又多了一个大包!
“哈哈,”月娃和情郎站起来,伸伸胳膊,腿麻了一时又动弹不得!
罗亚多叫道:“死丫头,你为什么不用力?”
一道闪电将船舱照亮,月娃偷笑着道:“人家个子矮,顶上来的时候,盖子已经掉了!”
现在没功夫计较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逃命要紧!
恢复了自由,罗亚多在船舱里不停摸啊!船舱真的进水了,也不知这艘船还能航行多远。倒霉,真他娘的倒霉透了!
绳子,找到了绳子;还有就是一些箩筐,除了那个大木箱子,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两寸厚的箱板,一分为二,总共五块箱板,破成十小块,用绳子牢牢地系好,长出一口气,道:“你抱着这些板子,快向上走,我们得出去!”
“亚多哥哥,我不会游泳!”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大海上,会不会游泳不是活命的关键,主要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罗亚多先用绳子将月娃的双手系在木板上,自己也是一个样子,然后,再用一条绳子,栓在两人的腰间,忙完了,拍拍她的脸蛋,笑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月娃“嘻嘻”地笑着:“好,和你在一起,死了也甘心!”
能让一个不会游泳的女子,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夜晚,船又要沉没了,无惧无畏,还能开心地笑着,爱情的力量多么伟大啊!
我罗亚多真有那么好吗?怎么原来就没有发现自己有那么好呢?
两人扶着,慢慢地向上走,终于,来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的人,异常忙碌,即使大声呼喊,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豆大的雨点砸到脑袋上,真是清凉。没有人理会怎么又多了两个人,这个时候,顾自己性命要紧,谁还来管闲事?两人寻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月娃将身子靠过来,罗亚多紧紧地搂在怀里。平生第一次,搂着女人,竟没有一点心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坐怀不乱吧!
呵呵,咱也当了一回圣人哩!
船象在空中飘,或者说,船儿已经变成了风!冷风从耳边吹过,有些冷了!
月娃的身子很温暖,他们就像水中的两条小鱼,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互相温暖。
“能过了这关,我一定娶她,一定好好待她,一定!”
罗亚多暗暗发誓,将怀里的她抱得越发紧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他们乘坐的船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船体断为两截,他抱着月娃,落在冰冷的水里!
沉重的木板将他们的身体托起,月娃醒了,“咯咯”地笑着,如同黑暗中的幽灵。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罗亚多无奈地说道。
“亚多哥哥,笑好还是哭好?”
“当然是笑了!”
“那为什么哭呢!”
“那就笑吧!”
就那么飘啊飘,不知何时是尽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如果不能回到陆地上,或者遇到船,饿死好,渴死好,还是被鲨鱼吃了干净?
罗亚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月娃轻快地说:“只要绳子不断,我们能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惊慌,在她面前,罗亚多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有了她,本该是甚为悲壮的死亡,突然变得不是那么可怕,当然,能活下去,还是更好啊!
太阳出来之前,雨停了,风歇了,又是一个好天气!
他们足足飘了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月娃从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变成了一头可怜的乌鸦。嗓子哑了,嘴唇干裂,眼神涣散,精神萎靡,她撑不下去了。
“月娃啊,你看,前面就是陆地哎!”
“骗人,你都骗了我十四回了!”
月娃懒得抬头看什么陆地,她根本就不相信。罗亚多也不相信,以为是幻觉,或者看花了眼,越来越近,真是陆地啊!
“月娃,快看,陆地,真是陆地!”
月娃看到了陆地,居然大哭起来。
罗亚多爱怜地说道:“好好的,最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我的月娃怎么又哭了?”
“呜呜,你以为我愿意哭啊!人家就想哭嘛!”月娃擦擦眼泪,“阿妈说,男人多大都是孩子,人家怕你哭,所以才笑的!”
原来是这样,呵呵,这才是真实的月娃啊!
他们终于踏上了陆地,躺在滚烫的沙滩上,望着蓝天,大喊着:“啊,啊,啊!”
“陆地,我爱你!就像亚多爱美女!”
冷不防,一巴掌扇过来,扇得这个实在啊!罗亚多下意识地反应,回手就是一拳,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誓言,猛地守住拳头,喝道:“为什么打我?”
“你说什么?”
“你不是美女吗?爱你怎么不对啦?”
月娃觉得,亚多哥哥分明是在说谎话,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点破更好一点吧!
“亚多哥哥,快走!咱们去找点吃的!”
不说吃的还好,一说吃的,真饿!水,还需要水,大量的水啊!
第七卷 第十一章 回家
沙滩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座山,长着密密麻麻的树木。山不高,大约百余丈,山顶上是一颗大树,犹如天然的灯塔,为远航的人们指引方向。
凡是能吃的东西,尽可能地往肚子里塞,也不管味道好不好,先填饱肚子再说。罗亚多看到一颗鲜红的果子,摘下来就要吃,却被月娃拦住:“知道有毒没毒就要吃?这种东西不能吃的,吃了会中毒的!”
罗亚多十分不舍,道:“你看,它都漂亮,不能吃,怪可惜的!”
“好吃的未必漂亮,漂亮的未必好吃呢!”
噢?这话就有些味道了。月娃当然是在说红果子,但是,罗亚多偏偏觉得,说的就是眼前的女人。
罗亚多甚是好奇,招手将月娃唤过来,道:“月娃,阿哥有个问题!想问,又怕你会生气呢!”
“问吧,月娃不生气!”
“说好了不生气的,不许反悔!”
“泰雅人说话算数,从不耍赖!”
“那好,我问了!月娃啊,你来告诉阿哥,月娃好吃不好吃呢?”
月娃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第一反应就是猛地退后几步,双手护胸,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望着情郎。月娃不明白,月娃是人,怎么能吃呢?阿哥在笑,一点都不像恶狠狠的狼,又哪里会吃人?
月娃期期艾艾,说道:“亚多哥哥,你是在说笑吧!”
刚才,只顾着找东西吃,倒忘了欣赏风景。青山绿树,旁边不远处一池碧水,极为清澈,从来没有的清澈啊!草丛里,野花静静开放,即使没有人欣赏,为了照耀她的太阳,也要开放的,不是吗?
忽地传来一声鸟鸣,一只红羽绿嘴的小鸟,从身边穿过,几乎可以抓到她,还是让她溜走了。
一身粗布衣裳,这边少了一条,那边缺了一块,原来被衣服掩映的风光,时不时地出来透透气,那般诱人。左边的衣服破了,露出一道诱人的弧线;下身的短裙,姑且称之为裙子吧,已经皱吧得不象话,紧紧箍在修长的腿上。裙底白色的小亵裤,露出了一道白边儿,真想知道白边后面是什么。
她双手掩胸,右手还拿着一枚果子,一条小辫垂在耳边,其余的在披散在脑后。
这样的她,一定很好吃吧?
罗亚多情难自已,过来将月娃紧紧抱住,月娃做着无谓的挣扎,喃喃道:“你要干嘛!”
轻轻舔着月娃的耳垂,呼吸越发沉重:“我要吃了你!”
“月娃不好吃,亚多哥哥,月娃给你找更好吃的东西,好不好?”月娃的身子在扭动,几许陀红冲上双颊,声音腻腻的,想必已经明白了,情郎要吃她的真实含意。
一个深长的吻,弄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月娃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双腿不知不觉,盘在阿哥的腰间,发出一声深沉的“嘤咛”。
情浓处,正欲抵死缠绵,月娃忽地将亚多的脑袋扳起,望进他的眼里,道:“你们汉人,不是要洞房花烛夜,才能吃,吃的吗?”
罗亚多不耐烦道:“小心肝,我又怎么等得及啊!快来吧!”
“不!”月娃甚是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罗亚多无奈地松手,非常不甘心,又道:“那,那你们泰雅族是个什么规矩?”
月娃笑嘻嘻地坐在草地上,道:“听雷大哥说,汉人讲究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人家是你的女人,自然要尊从你们的规矩啊!”
月娃的阿哥,相当懊恼:怎么就斗不过这么一个天真的小丫头呢?妄枉我罗亚多纵横花丛多年,人称江宁第一强人,竟然栽到她的手里。说出来谁信?说出来不是要活活丢死人咧!
唉,命啊,都是命啊!人不能和命争,认命吧!
月娃羞答答,凑上来,翘头问道:“怎么啦?不高兴了?”
“没有!”
“就有!”
“没有!”
“那你亲亲我!”
亚多大惊,连连退后,道:“别,还是别亲了!弄得人怪难受的!”
刚想再说什么,那张臭哄哄的嘴里,已经伸进一条香舌,是的,没错,月娃真是香呢!
闹够了,亚多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赤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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