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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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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快点过去,看个究竟,不想连天大雨,一直耗了六天,该死的老天才算停下歇一会儿!

雷豹派了六名小兵护送,再度起航,六月十五,总算到了台湾。

台湾无城,杨么的大寨建在距离港口不远的山脚下,一派繁忙的景象。不远处,看得出来许多人正在铸城,四四方方的青石,米浆活成的砂土,一层青石,一层砂土,已经铸了一人高。从旁边路过,粗粗一看,城墙厚度足有一丈,工地上的人很多,不全是汉人,还有许多异族,古铜色的皮肤,个子不高,看面相,倒是与中国人没什么两样。

铸城的人,大概有万人,如果算上在其它地方劳作的人,全加到一起,不少于两万,杨么哪来的这么多人?

新城的规模,住两万人不成问题,杨么好大的气魄!

来到营门,小兵进去禀报,里面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雷德进问道:“兄弟,今天是啥日子,这么热闹?”

守门的小兵回道:“圣使与琉求八部首领会盟,而且圣使还要与阿美族首领的女儿订婚呢!”

“阿妹族?乖乖,还有这么奇怪的族群?”雷德进又想歪了,眼神暧昧起来,“难道他族里都是阿妹?不对啊,你是说圣使与首领的女儿订婚,不是首领本人?是了,是了!怎么也要男人的,否则,不是要绝种了吗!”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雷德进凑上前,小声道:“漂亮吗?”

“没看清楚,远远地瞄了一眼。这儿,这么大;这儿,这么鼓。漂亮不漂亮不好说,肯定能生娃咧!”小兵说着,自己先脸红了。

雷德进笑着,给了小兵一个脑崩,道:“你个小屁孩,还懂得能不能生娃?”

“圣使有令,宣左厢第三军都指挥使雷德进、罗亚多晋见!”

奇怪,一声宣和过后,大营内突然静了下来!

二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做了亏心事,不能象没事人似的!

前行百余丈,帅帐外面,坐满了人!

中间坐着两位,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目冷如电;他身边的女子,眉眼周正,身材惹火,也算得上美人。不问便知,男人一定就是焚天圣使杨么,女的可能就是守门小兵所说的能生娃的女人。

两边,坐着八位异族头领,有的辫发,有的插羽,这个象黑铁塔,那个脸上还刺着图案。几案上摆着酒菜,时鲜水果,美酒的香味已经飘散开来,嗯,真香!

雷德进小跑着上前,跪下哭道:“圣使,末将无能,误了大事,您杀了末将吧!”

杨么身子一颤,迅即恢复正常,道:“慢慢说!”

“五月十五,秦淮花会,末将带着四位姐妹,要刺杀昏君,为天下百姓除害!谁想,被张宪那厮发觉,张宪武艺高强,我等不是对手,行动失败,四位姐妹全部死在张宪的手上,其他兄弟奋战而死,只有末将逃了出来。幸得这位仁兄搭救,才能来到这里,见到圣使。圣使,兄弟们死得好惨啊,你要为他们报仇啊!”雷德进一边哭一边说,说到后面,泣不成声,联想到麻四死前的眼神,心内一惊,半真半假,昏了过去。

场内大乱,一人飞身抱住雷德进,呼喊着:“二弟,二弟!”

罗亚多装模作样,上也上前帮着乱,又是掐又是灌水,雷德进终于醒了过来。看到亲人,世上最亲的大哥,唉呦,雷德进这个委屈啊,哭,接着哭,往死里哭!

一直嚎了一刻钟,营内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雷德进眼泪却没了,终于止住悲声。

杨么冷脸问道:“这位兄弟,哪里人氏,为何要救雷兄弟啊?”

罗亚多早有准备,将想好的说辞倒了出来:“小的是常德府人氏,父母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受村里的富人欺负,小的一怒之下杀了那贼子,逃往异乡,当了刘琦大帅的亲兵。去年,我偷偷回家一看,老父已经去世,唯有老母尚在。如果没有当年钟老爷分的粮食,我母亲早就死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小的要报钟老爷的恩情。那日秦淮花会,一位用箭的女子,临死前说什么楚王殿下,我就留了心。趁乱,救了雷兄。小的没其它地方可去,就跟了来,愿意跟着圣使做大事,为全天下的老百姓做大事!”

“哼,好一副伶牙俐齿!”杨么霍地起身,指着罗亚多叱道,“分明是宋军的奸细,还想狡辩不成?来呀,给我拉下去,剥皮挖心,祭奠大王的在天之灵!”

众人大惊!

怎么就出了奸细呢?

雷德进呆若木鸡,雷德通不明就里,场内只有三人还算镇定:一人是杨么,一人是罗亚多,还有一人就是坐在阿美族首领身边的,一名巫师。

军兵扑上来,将罗亚多捆了,往外就拖!

直到这时,雷德进才醒过神来,上前跪倒,连声道着“冤枉”。杨么不为所动,昂然伫立。

罗亚多狂笑着:“哈哈,哈哈,怪我罗亚多瞎了眼!哼,扳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

距离坐席十几丈远,竖着木桩子,刽子手擎着尖刀,旁边还烧着一锅水,难道要煮熟了再扒皮?

罗亚多淡然自若,遇上杨么这样死硬的主儿,跪倒求情是没用的,硬扛到底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到了木桩前,怎么还没动静!这时候,应该吩咐放人啊!

大帅,他们已经把我捆上了,要剥皮挖心,不知是先剥皮再挖心,还是先挖心再剥皮?

官家,您看到没有,刽子手拿着刀过来了,我冤枉啊!

罗亚多内心挣扎的厉害,呼吸急促,脑袋也有些迷糊。在虎翼水军,他是有名的罗大胆,胆子是不小,今天,怎么有点不够用了呢!

刽子手拿着刀,狞笑着,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如果一定要死,还不如死得硬气些,死的象个爷们。

罗亚多忽然一笑,把刽子手吓得连退三步,仿佛撞了鬼!

“老哥,你手艺怎么样?挖过心吗?扒过皮吗?”

刽子手嘴唇哆嗦,手也在哆嗦,就连腿肚子也在哆嗦!

“一会儿,挖出心来,给我看看啊,千万不要拿肝来糊弄我!你要是糊弄我,到阴间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刽子手杀人无数,没见过这样的主儿,面如死灰,马上就要挺不住了!

雷德通上前请道:“还请圣使问明白了再说!”

杨么沉吟片刻,道:“将他带回来!”

虽然距离比较远,罗亚多还是听到了,心儿一松,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绑绳松开,罗亚多拍拍刽子手的脸蛋,悄声道:“你哪都好,就是裤裆里的玩意不够瞧,连他娘的女鬼都不爱呢!”

刽子手一惊,手里的尖刀落下,“噗哧”扎在脚面上,这小子“哎呀”倒在地上,脸上的汗就下来了。

罗亚多回身一笑:“恭喜你,灾难过去了。再敢杀我,小心你的宝贝!”

刽子手顾不得捂脚,双手护着裤裆,生恐自己的宝贝飞了似的。

事情发展到这般境地,竟是谁都料不到的结果,没有人不赞叹罗亚多胆量过人。

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杨么还是那副表情,道:“如何让我不杀你!”

罗亚多笑道:“圣使要杀罗某,想必只是狐疑,却难拿出证据,杀了罗某,难道不怕寒了天下英雄的心?今后,谁还敢投奔圣使?圣使无论是想划地称王,还是进取中原,都要有英雄相助才能成就大事,罗亚多微不足道,杀了我,圣使就等着兵败的那一天吧!”

“哦?”杨么眉毛一挑,只有一个字,再没了下文。

罗亚多再道:“将来,若有战事,大宋虎翼水军必为主力,不知道圣使对虎翼军团了解多少?”

“还有一点,圣使也是不能杀在下的:今天是圣使大喜的日子,杀了在下,恐怕不祥啊!”

杨么正想说话,却听阿美族巫师说道:“尊敬的圣使,莫若就让海神决定此人的生死!”

什么,要占卜吗?

罗亚多吼道:“我们汉人的事情,难道要你这个蛮夷来管?罗某誓死,不受此辱!”

场内的官兵,听到汉人两字,都垂下了头!

杨么起身走下来,道:“我敬你是条汉子,就放了你。若生异心,天诛地灭!”

罗亚多深深一拜,谢过不杀之恩,回到雷德进身边,兄弟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雷德进行动失败,杨么只是降了他两级,再没怪罪。两人就在雷德通身边坐下,饮酒观舞。

场内,四对男女正在跳着一种古怪的舞蹈,每人手里托着一个球,球在身上滚动,在身前跳跃,舞蹈的男女,合着节拍,声声低回,球无论怎么动,都不会落地呢!

雷德进嘴里塞着东西,道:“这是啥呀?”

哥哥雷德通道:“据说,这叫托球舞,有祈祷日月昌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意思。”

“我怎么看着好像一对一对很相好的样子呢?”

“哈哈,也许是吧!你啊你……”

弟弟千辛万苦回来了,哥哥看着弟弟的目光里,都是柔情呀!

笑声引来了好奇的目光,泰雅族首领旁边坐着一位女子,右边脸上,似乎刺着一朵花,她朝这边望来,正好对上罗亚多的目光。小妮子长得不错,看样子个头也不矮,可惜了,怎么就把脸蛋弄成这样?罗亚多温和地一笑,女子竟也不避,回了一笑。临了,罗亚多有些心虚,反倒先低下了头。

这女子真是大胆,哪有这样看男人的?

曲终人散,罗亚多与雷德进睡在一个帐篷里,半夜,醒了好几次,都是被雷德进叫醒的。睡不着,干这种掉脑袋的活儿,要是还能呼呼大睡才怪呢!

罗亚多早与雷德进商量好了,暂时不要告诉雷德通实情,等几天再说!雷德进被降了级,还是官,却不管什么事情,手下一个兵都没有;罗亚多也没事,两人倒成了岛上最轻闲的人。

第二天,太阳落山前,那个泰雅族女子找到正在海边看落日的罗亚多,直接说道:“我喜欢你!”

从来都是他追女人,这一次被女人追,感觉很是新鲜!雷德进闪了,被黥面女子那样直视,他是顶不住的!

“你叫什么名字?”

“月娃!”月娃说的话,听着很怪,总还能听清就是。

不用别人来请,月娃已经坐了下来。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就象月亮喜欢太阳一样。”

“在大宋,男子娶亲,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自己作主的!”

“不懂,你喜欢我吗?”

这又从何谈起?又如何回答?

“就是不喜欢了?”

罗亚多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脂粉堆里的弄潮儿,今天遇上了新问题,真是令人头疼啊!

月娃大怒,拔出短刀,纵身就刺!

罗亚多武艺不弱,否则也当不了刘琦的亲兵营指挥使,听到风声,身子猛地向后仰,避过冷森森的刀,一把抓住月娃的手臂。

“你这是做什么!”

“心爱的男子得不到,杀了!”

月娃的手臂虽然黑些,摸起来手感真是不错!罗亚多心猿意马,不防月娃力气远胜过一般女子,更兼手臂滑腻,不容易控制,竟被人家挣脱了控制,刀子转向刺来!动作迅捷,眼瞅着已经到了胸口。罗亚多顾不得那么多,身子一倒,骨碌起来。感觉已经脱离了危险,正想抬头,刀子又到了。

这妮子果然厉害,象鹿一般敏捷。

罗亚多急中生智,抓起一把沙子扬出去,迷了月娃的眼睛,趁机夺下短刀,连退三步,道:“慢来,慢来,即使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杀我啊!”

月娃揉着眼睛,吼道:“你坏!”

什么话,你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坏一点?

眼睛好了,月娃恶狠狠地扑过来,罗亚多送出刀子,想吓唬她一下,不想月娃竟不闪避,直接就撞上来。罗亚多连忙撤刀,再想躲闪已是不及,被月娃扑倒。

月娃的脸凑上来,盯着罗亚多的眼睛,五息之久,才松开罗亚多,坐在一边。

罗亚多起身道:“想明白了?不打了?”

“你喜欢我。”

“我哪有?”

“你把刀子移开,不想伤害我。你的眼睛里,有我!”

哎呀,这都什么呀!你看着我,我眼睛里没有你,难道还有鬼不成?遇上这样的女子,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嘛!

罗亚多解释不清楚,只能沉默,月娃知道,面前的男子,喜欢月娃哩!

此后,除了睡觉的时候分开,月娃整天跟着罗亚多,真是形影不离呢!月娃是首领的女儿,罗亚多只当多了个向导,想知道什么事情,想到什么地方,问月娃就行了。

“月娃,你们泰雅族有多少人?”

“象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到底多少人?”

“让月娃算算,有,有十五个百户。”

一千五百户,大概有一万人吧!

“阿美族有多少人?”

“他们有我们两个这么多,他们打仗不行,打不过我们的!”

也就是说,阿美族有两万人。

“雅美族呢?”

“很少!”

“排湾族呢?”

“很少很少!”

“赛夏族?”

“很少很少很少!”

呵呵,也就是说,岛上的异族人,有四万人左右。

“月娃,除了这个地方,还有可以停船的地方吗?”

“不知道!”

“岛上有汉人吗?”

“原来有,有一千,对了就是一千人。他们来了,杀了很多人,把河水都染红了!”

许多情况,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摸清的。两天后,罗亚多得到了一个消息:杨么上岛之后,杀了姜开化一家三十几口,姜开化是姜才人的父亲,因为秋闱泄漏考题丢了性命,一家流放台湾,姜才人也被打入冷宫。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与官家连着关系,姜才人毕竟还是官家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官家的脸面往哪里放?龙颜震怒,只怕要杀很多人呢!

罗亚多眼珠一转,猛然想到了什么,找到雷德进,求见雷德通。

帐内只有他们三人,帐外有军兵在监视动向,没有消息外露的可能。罗亚多开门见山,道:“实话说了吧,你的弟弟已经投靠了朝廷,我们回来,就是为了刺探敌情。不知雷大哥做何打算!”

“啊!”雷德通大惊,愤然拔出宝剑,闪电般刺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罗亚多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既然打不过,索性根本不动,等着人来救。

雷德进抱着大哥的腿,大哭道:“大哥,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

“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他,然后去面见圣使,自裁谢罪!”雷德通的一张大黑脸,分外狰狞。

眼看着剑要劈下,罗亚多道:“雷大哥,难道不为岛上的弟兄想一想?他们的性命可是全捏在你的手里啊!”

雷德通停住宝剑,身子僵在那里,显然正在等着下文。

等着呢?那就多等一会儿!

罗亚多喝了一杯酒,道:“杨么杀了姜开化一家,已经犯下滔天大罪。姜开化的女儿还是官家的女人,官家能不能放过你们?大军杀来,恐怕一个活人都剩不下。雷大哥是菩萨心肠,想必不会听之任之!”

“打不过,还可以走!”雷德通颓然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走,往哪里走?大宋水军,天下无敌,官家想杀一个人,即使逃到了海角天边,也躲不过去。罗某想问大哥一声,为何造反?”

雷德通看看弟弟,不再说话了。

“他的罪,官家已经赦免,你的罪,自然也可以赦免。当年你们造反,是因为生活所迫,或者受了坏人的挑唆。现在呢?我大宋,百姓安居乐业,军队百战百胜,国家蒸蒸日上,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为何造反?当今官家,千古明君,有了这样的官家,为何还要造反?难道,你要成为民族罪人吗?”

罗亚多的一席话,掷地有声,说得雷德通连连叹息。良久,才道:“好了,你们先出去,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雷德通这就算搞定了,月娃的父亲,能不能搞定呢?

第七卷 第九章 圣使

——靖康志第七卷江南好第九章圣使

贼之焚天圣使者,姓杨名么,年十八从常德钟相造反,兵败逃匿!

靖康二年八月,于京城行刺圣驾,事败,流窜东南沿海。靖康六年五月,篡逆台湾,岛上八族,从贼者甚众。

——《宋史:叛逆传钟相杨么篇》

雷德通屈服了,让这样真正的汉子服软,不能不说是罗亚多绝大的成功。雷德通可不像他那个怂包弟弟雷德进,有情有意,一身肝胆,岛上的人没有不佩服的。搞定了雷德通,罗亚多将行动的重点,转移到泰雅族首领日山身上。要了解日山的情况,罗亚多不得不牺牲色相,先哄得月娃高兴了,才会有成功的可能。

说话,尤其是说重要的话,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场合。这里好,林深鸟鸣,静得都可以听到月娃的心跳。

时值六月,正是最热的时候,罗亚多很热,外面热,心里也热。

一手扇风,一边道:“月娃,你热不热?”

月娃扭头看看情郎的样子,再抬头向四处张望了一下,道:“你等着!”

月娃手脚并用,“飕飕”地爬到一棵大树,罗亚多仰头瞧着爬树的月娃,短短的布裙,在树上张开,就像一把伞哩!一条雪白的小亵裤,异常醒目,想不看,都是不行的。既然不行,罗亚多很是看了几眼,看过了还想看,骂几声自己好色,还是忍不住,抬头再看。

头上一声呼啸,月娃下来了,手里捧着鲜艳的果子。月娃满脸都是汗水,不停地喘着粗气,饱满的酥胸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如同海山的波浪。

咬上一口,满口生津,真甜!

“你也吃!”

“我不渴,你吃吧!”

月娃说着不渴,红红的小舌头不由自主地伸出来,舔了舔嘴唇,还是想吃呢!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月娃憨憨地笑着,坐到身边,脑袋靠着罗亚多的一条腿,抓起一颗果子,“吭哧”一口,已经吃掉一半。

手在小辫间跳跃,摸摸这个,弄弄那个,轻轻闻一下,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月娃,你平日里用什么洗头?有一股香味呢!”

“这是我们泰雅族的秘密,不能告诉外人的!”

“我还是外人?”

“难道是内人?”

内人,还浑家呢!罗亚多大笑,月娃不明就里,问:“怎么啦?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有!”

月娃不笨,汉化讲得越来越好,不过是有些天真而已。

罗亚多道:“上一次宴会,几个人举着球的舞蹈,到底是什么舞?有什么寓意吗?”

“托球舞,还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呢!想不想听……”

“想,想得要命哩!”

很久很久以前,大清溪边有一对青年夫妇,男的叫大尖哥,女的叫水花姐,他们很恩爱,自从相识、结婚,从来没有红过脸。他们靠捕鱼度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一天,太阳和月亮突然都不见了,天昏地暗,禾苗枯萎,花果不长,虫鸟哭泣。大尖哥和水花姐决定,一定要把太阳和月亮找回来。他俩在白发婆婆指点下,用金斧砍死了深潭中吞食太阳的公龙;又用金剪刀杀死了吞食月亮的母龙。他们还拿了大棕榈树枝,把太阳和月亮托上天空。太阳又开始照亮大地,月亮又开始把夜行人带回故乡,而他们却永远留在了潭边,变成了大尖和水花两座大山。为了纪念大尖和水花,人们把那个潭称为“日月潭”;每年的节日,人们都会在潭水边,模仿他们两个托起太阳、月亮的样子,跳起托球舞,祈祷日月昌明,风调雨顺。

“日月潭,美吗?”

“当然。我家离那里不远的,月娃想阿妈了,你想阿妈吗?”

“想,当然想。”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罗亚多无论如何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话:欺骗这样的天真的女孩,是要遭报应的!她是那般纯洁,比日月潭的水还要纯洁呢!

爱她吗?

有点喜欢,说不上爱啊!但是,真的不想伤害她,希望她每天都快乐,这应该不是爱!

罗亚多不想问了,至少,今天不会再问了。

“为何叹气?”

“我没有啊!”

“你就有,我听到了,你在心里叹气!”

罗亚多扳过月娃的脸来,喃喃道:“怎么会呢?”

月娃灿烂地笑着,道:“感觉!月娃的感觉一直很准呢!”

“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是圣使的坏人,月娃的好人!”

罗亚多一把捂住月娃的嘴,生怕别人听到,也实在是不敢再听下去了。本来以为,这样天真的女孩,就像露珠一样透明;此时此刻,自己在她面前,是不是比露珠还要透明?感觉,感觉是个什么东西?女人的感觉,难道果真如此奇妙?

“月娃,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啊!”

“我又不是傻子!”

“月娃,想不想到大海的那一边去看一看?”

“想啊!听阿爹说,我们泰雅人的祖先就是从大海的西边来到这里的,那里好不好?”

“好,都是月娃没看过,甚至没听过的东西。”

月娃爬起来,眼睛闪烁着光芒,道:“带我去吧!”

“好啊!”

“不许耍赖!”

“一定!”

这样的月娃,才是那个熟悉的月娃啊!

这一天,从大海的那一边,传回消息:大宋虎翼军团都指挥使刘琦、振武军团都指挥使张宪,都到了泉州。正在调兵遣将,准备跨海来攻。杨么连忙召集重要将领,商议对策。

“决一死战,跟他娘的拼了!”

“起船北上,大海就是咱的家,官军找不到我们的!”

“下南洋,下南洋吧!”

……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杨么闭目沉思,想着现在,想着过去。

他是孤儿,八岁那年的冬天,雪很大,天很冷,就连狗不叫了呢!他的衣服破了,他三天没有吃东西,腿上被恶狗咬伤的地方已经开始化脓,昨晚,身子很烫,他不觉得冷,只是感到饿,真饿啊!

漫天的雪花中,他看着天上红彤彤的太阳,雪花慢慢地将他盖住,他想动弹一下,要不,他会死的!动一下就好了,轻轻动一下也好啊!可是,手脚都麻木了,身上烫得厉害,他动不了,难道,他真的要死了吗?

“母亲,你的夭儿来了!”

声声呼唤母亲,母亲却没有出现,他看到了一张和蔼慈祥的脸!

“小兄弟,能动吗?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好吗?”

杨么懒得说话,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面前这人,也许就是天上的神仙吧!

“家?好熟悉的名字,可是,我早就没家可回了!”

那人摸摸他的头,旋即道:“快,背上他,叫住持来!”

他到了一个人的背上,昏死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他睡了三天三夜,他只差那么一点就没命了,如果不是遇上了钟相钟老爷,他就没命了。钟老爷遇到他的地方,叫开元寺,他记住了那个地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昨天晚上,他又回到开元寺,他还是那个施法的少年,楚王殿下驾前,最小的焚天圣使。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啊,兄弟们的脸上都是笑容,师傅也从不发愁呢!钟老爷给他衣服穿,给他饭吃,教他读书,教他武艺,教他做人的道理。钟老爷既是师傅,又是父亲,世上最亲的人咧!

“昏君当道,六贼乱政,礼坏乐崩,我们要用手里的刀枪,打造一个新天下,完全属于穷人的天下。”

“法分贵贱贫富,非善法也。我行法,当等贵贱,均贫富。尔等随我,当听号令,必还尔等一个太平世界!”

“天圣降世,普度众生;尊号楚王,运该代宋。替天行道,均田免赋;人人富贵,天下太平!”

直到今日,楚王殿下的教诲,还在耳边激荡,怎么能忘记呢!

在大王光辉的照耀下,在圣人大道的指引下,他们起事了,那一年,桃源山的桃花,开得无比鲜艳,好似迎风招展的旗帜。常德一府三县,一举而下;八百里洞庭,望风而降。他们杀官员,斗地主,开仓放粮,打兵器,造战船,穷苦人纷纷加入队伍,人马增加到十万以上,于是水陆并进,向岳州城进发。

在最顺利的时候,那个叫岳飞的人出现了。他们在岳州城下吃了败仗,一败涂地,从那以后,杨钦降了,黄佐降了,高虎、周伦、黄诚等人都降了。他不管别人,他要报效殿下,没有殿下,他早死了,人生在世上,不能做无情无义的人,如果那样,还不如做一条狗呢!

忽一日,殿下最小的儿子钟子昂来到他的大寨;又一天,殿下薨了,楚国亡了吗?八大圣使,或降或死,瞬间,只剩下他一人。楚国真的亡了吗?

不,还有我杨么,杨么在,楚国就不会亡!

京城行刺不成,子昂遇难;转向东南,招兵买马,攻取澎湖、琉求,只要三年,不,只需一年,我就可以站稳脚跟,再杀狗皇帝一个屁滚尿流!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敌军就要攻来了,他们的动作好快啊!

怎么办?

杨么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又不是没打过仗,慌什么?”

帅帐内静了下来,静得可怕!

“荀先生,有何良策,可以退兵?”

荀先生名叫荀若望,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三个人之一,也是他的智囊。还有两人,都是能征惯战的大将,一人是雷德通,一人是田疆。

荀先生愁眉不展,正苦思对策,忽听一人道:“末将倒是有一点想法,不知该讲不该讲。”

侧头一看,竟是雷德进。

哼,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道还能有什么妙计不成?

心中甚是鄙夷,杨么看在雷德通的面子上,还是说道:“讲!”

雷德进道:“末将以为,宋军不来则已,一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领军大将,刘琦、张宪均非等闲之辈,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于此时,圣使亦先正尊位,号令天下,四海英雄,必当纷纷来投。而后,训练士兵,积粮备战,结好岛上八族,为久长之计。若守琉求,必守澎湖,澎湖在我手中,敌军心有顾忌,不敢大举来攻。两岛互为犄角,何愁大事不成?若此,我军将士当和心同力,一战胜敌,为楚王殿下报仇,为天下百姓除害,愿圣使熟计之!”

嗯?这个雷德进什么时候长能耐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还之乎者也,一副有学问的样子?

杨么立眉问道:“这是你心中所思,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是末将……”雷德进本想说是自己想出来的,看到杨么的神态,转而说道,“是末将的兄弟,罗亚多献的良策。”

这时,荀若望接着说道:“在下以为,这个计策倒是可行。正尊位,才能成大事,否则以圣使的名义,如何号令天下?不过,我军实力有限,若守澎湖,可能力有未逮,请圣使明察!”

田疆道:“澎湖那么大,守不住就进深山钻老林,尽量拖延时日,我们这边,抓紧铸城,训练八族勇士,未必会输!不过,澎湖守将雷豹,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似乎非可托大事之人!”

雷德进得了彩头,正在兴奋,一听冤家对头说雷豹的坏话,心中不快,马上回击:“田将军有勇有谋,是否就是守澎湖的最佳人选啊?”

“你他娘的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人家也有小弟,老大被无端侮辱,小弟自要跳出来,为老大出气的!

雷德进骂道:“麻五,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老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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