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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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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说法,高丽出兵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女真盘剥太甚,一年六次进贡,每次都说高丽的贡物太少。三月进贡,因风雪耽搁了几日,大臣竟遭到毒打,副使被活活打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高丽顺天伐罪,要替天行道了。
高丽全国兵马约十五万人左右,分为中央军和地方军两部分:中央军由二军六卫组成,约五万人,由大将军、上将军指挥;地方军队由各道节度使统辖。此次出兵,五万中央军出动了三万,地方兵马出动了六七万,合计十万左右。按照高丽人的想法,女真正在燕京附近与宋国鏖战,精兵强将都在那边,一时抽不开身。金国众将,也只有宗翰、宗望还过得去,但是,宗望已经死了,宗翰老得已经上不了床了。所以,只要我高丽雄兵一到,女真必当迎风而降的。春天了,南风吹,也许可以一直吹到金国上京会宁府的。
崔成延也不是完全没有本事,这不临时把手下集合起来,又收集了一些散兵,凑了三千人,提出了响亮的口号:高丽是高丽人的高丽,女真是高丽人的兄长。朝廷出了奸臣,忤逆了兄长的意思,所以兄长打了咱的屁股。我们是负起拯救国家的重担,回京城,清君侧,收民心,徐图自强,再震雄风。
崔氏在高丽有很高的号召力,一时间应者云集。
谁想,第五风一个即兴之举,竟造成了连锁反应。四大家族不是只有崔氏有人在军队里当官,还有柳、金、李姓的无数子弟担任高低不一的官职。凭什么你崔姓就能如此威风?你他妈棒子大啊?
要救国,大家一起救嘛!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只有四大家族同时动起来,才能救高丽呢!
于是,柳、金、李三家,各有代表站出来提出:成立救国军,协助女真兄长,打到开京去,铲除奸臣,挽救全高丽。
哈哈,看着这些高丽人,第五风这个乐啊!当汉奸,不,他们不是汉人,他们是高丽人,应该是当高丽奸,还如此争先恐后,真不是一般的贱啊!人家原意出卖肉体和灵魂,咱再推三阻四,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三月二十二日,高丽救国军正式成立,人数八千以上,救国军都指挥使由崔成延担任,并于当日,随第五风的女真骑兵,南下朔宁镇。
朔宁镇守将是李氏家族的精英,也要救国,不战而降。
这时,后方消息送过来,银术可已经开始渡江。再无后顾之忧,第五风狂飙猛进西京平壤。
他手下的这些兵,半数以上参加过当年前的汴京大战,长途奔袭那是家常便饭。到达平壤的时候,前出的探马回报:一队人马正由南面徐徐而来,平壤城城门大开,鼓乐喧天,文武官员在城门外站得甭直,好像在迎接大人物呢!
第五风连忙移到南面来。
妈的妈我的姥姥啊!可不是嘛,几百人在护城河外站得甭直,南面旌旗招展绣带飘扬,瞧这架势,莫非是高丽王到了?
蒲察斜哥看得双眼放光,如同夜晚的孤狼:“娘的,干了!”
当然要干,要狠狠地干!
歇息一刻钟,喝点水,吃点干粮!
“阿骨打!”
女真骑兵突然从侧翼发起攻击,高丽人猝不及防,乱作一团。
四千余名女真人,宛如四千头狼;而南来的万余高丽人,就象一万头可怜的羔羊!
马刀无情地劈下,弓箭连环射出!
喊杀声震天,哀嚎声遍地。
看到一名杀红了眼睛的士兵,正要向一名如花女子行凶,第五风厉声骂道:“干你娘的,杀女人作甚?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杀的!传我将令:男的尽管杀,女人都要留下!”
“男的,杀:女的,留!”
第五风就是最高指挥官,他的话就是最高命令,被无条件地执行着。
追出五六里,收兵北来。
救国军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平壤守军见证了女真勇士的强横战斗力,再加上救国军的劝说,举城投降。
事后,第五风才知道,刚才遭遇的真是高丽王王楷一行。高丽王是来西京助阵的,却差点成了女真人的俘虏,他一定不解:女真人怎么来得这么快,比败兵还要快吗?
高丽王跑了,丢下了自己的女人、儿子、女儿、臣子,自己带着一千多人跑回了开京。战果还在统计之中,第五风在崔成延的引导下,来到西京的行宫,指着奇珍异宝,骂道:“看看,你看看。这样的王,还要他作甚?好好干,高丽的希望在你身上,我决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拿起一对儿绿玉镯,塞到崔成延手里,顺便把他打发了出去。
乖乖,妈的妈我的姥姥啊!
咱们发财啦!
第五风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都是好东西,都喜欢啊!
原来,咱做贼的时候,弄上这里的一件东西,何苦再做贼啊!谁他娘的不愿意当好人,非得做贼啊?
这么多好东西,该如何是好啊?
再看看那些女人,包括王皓的生母崔氏,据说还是崔成延的姑母。三十多岁的人了,皮肤那个嫩啊!怎么看怎么不像三十多岁的人,看得第五风心潮澎湃,便想成就千秋好事。
到底是蒲察斜哥明白事理,悄声道:“这个女人那,还是不要碰的好,否则,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啊!”
第五风已经把手伸出去了,听到这话,生生顿住,喟然长叹,手捏了一把美人的嫩脸,还是算了吧!
第六卷 外篇 高丽公(三)
脑袋转了几圈,第五风心中有了计较,道:“派人进来,将值钱的东西,搬一半出去!运出去的东西,分成四份:你一份,我一份,大王一份剩下的赏给兄弟们。这么做,可是妥当?”
蒲察斜哥打仗行,遇到这样的事,脑子就不灵光了。听到自己也有一份,自然心满意足,不过,又有些担心,因而说道:“万一泄漏出去……”
第五风道:“找几个救国军的士兵来,让他们冒充贼子,进宫抢东西。你带着兄弟们,一边抓贼,一边运东西。动作要快,别他娘的净拿不值钱的东西啊!”
“末将明白,请忒母孛堇放心!”蒲察斜哥心服口服,急匆匆去了。
哼,不怕你不服!老子法子多的是,不把你规弄得服服贴贴,咱就不配当忒母孛堇了。
当天晚上,第五风说什么都要睡在行宫里。而且不是一个人睡,找了七名漂亮的宫廷女官陪着,一起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卯时左右,正睡得香甜,被人叫醒:东京都统银术可到了。
吩咐一声更衣,高丽女官伺候着穿衣,第五风还在想:“我拿下了平壤,是不是还会升几级啊?再升,官不要太大哦!呵呵,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是啊,已经坐到了万夫长,再升就真是大得没边的大官了!
占领了西京平壤,等于将高丽全国拦腰截断,领土丧失一半,人口丧失三成,刚刚开战,还没有从胜利的自豪中醒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高丽国王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还算不错的,自顾自地跑了,哪还顾得上别人?贵妃崔氏以下,宫人五百名;二王子王皓以下,王子三人;大臣中执政之一的中书侍郎;中央侍卫军的两员上将军,统统成了俘虏。难道,他们担心同僚寂寞,所以,自愿成为女真人的阶下囚?
第五风春风得意马蹄急,或者说,马蹄子都飞上了天,牛气冲天呢!身体舒坦,从里到外的舒坦,如同全身用天鹅的羽毛刮过之后的那般舒坦。咱现在是地地道道的大官人,要体面,要讲究,要品味!迈步之前,一定要先稳稳心神,拿捏好架势,四方官步那是半点马虎不得的。乌黑的战靴,一尘不染;金镂英雄冠,花团锦簇;“呼啦啦”双结绶垂下来,奇∨書∨網迎风招展。金涂银束带,嘿嘿,金带咱也有,只是不好拿出来显摆,好像咱得了多少好东西似的。鹿皮套的钢刀,纯正的高丽王室专用佩刀,据说出自高丽铸剑大师之手,全国只有一把呢!左手的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绿玉扳指,这东西可是不能带错了,一定要带到左手上,否则会闹笑话的。
耳朵上新扎的耳朵眼,挂着两只硕大的金环,这可是纯金的耳环,不象许多人那样,黄铜镀金的,实打实的真家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耳环,扎耳朵眼的家伙是个愣头青,外带缺心眼,亏得咱那么信任他,他可好,下手忒重,流了很多的血啊!第五风想到那些血就心疼,自己的血能少流点就少流点,全身也没多少不是?
他就这样带着人,与东京都统银术可出城,欢迎宗翰。
宗翰看着银术可还在笑,频频颔首,怎么转到咱这边,怎么就变了天?
“听说,你发财了?”宗翰眯着眼睛,慢吞吞地说道。
哇呀,大事不好!
跟着眼前这老家活多年,这种表情见得多了。他说话越慢,杀人的心就越是坚定呢!
第五风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告我的状?发什么财,小的跟随大王多年,这点规矩都不懂?大王待小的天高地厚,小的假如不知道报恩,连狗都不如呢!大王若是不信,小的也没办法。这些人都是女真勇士,他们的话大王该是信的,尽管问好了。”
军帅蒲察斜哥跪倒,怒道:“大王休要听小人挑拨离间。忒母孛堇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人所共知。收编降卒,存幼问老,苍天亦见。攻下西京,肃清乱兵,封府库,卫王宫,一心等待大王前来,呜呜,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可不叫人寒心吗?”
“哗啷啷”,第五风身后的士兵拔出刀剑,“砰”地插进泥土中,单腿跪地,请道:“伏请大王,还忒母孛堇清白!”
有些士兵,很是具备演戏的天赋,竟委屈地大哭起来。
第五风跪在暖暖的泥土上,心中暗暗得意。哼,他们跟着我,得到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把我当作比亲爹还亲的人,就是我要他们杀了自己的老婆,只怕也是愿意的。咱做贼的,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分赃不均,分赃不均迟早要出乱子。这一次的分赃,看来大家都还满意哦!
宗翰侧头看看银术可,道:“你怎么说?”
银术可老脸通红,双手不翻来覆去地搓泥,恁地不自在。
原来,是这个老狗告状!哼,早晚必有回报!
“第五将军治军极严,秋毫无犯,西京百姓称为仁义之师,老朽自愧不如呢!”
这还叫句人话!
宗翰点点头,身手搀起第五风,道:“起来吧!着实辛苦你了!”
四年了,何曾听过这么暖人心的话?
第五风呜呜大哭,藏在宗翰的怀里,就是不出来啊!宗翰的大手拍着后背,那么温暖,就像是父亲的手哩!
宗翰进城,当即宣布:都元帅府长史王汭、参军高庆裔为正副使者,与高丽派出的代表谈判。
金国的条件是:高丽须拿出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粮食二十万石,人参五千斤,绫罗五万匹作为劳军费用。割让平壤以北给大金国,尊称大金皇帝为父皇帝,此后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两国永修盟好,万年绵绵。
这样的条件,高丽当然不会答应,即使想答应,集全国之财也是不够的。因此,谈判很艰难,已经到了四月,还是没有个结果。
宗翰不急,南京那边的战事已经稳定了下来,宗辅宗弼合围范阳,即使一时拿不下来,大宋退兵是早晚的事情。金国幅员辽阔,物产丰饶,平壤以北的领土,宗翰不想要,拿出来作为谈判的条件,更是有意拖延时间!早晚都要撤兵回国,回去之前,有一件事情却是必须做的:将所占领土地上的高丽人尽数迁往国内。初步统计下来,人口大约七十万,这些人进入金国,金国的人口将增加一成以上,金国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啊!有了这些人,女真人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作战。一旦能有三十万女真骑兵投入战斗,一鼓作气,拿下大宋京城也不是难事吧!
百年来,最大的民族迁徙开始了,高丽人的血泪,宗翰根本不在乎,他要的是女真人的辉煌,而女真人的辉煌是必须建立在高丽人的血泪之上的。
女真人不急,高丽人开始急了。金国谈判正使王汭,在一次宴会上,不经意间透露:崔贵妃身体不好,时不时地呕吐,请贵国速派御医来,可不要耽误了病情啊!高丽御医来了,不但给崔贵妃看了病,还给另外的四五名妃嫔看了病。此人回到开京不久,便神秘地去世了。仁厚的高丽王赏赐了很多财物,抚恤御医家属,而御医死亡的真实原因,淹没于历史的沉埃之中,无人知晓。
事后二十年,第五风功成名就,封向国公,绘图流光阁,为靖康三十六名臣之一。一次,在为高丽使者举行的酒席宴上,向国公酒后吐真言:高丽女人好啊!崔贵妃的皮肤,李淑妃的胸脯,柳昭仪的香臀……上大怒,为维护两国的友好关系,勒令第五风闭门思过。好事者据此推断:当年成为女真俘虏的这几名高丽贵妇人,可能曾经收到非人的待遇。而这几人回国之后,同一个月之内先后生下王子、公主,本该高兴的高丽王,却表现出极端厌恶,原因就呼之欲出了。
最后,金国表现出大国的风度,不再对高丽的领土提出要求,将赔款数额降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入秋的时候,女真人全部撤出了高丽。
此次出兵高丽,本非金国所愿,但是,战果却出人意料的辉煌:黄金二百万两,白银一千五百万两,粮食十万石,人参五千斤,绫罗一万匹,以及七十万人口。金国皇帝龙颜大悦,大封功臣。第五风封高丽公,赏万户高丽奴隶,出任天雄军兵马都统。所谓天雄军,主要由高丽人组成,兵员一万,驻守中京。第五风受封之日,美得发疯了。
他跪在宗翰面前,请求辞去天雄军兵马都统一职,宗翰大惑不解。细细追问,第五风才道出原委。
“小的愿意永远跟随大王左右,小的就是大王的狗,狗怎么能离开主人呢!”
宗翰半信半疑,瞧着这个命中的贵人,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小的没有带兵的能力,真怕给大王抹黑啊!”
好像有点道理!
“中京距离上京千里,小的想看大王,又看不到,还不如死了!”
纯属扯淡!
“小的想好好管理那些高丽奴隶,为国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不辜负大王的提携之恩。”
啊,难道是……
最终,第五风被逼不过,好歹算是说了实话:“小的就想好好过日子,平平安安过日子,都已经是万户高丽公了,还折腾什么?”
盛怒之下,宗翰上去就是一脚,骂道:“你就这点出息?”
第五风不服:“难道还能封王吗?”
“亦非难事!”宗翰撂下这短短的四个字去了,第五风细细琢磨,总算品出点滋味来。
他不但是金国的高丽公,天雄军都统,还是大宋的承信郎,提点西京情报事务。就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开封府尹聂山,官也没他大。看来,在大宋那边没什么混头,如果能和那边断了,一心一意地跟着宗翰混,是不是更有前途呢?第五风非常矛盾,在幸福中矛盾着。
回到上京,等着皇帝陛下的召见,等着盛大的庆功宴,忽一日管家来报:“门口来了一名女子,说是您的师妹!”
师妹?我的师妹不是在我十岁那年,被胡员外家的大黄狗咬死了吗?再说了,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师妹的事情?师父死了,没人知道啊?要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聂山。在开封府大堂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聂山自是知道的。哎呀,难道是汴梁城来人了?
第五风一个激灵从床榻上爬起来,连道三声:“请,请,请!”
一个看起来很骄傲的女子,衣服整洁大方,嘴角边的那颗美人痣特殊地撩人!第五风打量着对方,她也在看着第五风。目光中尽是高高在上,令第五风非常不舒服。
哼,不知把她扒光了衣服,放到床上,是否还威风得起来?
第五风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因错就错,张开双臂,夸张地喊道:“师妹,想死为兄了!”
说着,就扑了上去。
便宜师妹不为所动,抡起芊芊素手,就是一巴掌,恨恨道:“师父让我教训你的,我有话说,让他们都退下。”
偷鸡不成,反倒落了一身鸡毛,真他娘的活活气死本公了。
待下人出去,第五风整衣冠,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唱道:“和风细雨春又到!”
女子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回道:“狂风大作冬又来!”
风花雪月,第五风所在的组织就是其中的“风。”组织中的每一个人都以风相称,风与风也有上下之别:微风,和风,大风,狂风,暴风,飓风!第五风位阶比较低,属于和风,而来人则是狂风,比他要高上两级。
第五风恭恭敬敬地请人家坐了,亲自端过香茶递上去,道:“请上使用茶!”
女子谱摆得很大,呷了一口茶,轻启朱唇,淡淡地说道:“奴家自汴梁来,带着聂府尹的指示。承信郎,提点西京情报事务,第五风何在?”
娘的,老子不就在你面前站着吗?你的眼睛莫非瞎了不成?
第五风心中大骂,还是得躬身见礼,道:“第五风听候府尹训示!”
“第五风刺探情报有功,河北、河东路大总管赞叹有加,陛下加恩封赏:封第五风为宣节校尉,提点上京情报事物。组织内升为暴风,称上京暴风。今派狂风一名,望妥为安置。所有情报,由其代为转交!”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不可闻。
第五风并没有注意到女子情绪的变化,他对这个新官——宣节校尉,很是不明白,因此问道:“宣节校尉是怎么回事?”
“官制改革之后,武官分为九品三十一阶,宣节校尉为正八品上,二十四阶!”小师妹有气无力地答道。
官不大啊,老子累个臭死,刚给个比芝麻还小的官!不公平,不公平啊!
第五风抬头看看小师妹,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下明白了,他已经是组织里的暴风,上京暴风,比狂风大多了。
他揶揄道:“小师妹毕竟是小师妹,是不是得听师兄的话啊?”
“是!”
“有名字没有?”
“赵玉儿!”
姓赵,官家不是也姓赵?
第五风道:“宗女?”
“不是,奴家哪有那个福气!”赵玉儿规矩多了,一瞬间变成了可怜的乖乖女。
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呢?
第五风淫笑道:“把衣服脱了!”
“你!”赵玉儿大怒,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忍住了。
“组织的规矩忘了吗?”
一听到组织的规矩,玉儿脸色又是一变,没奈何,伸手脱衣。看到嫣红的肚兜兜,还有绣花的小内裤,第五风猛地扑过去,左手一夹,将赵玉儿身子架住,挥起右手,“噼啪”揍起小师妹的屁股来。
“女人是不能打脸的,只能打屁股!”
两巴掌下去,屁股已经红了。
“师兄教训你,是不是不服啊?”
她一声不吭,倒是非常硬气。
“老子是高丽公,手上有万户奴隶,你算什么,敢打老子,还反了你了!”
打了十几下,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
第五风有些不忍,兴致全无,又甩了两巴掌,悻悻道:“今天是让你知道知道规矩,再有下次,哼!”
眨眼间,玉儿就穿好了衣服。穿衣服的速度竟比脱衣服快了十倍都不止啊!
第五风笑道:“没看出来,你穿衣服的速度倒是蛮快的吗?”
赵玉儿仰头看着这个无赖,无畏地正视着,静静道:“奴家不知道什么高丽公,只知道上京暴风。如果上京暴风忘了自己的身份,敢作出背叛国家的事情,只怕想死都难啊!”
一席话,说得第五风身上“飕飕”冒凉气。
这时,管家在屋外,大声叫着:“鲁国公派人送来一封信,等着您回信呢!”
听声音,人站在五丈开外,规矩还没忘啊!
鲁国公就是蒲察斜哥,这小子也升官了,还当了以汉人和已经汉化的契丹人组成的天顺军的都统。蒲察斜哥没屁事,请他明天出城钓鱼。第五风只说了句“不见不散”,就把人打发了。
第六卷 外篇 高丽公(四)
上京北门外,阿什河边有一处叫“黄龙亭”的所在,第五风带着五名随从,飞马出城,来会蒲察斜哥。距离黄龙亭二里,林间小道上突然崩出一道绊马索,第五风的坐骑一个马失前蹄,将主人甩了出去。
第五风心道不好,身子刚一落地,向一侧用力,“骨碌碌”滚动起来。这是他的看家本事,逃跑的不传之秘。身子在滚动,只听几声惨呼,想必那些随从多半是完蛋了。滚出几丈远,去势衰落之际,脚下用力,身子弹起,立直身子就想跑,一把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我家主人有请,想活命就老实点,否则,跟那些人一样!”
眼前的人,第五风不认识,可是,脖子上的刀却是真刀啊!刀刃上泛起凉气,脖子上冒凉风,真他娘的冷啊!
这时,第五风倒是冷静了下来,道:“我的手下呢?”
“他们留不得,只能愿自己命不好了!”
“唉,”第五风长叹一声,“他们都是追随我打过高丽的好汉,将他们好生葬了,否则,菩萨也不会放过你们!”
“算你有情有义!”那人道,“留下两个人,挖个坑把人埋了。我们回去!”
第五风被蒙上眼睛,塞进一辆马车里,不知要被送到哪里。
在黑暗中待了大概半个时辰,重见光明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隐秘的庄园。周围是密密的白桦林,空气中散发着桦树皮特有的芬芳,庄园不大,不过十几间房子,正厅内坐着的人可是绝不一般。
金国当今皇帝长子宋国王宗磐,幽王宗固,还有一位是太祖皇帝的儿子陈王宗隽。宗隽怎么和他俩搞到一起去了?这三个野种,把我请来做什么?
第五风进门之后,“扑通”跪倒,眼泪、鼻涕横流,大哭道:“冤枉,冤枉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啊!”
这套把戏,是当贼的时候练就的,多年没机会施展,今天一试,并无生疏之感,老话说:艺不压身,果然没错呢!
“呵呵,这倒奇了,本王什么话都没说,何曾冤枉于你?”宗磐道,“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么你干了什么?”
第五风道:“大王以这种方式叫小的过来,自然是小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大王。但是,小的对天发誓,绝没有干过对不起大王的事情,请大王明察!”
说完话,微微抬起头,看一眼三位天皇贵胄,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听脚步声,有人过来了。忽然觉得下颌一痛,脑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看到了那张俊美的面庞。宋国王宗磐长得极美,精致的五官,飘逸的风度,一身白衣,手里摇着高丽出产的白松扇,就像戏中的书生,更加美得不行了。
“这把扇子你可是认得?”
认得,当然认得。白松扇淡淡的香气,被第五风那比狗还灵的鼻子完全捕捉到了,自己也有几把这种扇子,怎能不认得呢?
他找我来,不是就看看扇子这么简单吧?他发现了我真实的身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应该不是的。那么,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第五风胡思乱想,绞尽脑汁,还是想不明白,一时忘了答话!
“你在想什么?”
“啊,”第五风一哆嗦,急中生智道,“大王,你笑得真,真,真好看!比庙里的观音菩萨还要好看呢!”
“哈哈,”三位大王开怀大笑。
宗磐又道:“本王问你,这把扇子你可是认得?”
“认得,认得,”第五风使劲地点头,“小的在高丽,弄了很多这种扇子,现在府里还有几把。大王若是不嫌弃,小的亲自送到大王府上。”
高丽出产的白松扇天下闻名,大文豪苏东坡赞曰:“高丽白松扇,展之广尺余,合之只两指。当真绝妙之物也!”
若是只为了几把扇子,那就阿弥陀佛了。
宗磐面色一冷,道:“除了这些扇子,你在高丽还得到了什么?”
呀,难道私吞高丽行宫珍宝的事情,泄漏了出去?这个事情,一旦被皇帝知道,削爵,夺官,还是杀头?
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
第五风打定主意,道:“不瞒大王,小的在高丽,着实发了一笔小财!小的弄了一枚绿玉扳指,一条金涂银束带,一顶金镂英雄冠,还有一把刀,叫什么断玉的。对就是小的随身佩戴的那把刀,刚才被大王的手下得了去!断玉刀真是不错,小的就献给大王如何?”
“还有呢?”宗固高声喝道。
“还有,还有十两黄金,千两白银,五名高丽女官,就这些,没有了,真没有了!”
宗隽猛地拔出佩刀,扫过第五风的头顶,金镂英雄冠被削掉一半,头发“哗地”披散下来,还有许多在空中飘荡。
“这一次,只是警告,不老实招认,本王就用这把刀把你剁成一百零八半,信不信?”
“信,信,呜呜,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这一次的哭倒不全是假的,想想被剁成一百零八半的痛苦,第五风能不哭吗?如果第一刀,就把人干死,剩下的一百零七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第五风见识过这种酷刑,肉一片一片的下来,人死过去,活过来;血一点一点的流,人就是死不了!叫得那个惨啊,那真是悔不该做人啊!
如果可能,还是不受那份罪的好!
“我说,我说!”第五风忽然想起了什么,“小的睡了高丽的贵妃,还有几个女人不记得是谁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应该让三位大王先享受,小的那时候不懂事,求大王开恩就绕过小的吧!”
第五风的答案,宗磐很不满意,宗磐很恼火,决定给他点厉害尝尝,所以,宗磐揍了第五风一拳。一拳下去,第五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眼前全是金星星,脑袋一沉,昏死了过去。
宗磐骁勇,绝不象他的外表那般柔弱。七岁那年,太祖皇帝还在世,宗磐随父亲、伯父出外打猎。猎物很多,收获颇丰,回来之前点验完猎物却发现,宗磐不见了。所有人都去找,最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七岁的宗磐,宗磐满嘴都是血,脚边躺着一头瘦狼!瘦狼也是狼,七岁的孩子难道弄死了一头狼?
阿骨打大奇,问道:“磐儿,狼是你打死的?”
宗磐笑着道:“他想吃我,我就把他咬死了!”
七岁的宗磐就能咬死一头狼,而今正当而立的宋国王,还不能打死第五风?
第五风倒是想死,免受一百零八刀之苦。不过,世界上的事情,哪能都如了人愿?
死不成,又苏醒过来。
宗磐拍手道:“你倒是有些风骨,很好,很好嘛!看看这个,你也许会想起很多事情来!”
这时身上的绳索松掉了,第五风抓起地上的纸,很快便看完了。看完了之后,心啊,比死人的心都凉!
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他自己吞了多少财宝,蒲察斜哥得了多少,宗翰又得了多少!
妈的妈我的姥姥啊,这下哏屁潮凉了,全完了!
这封信交到皇上手里,皇上会不会真把我剐了啊?一百零八刀,再多一点也是有可能的。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哭?悲哀,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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