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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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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帝赵桓至青城,更衣,服大裘,被衮冕以出,殿中监进苍玉大圭,帝执大圭入坛。
丑时七刻,礼仪使张邦昌宣曰:“吉时已到,皇帝行礼!”
宫架奏《景安》之乐,太祝跪着用陶匏器中盛的酒灌地,皇帝拜天神和太祖,群臣亦拜。而后皇帝由太常引导着到南阶,脱鞋登坛,到盛酒的罍前。殿中监把爵洗了之后跪下进献给皇帝,执樽郎舀罍中的香酒给皇帝,皇帝献于昊天上帝座前,伏拜,宫架奏《嘉安》之乐,大礼使宣读册书;再献太祖座前,再拜,宫架奏《广安》之乐。礼毕,是为一献。
而后,太常贡献是为亚献;光禄卿贡献,是为三献!
三献过后,太祝以酒灌地,君臣同拜。皇帝站在燔燎的位置,宫架奏《祥福》之乐,太祝令用几案盛着献神的玉璧、割开的牺牲、爵酒、黍饭等放在柴坛上,礼仪使宣贺:“举火!”
燔燎时三人手拿火炬上去点燃,坛下二十多人用火炬往坛上扔去,柴烧一半,礼仪使跪奏:“礼成!”
皇帝出中壝门,殿中监受大圭,入青城更衣!
皇帝升端诚殿,百官入贺!
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至玉辂所,升玉辂车,至宣德门,宫架奏《采荠》之曲,入门。升宣德楼,面对百官万民,大礼使李纲宣读赦书:
“门下:朕诞膺宝命,嗣守鸿基。荷上灵降监之祥,奉列圣绍庭之宪。抚宁兴运,司牧黎元。慎保盈成之难,思隆久大之业。靖康之初,女真南来,西夏犯边,仰祖宗之洪福,赖将士之用命,江山社稷得以保全,朕须臾不敢忘怀。何尝不中昃励精,幽微博听虑一夫之不获,期百志之惟熙。务汤盘之日新,致禹畴之时若。至于秉慈俭之训,绝游畋之娱,器物屏雕文之功,刑政革烦苛之弊,虽未臻于淳古,庶无怠于始初。
今者,西夏内乱将起,朕告昊天上帝、太祖太宗,欲乘机以取河西之地。河西归国,开丝绸之路而富国,收河套之马以强兵,中国之兴可立见也!夫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朕非好兵,致黎民涂炭;非不得以,敢妄自兴兵?夏贼灭,西土宁,百姓安,社稷隆!顺时膺命,则以敬天;开疆兴国,孝之至大!孝奏而日月光,灵游而风马下。顾获成于熙事,敢专享于蕃禧。宜大泽之肆均,与群生而共庆。可大赦天下。
於戏!革故鼎新,皇祚绵绵于无期;变家为国,鸿恩宜被于寰宇。更赖将相公王,同心协力,共裨寡昧,以致功成。凡百军民,深体朕意。”
赦书宣读已毕,赵桓升大庆殿,受百官朝贺!
到了这时,持续时间长达七天的南郊祭天,才算功德圆满。
第五卷 第三章 出山(一)
第三章出山(一)
靖康五年二月,翰林侍讲学士、国舅朱孝庄娶亲,轰动京城。
不娶妻先娶妾,一次娶三名小妾,古今罕有,是为一奇;三名小妾,虽出身各异,都称得上一个“奇”字,是为二奇;王公显贵、宰执重臣纷纷登门,商贾富豪、三教九流弹笑而至,盛况空前,是为三奇;婚礼贺资,金银山堆,大发横财,是为四奇;而最可称奇者,洞房内一应用物,皆取自官家寝宫福宁殿,人臣焉敢如此?
朱孝庄行事往往率性而为,后人称之荒唐宰相,而圣明天子在朝,宠遇不衰,亦为一奇。
——《梅轩夜话》
正牌国舅朱孝庄,进东京大学研读天书,已经两年多。这段时间,朱孝庄在天书馆与自己的住所之间转悠,未离开一步,未休息一天。原来甚是挑剔,特讲究的一位翩翩衙内,一旦读起书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如果不是朱小乙细心照料,恐怕连最基本的整洁都做不到呢!
小乙心疼衙内,一想到衙内先前痛饮买醉,伤心欲绝的样子,还不如现在,也只能由他去了。再者说,衙内自由惯了,别人说的话基本不听,说了也是白说。
听衙内说,他已经看完了八部天书,最后这一部也差不多了。衙内就是衙内,京城文璧不是白当的,那些看起来很有学问的人,包括大儒龟山先生在内,连一部都没看完,他却看了八部,也许,衙内才是当今大宋最有学问的人呢!
这一天,小乙正在房子里收拾着,帘笼“吧嗒”一响,内侍劭成章闪身而入。小乙上前见礼,只听劭成章道:“国舅不在?”
小乙低头回道:“还在天书馆看书呢!”
劭成章很急,也顾不上客套,道:“官家御笔手扎在此,快带咱家去!”
到了天书馆,很大的一间房子里,聚集了几十人,炭火烧得旺,一进来,热气扑面,非常舒服。
这个所在不比平常的地方,官家面前的红人到来,甚至连上前寒暄的人都没有。国舅朱孝庄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椅子里,一手举着书,身子纹丝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看书。
劭成章来到朱孝庄身后,宣道:“陛下御笔手扎,朱孝庄拜授啊!”
怪异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劭成章。目光中没有敬畏,没有羡慕,没有妒忌,只有愤怒。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劭成章差点跪下道歉,如果不是想到身负皇命,万不能给官家丢脸,没准就真的跪了下去。
朱孝庄没有回身,却把手伸了出来。劭成章没见过这样的主儿,有心摆摆威风,又顾忌朱孝庄的身份,只得作罢,乖乖地把信递了过去。
那边把信收了,手和信一齐摇晃,那意思分明再说,你可以走了!
劭成章大怒,转身就走!
朱孝庄抽出御笔手扎,闪目观瞧:皇帝给他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翰林侍讲学士,又赏了他一处宅院,并令他克日觐见!
唉,逍遥的日子到头喽!
朱孝庄长叹一声,又再看一眼天书,恋恋不舍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地踱了出来。
小乙不知御笔手扎里面写了些什么,试探地问道:“衙内,不看啦?”
“衙内?”朱孝庄侧头看看小乙,上去就是一个脑崩,“不是衙内,现在是官人喽!”
小乙喜道:“衙内升官了吗?”
孝庄点点头,长出一口气,道:“走吧,回家看看。”
“家,官人想回家啦?”难怪小乙不信,当初官人因为擅离职守,被罢黜免官,连家门都没进去。难道,今天想回家了?
“我们自己的家!”
宅子在西华门外,虽不大也不算小,收拾得很干净,朱孝庄到了,守门的交割了差事,打道回府。
房子还不赖,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
家具不太像样,官家福宁殿的那套还凑合;缺少点人气,冷清清的,哪象个家啊!
朱孝庄看了几眼,转身就走!
大街上,车马隆隆,人声鼎沸。大宋银行属下的一处钱庄,门前人山人海,不知在做些什么!
朱孝庄望着眼前的人流,心道:汴梁似乎比以前更繁华了,人们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看起来,皇帝姐夫象一位明君啊!
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正待转身观瞧,只听一声:“唉呦,这不是朱大官人吗?”
一阵香风飘过,面前出现了一张雕饰太过的脸,夫子曰:过犹不及,正是如此。看她,年约三十出头,柳叶眉,丹凤眼,薄薄的嘴唇,樱桃小口。此刻,笑得太'奇。书'过,眼睛只剩下两条缝,整张脸都在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笑呢!
黄灿灿的金簪插过高高的发髻,显得异常光亮;耳朵上坠着一对小巧的金耳环;上身穿绿,下身配红,瞧着就喜庆!
这女子笑得灿烂,却不认得!
“呦,大官人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奴家。靖康初年的时候,奴家还到府上提过亲呢!”红衣女子转身瞅瞅小乙,又道,“是了,就是这位小哥,收了奴家五贯钱,才放奴家进去呢!”
小乙脸一红,附到孝庄耳边,道:“陈三姑,号称京城第一媒婆!”
哦,原来是个媒婆!难怪话说得利索,如同热锅里的豆子,嘎崩直响啊!
孝庄客气道:“三姑,久仰久仰!”
三姑上前牵牵衣角,上下打量着,说道,“啧啧,瞧瞧大官人这长相,不知那家小娘子有福,能配大官人为妻呢!”
孝庄心中一阵绞痛,又想到了那位比姚黄还明媚的女子。每次想到她,心中都会这般疼痛,四年了,一点也未曾改变。
明媚,你在远方可好吗?
知道我在想你吗?
今生无缘,只待来生!
孝庄突然决定了一件事,道:“本官还未娶妻,倒想娶妾,三姑能不能帮忙啊!”
三姑听得一愣,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娶妻,先娶妾?不过,她是做这一行的,遇到的怪事本就不少,遂道:“大官人说来听听!”
“只要找能配得上本官的奇女子就成,奇女子,不奇我可是不依的!时间嘛,顶多给你五天。如果办不到,你就不用再做了!”孝庄已经走出了两步,回头又道,“多找几个没关系,一并娶了就是!”
奇女子,什么样的可以称为奇呢?
五天时间,即便是买驴也要好好相看相看吧!
多找几个,一起娶,这又是咋回事嘛!
陈三姑轻轻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只恨自己刚才为何多嘴呦!
第五卷 第三章 出山(二)
第三章出山(二)
孝庄心情不错,进宫请见圣人。皇后朱云萝,看到弟弟,满心欢喜。恰巧赵桓也在坤宁殿,正在逗兰若和三皇子玩。
作为皇帝,想做事,有永远也做不完的事情,想轻松一点,也有偷懒的法子,放手让臣子去做就是了。要与西夏开战了,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为了这场战争,大宋帝国银行发行了三千万贯的债卷,三年还本付息,利息一分。听说京城居民购买热情很高。本来,不发行债卷也可以,户部拿得出这笔钱,赵桓不想因为战争,把国库掏空,进而对经济的发展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还是力排众议,第一次,国家向民众借钱。
陈规前脚刚走,十天前,准备出兵的那一刻,赵桓就对他下了死命令,一个月之内,必须造出十门“威远大将军”火炮。陈规是来要钱的,这些年,军器监真是个无底洞啊!不知花了多少钱。不过,这次陈规差事办得很顺利,宰相略微问了问就批了,这也是宰执们看到了大炮威力的缘故。
宰执们都还称职,吴阶到了京城,呆了三天,连家都没回,急匆匆赶奔延安府,他的大将军府就设在那里,他肩上的担子是最重的。
赵桓还想等等,等大炮造好,他再动身,他一定要看看这些大炮在战场上的威力。
至于朱孝庄,他是想带着出征的,他的身边需要这样的一个人。
“臣朱孝庄禀报官家、圣人,臣要成婚了!”朱孝庄不阴不阳地说道。
赵桓、云萝闻言大喜,明媚的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该放下,念念不忘又有何益?
“哪家的女子?”二人异口同声道。
孝庄诡秘地一笑,道:“容臣先行保密,不久便知。只是……”
姐姐看弟弟似乎有难处,道:“只是什么?”
“官家赐的宅子委实不错,可是家具太不像样,臣的脸面很无所谓,官家、圣人的脸面却是必须周全的。所以,臣决定还是换一换。臣本想快点把事情办了,怎奈时间太紧,只怕是不行了!”孝庄无奈地说道。
云萝急道:“那怎么行,只要你喜欢,姐姐这里,想拿什么,拿什么。”
孝庄瞟一眼官家,欲言又止。
赵桓道:“不用看朕,这里皇后说了算!”
孝庄再叹一声,道:“臣觉得,觉得……臣不敢说!”
赵桓明知道孝庄在捣鬼,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臣相中了陛下福宁殿的那套桌凳,不知……”
就是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云萝的眼神中尽是期许,当着姐姐的面,怎么也要给小舅子一点薄面吧?
况且,这些日子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兵源、粮草、人事等军国大事,又怎会猜到小人的心肠之歹毒?
赵桓爽快地应道:“朕答应了,你去拿就是!”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过,恐有阻拦呢!”
赵桓喊一声“来人”,裴谊躬身而入。
“臣还想要那个香炉!”
赵桓好人做到底,吩咐道:“陪着朱孝庄去福宁殿,只要他喜欢的,拿走就是!”
孝庄大喜,磕头谢恩而去。
当天晚上,赵桓回到福宁殿,大吃一惊。朱孝庄真够可以的,一点也不见外,把所有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包括赵桓平时睡觉的那张龙床。墙上悬挂的开疆剑还在,“靖康主人”的小玺也在,笔墨砚台却消失无踪。
土匪,强盗!
那些东西都是平时珍爱之物,全没了,可怎么好啊!
赵桓大感心痛,指着裴谊,“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
三天后,劭成章得着机会,向赵桓奏道,朱孝庄不娶妻,先娶妾,而且一次要娶仨!
赵桓大怒,细细一问,大概了解了内情。劭成章想使坏,小小地报复一下朱孝庄,事情打听得很细。
据说,朱孝庄要娶的三名小妾,都是不同寻常之人。一位是京城妓院“甜水人家”的小如。而小如小姐最大的本事就是叫床,人家那床叫的,激情四射,媚惑逼人,绵延五更,声闻十里,那叫一个绝。论起叫床的本事,小如小姐若是认第二,京城无人敢自称第一。第二位出身官宦,模样俏丽,知书达理,只是有一样不太中意,是位小寡妇。而且,她嫁的人家,丈夫必遭横祸,死于非命。她已经嫁了三个男人,一位在迎亲的路上,被红旗报捷的战马撞死了;一位在酒席宴上喝得太甚,醉死了;最后一位正要入洞房的关口,被开封府的衙役抓进大狱,吓死了。朱孝庄是她的第四个男人,不知下场如何!第三位,小户人家的女子,善于养花,尤其是养殖牡丹花,冠绝京城,人称“花娘”。
朱孝庄想做什么?
这也忒不象话了!
赵桓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隐隐觉得,朱孝庄必有深意。既然如此,就由他去吧!赵桓大笑,道:“孝庄有魏晋风骨,真奇人也!”
魏晋风骨是什么,劭成章不懂,不过看官家的样子,肯定不会追究的。这个朱孝庄,还真是不简单啊!
国舅朱孝庄娶亲,而且人家一娶就娶仨,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朱孝庄还没有正室夫人,却开始纳妾了,一口气纳了三个,想不引起轰动都难!这简直就是胡闹,根本不合礼法,官家不但不管,还送了礼。御史弹劾,官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勿问!”
国舅不知如何弄来了一些东西,堂而皇之地摆在正厅。一整套黄花梨木家具,古色古香;玉器字画、古董花瓶、玉屏风、珊瑚树、御笔、神龙镇纸,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还有几件超级宝贝:龙夜壶、龙内裤、龙丝凤发,所谓的龙丝就是几根头发,谁也搞不清到底是不是官家的龙丝,压根无法求证嘛!至于凤发,由于孝庄与圣人的特殊关系,倒是很有可能。据说,尚书右丞秦桧相公去看过,大多为御用之物,似无可怀疑。
朱孝庄派人,广发喜帖,达官贵人,三教九流,能来的都来,多多愈善。
国舅娶亲,那可是大事。人家那么尊贵的身份,下帖子请你,给你脸不兜着,找死吗?因此,京城里能来的都来了,来了就要送礼,送少了国舅爷可是不答应。送的少的,朱孝庄派人把他拉到陈列着皇帝物件的屋子,一件一件地拜,每一件都要三跪九叩,甭说上了岁数的不行,就是身体好的也受不了!当场就弄昏了四个,你说他损不损?
有些畏难不来的,京城赫赫有名的黑白太岁,岳云、郑七郎打上门去,不来,押着你来。
于是乎,亲王、宰执纷纷上门,商贾富豪弹笑而至,听说,朱孝庄可是发财了,金银堆得小山一般高,他最信用的太仆寺丞胡三,买了很大的宅子,就是朱孝庄给的钱。怎么就没人管管,由着他胡闹呢!
靖康五年二月十一,大宋皇帝赵桓,带着尚书右丞秦桧、同知枢密院事何栗、翰林侍讲学士朱孝庄一干随驾人等,由三千殿前班直护卫,在夜色中悄悄离开京城,西趋延安府。京城的灯火已经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赵桓的心绪还是不能平静。离宫之际,女人、孩子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京啊!
整日待在一起,看着不觉得什么,刚刚分开,怎么又开始想了呢?
人啊,真是搞不懂!
忽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开路的班直回报,前面密林,有人拦住去路。
殿前班直都虞候王德大怒,喝道:“还不给我拿下!”
小兵不甚怕,只道:“请将军过去看一下,你或许认得!”
劫道的强盗,我又怎会认得?
王德来到前面一看,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使锤,一个使槊,还真认得:岳云、郑七郎。
不问可知,他们是私自跑出来的。因为,他们求王德无数次,想上阵杀敌,王德就是不答应,这下可好,你不带着人家去,人家就不放你过去!动硬的吧,这两个家伙一身好本事,就是他王德亲自出马,也未见得拿得下来。靠人多,一起上,都是身份贵重的衙内,伤着点皮毛,哪个负责?这事,王德决定不了,只得请示官家。
赵桓看到这两个家伙,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根本就是无法拒绝。赵桓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随口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朕离京的时间的?”
俩小孩不说,打死也不说,被逼得急了,有意无意地扫一眼朱孝庄,赵桓又岂能不明白?
又是这个朱孝庄,真是不知,把他弄出来,是对还是错啊!
第五卷 第四章 亲征(一)
第四章亲征(一)
吴璘,字唐卿,长乐郡王吴阶幼弟,少好骑射,从玠攻战,积功至阁门宣赞舍人。靖康初,大战会川城,阵斩夏将灭里吉台,生擒郡主李兰若,声名大震。
公杀伐骁勇,与冠军郡王相若,夏人视之如虎!
军中戏言,公有两宝:一曰赖皮马,一曰女卫英莲。公赖之屡立奇功,不可胜数。
封燕国公,流光阁功臣第二十一!
——《流光阁功臣谱》
“寂寞啊!寂寞就像老婆的眼睛,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甩不掉,赶不走,寂寞啊,你的情人——热闹,还好吗?”
宋强待在那个漆黑的角落里,自怜自艾!赵桓想着军国大事,懒得搭理他。
“我站在我的背后,望着你逝去的容颜,紧握着你残存的温暖,一声声呼唤着你的名字:大黑,你在9九百年后的地球,还受用吗?”
大黑是宋强养的一条德国纯种大狼狗,是啊,主人去了,你在那个未知的世界还好吗?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当驴杀了吧!”
宋强嚎叫着,叫得比驴还难听,赵桓真想杀了他,彻底杀了他,早就这样想了,也好落个清静,只是无从下手而已!
“喂,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啊!这几天,我真的不舒服,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想法通知我的小爱爱,让她别守着,再走一家吧!”
叫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叫什么爱爱,不过,透过宋强的眼睛,看到的那个活泼、叛逆的女孩,真是别样风情呢!也许,爱爱现在已经走了不止一家,天知道啊!
宋强沉寂下来,赵桓沉沉地睡着,在这军营里,似乎比福宁殿睡得更舒服!
早上,在号角声中起床,听着万千士兵的呐喊洗脸,感觉盆里的水恁地清亮,仿佛整个天地都不一样了。
梳洗已毕,赵桓走出大帐,他要看一看吴阶的中军大营,见一见那些生龙活虎的将士。王希夷带着两名亲兵,在后面跟着,赵桓怒目一视,王希夷点头不语,赵桓又走出几步,他们还跟着。
“在这军营里,难道几万将士都不能保护朕?”
王希夷瞟一眼表哥皇帝,直拗道:“临行前,圣人、宰执交代过多次,王德、王希夷必须有一人随驾。我们做过保证的,请陛下体谅!”
这个王希夷,直拗劲儿一点也不亚于王德,难怪两人处得象亲兄弟似的。
军营里,充满了阳光,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十岁呢!
忽见,一名舞剑的白衣女子,运剑如飞,跳跃腾挪之间,依稀可见俊俏的容颜!在赵桓眼里,她的剑使得不赖,只见招式越使越快,一片片银白色的剑光之中,美丽的女子时起时伏,如同纯净的荷花!
吴璘站在不远处,看得很用神,傻兮兮地笑着,好似赖蛤蟆伏在荷叶上,看着纯净的荷花在流口水。
这个吴璘,长得忒丑了点,听说韩世忠手下的大将成闵也是极丑的,不知他们两人,谁更丑些!
“噗,噗,稀咝咝!”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赵桓举目一望,一名小校,拉着一匹身上长满了紫色斑点的白马,晃悠悠地过来了。
白马无精打采,从这个角度望去,赖皮马左边的眼睛闭着,右边的眼睛看不到,难道也在闭着不成?这马懒得不行,还能上战场吗?叫的动静也特殊,比夏天的蝉儿都文雅。身上一块块鸭蛋大小的紫斑,看着着实恶心。
吴璘听到马的叫声,回身搂住马脖子,好一顿蹭,他俩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更丑,真是活生生的一对!
吴璘,国之名将,焉能骑这样的老马?
赵桓缓缓走上前来,道:“俗话说,鲜花赠美女,宝马赠英雄!朕有意将坐骑送与吴两帅,不知意下如何?”
吴璘看到官家亲临,慌忙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周围的官兵跪倒一片,赵桓笑吟吟地上前,搀起爱将,道:“两帅免礼,众将士平身!”
也许是两帅叫的,吴璘白眼眉上翘,斗鸡眼拉直,雷公嘴荡漾着笑,道:“君有赐,臣不敢辞!只是此马陪伴臣五六年,屡立战功,臣实在是舍不得!”
赵桓不明就里,道:“此马有碍观瞻,委实与将军大名不配!”
吴璘大急,支吾着不知如何做答。牵马的小校,突然说道:“两帅的两宝,如何舍得!”
两宝?
吴璘疵牙瞪眼,恨不得杀了多嘴的小校,那边的白衣女子脸越发地红艳,赵桓似乎有点明白了,道:“你来说说,何为两宝!”
小校也不甚怕,回道:“回禀官家,两帅两宝分别为赖皮马,还有就是……”
说着话,斜眼瞧瞧白衣女子,欲言又止!那白衣女子窘迫的不行,眼神中飞出千把利剑,若不是功力不够,早将多嘴的小校斩为千段了。对上官家的目光,女子嫩脸一红,连忙低下头。
哦,原来这就是两宝!
小兵不好说,吴璘却不得不说,原来,这是一匹宝马,名曰“紫电龙吟兽”,而那位女子,只知道名叫英莲,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曲端前来见驾。赵桓回帐,哪里会看到,吴璘恶狠狠地盯着曲端,双眼喷火呢!
回到帐中,内侍献上香茶,赵桓一边品茶,一边听曲端说话。
曲端是来告状的,告的是开国侯、冠军大将军兼熙风路大总管吴阶。原来,吴阶离开京城,到达延安府之后,烧了三把火,火势猛烈,直上九霄啊!
第一把火,约见陕西三路与河东路,四大经略安抚使。人到齐之日,谈了两刻钟的的工作,就在军营里大排酒宴,足足喝了一天一夜。据说,吴阶还给每位经略安抚使送了礼物,临别之际,几人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第二把火,四路大总管到达此地后,吴阶送给每人两名胡姬,并请诸位多多关照。别人收没收不知道,他曲端是把人送了回去。从此之后,吴阶处处找他的麻烦,处处难为他,臣难道做错了吗?刘琦袖手旁观,王禀敢怒而不敢言,长此以往,可怎么好啊!
第三把火,吴阶手下的兵军纪极坏,将好好的延安府弄得鸡飞狗跳,户户不宁!曲端向吴阶提出过多次,吴阶只是笑笑而已,不但没变好,反而变本加厉。
曲端说到伤心处,竟眼含热泪,哽咽难言,真是很委屈!
这些事情,有的赵桓知道,比如吴阶给经略安抚使送礼一事:河东路张孝纯的奏本已经上来了,事情讲的很详细,就连那天酒席宴上说了什么话,都讲了。有的赵桓不知道,比如吴阶挤兑曲端的事情。看曲端的样子,事情不可能一点没有,吴阶是个不吃亏的家伙,强硬得很,讲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典型的倔毛驴,得顺毛摩挲。曲端把胡姬送回去,吴阶岂能不气?
说到军纪,曲端就有那么点恶人先告状得的意思了。陕西三路大军齐集延安府,府城内颇不太平,士兵违反军纪的事情屡有发生。赵桓几处军营都看过,初步印象是:吴阶的军队,野;曲端的军队,横;刘琦的军队,威;王禀的军队,静。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风采。吴阶的手下野蛮跋扈,象极了他们的大帅;而曲端的士兵也不含糊,横冲直撞,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眼睛里只有曲端,放不下其他人。泾环路上护军解元多次上报,曲端不配合,工作难做,赵桓曾经下旨切责,护军的日子好过一些了,军纪却没有太大的改善。
这个事情很难办啊!
第五卷 第四章 亲征(二)
第四章亲征(二)
赵桓想得入神,忽然觉得帐内甚是安静,抬头看上一眼,曲端坐在那里局促不安,脸上见了汗渍。
噢?他为何如此紧张?朕又没说什么,怎会如此?这么安静,很久了吗?是了,劭成章已经是第三次添水了,一杯茶就算它一刻钟,也有三刻钟了。如果曲端讲了两刻钟,那么也就是说,足足有一刻钟,他们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难怪他吓得不行了。
赵桓的猜测大体不差,只是沉默的时间不是一刻钟,而是两刻钟。曲端说完话,等着官家裁夺,谁知,官家只是喝茶,一杯接一杯地喝,一句话也没有。官家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似乎越来越淡呢!听说,官家这个样子,表示官家很生气。天威难测,天威难测啊!
曲端想的越深,心里越是紧张:茶喝得没味道,冷汗倒是出来了!
大帐内很热,仿佛到了三伏天;大帐内很静,帐子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这般情景,赵桓暗地一笑,更是不想说了。
吴阶的错误摆在明处,身为皇帝,既然知道了,当然要管,可是怎么管呢?大战一触即发,难道要为这些小事,折了统军大将的气势?曲端告状,赵桓很厌恶这种人,不过,皇帝就是要从这些人嘴里听消息,无论如何不能打击这些人的积极性的。
管又不好管,不管又不行,既然如此,还是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的好。曲端怕了,怕了他的高深莫测,他也乐意就这样装下去。
忽听帐外一人说道:“回禀陛下:冠军大将军派人来,请曲大总管回去议事!”
曲端闻言,如蒙恩赦,向官家辞行。赵桓微微一笑,看着曲端慌张的背影,笑得越发得意。
曲端赶到中军大帐,向吴阶见礼,做到自己的坐位上。吴阶脸上的红疙瘩密密麻麻,眼珠子也是红的,不知为何正在发怒,如同恶魔一般,难怪西夏人称呼他“吴阎王”!
这时,就听熙凤路上护军阎中立说道:“我带人上街巡视,在一处名叫‘燕瘦环肥’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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