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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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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之人,纷纷喝彩。

大石赞道:“好,对朕的脾气!能再饮否?”

欧阳澈道:“陛下赏赐,不敢有辞!”

欧阳澈连饮三大碗酒,还没来得及听喝彩声,轰隆隆倒在地上。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耶律大石单独召见了欧阳澈。大石道:“大宋皇帝可有信来?”

欧阳澈伸手抽出头上的簪子,旋开头部,取出一小卷薄薄的纸片,双手奉上:“这是官家御笔手扎,请陛下过目!”

这件东西,不管经历多么凶险的处境,从来没离开过欧阳澈的身子,他把这件东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珍贵呢!

大石看过赵桓的亲笔信,思忖片刻,忽然问道:“汝是靖康元年四月离开的汴梁城,如何今日放到!”

欧阳澈将一路上的遭遇细细说了,大石安静地听着,频频点头。

“罢了,罢了,真是难为你了!”大石又道,“贵国皇帝何等人物!”

欧阳澈不假思索地说:“武勇似不及陛下,心胸或有过之。”

大石闻言,哈哈大笑:“这样的人物,恨不能相见,可惜了,可惜了!”

沉默片刻,大石忽然问道:“足下以为,朕是否应该同意贵国皇帝的建议,共击夏国?”

大石目光如炬,似乎想看穿欧阳澈的心思!

欧阳澈无不可对人言之事,自也不怕,慢慢地说道:“外臣听说陛下将都城改在虎思斡耳朵,便知定无功而返了。”

大石神色一缓,静静地问道:“何以见得?”

“外臣以为,陛下若有意东归,据高昌城为都城可也;建都虎思斡耳朵,则是想经营新的领土,即使东归亦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大石急道:“先生可愿留下助朕?”

欧阳澈默然无语。大石长叹一声,道:“似先生这等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实乃一生憾事也!冬天来了,路不好走,明年开春再走如何?”

欧阳澈只得答应下来。

不久,耶律大石下令将原来西黑汗国都城寻斯干改为河中府,驻军九十余日,待局势稳定下来,于靖康四年二月东返虎思斡耳朵。三月底,到达辽国新都,欧阳澈见到了他的亲人们。合答安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胖乎乎的儿子,他的第七个儿子。聂仲远等人也很好,不知是何缘故,小五好像要委靡一些。

四月间,欧阳澈向耶律大石辞行,东返大宋。

六月初到达高昌城,回鹘王亲自安排欧阳澈一行人加入了一队东去的客商队伍,扮作回鹘商人,又派了一只军队将他们送到边界,这是已是八月的事情了。

进入西夏境内,倒也顺利,走走停停,经沙州、瓜州、肃州、宣化府、西凉府,到达西平府。在这里,他们与回鹘商人分手,欧阳澈带着人向边关行进。此时,西夏与大宋仿佛又恢复了原来的关系,两国商旅自由往来,出入边关并不十分困难。

靖康五年年初,欧阳澈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而小五却永远地离开了。小五一直熬到这个时候,一直到回到祖国才闭上眼睛,难道它真的认识自己的祖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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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章 萧墙(一)

第一章萧墙(一)

濮王李仁忠,宗室李景思之子,舒王李仁礼之兄。李氏兄弟二人,通蕃、汉字,善文学,兄为中书,弟为侍中,秉政凡二十年,辅佐崇宗皇帝不无劳绩。然仁忠贪婪,仁礼怯懦,崇宗朝后期,联合任德敬,逼反萧合达,气死李察哥,致国事日落,再难与中国抗衡。

——《夏史:宗室诸王》

靖康四年十一月,一场大雪将夏国兴庆府装扮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皇帝陛下病了很久,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进入十二月,好像身子骨越发不济,说不准哪一天就……

民间传言,皇帝的身体完全是被中国女子搞垮了。可不是吗,想当初,辽国成安公主做皇后的时候,陛下的身体多强壮,一顿能吃半只羔羊呢!皇帝岁数不大,今年才不过四十六岁,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究其原因,还不是中国女子生生淘虚了陛下的龙体!皇帝先纳中国女子曹氏为妃,说来也怪,曹氏还有些本事,入宫没几年就生了一位皇子,这可是皇帝陛下身前唯一的皇子,宝贝的不行,眼瞅着,曹氏就要当皇后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半路杀出个任姜,就是那个宋国降将任德敬的女儿,听说啊,任姜长得好美好美,进宫之时,百鸟翔集,百花羞闭;声音也好听,比那百灵鸟还要婉转动听。任姜不像普通的党项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实打实的一位才女呢!这样的女子,哪个不欢喜?

自从任姜进宫之后,皇帝陛下就没到别处去,整天呆在溶月宫内,时不时地传出欢声笑语,正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宠爱于一身”啊!三个月之后,内廷下旨,封任姜为皇后,三省枢密院想反对的大有人在,但是,皇帝根本不与众人商量,想反对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人说,任姜就是中国古代的褒姒、妲己,是祸水,皇帝陛下不早早处置任姜,恐怕……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每天早上,任姜都要喝人血,难道,她是女鬼不成?还有人说,一次宫廷盛宴,任姜喝得体态袅袅,面带桃花,回宫更衣的时候,长裙下面,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也许,她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吧!

皇帝陛下在,万事无忧;如有不讳,那可如何是好啊!

京城百姓担忧,全无办法;官员们就完全不同了。官小的,找门路;官大的,壮门面,没准还能再升一两级呢!就是那些不能再升的超级大官,也得有所作为,想的是如何才能保住现有的一切。这样的超级大官,在夏国有三位:晋王、枢密使李察哥;濮王、中书令李仁忠;舒王、侍中李仁礼。

晋王是当今皇帝李乾顺的亲弟弟,能文能武,在全国享有崇高的威望;李仁忠与李仁礼是亲兄弟,他们的父亲李景思曾经当过中书令,李景思死后不久,仁忠、仁礼兄弟封王拜相,圣眷并不在晋王之下。

李仁忠兄弟,代表文官系统的势力,同时,身后纠集了相当数量的远房宗亲;晋王李察哥,则代表军方势力和近支宗室。

除了这两方势力,还有一股势力也不能低估,那就是以皇后为代表的外戚。皇后任姜的父亲任德敬,挂着西平公的爵位,先后任静州都统、卓啰和南军司监军使,两个弟弟任得聪、任得恭都是能征惯战的骁勇战将,族弟任得仁、侄子任纯忠,也不是易与之辈。眼下,任德敬的势力还伏在水底,一旦被他抓到机会,又有皇后居中支援,与令外两方势力成鼎足之势,也未可知。

这不,任德敬以养病之名,回到兴庆府,难道,就是养病这么简单吗?

兴庆府东北,一处湖泊名曰朱雀湖,朱雀湖南岸有一山,叫做红叶山,山下一处庄园,人称红叶庄园。这一天,红叶庄园来了贵客,当朝中书令、濮王李仁忠当然是贵客喽!

任德敬迎候了很久,从衣服上的风雪就可见端倪。李仁忠的车辇在大门前停下,任德敬的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容,人还没露头,笑声已经送进车内:“下官任德敬叩见相公!”

李仁忠现身车外,嘴角边的一丝笑儿还未成型,便散入风雪之中,假意客套:“国丈如此重礼,本王如何敢当?”

说着话,踩着绣花大红杌子落到地面,搀起任德敬,再道:“瞧瞧,这大冷的天,还用你亲自出来迎?本王最是平常,对这些俗礼不上心的,你也用不着这样!”

哼,不上心?你就是喜欢这套,喜欢摆谱,而且贪婪无厌!

任德敬以为早摸清了李仁忠的脉,所以越发郑重,道:“大王国之栋梁,劳苦功高,我等能有今日,上赖陛下洪福,下靠大王辛劳,得敬发于肺腑,若有半句不实之语,叫我……”

“好啦,”李仁忠适时打断了任德敬的话,说道,“我信你,国人能有一成如你这般想,本王就知足啦!”

“请!”任德敬让客;

“请!”李仁忠客套!

三个回合下来,宾主“哈哈”大笑,挽手而入!

在书房落座,两名娇巧的女使进来奉茶。茶具是大宋建安黑盏,茶叶是建茶中的极品龙团凤饼,水取红叶山梅花上的雪水,讲究到了极至。碾罗好的龙团凤饼茶末放进盏内,女使提着水壶将沸水徐徐注入茶盏,起始速度颇缓,待到水将茶末安全浸没,手腕翻转,沸水激入,这叫激沸。水花翻滚之际,茶香已经出来了。

李仁忠端起茶盏,闭上双眼,轻轻抽动鼻翼,贪婪地吸着香气。移时,睁开双眼,已是神情气爽,再观汤花。汤花色泽鲜白,象白米粥冷却后凝结成块的行状,俗称“冷粥面”;再看粥面的纹理,粥面就像粟米粒那样均匀,无可挑剔!

此时,还没到饮茶的时候。看茶盏内沿与汤花相接处有无水痕。汤花保持时间长,紧贴盏沿而散退的,而且相接处无水痕,这叫“咬盏”,为上品;若是汤花很快散退,盏沿有水的痕迹,叫“云脚涣乱”。盏中汤花,散去之际,了无痕迹,当是上品无疑。

闻香、观色之后,才是品茶呢!

将茶盏举到嘴边,用舌头掬起一点茶汤,轻轻品味,满口留香,真是好茶啊!

李仁忠块声赞道:“好茶,好茶啊!”

直到这时,任德敬才算把悬着的心放下,道:“相公用的好,下官就欢心呢!”

李仁忠微笑颔首,算是领情了。

第五卷 第一章 萧墙(二)

第一章萧墙(二)

这时,主人还有话说,他是不会先说的!

“啪啪”,任德敬击掌三声,一对女子翩翩而入,音乐想起,人美舞俏,只听一人唱道,“光辉春节红灯好,岁岁首,今年又早,试问折梅者,春色知多少?锦花路柳啼莺巧,宝鼎中,香烟袅袅。却遇美佳人,浑然犹未晓。”

九名中国女子,一般俏丽,一般多情!

其中一名女子,体态风流,妩媚多姿,尤其是那一双纤纤素足,只怕在大宋也是不多见的。这女子的小脚,形态酷似金莲中的极品:四照莲。所谓四照莲,指的是小脚端端正正,瘦瘦削削,在三四寸之间者。把玩这样的小脚,不知几多销魂!

她动作轻盈,全无凝滞,宛如花丛中的蝴蝶,哪有一点缠脚女子的病态?难道是天生的不成?

这样的女子,正是李仁忠喜爱的类型,任德敬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李仁忠不喜胡姬,近人皆知;但是,知道李仁忠有恋足之癖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任德敬凑到李仁忠耳边,轻声道:“相公,这是下官从宋国江南买来的戏班子,想送给相公,公事之余也要散散心,不知相公肯否赏脸收下?”

“好,好!”李仁忠如痴如醉道,“难为你有这份心地,本王就收下了!”

任德敬挥手叫过那女子,道:“珊儿,过来为相公奉茶!”

珊儿低着头,过来沏了一盏茶,端到李仁忠面前,启朱唇,吐香气,道:“相公请用茶!”

李仁忠答应着,接茶之际,不经意间碰了一下珊儿的酥软小手,珊儿含羞退下。

“这是?”

任德敬得意地说道:“小女任孟,小名叫珊珊!”

此语一出,李仁忠惊得目瞪口呆!

任德敬道:“小女不懂事,相公若不嫌弃,愿旦夕侍奉。相公的身体,不是相公一人的,而是大夏二百万百姓的,是大夏江山社稷的。愿相公稍加留意!”

这个任德敬,还真舍得啊?

李仁忠思忖一会儿,感觉与他联合,总是利大于弊的,遂道:“却之不恭,只得如此啦!”

这样一来,二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已经是翁婿之谊,气氛愈发融洽不堪了!

很快,中央侍卫军都统出缺,枢密院保举的人是萧合达,人选却在中书省碰壁:中书令李仁忠提出,中央侍卫军都统乃第一等要职,事关京城安危,非亲贵不得任之。萧合达乃辽国余孽,皇帝不杀之已是法外开恩,焉能任此职?卓啰和南军司监军使任德敬,身份贵重,才堪大用,实为不二人选。

枢密使李察哥寸步不让,中书、枢密两院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事情拖了十几天,皇帝下旨,任命左厢神勇军司监军使李良辅出任中央侍卫军都统,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倒让李某人占了便宜!李良辅其人,动辄杀人,残暴成性,为镇边大将尚可,做中央侍卫军都统有些勉为其难了。但是,这个人也有个好处,只认皇帝,不论其他,虽然平时与李察哥、李仁忠都没什么交情,圣眷甚隆,没有人能奈何他。

经此一事,皇帝的病更重,就在这个关节眼上,李察哥也病倒了。

萧合达作为李察哥的亲信,成为李仁忠、任德敬眼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不久,京城传言:夏州都统萧合达,招兵买马,意图不轨。皇帝下旨,招萧合达觐见!

萧合达出身于辽国显赫的萧氏家族,萧氏一门出了不知多少位皇后,与皇族共享富贵。十四年前,萧合达二十一岁,出任送亲使,护送成安公主来到西夏。成安公主乃宗室女,本名叫做南仙儿,那一年,不过十五岁。

公主喜欢穿红色长裙,喜欢鲜花,不论什么花,她都喜欢呢!

一天,萧合达跑了很远的路,特地给公主买来了百合花。公主看到娇艳的百合,嫣然一笑,她那时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萧合达的脑海中,只怕死了也不会忘记的。公主是大辽国的骄傲,她是大辽国最美的花儿!

公主与夏国皇帝成亲之后,夏国皇帝爱屋及屋,留下他做了官。他想离公主近一些,哪怕隔几个月,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所以,他选择了留下。几年后,他从别人的嘴里听说,公主过得很不开心,好像是因为不能生儿子的缘故。不能生儿子的女人又不止公主一个,他李乾顺自己不能生儿子,为何来怪公主?萧合达愤愤不平!碍于大辽的国威,李乾顺面子上待公主还好,他还能心安!

五年前,辽国兵败,皇帝逃进夹山,李乾顺向金国上誓表,愿意称臣纳贡,整个一个背信弃义的王八蛋。

第二年,皇帝死了,大辽国亡了,他和公主成了没有祖国的孤儿。公主捎信来,想见上一面,有话要说!

秋天,他悄悄进入兴庆府,在朱雀湖边,他见到了总是放心不下的公主。公主瘦了,如同风中的黄叶。公主的眼神中是无尽的哀伤,怎样才能让公主快乐一点呢?

那一天,他们坐在湖边,任凭秋风萧瑟,任凭黄沙落叶,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湖中的游鱼飞鸟,看那西沉的落日!

那一天,整个世界显得那么静谧,几乎可以听到公主的呼吸声;那一天,香气充斥着萧合达的整个心灵,难道是公主身上的味道;那一天,落日异样红艳,让人感到温暖。

他想,就这么坐着就是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天黑了,鸟儿归巢,公主也要回去了。

公主只说了一句话,她灿烂地笑着,说:“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契丹人是不会绝的!”

公主的笑容,比落日还要灿烂。

他痴痴地望着公主远去的背影,竟然忘了说点什么,哪怕说上一句话也好啊!

七天后,公主薨了,听说是绝食而死!

公主死了,难道真的死了吗?

公主带着大辽的骄傲,一起死去了吗?

不,公主怎么可能死呢?她就在自己身边,从来未曾离去!

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公主说过的话:“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契丹人是不会绝的!”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契丹人是不会绝的!”

是的,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公主也要活下去。要怎样做,公主才能再笑一次呢?

他打定主意,为复国做准备!

三年前,大宋派人来联系,他觉得还没到时机,就把人扣住,养了起来。

去年,他得到消息,耶律大石在西域立国,他乐得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他把十几年的酒,用三天的时间,全部干掉。他有心派人去联系,担心一旦事情泄漏,一切努力将化为泡影。

今天,皇帝宣他觐见,难道要……

他以有病在身为由,请求朝廷等身体好一好,再动身!

可是,两天之内,来了九批使者,后来竟然把御医也派了过来。京城传来消息,重病中的晋王吩咐,不要进京!

事已至此,何去何从?

萧合达想了一夜,命人将那名大宋派来的人带来!

他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了!

第五卷 第二章 南郊(一)

第二章南郊(一)

靖康五年正月十八,世祖高皇帝亲祭南郊,告昊天上帝、太祖太宗:将顺天膺命,征伐西夏,开丝绸之路而富国,收河套之马以强兵。

靖康之世,郊祀隆而慎,非军国大事而不祭;赦不轻下,行天之道,使罪人受刑伏法。

嗟乎,圣人之政!

——《世祖本纪》

回到大内垂拱殿,赵桓连下三道圣旨:

“金牌传招:熙凤路大总管吴阶进京述职,不得迟误!”

略知朝廷典故的人都知道:用金牌传大臣入京,不是此人获罪于朝廷,就是国家有大事要发生了!

“开国侯、驸马都尉岳飞,扔回捧日军团任都指挥使!江南振武军团升一线军团,就地扩充兵源,调防京城,原捧日军团都虞候张宪调任振武军团都指挥使!江南再成立一个二线军团,赐名建昌!”

岳飞早晚会重新启用,此在情理之中;在这个时候,升振武军团为一线军团,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敕令沿边六路经略安抚使,检查粮仓、补充不足,据实上奏。”

这分明就是要打仗了嘛!

赵桓吩咐,宰执不必回府,就在大内用膳,然后还要会议的。说完话,回后殿用膳。

今日,政事堂偏殿的气氛很沉重,枢密使张叔夜带着两名副手也来蹭饭,主人不热情,客人无所谓。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那哪是在吃饭,更像是在嚼蜡啊!七名宰执,包括赵鼎在内,都是城府很深的人,讲究一个荣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思绪要在肚子里抻开来,撕烂了,揉成一团,再抻。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直到心有定计,这才肯说的!

刚吃了两刻钟,内侍过来宣招,看来,陛下还真急呢!

李纲端起茶杯,漱漱口,道:“走吧!”

宰执更衣,入垂拱殿议事。

赵桓心情很激动,真的是坐不住,站着说道:“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朕意已决:征讨西夏,并且朕决意亲征,此事无须再议!招诸位卿家来,要商议的是,怎样把这一仗打好,都说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李纲身上,李纲眯着三角眼,注视着空洞的前方,慢条斯理地说道:“要说,打一仗也不是打不起。东面要防备金国,西边要大打,往少了说,需要动用五十万军队。五十万打六个月,嗯,最多六个月,长了就不行了!”

首辅宰相表示同意,次相副相再无异议,枢密院那边三人也频频点头,出兵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秦桧却道:“出兵可以,陛下亲征,干系重大,臣以为还是慎重些为好!”

赵鼎接着说道:“臣认为,陛下不可亲征。”

七名宰执异口同声,都反对赵桓亲征!

赵桓急道:“朕仔细思量过,欲用吴阶指挥此次战役,朕即使亲征,也不会干涉指挥事宜的。应该没有比吴阶更合适的人选了!诸位卿家想过没有,吴阶领军,其他三位大总管会不会心服?”

宰执们思忖着官家的话,曲端与吴阶有隙,不但不会心服,也许还会有掣肘的事情呢!

“此仗必须众志成城,或可成功,朕不去,谁可遣?”赵桓问道。

是啊,这些大总管,除了陛下,哪个能摆弄,哪个肯任你摆弄?李纲不行,张叔夜不行,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宰执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出来说话,最后就算默许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张邦昌,他问道:“请问陛下,最终准备达到什么目的?”

既是出兵,总归要有名确的目的,这也是宰执们都想问的问题。

赵桓慨然道:“灭亡西夏,全取河套养马之地,进而打通丝绸之路,将我大宋的货物运往西域。至于金国方面,至少要收回燕云十六州,据长城而守,彻底改变不利的战略态势!”

官家的想法很宏伟,实施起来难度很大。百余年来,每一位大宋的君主都想做到的事情,难道现在就一定可以做到吗?

张叔夜踌躇着,道:“东线如何定夺?”

西夏与金国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大宋进攻西夏,金国焉有不趁机出兵,捞些便宜的道理?河北两路,两个军团,实力稍显薄弱,面对二十万金兵,能不能顶住?宗泽威望远在韩世忠之上,但是身子骨不好;韩世忠能稳住这么大的局面吗?

张叔夜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不知官家是怎么考虑的。

赵桓沉吟着道:“宗泽身体不好,顶过这一仗就回京养老吧!朕的意思,封韩世忠为怀化大将军,统筹河北两路防务!宗老将军是一定不会计较的,爱卿以为如何?”

如果宗泽能不计较自然是最好,张叔夜心内还是存有疑问,官家既如此说,看看再说吧!

会议开到亥时,结束之际,赵桓正色道:“宰执们准备一下,朕将南郊祭天,祈求昊天大帝的庇佑!”

李纲等人山呼领旨,肃然而退!

岳飞接到圣旨,心内的热血陡然燃烧起来,一刻也不愿等,当即打点行装,准备走马上任喽!

柔福帝姬正在指挥着女使、婆子收拾东西,忽听里间传来孩子的哭声,岳飞不待吩咐,进去抱起岳雷,将宝贝儿子抛到空中,眉飞色舞地说道:“爹爹要走了,会不会想爹爹啊!”

岳雷天生的大胆,也不怕,还咯咯地笑着:“爹爹,再高些,再高些!爹爹,长大了,雷儿能不能飞?”

岳飞道:“不能!”

“为什么?小鸟就能飞,我是人,反而不能够?”

岳飞听得一愣,是啊!人是万物之灵,为何小鸟能飞,人却不能飞呢?

嬛嬛恰巧进来找东西,看到这般情景,惊叫一声,连道:“干什么,快把孩子放下!真是一对活宝,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岳飞闻言,连忙将孩子放在地上,道:“不会的,我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四年之间,嬛嬛由一名妙龄少女,变成了妩媚的妇人。身材丰满,仪态端庄,别是一番风情!

岳飞今儿个心情好,笑道:“雷儿,你是想要一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

岳雷歪着脖子好是想了想,最后道:“要一个小弟弟,再加一个小妹妹!”

嬛嬛瞪了一眼夫君,将孩子支走,嗔怪着:“当着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他又不懂?”

“你就懂了?”

此时的妻子,越发地美了。岳飞看得心中一荡,一步上前,将妻子拥在怀中。每到这个时候,嬛嬛的肩膀抖得厉害,如同小兔子遇到了大灰狼,那么惹人怜爱!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四年了,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呢!

岳飞的手抚弄着胸前的山峰,嬛嬛紧张地盯着门口,生怕有人进来,想阻止孟浪的夫君,话到嘴边,又不肯说出来。心头的小鹿“怦怦”直跳,脸儿好热啊,不由得把身子贴得更紧了。

第五卷 第二章 南郊(二)

第二章南郊(二)

“吁!”岳飞勒住马的缰绳,宝马照夜白“稀溜溜”一声长嘶,前腿跃到空中,侧头看了一眼主人,然后猛地落地。瞧它的样子,分明是没跑够啊!

捧日军团的大营还是老样子,旗杆上的大旗迎风招展,辕门前的大灯笼在风中摇曳,光线也随着摇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动!

站岗的军兵哪里去了?

这个张宪,怎么搞的?

岳飞正准备下马,忽然金鼓齐鸣,厚重的大门缓缓开放,两排威风凛凛的骑兵,闯入眼帘,队伍一直响远方延伸、延伸!辕门大开,一身戎装的张宪,率领一干将领,催马来到岳飞面前。

“刷!”地抽出马刀,刀尖刺向头顶的黑暗,喝道:“捧日军团都虞候张宪督率重将,欢迎大帅回营!”

“刷!”万千马刀出鞘,森寒的刀面反射着奇异的光线,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就在身在萦绕,暖意在心中升腾!

“欢迎大帅回营!”

是的,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就是那只自己一手组建的队伍,那只花费了无数心血,即使远在天涯也不能忘怀的队伍!

王贵,还是老样子!

徐庆,好像还瘦了些!

张保、王横,还有那些亲兵一直在哭,几乎哭成了泪人!

岳飞稳稳心神,抽出佩刀答礼,一字一顿地说道:“弟兄们好!”

“大帅好!”

将领们自发地闪到两旁,岳飞放马而入!

道路两边的灯笼,慢慢地亮起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道道崇敬的目光,岳飞受到最隆重的欢迎,虎目中已满是泪花!

演武台的台阶,今日变得高了许多?

为何脚步如此的沉重?

由于肩头担着千钧重担,脚步怎能不沉重;我岳飞何许人也,怎能担得起这么重的情意啊!

在台中央站定,面对那些期待的目光,正要讲话,辕门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时候,谁又来了呢?

片刻,人来到近前,原来是入内内侍省内西头供奉官劭成章,手里还捧着圣旨!

劭成章面南而立,一声有旨,岳飞等人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美酒千坛,使岳卿、张卿与将士共醉!钦此!”

岳飞领旨谢恩,山呼万岁!

岳飞治军极严,不准在军营饮酒,若是在往日,他没准会驳了圣上的美意,而今却再也不会如此做了。赋闲在家两年多,他明白了很多东西,他头顶的那片天空,是不容亵渎的,是需要他用生命去保卫的。尽管,他不知道天;天却一定知道他,所以,无论到什么时候,天永远是天!

“干,为张大帅饯行!”岳飞奋声道。

“干,为岳大帅接风!”张宪落泪的了,他舍不得捧日军团,怎奈君命如山,岂能不从?

美酒的芳香在夜色中浓郁,战士的激情在沉醉中燃烧!

今夜,一醉方休!

国之大事,兵、祭二端!

南郊祭圜丘,祭拜昊天上帝,实在是祭祀中最隆重的礼仪!

靖康元年正月十六,仪鸾司至青城,为官家大典服饰做准备,太常设乐位、神位、版位等事。十七日,尚书左右仆射、礼部尚书亲自检查祭器是否整洁;光禄卿奉牺牲而入,禀牺令跪报:“请检查牺牲。”礼部尚书、侍郎检查牺牲,赞道:“牺牲很肥壮。”而后,牺牲将被牵到庖厨宰杀。

接下来,就是献血腥。光禄卿奉乘放牺牲之血的淘豆,分别献于昊天上帝座前、太祖皇帝座前。

然后是进馔!礼部尚书向上帝、太祖各献牺牲一头,酒一尊,苍玉之璧一面,以及豆、簠、簋等物。

十八日夜,大礼使李纲、礼仪使张邦昌、仪仗使张叔夜、卤簿使赵鼎、顿递使秦桧奉皇帝出斋戒之所——明堂,前往青城!

大宋皇帝赵桓至青城,更衣,服大裘,被衮冕以出,殿中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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