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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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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耳热之际,一人忽然进来,跪倒在地,大哭道:“员外,将军部队上来人了,将军他,将军他……”

“十三怎么啦?”鱼城急忙问道。

“将军为国捐躯了。”

老人失神地坐下,清泪长流;鱼十三的母亲直接昏了过去,院子里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瞬间,鱼城老人苍老了十岁,一下子就老了。在门口颤巍巍地站住,一名军官,手里捧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盔甲,还有那无语的长剑;大门口,一具黑红的棺材里面就是曾经的勇士吗?

棺材被抬进来,放在院子里,鱼十三的妻子扑上去,锤着棺材,嚎啕大哭;两个儿子,大的抱着父亲的遗物,已经把嘴唇咬破了,还兀自忍着;小的牵着娘亲的衣角,哭得更甚。鱼城缓缓地坐下,任凭泪水长流,却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只有那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起舞。下人们在紧张地忙碌着,所有的红色都要不得,包括朱孝庄题写的春联,他们不知道这是价值千金的东西,一把就扯成了两半。乡亲们得到了消息,向这里汇集,孝庄吩咐手下人,能做什么就帮着做点什么吧。鱼十三的大哥鱼九还能担事,成了总指挥,按照当地的风俗,死人是不能过夜的,这时候就要立即派人去挖墓穴了。

酉时前,送葬的队伍出发了,纷纷扬扬的纸钱,满眼的雪白,满耳的哭声,鱼十三的小儿子,嘴唇青紫,两眼无神,跟着打着灵幡的大哥,一步步地向前。父亲在他心目中一定占据着无可动摇的地位,父亲去了,他的精神连带着也就垮掉了吧?鱼十三是这个家庭的灵魂,灵魂走了,这个家该怎么办?

唉,一个人走了,他无苦无悲,而且他是幸福的,因为有这么多人在为他哭泣,真心地哭泣;这里又多了一个不幸的家庭,无尽的悲伤只能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消逝。他的父母,再也不能幸福了吧?上天把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带走了,为什么不一同带走他们的身体?

这就是生不如死,这就是痛不欲生。

晚饭味同嚼蜡,夜间久久难眠。

早上,孝庄再也不能留下,人家已经如此不幸,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少添些麻烦总是能做到的。听说,两位老人都病倒了,十三的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听说,鱼十三的大儿子不告而别,留下的信上说要去京城,要去捧日军官学校。

孝庄上了车,将杏儿的手紧紧握住,深情地说:“杏儿,嫁给我好吗?”

第十卷 第一章 心路(四)

杏儿惊得一愣,眼睛里的怀疑还没有散去,喃喃道:“你在说什么?”

一样的深情,一样的恳切,一样潇洒的面容:“杏儿,嫁给我好吗?”

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杏儿用手紧紧捂住嘴,边哭边说道:“我以为,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了呢?知道吗,我盼了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孝庄充满怜爱地将杏儿拥在胸前,柔声说道:“净瞎说,十年前你才十一岁,一个小屁孩懂得什么。”

杏儿嗔怪道:“虽然小,也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吧!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十年了,再深的伤痛也该抚平,再纠缠不清,我还是朱孝庄吗?”孝庄凝视着前方,“一直以为,她的远嫁千里全是我的错;一直以为,都是因为我的无能,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我没有信心再去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我甚至没有信心去完成任何事情。在宋金交界的小山上,我手里捧着她曾经亲吻的泥土,我的心在渐渐枯萎,我的灵魂已经破体而去。不能忘却,不能交给你一个完整的朱孝庄,我就不能要求你嫁给我,你是那么好的女孩,我不能,不能的。”

杏儿仰望着无一丝瑕疵的脸庞,无数次梦里缠绵的男子,静静地听着,用心在倾听他灵魂的呐喊。

“昨天,看到那么多的人在为鱼十三哭泣,我忽然想到:人看着坚强,可以百折不回,可以不屈不挠,其实有时候人又是无比的脆弱,生命就如同水中的浮萍,不知什么时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可挽回地消失了。既然身为男儿,既然还活着,是不是应该做一些让我爱的人也爱我的人快乐的事情。明媚的悲剧,是时代的悲剧,明媚的离去,官家又何尝不痛心?知道吗,官家自从登基以来,从来没有错杀过一人,这样圣明又有仁心的官家,自古以来都是极其罕见的。官家都做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正是他把明媚亲手送了出去;大宋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朱孝庄又能怎样?明媚做了她想做的事情,也许她认为那正是她应该做的事情,那么,我朱孝庄难道就不能做一些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吗?我用十年的时间,向过去告别;用剩下的时间,来爱你!”

杏儿痴痴地听着,悄声说:“不做一首诗吗?”

“什么诗有你动人,什么诗有你可爱?你就是我心中最永恒的诗篇。”一连串海誓山盟就这么自然地说了出来,“你还没说到底答应不答应?”

杏儿笑着流泪:“我怎么能不答应,杏儿开心死了。”

孝庄温柔地将她托起来,吻向那纯洁的朱唇,刹那销魂,竟是满园春色。

靖康十一年正月十七,朱孝庄到达江陵府。

知府竟是熟人,鲁国公赵鼎的长子赵成式。赵成式为人正派却不刻板,为官清廉却不清贫,一肚子学问知音却不多,不过,朱孝庄算是一个。赵鼎还在世的时候,朱孝庄曾经在官家面前力荐过赵成式,尽管成式的老子极力反对,官家还是以举贤不避亲的理由,任用赵成式做了兖州治下的一个知县。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从此两人基本没什么联系,不想他已经做到了江陵知府。

赵成式大笑道:“崇如何来之迟,为兄望眼欲穿啊!”

“承蒙赵知府亲迎,朱某不胜惶恐!”孝庄心高气傲,不愿因为往日的恩惠让人家为难,所以拿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赵成式又是一笑,拉起朱孝庄的手,小声说道:“得啦,看你这酸溜溜的样子,难道还在埋怨你比我官大的时候怠慢了你?自家兄弟,现在到了自己地盘,高兴点!”

孝庄“哼”了一声,谁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赵成式捅捅孝庄的肋条骨,直到把孝庄弄乐了,这才与孝庄升车,向城里行来。路上,赵成式告诉孝庄一个好消息:松滋知县年前被调走,他向尚书省要求将朱孝庄升为知县,尚书省的公文昨天刚到,已经同意了。

孝庄道:“这么说,我又升官了?好事,大好事啊!你预备了好酒没有,今天不醉不归!”

话说的轻巧,孝庄还是领情的:县丞上面要是有知县管着,以孝庄的性子,想想都腻歪,升了知县,官虽然不大,落个自在啊!

赵成式“嘿嘿”一笑,摇摇头,自己出了力,难道还要出钱?哎,这是只有朱孝庄才能做出来的事情。看来,孝庄的心情还好,这就好。

当天,孝庄真的喝醉了,赵成式将孝庄送回来,才看到杏儿,立即惊为天人,叫着要孝庄请客,孝庄傻笑着也不管杏儿有多羞,只顾自己傻笑,笑起来没完没了。

上任第一天,孝庄正在听衙内手分介绍县里的情况,前堂“咚咚”鼓响,不一会儿衙役进来禀报:“有人击鼓鸣冤。”

这是怎么个待客之道?

孝庄穿戴整齐,一身簇新的绿色官袍,穿在身上别提多别扭,越看越象乌龟壳;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也不管什么礼制不礼制,在大带上挂了两枚金鱼带,这是官家御赐之物,戴上舒服多了。

于是,朱知县坐大堂,理民事。左右两排衙役狐假虎威地排列整齐,水火杀威棒架在身前,一声“威武”,孝庄心中一凛,还真有积分威严呢!

“将鸣鼓之人带上堂来!”

一名像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年纪在二十多岁,穿着斯文,举止却并不斯文。上前跪了,道:“求县尊为我做主。“

孝庄上殿面圣都不带紧张的,今天不知怎么的,心儿跳得稍微快了一些。稳稳心神,说道:“有何冤屈,只管道来!”

那人说道:“小我叫董知书,状告泼皮孙二,无故限制我的自由,还动手打人。”

“带孙二到堂!”

孙二上来,是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傻傻愣愣的,不像是一个坏人。

孝庄清一嗓子,问道:“孙二,你为何打董知书?”

孙二叫道:“县尊,俺冤枉啊!今天早上俺卖了十几斤肉,挣了几个钱,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他站在河堤之上就要跳下去。俺上去拉住他,死活不让他跳。许是劲儿大了点,把他摔倒在地,他就不让了,非要揪着俺来见官。”

董知书怒道:“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腕子都青了。谁要寻死了,我是在思考问题。你哪是在救人,分明是要杀人嘛!”

挺简单的事情,也要来见官?都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

孝庄面有不悦之色,道:“董知书,你站在河堤之上,在思考什么经天纬地之事?”

董知书苦巴巴地说道:“我家中做活物的生意,因为我人笨,总是算错帐,不知被父亲大人打了多少次。昨夜,父亲大人又给我出了一道题,如果算不出来,就要将我赶出家门。呜呜,求县尊指点迷津,救救我吧!”

哼,我要是连你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是朱孝庄吗?

朱孝庄不动声色地说:“先不说你的问题,今天的事情,是你的不对,你可认错?”

董知书思考了一会儿,道:“如果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我就不活了,哪还顾得上谁对谁错。”

这是要撒泼到底了!

“你来说说,是个什么问题?”

董知书喜上眉梢:“父亲大人说,我家养了一群鸡和一群兔,加起来共有70只脚。若将鸡换成兔,兔换成鸡,则共有脚62只脚,问鸡有几只,兔有几只?”

这是比较简单的术数问题,难不倒朱孝庄。

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几下,已经有了答案,孝庄笑着说道:“本县想知道鸡有几条腿,兔子有几条腿?孙二你来说说。”

孙二不在乎地说:“鸡有两条腿,兔有四条腿,哪个不知。”

孝庄接过话茬:“知道这个就不难了。由于鸡换成兔;兔换成鸡少了8条腿,说明原来兔多,多了几只呢?答案是兔比鸡多4只。怎么算出来的:

(70…62)÷(4…2)=4(只)

兔比鸡多4只,把4只兔拿走,鸡、兔就一样多了。拿走4只兔,实际拿走了16条腿,现在还有70…16=54条腿。因为鸡、兔一样多,所以可以把1只鸡和1只兔看成1只6条腿的怪物,那么笼子里有54÷6=9(只)怪物,即有9只鸡和9只兔。所以原来有9只鸡和9+4=13只兔。

最后的算数式子是:

鸡:(70…4×4)÷(2+4)=9(只)

兔:9+4=13(只)

董知书,你听明白了没有?”

这要是不明白,岂不是傻子?

董知书连声道:“多谢县尊指点迷津!”

朱知县面色一寒,惊堂木“啪”地一扣:“都!大胆的董知书,人家孙二好心救你,你却无理取闹;本县的大堂难道就是为了解决你家的鸡和兔的小事?本县第一天到任,不想与你这般小人计较,责你立即向孙二道歉,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孙二哥,小弟知错了!”董知书灰溜溜地道歉,捡了便宜一般逃走了。

解决了鸡兔问题,还不算完。进入秋天,又来了一个更古怪的问题。

张寡妇状告李老汉侵占她养的葫芦,李老汉并不承认,反倒要自己的坛子。原来,张寡妇家的葫芦顺着墙头爬到了隔壁的李老汉家,墙这边放了一个坛子,葫芦在坛子里开花结果,越长越大,现在,葫芦已经卡在坛子里取不出来了。张寡妇想用这个葫芦做水瓢,李老汉想要他的坛子装鸡蛋,这个想要葫芦,那个想要坛子,谁都不肯退让,没奈何,来见知县评理。

孝庄不信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亲自来张寡妇家看,开眼了,葫芦就长在坛子里,事情是真的。李老汉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都要来瞧热闹的百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孝庄就甭想安生了。瞧不起知县的百姓,天知道又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呵呵,来之前,孝庄已经想好了对策,此刻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想要葫芦,你想要坛子,是也不是?”

张寡妇、李老汉一齐点头。

孝庄对张寡妇说道:“既然你想要葫芦,就去取一些盐水来。”

盐水取来,孝庄命令顺着坛口灌进去,等了足足一刻钟,将腾蔓向上一提,葫芦出来了,坛子也是完好无损。

“葫芦再用清水泡一泡,和原来的没什么不同。”孝庄说道。

百姓们齐声叫好,既是为了葫芦,也是为了遇上一个好官。孝庄向众人拱手作别,知道,今后的麻烦会少很多。

朝廷正在对吐蕃用兵,他这里得不到真实的消息,不知战况如何。大宋利在速战速决,吐蕃最好的方法就是步步为营,长期久斗。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圣人同意了他与杏儿的婚事,他们已经成婚三个月了。没事的时候,孝庄就会和杏儿来到松滋河,或悠哉垂钓,或相伴而游。婚后的日子,浪漫而温馨,杏儿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风韵,越发动人。杏儿的父亲胡三来了信,还是叫朱孝庄大官人,倒是不叫爷了。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当初谦卑的就像一条狗的胡三,现在竟然成了我朱孝庄的岳丈大人,反倒成了我的爷。此正是,爷儿轮流做,明天到我家。

杏儿掬起一捧松滋河水,贪婪地喝了一口,惊呼道:“想不到,这里的水比城里的水要好得多呢!”

孝庄尝了尝,确实如此,城里的饮用水苦涩,怎能比上这里的水。向上流看去,松滋河绕城而过,靠近东门的地方地势比较高,只需要经过不太远的距离,就可以将河水引入城中。

孝庄道:“总会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为百姓做些好事吧!”

孝庄回到城中,立即召集人手,筹划将河水引入城内的事情。所需款项,向府里争取一部分,再从当地大户中募集一部分,也就差不多了。经过三个多月的施工,靖康十二年春天,清澈的河水经由竹筒,源源不断地流入城内。从此,水渠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杏儿渠”。

也就是在那一年春天,朱孝庄被提拔为“提举荆湖南路船务”,来到了岳州城。初步在路内船场看了看,弊端很多:船场内的工匠大多为囚犯、战俘,当年岳飞扫平钟相叛乱的时候抓到的叛军,还有很多在船场做工。这些人吃的差,住的差,没有休息时间,没有金钱报酬,劳动积极性极差;另外,朱孝庄很快发现了一个大问题:相关人员存在着舞弊现象。

命令刘公鉴将账目梳理一遍,算下来差不多有百万贯的窟窿。上一任提举船务是经略安抚使的亲信,已经升了都转运使,此人问题很大;孝庄刚来不久,他就有事没事地过来套近乎,船场内的人几乎每天都往他府里跑,不是去汇报又是做什么?

一次见到赵成式,孝庄隐晦地提到了此事,赵成式“嘿嘿”一笑:“我们不得不佩服官家圣明啊,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做天不怕地不怕的事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赵成式清清白白,全无干系,你大胆去做就是!”

赵成式在荆湖南路同级官员中,官声极佳,如果头顶上的高官落马,顺理成章地就可以补上去,他恨不得把那些人都干掉才好呢!

孝庄搜集到了确凿的证据,上奏章,很快朝廷就派了人下来督察此事。一个舞弊大案,牵连到的官员达数十人之多,从经略安抚使、都转运使到船场的小吏被抓了个干净。事后,赵成式如愿以偿,升为经略安抚使,最大的功臣朱孝庄只得了一个“朕心甚慰”,然后就是调任“提点刑狱公事”,成了宪官。

靖康四年初,吐蕃方面的战争陷入僵局,朝廷派虎翼军团都指挥使王德赶赴前线,指挥作战;宁王赵谌入川,名义是“观察军事”。赵谌与燕哥完婚事后,频频出京,军事民事,差事五花八门,不过得到此类消息越多,孝庄心中越是安稳:说明官家是在有意地培养赵谌,赵谌在全国臣民的心目中,虽然还没有太子的名分,但是已经被公认为太子的不二人选了。

杏儿生了一个女儿,非常不高兴,还哭了几次,孝庄倒是无所谓,年纪轻轻的,自己又不是没有本事,想生儿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年底的时候,朱孝庄突然接到圣旨,他被提升为流光阁学士,出任宋州路经略安抚使,赴京面圣之后,立即赴任。流光阁是为了纪念靖康朝功臣所建,这也是惯例了,几乎每一个皇帝都要建一所殿阁,学士只是贴职,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但是显然官家非常重视流光阁,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朱孝庄又开始鸿运当头了。

刘琦发现了宋州,还在宋州之东发现了一片广阔的陆地,被命名为唐州。回国途中,又探索了一条全新的航线,从宋州北面直上摩逸国,沿途占领开发了一些无人居住的岛屿作为补给基地,从摩逸国直驶广州,这条线路节省了一半的路程,宋州之于大宋再不是遥不可及。

靖康十五年二月,朱孝庄回到东京汴梁城。亲人相见,到处都是笑声,年纪最小的杏儿,被小如等人呼为“姐姐”,一点都没有局促的感觉,脸上的笑容矜持而得体,觐见圣人的时候,圣人很是夸奖了杏儿几句,孝庄也瞧着高兴。

在福宁殿,赵桓召见了朱孝庄,七位宰执都在座。

赵桓瞧着朱孝庄,道:“嗯,瘦了也黑了。不过,看上去比在京的时候还要壮实,朕就放心了。”

赵桓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上去更加老练,威严又增加了一些。孝庄躬身答道:“承蒙陛下惦记,臣不胜惶恐。”

赵桓缓缓说道:“宋州那边,百事草创,事情要踏踏实实地去做。即使遇到了大事,恐怕也来不及请示,朕许你便宜行事。至于军队,依照惯例行事即可。一句话,朕要的是为国家不断提供财富的宋州,明白了吗?”

所谓便宜行事,就是说,民政方面他可以独断专行;军队方面,依照惯例就是说,经略安抚使不能掺和军队的事情;最后一点更清楚,就是要将宋州变成一个聚宝盆。

朱孝庄问道:“唐州方面如何处置?”

赵桓没有说话,李纲笑着答道:“陛下的意思,都先由你管起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如果需要单独设立一路,到时候再说。”

孝庄点头,示意明白了。情况很明白,唐州早晚会再设一路,不过,那时候自己也该回来了吧?

当天晚上,赵桓又与孝庄密谈了一次,给了他一道手谕:允许关键时刻,他可以调动水陆全部兵马。孝庄看得出,官家是真不放心,这种情况之下,还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宋州处理一切。由此可知,官家对自己的信任丝毫没有改变,那么前面几年的事情又该怎样理解呢?

刚回到府中,得到前线的消息:赵谌率领一只军队,孤军深入,被围在伽玛丹萨城。王德急忙率领各路大军向前突击,欲合围吐蕃敢部主力于伽玛丹萨城。双方恶战一个月,终于击溃了敌军主力,赵谌有惊无险;王德分兵略地,吐蕃波窝部被大宋大理两国瓜分,通往吐蕃中心地区的道路被全面封锁,战争结束了。战争规模不大,影响却是不小:从此吐蕃再无力威胁大宋的后方,大宋可以腾出手来,全力经营北方了。

赵谌,怎么直接参与了战斗呢?回来之后,肯定要受到处罚,至于处罚有多重就不得而知了。

充媛钟灵儿,现在叫东方灵儿,生了皇子而晋升宸妃;贵妃张和香连生两位皇子,宠爱不衰;姐姐有些老了,身体也不如从来,虽说圣眷还好,今后又怎么说的好?钟灵儿与秦桧走得很近,张邦昌更是势力雄厚,一旦官家稍有动摇,赵谌可该怎么办?调我去宋州,不会是想……

孝庄临走之前,也没有见到赵谌,他始终不放心,给赵谌留了一封信。只有十二个字:办差,任劳任怨;闲暇,闭门读书。

信中的意思,谌儿能明白吗?

第十卷 第二章 春雨(一)

进入三月,汴梁热得厉害,有人说,现在的汴梁城太大了,人口是靖康初年的两倍,达到两百三十万;城市规模也足足扩大了两倍,想不热也难。

天气热,人就有些懒散,特别是一到春天,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上午与宰执议政之后,赵桓回到迩英阁,找了一本书,随便翻翻。看了不到一刻钟,眼皮越来越沉,正想入梦府,见周公,求教经天纬地的大事,忽听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老奴参见宸妃娘子,娘子吉祥!”裴谊的声音不大,却能让赵桓听得清清楚楚。

宸妃钟灵儿,尽管别人都叫她东方灵儿,赵桓还是想叫她的本名,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一个习惯。

“官家在做什么?”

“刚才还在看书,现在也许睡着了。”

“大好的春光,睡个什么劲啊?我进去瞧瞧……”

裴谊有心想拦,想必一定是不敢的,就在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妹妹说的是,这么好的天,睡觉岂不是可惜了?不过汴梁城都踏遍了,也寻不出好的去处,听说任店街上新开了一家店铺,都是从海外来的稀罕玩意,去晚了只怕就挑不到好东西了。”

是贵妃和香,这两个女人到了一起,有热闹看了。

“人家想跟官家出城赛马,买东西哪天不行,要不姐姐也一同去?”听灵儿的语气,好像朕已经答应了似的,即使朕答应了也未必有用,和香会答应吗?

“吴阶送来的河曲宝马,妹妹挑了最好的一匹,据我所知,少说也赢了官家四五回了,妹妹秀外慧中,就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玩?官家也是的,就是有心相让,也没有这么过分的,两旁世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妹妹看不来?咱是皇家,弄得跟小孩似的,平白让人家笑话,那就大大不妥了。”

和香说的轻松,有三分揶揄,有三分教训,剩下的怎么听都有吃醋的意思在里面。

“呦,想不到还有说闲话的。官家常说,要大力提倡尚武精神,作为皇家的人就要身体力行。官家日理万机,多骑马,多锻炼一下身体,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女人可不能只想着自己个儿高兴,多为官家着想才是本分呢!”

古人说,女人智慧与美貌不可兼得,外面的两个女人,绝对是例外中的例外,我赵桓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啊!我赵桓何其有幸,唉,何其有幸……

“就是这个话,女人应该守的本分还是要的。说到本分呢,最紧要的就是上下尊卑,圣人那么慈善的性子,有些话不是不能说,而是顾及姐妹的脸面不想说,咱们姐妹两个不是应该为圣人分担一些?”

和香是贵妃,也只是比灵儿的宸妃高那么一点;此刻拿出身份,分明是在指责灵儿有些没大没小,偏偏灵儿还不能反驳。灵儿到底是外人,真实身份宫里没有不知道的,若论身份的尊贵,自然不能与和香相比。两人平时较劲得厉害,赵桓大多装聋作哑,这种事情还真是管不得,只要没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就由她们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表面斗得厉害,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赵桓正可以躲躲清净,看事情怎么发展。

“呵呵,两位娘子稍候,老奴去看看官家醒了没有……”

“闭嘴!”

“就你多事!”

好心的裴谊,成了官家宠幸女人的出气筒,笑得越发淫贱;门“哐当”一声开了,浓烈的怒气,扑面而来。赵桓感觉不到,因为他睡得正香。

脚步声忽然轻了,不过,香风更浓了。和香身上的香味还是那么独特,那么飘逸,一如当年;灵儿也不逞多让,她佩戴的香囊,到底值多少银子,赵桓是为数不多了解内情的人。

一左一右,左边一双小手轻轻搭在腿上,有点试探的意思,赵桓心中一颤,毕竟做了十年夫妻,原来的神秘已经变成今天的淡淡温馨,极力去忍还是能忍住的;右边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手儿一松,书落到了灵儿的手里。大殿内静了下来,赵桓睡得越发起劲,他打定注意,但得有办法,还是能睡就睡吧!

和香问道:“昨晚,官家在何殿安寝?”

灵儿答道:“姐姐难道会不知道?这宫里还有姐姐不知道的事情。”

“有,当然有!不但有,多着呢!象妹妹用什么方法勾引了官家,令官家食不甘味;惜花、怜花妹子到底好在哪里?也不知官家是怎么想的,清清白白的汉家女子不爱,偏要喜欢什么胡女妖姬,宰执劝不行,圣人的话不听,太上皇有不能说,唉,活活急死人咧!呀,妹妹,姐姐可没有说你的意思,你可不要多心啊!”

此时此刻,大殿内只有两种味道,一种是挥之不去的醋味,一种是浓浓的杀气!赵桓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幅奇怪的画面:两头美丽的孔雀,气鼓鼓的对面而立,开屏斗美已近分不出胜负,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决定最后的胜利者了。

又是一声无声的长叹,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女人多了,想不烦那是万万不能的。女人啊,甭管什么样的女人,就没有不妒忌的!咦,这世上有没有不妒忌的男人?好像没有,妒忌是人类的天性啊!是朕错了,都是朕的错,怨不得女人,怎么能怨女人呢?

“姐姐急什么,急不得的。官家喜欢谁,不喜欢谁,官家也未必说的清,姐姐管不了,恐怕普天之下也没有人能管得了。说到什么胡女汉女的,汉家女儿难道就比别人多生了二斤肉?就比别人高贵?来,我来找找,看看姐姐身上到底哪里多,哪里少!”

说这话,灵儿竟捉住和香,上下其手,专拣那羞人的地方摸,弄得和香大呼小叫,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赵桓更是糊涂了:刚才还是战意昂扬,现在怎么又好的更一个人似的?朕富有四海,阅人无数,怎么就弄不懂女人的心呢?

“死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和香展开了迅猛的还击!于是乎,两个可以颠倒众生的女人,如同两只蝴蝶,在大殿内追逐着,惊呼着,嬉戏着!

忽然,赵桓的怀里多了一个热乎乎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然后就是一声腻腻的“嘤咛”,赵桓的手根本就不听使唤,一把抱住,想安分根本就做不到,攀上胸前的骄傲,狠狠地拧了一下;赵桓的嘴寻着那个地方就去了,双唇相接,抵死缠绵;赵桓的眼睛是最后睁开的,灵儿旁若无人,热烈地回应着。

“呦,啧啧,看看多恩爱,活活羡慕死人咧!”

赵桓把那个在醋海中翻腾的女人扯过来,放在另一条腿上,动作更猛,只有这猛烈的激情才可以将醋海掀翻。和香顾及身份,起初还有两分抗拒的意思,瞧瞧灵儿的投入,心中“哼”了一声,比灵儿还要疯狂。眨眼之间,赵桓的手已经从衣服下面探了进去,几乎同时抓住了目标,这时候就要稳准狠,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闹得还没够,不过总要喘口气,和香嗔怪道:“官家把人家当成了什么,竟然……”

灵儿却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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