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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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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紫苏立刻就察觉了,温和地儿子说,并示意宫人将他带回寝殿。
“孩儿先送母后回去休息吧!”阳玄颢望着母亲。
紫苏微笑:“还不行,母后还有事要处理,今夜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那么……”阳玄颢只得从命,“孩儿告退!”
目送儿子离开,直到的他的身影消失,紫苏才收起笑意,对赵全说:“摆驾品熙堂!”
将谢遥留在宫中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那个“受惊”的理由,紫苏静静地站在品熙堂前,没有让人传禀,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谢清与齐朗对谢遥说的话,脑中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轻笑,示意赵全通告:“太后娘娘驾到!”
谢遥与谢清、齐朗听到通报,都连忙出来接驾,紫苏只是笑着道:“不必了,都进去说话吧!这个节过得……哀家也不想休息,就过来瞧瞧!”边说边往里走,三人也跟着进去,赵全却看着紫苏的眼色并不进去,只让人送了茶水点心进去,随即便让所有人都在外面的庭中候着,自己也只在阶下站,并不靠近。
品熙堂里,紫苏在上位坐下,随即笑说:“都是自家人,坐吧!”
三人便依言坐下,却是无语,待宫人送上茶水点心退出去之后,屋里也就四个人在了。紫苏并不急着开口,笑着打量了一下屋里,却见地上的茶渍未干,便知刚才三人说得并不愉快,她看向齐朗,齐朗无奈地点头,谢清的脸色却是苍白得很,不敢看她,谢遥只是不看她,面上倒是平静。
“刚才你们说什么呢?在外面就听见动静。”紫苏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才闲适地问道。
“臣以为娘娘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呢!”谢遥淡淡地开口。
紫苏微笑,点头:“哀家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事情可不少呢!谢老要不要一一听来?”她看着谢遥,并未冷淡想待
谢遥无语地看着她,紫苏依旧微笑:“谢老,要吗?要哀家一一道来吗?”
“……要!”谢遥终是回答。
“景瀚将哀家与湘王的协议告诉了谢清,谢清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抢在湘王之前,将其扳倒,一个是与湘王联手,换取另一个协议,而谢老选了第二个!不!应该说谢老想将两个法一起用,所以,才会有人刺杀哀家……”紫苏淡漠地开口,仿佛在说一个故事,却被谢遥打断。
“可以了,娘娘!”谢遥闭上眼睛,“娘娘想如何处置谢家?”
紫苏笑意微凝,却只是淡淡地起身:“谢老,您的恩惠紫苏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她不想再留在这儿:“景瀚,你对谢老说清楚吧!谢清表哥,你去做该做事情!”说完,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谢清与齐朗对视一眼,齐朗点头:“我来吧!”说完将他送出门,又将门关上。
“景瀚,是你布的局?”谢遥疲惫不已,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齐朗没回答,转身看着他,无奈地问:“谢老,为什么要刺杀紫苏?”
“紫苏?”谢遥目光一闪,“你叫太后的名字?”
齐朗微笑:“您还不明白吗?她若不是还念着您当年的一切,她就不会让我来对您说了,现在您不必当她是太后,您就当她是当年那个您宠爱有加的小郡主,您告诉我,您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敛起笑容,正色询问。
“可她是皇太后啊!”谢遥笑说,“景瀚,你还不明白吗?当她与湘王定下协议时,她就不是那个小郡主了!”他看着齐朗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景瀚,如果她不是真想以谢家为代价,你会如此急忙地通知谢清吗?”
“所以您想杀了她,再嫁祸湘王。”齐朗平静地说出他的想法。
“是啊!”谢遥并不否认,“只是,我不明白,哪里出错了,让你们想到谢家?”
齐朗摇头:“湘王一向就与永宁王府不亲睦,他如何知道太后一定会去祭拜父王?”
“单凭这点?”谢遥皱眉,随即笑了,“好!不愧是紫苏!……景瀚,你说吧,太后要如何处置?”
齐朗看着他:“如果今天,谢家接应湘王的话,那自然是国法处置,没有例外!不过,既然谢家没有这么做,那就很简单了。”他轻轻击掌,马上便有人进来,是赵全,齐朗微微皱眉,不过,他知道是紫苏的安排,也没说什么,只让将东西放下。
赵全放下之后,就退了出去,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桌上是一盅药,两人都沉默了,谢遥拿起药,正要饮下,却又想到一件事,转头问齐朗:“用‘凝栀’示警是你的主意,还是太后?”
齐朗低头:“谢老,如果太后不想放过谢家,便是我的主意又有用吗?”
谢遥点头:“景瀚,你要出使古曼了吧?回来,太后至少会给你议政辅臣的位子,老夫就最后送你几句话——不要和太后走得太近,总有一天,太后要还政于陛下,到时候,陛下必然首先拿人立威,太后再重视你,也不会阻挠陛下的权威吧?你有自己的抱负,不要太早成为牺牲品!”
说完便饮下那盅药,齐朗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到一旁的榻上躺下,随即离开品熙堂。
“齐大人,您来了。太后与谢大人都在。”赵全一见到齐朗便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齐朗只是点了下头,没有与他说话,径自上了康宁殿的台阶,门口的内官低首为他与赵全推开殿门,殿内的“凝栀”已经撤了,换上了紫苏平常就在用的“苏合”,淡淡的香氛让人心神安稳又透着冷清的锋锐。
“娘娘,齐大人到了!”赵全在内殿的隔门前禀告。
“请他进来!”紫苏温和地回答,赵全向齐朗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康宁殿。齐朗微微吸了口气才走进内殿。
第十五章 静夜钟声(下)
“爷爷怎么样了?”谢清终是担心祖父,一见他进来便问道。
齐朗淡淡地笑着:“能如何?只是休息罢了!”却是要休息至死了。
紫苏看着他,微微皱眉,却又立刻松开,轻笑着对他说:“坐下说吧!没别人在这儿,就不必太拘束了!”
“谢娘娘!”齐朗谢恩后方坐下,让紫苏的心中猛地一惊,但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才正与表哥说到如何处置湘王,景瀚以为呢?”紫苏微笑着看向他,眼中的忧虑只是一闪而逝,却足以齐朗看清。
齐朗有一瞬的怔忡,不过,他马上将自己的心思放到一边,毕竟,紫苏是的确要知道他的意见,而且对湘王的处置关系重大,一个不小心,便会让他们想保持安定的努力前功尽弃,因此,他将心中早已想好的答案从容道出:“湘王还是留着比较妥当,虽会有些麻烦,但是都碍不了大局,也可以防止人心浮动。”
“表哥也是这个意思。”紫苏点头,“那就让湘王在宗人府呆着吧!”
“还有就是谢淇。”齐朗补充,“依臣之见,将随明调出京为好,成越的兵权必须在娘娘的掌握之中。”成越的兵力主要是九门五营的驻军,自上次永宁王与湘王为此大闹了一场之后,兵部便做了一些调整,掌握兵力最多的是挂着九门提督之名的谢淇,他的字便是随明。
“让他去南疆如何?湘王一走,南边可留下了不小的空当!”谢清进言,“虽有靖平将军与威远侯在,但是两人一向是平级,不如让随明去,做个缓冲。”
“也好!”紫苏并不打算对谢家多加打压,因此,也就允了。
“谢家其他的人如何?”她问谢清,语气多了一丝严厉与冷绝。
“娘娘放心,自家人,臣还掌握得住,若真有冥顽不灵之人,臣定会大义灭亲,不会让您为难的!”谢清恭谨地回答。
“你将是谢家的掌权人,有你这句话便够了!”紫苏点头,语气也缓和下来,就如以往与他们说话时一样温和了,“你也累了,将谢老送回去,把该处理的人处理干净!”
“是!”谢清的确累了,在家族与私心之间游走平衡,他比齐朗、紫苏更耗心神,简单地行了礼便退出了康宁殿。
康宁殿,慈和宫的正殿,也是后宫最具权威的地方,一个女人能走到这里,就必然是非同小可之人,在元宁皇朝,这里便是后宫一切事务的终点,能够在这里发号司令的女子才是后宫至高的存在。
“景瀚,人人都说长和宫代表后宫的最高权力,你说慈和宫代表什么?”紫苏打量着宫殿的装饰,问得随意。
“代表天下无上之尊!”齐朗简单地回答,却是再真实不过,至少元宁立国以来,能入主慈和宫的女人都是在享尽尊荣后离开人世的,身后的美誉依旧不断,也从来没有人敢置疑慈和宫的权威。
“天下无上之尊?”紫苏微笑,“那就是说,你也认为我再无忧可担了?”
齐朗也轻轻地笑了:“那就要看娘娘心中的天下与臣所说的天下是否相同了?”她目光应当是早已就投向了远方,否则又怎么会注意古曼。
“我从不是贪心之人,不过,在其位谋其政也是本份!”紫苏笑容依旧,眼睛中却多了几分不平常的光彩,仿若暗夜中的星辰,“你说是不是?既然人已经在这儿了,不做些事情,真是对不起自己!”
“娘娘?”齐朗感受到她不太寻常的心思。
紫苏看着他,认真无比地对他说:“母亲曾对我说,不要到了我能随心所欲的时候,我还是不开心!你认为我现在能够随心所欲吗?”
齐朗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紫苏要的不是回答,她应该是看出自己波动的心绪,为了平复自己,也平复他的不安,才道出这番话的。
“是谢老对你说了什么?”紫苏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自己的猜测,方才,他还没什么,在处理过谢遥的事情后,他就显出不对劲的情绪,猜起来并不困难。
“您一向聪明过人!”齐朗微笑,并不否认,也就是承认了。
紫苏也淡淡地一笑:“你是在告诉我,我不该轻易放过他?”如果谢遥到最后还要挑唆齐朗的话,那么,他就是万死莫赎了,因为,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齐朗摇头轻叹:“紫苏,在你心中,最爱的是陛下,这应该没错吧?”谈不上挑拨离间,谢遥说的是真切的事实——当世祖皇帝亲政后,首先问罪的便是章德皇后的亲信、议政首臣蒋可,章德皇后又何尝护过这个昔手的心腹重臣——毕竟皇帝才是她的依靠。
紫苏皱眉,隐隐明白谢遥说了什么:“天下没有不爱自己骨肉的父母!”
“那么,太后您会为了臣阻挠陛下吗?”齐朗笑着问出口,却并不期待她会回答,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紫苏却回答了他,只是她也在笑,似乎并不在意,“你还奉他为君,你就不能忤逆他,不过,我的儿子也同样不能忤逆我——就如天下所有做子女的人一样!”她当然会维护自己的儿子,可是,她也不会推开齐朗。
“娘娘……”齐朗有些惊愕,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回答,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
“您看轻了这个问题。”他摇头。
这次换紫苏不解了:“你不就是想问,如果日后皇帝与你冲突,我会站在哪一边?我回答得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齐朗回答,对自己的想法也感到不可理喻,“我以为你至少会为难。”
紫苏失笑:“好吧!就当我今天没想清楚,等你从古曼回来,我再给你一个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那样,你该放心了吧!”
“那倒不必,你现在的回答我已经很高兴了!”齐朗微笑,“至少,你有过这种想法!”便是日后你没这么做,我也认了。看着他的笑容,紫苏明白他在想什么,本想说什么,但想了一下,便不说了,毕竟这种事用说是没有用的,到时候再看就行了!
紫苏看着他,很清楚他的想法,因此,她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又说了一句:“景瀚,如果护不住你,我陪你!”
齐朗一怔,没有到她会这么说,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他知道,这句话是她真心的承诺,而这句承诺的份量绝对不低任何的海誓山盟,他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只能看着她起身走近。
紫苏走到他身边,扬起一抹复杂的笑容,低声说了另一件事:“你走的时候,我不能去送,不过,我会送一份礼的!”听清她的话语,齐朗有一丝不解,但随即就明白过来,一时间,他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紫苏。
上过早朝,齐朗才返回家中,郑秋与吴靖成随后也赶到他府上,因为早朝上对湘王的处置已经公布,因此大家都没说这些事,吴靖成则是另有事情相问。
“靖成,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问什么!”齐朗先开口,不让他说,“吏部最近会有大动静,我对太后说过你!”
“那就多谢齐兄了!”吴靖成忙道,欣喜万分,不过也小心地向他求证,“齐兄真的要出使古曼吗?”
齐朗点头:“应该是吧!谢老又出了事,随阳自然不能离开。”
“谢老这病来得蹊翘!”郑秋淡言。
齐朗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回答:“昨日的事情太突然,谢老近来的身体本就不好,郑兄以为有何蹊翘?”
郑秋没有回答,静静地品着清茶。
“那么谁会接任议政首臣之位?尹相吗?”吴靖成对朝中的局势有些担忧。
“应该是的!”齐朗也只是猜测,“能有这个资历和才能的人不多!”
“齐兄去古曼会要多久?”吴靖成皱眉,“久离中枢绝非上策!”
齐朗微笑:“靖成,若无功劳在身,就算进入中枢也没有发言权啊!”
吴靖成也明白,只是还是有些不安,倒是郑秋笑说:“靖成何必为景瀚担忧?上有太后,下有谢清,景瀚便是离开中枢,也没多少不同!”
“这倒是!”吴靖成点头,知道齐朗与别人不同。
“那我就先告辞了!景瀚昨夜没有离开宫中,想必也忙了一夜!就打扰了!”吴靖成笑着起身,“郑兄一起走吗?”
“我再叨扰一会儿!”郑秋淡淡地回答,端起手中的茶杯,示意自己尚未品完。
“也罢!”知道他的心性,吴靖成向齐朗告辞离开。
“师兄想说什么?”齐朗在郑秋的对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闲适地问道。
郑秋看着他半晌方开口:“我不想说你的私事,但是,滞留宫中一夜,景瀚,你不怕流言吗?”
“能有什么流言?”齐朗冷笑,“不是早就有了吗?还是另有新的?”关于他与紫苏流言,先前湘王的手下早已在传播,再加口耳相传之后的夸大,他们的事情早就被说得不堪到极点,他不认为还会再过份的流言,再说,那些话又有谁敢呈上去吗?与他无伤,又何必在意?
郑秋却是很认真,他想的很简单,也从他没有提到的方面入手:“景瀚,你也是帝师,日后入阁为相不会少了你的,你要如何面对陛下?”
齐朗语塞,昨夜,他虽然提到了陛下,可是,郑秋说的,他还真没的深思过,也许是因为,紫苏不在意的态度,也因为自己无法遏制的欲望,他回避了这个问题。
“你也无法回答是不是?”郑秋看着他,好言相劝,“景瀚,悬崖勒马吧!”
齐朗静静地听着他的劝言,缓缓地将茶杯放下,站起身,走到一旁背向郑秋负手而立。
“景瀚,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可是过去就是过去,你不是也劝过我吗?”郑言轻叹,将以往他劝自己的话拿来劝他。
“景瀚……”
“师兄,我要去古曼了,能不能回来还是回事,我也想放纵一次自己!”齐朗淡淡地回答,“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仍然想得到……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处在悬崖上的!——她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们都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除非能得到更大的好处,若是哪一天,他们的关系威胁到了彼此,第一个切断这种联系应该是她吧!——齐朗在心中对自己的苦笑——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啊!
郑秋却只能苦笑:“算我白担心了!你和太后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如何不知我说的事!——这世上最看不开的人本是我自己!”
听到郑秋起身离开,齐朗才转身看向门外,朝阳初升,一切都才开始。
一夜未归的事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她明白这种消息的传播速度与破坏力吗?一夜放纵的后果她真的明白吗?
紫苏,你真的清楚你选择了一份怎样的感情吗?
当你看清了这份感情不是只要你我坚定就可以的时候,你还会坚持吗?
如果这一次我不放手,是不是就不会有上次那样的遗憾?
紫苏!紫苏!
这一次我不会放手,那么你呢?你会先放开吗?
中和殿中,紫苏正在给一道谕旨加印,却见赵全又呈上一份奏本,与一般的蓝色封套不同,那份奏本用的是黄色封套,只有皇族与一等王爵的宗室可以使用,需要优先处理。
“谁递上来的?永宁王吗?”紫苏接过奏章随口问道,一般皇族不会上奏,只会将事情上奏至宗人府处,只有大事才会越过宗人府直接上达御前,所以,她以为是兄长的奏本。
“是宗人府宗正质王!”赵全的回答让紫苏一愣,正在打开奏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打开奏本看下去,看不到一张,她的脸色就一变,猛然合上奏本,手因此拍上书桌,让赵全与其他正在伺候的尚仪一惊。
过一会儿,紫苏却又一言不发地将奏本打开,平静地看了下去,直到看完整本才再次将它合上,放到一边,又取出别的奏本开始批阅。
第二天,随着命齐朗出使古曼的圣旨一起下达的,还有另一道旨意是命裕王出任宗人府宗正,景王出任皇帝督师。
裕王与景王都算是远支的皇族了,只是三品王爵,并无什么名望,虽然一直留在京中,但是从不被人关注,而质王却是先帝的亲叔叔,倍受世人的景仰,紫苏此举引来朝野的议论,但是,被紫苏一句“不能让老人家太操劳,哀家不想见到谢老一样的事情发生!”平息了下去,再无人多说,却无人知道,紫苏给了裕王一道口谕:“让质王在王府好好静养,宗人府要多多照应。”
至于质王的那份奏章也无人再提起。
崇明元年九月初三,齐朗于元仪殿受使节,正式出使古曼,古曼使臣同行。
出了成越的北门,古曼的使臣便和气为齐朗介绍古曼的情况,两人都是饱学之士倒也相谈甚欢,正说着,齐朗的随从忽然靠了过,在齐朗耳边低声禀告了几句。
“越奚大人,有故人来送行,容在下暂去,您与其他先行,在下随后便赶上!”齐朗微讶之后,笑着对他说。
越奚·忽察也是聪明人,回了他一个暧昧的笑容:“齐大人是忘了与什么人告别,人家追来,不得不见吧!”
齐朗也不分辩,笑着作揖,便策马离去。
越过山头,齐朗便看见紫苏与赵全正在等自己,更近一些,他便下马走了过去。
“齐大人!”赵全向他行过礼,便牵着他的马走到一丈开外。
“你怎么来了?”齐朗的惊讶尚未褪去,紫苏却笑了笑:
“本想不来送你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来了!”
“其实在元仪殿你已经送过了!”齐朗伸手为她将略略凌乱的鬓角理好,“匆忙赶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紫苏笑着:“就当我想多看你一会儿吧!”
“看过了又如何?倒不如不来!”齐朗心疼,再如何,离别已是事实。
“自那天就没再单独见你,一直想给你件东西,拖到现在,就当是临别赠品吧!”紫苏将放在一旁的一个锦盒递给他,“里面有两件东西,一件看过就毁了吧!”
齐朗接过:“还有吗?”
“没了!你走吧!”紫苏微笑,推他离开。
齐朗低头在她手上落下一吻,再不多言,走开。
夜宿驿馆,齐朗才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玉壶,手指轻触,竟是透骨的冰冷,齐朗明白是用寒玉制成,心想,要毁的总不是这件吧?随即将玉壶取出,没想到壶内却发生轻轻的碰击声,同时齐朗也看到锦盒底部放着的一纸便笺,他放下玉壶先打开便笺,上面是紫苏的字迹,开头是“奇文共赏,质王文词传于天下,独此篇虽是精彩绝伦,却无人知晓,奉之景瀚一睹。”下面是质王上奏紫苏的那份奏章。
齐朗看完后,随手将便笺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焚烧干净,才去研究那只玉壶,打开壶盖,看了看,微微倾斜,倒出里面的东西——晶莹透亮的冰碎。
九月的天,只有放在这种寒玉壶中,冰才能保存这么久!
齐朗轻笑,看着冰碎在自己的掌声心融化。
(本卷完)
PS:希望喜欢的读者能够投票推荐!今天的更新也将五一长假期间的文补足了,希望喜欢的读者能与我交流。本文已经上了三江的推荐,所以绝对会写完,各位可以放心!
PS又PS:看到河东小四的书评,我想还是回应一下,那些更要追溯到元宁开国的故事,我的外篇正是写这些的。(汗……太久没更新了……)大致说来,就是元宁皇朝是在一个动荡的时代背景下建立,阳氏家族除了依靠自己的力量,也不得不借助地方豪强之族的力量,因此,也就造成了现在情况,阁下不妨将元宁与三国之后的晋以及后来的南北朝直到唐代的背景联系,情况有点类似。
第一章 任重道远(上)
《元宁史记·齐相列传》
朗以恩科进仕,初任合安守尹,正六品,隆徽十五年,右迁都察司正,从四品,未几,转少府詹尹,正三品,隆徽十六年春,授少府令,正二品,世称罕闻,仁宗信之,托以顾命,朗以弱冠之龄入阁,时天下未重,然朗以少年之身亲赴古曼,奠两国百世之交,无智勇不能矣,后来而进首相之位,天下莫不咸服。
出使一个意向不明的陌生国家,再加上各国的密切关注,说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齐朗从离开的成越的当天,就不得不连夜布置一切,紫苏为他挑选了最优秀的随从,也秘密地给了他调遣所有人员的权力。
“这次出使没有什么目标,只要你能打开一个良好的局面就行。”紫苏曾这么对他说,其他几位内阁辅臣也都十分赞同,齐朗知道,元宁朝中对这次出使并没有报有太大的希望,尽管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至略调整外政方略的开始。
谢清更是直言不讳地劝告他:“邦交可以慢慢谈,但是人的命只有一条。你的第一使命是保护自己!”
暗杀在政治中是最有效的手段,齐朗很清楚,自己与越奚·忽察的命现在都十分值钱。
古曼与至略结盟,就表示东方的势力的需要重新划分,周扬、北伦与兆闽都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而无所作为,正为如此,紫苏与谢清都将家族中最隐密的护卫力量交给他,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
“大人,夜深了,您该休息了!”江城在门外低声提醒,齐朗看了一下钟漏,再看看桌上的条呈,抚额沉思了一会儿,扬声唤道:“江城,你进来!”
话音刚落,江城便推门进来,他穿着元宁的禁军服饰,容貌更是平凡到极点,但是五官端正,倒也算英气挺拔,他是永宁王府的暗卫,永宁王为齐朗践行时直接就说:“不要让江城离开你身边,他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永宁王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有些黯然,齐朗没有问,因为,他知道永宁王应该是想到了父亲,那位死在边关流箭之下的永宁王。
“齐大人,您有事吩咐卑职吗!”江城恭敬地行礼。
“就快到边城了,我想问你一点事情!”齐朗负手而起,摆手示意他随自己到内室。
江城皱了皱眉,但还是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了。
“你认为明天我们能安全过关吗?”齐朗头也不回,一入内室就问江城。
江城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他也不是一般人,随即就回答:“可以!”他对自己还是绝对的信心的!
齐朗微微点头,看向他,缓缓地道:“可是,我不想安全过关。”
“啊?”江城一怔。
“而且,我要在踏上古曼土地的同时受到致命攻击!”齐朗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对江城有些发白的脸色看都不看。
“……大人……”江城想劝阻。
“因此,你要绕道!”齐朗道出真正的目的。
“这不行!王爷与郡主都有吩咐,我不能离开你十步以外!”江城一急,竟唤出了紫苏原本的封号,忘了她已是太后,这若是深究,便是大不敬之罪,但是,齐朗也无心与他说这些,对一脸焦急的江城,他只是轻轻摆手,平淡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若是我们一路平安地到了古曼,只怕古曼朝中会先冷落我们一段时日,但是,若是我们在古曼遇刺,无论从哪一方面考量,成佑皇帝都不得慰问一番,我们也占了一份理。”齐朗淡然的笑容仿佛将要遇刺的不是自己。
“大人,我是永宁王府的人,能命令我的只有王爷与郡主,大人的安危是两位主子托负于我的,无论大人有怎样的理由,我都不会让大人涉险的!”江城沉静下来,十分认真地拒绝齐朗,齐朗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因为,江城说的都是实话,若是别的事,江城定然不会违逆他,但一旦事涉他的安危,江城便有足够的权力拒绝他的命令。
见齐朗无语,江城躬身行礼:“大人若无别的事情,卑职告退。”
“若是为永宁王府呢?”齐朗忽然开口,满意地看着骤然停下脚步、转身瞪着他的江城。
“我可以让你为先代永宁王报仇。”齐朗淡淡地笑言。
“大人是说,行刺您的人就是当年刺杀先王爷的人?”江城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但是,他虽然心动,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齐朗却是胸有成竹。
“何以见得?”江城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乱军之中再没有更好的行刺方法了!”齐朗知道江城已经答应了,毕竟,比起他的安危,江城应该更执着于先代永宁王的死,这是暗卫的忠诚决定的。
“大人很了解我们。”江城深深地看着齐朗,语气是最平淡的陈述,但一股压抑的气氛开始弥漫,齐朗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走到一旁闲适地坐下。
“江城,你应该知道,我是先代永宁王选中的人。”齐朗漫不经心地回答了江城,但是,这的确是唯一一个能让江城心悦诚服的答案。
身为永宁王府的暗卫,江城了解的事情不比任何一个高官显贵少,因此,他也知道当年夏光擎与谢遥选中齐朗的始末。
那股让人屏息的压迫感迅速退去,江城恭敬如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人有何吩咐?”江城低头询问。
齐朗扬手展开一张地图:“明天一早,你带人从西隘关口入古曼,先行到此等候,记住,不要张扬,要让人以为你们是先行探路的。”
“是!”江城应诺。
齐朗拍了拍他的肩:“记住,没见到我扬起白绢,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动手!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卑职遵命!”江城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很清楚,齐朗的才智、心计都是一等一的,此时,想必是有完美的布局了。
齐朗微笑地看着他:“我的兵法虽然不及永宁王,可是,谋定而后动,不战而屈人之兵,我还是懂的。不过,我自己更喜欢‘请君入瓮’!”
江城一凛,听着齐朗似笑非笑的话语,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戏言,而是杀伐的开端,就像当年先王死后,他与郡主、谢清引发的朝中变故一样。
那是隆徽皇帝默许的大清洗,皇帝要铲除的是世族家门,那么这一次,太后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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