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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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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工业园区。
据鸟瞰图上记录,工业园区占地8。6平方公里,其中建筑面积6。5平方公里,全是大型厂房、生产车间、库房。
工业园区已经空闲了五六年,其内杂草丛生,外围的铁栅栏全被偷走卖了废铁,大门也掉了。
车子直接驶进了园区。
“再往里。”闫儒玉道:“不会是外围这些破破烂烂的建筑,找相对完整的搜。”
“找人问问吧,”小白道:“这么大一块地方,这么多厂房,就算空了,总不至于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把?”
“面子工程,知道吗?当年造这个工业园,纯粹为了拉高城市gdp,造完几乎就没有投入使用,鬼城听说过吗?面子工程和泡沫经济的产物,这地方跟鬼城也差不多。空着就空着了,谁想得起来啊。”吴错解释道。
“靠!”小白少有地骂了句脏话。
“那儿!”闫儒玉一指其中一处较为完好的厂房,众人下车,开始了搜查。
秦守如也和众人一起下车,却指着一旁的另一处厂房道:“那儿也不太破,我去看看。”
一边走,他又咕哝了一句:“分头行动比较快。”
吴错赶紧道:“我跟你一块。”
两人进了厂房,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那是一间根本没用过的空厂房,里面除了灰尘,和几根支撑建筑的水泥柱,便什么都没有了。
秦守如深感不对劲儿。
“是这儿吗?”他问吴错道。
吴错也觉得不妥,低头思索片刻,道了一句:“找高地!”
“什么?”
吴错已经奔向了不远处的水塔。
两人不知围着水塔转了多少圈,总算爬上了足以俯瞰整个工业园区的高处。
“呼呼……怎么……样……”秦守如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吴错比他好一些,一边焦灼地四下观察,一边解释道:“如果是在这种地方,凶手一定有交通工具……说不定……呼呼……有痕迹……”
他没细说,秦守如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吴错只随身带了一个望远镜,他拿望远镜仔细观察周围的时候,秦守如也手搭凉棚四处观望。
“哎,你看那儿。”秦守如指了一个方向,“我怎么觉得,那块的草……不大对……”
吴错立马拿望远镜朝秦守如所指的方向观察。
虽然有厂房挡着视线,看得不甚完整,但他的确观察到有一处杂草呈倒伏状,比旁边直愣愣的同品种杂草矮了一截,看起来就像是……被车轮碾压过……
秦守如二话不说,就向下奔。
吴错一把拽住他,“别慌,等你跑到,都什么时候了。”
他拨通了闫儒玉的电话,很快就有一队刑警从厂房里撤了出来,开车奔向了他所指的地点。
秦守如虽不像刚才那般慌张,却还是要下去。
又被吴错一把揪住,“万一不是那儿呢?我们就留在高处继续观察。”
秦守如想了三秒钟,默默留下。
吴错这办法一举两得,既提高了搜索效率,又把秦守如隔离起来,等下若真的发现了凶手,就不必分心思防止他胡来了。
然而,事情的进展比想象中要顺利。
当众人搜索到第五处厂房那是一座钢结构的铁皮房子,是闫儒玉小白和金子多亲自进去的。
三人进去了很久,使得吴错和秦守如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终于,闫儒玉来了电话。
“你们赶紧过来,先别叫其他人。”
“明辉怎么样?”吴错焦灼道。一旁的秦守如也竖起了耳朵。
“人没受伤,但……事情有点复杂。”
挂电话的工夫,秦守如已经下了两圈楼梯,他脚步慌张,一个没踩稳,差点跌下去。
“靠!你慢点!”吴错叫道:“别没见明辉自己先摔死了!”
铁皮厂房,大铁桶。
闫儒玉和金子多正站在桶沿上向下观望,小白腰上拴了绳子,已经吊进了桶里。
第四九五章 人彘(23)
顾不得桶内四具残破的躯体,小白奔到一动不动的明辉身旁,伸手去探了一下她脖颈上的脉搏。
还好,脉搏平稳有力。
可她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她呆滞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样了?”
小白赶紧检查明辉衣服上有血迹的地方,没有伤口。
她的双手亦被鲜血染红,小白仔细检查她的小臂和手,一条手腕上有伤痕和被抓出来的手印。伤痕像是某种利器所为,好在伤得并不重,并未伤及静脉血管。
“明辉?”小白轻轻唤道。
明辉毫无反应。
“喂,你看看我!”小白摇着她的肩膀。
随着摇动,明辉的脑袋左摇右摆,像是随时可能掉下来,可见她一点劲儿都没使,整个人都是瘫软的。
小白不敢再晃她,怕一不小心弄断她脆弱的脖子。
“怎么样?”吴错也顺着绳子下到了桶底。
秦守如也想下来,被闫儒玉和金子多合力拦住,他只得叫道:“明辉!明辉怎么样?说句话啊!”
“人没事!就是吓坏了!”吴错喊道:“拿水来!”
“水……水……”秦守如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闫儒玉将车钥匙递给他,“后备箱。”
秦守如抓过车钥匙,撒腿就往厂房门口车的方向狂奔。
待他走远了,闫儒玉才道:“真没事?”
“嗯,”吴错看着铁桶里的四具尸体,尤其是死相最为恐怖的那一具,“问题是……她……可能杀人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杀过人,那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状态,谁也不知经此转折人的心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是陷入愧疚之中,还是彻底打破底线都杀过人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亦或者,看不出任何变化。
因为无法预计,所以令人担忧。
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闫儒玉已经注意到,两具四肢健全的尸体中,有一具嘴大张着,血淋淋的。
不,那已经不是人自然地张嘴,而是两侧的脸颊完全被撕裂,下巴几乎耷拉在胸前。
他的嘴里空洞洞的,既没有牙,也没有舌头,只有牙床和舌根处发白的腐肉。
这使闫儒玉想到了一部小时候看过的岛国恐怖片,童年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必须搂着吴错睡觉,就是因为那部恐怖片给他留下了阴影。
金子多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名死者,他又看看明辉沾满鲜血的手,战战兢兢道:“不会吧,那人难道是明辉杀……”
“水!水来了!”秦守如边跑边喊,他左右两手各拿着两瓶水,刚刚爬到铁桶当间,便甩手一扔,将一瓶水扔给了闫儒玉。
“老吴!接着!”闫儒玉冲下面的吴错喊。
吴错揪起衣角,用衣服兜住了闫儒玉扔下来的矿泉水十米的高度,拿手直接去接,兴许会把人砸伤。吴错没去拧水盖子,而是直接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将瓶盖的部分割掉,只留下一截直上直下的瓶身,以及里面的水。
哗啦
吴错将水一下子泼在了明辉脸上她需要强烈的刺激,若是从瓶口处倒水,实在太慢了。
与此同时,吴错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明辉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几秒钟后,她的眼珠转了转,终于看向了吴错。
“明辉!明辉!我是吴错啊!”他大喊着,“你说句话!”
小白也喊着她的名字。
桶沿上的秦守如再也按捺不住,趁着闫儒玉和金子多紧张观望明辉的时候,溜着绳子也滑了下来。
“明辉!你看看我!”秦守如顾不得落地时摔了个屁股蹲,一瘸一拐跑上前来。
沉默了有十来秒,明辉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几人便放心了些,这一哭,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嚎啕不止,几下就把吴错、小白、秦守如身上蹭得全是眼泪鼻涕。
几人也顾不得脏,赶紧将明辉搀扶起来,将绳子系在她的腰上,先把她送出了铁桶。
小白第二个出铁桶。
桶里只剩下吴错和秦守如的时候,吴错低声道:“你做好心理准备。”
秦守如一愣,不明所以。
“明辉……可能杀人了……”
秦守如皱紧了眉头,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为自己当初间接害了章小秋而追悔莫及。
他太了解那煎熬的滋味,刚刚放下的心又不由揪了起来。
真的杀人了?……是直接杀人……明辉能抗住心理压力吗?
待两人也从桶里爬上来,闫儒玉对吴错道:“眼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又死了四个人,你怎么往上报?”
吴错明白他的意思。凶手死了倒还好说,可是连被绑架的受害人都死光了……而且,明辉是迫不得已正当执法,还是防卫过度杀人……来自舆论的压力……来自大领导的压力……
这一切都让吴错感到头疼。
但他很快便理清楚了状况,眼下无非两个选择,要么据实上报,要么能瞒则瞒,报告里可以写凶手与四肢健全的受害者掐架死的,至于明辉……
不等吴错理出来思路,明辉已经止了哭,并道:“人是我杀的。”
她亮出手腕上的伤道:“他的整个口腔都溃烂了,已经没法吃东西,饿到穷途末路,再加上他连人肉都吃过……”
“所以他想喝你的血,”闫儒玉道:“对他来说一个活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食物,跳动的心脏会让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流出来。
你胳膊上的伤……”闫儒玉凑近看了一眼,“指甲划的?”
“是,他有一个指甲……应该是在地上磨过吧,而别尖。”
“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他拿你当食物,要害你,你既是执法,也是正当防卫……不,或许法官会说对方重伤且身体虚弱,你防卫过当,那么就是……防卫过程中失手杀死他……对!失手!考虑到他的口腔也就是面颊内部大面积溃烂,你只是想阻止他咬到你,没成想他的下巴已经摇摇欲坠,轻轻一碰就撕烂了……记住了吗?”
闫儒玉一边说,一边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铁桶内的楚子涵。
“他怎么会在里面?这铁桶不应该是他用来圈养人彘的吗?”
“是我把他……”
闫儒玉打断明辉,继续道:“他想把你推进铁桶,你慌乱之下拽住他,把他带了下去,你命大,他做了垫背而已,”闫儒玉意味深长地看了明辉一眼,“都记住了吗?”
明辉一愣,随即点头,“这样……行吗?”
“行!”秦守如接过话头道:“到时候有需要打点关系的地方,我来想办法。”
明辉低头道:“这可是证据造假!万一被发现了,你们跟着受牵连……要不……就实话实说吧,我真没关系。”
第四九六章 人彘(24)
“上面的审查、谈话,你抗不过去。老吴经历过,他知道,那群孙子破案不行,整治起自己人来一个比一个厉害。”闫儒玉道,“听哥们儿的,真出事老吴给你扛着,你怕什么……是吧,老吴?”
情况紧急,大家心事重重,闫儒玉的玩笑效果并不好,只有吴错象征性地咧了咧嘴。
“他们……可能快来了。”小白道。
“叫他们来,与其等着他们发现,不如我们大方点,主动请他们参与。”闫儒玉道。
吴错点头,“十个协警来了,让他们分两个人负责送明辉就医,余下的在外围保护现场。”
“时间够吗?”闫儒玉问道。
“重做现场痕迹吗?差不多好了。”吴错已经着手开始布置桶沿上的脚印痕迹。
他先用灰尘掩盖住已有的痕迹,一时间乌烟瘴气,接着他示意明辉在指定的位置上留下脚印,又取了楚子涵的鞋子仿制脚印,造成楚子涵猛冲向明辉的假象。
仿制最后一枚脚印时,恰好几名协警赶到。
吴错立马将手中的鞋子交给小白,并道:“比对过痕迹了,符合明辉的描述,的确是楚子涵把她推进铁桶的。”
又若无其事地对协警们道:“总共四具尸体,等法医来收吧,你们还是别上来看了,死相太恐怖。”
协警们松了一大口气,有人连连道谢。他们又不想显得自己太闲,纷纷出门转悠,说是去厂区里寻找和保护痕迹。
案子就这样结了,重案一组几人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关系一下子更亲近了。
回程的动车上,重案一组接到通知,即将接受组织调查,明辉不免十分紧张。
“怕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天塌了有老吴给你顶着。”
吴错道:“你就按咱们对好的口供说,没问题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踏实,没那么简单,他们一定会问细节……这种基础的审讯技巧他们不会不懂……万一露馅了……”
此时,反倒是秦守如表现出了超常的淡定。
他不知何时找来了一副平光眼睛,像模像样地推了推眼镜道:“所以,你们需要练习,当穷尽对方所有可能出现的提问,并熟记最优答案,这件事就能过关了。”
说着话,秦守如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了几沓a4纸,“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问题,答案是我和律师一起按照能说得通的逻辑总结的,你们先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咱们当场改。
其实那天闫哥已经把现场的逻辑说得很清楚,关键有两点,第一,是楚子涵把明辉推进桶里的,明辉在防卫过程中失手把他也带了下去,这在法律上完全可以往正当防卫上靠,加之楚子涵罪大恶极,不大容易博得同情,这一点问题不大。
第二,有一名受害者的死是因为明辉的正当防卫,即便有防卫过当的嫌疑我咨询过律师,律师的解释是这样的:
正当防卫有几个条件:一,正当防卫所针对的,必须是不法侵害;二,必须是在不法侵害正在进行的时候;三,正当防卫不能超越一定限度。
显然,前两条都是符合的,问题就在于第三条。
如果明辉是个普通人,那么第三条也不会有问题,可她是一名正在调查此案的刑警,她对受害人负有一定的保护义务,对她的要求自然就比对普通人高一些。
那么,因为防卫而导致对方死亡,这就说不过去……”
闫儒玉插话道:“我不赞成这种认命的说法。
如果明辉是为了破案而潜入犯罪窝点,可以说她还负有保护其他受害者的义务,可她是被凶手劫走的,在凶手劫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一名受害者了。
做为受害者,首要任务是什么?当然是保障自己的安全我认为每个人从小都应该受到这样的教育,
她做了保障自己安全的事,这就是对的。
而那些试图给她加上什么狗屁责任的人,有种他们自己去当时的情境下试试。
既让自己全身而退,又保护了其余受害者的英雄固然值得尊敬,可是,如果只保障到了自己的安全,也已经做得很不错,不该被道德绑架。”
秦守如拍手指了一下闫儒玉,“闫哥的做法就是很好的示范,大家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一致,目标也都是保下明辉,但一定要有不同的态度,这样才不会被看出来提前对词。
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也很重要,请大家翻到第三页,这是你们在接受内部调查期间可能牵扯出的问题,有些十分细枝末节……重点问题有三个注意了啊,律师说这里是必考的,送分题啊。”
众人被他逗乐了,气氛总算松快了些。
“首先就是关于我的问题……”
京北市公安厅,12楼,小会议室。
领导终究要顾及脸面,并未将几人送进审讯室。
对明辉、小白、金子多、闫儒玉的询问已经结束,几人站在走廊上,相互使了个眼色,知道一切进展顺利。
只剩最后一个吴错了,只要他别出岔子,就有望大事化小。
小会议室里,吴错端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他面前是三位颇有资历的领导,其中两位就是市厅领导,另一位没见过,不知什么来头。
“小吴,说说问题吧。”
“我没尽到组长的责任,让手底下经验不足的年轻组员身陷危险,差点性命不保。
是我工作不到位,组织上无论怎么罚我,我都认。”吴错先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却也避重就轻,把问题都往自己身上引,根本不提明辉的事儿。
“那你觉得组织上会怎么罚你?”
“撤职加停职,回家反省。”
一位市厅领导拍了一下桌子,“你横什么?真当重案一组组长的位置是铁打的?没了你不行?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不敢换你!”
吴错心道:你倒是换啊。嘴上却说:“领导,您先消消气,别急啊,您看我怎么说也是个组长,没道理把错往组员身上推,千错万错都是我没安排好工作,他们毕竟年轻,得给他们犯错的机会……”
“是,是该给机会!可那他娘的是六条人命!本来就有民愤,老百姓怨我们办事不利。现在你们又搞出这种事,其中一条人命出在明辉手上,你让我怎么跟人民交代?!”
“是是是,您受苦了,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到头来还是您冲在最前头帮我们挡口水……”
吴错这话让领导心中很是受用,领导却还是板着脸道:“还有她那个公子哥儿男朋友!搞什么?谁办案子还带着男朋友的?她到底行不行?不行赶紧让她滚蛋!”
第四九七章 人彘(25)
“行当然行,不行能进重案组吗,当初明辉进组也是经过层层筛查的,肯定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您说是吧?
况且秦守如是之前一个案子的知情者,碰巧在h市遇见了,让他一块主要是把之前那案子的细节再梳理一遍……那案子吧,时隔比较久远,证据少……”
“你少跟我扯,我跟你说问题,你就跟我说案子,什么态度?!”
“是是是,是我态度不端正,我错了。
说错误……明辉刚参加工作,暴露出问题很正常,可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孩子,有问题咱们一定改。
不是跟您瞎表态,我真觉得大部分错都在我身上……”
吴错就是这点最让人无奈,对上沟通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反驳。
说他态度不好,他认错。
说他护犊子,他认错。
说他错了,他干脆说自己大错特错,应该拉出去枪毙5分钟。
谁能拿这样的人怎么样?
反正,吴错的心思很明了:我也不指望升官发财,不会损害既得利益者,表面上大家过得去就好。你实在要为难我,有能怎样?大不了就把我撤了,我走了,看你拿什么保证破案率。
无欲则刚,有能力的人果然态度差啊!
他这点傲娇倒是颇得闫儒玉真传,气死人不偿命。
果然,三名领导没话说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连续讯问了5个人,累了。
那位吴错第一次见到的领导一直默默打量着他,此刻,领导抬手看了看时间。
“我看就按小吴说的,咱们得允许年轻人犯错。
不过,既然犯了错,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小吴就不错,做为重案一组组长,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能够用于站出来负责。”
吴错连连点头。
“既然这样,你就停职一个月吧,回家好好反省,交一份深刻的反省报告,组织自然会委派人来继续负责重案一组的工作……当然,今年的绩效、奖金肯定是没了。”
……
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吴错依然是呆愣愣的状态。
太出乎预料了,这就停职了?玩儿真的?
吴错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不说摧毁,但至少也震颤了一下。
明里端正态度,暗里耍横犯浑,这招不是屡试不爽的吗?怎么就翻船了?
看了他的样子,闫儒玉道:“停职了?”
“嗯。”
“好得很,”闫儒玉一搭他的肩膀,“休假喽,走走走,回家,先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我这几天连着睡眠不足,困死了。”
当着明辉的面,吴错也不好垮着脸,免得小姑娘心生愧疚,他便顺着闫儒玉的话茬道:“就是,本来就长得丑,再未老先衰,我还找不找媳妇了。同学们,淡定,我就是休息一阵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
明辉当然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是忍了回去。
“组长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我保证。”
几人下了电梯,目送小朋友们进了重案一组办公室,吴错和闫儒玉走向了市厅大门。
到了大门口,坐进出租车,闫儒玉道:“老吴,别绷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吴错瞪眼,骂了一声滚,闫儒玉仅向后闪了一下,便又凑上来道:“凡事要往好处想么,老吴你看,你现在就连停职就经历过了,而且即便停职了你也风轻云淡至少你在那些人面前绷着呢吧?
该发憷的是那些人,连停职你都不怕,还能拿你怎么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呃……但凡不能打倒你的,都将让你变得强大。”
“不是吧,”吴错斜睨了闫儒玉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老掉牙的鸡汤了?”
闫儒玉耸耸肩,突然问道:“今天三个讯问咱们的人里,有个生面孔,你注意了吗?”
“大领导吧,就是他免了我的职。”
“有意思,大领导什么时候开始亲自关注你这个重案组组长了。”
吴错不明白闫儒玉的意思,可当他想多问一句的时候,闫儒玉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吧。
等着吧。吴错在心里盘算着,等有你们破不了的案子,我不信你们不来找我……额,即便不来找我,也得来找老闫吧。
还真让他猜对了,休息不出一周,案子就来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
眼下,对明辉小白金子多来说,应付新来的组长是最最重要的事儿。
新来的组长名叫臧洪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这安排倒也合理,毕竟重案一组刚刚出过工作事故,有必要找个成熟稳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来主持工作。
可这位老同志……往好听了说是脾气好,往难听了说,他就是个不管事儿的。
每天固定了一张报纸一杯茶水,无论重案一组剩下的三人向他请教什么,他的答案一概都是“你自己决定”。
如果同一个问题请教他两遍,就说明这个问题比较重要,他就会给出第二个答案:
“要不……你打电话请示一下吴组长?”
嘿,重案一组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人,光拿钱不干活嘿。
这天,趁着臧洪波不在,金子多忍不住叹了一句:“也不知道吴哥啥时候回来。”
一说起这个,小白也是连声抱怨,“要继续这么下去,我看我这警察干得也没啥意思,不如回家种红薯。”
明辉道:“哎,你们说说,臧老头儿的背景得多硬,才敢在重案组这么混日子。”
“背景硬管什么用,”小白不服道:“破不了案他还能一直占着这个位置不成?”
……
城市的另一边,吴错家中。
臧洪波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放在吴错面前的桌上。
“吴警官,只要这个案子破了,我保证你官复原职。”
“哦?”
“告诉你个中关系也不要紧。有了成绩,我的位置就能向上挪一挪,我网上走了,重案一组组长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了。”
“行。”吴错爽快地拿起桌上的档案袋,对臧洪波上面的关系根本不在意。
这反倒令臧洪波高看了一眼。
“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合作。”
第四九八章 人情(1)
“老魏,最近雾霾太严重,咱家的空气净化器刚换过滤芯,拿我妈那儿去用几天……”
“还有你的剃须刀,我看挺好用的,给我弟吧,他家条件不好,你有空再买一个……”
“冰箱快空了,你等会儿出去采购……”
“不是你把东西拿回娘家的吗?”一直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妻子陀螺一般搜刮家里东西的魏无羡终于发话了。
“老魏,干嘛?你要跟我算账了?结婚前咱们可都是说好的,我家条件不好,我得是不是补贴一下家里,你也同意。”
“嗯。”
过往的每一次吵架战绩都足以说明,魏无羡说不过这个尖牙利嘴的女人。
他只能咕哝一声,出门,避免一触即发的争吵。
等出了门,他才又想起,那个消息,忘了告诉她。
魏无羡失业了。
他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部门主管,这本是一份收入优渥的工作,可谁成想,公司转瞬间被收购,转瞬间被砍掉了一大半非核心业务。
很不幸,他领导的部门也在其中。
魏无羡其实不太害怕,过了而立之年的他早就不想继续没日没夜地加班尤其是,不久前他曾亲眼目睹一位同事脑梗发作,死在隔壁办公室里。
过劳死似乎总与这些创业型的互联网公司搭边。
魏无羡其实有点开心,有个哥们儿撺掇他合开酒吧,已经有一阵子了,他一直犹豫,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总算都合适了,他可以去完成年少时的梦想,诗和远方一把了。
可但他查了一下自家银行账户,小数点前的零,和小数点后的两个数字简直令他头晕目眩。
“钱呢?”他问妻子杜若。
“什么钱?”
“咱们家的钱啊!存款!我这些年挣的钱,你说你帮我存着,以后咱们做点生意……钱呢?”
“哦……那个啊……我不是想着,父母养我也不容易,应该报答……你别跟我急啊,看你吧,小肚鸡肠的,父母能花咱们的钱吗?最后不都是帮咱们存着……”
“那你去要回来。”
“这……老魏你今天咋了?咋突然问起来钱的事儿了?……这都已经给出去了,再往回要,我多没面子……”
魏无羡就知道,泼出去的水怕是收不回来,他握着有些颤抖的拳头,垂死挣扎道:“我失业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更猛烈的暴风雨,还是来自妻子的真心帮扶虽然他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乐意列出这种可能,哪怕是让自己受到点安慰也好。
跟杜若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若没有一点阿q精神,怕是要抑郁的。
“啥?!”杜若先是一惊一乍了一下,通常她就是这么对魏无羡表示关心的,“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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