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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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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朋友跟他同校,跟毕业的事儿有关,具体的……嗨,咱们就别操心了呗。”

    “是是是。我这就带您过去。”

    会议室。

    阳光通过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洒进来,让身在其中的人感觉有些慵懒惬意。

    大概是领导事先打过招呼,财神爷要来了,所以在看到秦守如和明辉的那一刻,实习研究性赶紧起身,走上前来,跟秦守如握了握手。

    领导介绍道:“这是我们这儿的实习生,李柱。

    李柱,这位就是秦少,咱们设计院设计的两家最大的酒店,就是秦少的。”

    秦守如先帮明辉拉开一张椅子,待明辉坐下了,他自己也在一旁坐下,这才招呼道:“坐。”

    李柱在两人对面坐下,领导很有眼色地对秦守如道:“那你们聊着,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得嘞,多谢。”

    屋里就剩下三人,明辉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李柱。

    或许是工作太费脑的原因,李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他油光满面,少白头,头发已经白了一小半,尤其是两侧鬓角位置,堪称花白。

    秦守如先开口道:“你别紧张,我们其实是来请你帮忙的,还得先谢谢你。”

    “哦。”李柱推了一下眼镜。

    显然,这是个不擅跟人打交道的理工男。

    “你是关震老师的学生吧?”明辉问道。

    “嗯。”

    “怎么没去他的公司上班?”

    李柱楞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我跟你一样,也是关老师的学生,今年刚考上研,因为家里的原因,一考上就休学了,等我回学校,关老师已经死了。

    这不,我今年也该毕业了,学校也没给我指派老师,光说让我交毕业论文,我哪儿会啊,所以……我就想着,师兄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你让我帮你写论文?”

    “不白写,你开个价。”

    李柱犹豫了。

    秦守如适时道:“兄弟,要不这样吧,我跟设计院的领导熟,我帮你打个招呼,等你一毕业,就留这儿转正,你看怎么样?就算咱们是互相帮忙了。”

    李柱抬起眼帘看着秦守如,“你……能帮我转正?”

    “一句话的事儿。”

    明辉补充道:“要是你不喜欢这儿,关老师家的公司我们也能托上关系……”

    “不不不。”李柱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明辉一脸懵懂。

    “怎么?那儿不好?”

    “也……也不是。”

    跟技术男聊天,难就难在他们有时候比牙膏还难挤。

    “学长,有什么内部消息,你跟我说说呗,我原本打算去关老师家的公司……难道,那是个坑?”

    “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关系。”李柱似乎很不想谈论关于关震的事儿。

    秦守如已经有些不耐烦,“除了转正,我再保证你的职称比跟你同时进设计院的人都要高,怎么样?”

    “关老师一死,他家的设计公司准得黄庄,别去自毁前程。”

    这下,李柱的回答痛快多了。

    明辉暗笑自己还是资历太浅,差点被技术男的外表骗过。他这是变相地讨价还价。

    明辉继续道:“可是,不少师兄师姐都在关老师的公司上班。”

    “那是被逼的!不去就毕不了业!”

    “有这么严重?”

    “呵呵,不瞒你说,我在关老师的公司实习了整整两年,干的是正式职工的活儿,甚至比正式职工还累,工资……呵呵,每月三百块生活补助,这也算工资?

    因为没钱,女朋友都跟我分手了。

    关老师死后,那些被他拿毕业要挟到公司的学生全走了……他那样对我们,就别指望我们在关键时候帮他了。

    我说句不恰当的,死得好!他不死,不知道我猴年马月才能毕业。”

    “师兄师姐们……一个喜欢庄老师的都没有?”明辉后怕地拍拍胸口,“幸好我休学了。”

    “是啊……幸好。”

    “不过……”明辉一转话锋,“有点夸张了吧,读研的哪个不被导师压榨啊?”

    “夸张?压榨到死还夸张吗?”

    “什么?!”明辉瞬间收起找到猎物的表情,换上一副八卦的样子。

    秦守如看了觉得好笑,又怕她露馅,赶紧补充道:“哎……这事儿我好像听说过,老关的公司好像是死过一个学生……当年我们家想找老关合作来着,因为这事儿,合作搁浅了。”

    显然,秦守如这话获得了李柱的好感,使他愿意多说两句。

    “那是我的学长,比我高两届,我研二的时候进老关的公司实习,学长就已经实习了两年了。

    他家农村的,条件特别差,可以说,他就是全家的指望。

    家里就等着他毕业工作,好拿他的工资揭开锅呢……老关也太缺德了,这样的人他也压榨。

    他和我们一样只能忍着,直到又一次我听说是他爸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拖拉机翻了,他爸被压在底下。人送了医院,可是因为没钱,没能及时治疗,死了。

    我那学长钻了牛角尖,想不开就跳楼了。

    当然,这些都是我听说的。反正人肯定是从楼顶掉下来了,至于是跳楼,还是像公司对外宣布的那样,是失足坠楼,我就真不知道了。”

    “那位学长叫什么?”

    “李永乐……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

    明辉起身,拍了一下秦守如的肩膀,意思是聊天可以结束了。

    秦守如跟李柱握了一下手,“论文的事,容我女朋友考虑一下吧。”

    李柱一听,意思是还有竞争者啊,赶忙自告奋勇,对明辉道:“我之前帮老师做科研项目,也写了不少论文,要不我先发你看看?”

    “行,你留个邮箱吧,回头我联系你。”

第四八三章 人彘(11)

    回程的路上,明辉给金子多发去了一个名字:李永乐。

    很快,金子多给出了李永乐的资料。

    李永乐,1992年出生,老家位于中国西南部的一处农村,2016年11月,父亲在务农过程中受伤,送医不治死亡。

    同月,李永乐因为极度悲伤精神恍惚,在工作单位顶楼抽烟时,不慎坠楼,当场死亡。

    当地公安局草草进行了尸检,因为李永乐的单位和家属很快达成和解,司法机关便没有进一步的仲裁和干预。

    工作单位总共给李永乐家赔偿了40万,一条人命就算被买下来了。

    2017年3月,李永乐的母亲死于煤气中毒她家里烧的是蜂窝煤炉子,恰逢乍暖还寒的时候,无从考证她的死是意外,还是自杀,亦或者是他杀?

    想到最后一种结果,明辉的心瑟缩了一下。

    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对李永乐家生活的地方来说,40万可谓天文数字,为了40万杀人,并非不可能。

    但她此时没有心思思考这些,她需要求证几个细节。

    思索片刻后,明辉又给金子多发了条消息。

    能把我加进李永乐的同学群里吗?

    很快,明辉的微信就来了提示。她已经加入了李永乐的研究生同学群。

    等了一会儿,群里无人说话。

    直等到两人快到酒店了,还是没人说话。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群”吧。

    明辉干脆所有人,并道:元旦假期我要去东南部自驾游,顺便慰问李永乐的母亲,有人同去吗?

    几秒钟后,群里冒出了三个人。

    a:不去,加班没空

    a:你挺闲啊,在哪儿上班呢?

    b:'点赞'

    b:你可真好

    c:不好意思,我可能没加你,同学,你哪位?

    看样子李永乐的同学还不知道他妈妈已经去世。

    明辉不理他们的提问,又道:李永乐真是太可怜太可惜了!我打算去给他上个坟

    b:多烧点纸钱,连我们的心意也算上

    c:是啊是啊

    b:'给明辉发红包。标题:帮我捎给李永乐他妈'

    b:话说,你是哪位同学?

    趁着还没穿帮,明辉又道:钱大家就不用给了,心意我一定带到

    明辉:对了,李永乐抽烟吗?

    明辉:我去上坟,用不用给他带点烟酒?

    b:你快领了红包,帮我带过去,那是我的心意

    b:他不抽烟,家里都困难成什么样儿了,哪儿有钱抽烟?

    明辉:你确定?

    b:当然,怎么说也在一个宿舍住了1年,不是白住的

    a:我作证,他不抽烟

    明辉:可我听说,他坠楼就是因为去公司顶层天台上抽烟

    b:那就不清楚了

    b:说不定工作以后就学会抽烟了?

    a:屁,我跟他一块实习,还能不知道?

    a:不抽

    明辉:那为什么……

    a:怕担责任呗,我们都觉得李永乐是自杀

    a:坠楼得话,李永乐自己有一定责任,要是自杀,尤其是因为受老关压榨自杀,赔的钱不就更多了

    b:啧啧啧,老关真会算账

    c:???

    c:他干嘛自杀?

    a:他爸不是死了吗

    a:我感觉,他爸死了以后他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他说过,他爸死纯粹就是因为没钱

    c:那也不用跳楼吧?

    d:你懂什么

    b:对对对,,你不也在老关的公司实习吗?当时啥情况?

    d: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呢,怨老关光压榨他干活儿,不给钱呗

    d:他跟我说过,那一年,他要不是被老关压榨,在外面找一个工资差不多的实习单位,他就有钱救他爸的命了

    d:跳楼就是想报复老关,用他的命把老关的公司搞臭

    a:模仿那家13跳的公司?

    d:差不多就这意思

    a:……

    a:太极端了吧

    a:好吧,虽说在同一家单位,我跟他还真不熟

    d:你是没见他当时的状态

    c:什么状态

    d:就是,感觉他干出什么事儿都不意外

    a:对对对

    a:他死我就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明辉:,,既然你们怀疑是自杀?怎么没跟警察说明?

    a:你傻啊?

    d:就是,跟警察说实话?我们还想不想毕业了?

    a: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

    接下来,几人很快转移话题,不再讨论李永乐。

    明辉收起手机,靠在车子椅背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秦守如道:“发什么愁啊,看,你一出马案子就有突破了……”

    明辉一笑,“你是想让我放松精神?”

    “是啊。”

    “真是个笨办法……不过,笨起来还挺有趣的。”

    “嘿嘿……”

    时间向前推移半天,清晨。

    明辉和秦守如刚离开酒店。

    吴错是剩余的人中第一个醒来的。他酒量最好,昨晚又喝得最少,与他相比,金子多几乎被蛋蛋灌了个烂醉。

    蛋蛋还没醒,昨晚他的确喝得太多了些。

    吴错进入他的房间,在他床前的垫脚凳上坐下。

    一小时内,闫儒玉和小白也陆续来到蛋蛋的房间。

    蛋蛋还没醒。

    闫儒玉干脆从卫生间接了一杯凉水,对着蛋蛋的脸狠狠泼了下去。

    蛋蛋一个激灵,几乎是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靠!”

    看到闫儒玉手里的水杯,他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并朝着闫儒玉狠狠丢了一个枕头。

    闫儒玉早有防备,闪身,接住了枕头。

    他把枕头扔过去,并道:“我要是你,我现在可没工夫生气。”

    “什么意思?”蛋蛋的声音十分沙哑,说完这句,他摇摇晃晃地下床,拽过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才又不耐烦地将自己砸在床上。

    “困着呢,别胡整。”蛋蛋下了逐客令。

    “昨儿晚上你跟我们称兄道弟,还告诉我们一个秘密,怎么?忘了?”

    蛋蛋挺尸一般躺着没动,足足有半分钟。

    就在几人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猛然起身。

    “你说什么?!”

    闫儒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却问吴错道:“老吴,你觉得那个秘密值多少钱?”

    吴错思索片刻,“我不知道。”

    他又转向蛋蛋,“不过,如果我是你,就算花所有钱买对方保守秘密,我也愿意。”

第四八四章 人彘(12)

    小白补充道:“可不是,有钱固然是好事,可也得有命花。”

    蛋蛋的脸色很差,“你们……想要多少钱?”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惊喜。

    看来ladyfirst的姑娘说得没错,的确有秘密!

    这种能够成为一个人的软肋,让他愿意花大价钱保守的秘密,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儿,总能在《刑法》里找到至少一条对应的。

    问题在于,这是蛋蛋一个人的秘密,还是如那姑娘所说,是几个人共同忌惮的事儿。

    闫儒玉伸手在蛋蛋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急,我又没说只问你一个人要钱,说说他们的情况吧,万一我一高兴,把你做的坏事忘了,共赢,多好啊。”

    “你……这是敲诈!”

    吴错含笑道:“有本事你就报警啊。”

    瞬间,蛋蛋怂了。

    “我……这……”蛋蛋六神无主,语无伦次。

    闫儒玉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就一个忠告,没必要为一群酒肉朋友抗雷。”

    蛋蛋的喉结蠕动了两下,他拿起刚才没喝完的水,一饮而尽。

    “我没钱,”他摊手道,“钱都投公司里了,公司又没盈利,一天天地烧钱……

    哎!你们也看见了,我见了那个搞投资的金子多就是你们那个朋友我都两眼冒光了,恨不得给他跪舔……

    真的……我手头就剩一个直播平台,那可是我的心血……”

    “所以啊,我们也没打算从你身上捞钱,”吴错扔给蛋蛋一根烟,“你的直播平台?说白了,不就是个打着擦边球的色情网站吗?我劝你别太拿它当回事儿。

    你眼里的香饽饽,在我眼里就是块烫手山芋。

    说不定什么时候变天了,严打,老板就得抓进去。白给我都不要的玩意儿。”

    小白接过话头道:“不过,这么大一个秘密,多少总得让我们捞点吧?既然你没什么油水,我们就去找你那些朋友,这很公平。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跟我们说说你朋友的罪行。”

    “你们拿什么保证?万一你们回过头来敲诈我呢?”

    闫儒玉道:“有这种可能,不过眼下你没得选。”

    一边说着,闫儒玉一边在手机上按下了110,“跟我们说,还是去跟警察说,这个选择不难吧?”

    “人是张宇翔杀的!”蛋蛋低声咕哝道:“是!的确有个人死了!但人是张宇翔害的,跟我无关!”

    “张宇翔……他杀过人?”

    “不是杀人!是意外!”

    闫儒玉冷笑一声,“警察也得信。”

    蛋蛋似乎准备好了绝地反击,声调提高了不少,“我们已经赔钱了!家属也同意私了!还要怎么样?像她那样的女人,一辈子也赚不了30万,我们给钱,她家感谢都来不及!”

    女人,贫穷。

    刑警们很快抓住了两个关键词。

    “你们?……既然人是张宇翔杀的,你干嘛跟着赔钱?”

    “倒霉呗,我就是闲的蛋疼,凑个热闹……妈的,谁知道赶上死人,见者有份儿。”

    “见者有份儿?这话是张翔宇说的?”

    “除了他还有谁?死人那天我们都吓坏了,张宇翔倒还算镇定,说他留下善后,让我们快走,还威胁谁敢把死人的事儿说出去,就让他好看……他……就是一条疯狗!

    过了大概一个礼拜,他又把我们叫出来。一猜就是要商量死人的事儿,我们不敢不去啊。

    张翔宇说,人虽然死在他手里,可当天是我们几个一块儿把人叫出来玩,谁也脱不了干系。

    让我们一人先准备10万,说是已经在跟家属谈私了的事儿,随时可能用到钱。

    我们哪儿敢怠慢,当天就把钱送到他家了。”

    “一人10万……你们可是有六个人,除去张宇翔总共50万,可你刚刚说了,最后只给那女的家赔了30万。”

    “呵呵,谁知道呢,一笔糊涂账,可能是张宇翔懒得退给我们,也可能打点关系用掉了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信呗,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是一群冤大头,花钱免灾。”

    “好吧,说具体点儿,人怎么死的。”

    “你们……究竟知道什么?”蛋蛋狐疑道。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好像被套话了。

    “呵呵,你想听真话?”闫儒玉微笑凑近。

    “……”蛋蛋心里一紧,有了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你们……是警察?”

    “是。”

    蛋蛋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他反应不慢,很快就道:“我那全是醉话!不算!我不会承认的!”

    “无所谓,你只要做出选择就行了。”

    “什么选择?”

    “要么和盘托出,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以后追究起旧案,算你立功。

    立功表现,加上你家里请得起好律师……当然,还有钱。你很可能脱罪或者保释,这是明智的选择。

    至于不明智的选择,我们现在就抓你,再去抓你那几个朋友,你倒是猜猜看,为了获得立功机会,他们会不会争先恐后地交代?”

    蛋蛋迟疑了。

    “你们……我……哎!”

    吴错不给他迟疑的机会,继续追问道:“那女的叫什么?”

    “我……不认识……”

    “不认识?”

    “就是我们从酒吧约出来的妹子……真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怎么死的?”

    “我们……就是想跟她玩玩……带她出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等开好房,她又不乐意了。

    张宇翔他脾气最大,一生气,就把……把那女的掐死了……真是失手……”

    “那张宇翔动手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我觉得不对劲儿,想制止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制止?你没出手给张宇翔帮忙?”

    蛋蛋缩了一下脖子,“没……没有……”

    “要掐死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总要有人帮忙吧?”

    “好像……有吧……我不知道,当时有点乱,我站得最远……反正我没上手,我真没……”

    几名刑警知道,问出这些信息已经是空手套白狼,赚大了,现在蛋蛋做为嫌疑人,下意识地开启了利己模式,什么罪责都往别人身上推,尤其是往死去的张宇翔身上推。

    想要还原旧案的真相,除非拿出确凿的证据。

    再在旧案上纠缠,不会有结果。

    于是闫儒玉问道:“说说张宇翔失踪的事儿吧,他失踪那晚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警察已经来问过好多遍了,能说的我真的都说过了。”

    “你说那天晚上你们全都喝得烂醉,根本不知道张宇翔什么时候走的。”

    “是。”

    “可我看你们的酒量,想把你们喝得烂醉,难。

    况且,我查过你们当晚的消费清单,你们买的酒根本不足以喝到烂醉的程度。”

第四八五章 人彘(13)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好像没喝多少,就是头疼得厉害……第二天还各种恶心,就跟喝了假酒似的。”

    这一点,之前对几人的询问中,每个人多少都有所提及。

    会不会是被人下药了?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两人均对无法查证感到烦恼。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异常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请你仔细想想。”闫儒玉道。

    “异常得话……好像……嗨呀,我记不清了。”

    蛋蛋皱着眉,欲言又止,显然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闫儒玉缓缓道:“没事,你慢慢想,被着急。”

    吴错刻意背过身去看着窗外,一面三个人的盯视让蛋蛋紧张。

    “那天有个小妹,新来的,我觉得挺有意思……之后我单独去找过她,ladyfirst的经理说她不干了,而且是接待完我们以后,第二天就不来了……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闫儒玉一拍手,“太不对劲儿了!”

    小白道:“看来我有必要再去跟ladyfirst的经理好好聊聊。”

    下午,案情分析会。

    明辉和小白分别陈述了就关震和张宇翔的进一步调查结果。

    小白道:“我又去询问了ladyfirst的经理,他提供了那名陪酒女的入职资料……说是入职资料,不过就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金子多帮忙查过,身份信息是假的,系统里根本就没这个人,不过,据经理确认,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她本人无疑。”

    投影上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黑白一寸照片。

    因为过度放大,使得细节不甚清晰。但还是能从轮廓看出,这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年轻女子。

    长发,齐刘海,刘海恰好在眉毛上头一点。五官棱角分明,眼睛很大。

    与一般的亚洲人相比,她的鼻子更高,眼窝更深邃,竟像是有欧美血统。

    吴错问小白道:“询问过其她陪酒女吗?”

    “问了,可她在ladyfirst工作的时间实在太短,满打满算也就两天吧,同事对她的印象……内向,不爱说话不过我觉得,内向是为了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言多必失。”

    吴错深以为然,“我们最开始的判断中,凶手有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是女性,从事眼科医生或者相关职业。

    现在又知道她的长相,可以放一部分警力在全市展开排查了。”

    老厅长向与会的几名刑侦队长下达了任务,让他们务必细细筛查,全力配合重案一组的工作。

    吴错总结道:“就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关震和张宇翔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他们都是命案的相关者,并且,他们都用钱与死者家属私了,逃避了法律制裁。”

    老厅长一拍桌子,怒道:“耻辱!这简直是我们h市的耻辱!法制建设这么多年了,还有隐瞒不报,私相买卖人命的事儿!简直骇人听闻!我这个厅长难辞其咎。”

    他是真的愧疚,还是当着重案组的面故意摆姿态,就不得而知了。

    吴错不失礼貌地接了一句“不能全怪您”,便继续道:“眼下,还剩最后一名死者记者安烨声,我建议先搞清楚他身上是否也背着人命。”

    “当然,”老厅长连连点头,“你之前让我联络安烨声单位的领导,看能不能安排实习生进去,就是想让我们的警员以同事的身份暗中调查吧?”

    “是。”

    “实在不好意思,我那朋友……出差去了,恐怕……得等几天。”

    等几天?没听错吧?

    吴错晃晃脑袋。这种惊动了中央的大案,搁在现在,稍有怠慢就是掉乌纱帽,要搁在古代,兴许连脑袋都一并掉了。

    参与这种案子,谁心里还没点数。

    你跟我说等几天?逗我呢吧?

    好在,金子多的发言很快转移了吴错的注意力。

    金子多看起来蔫蔫的,显然酒还没彻底醒,但他的工作效率却是有目共睹。

    “我查了安烨声报道的新闻,其中一则引起了我的注意。”

    “哦?”

    金子多将电脑接上投影,众人看到一个令人心惊的标题:

    同学落井,麻木走开,谁该为花季少女的死亡负责?

    标题下方的配图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年被一只大手揪住衣领,满脸的惊慌失措。

    按照相关规定,新闻媒体应该格外注重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在敏感问题或社会性问题的报道中,所披露的图片、影像资料里,应当为未成年人的面部打码,影像资料中甚至要给未成年人变音。

    这则新闻的图片上倒是也打了码,但不难看出,打和没打一个样。

    记者十分草率地仅仅在少年双眼之间拉了一个黑条,被挡住的面部还不足十分之一。

    少年的长相,以及他的惶恐神态一览无余。

    新闻内容则十分简单:

    一男一女两名(据说是)早恋关系的初中生,放学后不回家,到处压马路,女孩不知怎的掉进了井里。

    据调查,因为施工的原因,井盖没盖好。

    坠井的瞬间,女孩就被污水冲走了,男孩吓坏了(也有可能是两人打闹时,男孩失手将女孩推进了井里),以至于他只顾着逃回家,而没有通知校方或者家长营救女孩。

    直到女孩的家长报了失踪,警方展开调查,得到女孩失踪的最后时刻是跟男孩在一起的这一线索。

    警方找到男孩,询问之下男孩才说出了女孩坠井的事。

    闫儒玉皱眉道:“男孩把女孩推进井里的说法靠谱吗?”

    “不靠谱,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撑这一说法。

    男孩的口供中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他说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的工夫,走在旁边的女孩就不见了。

    他四处找了,还打了电话,他发现了那个没盖井盖的井,感觉女孩可能是掉井里了,却又抱着侥幸。

    他心里特害怕,再加上他的父母对他要求特别严格,除了因为成绩骂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沟通,老师也是只关心成绩……与其说他消极应对,倒不如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哦,对了,我说这么多,还是为了下一条消息:

    这个男孩……被舆论活活逼死了……”

第四八六章 人彘(14)

    “怎么逼死的?”闫儒玉问道。

    吴错追问道:“不会也是自杀吧?”

    “不是也差不多。你们知道学校怎么做的吗?因为舆论压力,学校直接以早恋为由,把男孩开除了。

    也因为舆论,根本没有一所学校肯接收他,他只好跟着父亲回家务工。

    他父亲是一位公交车司机,就是那种三四线城市里的公交车,不是自动投币,而是有售票员在车上的,车是他们家承包的。

    男孩儿辍学以后,就在家里的公交车上售票……”

    “满16岁了吗?就出去工作。”吴错道。

    “16岁肯定是不到,可人家干自家的买卖,没工资,纯帮忙,谁还能说什么?”金子多继续道:“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精神恍惚,男孩儿从车上掉下去了。”

    “掉下去?……呃……没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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