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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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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菜被下了药。”

他地动作未停,把肉片吃下,细细咀嚼起来。

“主子……”炎一脸焦急。伸手就要暗处的影卫唤来御医。

“菜里没毒,”咽下肉片,皇甫酃淡淡道。

“不可能。属下明明见到莲妃手下莫恬的蓝色瓶子了,若没猜错。那应该是醉梦。”把昨晚所见。一五一十地告知皇甫酃,却见他淡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袁莲并不蠢,知道莫恬这般轻易潜了进来,必然得到朕的默许,附近肯定有影卫盯着,就假意收下毒药,趁机摆脱莫恬。”

炎仍有疑虑,“如果莲妃当真有意毒害主子的话……”“不会,”皇甫酃冷声打断道,“她是个聪明地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明白。深知此刻并不是适当的时机,袁莲不会轻举妄动的。”

“聪慧、隐忍和坚韧……”轻抿了口香茶,寒眸流过一丝异彩。“看来袁家村的女子都不简单啊……”

放下双筷,他盯着闪烁的烛光出神,半晌才低叹一声。“打探到她的消息了么?”

炎迟疑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

“她一切安好,王福已启程回登封。”

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子夜般的双眸一凛。

“炎,连你都不说实话了吗?”

闻言,炎猛地跪下,额头几乎贴到地面。

“请主子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冷哼一声,皇甫酃甩袖起身,一脸不悦。

“万死有何用,还不速速将事情仔细道来?”

“是,”炎无奈地应道,“袁斐然沉睡一月,有批刺客突然来袭才被惊醒,醒后不久欧阳宇给她喂下了回转丹。”

“回转丹……没想到欧阳宇连这个都给了她……”黑眸闪过一丝冷意,薄唇抿成一线。“炎,派几个影卫到她身边。”

炎身子一颤,诧异地抬起头。

“主子,影卫只守护临国皇家……”

“照朕的意思去做,”挥挥手断了他地劝说,皇甫酃走近窗边,望着不远处的悬崖,神色淡漠。

“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除了莫丞相,所有人都在掌握之中。”炎神情一整,恭谨地答道。“……这老狐狸果真谨慎,可惜棋差一着,虎夫却得了个犬子,落得满盘皆输。”唇边漾起一抹冷笑,皇甫酃在月华下的脸半明半暗。

“主子想要对莫丞相动手了?”炎仰起脸,眸底一亮。

“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可他儿子送上门来了,怎能不好好利用。”

炎了然地点了点头,隐去了身影……

是夜,残烛上微弱地火光闪烁,银发之人轻轻地翻着手中的书卷,神色恬静。偶尔抬头望向榻上地人,琥珀色地美眸渗出丝丝暖意,复又低下头,专注在书页的内容。

一阵轻响传来,孙利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瞥了眼不远处地床榻,朝桌边的人走去。

“主人。”

“如何?”凤目依旧盯着书卷,他淡淡问道。

孙利上前几步,“小人有负主人所托。”

他这才侧过头,凤眸掠过些微的讶异。

“……竟然查不到,还真稀奇……”

“有什么线索么?”

“是,”孙利微微躬身,答道。“那些人均是流浪剑士,剑术极高,一般人难以使唤得到。数人之间似是完全没有关系,仿佛是特意从各处寻来的。”

“太过刻意必然有破绽,有查查他们近几月遇见了什么人吗?看看有没相同之处。”

“小人查到一间在西城的酒肆,这几人中半数以上曾在这里饮酒,但酒肆的主人突然暴病而亡,线索便断了,无从查起。”孙利蹙起眉,坦然地答道。

“西城?”欧阳宇粉白的唇一扬,“看来对方下手很快,事情一经败露,立即灭口了。”

“小人亦有同感,且酒肆的主人在月前已然生亡,那时应该是这批刺客出发来此之时,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想要他们活着回去,断了一切后路。”孙利略一沉吟,道。

“这西城城主连旭已亡,不可能是他所为……钟离投靠安王后,有什么举动?”钟离与连旭亲如兄弟,如今在连旭死后竟会投奔安王,让欧阳宇不得不有所怀疑。

“没有任何异动,安王对钟离也未完全信任,将他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宅院,未得允许不能擅自离开。”

“派个利落的人到他身边,我相信他会需要我们相助的。”抿唇一笑,欧阳宇慢条斯理地说道。“袁莲那边如何?”

“莫恬曾偷偷见她,并给了一瓶醉梦。”孙利恭谨地询问道,“主人,需要给她提醒么?”

“嗯,以防万一,在她做出傻事前稍微提点一下罢。”欧阳宇答得漫不经心。是。”起点竟然抽了,害偶到现在才发上来,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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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九十七章 醉梦

“莲妃,浴池已经准备好了。”一名清秀的婢女在门外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袁莲淡淡应了一句,收起手中把玩许久的蓝色瓶子,藏在床上的暗格里。

缓步走出房间,婢女在身后亦步亦趋,低眉顺眼。

抬头望向远处,金色的落日半隐在山间,柔和的余辉洒满大地,却暖和不了她冰封的。袁莲望着这处于高地上的神庙,神情淡漠。

世间真的有神的存在吗?若是如此,为何温柔的斐然会这么早离开人世,为何滥杀无辜的临王依旧在这世上……

自嘲一笑,她走向白雾弥漫的浴池边。

立在一处,袁莲伸直双臂,任由池边服侍的三位婢女脱下繁复的宫装和取下头饰。当初她不喜在沐浴中有人在一旁看着,久而久之,反倒习惯了。这繁琐的饰物没有旁人帮助,的确不易除下。

光裸着全身,袁莲缓步踏入温热的池中,舒服地半阖着眼,眉梢间洋溢着丝丝惬意。

“皇上相当宠爱莲妃娘娘呢,把这沉熏池赐给娘娘洗浴。这沉熏池可是神庙的圣池,历来除了皇上,没人能靠近。听闻在这池水泡过,有延年益寿、消灾辟邪之效。”一名年纪尚小的婢女筱儿不由热切地说道,一脸向往。

“都是托了莲妃娘娘的福,奴婢才能来见识这沉熏池的。”

袁莲随意地趴在池边,两名婢女轻柔地擦着她的后背和手臂,池水热腾,不一会她们的衣衫便被浸湿了,鼻尖还浮了一层薄汗。

“好了。采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袁莲懒洋洋地眯着眼说道。

“是,”筱儿面上有些惶恐。其余两位擦背的婢女停下了动作,起身行礼退下。

名叫采儿地婢女正是方才在房外的清秀女子。打理好一件件衣衫和头饰,听见袁莲的话,赶忙走了过来。

“莲妃娘娘有何吩咐?”

“唔,无事,过来陪我聊聊。”袁莲抬起头。慵懒地道。

“是,”采儿上前几步,跪在池边,温顺地垂下眼帘。

“采儿,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沉静地双眸扫向她,淡淡问道。

“奴婢不敢妄下论断,”采儿恭谨地回答道。

“果真够谨慎,”袁莲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你家主人没有带话过来么?”

“主人要奴婢转告莲妃。时机未到,请不要轻举妄动。。[奇+書*网QISuu。cOm]。”采儿低声应道。

“就这样?”略微不悦地横了她一眼,袁莲冷哼一声。“总是这句时机未到。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采儿抬眸睨了袁莲一眼,复又垂下眼帘。

“不可否认。莲妃娘娘已经适应了如今的生活。不是么?”

“你!”向来沉静地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惊惶,却瞬间恢复如初。袁莲眉头一紧。岔开了话题。

“现在临王重伤未愈,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若错过此时,怕是再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在神庙里莲妃娘娘势单力薄,临王看似处于劣势,但这时的守备最为严密。娘娘怕是不知,这神庙各处,除了这沉熏池,暗处皆有皇家影卫看守。”采儿压低声线,略微倾身说道。

袁莲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家主人为何会助我?”

采儿挺直身,低下头。

“主人决定地事情,自有他的用意。”

“哼!”避重就轻地问了几次,这采儿的口密得就象用针线缝好一般,根本什么都套不出来。恭谨谦逊的模样又让人不能迁怒于她,真是恼火!

袁莲甩甩长发,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原本柔嫩的肌肤,在沉熏池中泡了一段时日,愈加如鸡蛋般娇嫩光滑起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这里呆得越久,愈加发现她离以往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因此,她亦不禁焦急起来,挖空心思寻那临王的弱处,可惜如今仍一无所获。

采儿说地对,她已经逐渐适应起这般奢华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受着以前从来不可能奢望的一切。可是越是如此,她地心底越是不安。

跨步离开池水,采儿立刻起身为她擦干身子,轻轻地为她穿起衣来袁莲站在原地,思绪飘远……

这些日子来,她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斐然温柔的笑容,他说过地每一句话,他们在袁家村生活地点点滴滴。她担心如果不是如此,过去的日子就会渐渐模糊,甚至终有一日她会忘记……

“莲妃娘娘,皇上请您一同用晚膳。”筱儿走近,微微笑道。“嗯,”袁莲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待穿戴齐整,一行人才移步朝临王所在地大院走去。

“莲妃来了……过来坐吧,”一袭玄衣的皇甫酃啜了一口酒,看了身边的位置一眼,道。

“是,谢皇上。”袁莲微一行礼,顺从地坐在他身边。

沐浴后的轻淡香气传来,皇甫酃薄唇一勾,笑道。

“莲妃方才去沉熏池了?朕没有打断莲妃的兴致吧?”

“莲已经洗好了才接到皇上的旨意,”袁莲抬手为他的酒杯斟满,微微一笑。

沉默了片刻,她迟疑地问道。

“皇上突然召莲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墨眸一闪,淡淡道。

“今晚月色不错。莲妃与朕出去赏月如何?”

“是。”

一弯新月在空,淡薄的浮云偶尔掩去了月华,院内笼罩着一片黑暗。袁莲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今晚显然不是赏月的好时候。

“皇上有何事不妨直说……”见皇甫酃漫不经心地神情,袁莲按耐不住地开口问道。“莲妃这般聪慧。应该不难猜出朕的用意。”看了她一眼,皇甫酃淡淡道。

“莲愚钝,不敢妄测圣意。”

“袁莲,你也学会打官腔了?”剑眉一挑,皇甫酃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袁莲一窒。叹了口气。

“莲确实不知皇上的意思。”

“前几日,莲妃不是在这里与人相谈甚欢么?”

经皇甫酃一提,袁莲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竟来到那晚她与莫恬相遇之处,她心底不禁一寒。

临王果然在神庙中布下了严密地眼线,她的一举一动根本难逃他的耳目!

思及此,她索性坦然地转述了莫恬当日地话,并把蓝瓶的藏匿之处告诉了他。

不过一刻,一名青衣人便恭敬地把蓝瓶递给皇甫酃,朝他点了点头。

“莲妃知道醉梦吗?”皇甫酃盯着蓝色小瓶。语气淡漠。

袁莲轻轻摇头。

“听说每日只要服下一滴,便会逐渐沉迷在梦中,见到心里最想见到地人……”皇甫酃轻笑出声。“这药是一名郎中为了梦见已逝的妻子,花费了数十年才配制出来的药。他一定不会想到。而今会给人当作毒药来用。”

“这醉梦不是毒药?”袁莲狐疑地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轻轻将蓝瓶收好,他淡淡答道。“若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便会一直在睡梦中直至衰竭而死。但是若能逃离梦境,惊醒过来,便不会有事。”

“在梦中能见到最想的人……”袁莲幽幽说道,“就因为见不到,所以才会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又有谁能轻易惊醒过来?”

“若儿曾对朕说,她最想要地是让最爱的人死而复生……”皇甫酃喃喃说道,寒眸一凛。“人死了便是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袁莲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白玉般的俊颜上倨傲的神色,勉强扯了个笑意,道。

“……的确,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不是为了死去地人,她又何苦继续留在这世上苟且偷生?

沉吟一会,袁莲低声说道。

“皇上的意思莲明白了……只是莲有一个请求……”

“是什么?说来听听。”侧过脸,一双寒眸淡然地瞥向她。

“……请皇上放过若盈,可好?”

说罢,墨眸闪过一丝冰冷的金亮。袁莲僵直了身子,只觉背上一阵冷意。

“放过?”薄唇微张,漾起一抹冷笑。“欠若儿地,朕会还给她,可是要朕放手……绝不可能!”

一甩玄袖,他大步离去。独留袁莲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深深地望着那玄色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顺天十一年九月,临国众多老臣因各种罪名被收监,朝廷一时天翻地覆。此事一出,周边各国蠢蠢欲动。

顺天十一年十月,临王在神庙秋祭中现身,先前其驾崩地传言不攻自破。一批老臣被处决,朝廷官员空缺过多,临王大胆地提拔了一批青年才俊。没有获罪地大臣纷纷告老还乡,而今临国朝廷,独得莫丞相一位先帝时遗留下来的老臣。

顺天十一年十一月初,莫恬被莲妃指控其蓄意毒害临王,被打入皇家死牢,秋后处决。其父莫丞相受牵连,被除去丞相之位。临王体恤他为两朝功臣,准他辞官而去。临王亦在同时撤去丞相此职,从今以后,各部直接听命于他。

至此,临王登基十一年,政权、军权终于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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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九十八章 衰弱

红叶山庄内,一名白衣人运剑如飞,犹若火焰般的枫叶随风起舞,萧肃凄迷。

半晌后那人快速收势,银剑应声入鞘。

吁了一口气,白衣人额上一层薄汗,轻轻用袖擦拭了几下。

微凉的秋风吹起,被汗浸湿的衣衫贴着身子不由一颤,抬步急急往院内走去。

“公子,”一声呼唤顿住了白衣人的脚步,侧过头,双眉蹙起。

“孙利,他的状况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孙利叹息道。

“待会我换了这一身便过去。”

掩上房门,明眸闪过一丝忧色,一袭白衣的若盈缓缓叹了一口气。

那日她被欧阳公子喂下一颗药丸,醒来后欧阳公子的毒发作的间距越来越短了。若盈心里隐隐明白到,他是将自己最后保命的丹药给了她。

自从醒来,她的身体已然迅速恢复,甚至于状态比沉睡前更好,这都是欧阳公子那药丸的功效。

脱下外衫,若盈低下头,望着微微隆起的胸前,无奈地撇了撇嘴。用力地把裹布束紧,她换上一件干爽的月白色衣衫,走出门外。

孙利依旧立在房门五丈之外,一动不动,垂眸恭谨,只是面上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若盈抬头瞥了他一眼,问。

“孙利,你有事情想对我说吗?”

“公子……”孙利迟疑了一下,才上前几步道。“主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知道,”她秀眉一皱,咬了咬唇。“可惜翻阅了很多药书。都说金蝉无解,只能压制住。”

沉吟了片刻,孙利低声说道。。。

“其实……传闻金蝉也并非无解……”

“真的?”若盈欣喜地看向他。

“小人曾听说幽国皇室中有一镇国之宝。名为紫金丹,听说能解世间百毒。”

她睨了孙利一眼。问。

“孙利这般神通广大,难道没试过去取这紫金丹?”

孙利揉了揉额角,叹气道。

“公子,这紫金丹锁在一个玄铁箱内。那玄铁坚硬无比,平常的刀剑根本砍不断。而箱子的钥匙只有历代幽王才知道。”

如水地明眸一凛,淡淡地望向他。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用思召试试?”是的,小人亦不想公子去冒险,但主人地毒真是拖不得了。”孙利低下头,神情掠过一丝焦急。

“……我明白了,”若盈点点头,“欧阳公子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定会尽力保住他的性命地!”

“公子的大恩大得。小人没齿难忘。”撩起下袍,就要跪下。

若盈吓了一跳,连忙托住孙利的手臂。扶了一把。

“孙利不必行如此大礼,我答应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感激地看着她。孙利微微一笑。

“主人尚未用饭,公子过去一起吃吗?”

“好。”若盈亦报以一笑,“劳烦孙利加一双碗筷了。”“不再吃一点?”见欧阳宇只喝了半碗粥便摇头不想吃了,若盈不由担忧地问道。“欧阳公子的身子弱,还是多吃点比较好。”

一旁地孙利也劝了几句,欧阳宇无奈,又添了半碗,面色有些难受地慢慢吃了下去。

待碗内见底,若盈和孙利这才同时舒了口气。

倚着靠垫,苍白的俊颜略微憔悴,粉白的唇更是无了血色。琥珀色的双眸也失了往日的光彩,眼帘半阖,昏昏欲睡。

扫了眼床边的火盆,若盈伸手拉起毛毯,盖在他身上。握着他白皙的手,一股微凉渗入掌心里,让她不禁皱起眉。不过初秋,欧阳宇已畏寒得很,房内也开始设了火盆,手脚却依然这般冰凉。

“山庄的枫叶红了,今日风较小,一起去院中观赏如何?”好不容易捂热了一只手,若盈抓起另外一只,问道。

“唔,也好。”知她担心,欧阳宇强打着精神,粉白的唇一扬,道。

若盈高兴地点点头,吩咐孙利去准备。孙利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半晌便道一切妥当,哑奴抱起欧阳宇慢慢朝外院走去。

许久没有出去,略微刺目地阳光让凤眸一时有些不适,眯起眼一会才适应过来。

一棵巨大的枫树下置了一张软榻,榻上铺了厚厚的两层狐皮,两侧还放了两个火盆。哑奴轻轻放下欧阳宇,若盈赶紧拢了拢他身上地毯子,坐在他身旁。

“欧阳公子,会觉得冷么?”

他摇了摇头,银白的长发铺洒在鲜红地狐皮上,越加显出欧阳宇脸色地苍白。

若盈抬手压了压被角,无意中瞥见他的双腿。手上动作一顿,神色不变,盯着被子却有些出神。

她知道,欧阳宇地毒扩散了。原本只到脚踝的乌黑逐渐向上蔓延,如今已至膝盖。若放任毒素这样下去,就算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袁公子?”

若盈立刻回神,歉意地道。

“我走神了,欧阳公子方才想对我说什么?”

深深地看着她,欧阳宇笑了笑。

“袁公子可有心事,不妨告诉欧阳。”

“没事,”若盈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掌,道。“只是这几月突然闲了下来,有些不适应罢了。”

这三个月临王大刀阔斧地改革朝廷,没有多余的精力向幽国发兵。只有永国消耗过大,商人大多更愿意到安定的临国经商,导致国内处处萧条。不少平民逼于无奈,只好沦为流寇,四处抢掠。

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是常常骚扰到幽国边境的小镇,邵殷埠就索性将一部分的幽军遣至嘉县一带,挡去流寇对百姓的骚扰。豫王爷与民众、士兵同吃同住,倒得了美名,百姓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邵殷埠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军中也很吃香,与士兵们打成一片。

另外,公主刘馨的事也被幽王刘展压了下来,死因亦被模糊带过。奇怪的是,公主直至现在还未下葬,让若盈大惑不解。

“临王将那些老臣推了下去,起用了他培养的势力,如今临国算是确确切切归于他手中。待朝廷稳定下来,兴许会继续攻打幽国。”

凤眸紧紧地盯着若盈,淡淡说道。

“难道临王不想打理那收复的慕国和永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

据若盈所知,永国已经大乱,流寇猖狂,民不聊生。而慕国也好不了多少,大量的奴隶逃走,贵族只得加倍压榨剩下的劳动力,引起奴隶们的不满,暴动不断。“临王下令攻占两国,也不过是想要它们臣服,又怎可能理会两国的衰败?”侧过头,欧阳宇漫不经心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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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九十九章 尝试

“欧阳公子的意思是,临王只享受这征服的过程,得手后就置之不理了?”秀眉一皱,若盈神色不豫地问道。

“欧阳不能肯定,再说临王虽登基数年,但朝廷内外并未完全掌握。慕国和永国这两处需费极大的心力去整治,临王即使想此刻亦有心无力了。”凤眸微闪,淡淡地看向她。“这么大的烂摊子,不是三五年能摆平的啊。”

若盈赞同地点点头。

“……临王十年前便开始用白甫的名义到处行商,大胆地以临国国库的奇珍异宝为本钱,笼络官家,迅速包揽了各个领域的生意。如今白甫的生意遍布四国各行各业,尤其是慕、永两国,可见临王的心机之深啊……”

听着欧阳宇的话,若盈只是默然地垂下眸。

她是否也是那人的计划中,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呢……

“主人、公子,豫王爷回来了。”

孙利话音刚落,便见邵殷埠大步走入,剑眉紧皱。

“怎么了,邵大哥?”若盈疑惑地望向他,轻声问道。

接过孙利递过来的茶,一口气饮下,邵殷埠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满脸不悦。“还不是永国那些难民,皇上又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进入幽国,以防有奸细混入。在城楼上看着他们一批一批饿死、渴死、冷死,即使我们的心是石头做的,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没有试试稍微接济一下他们吗?”若盈叹息道。

欧阳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袁公子,永国的难民何止千百人。军粮不能动。城内的粮食根本不足以喂饱城外不断汹涌而来地难民,救得一时,也救不了全部人啊。”

“可是……”若盈垂下眸。虽明白欧阳宇说得都是正确的,内心依然不能够坦然接受。

邵殷埠叹了口气。。。“正如欧阳公子所说,我们只能紧闭城门,默默地同情他们了。”

顿了顿,他又道。

“昨日清早,一个满身污垢的妇人抱着个四、五岁地男孩在城门跪了一夜。求我们救她病重的儿子……双手敲得血肉模糊,额头也叩得鲜血淋漓。然,军令如山,将士们不能开门,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男孩地身体逐渐冰冷……”

“邵大哥……”明眸一黯,若盈抬手轻拍了拍他的右肩,忧地看向他。

邵殷埠双眸微红,托着额头黯然说道。

“在战场上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只是这回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们是这么残忍,这般见死不救……”

“豫王爷,”欧阳宇侧过脸。冷声唤道。“永国如今是临国的附属国,永国的百姓是临国的子民。还是说。你会出手救下杀死你同胞地敌国将士?”

若盈握着他的手不由一颤。

“这不一样,那些百姓是无辜的……”邵殷埠急急辩解道。

“那些将士也是无辜的。”幽幽地吁了口气,欧阳宇的目光飘向他。“若不是上位者要出兵征战,他们又怎会撇下亲人,抛去平静的生活,到这地狱般的战场来?再者,无论豫王爷多么想救他们,但幽国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帮这些难民,到时粮食不足,或引起了混乱,受苦的依旧是幽国的百姓……”

邵殷埠闻言低下头,半晌坚定地抬起,道。

“本王明白了,多谢欧阳公子地提点。”

反手握紧若盈柔软的小手,欧阳宇淡淡笑道。

“指点倒不敢当,只是这战争原本就没有对错,不过是掌握在几个人的手里罢了。”

眸底一凛,邵殷埠微一颔首。

“元帅,王爷…………”一名侍卫匆忙走近,禀报道。“登封五百里快报!”

邵殷埠一手夺过,快速地扫了一下,拳头一紧。

若盈狐疑地伸过头去,瞥了几眼,神情不变地坐下。

“说什么地?”见两人均是默不作声,欧阳宇不禁开口问道。

“公主的死因有蹊跷,皇上叫袁斐然去登封当面对质。”邵殷埠撇了撇嘴,把卷轴丢在手边。

“对质?”凤眸一挑,瞥向一旁沉默地若盈。

若盈粉唇微微一扬,笑道。

“看来我得去登封跑一趟了……”

捉住她地手一紧,欧阳宇瞪了她一下。你以为这是去玩耍么?一看就知道幽王别有用心,你还是不要去了。”

“不,”若盈坚定地看着他,“这次我一定要去。”

“袁公子你……咳,咳……”欧阳宇猛地坐起身,大喘了一口气,突然咳嗽起来。

轻抚着他的后背,若盈柔声说道。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地。临国对幽国仍旧虎视眈眈,皇上对我还是有些忌讳的。”

好不容易缓下了气,欧阳宇摇摇头。

“孙利对袁公子说了什么?”

冰冷的凤眸扫向一边的孙利,孙利身子一僵,不吭一声地跪在地上。

“……他只是关心欧阳公子罢了,既然有一线希望,不妨去尝试一下。”

“尝试?”半阖着琥珀色的双眸,欧阳宇语气平淡。“袁公子可知紫金丹被藏在何处?”

若盈茫然地摇头,若不是孙利提起,她根本不知世上有这紫金丹。

“你竟然想去偷紫金丹,疯了吗?”邵殷埠瞪圆双眼,怒视着若盈。“紫金丹是幽国的镇国之宝,被供奉在帝庙。里面有无数的阵法和机关,除非皇上本人,根本无人能得其门而入!你这是去送死!”

阵法?

明眸有一瞬间的恍惚,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孤冷的玄衣男子,弹指间破了神山的阵法……

垂下眸,她淡淡道。

“欧阳公子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关于帝庙的事情,也许仅仅是人云亦云,又或是皇室为了杜绝有人闯入而散布的谣传。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试!”

“不行!”粉白的唇微颤,凤眸紧紧地盯着她。“师傅为欧阳批过命,生死已定,袁公子何苦为此白白丢了性命?”

“生死已定?欧阳公子想要这般听天由命吗?你难道真的甘心!”若盈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满意地见到那双琥珀色的美眸从淡然渐渐变得炙热。

“欧阳不甘心!可是……”

“没有可是!”若盈粉唇一勾,轻轻打断道。“我不信命,也不信老天爷!若天上真有老天爷在,为何我爹爹一生为国,却落得尸骨无存!我温柔善良的哥哥又做错了什么事,这么早就被阎王收了去!”

她眼圈一红,偏过头,不想让他们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许久,若盈重重一叹。

“先前我来不及为他们做些什么,这次我一定要……”

说罢,面向那侍卫,吩咐道。

“带去本帅的口信,袁斐然谨尊圣意,即日前往登封!”

再度失业的日子,加更一章,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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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章 共鸣(一)

邵殷埠一跃而起,“我和你去登封!”

“不,”若盈摇摇头,“邵大哥是主帅,怎能擅离职守,再加上流寇越发猖狂,邵大哥此时不应该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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