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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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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连忙应道,“除了欧阳公子与末将两人。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粉白地美唇微微上扬,“将军慢走了。”
副将保证了几声,这才起身告辞。
把玩着指缝间的银发。欧阳宇笑得高深莫测。
临王把她纳为妃子了?若盈而今对临王的恨,怕是又增添了一分吧……
是夜。月如钩。夜风徐徐。
欢庆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晚上,众人索性堆了好几处篝火。一同吃肉喝酒起来。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堆满了笑意,若盈也任由他们轻松一晚。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明天大家是否还有命在,还能如此放肆地把酒言欢。
身处在角落,若盈远远避开欢腾的士兵们,一人仰望着无边的星空,难得享受这安静的夜晚。
犹记得小时候,常常与斐然哥哥、莲姐姐两人躺倒在屋前的草地上,孩子气地细数着天上繁星。一遍又一遍,直到夜深困顿之时。
耳边仿佛还有莲姐姐总是忘记数到何处时,懊恼的声音。斐然哥哥唇角宠溺的笑意,以及他们握住她时,手心的暖意……
“袁公子……”
若盈从思绪中惊醒,翻身坐了起来。
“欧阳公子怎么来了?”
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若盈有些茫然,依旧朝他扯了个笑意。
苍白瘦削的手臂伸了过来,在她脸上一抹,掌心满是湿意。
若盈这才抬手胡乱地擦了几下,笑道。
“这天上地星星真是刺眼,使劲盯着让眼睛都受不了啦……”
尚未说完,只觉手臂一紧,被人搂入怀里。
身子一僵,若盈靠着他的肩膀,闷闷地道。“还是被欧阳公子发现了……我跟明叔发过誓,不再哭的,怎知今晚仍旧破了誓言……”
一只手轻抚着她地后背,似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有些后悔,那晚没有坚持救出莲姐姐,让她留在临王的营帐里。可是,如果能再选择一次,我也不可能为了她而牺牲袁家军地百名部属……”
若盈地声音低了下去,埋在他的肩窝中,似是想吸取些温暖和勇气。
“这样地大好时机,若果她跟着我回来,莲姐姐还是莲姐姐,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可是,无论我如何劝解,她都不愿意离开……莲姐姐变了,一向沉静温柔的她变得美艳而冷漠……”
“她说,临王能给她荣华富贵,能给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所以,她没有理由,也不会离开那里。”
欧阳宇的下巴抵着她瘦弱的肩膀,问道。
“你是为了这样的话而伤心?”
若盈摇了摇头,“我知道她没有说真心话,只因隔墙有耳,才会勉强说这样的理由来打发我。由始至终,莲姐姐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沾沾自喜,仅有一抹恨意。毕竟斐然哥哥的死与临王有关……如今她仅仅靠着这份恨意活下去,放弃了一
“这是她的选择,”他淡淡应道,搂紧若盈单薄的身子。
“在我眼里,她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看着她沉沦在仇恨中,不能自拔。”
欧阳宇轻叹道,“你不恨临王吗?若是有一日,你遇见临王之时,会不会也能放下仇恨?”
“临王……又怎能不恨?可是,幽王夜夜声色犬马,即使不是他,幽王迟早会落入他国的手中。父帅身在幽国,得到千千万万百姓的拥戴,却受到皇上的猜忌和冷待,是幸也是不幸。输赢乃兵家常事,父帅只是输了,却输掉了性命罢了……”
“我心里明白,但又如何?临王的的确确毁了我的家,杀尽了我的族人。我的亲人在一夜间离我而去,我也不得不舍去了一
肩上一片凉意,欧阳宇没有动,静静地搂住她,听着她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将心底埋藏的情绪爆发出来。
此刻,她只是需要一个肩膀,一个听众,而不是一句安慰或者怜悯的话……
直到子夜,若盈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欧阳宇低下头,粉白的唇瓣贴上她湿润的眼角。淡淡的苦涩从舌尖传来,深深地凝视着怀里熟睡的脸庞,他低叹一声。
“若有一日你得知了真相,也会恨我吧……”
女频压根打不开,米想到突然又好了,呵呵!
第七十七章 密诏
冰冷的湿意让若盈身子一抖,半眯着眼瞅了瞅,又睡了过去。
一阵低沉的轻笑声传来,她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欧阳公子?”
脑中忽然闪过昨晚她抱着欧阳宇,哭了大半晚的情景,她面上一红,把脸埋在薄被中。
无奈地扯了扯被角,见若盈死死地揪紧,欧阳宇无奈地笑道。“袁公子,你不想部下见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什么样子?”若盈翻身坐了起来,赤脚跑到一边翻出一面镜子,被镜中的面容吓了一跳。隐约瞥见浮肿的双眼,就象兔子一样,红通通的。
连忙又冲回榻前,接过欧阳宇的冷巾覆在眼上。这模样其他人一看便知是哭了半宿,她如今身为主帅,哭鼻子的事被人发现,威严何在!
抬头见欧阳宇唇边微微上扬,若盈的脸颊更热了。琥珀色的美眸满是笑意,犹如风拂云散般,没有了往常的疏远与冷漠,亦让她甚感诧异。
从怀中掏出一物,欧阳宇迟疑了一下,侧开脸递给她。
“袁公子最近常常受伤,这玉佩能够驱凶辟邪,所以……”
“欧阳公子,这是给我的?”若盈看那玉佩便知价值不菲,纯白色的玉上淡淡的青影,去犹若飞龙般在玉佩的中心腾飞,在玉的下方,刻有一个小小的“宇”字。“可是,这玉佩太贵重了,我……”
她用力摇摇头,将玉佩推了回去。原本有些凌乱的衣衫。因为这动作敞开了些许。
只见欧阳宇凤目一凝,瞬间收回了玉佩,淡淡道。
“既然袁公子不想要。欧阳亦不强人所难。”
方才温暖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若盈一愣。。。不解他为何突然拒人与千里之外。
“欧阳公子?”她低低地唤了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刚才传来地消息,临军在登封十五里外扎营,双方停止交战三个时辰了。”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欧阳宇淡然说道。
“扎营?”因这消息诧异地瞪大明眸。忽略了他抽离的长袖。
“是的,目前没有其它消息传来。后方粮草被烧,临王应是收到传信了。”凤眸微闪,临王地血鸢可是比他的信鸽不知快了多少倍,又怎可能还没得知后方地情况?
“临军按兵不动,是否是准备新一轮的攻势?”若盈皱起秀眉,苦苦思索。
“不知,但临王忽然下令扎营,此举有些怪异。”欧阳宇轻叩着木椅的扶手。分析道。
“唔,的确。连续进攻了几日,都未见临军扎营。确是蹊跷。”胡乱地整理着头上的乱发,还有皱巴巴地衣衫。若盈扑到水盆前。用冷水打湿了脸,拍打了几下让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在帐内来回踱步,试图发掘出临王接下来的动作。
欧阳宇见她仍旧赤着脚,却毫无知觉,叹了口气,道。
“袁公子,先穿上鞋袜吧。”
若盈这才慢腾腾地走过来,心不在焉地套上鞋袜。
“报…………”急躁的声音传来,一人匆匆忙忙直奔帐内。
“什么事?”若盈猛地站起身,扬声问道。
“主帅,是登封八百里加急来的密诏。”严容瞥了眼张信拦下的士兵,恭敬地回答道。
“登封来的?看怕不会是什么好事了……”若盈叹息了一声,挥挥手让张信退开一边,那传令兵立刻奔至她身前。
欧阳宇先她一步取下密诏,展开便看了起来。传令兵正要恭谨地递给若盈,却被他一把夺去,霎时瞪圆了双眼,怔住了。
皇上的密诏,自古以来,无论在何处,所有人都要跪地接下,这人竟然如此无礼。
欧阳宇几下扫完上面的黑字,随手扔给一旁的若盈,那传令兵见状踉跄了一下,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若盈一看,眉头渐渐紧锁,咬了咬唇,把密诏抛向严容。张信也忍不住凑了过去,低头一瞧,脸色逐渐变黑。
“主帅,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召你回登封,难道就撇下这里不管不问了?若临军又攻了过来,要如何应对?”
严容也满脸不豫,“皇上难道就只在乎登封,不顾其它地方地百姓了?”
若盈抬手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张信好好招呼那传令的士兵,带着严容和欧阳宇回到帐内。
“少主打算怎么做?”严容凝重地问道。
“这里有欧阳公子在,又有什么好担忧地。登封是幽国的皇城,一旦陷落,皇上落入临王地手里,幽国算是名存实亡了。所以,登封不得不救!”若盈也不愿去营救那只顾夜夜笙歌地幽王,可是眼睁睁看着幽国被灭,她做不到。
“登封固若金汤,临军连续几日都攻不下,又有何危险?只怕这是幽王的一个借口,想将袁公子调离边境。”凤眸微阖,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属下倒觉得,此次临军骤然借道永国进攻登封,着实让毫无防备地皇上吓破了胆。听闻少主曾击退临军,才会急召少主去登封带军抗击。”严容微一摇头,说道。
“不管如何,袁公子去不得!”欧阳宇冷然地答道。
严容点点头,“少主,把此事交给属下便可。”
见若盈眉头一皱,欧阳宇淡淡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说,途中数百里,传信之人被发现的临军抓获,不知所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若盈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严容,你去吧。”
“是,”严容听罢,立即走出营帐,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传令兵了。
幽王仿佛早知如此,连下了十道密诏,派人送来。仍旧是急召袁斐然回登封,幽军中的众人亦依旧保持缄默,无论谁问起,都答不曾见过任何一道密诏。
三日间接连下了十道密诏,实属幽国史上第一次!
若盈苦恼地撑着额角,看着一地明黄,头痛不已。
如果只有一两道,他们倒是能杀了传令之人,扮作不知情。可是连续十道密诏,即使杀尽,也不能不引起他人的怀疑。若果她坚决不听令回登封,幽王随时有可能诏告天下,她违逆圣意,意图逆反之罪!
烦躁地咬着唇,若盈一时六神无主。
“主帅,在登封的临军三日来,一直没有动静。”
听闻孙利的报告的消息,她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临军营帐上空有鸟雀吗?”
欧阳宇一惊,“袁公子的意思是……”若盈沉重地点了点头,“正如欧阳公子所想……严容,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登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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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劫粮
“且慢!”欧阳宇开口叫住了严容,道。“此时传信已没有意义,禁军也应该发现蹊跷之处了。”
张信犹疑地问道,“临军驻扎的地方有鸟雀,为何少主这般紧张?”
若盈瞥了他一眼,解释道。
“军队扎营之处有许多人,胆小的鸟雀又怎会聚集一起,在其上空错乱盘旋?”
闻言张信吃了一惊,“少主的意思是说,临军营地里根本没有人?”
叹了口气,若盈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已经三日了,临军的动向不明,袁公子需要尽早防范。”
淡漠的语气让若盈愣了一下,看向欧阳宇。
“……欧阳公子,斐然如果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请见谅!”
“袁公子言重了……”凤目微阖,他淡然应道。
欧阳宇许久没有用这般冷漠的语气与若盈说话,此刻若盈心里只觉得一阵难过。
连粗枝大叶的张信也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看了看欧阳宇,又望向若盈,却不得其解。
严容自知若盈与欧阳宇的事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解决,旁人插手不得,沉默了一下,便转移了话题。“少主,临军的粮草被烧,此刻应该在加紧筹集。”
若盈微微颔首,“永国大乱,粮食配给不足,若临军强行征集粮草,许是会激起永国百姓的不满,极有可能会引起骚乱。”
“确是。”严容赞同地道,“可是慕国的贵族会乖乖地交出粮草吗?”
“芜州的事不就是个警告来着,若果慕国的贵族胆敢违抗。临王大不了放火烧掉他们地领地,看他们还交不交出来!”张信挑了挑眉。笑道。
若盈苦笑地摇摇头,“临王烧一个城镇以做警戒还可,如果烧毁了大半的慕国,他还要那里干什么呢!”
“末将亦觉得临王的目标会是慕国,毕竟慕国贵族囤积地粮食相当可观。。。得来全不费功夫。”严容微一沉吟,应道。
“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劫粮!”
若盈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欧阳宇微一皱眉,道。
“袁公子打算派谁去劫粮?”
若盈张口便道,“当然是……”
“当然是袁公子自己吗?”他凤眸一凛,冷冷地扫向她。“袁公子的伤尚未好,再说。袁公子难道就没可信地部下了?每次都得亲自出马?”
见张信与严容听罢,眼神黯淡下来,若盈连忙摇头。
“不是。我绝对没有说不信他们……”
“既然信,那就派他们去。没必要袁公子挂帅出营。”
欧阳宇淡淡地打断她。若盈被这样一堵,无话可说。眼看着张信和严容两人高喊一句“少主英明”,便跑得没了影,生怕她会反悔一样。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若盈无可奈何地坐在榻上,偷偷瞅了眼不远处的银发之人。
“……欧阳公子,你究竟为什么而生气?”
琥珀色的美眸一眯,“与袁公子无关,欧阳只是气自己罢了……”
师傅总是反复告诉他,命运不可逆转。他明知道结果,依旧陷了下去。当年,他怨恨这世上名为袁斐然的人,而今他却不得不叹息,袁斐然为什么会是眼前这个人……
见到她颈上挂着的那块黑石,便知道她地心早已许给了一个人。早就清楚命运的轨迹,为何还要带着一丝希翼,让自己沦落?
气她收下那块黑石,却更气自己。为什么要再一次敞开心底那片沉寂枯萎的柔软,让人狠狠地补上一
凤眸一黯,唇边扯起一抹冷笑。没想到,他竟然把“沉水”送给了“袁斐然”。若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一向冷漠的俊颜上会出现怎样一副表情?
可是,在这之前……
看向那双泛着不解的如水明眸,他眸底掠过一丝怜惜……
仿佛预见到她伤心欲绝的神色,与满面交错的泪光,一如那晚无助的她搂着自己痛哭了半宿……
仰面靠向木椅,欧阳宇缓缓闭上眼眸,掩去了眼底的丝丝黯淡……
“主帅,刚刚收到消息,临王果然在慕国征收粮草。”孙利平淡地叙述道,“三名贵族不愿交出囤积地粮食,被临王处以剐刑。”
剐刑?
若盈秀眉一皱,“临王此举难道不会惹怒其它慕国的贵族?”
“临王的暗影专司暗杀,个个身手不凡。要杀死区区几个贵族,根本没有任何困难。”欧阳宇漫不经心地话让若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欧阳公子不觉得临王地做法过于残忍了?”
剐刑是将罪人身上地肉一片片割下,受刑时得忍受极大的痛楚和惊恐,许多人就是难以忍耐到最后,生生被吓死地。
“这样的刑罚才能让其它贵族屈服,顺从地交出粮食,不然临军的粮草要如何在短时间内筹措出来?”瞥了她一眼,似是知道若盈所想,他淡淡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袁公子首先烧掉临军营中的粮草,是明智之举。袁公子不必自责,那些贵族也不是什么好人,搜刮钱财,鱼肉百姓之事,他们做得多了。”
“严容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若盈敛了敛神,问道。
孙利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
“这里是临军从慕国回去的必经之路,这里有处山坡,地势较高,便于隐匿与防守。如无意外,应是明晚行动。”
“好,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孙利向若盈和欧阳宇点点头,便离开了。
若盈微微一笑,“欧阳公子说得对,他们完全能独当一面,不需要我事事经手。或许有一天,我能把主帅的位置交托给他们其中一人。”
欧阳宇唇角上扬,道。
“袁公子想离开幽军了?”
“再过多几年,我的身形面貌有所改变,难保没人认出……再说,这样的生活,我真是厌倦了……”
她抬手抚额,没完没了的战事,胆战心惊的生活,何时有结束的一日?
“袁公子离开后打算到哪里?”欧阳宇随口问了一句。
若盈回头咧嘴一笑,“上回见到玉泉山的美景,终生难忘。在那避世隐居,怕是人生一大乐事!”
欧阳宇闻言一怔,琥珀色的双眸流光溢彩,苍白的脸上荡起淡淡的笑意。
“难得袁公子喜欢那里,待事情有一个了结,随欧阳一同回去可好?”
“好,我们一言为定!”若盈爽快地应道,伸手和他击掌为誓。
凤眸闪烁,唇边笑意未减,心底却暗自叹息。
即使它可能永远没有实现的一天,欧阳亦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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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惊雷
寒眸淡淡地扫向他们,薄唇一掀。
“知道是何人所为?”
炎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
“人数不多,丢下响炮后,便趁乱劫走了一部分的粮草,逃之夭夭。”
“几次了?”皇甫酃不悦地问道。次,”水音无奈地应了声,“每次都是在马匹惊乱之时,取走部分粮草。粮草的数量每回都不多,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事不过三……,”一抖墨色滚边的衣袖,他淡淡道。
“是,皇上!”三人缓缓退下,木风依旧目无表情,水音则靠着他闭目思索。炎隐去身影,指挥暗处的影卫加紧戒备。
“师兄,你说他们想干什么?难道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偷偷摸摸地来劫粮?每回就取走那么一点点,真要劫走全部的话,需要多久呀!”
水音懒洋洋地倚着木风,心下疑惑不已。
“……目的。”
扬了扬眉,水音抬起头。
“师兄的意思是,他们劫粮,不是为了取走粮草,而是来捣乱的?”
他咬了咬牙,“本来三五日就可以运回去了,被他们一搅和,十天了,我们还在半路!”
想到一路上不能沐浴,除了干粮没有其它食物,他就一肚子气!本来在幽国打了一仗,胜利在望,谁知那登封久攻不下,只好撤退了。祸不单行,后方的营地竟然给幽军偷袭。粮草被烧得一干二净。
回头借粮,永国交不出也就算了,慕国那群贵族还用一堆烂借口来打发他。让水音气不打一处。临王一下命令,他就立马把那三个带头的贵族给剐了。
为谨慎起见。。。木风带兵在半途接应。本想会一路顺利,不料出现了一群奇怪的家伙。他们总在防守比较薄弱的一处下手,粮车有上千部,送粮地队伍被拉伸得很长,难免顾此失彼。竟被他们连续三回得了手。
水音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连续成功了三次,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事不过三”,临王又怎能继续容忍下去,虽知他可不是吃素的……
“严副将,得手了三回,还要继续吗?”一名士兵低声问道。
严容黝黑地脸满是尘土,嘴角一勾“临王可不是普通人,怕是已经发现了端倪。不能再用同一种方法了。”
张信点点头,“欧阳公子果真是奇人,临军运粮的路线与他猜测得一模一样。连临王地反应也说得八九不离十,实在太厉害了!”
那名士兵双眼睁大。不可置信。
“来之前他跟我们两人所说的话都一一应验了。欧阳公子的卜卦之术真是越加精妙了。”严容亦赞许地微微颔首。
那名士兵向来不相信卜卦之流,撇了撇嘴。
“他靠卜卦就说得这么准?那主帅根本不用这么辛苦跟临王作战了。直接交给欧阳公子,让他算好卦,主帅按欧阳公子预测的直接做不就好了。”
张信一听,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瞪圆了眼。
“说什么呢,卜卦的事,你以为想要多少就做多少啊。那需要多少体力和精力,欧阳公子地身子那么虚弱,你忍心让他受累么!”
那名士兵年纪小,才参军不久,却也高大强壮。在营中每回见到欧阳宇,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身影,还有秀丽的五官,让人根本无法将他与名震天下的欧阳宇联系在一起,只觉得欧阳宇比他家乡的闺女还要美上百倍。
听了张信的话,他不禁抓抓头,憨厚地一笑。想到自己一见到欧阳宇就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还不敢随意开口,怕他粗鄙的话会惊扰了眼前这漂亮的银发之人。
“张副将说得对,怎能让欧阳公子受累呢。不过虽说有卜卦之术,他地话也太准了点,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张信也感到不解,从他们第一次见到欧阳宇至今,从未亲眼见过他卜卦,却几乎每件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思及此,他抬眸瞄了严容一眼。
严容有此疑问已经许久了,然,他坚信欧阳宇没有加害少主之意,既然他不想说,严容也就没有过问了。
沉默了片刻,严容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劫粮之上。
“我们根本没法把临军筹措而来的粮食全部劫走,却不能让他们将粮草运回去,而今只能尽力破坏了。”
张信从腰间小心地拿出一个竹筒,朝严容微一点头。
“照计划行动。”
“好,”严容应了一句,指向粮车队伍地中间。“投向那里!剩下的就拜托你了。”那士兵爽快地答了一声,从后背取出长弓。
待竹筒扔下,他快迅地点燃箭头上地布料,朝它射去!
霎时,“砰”地一声巨响,临军地士兵只觉耳边“嗡嗡”,皆是捂着双耳大吃一惊。
投出去的张信明显也是一愣,呆呆地看着手心,想象不出那个普通地竹筒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严容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身后呆住的士兵们喝了一声。“射!”
先前射箭的士兵这才重新举起大弓,率先射起那点了火的长箭。霎那间,上百支箭从各个方向扑面而来,直指马车上的粮草!
临军的士兵狼狈地躲避着箭雨,来不及顾念粮草。半晌,见马车烧了起来,才慌慌张张地派人向队伍最后面的临王报告。墨眸一凛,绚丽的金光亮起,那传令兵尚未来得及显出惊恐的表情,已经身首异处。皇甫酃瞥了眼抽回长剑的炎,策马向前飞奔起来!
待来到粮队的中间,眼见地面上出现了一处不浅的大坑,眼神不禁一凝。
“老头子竟然把这个也给他了,还是说连配制的方子……”
萧逸那老头子曾说,这是不容于世的物什,却借他之手来到这世上。他要欧阳宇和自己发誓,绝不探求此物的配方,如今这样又算什么?
墨眸一眯,面色不豫。他尝试了多年,仍旧没法从那老头手上得到这配方,欧阳宇是如何办到的?
“炎,损失的情况如何?”
“主子,粮草烧掉了将近四成。如今正在加紧处理,半个时辰后能继续出发。可是……”略微担忧地看向那处大坑,炎皱起眉。
皇甫酃冷笑一声,“此物怕是只有一个,不然他们早就用了,何苦等到现在!”
那老头虽然不怎么样,可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欧阳宇手中有的不会超过两个,萧老头留下给他的东西,他又怎舍得一下子都用掉!明天晚上要加班到10点,回来半夜了,所以后天的更新时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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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嘉县(一)
例行巡视后,若盈回到营帐,便见欧阳宇双眼无神地望着一处,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臂上的白鸽。
“欧阳公子,可是严容他们进行得不顺利?”大步走入,若盈皱起眉头。
他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一切顺利,进展不错。临军的粮草被烧了四成以上,欧阳已经传信让他们尽早撤退。”
疑惑地瞅了他一眼,若盈迟疑地问道。
“那欧阳公子这是……”
“不碍事的,”欧阳宇淡淡应道,忽而抬头。“袁公子陪欧阳喝几杯,如何?”
若盈一愣,摆摆手。
“欧阳公子,军营中不能饮酒!”
叹了口气,他喃喃道。
“欧阳差点忘记了……没想到连这消愁都难以实现……”
“欧阳公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担心地走近,俯身看着欧阳宇。
若盈第一次在欧阳的脸上看到颓然、忧伤,甚至脆弱的神色,粉白的唇瓣抿成一线,似是隐忍着什么。
“欧阳公子……啊!”
他长臂一伸,毫无防备的若盈跌落在一个温热的怀里,银白的发丝在她眼前闪耀着明亮的色泽。
俊颜埋入她的肩窝,低声道。
“让我靠一阵,不,一刻钟就好了……”
若盈抬手搂着他瘦削的双肩,一手轻抚着那柔软的银色长发,无声地安慰着他。
“……他死了……”欧阳宇闷闷地说了一句。若盈一怔,方知道他说的是何人,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转而更用力地拥着他。
她以为欧阳宇会哭,毕竟宣王是他地父亲。可是。过了良久,当欧阳宇抬起头时,琥珀色的美目中没有一丝泪光。。。
见状,她眼圈一红,垂下了头。
雪白修长的手轻轻抚过若盈脸颊。欧阳宇苦笑道。
“袁公子怎么反而哭了?”
若盈眨眨眼,一把抹去脸上地泪珠。
“……欧阳公子哭不出,那我就替你哭出来。”
欧阳宇怔了怔,凤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原本欧阳对师傅所作地预言坚信不疑,而今,却想要去质疑,甚至于……”想要亲手将它毁掉……
低头轻轻拂过若盈的粉唇,似是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又似是在向她许了一个诺言。若盈只觉一抹柔软在唇上擦过,怔忪了一下,脸颊一红。推开了欧阳宇,踉跄了一步才站起身来。
“你。你……”
结巴地说了两个“你”。仍旧没有憋出个完整的句子,欧阳宇不禁大笑起来。
若盈只觉脸上更热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半晌,他才收起笑意,道。
“宣王败了,永国的局势已经被永王控制住,如今只剩下宣王的残部仍在抵抗,但看怕坚持不了多久。”
若盈面色一整,“永王怎样在短短地时间内镇压住宣王?宣王起兵在先,必然早有准备,此事实在蹊跷。”
“袁公子有所不知,在永国做生意的商家几乎是白甫的人,永王有白甫支持,宣王又何惧之有。”
“欧阳公子是说,因为后方有白甫相助,永王才能迅速镇压住宣王的军队?”若盈吃惊地问道。
“的确可以这么说,白甫在永国经商多年,永国的财源基本上掌握在白甫的手中。只要白甫开口,永王还能缺什么?”欧阳宇瞥了若盈一眼,说道。
白公子……若盈秀眉一皱,他公然帮助永王,难道只是因为不想在永国的生意受损吗?
“现在临国收复了慕国和永国,下个目标看怕就是国力渐弱的幽国了。袁公子,幽王近日似乎有所行动了。”
“他又想做什么?”若盈不悦地皱了皱鼻子,上回十道密诏急召她去登封,不理会边城地安危,实在让人心寒。
“暂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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