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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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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鸦雀无声,人们夹道看热闹,瞪眼望着李怀唐。人很多,而且越来越多,李怀唐等人好不容易才挤过去。
一孩童从人群中挤出,拉住李怀唐的战马,急问:“大将军,我们败了吗?陛下呢?我的兄长呢?”
李怀唐一阵心酸,无言以对。
“青雀!哥在这!”
左青龙跳下马背,激动地跑过来。兄弟俩欢呼拥抱,痛哭,场面感人。
城门迎来了北征大军的幸存者,人群中,有人遇到了自己的亲人,喜极而泣,有人寻找未果,嚎啕大哭,其情之凄惨,见者伤心,闻着落泪,鬼神亦不忍见。
李怀唐默默离开,朝着府邸奔去,想必美人们早已望穿秋水了。
没有预想中的泪奔迎接,府邸门口金吾卫林立,气氛森严压抑,大门口处,裴若兮与金吾卫将领争吵着,金吾卫要进去,她拦路不让,两名金吾卫士兵领命上前准备将她拉开,四喜护主心切拼死抵抗。
“住手!”
暴喝声起。
众人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李郎!
裴若兮从震惊中恢复,哭着跑下阶梯,撞入爱郎的怀抱。
“他们说,说李郎临阵逃跑,被,突厥人追上,杀,杀了,”裴若兮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充满了委屈与幽怨。
放屁!一派胡言!老子一把火烧了突厥人万余骑。
李怀唐恶狠狠瞪着金吾卫将领,明显是在向他示威。
“在下葛忠义,金吾卫中郎将,奉命捉拿逃兵。”
“逃兵?抓逃兵抓到我府上了?奉谁之命?有文书否?”
李怀唐一手搂护着娇妻,一手按在刀柄上,杀气骇人,貌似只要对方拿不出书面命令,即刻刀刃相见。
莫说葛福顺,即使沙场老将也受不了李怀唐咄咄逼人的气势,命令乖乖递到了李怀唐面前。
“李林甫?”
签署命令之人是老熟人,老冤家。
葛忠义乃前万骑将军葛福顺侄子,葛福顺病逝,他投靠到李林甫的羽翼下才保住了职位。为了报恩,更为了献媚,他甘为急先锋马前卒。
李怀唐怒极,二话没说当场将一纸命令撕成碎片。
“你?大胆!”
葛忠义气急败坏。
李怀唐仿佛没看见他般,抱起娇妻直入府邸,越过他的身边时,抛下冷冷一句:
“张仇是我的兵,抓他,先问过我的战刀!”
☆、单挑之以一敌五 (38)
铁牛自动当起了清道夫,瞪着牛眼杀气腾腾:“还快不滚,等着吃饭吗?”
金吾卫天之骄子养尊处优,哪遇过这般的凶狠无礼,却又发作不得,硬对硬,只有挨揍的份,对方身上的暴戾像无形的大山逼压过来,让人感觉透不过气。
见事不可为,葛忠义只好悻悻回去向主子搬救兵,府邸外的阴霾一扫而空。
坏坏回来了!
诺大个府邸,充满着小汾娘激动的广播,美人们闻报先楞后喜,纷纷抛弃矜持,不顾一切飞奔出来,直扑爱郎怀抱。
臂弯只有一个,就算一次容纳两位娇美的怨妇,工作量也极其庞大。望着轮候倾诉愁肠的娇妻们,李怀唐不由歉疚。
先是霸道的小魔女,接着身怀六甲的玲珑双姝,而后月影郡主与小怜,个个又哭又笑,喜怨不停……
“李郎,”杨玉环同样霸道贪心,一人独占爱郎的拥抱,粉拳如擂,“担心死妾身了,外面传说唐军惨败,妾身等心急如焚,准备北上找你,若不是张仇……哇!”
说着说着,美人刮起了暴风雨,
“呵呵,夫郎这不回来了吗?”李怀唐不忍,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别哭,晚上让夫郎好好补偿你。”
“妾身也要!”
众美人追索权利。也不知道是要吻,还是补偿。
李怀唐笑笑,下意识举目四望。张仇默默站在十数步外微笑着点头。
安抚了娇妻们的情绪,甚至顾不得洗尘填肚子,李怀唐一头钻入了书房,四喜与张仇尾随其后。
书房里,四喜汇报工作。
“紧急密信已在前天发出,放了十数羽飞奴,同时派出五骑往登州通报,预计今明两天传达旅顺港。”
李怀唐想了想,问:“加密了吗?”
“是的。启用了紧急密码,只有封将军与白将军手上有译本。”
四喜办事滴水不漏,张仇带回的命令非常重要,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尽管李怀唐没交待,他还是果断使用了危急时专用的密码本。
“很好!”李怀唐相当满意,又想到了什么,问:“府中还有多少飞奴?”
“五十羽。”四喜小心翼翼回答。
飞奴的数量关系到以后与旅顺港保持联系的畅顺度,毕竟并非所有的飞鸽都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上将军为何不干脆让白将军率军前来助战?让他们集结待命是何意?”
张仇很好学,提出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李怀唐笑道:“其一,没有天子令,擅自调军入关等同谋反,朝廷难容;其二与其三,呵呵,好好瞧着,以后你会明白的。”
☆、单挑之以一敌五 (39)
“哦,对了,李林甫如何得知你回来了?”李怀唐想起了刚才门外的不愉快。
张仇苦笑:“我只顾着赶路,没注意隐藏身份,结果在府邸门外遇上武家兄弟,被他们认出了。”
“国难当头还只想着内斗,大唐,大唐就是被他们推倒的,与我无怨。自作孽,不可活!”
李怀唐的愤慨之言让张仇眼前一亮,上将军要动手了吗?
第686章大胆李怀唐!想造反吗?
与李怀唐的估计完全相符,在府中呆不了半个时辰,李静忠带着太子的旨意匆匆赶来召他入宫。
李怀唐刚踏入皇宫范围,老远就听到乾元殿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他的到来,暂时平息了殿内的口水仗,众大臣将领,包括太子李享和内阁首辅李林甫都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膘骑大将军不必多礼。”
李享态度平和,身上找不到丝毫傲气,一如传言中的宽厚仁慈,平易近人。
未等李怀唐表态,他又说:“形势危殆,孤想听听大将军的意见。”
“荒谬!”御史张利贞急匆匆跳出来,“李怀唐以外臣身份,一来无资格参加决定我大唐国运之议,二来其利益不在我大唐恐建议有失偏颇。望殿下三思。”
“你他娘的放屁!你才没资格说话!”一员浑身邋遢胡子拉碴的将领从密集的队列中挤出,显然很生气,以致于挡在他前面的两名兵部侍郎被撞得打个趔趄,差点扑倒。
大伙一瞧,悍将乌知义是也。
“前方战事危殆之时,膘骑大将军奋不顾身,手持龙旗亲率数百骑杀入敌阵,力挽狂澜于既倒鲜血染战袍时,你他娘还在被窝里抱娘们快活……”
“对!”
队列里又挤出一名衣甲破烂不堪的将领,大部份人不认识他,只能从他的服饰辨出他中郎将的身份,应该从前线逃回的将领,经太子特许而入殿。
位卑未敢忘忧国,更不能阻止他慷慨激言。
“陛下受安禄山设计,陷入左贤王数万铁骑重重包围之时,英勇无畏,以区区三百骑悍然反复冲击敌阵,硬生生为陛下,还有将士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是谁?”
“颓势传来,兵部尚书王珙闻风丧胆抛却部将独自逃难,上万将士失去主心骨惶惶不可终日之时,是谁挺身而出带领我们全身而退?又是谁以哀兵之势破敌万骑,勇擒拿叛将阿史那承庆?”
“是谁?是谁?我告诉你,是他,李怀唐,我大唐膘骑大将军李怀唐!”
来瑱屹立于大殿中间虎目圆睁,龇牙裂嘴的架势骇人,足以秒杀上下五千年所有司仪,无论男女老幼。
☆、单挑之以一敌五 (40)
大部份臣工还是初闻此事,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事人张利贞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辩驳,却理屈词穷。
见到自己的走狗惨败,李林甫恼羞成怒,“放肆!这里是朝廷,岂容你等咆哮?殿中侍御史何在,将他们赶出去!”
且慢。
太子发话了,语气平淡,不过不影响份量,侍御史抬手招呼殿外的金吾卫的举动为之夭折。
“吵闹无益于解决问题,乌知义尔等且退下,孤今天招膘骑大将军来就是为了听听他的意见。”
全场鸦雀无声,等着李怀唐开口。
小李同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先帝驾崩,国之不幸。臣请殿下忍辱负重继承大统率我等抗击反贼,保卫家园!”
一言掀起前层浪,轩然大波宛如惊涛拍案。根据叛将阿史那的口供,朝廷上下都知道真相,皇帝在安禄山军中,李怀唐居然胆大至斯,诅咒陛下作古。
之前大臣们还在为是否该调集河西军入关中而吵得不可开交,与小李的石破天惊建议相比,那简直是过家家。
“大胆李怀唐!你想造反吗?”
武大郎的怒斥在预料中。他不反对谁反对?李享做皇帝,那他的外甥寿王不得永远失业?
反对的人海里去了,以三公之一的李林甫为首,吏,兵,户,礼,四部均态度鲜明,为武忠摇旗呐喊,九卿之大部也倒向李林甫,其余未表态的并非赞成,而是在犹豫中观望,下注押大小历来如此,这一次的赌注是身家性命,万一投错了,全家富贵。
提议横空出世,李享的脸上难抑惊喜之色,但是随着反对者的声音热闹起来,又黯淡下去,明显在瞻前顾后。
李怀唐暗叹一声,随风收集来的情报与事实相符,太子李享谨慎有余,缺乏果敢。如果他够胆量听从自己的建议,凭借着万余从战场上退回来的将士支持,再赋予王忠嗣等各个将领募兵加强城防的权利,达成目的并不难。
☆、胡骑杀到 (1)
送佛送到西,再帮他一把,顺带也帮自己一把。李怀唐侧头向王忠嗣使眼色。
王忠嗣会意出列,跪下,磕头。
“国之存亡在此一举,太子殿下若不登基,届时我等将士该奉谁之命抗击何人?北方城镇奉谁之命?”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众人心知肚明。老皇帝被安禄山掳去为质,他打的是正统旗帜,如果安胡儿借老皇帝之命沿途让开城门,各城镇守官何以自处?到时兵临洛阳城下朝廷又该如何应对?从这个角度出发,李怀唐的建议合情合理,符合大唐的利益,也符合他们的利益。一朝天子一朝臣,安禄山得势,陛下为傀儡,他们的利益如何保证?
其实,李林甫反对的不是抛弃先帝让王子即位,他希望的是寿王取而代之,并非太子李享,就此而言,他需要时间。
李林甫的理由冠冕堂皇:老皇帝的下落并未确定,一切纯属猜测,太子此时自立为帝,是为不孝,是为叛逆。
对于太子派,最大的打击来自羽林军大将军陈玄礼,此君正气凛然出列道:“没错,是膘骑大将军救了我等,我等心存感激,可若要玄礼因此而放弃对陛下的效忠,恕玄礼办不到。”
“你!混蛋!”
来瑱暴怒冲上去当面就是一拳。回到洛阳之前,陈玄礼还振臂高呼要拥立太子的,没想到变脸比天气翻覆还快。
两人搏斗,殿内一片混乱。
“住手!把来瑱给我轰出去!”
李享将失望化为愤怒,怒不可竭,第一次在人前流露出他的气势。
金吾卫士兵将来瑱架走。殿内陷入沉默。
李怀唐的进谏无果而终,双方居然有着出奇的默契,谁也不再提起,仿佛刚才激烈争议的话题只是海市蜃楼。
李享虽然不甘,却不得不作罢。支持者寥若晨星,只有数名将领,而反对者众,甚至侍中裴耀卿亦隐晦指出须静观其变。李林甫与裴耀卿分为左右丞相,两人对朝臣们的影响力具有决定性。
没有皇帝,日子还得过。王忠嗣等建议积极备战,一方面迅速从河西以及剑南道调兵,另一方面全城募兵加强城防。而李林甫则极力主张和谈用钱或割让土地把皇帝换回来,所俘虏的叛将阿史那正好充任这一角色。
议题将朝臣割裂成两派,双方势均力敌,莫衷一时。吵吵闹闹又一天,有建设意义的成果全无。李享无奈,宣布退朝。
出了皇宫,王忠嗣乌知义等追上李怀唐。
“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李怀唐仰天长叹,道:“太子殿下多智寡断兼且对我等尚存顾虑,凭白无故丧失机遇。罢了,洛阳城注定要改姓安,我去辽东,诸位保重。”说完迈步走,乌知义急出了眼泪,忙拦住他。
☆、胡骑杀到 (2)
“难道上将军忍心看着大唐走向灭亡,生灵涂炭吗?”
“耐之如何?安禄山挟天子联合胡人入境,谁能挡之?今日的进谏不被采纳已然种下祸根,明日皇帝回来,第一个就绕不了我,还有你们几个。告辞!”
李怀唐走了,跳上战马匆匆离去。未到府邸,远远看见许小年侯在门外,如同热锅上蚂蚁来回踱着步。
许小年听到马蹄声,赶紧跑过去,也不客气,抓住一匹空马跳上去。
“上将军救命!”
李怀唐奇怪,“救命?谁要杀你?”
“不,不是我,是裴南,王珙要杀他,说他擅自开城门。快,快随我去,迟则来不及了。”
上东门内的广场,金吾卫士兵林立,将广场团团围住,广场内,一名唐军将领被五花大绑迫跪于地上,一名魁梧士兵手持大刀立于其后,在他们身后,还有数人,分别是兵部尚书王珙,金吾卫中郎将李承志与葛忠义,还有监门卫的数名将军。
面对激动的人群,王珙当众宣言:“令出如山,敢将兵部命令当作儿戏者杀无赦!此人乃监门卫右果毅都尉裴南,其擅自打开城门,按律当斩。有敢言情者同罪论处!”
不满者与求情者均来自从前线退下来的将士与家属,裴南非他们所杀,却因为他们而送死,良心上过不去,纷纷要求特事特办从轻发落,只可惜王珙不给面子,铁了心要杀一儆百严肃军纪。
看着打酱油者足够多了,王珙下令动手。
大刀起,寒光闪……
“刀下留人!”
马蹄声疾,来者甚多。
王珙愣了楞,迅速对行刑者道:“莫管他,执法……”
话未说完,伴随着弓弦声一支利箭闪过,“铛!”大刀应声落地。
人群哗然,回头望去,数十骑已然到身后。
“上将军!”
围观者中有将士认得李怀唐。
顺着人们让开的一条路,李怀唐策马冲进广场,金吾卫士兵不敢阻挡。
“门是我用弓箭逼着他开的,他敢不开,我一箭射死他。”
李怀唐张弓搭箭对准王珙。
“这,这,大将军莫开玩笑,我,我只是按律办事而已。”王珙本能举起双手挡在面前,似乎认为手掌可以让盾牌下岗。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人。”
“可是,”
嗖!
弦响箭划过,从王珙的头顶飞过,射落他的官帽。
王珙后怕,脊背冷汗直冒,双股颤抖,“你,你敢,我,我是朝廷命官,”
李怀唐跳下马,一脚将他踹倒,恶狠狠道:“杀了你这抛弃将士的贪生怕死之辈又如何?杀了你,我再去辽东率军找安禄山拼命!”
☆、胡骑杀到 (3)
王珙打仗没啥能耐,可装死的本事高达九段,顺势两眼一闭倒地不起。节骨眼上,他相信李怀唐什么都敢干。
没有人敢拦李怀唐,监门卫意愿不足,金吾卫患李怀唐恐惧症状,从上到下,包括李承志与葛忠义都未能免疫。
裴南得救,单膝跪在李怀唐跟前。
“裴南愿跟随上将军与反贼作战,请准裴南跟随。”
裴南很聪明,知道继续留在洛阳只有等死的份,他得罪了不少贵族高官,今天逃过一劫,来日就没这份运气了。何况此一时彼一时,从前弃职会被当作逃兵,如今他的理由充份,去与反贼作战谁敢非议?只要李怀唐同意,其他人有意见也无效。
确实,时局混乱,大臣们自顾不暇,根本无人理会李怀唐,即使他递上折奏说明离境也没有任何阻拦。
第687章胡骑杀到
纸是包不住火的,在真理面前,任何谎言迟早会被无情击碎。随驾亲征军的败撤,带回了最真实的信息,唐军确实遭遇惨败,胡骑即将南下。
洛阳城洛阳城的居民从未感觉过现在这般度日如年难熬,恐慌伴随着毫无意义的等待,等待胡人的弯刀划过脖子,等待胡人夺走家中的财物,等待胡人掳走家中的妻女,然而,到目前为止,朝廷似乎没有任何的得力举措应对,除了封闭城门不许他们出城以外。
还有更加令人沮丧的消息,李怀唐要走了,去辽东统领宁远铁骑与安胡儿作战。
这天,通往上东门的大道上被闻声赶来的数万,不,应该是十数万居民拥堵个水泄不通。李怀唐一行数百骑以及十数辆马车被围其中动弹不得寸步难移。
“上将军,你不能走哇!”
带头拦路者乃左青龙与游白虎,两人跪在李怀唐的战马前,说什么也不肯起来。闻讯赶来北军幸存将士跟着跪满一地,接着围观的洛阳居民也跪下。
“上将军请留下!”
不知是谁,带头重复着煽情的口号,声势渐大,整齐而宏亮。小李同志的苦劝迅速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心声中。
太子东宫,王忠嗣与乌知义急求见太子李享。
“什么?李怀唐要走?什么时候的事?孤怎么不知道?”
四个问题连珠发,问得王忠嗣与乌知义一愣一愣。太子竟然被蒙在鼓里。
该死,该死的李林甫!
李享咆哮。权力中枢李林甫根本没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李怀唐的请辞折奏被其截留,还潇洒批复同意二字。
李怀唐的离开对谁最有利?当然是寿王党,没有李怀唐的制肘,他们可以更从容地布置夺位阴谋。
☆、胡骑杀到 (4)
太子怒归怒,却毫无办法,老皇帝北征,表面上让他监国,实际上的权利在内阁,李林甫根本不鸟他,肆无忌惮行架空之事将他当作人肉图章。这一点从昨天的朝会过程与结果可见一斑。
束手无策只能踱步团团转。
丈量地板好玩吗?殿下快想办法啊!
乌知义急得直挠脑袋。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你要我……咦?什么声音?
宫外的动静貌似当日陛下出征前的阅兵仪式。
军队造反了?
李享有点紧张,杯弓蛇影。
王忠嗣解释,说是民众强留李怀唐的心声。
太子东宫紧挨皇宫东侧,隔着皇城东城与上东大街毗邻,十数万人的齐声高呼能轻而易举传过来。
王忠嗣顺势道:“殿下亲自出面请李怀唐留下吧,或许只有他能帮助殿下应对眼前的外忧内患。”
让李享堂堂一太子放下尊严去哀求外臣,情何以堪?
不去也行,可以预计的,有这么两个结局在等着他:排位榜首的是安禄山带老皇帝回来,然后他被人间蒸发,安胡儿自立为太子顺利继承老皇帝的江山;其次,兄弟阋于墙,寿王登基,他卖咸鸭蛋。无论哪种结果,均非他所愿,但是,他没有选择,谁让他的根基如浮萍?要逆天,除非如王忠嗣所言,请支持他登基的李怀唐留下。
去!周公吐哺,俺也能。
啥面子还能比帝位重要?天下归心可不是说的,还得做,厚着脸皮做。
这厢边,李怀唐进退维谷,或许可以喝令左青龙让道,却不能无视洛阳居民的泣求,民众无法打动他,转向哀求碎叶公主。
“李郎,”裴若兮应诉求站出了马车,一张俏脸布满着不忍,似乎心软了。
李怀唐苦笑,附在她耳边说道:“朝廷不允,即使勉强留下,我也无法改变洛阳城的命运。”
“可是,”
“没有可是,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
太子到!
来自身后皇城方向的唱喏打断了李怀唐。
众人看到了希望,在他们看来,太子的份量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大。
李享在有一段距离时下马,步行到李怀唐跟前。
“若他们的诚意不够,再算上孤一个。”众目睽睽之下,李享举动惊人,竟然向李怀唐作揖弯腰。
“殿下切莫如此。”
李怀唐大吃一惊,慌忙阻住。
李享正色道:“孤非为己而来,孤这一拜代表着洛阳城的民意。若大将军犹嫌不足,为了大唐江山社稷孤双膝跪下又何惜哉?”
晕,又一政客。在这方面,李享倒显游刃有余。
☆、胡骑杀到 (5)
李怀唐非善男信女不吃这一套,正想直言拒绝,忽闻城东鼓声疾。
众人一愣,胆小者无不心惊。
确定为警报信号,尽管洛阳百年无敌情,人们还是能辨别出鼓声的涵义。
安胡儿来了,突厥人来了!
满城震动。惊慌的眼神从四散游移到集中,从哗然躁动到安静,全部关注向李怀唐,希望从战神身上寻求到一丝安慰。
仿佛是嫌还不够刺激,一骑从上东门方向慌张急驰过来,冲入人群。
“让开,让开!”
骑士全速奔跑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及无辜,直至被太子护卫拦路喝停。骑士跳下战马,跌跌撞撞跑到李享跟前。
“突,突厥人,来,来了,好,好多……”
不知是着急还是气喘的缘故,或许二者兼有,总之,更严重的恐慌症从他嘴里散播出来了。
李享强作镇静:“来了多少人?”
“多,很多,上万,不,十数万,不,数不清。”
敢情这位报告者是模糊派掌门人。
究竟多少?掌门人心中没谱,反正他数不清,因为根本没见着。他部下的斥候逃得比难民还快,一切信息均来自难民们的以讹传讹。
很神奇,明摆着局势严峻,守军却只有数名游骑在城外,朝廷的表现像一只乌龟更像鸵鸟,把所有城门一闭,自以为从此安全。
听说城外的胡骑甚于十数万,许多不知虚实的民众都倒吸一口冷气,惊慌迅速上升到六神无主状态。
“李郎,”裴若兮紧张地抓住爱郎的胳膊,美目闪烁着忧虑。
李怀唐轻抚娇妻,安慰几句,而后望向李享。
可以看见,李享的腿在发抖,望着李怀唐有点反应不过来。
此时李享最害怕的是老皇帝被胡骑挟持出现在城外,如果担忧成真,他这个太子算是到头了。李怀唐理解他的心思,道:“殿下尽可放心,来得如此迅猛必是安胡儿的先锋,人数不会很多。先皇年迈体弱,至少还需要五天才能赶到。安胡儿需要旨意沿途打开城门取粮维持军需,恐怕耽搁的时间会更多些。事尚可为,怀唐不才,愿率军退敌,只是希望击败反贼先锋后能听到殿下的决心。”
李享点点头,咬着牙摘下佩刀,双手捧着递向李怀唐。“孤命膘骑大将军为洛阳城城防大总管,知御敌诸事,准许便宜行事之权。”
“愿追随上将军杀敌!”
乌知义坚定站到李怀唐身边高呼,将士们纷纷响应。
事急从权,李怀唐不客气接过太子赠刀,跳上马背,呼道:“王忠嗣乌知义听令。”
王忠嗣与乌知义为之一振,拱手应声接令。
☆、胡骑杀到 (6)
“尔等率部下能战之骑军到上东门集结。”
“遵命!”
“王悔听令。”
“在!”王悔颇觉意外,没想到李怀唐会点他将。
“令你率领左右羽林军能战者并监门卫上城墙防守,由张仇裴南配合你,有不从者斩立决。!”
出征前,左右羽林军合计近四万,跟随李怀唐逃回来的仅数千,人数不多,却都是经过血与火考验的,论士气,甚至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高涨。这是一支有潜质的精兵队伍,绝不能便宜陈玄礼。
李怀唐还想发布全城戒严的命令,只可惜兵力不足,同时也担心越权引发各派的不安,毕竟太子也忌讳他掌控全城的力量。
简洁而清晰的命令被果断发布,众将陆续出发。
简单安排了家眷,李怀唐带着亲骑兵直奔上东门。挡路的人群已应要求散去。
战火的气味满城飘,人们在忐忑不安中祈祷,等待。
上东门外,难民成群结队嚎哭着请求开门避难。在他们身后,陆续有难民涌来。
怎么回事?
监门卫守将向李怀唐报告难民的哭诉:昨夜有大量胡骑偷渡过黄河,所过之处烧杀抢掠,用死亡的恐惧驱赶着难民们逃向洛阳。
胡骑的伎俩再明显不过,打算让难民挤破城门,他们随后浑水摸鱼。
“告诉城外的人,想入城的一律到南城厚载门,午时为限过时不侯。”
“可是所有城门都不准开啊?真的要放他们入城吗?”守将怀疑李怀唐的无知。
“哪来那么多废话,照办就是。”
守将讨个无趣,悻悻离开。
这时,飞鹰从地上爬起,道:“不足二十里,分得太散无法辨清,可以确定的是至少有五千骑。”
正说着,守将慌里慌张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高大将军在城下,说什么要求我们去救秀女。
秀女?高大将军?哪个高大将军?
就是高力士啊!
守将再次鄙视李怀唐的无知。
卖糕的,李怀唐想起来了,高力士奉旨去江南海选秀女,不迟不早偏偏此时回来,完了完了,白白便宜了胡人,李隆基的绿帽要满天飞了……
第688章勇战刘龙仙蔡希德
洛水畔,东距洛阳城二十余里处,财物堆积如山,妇人成群如牛羊。三千余胡骑守在侧虎视眈眈。
士兵暂时只能眼看手勿动,因为为首的将领蔡希德说了,要先孝敬义父安禄山,而且,他们还有任务在身。
☆、胡骑杀到 (7)
有人例外,但是敢提意见者聊聊无几,除了地位不及外,拳头不够大是另外一个主要的因素。安禄山麾下最强悍的莫过“曳落河”,曳落河之中最能打的数刘龙仙。仅凭这一点,他就能享有特权,即使是主将蔡希德也只是摇摇头没说啥。
让刘龙仙违反军令的罪魁祸首是一名豆蔻年华小娘,水灵灵的,样貌出众。高桥鞍具已被卸下,小娘双手搂着马脖子,衣不蔽体伏于马背上,刘龙仙顶在她臀后。
小娘并不配合,激烈抵抗着,刘龙仙迟迟未能攻陷阵地,“武器”不小心还负了伤。
众将士纷纷捧腹嘲笑。
蔡希德乐不可支,“说你了吧,耍啥特技?断了正好,义父很快须要宦官侍候了,兄弟我羡慕,但绝不效仿,哈哈……”
刘龙仙恼羞成怒,抓起小娘用力一抡,可怜的小娘惨叫着飞出去,重重落在河滩上的碎石上,当场香消玉殒。
刘龙仙并未就此罢手,悻悻跳下马走向瑟瑟发抖的妇人群中。
蔡希德急忙阻住,“兄弟何必急于一时,等攻破洛阳城再慢慢享受也不迟。”
论武力,蔡希德逊色于刘龙仙,可论领军能耐,他就高明多了。安禄山给他的命令是率精兵日夜兼程突进,为主力大军抢占黄河渡口。不过他没墨守成规,见到一路过来抵抗微弱防范有等于无,若非赶时间,整个河东道都要被他拿下了,至于黄河北岸的渡口更是向他敞开臂弯。他敏锐嗅到了机会,干脆顺势渡河直扑洛阳,只留下数百人看守渡口的船只。
按计划,混乱的难民群会为他占据城门,等前方的斥候回报,他马上率军冲杀进去。他到过洛阳,看穿了其外强中干的实质,守军看起来很多,战斗力却稀松平常,麾下四千骁勇善战骑兵击败他们易如反掌,届时将一举拿下繁华无比的洛阳城。
数千人枕戈待旦等的正是这个时机,机不可失,必须时刻准备着。
刘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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