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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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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额,”
乌蒙尴尬地发现,他无意之间做了坏事,坏了一对情人的好事。因为被夜雨淋得狼狈,他一时着急给忘记了,进殿前得敲敲门,尽管这扇门本来就是敞开着的。
“哎哟,老了,老眼昏花的,啥都看不见,看不清的。将军,你在哪里?”
转眼间,乌蒙变身瞎子,伸出双手夸张地摸索漫游。
“行了,你都把她给吓跑了,还装什么蒜?”
李怀唐气鼓鼓的,本来,美人整个柔软的娇躯已横陈在他的双臂上,眼看今夜的美梦就要成为现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了老天的妒忌,临阵派来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不能怪老天,是李怀唐自己给忘了,唤来乌蒙的正是他,为的是明天出征将士的丝绸装备之事。
鲜血的教训换来的经验岂能错过?李怀唐决定发掘丝绸的特殊用途,将丝绸升格为装备,而不再仅仅是纯粹的奢侈衣物。
☆、又见羊皮 (6)
乌蒙受命之时感到很惊讶,按李怀唐所要求,数千将士,每人都需要配备一套丝绸衣服!要知道,这里不是大唐,就算是大唐,也没有富足到可以如此近乎浪费的奢侈。不过,将军之命不可违,他还是忠实地执行命令。
花费了数天的时间,几乎将全城的三次地皮都搜刮完毕,害得那些贵族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尽管如此,所弄到的丝绸也不过仅仅可以做成五百来套,而且,许多非重点部位还是用白迭布连接的,没办法,丝绸实在紧张。
“就这么点点?”
面对着乌蒙的苦笑,李怀唐眉头直皱,丝绸的珍贵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买,高价收购,无论多少钱,都要给将士们装备上。”
如同一名暴发户一样,李怀唐挥金如土的气势很有震慑力。不过,看在乌蒙的眼里就不仅仅是这么回事,他看得出李怀唐坚决的态度,那是一种对麾下将士生命尊重的态度,负责任的态度。乌蒙忽然有一种不可动摇的自豪感,投靠李怀唐曾经是权宜之计,如今看来,当初的选择非常正确。
“乌蒙为将军的决定感到自豪。请放心,无论如何,乌蒙必不负将军所望,将军回来之时,乌蒙可以保证光明部将士人人都穿着丝绸衣服前往迎接!”
乌蒙神色庄重,仿若誓言。
丝绸,作为一种战略物资,深深地吸引着李怀唐,引起他的重视,为以后光明部独立生产,自给自足打下了坚定的决心基础。
夜,继续,雨,继续,浓情,亦继续。。。。。。
苏小娘闺房的房门,第一次没有被杂物堵上,第一次,在夜间漏出一条细缝。。。。。。
闺房内,芙蓉帐里,人生与理想在风雨声中升华。。。。。。。
风,雨,落红,幻化成婉转低吟: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卷二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58章单刀赴会
骨咄国境内多山,山脉高耸连绵,夏季,山顶的积雪融化汇聚,形成大大小小的无数条河流,也形成了许多狭长的山谷,其中最长的一条叫瓦赫什河河谷,沿着河谷一直往东北方向,可以通往大唐的安西,也可以通往天马产地国,拔汗那。
一队百来人的商队正顶着烈日,沿着瓦赫什河向上游进发。
康沙莱的心情很着急,商队出门已有二十多天,才到达这里,要进入大唐的话,至少还得要一个月的时间。恐怕,到达大唐的时候,卖家早已被不耐烦给折磨回长安了。
“怎么办?”
康沙莱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马上飞到拔焕城。
“康兄,着急也不是办法。依我看,不如,就派人先行与卖家联系。”
☆、又见羊皮 (7)
这么多天来,巴布已经和康沙莱混得很熟,康沙莱不时也透露了一些买卖情况给巴布知道。
康沙莱道:“可是,我手下的人都不认识那个卖主。”
巴布想了想,道:“可有信物?”
“有是有,可是,这条小道,野狼猛兽甚多,恐怕无人愿意也不敢单独行走。”
康沙莱道出了他的担忧。
巴布看了看自己右侧下水流湍急的河流,这条在河流和高山之间的羊肠小道,相当险峻。左侧,是茂密的树林,繁密的植物丛里,不是有看不见身影动物发出的动静,恶狼的嚎叫声,不时隐约可闻。
确实,一两个人行走在这条小道上的话,活命的机会不多。
“巴布本来就是独身一人上路的。这些天来,若非康兄的帮助,恐怕早已遇难。巴布不才,愿意独往。”巴布道。
按巴布的计划,他是想在到达大唐疆域后,就去找当地的官长,献上宝物求见大唐皇帝的。可是,康沙莱告诉他,那不管用。巴布没有国书,当地的官长可不会轻易就相信,等他们层层安排下来,恐怕都要等上好几年。再说,这事,本来就有一套程序的。一般在朝中无人引荐的话,就得上鸿胪寺。
康沙莱说的很有道理,巴布的神色随之黯淡。
不过,接下来康沙莱的话又给了巴布希望,他说,他在长安认识一个国公,可以为他引荐。当下,巴布感激不已。
也许是出于报恩。巴布就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康沙莱犹豫了,巴布是他尊敬的人,如果因为这样而害了巴布的性命,他的内心实在过意不去。不过,目前除了这个办法,也别无选择。
“康兄,就算你不答应,我也得独自上路了。我必须尽快完成长老的使命。”巴布很决绝。
“好吧,我再安排两名骑士给你护卫。”
康沙莱也不得不下决心。同时也把唯一的信物交与了巴布。
告别无语,尽在不言中。
巴布带着两名随从,一人双骑,消失在蜿蜒的小道上……
“熊熊烈火;惟斯光明。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安穆塔塔的自由受到了限制,每天就呆在一个毛毡里,周围被数十个突骑施士兵层层保护了起来,连苍蝇都无法逾越。
每天此时,对于守卫的突骑施士兵来说,都是一个磨难,一个考验。
“该死的,催眠曲又响了。”
一名守卫使劲地晃晃脑袋,似乎是想将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瞌睡虫给甩落。
“给看看,我耳朵里究竟有几只苍蝇?昨天好像才感觉到一只。”
☆、又见羊皮 (8)
另一名卫兵很不确定,痛苦地将耳朵凑到同伴眼前。
“别闹,小心挨棍!咦?哪帮混蛋终于来了。”
没有盼到姗姗来迟换岗的同僚,守卫们惊奇地发现,传说中的俘虏王子,骨咄禄来了,在他身后,跟随着一大队骑兵,为首的那名骑士威武雄壮,气势逼人。一行骑兵不紧不慢地在他们面前通过,投过来的眼光都是无一例外的不屑。
大帐内的安穆塔塔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忧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相信,凭布哈拉人民的智慧,没有人可以操纵他们,改变他们的意志,大食人不可以,突骑施人更加别妄想。光明神一定会给他的信众指引一条光明大道的,否则,也不会在关键时刻降下神物。
这么多天过去了,除了知道巴布好像是被史国商人救走之外,就没有其它关于勒克和巴布的消息,或许这也算好消息吧,说明了巴布不负自己的所托,否则得意洋洋的勒克,还有阙伊难如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炫耀他们的功绩。
内心安静下来了的安穆塔塔,反而更加的平和,一切自在冥冥之中,光明神将掌握并且安排世间的一切按他的旨意进行着,任何敢与光明神的意志作对的人,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突骑施大营出现前所未有过的热闹,仿佛就是一个沃教朝拜会。
来自各国的沃教护法纷纷云集。李怀唐也率领着史国的代表,最后一拨到达位于西曹国突骑施人的大营。
苏禄汗志满意得地看着大营前集中一起的各国沃教护法,刚刚众护法气势雄壮地称呼他为光明使者,满足了他那日益强烈的虚荣心。有了眼前这帮沃教在各国护法的支持,何愁大事不成?
“很好,阙伊难如,你的功劳我会记住的。哈哈。”苏禄汗有点狂。“哦,你就是史国将军?”
站在骨啜身边的一名威武将军引起了苏禄汗的注意,李怀唐第一次走进了苏禄汗的视线。
“这位是我们的将军,李怀唐。请大汗原谅,我们的将军不善突厥语言。”
与李怀唐形影不离的护都不卑不亢地给苏禄汗介绍道。
“不要紧,呵呵。”
毕竟,代表着无上诚意的火焰冠此时正呆在他脑袋上,繁文缛节么,暂时可以先放一边。苏禄汗认为他的胸怀还是很广阔的。
“这是我们史国的国书,请苏禄汗接纳。”
李怀唐捧出一份国书。
自然有人上前,从李怀唐手里接过国书。在苏禄汗的示意下,当众宣扬:“自苏禄汗慷慨起兵,解救我河中诸国于水深火热之中。大汗兵威所至,无不欢欣鼓舞,我史国亦不例外。今闻大汗驾临西曹,我史国小王惶恐,不能亲至,故献火焰冠,舞女两人,并派大军追随,以全铭感大汗之恩心。为表忠心,我史国愿尊苏禄汗为河中共主。”
☆、又见羊皮 (9)
“哈哈,好,好一个共主。赏牛百头,羊三千。”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禄汗眯着双眼,有点忘乎所以。
在意料中,也有意外。示弱讨好苏禄汗是李怀唐的既定策略,苏禄汗的受用态度完全符合所想,让李怀唐意外的是,没想到这封国书会换来一群牛羊。
其余各国的将领投来了各异的目光,或羡慕,或不屑,或嫉恨。
“苏禄汗,这些史国人都应该抓起来,用他们的头颅,他们的鲜血来祭奠英勇战死在乞史城下的突骑施勇士。”
仇人相见,份外激动。莫贺达干猴急地跳出来,右手紧紧地抓住系在身边的弯刀刀柄上,手背上的青筋浮露。只要苏禄汗的一个点头,莫贺达干就会拔刀砍向李怀唐。
李怀唐不禁鄙夷,心在冷笑,这个时候要报仇不是自找抽么?先不说那些归附的昭武九国将士如何的人人自危,军心浮动,单是苏禄汗刚刚才抛出的赞扬和奖赏都不知道如何收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果处置李怀唐,要苏禄汗把面子往哪搁?
“大汗,不可。”骨咄禄王子毫无意外地现身,道:“史国向来视我苏禄汗为河中英雄,此次只是误会。若非阿斯兰贪婪抗命,扮作马贼偷袭史国,恐怕就不会惹起那么多的麻烦。”
“你!王子殿下别不是被俘虏过,连胆魄都忘在乞史城里了吧。怎么尽向着外人?”莫贺达干先怒极而嘲笑。
骨咄禄早知道莫贺达干一定会提起俘虏一事来打击他。可也忍不住,发怒道:“我是战败了。可我战败的时候,莫贺达干在哪里?”
“我是被俘虏了。但是,史国人一直待我如上宾,尤其是知道我是突骑施的王子之后,更是向我表达了欲尊苏禄汗为共主的愿望。只是,那一切,都被阿斯兰那头蠢驴给破坏掉了。因为阿斯兰,史国人一直都以为我们是草原上的马匪,所以才拼死一战。”
苏禄汗没有作声,脸上也看不出喜怒。连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阙伊难如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尊敬的,伟大的苏禄汗,我们愿意效忠于您。之前是稍有误会,为此,国君殿下不惜处死忽必多,献于苏禄汗帐前。希望能得到苏禄汗的宽恕。”
护都用突厥语说道。就在刚才,李怀唐在他旁边轻轻地说了一些话。
阙伊难如那狡猾的眼珠转了圈,适时打圆场:“呵呵,大汗,莫贺达干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不重要,就算是我们突骑施人之间,谁多少没有一点误会?过去就算了,关键是将来啊。”
苏禄汗露出了满脸的笑意,道:“汉人有句话,叫做,宰相肚子里可以撑船。我们突骑施人绝不能够让汉人比了下去啊。”
☆、又见羊皮 (10)
说完,就意味深长地看着莫贺达干和骨咄禄。
“大汗,我……”
莫贺达干窒住了。苏禄汗的话已至此,那还能说什么。
一场剑拔弩张的纷争来的急,熄火也快。一声令下,众人都散了去,去收拾收拾,准备准备,明天,大军就要誓师,目标布哈拉。
第59章矛盾
敢来突骑施人大营冒险,并不代表是傻大胆,李怀唐早已将突骑施人的内部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铁板一块,只存在传说中。突骑施人内部可供李怀唐利用周旋的缝隙超过任何人的想象。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突骑施人的营地里,莫贺达干是李怀唐的敌人,而暗地里,莫贺达干的最大的对手是与他几乎具有同等实力的都摩支。通过俘虏口中所得到的情报,让李怀唐自然而然地向都摩支靠拢。在都摩支的营帐里,李怀唐以大量的金银财宝投石问路。
“你就是史国的传奇将军?”
都摩支好像对闪光发亮的物体不怎么感兴趣,注意力都集中在李怀唐身上,在寻找传说中的光环。
让都摩支惊奇的是,新近崛起的史国传奇将军似乎是个结巴,言语极其模糊,乱七八糟的手语破坏了他看似威武的形象。
形象么?李怀唐丝毫不以为耻,双手夸张的动作在不停变幻,嘴巴“啊啊”地配音,让都摩支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勇猛有余,谋略不足?都摩支疑惑地将这个标签贴在李怀唐的身上。
“都摩支将军,我家将军不善言辞。他说,远在偏远的史国,就听闻到将军的赫赫威名……”
在糖衣,钱弹面前,除了神仙和超人以外,无人能够抗拒,至少,都摩支的免疫力就没那么强,渐渐地陷入晕乎乎飘飘然当中。
“都摩支将军,我家将军说,希望可以投到贵部麾下。与英雄的都摩支将军并肩作战是我们的无上荣誉,希望将军成全。”
“好,没问题,苏禄汗那里,我去说。放心,在我的大旗下,无人敢欺负你。”
没有人会与金钱作对,都摩支也不例外,再说,敌人的敌人不就是可以利用的朋友么?都摩支嘿嘿地阴笑着,莫贺达干瞪眼吹须暴怒无奈的表情已经浮现在他的眼前。
带着满意,怀着同样的互利,嘿嘿,是互相利用的想法,李怀唐走出了都摩支的大帐,只要不归到莫贺达干麾下,送点财物给都摩支没什么,那些财物,来自于冤大头霍霍比,主人本来就应该是都摩支。
“将军,为他们而得罪莫贺达干不值得啊!”
素有都摩支麾下第一战将的索尔忍不住冒头。
☆、又见羊皮 (11)
“哼!史国这头羊,苏禄汗迟早得吃下肚子,与其便宜其他人,还不如先让我染指。他的士兵,他的战马,他的财富,我统统都要。布哈拉城下,就让他们先打头阵!”
都摩支的皮笑肉不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狐狸肉吃多了。
与此同时,在苏禄汗的大帐里,为了史国这只羊引发的血案,数人发生了激烈的狗咬狗式争斗,刚刚才在苏禄汗的强硬镇压下熄火。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烈的敌对气氛,帐中的数人互相嗤之以鼻,冷眼以待。
阻止部下的争斗并不困难,苏禄汗的威严从来不容挑战,可是,苏禄汗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意思,直等到各方的火苗烧到了最旺盛之时,才恰到好处地出手。
突骑施部的组织架构很松散,势力众多,没有大乱就不能大治,这是苏禄汗的多年以来的感悟。乱,才好,才放心,要是他们都铁板板一块,苏禄汗才担心。
“大汗容禀。我们派往史国的沃教特使,在前往乞史城南部寻找护法的时候全部都被杀了。”
这边的火头刚熄,骨咄禄又点燃了那边的火苗,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对面的莫贺达干。
“那,那关我什么事。”
莫贺达干似乎感觉到了即将缠绕到自己身上的一丝阴谋。
“那肯定是史国暴徒干的。你别妄想让我来背这黑锅。”
阙伊难如盯着莫贺达干,心忖道:这么紧张,莫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骨咄禄冷笑:“你心虚了?我可没说过是你干的。我查验过了,那几个使者是被弯刀砍死的,尸体都被烧焦了,要知道,史国人是不会放火烧人的,他们认为,火,是神圣的,尸体只会玷污了圣洁的烈火。”
黑锅,已经成功抛出,即将套牢既想中的对象。骨咄禄恰如其分地保持沉默,恭敬地候在苏禄汗的边上。
“你,污蔑,血口喷人,大汗,我……”
莫贺达干涨红了脸,有苦说不出。
“都下去。骨咄禄,你留下。”苏禄汗没有暴怒,反而很平静,
打断了想发难的阙伊难如。
甩了一句“哼”,莫贺达干悻悻退下,出帐前,与阙伊难如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看到了,从阙伊难如的眼里,他读到了一丝阴鹜。
大帐里,只剩下了苏禄汗两父子。
苏禄汗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父汗?”骨咄禄受不了那可怕的沉默氛围了,终于尝试着问道。
苏禄汗睁开了眼睛,盯着骨咄禄,良久,才道:“刚才,他们出去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又见羊皮 (12)
骨咄禄愣住了,被苏禄汗盯得发毛的他,还心虚地以为自己与李怀唐的秘密协议被发现什么端倪了。没成想,他这个父亲居然问起了这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个,这个,儿愚钝,没看出来,谨听父汗教诲。”
骨咄禄支支吾吾地回答。确实,刚才,他只顾着注意苏禄汗的表情,没有理会被赶出去的莫贺达干和阙伊难如。
“我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和争斗,激烈而不可调和。”苏禄汗幽幽道来。“他们两个,天生就是对头,而且都有野心。”
“野心?这个……”骨咄禄感觉苏禄汗说的就是自己,局促不安不知从何说起。
“这次被俘,很不服气是吧?”苏禄汗话锋一转,语气加重,“为什么被俘的不是莫贺达干,还有阙伊难如?你该学会思考了,好好学。不然,下次就是被人家砍掉脑袋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是,父汗。儿定当遵从父汗的教诲。下次一定不辱使命。”
骨咄禄的心中窃喜。苏禄汗能对他说这些,就说明了自己在苏禄汗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这个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难道被俘一次就能有如此奇遇?那,再被俘一次……骨咄禄的心思开始乱七八糟。
“此次如果不是为了沃教的事,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和我说话吗?下次如果再败,你就去当一个小兵去吧。哼!”
苏禄汗狠狠地说道。
“是,是。谢父汗大恩。”骨咄禄冷汗直冒。
“不过,此次,你做的很好。懂得事情的大小缓急,史国的护法就继续由你来安排。还有,你的亲兵,你自己去解决,别白白地便宜了别人。”
苏禄汗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以前,他都不怎么重视这个庶出的儿子,这个骨咄禄要计谋没计谋,要勇武也没勇武,与嫡出的长子尔微相比,苏禄汗根本就没指望他能接班。今天的形势有点怪异,这个一直不起眼的儿子居然懂得向莫贺达干发难了,而且还在莫贺达干和阙伊难如之间不知不觉地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两年,莫贺达干所部,还有都磨支所部强盛得很快,他们各自的实力隐隐有超越自己的态势。就连那个阙伊难如,手中虽然没有部兵,但是野心也不小,也不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经营了多长时间。
为了平衡,苏禄汗一直让他们互相之间保持平衡,容忍他们相互倾轧。现在,又多了一个骨咄禄,似乎与史国之间有着一丝关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史国就不用那么着急地去灭它,应该可以利用一番。
☆、又见羊皮 (13)
眼前这些势力,苏禄汗还没想出个完美的办法来处理。那么就干脆鼓励斗争,把斗争的蛋糕做大做强,让他们不停内耗,耗着耗着就习惯了,就大治了,皆大欢喜。
“父汗,还有一事,儿不知当不当说。”
“嗯?何事?”
苏禄汗从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察看不出苏禄汗什么态度,骨咄禄咬咬牙根,继续道:“怎么各国的特使都是阙伊难如的亲随?”
“哼!那老贼,连你都瞒不住。”一股恨意从苏禄汗的脸上兀然腾起,“他想翻天,也没那么容易。我自有安排,你,你先下去吧。”
第60章圣水
感谢突骑施人的松散制,李怀唐惊奇地发现,大营相当混乱,没有任何的监视,任何的约束,只要他愿意,去哪都成。所有的人都在准备明天行军的事情,李怀唐是轻装上阵,本来就没带什么辎重。难得轻松的李怀唐干脆就找个放牧的借口,让跟随身边的五百多骑兵远离大营,展开训练。
黑塔发现李怀唐的骑术进步飞快,一日千里。短短的日子里,李怀唐所掌握的技巧已经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骑士了。
李怀唐也惊讶于自己的巨大潜能,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不是天生就拥有这些技能。无论是骑术,到骑马砍劈,还是骑射,练习起来都得心应手,各种技巧很快就能领悟透彻。而且,自己身体里面蕴藏着一股无穷的力量。就拿射箭来说,大多数人射十箭就无法再射了,而李怀唐却可以射出二十箭,然后换手,在众人口瞪目呆的表情下,耍起左右开弓的特技。
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是骑还是射,众将士无不认为自己要比他们的将军出色。短短的时间,李怀唐的表现,足以让大部份将士汗颜。他们毫不怀疑,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将军就可以成为一个超级战将。
说到箭术,李怀唐还得感谢他的师傅,胡一箭。
最后出发的那天,黑子找到了李怀唐,禀告说骨咄禄赔偿过来的五百多名唐奴有数十人要求跟着李怀唐一起去。李怀唐闻讯,就接见了那五百多人,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要求与他同去的数十人,个个骑术出色,骑射了得。黑子说,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真正的唐军骑兵。初来乍到,就想建立功勋。关键是,他们要发泄长久憋屈在内心的耻辱。
李怀唐大喜,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对于提高光明三骑的整体战术水平大有裨益。于是就大手一挥,答应了这数十人的要求。临行前,李怀唐还特意地与这些新加入的士兵交底。把自己和突骑施人的微妙关系给他们说清楚,要求他们一切按军令执行,否则军法无情。
☆、又见羊皮 (14)
其中,有一个外号叫胡一箭的小个子,其貌不扬,可骑射功夫惊人,简直达到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水平。因为其射出的每一箭都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但是准头却又如此的不可思议,胡乱一箭的绰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粘在了他的身上。
胡一箭是猎户出身,一家人都靠着凌山吃饭。万恶的突骑施人一次偶然经过,把他全家给端了,父亲不幸战死,自己和母亲被被卖做了奴隶。胡一箭非常痛恨突骑施人,做梦都想报仇。
“我父亲说的,要相信你手中的箭,它会按着你的所想的,所看的飞过去,然后准确击中目标。”胡一箭郑重其事地教导李怀唐的骑射功夫。
“心箭合一?”李怀唐似有所思。
“嗯,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将军厉害,一语中的。”
胡一箭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憨憨直笑。
“你小子别拍马屁。拿出点真本事来。”
“将军,我睡觉的时候都要拿着弓箭的。平时也是箭不离手,任何时候,心里所想的都是手中的弓箭。就这样,渐渐地我就感觉到手中的弓箭已经成了我身体一部分。就像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如臂使指那样。”
胡一箭耸耸肩膀,这个动作的始作俑者是李怀唐,光明部的部众无不加以模仿,发扬光大。
“看来,还真是没有速成的办法啊。”
李怀唐感叹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二石角弓。
“走,再射它百箭!”李怀唐豪情万丈地喊出了命令。
“啊!?”众将士纷纷叫苦不迭。刚刚才完成百箭的训练,手臂都酸得不听指挥了,又要加练啊。
李怀唐毫不理会将士们的埋怨,带头上了马。策马远去,一支羽箭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准确命中不远处的一根木桩上。
“好!好!将军威武!”众将士喝彩声此起彼伏。
“都给我动起来!”李怀唐吆喝着所有人开始习务正业。
热情在嗷嗷中焕发,汗水在烈日下挥洒……
夕阳西下,带着疲劳,带着汗水,将士们跳入了一潭清澈的池水里,尽情爽快。
水池,是那密水蜿蜒延展的成果。夏季,丰沛的河水蔓延到处到是,在西曹国附近,留下了较大的一汪水潭。
池水,清澈明亮,仿佛能洗涤世间的一切尘垢,包括心灵上的蒙尘。
“将军,想夫人了?”
去除身上衣物之时,李怀唐无意触碰到了一支步摇,临别销魂夜,芙蓉帐内,苏小娘细腻的柔情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愿君心似我心,天涯海角,睹物如感人……”
一丝甜蜜荡漾在李怀唐心头。
☆、又见羊皮 (15)
“无情未必真豪杰!下水。”
赤条条的人影在胡一箭的眼前闪过,溅起无数水花,把笼罩在莫名其妙中的胡一箭淋得一身狼狈。
夏天嬉水很痛快,只可惜即将就要远离此地,有如当初离开乞史城,离开美人身边一样,这混乱的世道,要将美好牢固地留存身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都给我留点纪念,别辜负了这汪潭水的美意。”
想起苏紫紫,不舍销魂蚀骨,不舍绕指柔情,一个疯狂的举动莫名其妙地诞生。
一声令下,数百道水柱“哗啦啦”地为水池注入新鲜温暖的“活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滚开!”
一声霸道从身后响起。
舒爽完毕的将士们纷纷回头。
一骑突骑施骑士在嚣张地扬鞭,指着李怀唐他们怒喝。在他的身后,尘土飞扬,大队人马在快速接近……
接近的数百名突骑施人怀着敌意展开了保护阵势,看样子,他们是护送着某个重要的人物。
李怀唐看到了,在他们中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栗特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很随意祥和地望着自己。
“滚开!你们这帮肮脏的栗特人,这是圣水之地。”
霸道野蛮完全从突然出现的突骑施人身上得到体现,李怀唐忍着怒火,离开刚刚接纳他减轻二两的地方。
意外发生了。
在一众目瞪口呆中,那名众不同的栗特长者,指挥着数十名突骑施骑士,给一个个木桶装满水。
“这水……”
犹豫中,李怀唐发现自己是在鸡同鸭讲,后面的话完全堵在了喉咙里。
“少罗嗦!滚回去!”
突骑施人毫不客气,他们本来就打心眼里蔑视栗特人。
栗特长者倒是很客气,对着李怀唐解释了几句。
李怀唐苦笑,他的语言天赋与他的杀戮能力完全相反,可以说是低到极点。对方的嘴巴是在动,没错,可他一点都听不懂。看来,回去得夜夜抱着苏小娘继续双修才行,什么栗特语,大食语,通通与美人一齐选修,补修,必修。
将脑袋转向护都,却发现,护都一脸的古怪相。
“他讲啥?”
“那个,将军,我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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