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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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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欺负我!”小娘跳开,气呼呼地瞪着李怀唐,“我告诉祖母去!”
☆、噩耗 (35)
“诶,你别走,这香囊到底是谁的?”李怀唐急忙欲追,却被安抱玉拦住。
“上将军别追了,这香囊我知道,是祖母送给心儿的。”
“你祖母?心儿?”
“哦,心儿是我姑姑的小娘,安心,他父亲是入赘的,随母姓……”
李怀唐不在乎这些,打断安抱玉,道:“可否为在下引见令祖母?”
安抱玉一愣,继而露出诡秘的笑容:“呵呵,好说,好说,嗯,其实心儿不错的,样貌端庄,秀外慧中……”
安抱玉反应相当快,瞬间进入极品推销员状态,倾销的对象是名噪一时的英雄豪杰李怀唐。
第520章英雄,又见救美!
作为新郎的母亲,安老夫人只在一对新人拜堂的那段时间短暂出现过,然后撒手不管,将宾客丢给了三个儿郎。
后堂里,安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听着几个丫鬟绘声绘色地诉说前厅里的热闹状况。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风一般闯了进来。不消说,敢在老夫人面前如此放肆的除了安家的小魔王外,别无分店。
“气死我了!”刚进门,安心小脸涨红,跺着脚忿忿然。
安老夫人注意到了小娘身上的污泥,笑道:“谁那么不长眼啊?惹了我安家的祖宗?”
“哇!”安心说哭就哭,扑在祖母的膝盖上梨花带雨。
“得了,得了,又来这招。告诉祖母,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面还不行吗?”
“真的吗?”安心小娘抬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破涕为笑。
认识安家的人都知道,安府老夫人有一个掌心宝,宠溺得不得了,以致于她有恃无恐,胡闹捣乱无恶不作。提起这个小魔王,听者头疼,见者落荒而逃,避之不及。
老夫人笑而不答,等待着宝贝孙女的故事。
“是,是兄长的客人,什么上将军的,他,他无耻之极,他,”安小娘涨红着脸蛋,说不下去了。
“怎么个无耻之极啊?”老夫人饶有兴趣地追问。在凉州城内,能治眼前这小娘的人还未出世呢!见到小宝贝似乎吃瘪了,她相当好奇。
“他弄砸了我给小娘采的桃子,还抢了我的香囊!”安小娘终于找到了个由头。
安老夫人呵呵直笑,道:“若真如此,此人倒有些意思,我还真得见见,若是合适,我为你做主,如何?”
“嗯!”安心小娘还以为和以往一样,祖母又要袒护她,没听出其中的意味。
“好,一言为定。”安心蹦了起来,绕到老夫人身后,拉着似在微微笑的天仙小娘,撒着娇:“姐姐给我再配点香料好嘛。”
☆、噩耗 (36)
安老夫人道:“好了,好了,明天,明天让三郎陪你们出去买点香料回来玩玩,嗯,小娘配的香料真好闻,顺便给祖母一点。”
说三郎,三郎到。
“祖母,祖母”喊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你不能学学你的兄长稳重点吗?”安老夫人的脸带失望之色,语气中既有责怪又有忧虑。
安抱全尴尬地笑笑,不自主地瞥了眼安老夫人身后的天仙小娘,完成了一个吞咽动作后,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儿谨记。彩局即将开始,父亲大人让我来请祖母前往观看,宾客们都翘首以待祖母的敲锣呢。”
安老夫人颌首,回头玩味地扫了安心小娘一眼,又看看天仙小娘,说道:“你们随我同去,呵呵,我倒要看看某人有几颗脑袋。”
彩局是射箭比赛,以击中百步外,吊在半空中的铜钱多者为优胜,彩头是一匹骏马和一张良弓。
大唐尚武,即使是民间,亦不乏善射者。彩局伊始,报名角逐名马良弓的宾客踊跃,甚至连王昌龄也在其列。
竞赛场地在安府的镜月园内,园里有一个大池塘,因池形如圆月,故而得名。镜月塘直径百步,十个特制的大铜钱被吊在对岸的树下,高低错落,于微风中晃荡。
“看,老夫人来了!”人群拥挤在岸边,望眼欲穿之际,正主的身影出现,带着一群莺莺燕燕穿过走廊,走到右侧的水榭亭子里。
主人连篇的台词于李怀唐如废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目光越过水面,在安老夫人一行人中寻找心中挂念的倩影。
“上将军露两手,独占鳌头自然能见到我的祖母,呵呵,或许,安心妹子会再送你一个香囊。”
李怀唐一愣,旋即明白其意,苦笑,却不辩驳,他一心只想弄清楚为何安心小娘的香囊散发着若兮特有的香气。
比赛已经开始,喝彩声和惋惜声阵阵。每一轮过后,对岸的仆人会去察看并报上结果,从结果看,暂时鲜有出彩者。
在众多参赛者中,李怀唐遇到了皇甫惟明,未来的刺史正跃跃欲试等候一展身手的机会。
“上将军勿担心,此事已有眉目。”皇甫拉着李怀唐到一角聊着,“我已查出,是吐蕃人与契丹人联手所为,我想,他们此举必然有深意,夫人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最多,我们用吐蕃公主与他们交换。”
皇甫惟明不相信李怀唐的线索,认为李怀唐是日有所思而产生了幻觉。碎叶公主不可能在凉州城,否则早该现身了。
找回夫人才是李怀唐的关心所在,至于袭击者的身份,那是将来的事情,是皇甫的职责所在。他深信自己的判断,比如刚得到的香囊,这是一条新线索,很有可能,裴小娘就在安府府内。
☆、噩耗 (37)
李怀唐张嘴说了些话,却被欢呼声掩盖,皇甫惟明没听到,他的注意力已被吸引开。
“这里非议事之地,明天我再找你商谈。”见到有人过来催促,皇甫匆匆将话题结束。
水榭亭子里,安老夫人的目光一直盯在参赛者群里,一名汉子精湛的箭术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十箭九中者何人?”安老夫人偏头询问安忠敬。
安忠敬恭敬道:“哦,是李怀唐的一名亲兵,南霁云。”
“李怀唐?”安老夫人颇为吃惊,紧张问道:“可是那个宁远李怀唐?”
安忠敬点点头,道:“正是宁远上将军李怀唐。”
“上将军李怀唐?他是李怀唐?”站在安老夫人身后的安心捂嘴惊叫。
“是啊,老三的面子不小,宁远上将军的到来,我们安府蓬荜生辉。”安忠敬颇为得意,“哦,看,他上场了。”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向数十步外的一名魁梧大汉。
“嗯,身板不错!”安老夫人眯着眼睛道,“太远了,看不清什么模样,大郎,等会请他过来让我瞧瞧。”
安忠敬应答了声,转身绕向赛场。
竞赛继续。
一道箭影从空中急速掠过,只听“哗”的一声,喝彩声从人群之中爆发。李怀唐的每一箭都能引起一阵轰动,水榭亭子里的妇人小娘们概不例外。
“十箭全中!”
结果出来,全场哗然。百步之外,特制的铜钱不过一点,能中一二者已难能可贵,何况全中?要知道,铜钱被丝线牵着,在风力的作用下摇摇摆摆,其难度可想而知。
鼓掌声热烈,水榭亭子里的小娘们更是拍红了手掌,唯独有两人例外。
一个是安心小娘,正撅着嘴,满脸的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百射百中也照样是登徒子。不对!我看看去,别不是弄虚作假……”
另外一个是天仙小娘,神情迷惘,喃喃重复着自言自语:“李怀唐?李郎?……”
赛场上。
李怀唐收弓,丢还给了安抱玉。
安抱玉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上将军麾下神箭南八已惊人,而上将军更神乎其技!令人佩服!”
在场的人纷纷露出赞赏之情,尤其是南霁云,他十箭九中,本以为将技压全场,没想到上将军出手才方知山外青山楼外楼。
静待于一旁的安忠敬笑呵呵地走上前,向李怀唐道喜。
“上将军神箭,十数年的彩局,从未有一人以全中胜出,今上将军教人开了眼界。母亲惊叹上将军的射技,欲请到亭里一叙,近观上将军的风采。烦请上将军随我前往,也好领了彩头。”
☆、噩耗 (38)
老夫人身藏着香料的秘密,与之见面正合李怀唐意思,于是连客套的环节都被省略了,大大方方地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上将军抓住机会哦!”安抱玉向李怀唐眨眼,李怀唐急躁的举动在他眼里完全被误解。
李怀唐报以一个善意的笑容,跟着安忠敬挤过人群,向着亭子走去。
越接近亭子,李怀唐心跳得越利害,他有强烈的预感,魂牵梦绕之人即将出现在他眼前。
噗通!
有人失足,掉入池塘里。
“救命,救命!”“快来人啊,小娘落水了!”
靶场一侧的池塘边,白浪翻腾,涟漪圈圈。岸上的仆人手忙脚乱,数只胳膊伸向水面,几度徒劳无功,眼看落水之人扑腾向池塘中心……
安家在凉州数代经营,池塘被挖得很深,淹没一个人不成问题。偏偏河西人民大多数天生属性旱鸭子,看着有人落水遇险只能干瞪眼。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怀唐稍感为难,思想在继续去揭开即将浮出水面的谜底,还是去救人之间徘徊。然而,走在他前面带路的安忠敬父子着急得很,冲着斜对岸大呼小叫。
“快下水救心儿!”
关键时刻,父子俩露出了旱鸭子的本性。
水榭亭子里,老少娘们慌张一团,老夫人更是激动狂呼救人。
池塘方圆百步,岸边的宾客家仆不下两百人,却无人响应。
溺水?!
随着同病相怜的感触涌上了李怀唐的心头。瞬间,池塘化身为威武河,池塘里之人是他的若兮。
英雄横空出世!
挡在他前面的安忠敬父子被他拨开。
“拿着!”
声入洪钟,震得安家父子一楞一楞的。
安忠敬感觉手里被塞过一个物件,而后惊喜地看见他的财神爷、李怀唐身影一闪,如蛟龙般跳插入水中。
又一声的“噗通”引来了人们的注意。水面上,李怀唐入水处,只余一圈圈波漾。
咦?!人呢?
人们面面相觑,安忠敬父子的脸上多了一层忧色,紧张地盯着池塘。
“哗啦!”池塘中心附近,蛟龙出水,人们尚未从惊讶中醒来,蛟龙再次消失于水面。
“这?”安忠敬望向安抱玉寻找答案。
安抱玉同样不惑,人怎能像鱼鹰一样呢?
疑惑归疑惑,救人才是第一位,人们的视线又回到了落水者的身上。
“不好!心儿沉下去了!”安忠敬大叫。如他所言,水面上,落水者仅余的一只手掌晃动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消失…。。
安老夫人痛呼一声,晕了过去,亭子里,更乱了……
☆、噩耗 (39)
别不会是乐极生悲,喜事办成了丧事吧?宾客们的心里直打鼓。
“有了,有了,有了!”安抱玉突然跳着脚,兴奋地指着刚刚安心小娘沉水之处大呼小叫,活脱一个孩童。
众人望去,水面上多了两个黑点,两个移动的黑点,缓缓地向着对岸游去。
“神了!看见没?他竟然仰着游!一手抱人,一手划水,绝了!”
掌声,自发的掌声,从稀落迅速发展到热烈。
李怀唐吃力地将落水的小娘抱上岸边,小娘脸色苍白,呼吸全无。
“让开!”李怀唐赶开欲接人的安家仆人,将小娘平放于地面,脑袋侧放,撬开她的小嘴巴,双手不停地按向她的腹部……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开大唐先河的人工呼吸悍然上演。
他对小娘做什么?
不知道。
他活不成了,他完蛋了!等心儿小娘醒来……
十数名仆人眼神飞快地交流,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看来心儿小娘喝了不少水,李怀唐忙上忙下,一会按腹,一会对嘴吹气,好不容易才将她救醒。
“哇!”心儿小娘吐出一大口水,随之剧烈咳嗽,启动了急促的呼吸。
“好了。”李怀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露出一丝笑容。
貌似周围的气氛不妥。
咦?不对,你们为啥用这样的眼光盯着我?
拜托,我是英雄!怎么目光如此碜人?
“看什么看?还愣着干什么?”安忠敬缓过神,冲着家仆怒骂,“快带小娘和客人去换干衣裳,喝热汤!”
河西的秋天同样寒冷,浑身湿透,再被冷风一吹,铁板身躯都挡不住。李怀唐在风中直哆嗦,更别说安心小娘。
望着李怀唐消失的身影,安忠敬神色怪异。
还好宾客们尚未赶到,没看见刚才难堪的一幕,这李怀唐是在救人吗?若说不是,心儿小娘确实从昏迷中醒转了,可,可有这样羞人的抢救手段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突发事件让安忠敬忙得很,心儿小娘得救了,他还得去安慰才醒转的安老夫人,最后与宾客们交代一番。终于,忙活完了,他才拉着安抱玉到书房里。
“大郎你怎么看?”
安抱玉笑容诡秘,问:“父亲何不将上将军交给你的物件拿出来看一下?答案就在上面。”
安忠敬才想起这回事,刚刚由于事多没怎么注意,李怀唐塞到他手里的物件被他放入了兜里。
“咦?这,这是香囊啊?他给我干什么?”安忠敬冒起一阵鸡皮疙瘩。
安抱玉忍不住狂笑,半天笑停,才道:“父亲大人看清楚,香囊上所绣何字?”
☆、噩耗 (40)
“嘶!”
安忠敬定睛看去,一个黄色丝线绣成的“心”字赫然在香囊之上……
第521章李郎惨了
宾客散尽,安府的主人们陷入了新的喜庆,喜庆源于一个香囊,小小的香囊引发了安府上层的一场激动。
安心小娘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虽然她还小,虽然她长得漂亮,可是,在此之前,没有人认为哪家儿郎敢娶她。
宁远上将军李怀唐果然品味高尚眼光独到,在心儿小娘身上看到了他人发现不了的亮点!
尤其是李怀唐郑重地向安忠敬讨回香囊之举,在安府内迅速掀起一股八卦之风暴,有关香囊传说愈演愈烈,仿佛明天,心儿小娘的真命天子就要上门提亲。
李怀唐不知道他舍命救人的余波,正给安府带来一场不亚于革命层面的震动,此时他有点失落有点懊丧,终究还是无缘与安老夫人相见,谜局依旧。
回到客栈,香囊递到了小怜的手里。
“是夫人,我敢肯定是夫人!”小怜惊喜万分,香囊的气味与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这种香气只有若兮夫人才懂得配制。
李怀唐的回答让小怜失望了,失望的一半是不忍落见到李怀唐忧郁的模样,另一半是友情,毕竟这个世上,能将她当作姐妹的只有若兮夫人了,而且,如果夫人回来的话,她们即将要成为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姐妹。
小怜轻柔地给李怀唐捶着背,温言献计:“李郎不用灰心,至少我们知道了夫人就在安府内,明天一早我们再上门,带着猎犬去不就得了么?”
“对啊!”李怀唐眼睛一亮,果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来,我的小美人,赏一个!”
小怜应声落入李某人的怀抱。
不要!救命……
一早,李怀唐犬马备齐,直奔安府。路上,竟然意外的堵车了!嗯,准确来说是被马车堵住了去路。
通往安府的大道上,两辆马车相向而行互不避让,相对大道的宽度而言,两辆马车还不致于能将路堵死,然而大唐也不缺打酱油的好事者,道路因此而水泄不通。
☆、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1)
从安府方向过来的马车只有一辆,而正前往安府路上的马车是一支车队,人多势众。人少,并不代表气势弱,相反,从安府方向来的人与豪华车队一方相比,不遑多让。
隔着人群,李怀唐听到了猎猎作响的马鞭炸响声,还听到了一把似曾相识的娇喝:“…有本事的下来与姑奶奶单挑……”。
“安心?”李怀唐诧异,这小娘怎如此活跃?昨天差点溺水身亡还不能让她呆在家消停数天?
与安心对骂的是一强悍胡娘,从背影望去,五大三粗,站在马车上,一手叉腰一手示威性地挥舞着长鞭;对面马车上,安心小娘涨红着俏脸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以致于站在她身边正苦口婆心“念经”的少年郎显得相形见拙。
李怀唐又好气又好笑,俩母夜叉为了让对方屈服让路吵得不可开交,围观者更可恶,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劲地鼓噪着,严重妨碍了他的去路。
看样子,不知道她们还要吵多久。李怀唐不想浪费时间绕路,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钱币,掂量几下,忽然向身后来个天女散花。
“李郎,你?”小怜不解的目光随着李怀唐的动作,望向在半空中翻滚的钱币。
当啷声纷纷扬扬,清脆悦耳,强行扭转了众人的头颅。
“谁的钱掉了?”李怀唐望着一众转头发愣,两眼冒光的路人笑问。
还用问么?我的!
路人没吭声,却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李怀唐的问题。
围观者,不约而同地抢着越过了李怀唐一行人,乐呵呵地发着财。密集的街中心,瞬时空出一道缺口。
“啧啧,李郎,坏死了!”小怜骑着马与李怀唐并排前行,一边走一边掩嘴娇笑。
李怀唐悠然通过,热吵的双方都停了下来,好奇地注视着他。
“早啊!”李怀唐对着安心小娘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问候仿佛一剂良药,刚刚还跋扈张扬的安心小娘顿时变身小家碧玉,乖巧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扭捏的表情令李怀唐莫名其妙。
小娘脸,六月天,说变就变,李怀唐还在消化安心小娘的转变,眨眼又见她怒气瞪眼的样子。
“她吃醋了!”李怀唐的耳边响起小怜的幽幽之声。
李怀唐尚未反应过来,两条长鞭同时朝他甩来,一左一后!
久经战场考验之人的应变能力非同凡响,李怀唐手中的马鞭飞速一扬,两条凶狠扑来的“长蛇”轻易被化解。
安心小娘的举动或许能理解,毕竟与她有过暧昧的误会,可来自身后的胡娘无端攻击却是匪夷所思。
“给我滚回来,你奶奶我还没过去,谁也不准过去!”
☆、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2)
一把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鸭公声如惊雷入耳,却是身后胡娘的怪叫。此胡娘强蛮无礼,一击不中,恼羞成怒,马上又甩出第二鞭,更快,更狠。
对付小小的胡娘,李怀唐不费吹灰之力,马鞭轻挥藏绕住她的凶器并扯了过来。
要说风云突变,李怀唐今天算是领教了,安心小娘刚刚还与胡娘联袂找他麻烦,转眼却又呵斥挥鞭扫向胡娘。
胡娘躲避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衣裳被马鞭撕裂了一道口子,皮肉开花,鲜血淋漓。
“砸死她!给我砸死她!”胡娘勃然大怒,向随从发出凶狠的命令,其扭曲的脸庞上五官狰狞,以鲜活的事实告诉人们,世上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话音毕落,酒坛子一个接一个飞向安心小娘所在。
“砰!哐当!”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落地开花声,安心小娘尖叫着躲入了马车车厢里。
“继续砸!”胡娘气犹未消,恨不得用酒坛子将安心小娘淹没。难以想像她带着这么多酒干啥,似乎是专门为了行凶。李怀唐摇摇头,驱马直走,懒得理会这破事。
应该是酒坛子扔进了马车里,惹得车内尖叫不断,“惨了!”一声熟悉摄魂之音清晰从车厢里传出,惊得李怀唐浑身一震:“若兮!”
马车窗帘拉开,一张魂牵梦绕,煎熬心肝的俏脸赫然映入李怀唐的眼帘。
美人脸色煞白,眼神惊慌,对于近在咫尺的呼叫无动于衷,随着马车的颠簸,靓丽的面容又消失在马车里。
“住手!”李怀唐调转马头企图阻止胡人的暴行,时间却来不及了,拉车的驮马到达了忍耐的极限,一阵嘶鸣乱突,闪出空挡拉着摇摇晃晃的马车,从胡娘乘坐的马车边缘擦过。
“该死!”李怀唐策马直追。
驮马受到了惊吓,既狂又怒,漫无目的地前冲,似乎只有奔跑才能发泄它心中的愤怒。马车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车体在奔跑中咯吱直响,随时有散架的可能。
李怀唐心急如焚,不顾左闪又摆的车体,强行从马车的侧翼插上。此时的马车无人驱控,马匹尽情放纵,突然,前方十字路口出现一列手推车,每车上装着十数个水桶,显然是刚从城外返回的淡水车队。
危险越来越近,眼看即将撞上,李怀唐狠咬牙关,从马背上一跃,堪堪跳上失控的马车,缰绳挂在马背上,李怀唐来不及想,俯身惊险地拾起紧急拉刹处于癫狂中的驮马。
尽管最后一刻驮马已收住脚步,惯性使然,马车还是狠狠地与一辆水车撞到一起,驮马瞬间毙命,车厢侧倒……
☆、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3)
撞击现场,人仰马翻,水桶倾倒,淡水哗啦啦地欢畅流淌,李怀唐,还有从马车里跌出来的人都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
李怀唐仰倒马身上,一阵昏眩,满眼星星在转,胸膛处被什么压着,隐隐作疼。
“哈憩!”
耳边的一声清脆,唤醒了李怀唐的神志,伸手抹了把被水迷糊住的双眼,分不清是头上滴下的淡水,还是刚刚喷来的吐沫星子,睁眼看去,那张午夜梦回的脸容就在眼前!
“若兮!”
李怀唐惊喜地扶着美人柔弱的香肩,表情似极白丁忽闻中举之状。
“哈憩!”他又被喷了一脸。
“李郎,惨了!”美人声颤身抖,语气惊中带喜,转而感人悲凄,“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来救妾身了?”
李怀唐一阵心酸,紧紧地将可怜兮兮的小娘搂入怀抱,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磨难之后的重逢很感人,小怜以及数名亲兵追上,驻足于旁窃笑并流着泪,甚至连两条猎犬都呜呜在低鸣,似乎在为主人高兴。也有人不识相,安三郎从接近昏迷的状态中渐渐醒来,看见有人搂着他即将要纳娶的美人,血气汹涌上头。
“放开她,我要杀了你!”
威胁没有在李怀唐的心中引起共鸣,倒是前半句的放人让他不能释怀,光天化日又如何?老子抱妻子用得着你来说三道四?郁闷!
郁闷中,迎来一声娇喝:“登徒子,你抱着她作甚?”
李怀唐摇摇头,干脆无视外界的干扰,吃力站起,目光自始至终款款情深地望着怀抱中的美人,美人在放纵情绪,低泣演绎成梨花带雨。
“走,我们回家!”李怀唐将若兮小娘放上了亲兵牵来的战马背上,跟着跃上了马鞍,双腿夹马腹,旁若无人离开了。
“登徒子,你等着!/站住,我要杀了你!”
安三郎和小魔女阻止不了李怀唐的离去,凶狠的将军骑亲兵将他们隔离。
第522章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温暖的被窝中,两具胴体紧密结合在一起,在此之前的大半个时辰里,疯狂和激情是这里的主旋律,或许除了疯狂与激情,没有什么更能表达历尽波劫后重逢的快乐情感。尽管暴风雨已过,但是两人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纤纤玉指在厚实的胸膛上游移,轻触慢抚,停留在一道刚长成新肉的伤疤上。
“为了妾身,李郎受苦了。能遇到李郎,嫁与李郎,是妾身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裴小娘温声细语吐气若兰,轻柔之处与玉指的摩挲具有相同效果:撩人心扉。
☆、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4)
李怀唐双目闭合,呼吸着沁人心肺的幽香,享受着神经末梢传来美人柔荑的爱怜,听心爱的人儿如是说,心中一种感动,忽然睁开眼睛,将小美人抱到身上,搂得更实。
“知道么,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倾肠表白几乎秒杀时间一切浮云。
“爱?这词,真……”裴小娘仔细地咀嚼着这个动词,觉得相当有意境值得回味,“嗯,妾身也爱李郎,很爱很爱李郎,这辈子只为李郎而活!”
两人紧紧搂抱,忘却了周围的环境,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
“啊!”裴小娘惊呼,身体之下,小腹之处,一股坚硬感传来,还不停挺动着表达某种诉求。
“李郎又要欺负妾身么?”裴小娘趴在她感觉最安全最温暖的怀抱里,咬唇羞笑。
“知道么,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做?怎么做?”美人如水的眼眸里闪着疑惑。
“夫郎来教你,做!”
做!被表达得何其恶狠狠,随之一阵狂呼乱叫,再随之是裴小娘的个人演唱会,主题:娇啼浪喘……
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自李怀唐入凉州城,城内最大的客栈,龙门客栈自开张以来首次被包场。
龙门客栈的酒坊内,百余名将军骑将士热闹庆贺,为他们的上将军寻找回夫人而欢呼畅饮。
雷万春与铁牛对饮了三碗,直呼痛快。
“我说老雷,别把我灌醉了,呆会还要和来找茬的人干一架。”铁牛在雷万春厚实的胸膛上擂了几拳。
“哐啷!”雷万春将碗一砸,狠声道:“谁敢动我们家的若兮夫人,我捏碎他!”
“对,对,碎了他!”将士们群情汹涌。
李怀唐将若兮夫人接回来没多久,安家三郎带着一群人找上门闹事,结果被如狼似虎的亲兵们打得落花流水,若非小怜的阻拦,他们会死得很惨。
这些兵痞子当然猜得到对方的不甘心,肯定会再搬援军来,于是干脆唤来店家摆开酒席等候热闹场面,尽管手中的兵刃都被刺史府没收了,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怕过。
“上将军与夫人在楼上叙情,我们楼下保驾护航顺便喝酒吃肉,看谁敢来捣乱,我南八的箭不是吃素的!”南霁云将一把良弓摆到了桌子上。那是安府彩局的优胜奖品,李怀唐转手送给了他。
将士们又是一阵起哄,笑闹成一片。
整个客栈里,将士们可以闹,李怀唐与裴小娘躲在房里互诉衷肠抵死缠绵,而小怜发现自己进退维谷,上房她是去不成的,楼下的大兵世界里也不适合她,士兵们的那些话,那些眼神,会让她很尴尬。
☆、爱不止要说,更要做 (5)
无奈之下,她只有闭门不出,偏偏她的住房与李怀唐的客房只隔着一堵墙,隔壁的风雨声声声入耳,令她血脉贲张,身体里深处的欲望被激发得翻腾滚动,随着心跳和血液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让她难以忍耐。
该死,又来了!小怜捂着耳朵,烦躁地在房内度着脚步。
恰好此时,小怜的救醒到!喧闹之声骤然从楼下传来,似乎是安府的人,还有官兵。
小怜下楼,见到一名官员陪着一名内侍坐在一张椅子上,安府的人和一群官兵列在他们的身后和身侧,安府来人很多,那个安三和调皮蛮横的小娘也在。
将士们以张仇为代表,与来者冷冷对峙着。
“我说了,上将军没空,不愿意等就请离开!”张仇一贯冷漠,面对朝廷官员也没改变态度。
“误了皇命,误了朝廷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内侍的声音尖而阴森,令人鸡皮疙瘩直冒。
陪同的官员脸色严峻,不过,他好像认识南霁云,好声对他劝道:“请南八兄为皇甫通报,我们确实有紧要之事。”
“这,”南八显得相当为难,回头向楼梯望去,刚好看见小怜的身影。救星出现,他不禁松了一口气,道:“小怜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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