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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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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我,这是哪里?”
李怀唐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环境,床褥干净,温馨舒适,芙蓉帐挂起,榻前的屏风精美风雅,装饰处处显露奢华之气。
小怜揉揉浮肿的眼睛,柔声答道:“这是玉门镇,安府别院。”
“安府?!”李怀唐警惕地坐起来,不料牵动了伤口,剧痛传来,“哎哟!”李怀唐这才注意到,肩膀上,左右胳膊上和两条大腿上的伤口都缠着布条,被窝之下,除了布条,他啥也没穿。
“你给换的?”李怀唐疑惑地看向小怜,却看到了一张如同熟透了苹果般的俏脸。
毫无疑问,答案是肯定的。小怜儿羞至无可形容,不敢迎接李怀唐的目光,更不敢回答,脑袋低着,似乎想埋入了胸膛里。
“哦,谢谢。”李怀唐读懂了小怜儿的尴尬,心头多了一份感激。昏迷之前,他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污和泥尘,醒来却干干净净的,估计期间难为情死这个小娘了,小怜儿还未出阁呢。
“我,睡多久了?”消除尴尬的最好办法是转移注意力,故意打岔是其中一招。
小怜细声说道:“上将军昨晚到这里时已昏迷,睡了大半宿了。将士们挂心得很,我,我去唤他们过来……”说着,小怜儿转身欲出门。
☆、噩耗 (15)
李怀唐望了眼纸糊的窗口,窗外应该正被漆黑统治着。
“不用了,等天亮再说。你睡会吧,缺少睡眠容易老。”
小怜明显一怔,身体当场僵住。守夜产生的倦意频频袭击向她的眼皮,可是房内只有一张卧榻,难不成同枕共被?李怀唐好心的建议让小怜为难,却忍不住浮想翩翩。
李怀唐笑笑,道:“躺在我身边,和我说个话儿。”
“嗯,”小怜儿的回应只到喉咙,而且微弱几不可闻,脚步却与表态极不协调,依旧黏在原地上。
“要不,我抱你过来,就像我们相遇的初夜?”李怀唐笑意玩味。
想起玉体横陈之夜,小怜俏脸霎红,或许是因为那夜,她的潜意识里已将自己划到李怀唐的妻妾位置上,正是基于此,昨夜不明就里的吕尚卿将李怀唐托付给她时,她犹豫却没有拒绝。
终究,小怜还是执拗不过,半推半就躺到卧榻上。
李怀唐将被子盖到小怜儿僵硬的身躯上,道:“别紧张,与我说说当时的情形。”
小怜将李怀唐带进了她可怕的回忆中……
“看来,”李怀唐琢磨着细节,看出了不少问题,“这是有预谋的拦截,他们甚至在长安布置了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监视。”
作为护卫,李忠心很谨慎小心,返途已经尽一切可能低调不引人注意,连马车和各人的服饰都作了更换,然而,还是躲不过神秘之敌的精准伏击。如果不是预先做了大量的准备,敌人是绝对不可能拦截成功。
另外一点,据小怜所说,敌人的目标明确,直奔裴小娘与她乘坐的马车,置另外两辆装着辎重行囊的马车于不顾。
“上将军,你说夫人她会回来吗?”小怜一时忘记了尴尬的处境,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李怀唐。
李怀唐心中一阵紧揪,不过,他忍住了,勉强笑道:“会的,一定会回来。我是来接夫人回去的。”
望着李怀唐浑身的创伤,眼泪从小怜的眼角溢出。她忽然特羡慕若兮夫人,有夫郎如此,夫复何求?
“疼吗?”小怜的手儿轻轻摸索着李怀唐的胳膊,左胳膊上,伤口无数,几乎被布条完全覆盖。
李怀唐伸过右手,握住了小怜的柔荑,道:“有小怜照顾,忘记了疼痛。”
“你!”小怜低眉垂眼,手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没有摆脱被非礼的意思。连她也说不清,为何不反抗,心里还甜滋滋的,似乎甘之如饴。
“哦,你还没告诉我,这安府主人是谁,你为何在此?”安家府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玉门关的守将安思顺。
☆、噩耗 (16)
小怜答道:“这是河西大族安忠敬之府,吕参军将我安置到此的。”
“安忠敬?”李怀唐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嗯,他的府邸在千里之外的凉州,这只是他家在玉门镇的别院……”
小怜详细地将自己所知一一告诉李怀唐……
第514章神智不清的天仙小娘
河西走廊位于祁连山山脉北麓,受冰雪融水的滋润,得以成为紧挨沙漠的一片狭长绿洲。
秋季,祁连山山腰上,层林尽染金黄之色,在阳光的照耀和下,熠熠闪光,宛如丰收的麦田,似是黄金的海洋。
在山林深处,盖有一座庄园,青砖红瓦,高墙大屋,尽显富贵气派。
庄园门前,马车静待,驮马偶尔甩甩头,似乎在探望大门前的送客场面是否已经结束。
大门前,一年少郎君不停地向一半百老者道感谢之言。老者慈眉祥目,胡须长而黑,笑呵呵的模样让弥勒佛见了都要妒忌三分。
只听老者说道:“呵呵,安三郎无须谢我,受老夫人大恩,老朽一直无以为报,为老夫人办事,实乃老朽之荣幸也。”
“三郎尽管放心,小娘她已无大恙,神智应该很快能恢复。嗯,恭喜三郎了,喜结良缘之日,我定当到贺!”
并非老者的洞察力惊人,少年郎不懂内敛,对小娘的关切之情在脸上流露无遗,老者一看就懂。
少年郎玉脸微红,尴尬道:“那就承孙真人之贵言。只是此事十划还没一撇呢。”
“哈哈,良缘天注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三郎好好努力!老朽走了!”说完,老者潇洒转身上了马车远去。
庄园内,香烟袅袅,清净祥和。佛堂前,在数名小娘簇拥下,一老贵妇人拉着一清丽脱俗,疑似天仙下凡的小娘在唠叨。
“孙真人的医术确实了得,其他医工都束手无策,唯有他能将你救醒,真不愧神医的称号。”老妪笑呵呵,听语气,看模样,她是喜欢极了身边的天仙小娘。
天仙小娘神情带着一点呆滞,好像没听懂,漂亮的眼眸在扑闪着,似乎在捕捉什么。
一少年郎急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老妇人喊了声:祖母。之后的目光一直留在了天仙小娘的身上,痴心之状百步外可感。
小娘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安三郎一见钟情不能自拔,尽管小娘的意识迷糊,神志不清。
老妇人的脸上多了一丝愠怒和责怪之色。
“三郎不去好好念书,跑来此作甚?莫非,这里有书中的颜如玉?”老妇人明知故问,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噩耗 (17)
一秀丽小娘从老妇人身后闪出,冲着少年郎做了个食指刮脸的动作,俏皮笑道:“美色在前,三郎神魂颠倒了。”
祖母面前安三郎不敢辩驳,在低下羞愧的脑袋之前,狠狠地瞪了俏皮小娘一眼,脚步却原地不动,没有离去的意思。
“好了。念你的书去,取得了功名,还怕娶不到好妻子么?没有好前程,哪家小娘愿意委身与你?人,就在你面前,能否如你所愿,还得看你的本事了。”老妇人循循诱导,诲人不倦,很懂得抓住后辈的心态来激励鼓舞他的斗志。
安三郎精神一振,作揖道:“谢谢祖母成全,孙儿这就念书去!”
望着孙儿一步三回头远去的背影,老妇人叹息一声。
“三郎若是有抱玉一半,老身就知足了。嗨,小娘啊,不瞒你说,老身有三个儿郎,儿郎们都成家立业了,虽说都孝敬,却难得与他们见上一面,即使见了面也聊不上几句贴心的话,倒是你,让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与你说说话,心里特舒服……我安家,以长孙安抱玉最有出息,三郎平庸,却深得我心……唉,不知我家三郎是否有这个福份,将你留在老身的身边,小娘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恐怕我家三郎配不上你……”
一旁的俏皮小娘不乐意了,噘着嘴:“祖母偏心,心儿不是经常陪着你吗?”
老夫人乐呵呵笑着,疼惜地摸了摸俏皮小娘,道:“你个不省心的,将来总要出阁的。听说,昨天心儿又砸破了李家三郎的脑袋?唉,真不知究竟哪家的倒霉蛋会娶你,嗨,”
“祖母说啥呢,娶我的怎么是倒霉蛋呢?哎哟,祖母坏死了,心儿,心儿,我不理你了。”俏皮小娘贝齿咬唇,脸蛋绯红,飞似的逃离。
“我,我,”天仙小娘向来只是默默倾听,突然出声打破沉默吓了众人一跳。
“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说话了!”老妇人惊喜地望着她。
“这是哪里?”天仙小娘流露出迷惑的眼神,好奇地审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老妇人道:“这是安府祁连别院,老身数月前到威武河下游向河神还愿,在河边将你救回。”
“救我?惨了!不要抓我,李郎,李郎快来救我!”天线小娘似乎想起什么,惊恐地四处张望,娇躯因此而颤抖。
老妇人颇为失望,这几个月来,小娘一直神智不清,时不时出现高热,医工说是受惊过度再染上风寒之故,前段日子请到了隐居于此的药王孙思邈,经过药王的诊断和配药,小娘的病情有所好转,不料,开口说的尽是胡话。
“我,我要见李郎,快带我去见李郎。”天仙小娘突然抓着老妇人的手神经兮兮地喊着。
☆、噩耗 (18)
“快,快把孙真人找回来!”
庄园内,一片慌乱……
混乱,同时期还出现在大漠西北的一个部落里。
一伙路过的马匪突然向一个规模不小的契丹部落发动攻击。马匪头子是一名大胡子,领着胡汉参半的骑士来回在这个部落里冲杀。
“天狼星,找到人没?”
杀戮结束,大胡子问一名追杀回来同伙。部落的营地很大,无法全歼这些牧民,跑了不少人。
天狼星丧气道:“没有。”
“不可能,我的猎犬不会出错的,它肯定是闻到了李忠心那小子的气息了,就在这部落里!”
大胡子相当着急,一击不得手,逃跑的契丹人很快就会引来大批的报复军队,自己必须尽快远遁,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部下带来了审讯俘虏的结果,证实有一名强悍的汉人俘虏被关押在此,混乱之中,谁也不知他的去向。
“撤!”大胡子悻悻地下达了南撤命令,数月来,他东藏西躲只为这一次的袭击,孰料行动无果而终,身影暴露,只有回去再从长计议。
最近河西走廊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是碎叶公主遇袭失踪,另外一件是宁远李怀唐被伏击受重创。制造凶案的矛头指向了铁勒人的仆固部,野狼谷留下的大量尸体和马匹证实了这一点。
侍御史皇甫惟明受皇命到此调查碎叶公主一案,正苦于无头绪之际,玉门镇王明府发来了八百里加急快报,他大吃一惊,紧急派人将仆固部的首领召来询问。
李怀唐同样是皇甫的传书对像,他被要求到凉州与仆固怀恩对质。野狼谷一战,李怀唐大难不死,上天在玉门镇给他安排了些福利,等待他去收取……
第515章拔刀相助
玉门镇,位于玉门关之东数百里,丝绸之路在此分叉,往西北,过星星峡入高昌,可达北庭;向西南,经敦煌,出玉门关,入安西。丝绸之路的兴盛与之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前,因为大食的封锁和突骑施人的阻隔,丝绸之路的贸易几乎陷入中断,这几年,得益于李怀唐主导的宁远的崛起,丝绸之路重新开启,玉门镇日渐繁华。
在怜儿小娘的精心照料下,经过数日的休养,李怀唐的伤势正逐渐好转。
因为心中有牵挂,李怀唐再也无法容忍闲住在此,着急赶往凉州。在上路前,他亲自前往答谢玉门镇的首席官长:王明府。
有唐一代,县令皆称为明府。
☆、噩耗 (19)
李怀唐在辖境内受袭负伤,惊动了王昌龄,身为玉门地区的治理一把手,他责无旁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颗官印铁定要丢掉了。尽管自知即很快要被当作替罪羊撤掉,王昌龄依然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为李怀唐以及他的麾下善后,从伤兵的医药饮食,到死者的丧葬琐事,无不一丝不苟。
得知接待自己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诗人王昌龄,李怀唐觉得颇有意思,看到大诗人鞍前马后照顾周到,他有点过意不去,临走前,好歹得去拜别一番。
近几年,玉门镇的人口增加得很快,尤其是外来人口,人多了,事情随之而多,王昌龄这个明府越来越忙碌。这不,今天他本来是要去看望李怀唐的,还未出门,一场不期而至的官司将他从大门前挡了回去。
原告是十数名回纥人,被告是两名汉人,一曰南霁云,一曰雷万春。案情的原委是,因买马产生纠纷,南霁云与雷万春心生怨恨,当街打死了一名回纥人。若非这段时间全镇加强戒备附近刚好有公差,一场全武行的汉胡大战势必要一触即发。
王昌龄头疼得很,有关回纥人的纠纷日渐增多,回纥人的暴躁蛮横他略有所闻,甚至从不管所谓的证据理由,稍不合意即胡闹一番,咆哮公堂之事时常有之。今天的案情闹出了人命,即使汉人有理也很难收场,何况所有的证据均对这两名汉人相当不利。
回纥人一口咬定南霁云他们偷马被抓,而后恼羞成怒杀死了他们的一名同伴,要求王昌龄判决砍他们俩的脑袋。
“放屁!”南霁云涨红脸反驳,“马是我向你们买的,你们收了我的钱又反诬我偷盗,以众凌寡,刀还是你们先拔的,我们没动刀,人是你们自己杀的。”
与外人争执中自己人杀自己人?于情理,说不过去,于法理,没有证据。
“他拔刀砍我,被我抓住扭转,恰巧砍中了他的同伙。”南霁云指着其中一名光头大胡子的胡人补充说道。
“不对!他们前天盗取了我们的战马,顺手盗走了我的战刀,今天在集市上被我们发现,见逃脱不了就拔刀砍死我们的人!”胡人义正辞严,表情愤怒。
南霁云怒极,脱口而出:“污蔑!我连他的刀碰都没碰过。”
杀人的凶刀被呈放于公堂之上,数名在场的铁勒胡证人被带了上来,众口一词证明了南霁云偷马杀人。
尽管南霁云与雷万春一再否认,却提供不了任何的证据。
王昌龄考虑了片刻,惊木堂一拍,对南霁云做出了杀人偿命,秋后处斩的判决,而雷万春则以盗马罪收监两年。
☆、噩耗 (20)
冤枉不服之声响彻了公堂,俩被告拒绝签字画押,公差不得不将枷锁扣上了俩被告的脖子上,强迫他们完成最后的例行手续。
“等等!”一声惊雷从衙门外传来。
声刚落,人已到。
“上将军!”王昌龄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李怀唐。
李怀唐点点头,与王昌龄打了一个招呼,寒暄几句,然后转头打量南霁云和雷万春。南霁云与雷万春两人的名字如雷贯耳,忠义之辈,他很感兴趣,刚才在公堂外静听了许久,心里产生了些想法。
安史之乱,睢阳三杰之两杰赫然同时在此出现。南霁云二十出头,雷万春较他多长几岁,简陋的衣裳之下裹着高大健壮的身材,天生从军的材料,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倒先从商来着。
李怀唐对王昌龄道:“此案有点蹊跷,我观此两人所言诚恳,不像撒谎。”
在南,雷两人的眼里,为他们说话的壮汉似乎很有来头,无论是守门的公差,还是高堂明镜下的明府对他的态度都恭敬有加,直接无视他他悍闯公堂之罪。听到壮汉支持他们,南,雷两人感激不已。
“可是,认证物证俱在……”王昌龄显得犹豫为难。
李怀唐笑笑,道:“在下有一办法可找出真正的凶手,帮助死者伸冤。”
回纥人不乐意了,纷纷呵斥指责李怀唐。
“人命关天。试下无妨,看完结果再下结论也不迟。”李怀唐不理会暴怒的回纥人,等王昌龄做决定。
看在李怀唐连日来对他的才华诗作推崇备至的份上,王昌龄当然给面子。按李怀唐的要求,南霁云的唐刀与一名胡人的弯刀同时被取了过来,李怀唐让他们交换兵器握着刀把挥舞两下,然后放在地上。
众人疑惑不解,好奇的目光聚焦在李怀唐的手上,只见他打个亮指,一头猎犬被牵入了公堂内。
王昌龄口瞪目呆,结巴道:“这,这,怎么回事?”
狗能辨认凶手?若非策划之人是李怀唐,王昌龄早下令乱棒撵人了。
事实胜于雄辩。接下来,猎犬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嗅了嗅唐刀的刀把,然后又在众人身上不停地闻,最后朝着一名胡人和南霁云狂吠,;同样,弯刀试验的结果是,南霁云与弯刀的主人再次被猎犬冲着吠叫。
“这,这小把戏能说明什么?它只是一条狗而已。”回纥小头目有点慌张了,不愿承认猎犬的嗅觉能力。
“那把杀人凶刀,如果是他,”李怀唐指着南霁云,“是他拿着杀人,哪怕最近用过,那么猎犬肯定会有所表示。”
“嗯,有道理!”王昌龄饶有兴趣地望着猎犬,阻止了回纥人的胡闹。
☆、噩耗 (21)
猎犬的表现没有让南霁云失望,吠叫的对象是名光头大胡子回纥人和一名公差。
“这就对了,弯刀是他的,”李怀唐指着光头大胡子道,“公差从案发现场把弯刀捡回,所以也有他的气味。猎犬不会撒谎,更不会冤枉人。”
事实面前,回纥人极力狡辩抵赖,无视李怀唐的实验结果。
“狗在叫而已,它说什么了吗?没有!难道王明府宁愿相信一条狗的吠叫,而把漠视人证和物证?”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回纥人要求讲道理了。李怀唐忍不住要笑,无耻在他面前不是问题。他向南霁云问道:“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的猎犬找到你付给他们的买马钱。”
马匹昂贵,十数贯一匹,无论是用金银支付,还是用大唐的铜钱交易,必须要用袋子,大袋子或小袋子。袋子上,必然留有南霁云或雷万春的气味。
南霁云机灵,一听马上明白李怀唐的意图,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道:“此次出门,妻子给我绣了此物保平安,我更关心钱财的安全,就将此物放在钱袋子里。钱袋子装的是兑换来的宁远金币,一共五十个,全部当作马匹的资费了。”
“很好!”李怀唐用赞赏的目光朝南霁云使了个眼色,“让我的猎犬闻闻,它会找到你的钱袋子的。”
所有的回纥人下意识地看向光头大胡子,大胡子却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腰间,看到猎犬向他走过来,赶紧转身逃跑。
逃遁的可能性为零,守在门外的将军骑将士不是泥塑的。
剩下的事情王昌龄自会处理,回纥人与所谓的证人自有他们的命运,不劳李怀唐操心,他更关心的是南霁云与雷万春的打算。
告别了王昌龄,李怀唐找到了准备东归长安的南、雷二人。
三人聚在一间小酒栈里。
雷万春豪爽,举起大碗向李怀唐敬酒:“谢过壮士!若非壮士相救,恐怕我南八兄弟小命休矣。此碗酒,我雷万春先饮为敬!”说完,大嘴一张,一阵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南霁云家中排行第八,故又称南八。
“好汉子!”李怀唐同样举碗入口,却为身后的小怜阻止。
“李郎伤势还未好,酒水不能沾。”
这些日子,小怜为李怀唐更换清洗伤口,肌肤之亲难免,在李怀唐的嬉闹中,她认命了,称呼从上将军悄然改成了李郎。
南霁云忍笑打岔:“李壮士可告知大名?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今日救命之恩,我南霁云终生不忘。”
李怀唐放下酒碗,道:“南八兄弟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我李怀唐岂敢邀功?”
☆、噩耗 (22)
“嘶!”南八与雷万春对视一眼,惊呼:“足下莫非宁远李怀唐?”
李怀唐在大唐几乎是人尽皆知,妇孺通晓,不仅是因为其对胡人的战绩彪炳,对碎叶公主的情狂,更多的是因为宁远产的钱币和货物带来的深刻影响,在普通的百姓生活当中,来自宁远城的白迭布有多受欢迎,他的名气就有多大。
“正是。”李怀唐点点头,趁机试探道:“两位八尺男儿,该是从军报国之年,何故到此贩马?”
南霁云一脸的愧色,支支吾吾,倒是雷万春豪爽,直言道:“我们也想啊,只不过,嗨,还不是穷闹的?我们去从军了,家里谁来养?”
细问之下,李怀唐弄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与许多争着到宁远当雇佣军的唐军士兵一样,他们两人都是农民出身,家境贫寒,没有自己的土地,依附在地主豪族门下,过着佃农的生活。从军,意味着家里的劳动力减少。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大唐的租庸调制因为土地兼并和人口的剧增而到了名存实亡的境地,军户是典型的流血又流泪的家庭,逃兵和隐户屡见不鲜,否则,也不会有朝廷的财政困难和宇文融的括户括田改革。
佃农的生活靠天吃饭,风调雨顺还勉强熬得下去,偏偏这两年的气候与他们作对,闹得家里青黄不接。为了生计,两人只好借钱结伴出来走商,本来听说宁远城的商机不错,两人商量后决定西去宁远城走一趟,到了安西却听说前路不太平,必经之道野狼谷被军队封锁不知何时开通,他们只好停止脚步,不过河西也不错,胡人叫卖的马匹很多,他俩合计一下,决定贩马到长安小赚一笔为先,却无故遇上回纥人的讹诈。
“呵呵,”李怀唐想用奸笑来表达他心中的得意,路上捡到宝了,南,雷二人忠义有加,武功盖世,尤其是南霁云,骑射皆精,将才难得,天赐良将,不取要遭天谴的。
“宁远偏僻,然则胡人觊觎之心不死。在下苦求四方有志之士为我宁远而战,保境安民,今日遇上两位是缘,只是不知可有幸得俩兄弟的青睐?”李怀唐顿了顿,看出他们脸上的犹豫和关心所在,又道:“待遇么,当然从优,每月饷银两个宁远金币以上,战斗还有津贴,战果分成……”
“等,等等!”南霁云瞪眼,不可思议的样子,“月饷?两个金币?”
月入一个宁远金币足以养活一家五口人。
两个么,还可再娶两房妾侍。
津贴和战果分成听说似乎很可观。
李怀唐抛出的大饼很香甜,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噩耗 (23)
“我老雷去!冲着你的战马,我去!”雷万春早就有此意了,李怀唐与他的亲兵带来的战马匹匹雄健飘逸,勾得他眼睛差点落地,难得李怀唐开口邀请还许诺以养家之资,他便顺水推舟。
南霁云犹豫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也去!”
“哈哈,好!来,满饮此杯,为两位加入我宁远铁骑庆祝!”李怀唐高兴难抑。
“李郎,不准喝,伤还未好呢!”小怜只管酒水,不论缘由。
“哈哈”……。
第516章凉州城门的火拼事件
安家是河西豪族,源自昭武诸国的安国,武德年间,因族裔安兴贵有功而崛起,至今已传五代。然则,到了这一代,安家的人丁显得有点单薄,只有三个男丁,为了壮大安家的香火,娶妾育儿势在必行。或许是最近的好日子多,安家老巢,凉州安府喜事频传,安家的儿郎们又要纳妾!
一辆安家标识的马车在凉州城外驰行,向着凉州城方向赶回,路人都认得,马车是安老夫人的,相伴马车旁边的是安家三郎,喜气洋洋地骑着高头大马。
“看,是安三郎,听说他又要娶美娇娘了!”
路人们指指点点,安家娶亲,惠及全城,户户都会收到一份厚礼,所以,人人都希望安家多点喜事。
马车里,老夫人喜庆之色,一如往常般,拉着天仙小娘在唠叨。
“……小娘啊,你这病拖延好几个月了,或许三郎说得对,需要冲喜。我看也只有这办法了,你放心吧,我看得出,三郎对你可是一片痴情,俗话说难得有情郎,嗯,虽然这个妾侍名份……不过,有老身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天仙小娘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夫人笑道:“这冲喜果然管用,还未到良辰吉日,小娘似乎越来越好了。”
天仙小娘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笑容,看得老夫人大为惊喜。
“好了,好了,小娘很快会好的。我家三郎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娶到你这个天仙般的小娘。”
老夫人想起了什么,拉开马车窗,对窗外的安三郎道:“三郎,与小娘成亲后,记得再带小娘到威武河拜谢河神还愿,今天这一趟我们走得太匆忙了,不知河神会不会怪罪。”
安三郎正于飘飘然中,闻言慌不迭地应道:“诶!”只要能娶天仙小娘,他啥都愿意。
马车入城,向着安府奔去……
威武河源于祁连山,奔腾下山,横截河西走廊,向北奔流,最终小食于浩瀚的沙漠边缘。
同一天,威武河的下游先后迎来了两批访客。第一批刚走,第二批接踵而至。
☆、噩耗 (24)
李怀唐心情焦躁,在几近干涸的河边停下,凝目张望。
“若兮!你在哪里?”
声波如泥牛入海,被宽广深邃的大漠无情吞噬。
“上将军,那边有情况!”张仇在附近详查,发现了异样,赶紧过来向李怀唐汇报。
数百步的距离外,李怀唐看到了几注燃尽的佛香,半干湿的泥土周围有许多脚印,离河滩稍远之处还有马蹄印和车轮印辙。
“有人拜河神。”南霁云解释道。这种现象很平常,就像某颗大树下经常有香火一样的道理。
“嗯,”李怀唐情绪低落,对此毫无兴趣。
还是小怜心细,她发现了重要线索,指着一处沙滩惊叫:“李郎!”
李怀唐快步走近一看,真的是“李郎”!潮湿的泥土表面上,“李郎”两个字用手指写成,字迹娟秀,似曾相识。
“若兮!”李怀唐的嘴唇在颤抖,他能肯定,这两个字是裴小娘所写,而且是刚写没多久。
“张仇,把猎犬带来!”李怀唐急忙回头呼叫,紧张的心情流露无遗。
猎犬带着众人追到了凉州城西门。无巧不成书,在城门口,李怀唐遇到了仇家:仆固怀恩。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猎犬甚至忘记了正在履行的职责,转头朝铁勒人狂吠,若非被拉扯着,肯定会扑上前狂撕狠咬。
凉州城西门,气氛骤然紧张,剑拔弩张。
想起野狼谷的惨烈,想起百余名生死相随的亲兵,霎时,什么王法,什么约束,统统都被李怀唐抛诸于九天云外。
“张仇铁牛保护小怜,其余的跟我上,一个不留!”李怀唐带头突入铁勒人的阵中。
仆固怀恩带来了三百骑,人数相对较多,但是,经过野狼谷一战,他们都知道李怀唐及其麾下个个骁勇善战,对于李怀唐他们十分忌惮,以致于狭路相逢,却不敢主动挑战,见到对方悍然杀过来,心下骇然,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在李怀唐疯狂的打击下,铁勒人保护着仆固怀恩狼狈地躲入城内。城头上的守军看到了惊奇的一幕,人多的一方反而被人少的一方压着欺负,人少的一方兵利甲坚,将人多的一方杀得落花流水,遗尸无数。
南霁云与雷万春杀得直呼过瘾,被胡人冤枉的窝囊气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他们自认胆大,没想到这个李怀唐更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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