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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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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菲拉说,他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头部,“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猜到了呢,菲拉就是大西洲国①的魔鬼呀。”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消失了。

【注①:大西洲国——在古希腊传说中,这是大西洋中的一个很大的岛国。后来由于地震而完全沉没在大西洋海底之中。】

和外星人相处的日子

那一天有个男人来到我家.看上去他并不大像人,尽管也在用两条腿走路。主要不对头的地方在于他的脸:那就像经过烤炉熔化而又很快凝结似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模样在西尼斯特星球上极为普通,他们甚至认为是一种特殊的美容,称之为“融貌”,在选美比赛中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我听说您是一位作家”他说。

我说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我没必要遮遮掩掩。

“那真太巧了,”他说,“我是来收购故事的。”

“这很好哇。”我说。

“您有故事出售吗?”

他真是快人快语,所以我决定也投桃报李。

“有的。”我说,“我可以出售故事”

“0K。”他说,“我非常高兴。这里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星球,闻所未闻的风土人情让我激动不已。但我来时问过自己:尽管这次旅行很伟大,但是我在哪里才能找到肯出售故事的人呢?”

“那倒的确是个难题。”我也承认这一点。

“好。”他说,“事情千头万绪,我们就快点着手吧。我想先要一个万字左右的中篇故事试试。”

“没问题。”我告诉他,“稿子什么时候要?”

“就在本周末,行吗?”

“如果您不介意,我们不妨先谈淡报酬问题如何?”

“对万把字的故事,我付给您一千美元,别人告诉我,在地球这个地区的稿酬就是这个标准。这里是地球,对吗?”

“是地球。您的这个价格是可以接受的,不过您得先说明要写什么主题?”

“悉听尊便,毕竟您是作者呀!”

“这肯定没错。”我说,“这么说,您并不在乎我写什么题材啦?”

“我不在乎,反正我也不准备去读的。”

“说得在理。”我说,“您何必去关心这些事呢?”

我不打算和他纠缠下去。我想总有人要读故事的,小说的命运就是如此。

“您想买断故事的哪些版权?”我问。对这类问题我力求表现得更内行些。

“是西尼斯特星球的第一版和再版权。”他说,“当然,我还得保留在西尼斯特的电影版权,如果我真能卖出,还会给你一半利润的。”

“这种事有可能吗?”我又问。

“难说。”他说,“对我们而言,地球是一个崭新的文学领域。”

“这样吧,来个六四分成如何?”

“我不和您斤斤计较,”他说,“起码现在不会。不过将来您会发现我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物。”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一星期后我的故事脱稿了。我带着它去了这位西尼斯特人的办公窒,就在百老汇大街的一幢老式楼房里。我把小说递给他,他在翻阅前先挥手请我坐下。

“写得真不错。”隔了一会他说,“它让我非常喜欢。”

“噢,那很好。”我说。

“不过我希望再作一些修改”

“是吗?”我说,“您有什么好的新鲜主意?”

“有,”西尼斯特人说,“就是对您小说里的那个人,叫什么艾利斯的。

“您说的是艾利斯吗?”我问,但是我实在想不起小说里曾写过叫什么艾利斯的人,难道他指的是阿尔萨斯?那可是小说中提到的法国阿尔萨斯省啊!我决定不去细细盘问,对我自已写的小说,我也用不着太认真。

“那么,这个艾利斯,”他说,“她大概有一个小国那么大,对吧’”

他说的肯定就是法国的那个阿尔萨斯省了,不过我已错过纠正他的机会,所以我便答道:“不错,您说得对。它只不过有小国那么大。”

“好的。”他说,“为什么您不让艾利斯去爱上一个更大一些的国家呢’那个国家的形状完全可以像椒盐卷饼似的。”

“您在说什么?”

“椒盐卷饼啊。”他说,“西尼斯特的通俗文学经常使用这一类的想像手法,西尼斯特人爱读这一类的作品。”

“他们真是这样的吗?”我说。

“是的。”他说,“西尼斯特的人就喜欢把人们想像成椒盐卷饼的模样。您要是这么写了,小说就更棒了。”

“更棒了。”我敷衍着说,其实脑海中是一片茫然。

“对。”他说,“因为我们还得考虑拍成电影的可能性呢。”

“好吧,那当然。”我说话时也在考虑那百分之六十的利润。

“现在为了您这个故事的电影剧本,我想我们应该把情节安排在一天中的其它时刻较好。”

我拼命回忆曾把故事安排在什么时间里,但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给故事指定过什么特定时间,于是我指出了这一点。

“的确如此。”他说,“您并没有指定过任何特定的时间,但是您暗示过那是黄昏,您所使用的朦胧的语言使我相信您的确是在谈论黄昏和薄暮。”

“好吧。”我说.“就算是黄昏的语凋好了。”

“换一个更好的题目如何?”他还说。

“好的。”说话时我心里恨得痒痒的。

“黄昏语调、”他嘴里老在念叨这个词,“您可以这么来形容它.只是我想实际写作时还是用白天的语调为好,这是一种反语法。”

“好,我懂您的意思。”我说。

“那么,为什么您不用电脑把文章去处理一下,然后再交给我呢?”

我回家时,丽碧正在洗盘子,她中等身材,看上去温文柔顺,金发碧眼,总带着戈提奇星人那种略显烦恼的神情。这时从起居室传出一些奇特的声响,我向丽碧投去疑问的目光,而她只转了一下眼珠,耸了耸肩膀。于是我朝里面伸了一下头,发现里面有两个人。

我一言不发地回到厨房里对丽碧说:“他们俩是什么人?”

“他们告诉我说名叫拜尔森。”

“都是外星人吗?”

她点点头:“不过不是我这样的外星人.对我来说他们也是外星人。”

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在外星人之间彼此也可能是外星人。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我问。

“他们没讲。”丽碧说。

我又进了起居室,拜尔森先生正坐在我的安乐椅上读晚报,他大概只有三、四英尺高,一头桔黄色的头发。拜尔森夫人也是这么高,也是橙色头发,她正在编织橙绿交替的织物。我一进去,拜尔森先生就急忙从椅中站起。

“您是外星人吗?”我坐下来问。

“是的。”拜尔森说,“我们来自卡佩拉星球。”

“你们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他们说这没有什么关系的。”

“此话是谁说的?”

拜尔森耸了耸肩,一脸的糊涂表情,这种表情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强调说。

“当然是您的。”拜尔森说,“谁也不会否认这一点,但是您就不能分一点给我们住吗?我们的个子并不大。”

“为什么非得住在我这里?为什么不到别家去住?”

“只不过是凑巧罢了,我们喜欢这儿。”拜尔森说,“而且现在已经把它当成我们自己的家了。”

“别的地方也可以当成家的。”

“也许行,也许不行,我们想留在这里。您看,为什么不把我们当成什么甲壳虫,或是墙纸上的褐斑呢?我们可以依附在这里,卡佩拉人是不会碍手碍脚的。”

丽碧和我并不怎么欢迎他们,但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非逼他们离开不可。我的意思是木已成舟,而且他们说得也对:他们一点也不碍事。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甚至比我们后来接触到的外星人还要好得多。

事实上,我和丽碧很快就希望拜尔森两口子多少能派上点用处,至少能照看照看家里,防止小偷闯进来。

不过真的有小偷进来了。

那天丽碧和我都不在家,而拜尔森夫妇却对此罱若罔闻。他们既不报警,也不采取任何措施,光是在看着。

小偷的行动其实很迟缓,因为他们是伯纳德星球的外星人,又胖又受不住这里的重力。他们拿走了我们所有的古老银器.他们是专门偷窃银器的贼,这些活都是他们在偷窃时对拜尔森先生说的,而拜尔森先生只是在做他的眼保健操,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和丽碧的相识过程是这样的:我住纽约市麦克道格大街的弗兰克酒吧见到了丽碧。在这以前我也接触过一些外星人,不过那都是在第五大道购物或在洛克菲勒中心观看冰上芭蕾的时候,而这一次是我真正和某个外星人进行了交谈。我打听对方的性别,知道丽碧属于戈提奇星的性别。听上去这是很有趣的一种性别分类,特别对于像我这种想超越非男即女分类的人来说。在我们两人都基本确定丽碧是属于“女性”以后,我开始认为和一个戈提奇星性别的人结婚是挺不错的。之后我又向“大红教堂”的汉林神父咨询过这件事。他说从教会的角度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尽管他本人不持赞成态度。于是我和丽碧最终结成了第一对地球人和外星人的夫妇。

我们搬到西郊那边的房子里居住。起初周围并没有什么外星人,但是不久后外星人就出现了,其中有不少成了我们的邻居。

不管他们来自哪颗星球,所有的外星人都必须到当地的警察局和政府去登记,不过也没有多少人为此烦恼。当局并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措施,警察局和政府对地球人还来不及管理呢。

平时我给西尼斯特人写故事,和丽碧以及我们的房客也相安无事。拜尔森夫妇十分恬静,还帮我们支付一部分房租。他们是那种悠然度日的外星人,不像丽碧对什么事情都总是牵肠挂肚的。

起先我还比较欣赏拜尔森这家人的生活方式,认为这样既轻松又淡泊。小过当小偷把他们的婴儿——小克劳德·拜尔森偷走以后,我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我早该交待清楚:拜尔森大妇搬来后小久就有了一个孩子。也许他们先前把孩子寄托在什么地方,在占到我们空房后又接过来的,我永远闹不清这些外星人来自何方,他们的孩子对我们来说更是一团迷雾。

拜尔森大妇在讲述这件事时,把小克劳德被拐走的过程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只是打声招呼似的:“再见吧,克劳德。”和“再见,爸爸。”那样一来就完了。我问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却说:“噢,这样不是挺好吗?这恰好是我们所希望的。我们拜尔森一家正是以这种方式来周游世界的,让别人偷走我们孩子好啦。”

听听。我当然只好撒手不管了。对这号人你还能怎么样?他们竟能听任小拜尔森将来像一个银器小偷那样成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些外星人连种族的自豪感都没有了,他们也太傻啦!

既然我无计可施,于是就坐下来看电视。我们都爱看萨纹娜·里德的节目,那是我们最喜爱的。

这天晚上,萨纹娜清来的嘉宾是第一个吃芒古路人的人。他对这件事情十分坦率,甚至带有公然挑衅的意味。他说:“你们只要想一想,为什么吃掉这些愚蠢的生物不是合乎伦理道德的呢?只有那些带有盲目偏见的人才会反对吃掉智能生物。我是有一天和盘子上的一些芒古路人谈话后才这样做的。”

“那么芒古路人有多少个?”萨纹娜问,她没有保持沉默。

“一般有15到20个吧,有时也有例外。”

“他们到盘子上去干什么?”

“芒占路人经常到那里去,他们喜欢堆积在那里。要我说,芒古路人是一种有盘子瘾的人。”

“我简直不了解这种人,”萨纹娜说。

“对我们纽约人来说,他们的确非常奇特。”

“他们是怎么到你那里去的?”

“一天晚上,他们突然出现在我的盘子上,起初只有一两个方队,看上去就像是一些牡蛎。后来他们越来越多,几乎有半打方队,就像是来会谈似的。”

“他们说过是从哪里来的吗?”

“是从一个叫做埃斯帕德尔行星来的,不过栽一直没能弄清它究竟在哪儿。”

“那他们说过是怎么来的吗?”

“大慨是通过在光波上进行冲浪运动而来的吧。”

“你怎么想起去吃芒古蹄人的?”

“噢,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过。当一个生物和你谈话时,你是不会想到去吃掉他或她的,因为你毕竟是一个文明人。但是这些芒古路人每晚都出现在我的餐盘上,他们对此毫不在乎,所有的人都列队站在我那精致的中国瓷盘边上,当然在离我较远的那一侧。有时他们只是在相互谈话,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然后有一个人假装注意到我并说:‘喔,那不是地球人吗?’于是我们大家就都开始交谈了,每天晚上都这样。我开始想他们这么做也许是一种挑畔,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你想过他们希望被吃掉吗?”

“他们倒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没有说过这种话。但是我开始这样想:如果他们不想被吃的话,那么到我餐盘上来干什么?”

“接下去叉怎样了呢?”

“简单说,有天晚上我对这种瞎搞瞎混很厌烦,于是就用叉子叉起其中的一个,一口吞了下去。”

“那么其余的人在干什么?”

“他们假装视而不见,仍旧在继续谈话。不过少了一个人以后这种谈话就更加愚蠢了,这些家伙谈话时应该全神贯注才对。”

“让我们回到那个被你吞掉的芒古路人身上,他在被吃掉时反抗了吗?”

“没有。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活像是正中下怀似的。我有这种感觉,芒古路人在被吞食时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他们的滋味怎么样?”

“有点像涂上沙司再裹上面包粉的牡蛎,当然并不完全一样。你知道他们毕竟是外星人呀。”

看过这档电视节口后,我才注意到卧室角上有一个摇篮,里面躺着一个迷人的小家伙,看上去有点像我。起初我还以为是小克劳德·拜尔森又回来了呢,但是丽碧很快就让我明白了。

“他是小曼尼。”她说,“是我们的孩子。”

“啊?”我说,“我可不记得你曾怀过孩子呀。”

“从技术上讲我的确没有,但是我把分娩他的时间推迟到更加合适的时侯上了。”她告诉我说。

“你竟然能这么做?”

她点点头:“我们戈提奇星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给他取了个什么名字?”我又问。

“他的名宁是曼尼。”丽碧说。

“曼尼是你们星球上常用的名字吗?”

“根本不是。”丽碧说,“我这样叫他,是为了尊重你们的人种呢。”

“这话怎么说?”

“道理很明显,曼尼的意思就是‘小人儿’。”

“其实这倒不是我们这里的惯例。”我告诉她,但她并不理解我说的话,而我也同样无法理解她对曼尼降临人间所作的解释。所渭DD就是推迟分娩的缩写),对地球人来说是行不通的。据我所知,丽碧只能是把实际分娩推迟到晚些时候再进行,但事实上她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曼尼躺在婴儿小床里,像所有人类的孩子那样在咿呀学语,我对当爸爸也感到非常骄傲。丽碧和我可以说是第一对地球人与外星人通婚成功的范例。不过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地球上已经有不少人也是这样做了,不过当时我们的确认为这非常特殊。

许多邻居都过来看婴儿。拜尔森两口子也从他们新家过来了,他们蜕皮后在我家墙外又搭建了一间屋子,用的是拜尔森太太从嘴里吐出的建筑材料,就像蜘蛛吐丝那样,我可以告诉你们她为此非常得意。他们把曼尼上下打量一番后说:“看上去真是个好宝宝!”

他们还表示愿意照顾婴儿,但我们不愿把曼尼单独留给他们。我们仍然没有关于他们进食习惯的可靠报道,而要想获得任何外星人的资料都得花费很长时间,尽管联邦政府已经决定公开所有来到地球的人种的全部信息。

外星人在我们中间的存在对人类下一步的发展至关重要.特别是在复合一体的生活方面。人们已经对古老而一成不变的个人形式产生厌倦,丽碧和我都认为,如果能成为另外某个东西的一部分也许会更有趣些。我们都愿意加入到像僧帽水母那样的生物中去,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当我们接到一个邮寄通知时,真不知该是喜是忧。那通知让我们去与一些外星人复合,在当时即便是成为复合体的一部分也是极不寻常的事情。

后来我们决定去参加第一次的集会试试,反正也不要什么入场券,我们需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会议是在我们当地的一神论派教堂里举行的,几乎有二百位地球人和外星人出席。起初有一些乱,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们都是新手,也不相信未经事先练习就能使二百个人形成一个复合物,

后来出现了一位身穿猩红色茄克衫,手持一个活页夹的人。他告诉我们,应该先形成五个复合单位,接下去如果我们能形成几十个这样的单位时,那就是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合并的要点了,我们就能进到复合存在的第二阶段。

但是到这时我们才认识到要成为复合物会有许多阶段,每个阶段都是分离的。

幸好,这个一神论派教堂的地下室有很大的地盘,于是我们和将要进行嫁接的伙伴们就在这里装配起来。

一开始,在我们进行这个过程时实在有些稀里糊涂,大多数人对如何把自己和其他生物组合到一起都没有经验。例如,究竟该怎样把外星人的某个器官安全地插进地球人的左耳中去呢?

后来还是我们的专家,就是那个穿猩红茄克衫的人自告奋勇来帮助我们。于是我们很快形成了第一个复合物,尽管许多地方并不十全十美,因为某些器官是可以装配到人身上完全不同的孔穴中去的。看到我们自己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生物,还具有个人特征和自我意识时,那真令人极度兴奋啊!

我们这个复合物的新团体,每年有一次野餐,那是个高潮。

我们决定到汉福德那个废墟去。那里曾遭受过原子弹的轰炸,现在遍地长满野草,其形状和颜色可说是千奇百怪。我们这群人有二百来个,而且打算把组装这件事安排到午饭以后再进行。

女性后勤人员在分发食物,她们后面就是收费点。每个人都可以根据力所能及的范围去交钱。我把一张西尼斯特的钞票丢进去,那是从一篇中篇故事的稿费中得来的。不少人过来围观这张钞票,啧啧赞叹之声四起,因为西尼斯特的钞票实在漂亮。尽管它厚得使你无法折叠,哪怕放在衣袋里也使腰包显得凸鼓鼓的。

一个参加过复合物组合活动的人过来看我那张西尼斯特钞票,他拿起来对着亮光仔细审视票子的形状和色彩。

“实在美不可言。”他说,“你想过把它挂到墙上去吗?”

“我只是才想到了这一点。”我说。

他想获得这张钞票,问我愿意用什么价格出让,我给他报的价格几乎是它兑换成美元的三倍那么多,但他欣然接受。

他仔细捏住钞票的一角,大嗅特嗅一番。

“真是不错。”他说。

现在我才认识到西尼斯特的钱的确有股香味。

“它们算得上是第一流的钞票。”我向他保证说。

他又把钞票闻了一下并问我:“你曾经吃过它们吗?”

我摇摇头,这种想法我可从来没出现过。

他一点一点地在钞票的角上啃咬并说:“真好吃!”

看到他吃得这么高兴也让我动了心,真想自己也尝上一口。不过现在这已经是他的钞票,我已经售出了。而我袋中的全是旧美元,淡而无味。

我翻遍口袋,西尼斯特钞票已被用得一张不剩,到家后就是想拿一张贴到墙上也没门,更别说去吃它了。

这时我注意到丽碧,她在角落那里全身蜷缩,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于是我赶紧过去和她聚到一起。

我的替身

“斯奈德机器人公司”——这是一家很不显眼的企业,位于新纽厄克市KB第22号大街,龟缩在一所工厂和一家商店之间。橱窗里除了二个穿戴整齐的机器人以外毫无特色可言,他们全都面带凝固的笑容笔挺地站着,旁边的招牌上写着:

MU-2型——法国厨师

PL-9型——英国保姆

BX-5型——意大利园丁

竭诚为您服务为您的家庭带来温暖和舒适

我推开门,穿过满布灰尘的展览厅,直接进入车间。这里甚至有点类似屠宰场和作坊,顶棚、货柴和地板上到处堆着头颅、手臂、腿脚以及躯干等零件,令人毛骨悚然地联想到被肢解的尸体,幸亏它们还有一些电线接头,凸出在外……

斯奈德从车问的附属小间里走出,他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子。两颊凹陷,手掌红肿,满布老茧,还是个外国人。真奇怪,这些最好的非法机器人往往总是由外国人生产出来的。

“一切都搞好了,查尔斯先生。”

(其实我并不叫查尔斯,斯奈德也不叫斯奈德,这些都是假名。)

斯奈德把我带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个蒙着罩布的机器人,斯奈德以戏剧性的手法揭开了罩布。

要说机器人只是外表上酷似我的话,那还远远不够。这个机器人简直就是我!惟妙惟肖,毫发不差。我看着他的脸部,彷佛平生第一次才发觉我那刚劲的线条和双目中蕴藏的迫切眼神。当然,这就是我!所以我不再检查他的声音或举止,干脆就把钱付给斯奈德,要求把这个“我”送到我家里,一切都要按计划完成。

我住在曼哈顿区摩天大厦的高层。尽管租金昂贵,但为了能看到蓝天,我宁愿多花点房租。这里也是我的办公室,我是从事稀有矿物交易的星际经纪人。

在这竞争激烈的世界里,我和所有的社会骄子一样,严格遵守铁的作息时间表。工作占去了生活的绝大部分时间,其它事情只能压缩在一定范围里:每周看望朋友两小时,周末休息两小时;睡眠每昼夜共计六小时四十八分;此外还得利用部分时间通过梦境教学学习专业文献,如此等等。

我的一切全按计划进行。多年前,我和一家公司拟定过一份无所不包的计划,把它输入个人电脑。从那时起我从没有耽误过一分钟。

当然,总归会有生病、战争、天灾等因素的干扰,可能出现一定的误差,但我安排了两个子程序作为解决办法。其中一个程序还考虑到末来爱人的出现,在时间表上每周特别拨出四个小时。还有一个程序考虑到有了妻子和孩子的可能性。于是每周又调剂出两个小时。这两个子程序使我的生产率分别降低了23%和2.9%。

我决定在32岁半时结婚,并把挑选新娘的任务委托给“美满婚姻公司”的代理人,他们具有很高的社会声誉,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有一次我在计划中的休息时间里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主人为我分配一位叫艾琳的女伴,她容貌美丽,妩媚迷人,有一头光亮的金发,身材窈窕。我博得了她的芳心,不过回来后我就把她忘了,或者说我“似乎”觉得是把她给忘了。只是到了第二天,她的形像却老在我的眼前萦绕,搞得我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我的电脑在整理输入信息以后说:或是我有点精神失常,或是——而且多半是一一我陷入了恋爱之中。

我对此并不在乎,恋爱毕竟是美满生活不可缺少的因素嘛,于是我又请那家公司进行调查。后来他们说,艾琳在很大程度上是我理想的对像,于是我又请公司的一位著名中介人,我姑且叫他为幸福先生,为我提出进一步的建议,进行初期准备。

幸福先生是位矮小的白发苍苍的绅士,脸上总带着令人愉快的笑容,他为了我的事情特地进一步去摸清对方的情况。

“这位女士。”他告诉我说,“尽管不算太开放,但却在等着您去大献殷勤呢!”

“您具体说说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说,您该立刻去给她打个电话,和她约会,陪她吃吃晚饭,一块儿出去玩玩。”

“可是在我日程表上没有时间啊。”我愁眉苦脸地说,“当然,如果这是绝对必要的话,我可以把本周四晚上9点到12点抽出来。”

“作为开始,这还算凑合。”幸福先生同意了。

“作为开始?那么我还得要花费多少个夜晚呢?”

幸福先生介绍说,按照一般规律,在男方献殷勤阶段每星期至少得用上三个晚上,这将延续两个月左右。

“太荒唐啦!”我大嚷大叫,“姑娘们的空闲时间真的有那么多吗?”

“根本不是这佯。”幸福先生向我保证说,“艾琳和我们这个时代受过教育的姑娘一样,生活极为充实,她也有经过周密安排的作息时间表,总在忙于工作、家务、慈善事业、艺术或政治活动等等。”

“那她为什么还要求男朋友为她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呢?”

“这对她来说是个原则问题,姑娘们都是这样的。”

“难道艾琳是那种缺少逻辑思维的女性吗?”

幸福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随您怎么想都行,她终归是个姑娘嘛……”

后来我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用来考虑这个问题,看来我只有两条路:要么放弃艾琳,要么屈从她的要求。选择后者我将减少大约17%的收入,还得把许多晚上毫无意义地白白浪费掉:

这两条路我都无法接受。于是我陷入了死胡同。

出于烦躁无奈,我使劲朝桌面猛击一拳,于是我的秘书机器人戈登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您想要什么,先生?”

戈登是很有个性的机器人,他瘦削微驼,是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那种角色,如果没有政府规定必须盖在额角和手上的印记,他简直和常人无异。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

“戈登,”我慢吞吞地说,“你知道哪里能生产出最好的并接受个别订货的机器人吗?”

“那当然是新纽厄克市的斯奈德公司啦!”他毫不迟疑地答道。

我和斯奈德通过话,了解到此人相当贪财。结果斯奈德同意私下给我定做一个不带官方记号的机器人,不但外型得像,而且举止行为也得和我一样。我为此付出一大笔费用,不过我并不吝惜:钱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但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

从斯奈德那里回到家中后,高速气压快车送来的机器人已在恭候我的大驾。我在他苏醒过来后就立即开始工作,电脑把我全部信息直接输入到机器人的记忆库单,接着我拟定了谈情说爱的程序。在认真检查后,我给艾琳打了电话定下晚上的约会。

这天的其余时间我都在忙于交易所的业务,晚上整八点,查尔斯第二——这是哉给他取的名字——就出发去赴宴了。我稍许打了会盹,又重新忙碌起来。

查尔斯第二按照程序准时在午夜返回,我向他作了详细了解;一切过程都被微型摄像机和录音机记录下来,是斯奈德暗藏在机器人左眼里面的。我以极为复杂的心情欣赏这一切。

毫无疑问,机器人就是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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