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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得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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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更是吓得晕了过去,等她被人摇醒看见哥哥身前红花绽放可依然活着,不禁热泪盈眶哭着扑上前,紧紧抱住他。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贺斩风及时握住急驰的剑身,虽右手掌心被划伤血流不止,但总算救下顾荣。

顾荣颤声说他:“你太乱来了!”

贺斩风却不在意地耸耸肩。笑话!他怎么可能在兄弟有性命之忧时,袖手旁观?不说他过不去自己那关,就是叶子也得鄙视他吧。说到叶子……贺斩风四下望了望,眉头微蹙。

恰在这时,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太子哪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一通找。片刻后,大宫女领着一个小宫女跪在皇上面前,在大宫女的鼓励下小宫女怯懦地说,曾看到太子和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去了宴席东邻的偏殿。

又是西又是东,皇上脑仁直蹦,打定主意明天就叫人拆了!

顾荣心中也是一凛,直觉不好。

果然,等他们一行人移驾东偏殿,待顾欣、贺斩风从里面出来时,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不用说,众人已心知肚明。

当太子慕容昭出来后,皇上同样一个巴掌扇过去,毫不留情。

巧的是,他的解释与妹妹慕容雪如出一辙,不由让人感叹。这兄妹感情真好,心有灵犀。

西羽太子宇文煜凉凉嗤笑:“皇上,你宫里的猫可真多啊。”

皇上被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脸色又沉了几分,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顾荣的心已吊在了嗓子眼,视线紧紧盯着闭合的房门。当叶子整理好出来时,顾荣反倒松了口气,面前的她双目清明,神情自若,一看就是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她不忙中出错,无端惹祸,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他把事扛下来。总之,一会儿见机行事吧。

刚才在屋中,顾欣确实把一切都跟她说了。所以,叶子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从容冷静,她跪到顾荣旁边,正要开口却被顾将军抢去先机——

“如此孽子恶仆,是顾家不幸。皇上尽管严惩,臣无异议。”

我有异议!叶子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么着急往自己人脑上扣屎盆子,这事也就他能做得出来!

“皇上,”这时,一直未作声的南兆质子寒殊插话,“她好像有话要说,不如先听听看,再作定夺也不迟。”

叶子感激地看向寒殊,却见他温温一笑,得到他的鼓励叶子不由勇气大涨,昂首挺胸目光毫不退缩地直视皇上。

慕容昭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面若寒霜,盯着寒殊的眼中似能飞出刀子,就连顾荣与贺斩风也微微皱眉。

“你有何话要说?”低沉威严的声音,缓慢迸出。

此刻,那些大臣也不禁一怔,皇上竟然真的听了那人的提议?他出现在此已是不该,现在还敢擅加评断!皇上为什么不追究,还是另有打算?

叶子可不晓得这些,只微勾唇角,目光犀利:“如此一箭三雕,当真妙计!”

顾将军皱眉,这当真是他府里怯懦胆小只会躲在长子和爱女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与她相熟之人皆是惊诧不已,有困惑、有不解,有赏识,而顾荣震惊之余,还替她捏了把汗,眼中溢满了担忧。

而那边叶子已经开始字斟句酌,逐条分析:“首先,这第一雕是顾将军。”

她避开顾将军的怒视,继续说:“顾荣为顾家长子,却在这件事上与三公主纠结不清,无论事实如何,皇上如何定夺,顾家的脸是丢定了!如借此再有人故意挑拨散布谣言,轻则顾将军会丧尽民心,重则可能会与朝廷以及同僚产生隔阂。时日一久,万一三公主受不了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羞辱,再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皇上与顾将军的君臣关系……”

叶子没有说下去,不过看在场人像抹布一样黑的脸,她便知道他们已经懂了。更何况皇上铁青个脸瞅她,眼神如刀子一样,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再乱说了。

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找死!

她自然是想活的,所以话峰一转,又洋洋洒洒继续分析:“其次,这第二雕是太子。”

向慕容昭投以安慰的眼神后,她接着道:“今晚这事虽不至于给太子定什么罪,但也终究坏了他的形象,成了他在皇上和朝臣心上永远抹不掉的污点。太子之位向来是每个朝代竞争最为激烈的,说句逾越的话,那都是带着各种算计、牵涉多少人命的。所以一旦太子之位动摇,北月皇室必会掀起一阵大浪,结果不论谁胜谁败,对朝廷、对北月都将是一次重大打击。”

“而这最后一雕就是……两国开战!”

她扫了一眼兴致盎然的西羽太子,沉声道:“西羽与北月征战多年,双方将领死伤不计其数,两国百姓莫不盼望能早日和平共处,这才有了此次西羽使臣的到访。但却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西羽副使意外身亡……西羽帝君会怎么想?一言不和即有可能再次引发两国大战,就怕最后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对两国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侃侃之谈完毕,叶子环顾四周沉默的众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其实她也明白,在场之人除了她,哪一个不是在官场打拼多年,各种阴谋算计游刃有余的老手,所以她能想到的事多半他们也想到了,只是在不辨敌我之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因此,她还不到松懈的时候,必须乘胜追击。于是她提出要与那个指认她的宫女对质,这回皇上很痛快就准了。

小宫女一看就年龄不大,十三四的模样,与她一身淡粉白花裙不同,小宫女穿的是黄白碎花裙,那是仍在调/教阶段未被主子认领的统一服饰。

叶子得到皇上允许,起身走近小宫女,只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抿,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水汪汪的大眼中神色慌张,如小鹿一般惹人怜惜,只是……

她对这种情形也不熟的好不好,她也是受害者,且是要被浸猪笼那种悲催的角色。

不过,她可不会坐以待毙,她以最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审视小宫女:“你说你是看着我和太子从宴席出来,去了东邻的偏殿?”

“是。”

“却没有看见我是去追一只白猫?”

“没有。”

叶子冷笑,转过身面向皇上:“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皇上微微皱眉:“谁?”

叶子侧身,抬手指向旁边,一字一顿道:“就、是、她。”

33第31章 巧破奇案

在场众人皆哗然;要知西羽副使是先被人一掌毙命后才抛尸湖中,并且他是会功夫的。而这个女子不说瘦得像根豆芽菜,就是内劲气息也丝毫不似学武之人;恐怕她还没近身就会被人发现,又怎么去杀人呢?

皇上的神色已经十分不悦了,敢把他当猴耍的人八成还没出生;这丫头绝对是活腻了!

他强压下怒火;喝问:“可有证据?!”

“是。”叶子偷偷抹了把汗。看来,她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全在此一搏了!

叶子强作镇静,向他们徐徐道来。

因为她外出总是迷路;所以府里的大夫就给她一包无色无味的药粉;将药粉撒在衣服上;一旦迷路,府中家丁只要放出喜好这种香味的飞虫便能轻松找到她。而恰好,她今天不但在衣服上撒了这种药粉,更重要的是——她还抱过那只白猫。

而栽赃人为了万无一失,一定会将白猫杀死,并将其掩埋。这期间,他难免会接触到那只沾了药粉的白猫。

叶子向皇上展示一个装着飞虫的瓶子,挑起一边嘴角:“这里面装的就是那只神奇的飞虫,现在只要放出它,就能轻易知道谁是真凶。”

贺斩风咳了一声,插嘴道:“照你说的,那飞虫不是也可能飞向你吗?”

叶子眯眼,狠狠地鄙视这个关注点跑偏的耗子,“我这身衣服是刚刚在屋里新换的!”

说完,她轻轻一拔瓶盖,只见那只飞虫轻盈地扇动翅膀,自脱离束缚后就笔直地朝着一个方向扑飞过去——毫不迟疑。

飞虫如找到母亲的幼嵬,“嗡嗡”地围着小宫女绕圈。

在场众人“唰!”地同时瞪向她,吓得小宫女脸色惨白,连唇都是哆嗦的:“我、我没有……”害怕得甚至连敬语都忘了用。

而另一边,看似面容沉静的叶子趁人不察偷偷对身旁的顾荣挤了挤眼睛。

顾荣心领神会,一跃而起,夺下旁边侍卫的佩剑,眨眼间就将锋利的剑尖抵在小宫女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小宫女眼中惊恐万分,如丢了魂一般,说话更是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自己是冤枉的,一会儿她没杀猫,一会儿又说她连碰都没碰到……

众人顿悟——她说的是没碰到,而不是没看见。

事情就此水落石出,同时也证明太子、三公主、顾荣和叶子四人确是被人陷害。

皇上怒不可遏命侍卫将小宫女押入牢中,严加审问。

叶子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那宫女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凶手和指使者还在幕后藏着呢,不过这是皇上该操心的事,与她无关,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皇上问叶子想要什么赏赐,她目光清澈,神色坦然,跪下道:“既然皇上问了,奴婢也不隐瞒,只是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见皇上点头,她这才大着胆子道:“恳求皇上免了我家少爷的罪责。”说完,重重一磕头。

皇上冷哼:“丫头,不要得意忘形了!顾荣既失职就该依律问罪,两事不可混淆。”

顾将军气得差点就想跳上前掐她脖子,脸上怒意清晰:“休要放肆!”

顾荣更是惊怒交加,上前将她挡在身后,惶恐道:“皇上,她年幼不懂事,回去臣定严加管教。此事,皆因臣失职而起,臣愿一人承担,还望皇上降罪。”说完,也跪下磕了一头。

叶子在后面直翻白眼,真是好心喂狗。但还是据理力争:“皇上,刑罚后少说也要休养几日,这样势必会影响少爷的军中事务,如此岂不是错上加错?奴婢想与其罚他,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皇上眼中带着些兴味,挑眉问:“怎么讲?”

叶子轻轻咳了一声,顾荣只好让开,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而后面向西羽太子,正色道:“此次西羽太子来北月,想必除了联络两国感情之外,也想借机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感受我朝的先进文化。”而后话峰一转,“虽然不幸出了今晚之事,但相信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必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贵国一个满意的交待。”

宇文煜但笑不语,算是给叶子最大的肯定。又见慕容昭也对她抱以微笑,叶子方觉呼吸顺畅许多,继续道:“因此作为陪罪和补偿,不如就由我家少爷继续担任护卫一职,陪西羽太子好好浏览北月都城,讲解北月历史。少爷他自小生于京城,长于此,又身兼文武状元,无疑是此项任务的不二人选。再加之今晚的事,相信他会更加尽职尽责,决不允许再出纰漏。”

皇上沉默片刻,见宇文煜没有异议,又瞥了眼顾荣胸前越染越深的血渍,低声道:“准了。”

“呼……”叶子可下将胸口郁闷之气吐出,只是这心还没落到肚子里,又听皇上接着道,“顾荣罪责可免,刑责不能免。朕准你戴罪立功,所以先执行一半,剩下一半视你任务的完成情况再作定守。”

叶子瞪大眼睛,刚想争辩,却被顾荣抢先:“谢皇上。”

叶子不甘地垂头磨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就在叶子忿忿不平之际,宇文煜突然开口:“能否邀这位姑娘一同出行。”

叶子惊愕抬头,见皇上和顾将军都在看她,就如哑巴吃黄莲般蔫蔫地吐出四个字——“荣幸之至。”

※※※ ※※※

经此一事,太子和三公主虽是被人陷害,但也怪各自不够警醒,方才让人有机可趁,钻了空子。所以,皇上罚他们在各自宫殿面壁思过一个月。

据可靠消息,皇上第二天还杖责了太子。

问她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寒殊告诉她的。

那天要不是寒殊为她说话,她哪能平安脱险,又哪有后面的风光。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她一直念着什么时候亲自去谢谢人家。

恰巧两日后,宇文煜就要去外面游览京城繁华,因为她是被人点了名的,所以一大早天还没亮满街都是雾气弥散之时,她便与顾荣进宫接人。

结果,他们到时宇文煜还没起呢,于是她借尿遁走,径直拐去寒殊的院子。幸好,这次她没有迷路。

还是在那个湖边,只不过这次寒殊不是泡在湖里,而是站在岸边发呆。

及地雪缎红袍,披肩如瀑墨发,修长清减的身姿,纤细柔软的蛮腰,只看背影就让人血脉贲张,再配上他妖娆妩媚胜过万千女子的精致面庞,当真是让人即想怜惜疼爱,又想好好蹂躏,就是和尚见了恐怕也想立刻还俗。

叶子抹了两下鼻子偷偷蹭过去,坏心的想吓他一跳。

结果,寒殊毫无预兆的忽然转身,反倒吓得叶子心头猛跳。更可恶的是,寒殊见她惊到,还一边憋笑一边指着湖面。

叶子好奇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顿时一排黑线,很有一种拍死自己的冲动——

擦,那碧绿的湖面上清晰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她到底是怎样的愚蠢和脑抽啊!直接跳湖里淹死得了!

寒殊到底厚道,见她窘的不行,很快转移了话题,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有那些感谢的话。

寒殊只是笑笑,说是小事情。她见气氛很好,又起了八卦之心,于是就有了那些关于太子的后续报导。

临走时,叶子忍不住嘟囔:“你要是能与我们一起出去就好了,到时想不黑都难。”他的脸实在是太白了,比上次见又苍白了几分,带着一种病态的虚弱。

寒殊微愣,而后失笑:“我与你们不一样。如果我真去了,只会比现在更白。”

“为什么?”

这回他没有回答,脸上依然带着浅笑。

“哦对了,那次你跳到湖里捞东西,后来捞到了吗?”

“嗯,捞到了。”

“是什么?”

“锈花针。”

※※※ ※※※

叶子心情沉重地从寒殊那儿出来,就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艰苦陪游任务。她每天都累得跟条死狗似的,回府后沾着枕头就能睡死,那时就算有人把她当成点心一口口吃进肚,她恐怕也毫无知觉。

偏她都惨成这样了,那些人非但不领情不道谢,还总拿她当笑料,真是想想都气人。如果她够胆,真想一鞋拔子撇过去,在他们俊美的脸上留下记号。

不过,还有比她更惨的。

顾荣那天在皇宫被打了二十板子,回府又被顾将军亲自打了二十军棍。

想也知道,如果顾将军不是顾虑他两日后还有护卫外使的任务,哪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可即使这样,顾荣的伤势也颇为严重,如果不是清澜医术高绝妙手回春,顾荣现在恐怕连走路都困难,哪还能一会儿陪宇文煜射猎,一会儿又跟他赛马,连坐下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叶子甚至觉得宇文煜是故意的,否则连她都能看出顾荣动作明显的迟缓,他怎么可能没注意到?那武功岂不是白学了,连基本的眼力都没有!

顾荣脸色苍白,呼吸短促,虚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只是他的神色却始终从容不迫,双眉平展如画,唇角微微勾起,如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察觉不出他有丁点不适,更何况是重伤在身。

这除了他本身毅力惊人之外,也多亏清澜的细心诊治和每日一粒的奇效药丸,否则他就算把牙都咬碎了,也得趴下。

34第32章 情窦初开

入夜的江面;一艘超豪华的大船上灯火辉煌,绚烂夺目。

今日宇文煜不知为何兴致特别高昂,逛了一天也不见累;还非要在入夜后游湖。叶子看向矮几对面气色明显憔悴的顾荣,不由轻叹。

算了,他不用被刑拘已是万幸。否则;恐怕不止是扒层皮的事;万一顾将军真的弃之不管,甚至落井下石,那他这条小命可就交待了。

叶子又看向另一边的宇文煜,只见他一边赏美景;一边灌酒。

没错;是灌。只见他豪迈的抓起酒壶;对着壶嘴跟喝水似的大口大口往肚里倒,也不知喝光多少壶了,也不见醉,非但面色如常,就连眼神都是清明的。

这本事好哇。打不过你,就灌醉你,一滩烂泥还有何惧,还不任他为所欲为吗,就是顾将军也不能保证在喝醉的时候打胜仗吧。

叶子忽然想起一事,眨眨眼睛俏皮地问:“听说西羽重军事,擅谋略,对武将很是看重。那么,你对北月的将领有什么看法和评价?”

宇文煜放下手中的酒壶,有些意外地看她,但还是爽快地回道:“北月的武将在各国都是数一数二如雷贯耳,即使因为彼此立场不同而互相敌对,却也是惺惺相惜,真心钦佩的。”

“那让你记忆最深的是哪位将军?”

宇文煜想了想:“是前定国将军吧。他所到之处,无不令人闻风丧胆,坦白的说就是我们西羽对他也得敬畏三分,非常不愿与他正面交锋。他不但武艺高绝,曾以一人之力挑杀南兆第一将军,更是胆识过人,从来身先士卒不畏生死,所以才有那么多少人愿意在他麾下,甚至在被我军围困之际不惜违抗他的命令,甘愿牺牲一队兵马也要拼死护他突围。

“除此之外,他神机妙算、计策谋略也鲜有人及,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和东幽的那次交锋,他巧施连环妙计硬是以三万精兵击退东幽第一猛将庞烈带领的三十万压境大军,这在当年可是轰动一时,各国上至朝廷下至市井几乎无人不谈,无人不惧,无人不敬。

“只可惜……不管是真的证据确凿,还是功高盖主,再大的英雄也难逃被问斩的噩运。”

叶子惊诧他居然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这已经是对那位将军的最大肯定,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顾荣,却瞅见他只专注品着杯中清茶,似乎对刚刚宇文煜的那番话只字未进,只是……这可能吗。

忽然,宇文煜话峰一转,又继续道:“要说现在北月最有影响力和功勋的,莫过于顾兄的父亲顾将军。”他端起酒壶,对顾荣微一点头,“顾将军的忠勇无敌那也是出了名的,就连我父王都很头疼呢!”

顾荣也端起酒杯:“我敬太子。”

二人笑着干了一杯,又听宇文煜道:“都说虎父无犬子,顾兄身为顾家长子,又是北月文武状元,相信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喝酒。”顾荣没有接话,只不停跟他对酌。

叶子心里一紧,却只能扯起僵硬的唇角为他们一次次的斟酒。

喝喝喝,你俩前世莫不是酒缸投胎,怎么都没个节制,就不怕哪天直接被阎王请去喝酒——有去无回!

江边与陆地不同,夜越深,灯越亮,人也越多。

江对岸及周边的花船上,此时已聚集了不少美女。有典雅的、奔放的、羞涩的,妩媚的,且皆是皎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她们手执小巧精致的团扇,有一搭无一搭地扇风,双眼却牢牢锁住船上的——顾荣。

那样子,似恨不能直接扑过来吃人!

因个别几名奔放女子带头朝他们这边丢手帕,其他女子也不甘示弱开始陆续尖叫着丢过来,那媚眼抛的连漫天繁星都要汗颜。

不多时,江面变成了白色的海洋,估计明天渔夫得捞回几船的手帕,晾干了再卖也算贴补一下损失吧。

有几艘船硬是胆大的靠了过来,趁被赶走前丢下罪证。叶子抢在侍卫没收前随便捡了几条,只见手帕上无不是绣着栩栩如生的花草虫鱼或描绘一幅高山流水图,再题上几行娟秀小楷。

“啧,一群附庸风雅不知矜持为何物的花痴,真给女人丢脸。”

宇文煜闻言,一挑眉:“你在吃醋?”

叶子先十分鄙视地扫了一眼顾荣,才凉凉地道:“我可不是故意装清高,不过……他真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

“哦?那皇上问你赏赐时,你怎么什么都不要,只一心想保住顾兄呢?”宇文煜一副看戏的样子。

叶子也不扭捏,坦然道:“少爷小姐及整个顾府都是我的主子,我自然得尽力维护,恪守一个丫鬟的本分。”

顾荣坐在一边慢慢品茶,面上风轻云淡,肚中却在腹诽——你什么时候有过丫鬟的自觉?不到处添乱就烧高香了,或许绣手帕也是个不错的惩罚,一百条够不够。

原本还很从容的叶子,在见到顾荣略微翘起的嘴角,不觉心里发虚。

宇文煜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说起那天的事,一会儿夸她机智勇敢,一会儿夸她有巾帼之风,逗得坑里的小兔子竖起两只耳朵,美得三角嘴都咧成了六角。

叶子心里喜滋滋,总算还记得做人要谦虚:“那是侥幸,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

宇文煜和顾荣同时看她,不解地问:“怎么说?”

叶子现在心情超好,也就不卖关子,坦言:“那天我是兵行险招,将计就计!”

虽然她确实常迷路,但清澜并没有给过她什么药粉,自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飞虫。那所谓的药粉,不过是她先前与慕容昭赏花时采的普通花粉,打算沏茶喝的,那只飞虫也是在那时抓来玩的。

顾荣听到这儿,心里直犯嘀咕。正常女孩子不都是见到虫子就尖叫的吗?你就算不叫,也不能去抓啊!你不要越过界了好不,你是女的好不,你这样让做为男性的我们很为难的好不!

宇文煜讶然:“那为什么飞虫会第一时间飞向她呢?”

叶子得意,继续阐述。在她与小宫女对质时,见小宫女外套是黄白碎花裙,她忽然福灵心至,计由心生,趁小宫女不注意把花粉撒到她身上。

淡黄的花粉与她的衣服颜色较为接近,因此不易被人发现。

巧的是她抓的飞虫恰恰最喜欢花粉的香气,再加上离的又那么近,自然一下就找上她,分毫不差。

宇文煜不由为她鼓掌,连声赞叹:“顾兄当时定然明白你的意图,所以不惜冒着触犯龙颜的风险,夺下侍卫的剑来对小宫女施压。而那小宫女本来就作贼心虚,这一吓更是没了主意,乱了方寸,最后只能自掘坟墓。”

叶子点头:“宇文太子你真聪明,一点就透!”

看她快咧到眼角的笑容,顾荣唯有抚额。宇文煜是什么人,经历的人和事恐怕比她吃的盐都多,她的这点小算计,于他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献丑。

此刻,他十分不想承认这只笨兔子是自家养的宠物,丢人啊。

奈何,叶子并不知他心中的沮丧,反而好奇地问宇文煜:“案子审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顾荣心下一跳,这哪是一个丫鬟能问的?!他刚想喝止,不料宇文煜竟很干脆地答了。

“皇上说,小宫女当晚就在牢中自尽了。不过……我猜被人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叶子沉默,宇文煜能想到的事,皇上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皇上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等事,已经够没面子了,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个共犯,又被人灭口,他这脸还能要么?北月的脸又剩下多少?

所以,那宫女只能是自尽。

※※※ ※※※

宇文煜离开的那天,皇上让顾将军父子及其他相关人一起护送到城外。

叶子很不幸成了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相关人之一。

临别前宇文煜在众目睽睽下突然走到叶子跟前,豪迈地道:“做丫鬟不适合你,你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愿意……”原来硬朗的声线也可以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语,“和我一起走吗?”

旁边的人倒抽一口凉气,无不诧异地盯着叶子,都试图在她身上找到哪怕一丁点有说服力地方。

而叶子此刻更是如被定住一般,瞪大的双眼充满惊讶,脑中亦不断重复: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见她这副样子,宇文煜摇头苦笑。看来还是太急躁了,但他也是没有办法,这次离开后他也不知何时还会再来,抑或根本就不会来了。

他沉吟片刻,稍一侧身挡住旁人的视线,从腰间掏出一面可以进出西羽的通行腰牌放在叶子的手上。

“尔非笼中鸟、家中雀,终有一天会冲破云层,飞向草原——我等你。”

望进那双灿若朝阳、自信霸气的蓝色眸中,叶子微微一震,只觉心潮迭起。

她这是被人表白了吧?对方还是个太子!感谢苍天,终于有人识得她是块美玉,而非石头!

直到西羽一行人走得远了,连个衣角都看不到的时候,叶子还在自我陶醉,咧着嘴傻笑,不知宇文煜看到她这幅光景还能否说出刚才的那番话。

贺斩风极度蔑视地白了她一眼:“花痴,人家都走没影了。你就是要做梦,也等天黑了再做啊!”

叶子回神,不动声色地收起腰牌,鄙视道:“你嫉妒!”

“啥?!”贺斩风被她气笑了,“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被个严重视力有问题的人夸了两句就飘上天了?你当心一不留神掉下来,摔成肉饼!”

嚯,这娃找抽!

叶子撸起袖子就要扁人,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顾荣拦下,一脸严肃地道:“你们闹够了,这是在外面,也不嫌丢人。”

叶子悻悻然,敢怒不敢言。其他人早就回城了,这儿不就剩他们三个吗,丢给谁看呀。

“还有你。”顾荣突然转头看她,吓得她差点连心跳都停了,只见他平静没有起伏地道,“回去把家规礼法全部默写十遍,明天我检查。”

“活该!哈哈……”看贺斩风幸灾乐祸的小样,叶子气不打一处来,但在顾荣的威压下又不敢再造次,只得掩耳盗铃地双手捂耳。

来个耳不听,为净。

回府后,叶子突然想起一事,问顾荣:“少爷,太子今天怎么没来?不是……生病了吧?”人家寒殊好心告诉她,她可不能把人家卖了。

顾荣迟疑了一下,这些日子慕容昭都在宫中养伤,谁都不见。只让小太监给他传话,说他受罚的事别告诉任何人。可他知道,慕容昭最想瞒的是她。

“他没事。就是皇上还没消气,暂时不让他出宫而已。”

叶子一错不错盯着他的眼睛,半晌点头:“哦,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明早我检查,少一遍就再补十遍。”

啥?!

叶子气结,她是丫鬟还是学生?!他是少爷还是夫子?!

到底是这世界太复杂,还是她太傻?!她怎么就弄不明白了呢!

※※※ ※※※

漆黑夜空,繁星三两点,清辉映照大地。月桂树下,叶子翻看手中的腰牌,玄铁金字,象征无上的权利。

“你不是动心了吧?不过……也难怪,人家可是太子呢!”

叶子一惊而起,慌乱收起腰牌,抬头便见一脸浓厚兴味的顾欣。

“胡、胡说什么!”叶子羞红了脸,欲盖弥彰地挠顾欣痒痒,“你还是操心自己的婚事吧。”

顾欣一下就沉默了,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叶子知道自己说错话,刚想补救,却听顾欣突然道:“我和他都不会认命。”又目光坚定地看向她,“你也是,不要认命。”

叶子苦笑,不认又如何?

求之不得,当舍。

这年叶子一十六岁,正是春心荡漾情窦初开的年纪。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结,撒花~~

35第1章 惹火上身

中秋将至;苏婉收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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