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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河山皆华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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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再战的念头,和另一名总兵杨彪,还有中军翁之琪一道在绝望中自尽,手下的兵马也被清军屠杀殆尽。当年庞岳在看到这段史料的时候就在想,要是邓林祖和杨彪能够稍微冷静一点,利用清军尚未合围的时机率军突围,黄得功帐下数万大军又何至于被一网打尽?…;
“总兵大人,这类人渣还是一个不留最好,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庞岳郑重地向邓林祖建议道。见邓林祖似乎还在考虑,庞岳的语气又急了几分:“我知道大人为人宽厚不愿滥杀,可这帮畜生在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网开一面?难道我等还要和禽兽讲道义不成?”
邓林祖终于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吧,杀!”
当汉奸军俘虏的阵阵惨叫、求饶声传来的时候,庞岳正在组织飞虎营撤离战场。听到这声音,他没有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
既然这帮混球选择了当汉奸助纣为虐,哪能不付出一点代价?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庞岳不屑地看了看不远处被斩落的一颗颗人头,纵身跨上了自己的枣红马。
******
等刘良佐派出的送信快马遇到建奴主力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你们遇到了明狗的伏击?他们有多少人?”问这话的时候,建奴主帅尼堪显得很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
“回贝勒爷的话,千真万确啊!伏击我们的是黄闯子的人马,先是好几千人,后来又是上万人。我军猝不及防,伤亡惨重。”汉奸军的信使头贴着地跪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尼堪不置可否地从鼻孔中发出了“哼”的一声,继续问:“那明狗追上来了没有?”
“回贝勒爷,没有”
“嗯,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刘将军,让他原地扎营休整,明日我便会过去和他会合。”
“小人遵命”
信使走了之后,尼堪便下令扎营休息。巴雅喇章京图赖不解地上前问道:“贝勒爷,前锋遭到了明狗伏击,前方敌情不明,现在就扎营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尼堪摸了摸脑后鼠尾般粗细的小辫子,冷笑道:“有这么不妥的?那股明狗也就敢拿刘良佐撒撒气,知道我大清八旗主力在后,连追击都不敢追得过远。这种鼠辈我又何必要放在心上?难道还怕他们来劫营不成?哼,若他们真的敢来,那倒真是如我所愿了。”
“那至少也要让刘良佐尽快与我们会合才是啊!万一明狗再次发动攻击呢?”图赖仍然不死心地问道,不料刚问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身着镶蓝旗棉甲的固山贝子屯齐大笑着走了过来:“怎么,我们的巴图鲁和蛮子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还相处出情分来了?明狗再次攻击刘良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说两遍,就是二十遍二百遍。只要没攻击到我们头上,我们又能有什么损失?”
尼堪也笑了:“既然刘良佐想投靠大清,他就得踏踏实实地替咱们办点事才行啊!咱们满洲兵员有限,不能每一仗都亲自和明狗硬拼,所以他就得替咱们冲在前面。不然大清为什么要收留他啊?他要是不愿意也行,立马滚蛋就是,反正这种狗遍地都是,要多少有多少,也不差他那条。”
听完尼堪和屯齐的话,图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观点确实有些可笑,于是也跟着发出了一阵自嘲的笑声。
建奴将领们在愉快的交谈着,只是他们可能没有想过,这些话要是传到刘良佐耳朵里,大名鼎鼎的花马刘多半会当场哭着吼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为了谋个好前程改换门庭,先是被自己以前的同胞痛打,完了还被主子当成一条不值一钱的狗!难道投靠大清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成?”…;
******
入夜的太平府城静悄悄的,洒满月光的街道上除了巡夜的士兵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个百姓,街道两侧的民居也是一片漆黑。从前天开始,城中的大部分居民便在官府的组织下出城暂避去了,此时的城中只剩下了军队。
庞岳站在北门的城头,通过垛口出神的看着远方。
“哦,张大人!”马元成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没什么事,方才上城巡视,看见庞参将在此,便过来看看。”邓林祖手下的游击王东日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庞兄弟真是好气度啊,大敌当前仍然有此雅兴上城观景。”
王东日是前些天同庞岳一道得到晋升的,目前是邓林祖部振威营的代理营官。他很久以前便和庞岳相识,两人也曾配合作战过多次,关系一直不错。再加之王东日为人直率,也并没有因为庞岳的品秩比自己高就刻意疏远两人的交情。
“哈哈,原来是旭之(王东日的字)兄。”因为王东日年长自己五岁,庞岳一直以兄相称。
“庞兄弟可是在担心明天的战事?”
“担心是有一点,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与建奴交战。”庞岳看了看漫天的星辰,继续说道:“不过,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建奴也是人,一枪扎上去照样两个洞。”
王东日点点头:“庞兄弟言之有理,多年以来,我大明与建奴交战屡屡失利,最大的一个原因就在于自萨尔浒一战之后我军对建奴便产生了畏惧心理,纵然在人数、装备均占优势的情况下也会畏敌如虎。如此一来,怎能取胜?”
“最可笑的便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某些鼠辈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把当年辽国耶律延禧对女真的一句夸大之语用到了如今的建奴身上。难道真是不可战?崇祯年间,我还未投军之时,曾多次亲眼见到建奴破边墙而入,到大明境内劫掠。”庞岳毫无压力地编着自己的经历,“那时候几十个甚至十几个建奴就敢大张旗鼓地赶着劫掠而来的牲口、押着大明的百姓从大明的军屯前经过。当时我就看到,那些建奴除了嚣张一点,战场经验强一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甚至还有一些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和半大的娃娃。可即便是这样,军屯里那些身强力壮的屯军们也不敢出击,人再多也不敢。时间一长,建奴便再也不会把大明军队放在眼里了。想来也可悲,这‘不可战’居然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可我们还要奉之为金科玉律。”
王东日听得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这些事我也有过耳闻,只是不像庞兄弟一样亲眼所见。身为大明武将,不能保境安民实乃一大耻辱。明日若与建奴遭遇,我等一定不能再让此事发生。”
看着义正词严的王东日,庞岳不禁感慨万千。真实历史上的王东日也没有辜负他的这些话,率孤军守卫太平与建奴战至了最后一刻。不过,几天前庞岳利用被黄得功接见的一次机会,已经用各种利害关系劝说黄得功改变了没有多大意义的坚守太平的计划,不知道王东日的命运能不能因此得到改变。
建奴,我在前世几乎天天在梦中与你恶战,现在你终于真实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管是明日还是以后其他的时间,我都会亲自来证明你们的“天下无敌”纯属一句屁话!我会用你们的人头来告慰华夏的无数无辜亡灵!你们等着吧!再次看向远方时,庞岳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的战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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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建奴免送
次日,太平府城以北。行军队列中的刘良佐一直铁青着脸,他这两天的心情算是糟透了,昨天刚被杀得丢盔弃甲,伤疤都还没好利索,可是主子偏不给他休整的机会,两军会合之后仍然让他的人马打头阵。看着尼堪脸上那轻松的表情,刘良佐不由得一阵窝火,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前不久尼堪的爱犬被一个汉奸军士兵误伤,结果尼堪勃然大怒当场就把那个汉奸兵给砍了。可自己昨天被黄得功的人马伏击了,尼堪这厮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可是窝火归窝火,在主子面前,刘良佐自认为还不具备翻脸的实力和底气,要不然他初也不会不做丝毫抵抗就向主子宣誓效忠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不也受过胯下之辱吗?刘良佐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安慰自己了,但每次这样想过之后,心里面总能舒服一些。
中午时分,这支由满、汉八旗以及新归降的汉奸军组成的五万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太平府城北门之外。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太平府城的城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连吊桥也没有拉起。
尼堪看着的城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这黄闯子的兵马和其他的明狗也没什么两样,昨日靠偷袭侥幸胜了一场,今日却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居然弃城而走了!”
“唉,我都多少年没和明狗好好地打过一仗了!不是我不打,而是这帮鼠辈非跑即降,哪里给过我半点机会!本来听说这黄闯子所部是明狗里边少有的精锐,我还有些期待,没曾想他们也是这幅德行。算起来,我这把刀都有好久没有斩下过首级了啊!”尼堪旁边的图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这话似乎说到尼堪心里去了,他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明狗向来诡计多端,我等也不得不防!”说到这儿,尼堪有意无意地朝刘良佐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见尼堪朝自己看来,刘良佐心理一阵发毛,不知道这大辫子又憋了什么坏水。正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尼堪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将军,你带本部骑兵先行入城,打探一下虚实。”
刘良佐在心里大骂尼堪不是个东西,却根本没有胆子表露出来,只是皱着眉头答道:“末将遵命。”
不过,尼堪好像对刘良佐不太放心,又叫过身后的一名建奴将领:“德斯阿,你带三个牛录与刘将军一道入城,务必仔细搜寻,不要漏掉任何一处。”
“奴才遵命”
其他的人马则在尼堪的命令下原地休整,建奴和汉奸军士兵们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对付中午饭,辅兵也开始抓紧时间给战马喂草料。
太平府城并不是很大,不到一个时辰,进城搜索的建奴和汉奸军便陆陆续续出来了,还赶着几十个百姓,差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老人都是死活不愿意离开家的,都年纪大了,脑子里安土重迁的思想很强烈。两天前官府强制性地将城中居民迁出时,他们也只是交代了家中的晚辈出城,自己却躲了起来。今天早上听说大军已经走了,他们便从藏身处跑出来看看,谁知却遇上了建奴。
德斯阿骑在马上一边用马鞭狠狠的朝百姓抽去,一边骂道:“该死的南蛮子,快走!”…;
来到尼堪跟前,德斯阿下马行了一礼:“主子,奴才和刘将军将全城都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明狗伏兵。仓库、武库也是空无一物,城中只有这几十个南蛮子。据这群被抓的南蛮子交代,明狗大军在今日卯时之前便已弃城而逃。”
尼堪冷笑了一声:“哈哈,看来是我错了,这黄闯子和其他的明狗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至少他没有其他的明狗那么大方,只送了座空城给我!继续给我追!追上了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伙什么样的明狗!”
“图赖,你不是一直想和明狗交战吗?现在机会来了,这样吧,你率两千正黄旗骑兵,一人双马,与刘将军一道先行追赶这股明狗,我大军随后跟进,如何?”尼堪朝着跃跃欲试的图赖吩咐道。
“贝勒爷放心,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绝不会让这伙明狗逃脱。”图赖信心满满道。
“好!”尼堪又转过头朝刘良佐吩咐道,“刘将军,你熟知地形,就带三千骑兵,也配双马,和图赖章京一道先行!”
刘良佐虽然满腹尽是对尼堪的咒骂,但寄人篱下的处境也不容许他做出过多的选择,老老实实地上前领命。
“不过,你们也不可大意。”尼堪继续吩咐道,“据我得到的消息,黄闯子的主力就在芜湖一带。因此,不管有没有追上这伙明狗,你们在天黑前务必扎营,小心为上!若无敌情,大军最迟明日午时之前便会与你们会合。倘若遇到明狗袭扰,你们守好营地派快马回报即可,切不可贸然追击。”
“遵命!”
刘良佐和图赖所率的五千骑兵很快便绝尘而去。
“主子,这伙南蛮子怎么处理?”德斯阿指着城墙根下瑟瑟发抖的几十个百姓。
“你这狗奴才是傻了吗!?怎么处理莫非还要我来教你?!!”尼堪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见德斯阿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来问自己,不由得怒从心中来。
德斯阿被吼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一个半跪:“主子息怒,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城墙下的百姓们看着几十个建奴面露凶光、提着兵刃向自己走来,心中顿时一阵绝望。
*********
日头偏西时分,太平府通往芜湖的官道上
“嚓!”图赖一刀将竖在路边的一块木牌砍成了两半。虽然这一路上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牌子了,但图赖仍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那木板上的字样赫然是“建奴免送”。
事实上,这带有“免送”字眼的牌子对图赖来说并不算什么新鲜玩意,早在崇祯年间,他随建奴大军入关劫掠时,建奴大军就用“各官免送”的木牌羞辱过不给上前追击他们的明军。当时,图赖觉得很过瘾,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受这种侮辱。
追了整整一个下午,除了遇到三处陷坑,六处路障,以及十块“免送”牌之外,图赖连明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让他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鼠辈!懦夫!就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却不敢堂堂正正交战!”图赖咆哮着把刀朝半空中砍去,“追!继续追!等我追上这伙明狗,一定活扒了他们的皮!!”
图赖不怕死,刘良佐却不想当垫背的,赶紧上前劝道:“图军门,这天色不早了,再加之此处离芜湖已经不远,我等还需小心行事啊。出发之前贝勒爷也交代过……”…;
“住嘴!”图赖不耐烦地打断了刘良佐,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了远处孤零零的一骑绕过一座小山丘的拐角处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本来是十骑一组,如今却只回来了一骑!图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主子!山丘之后有明狗骑兵!有数千明狗骑兵!”那马上的斥候用尽全力喊完这句之后在几十步之外便滚了下来,肩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
“哈哈,来得好!”得知了这一结果的图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一脸兴奋,“全军听令,换马!准备迎击明狗!”
两千正黄旗建奴骑兵娴熟地换上了备用的战马,抽刀在手,动作比尚在手忙脚乱的汉奸军骑兵快了不知有多少。
*********
沿着官道绕过小山丘之后是一大片开阔地,远处,近五千明军骑兵也早已列队完毕,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为了便于机动不被建奴咬住,邓林祖已经让手下的副总兵率步兵先行一步,之后又把把大部分骑兵抽调了出来,由自己亲自带队担任诱敌的任务。本来考虑到庞岳的飞虎营先前担任了伏击任务,有了部分损失,他便让庞岳率飞虎营先行后撤。谁知庞岳安排张云礼率两个步队随大队后撤之后,自己却非要率马队加入诱敌的行列。邓林祖也不好打击庞岳的积极性,又加之庞岳作战勇猛,是一员很得力的战将,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请战要求。
这是庞岳来到明末之后与建奴的首次相遇。相对于其他人畏建奴如虎,庞岳倒不怎么把这些半部落化的武装放在心上。他清楚地知道,建奴的战斗力就算比明军要强一些,但也绝对没有强到后世海湾战争美军对伊拉克军那种程度。建奴取胜的关键就在于简单而有效的军事动员机制和严格的奖惩制度以及明军的一再失利给他们造就的自信。只要明军也能对这几个方面进行调整,那么建奴的“骑射”就算是能逆天也最终会被大明的兵源、物资优势给淹死。只可惜,明朝的各种制度的僵化以及吏治的**倒成就了一群部落战士“善战”的美名。
看着远处飘来的建奴正黄旗军旗以及旗下一大片缓缓向前涌来的黄色洪流,庞岳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紧张。他倒不是担心自身的安全,有了一次穿越的经历之后,他早就把生死看得极淡,但这终归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面对建奴,他的心里怎么也无法完全平静下来。
在令旗的统一调度下,明军骑兵分成了两股,前面一股人数上大致在三千上下,缓缓向前移动,其他的则留在了原地。
“哈哈,这伙明狗还挺有种,有意思!”看到眼前的这支明军不仅没有逃跑反而有进攻的迹象,图赖顿时大喜,“传令全军,进攻!”
建奴传令兵迅速打出了进攻的旗语。
“杀(满语)——”两千建奴骑兵如同一支黄色的箭头一般朝着明军扑了过去,几乎每张脸上都带着野兽般的亢奋: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仗打了!
“杀奴!——”明军骑兵也发起了进攻,虽然他们当中仍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建奴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畏惧,但集体的战斗**一旦点燃,个人的畏惧情绪自然也就微不足道。渐渐地,每个人都忘记了恐惧,只是紧紧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第十章 杀奴!
图赖似乎忘记了主将的身份,在一大群戈什哈的簇拥下冲在了最前方。今年以来,除了在潼关和李自成的大顺军打过几场之外,他已经有太久没有享受过这种驰骋沙场的快感了。今日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突然,图赖发现明军的队形安生了变化,全军向左转向,好像要来抄自己的右翼。
“哼!这等伎俩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图赖显然对这种战术不屑一顾。可是,正当他准备下令转换队形的时候,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咔擦!”建奴骑兵队列中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脆响,也许这点声音在数千骑兵前进的声浪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大多数人可以看到的。一匹奔驰中的战马突然身子向下一矮,发出一声凄惨的哀鸣,其背上的建奴骑兵则因为惯性被远远地甩了出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才成了肉酱。
一匹,两匹,三匹……刚才的景象在建奴骑兵当中不断重演,连图赖身边的戈什哈也有两骑中招,原本严整有序的建奴骑兵阵型顿时发生了一阵混乱,进攻的势头也为之一滞。
骑着马砍了半辈子人的图赖当然不会不知道明军使的阴招是什么,他已经就看出来了,那便是陷马洞!这种陷马洞碗口粗,齐膝深,非常便于挖掘,也不易被发现。这东西对付步兵几乎没有一点作用,但对付急速前行的大队骑兵却有着奇效。马匹从上面跑过不一定会踏中,就像刚才图赖的坐骑一样,但只要一踏中,因为惯性的缘故马腿多半会被折断。一骑中招之后,势必也会影响到周围,从而给整个阵型带来不小的麻烦。
本来,就算明军挖的陷马洞被巧妙地用枯草掩盖住了,以图赖多年的征战经历也不应该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只是由于之前的长期压抑再加上突然找到发泄对象的喜悦,图赖早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这才造成了这个要命的失误。
片刻之后,明军骑兵已到了离建奴不到六十步的地方,全军在此处完成了一个大迂回,从建奴的前方疾驰而过,队列中手持骑弓的兵士借此机会建奴发射出了一阵箭雨。
“啊——”“啊——”伴随着阵阵惨叫,尚未从混乱中脱离出来的建奴骑兵顿时被射翻一大片。更惨的要数刚才遭遇了陷马洞暗算之后侥幸逃生的建奴,还没有完全品味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便再次被拉入了鬼门关。
明军射出这一阵箭雨之后也不再和建奴纠缠,完成转向后便向后扬长而去,其中甚至有些促狭鬼还嚣张地吹起了呼哨。
靠着过硬的身手躲过两箭之后,图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打了这么多年顺风仗,看惯了明军的懦弱、无能,他何时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一气之下,他竟要单枪匹马上前追击,被身边的戈什哈拼死拦住。
“主子,你身为主将,不可以身犯险,要追也得等到整好了队再追啊!”见图赖气成了这样,一名戈什哈连忙上前劝道。
“整队!再追!我要剁碎这帮无耻下流的明狗!”图赖歇斯底里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令!”
明军当然不会呆在原地等图赖去报仇。等建奴重新整好队,绕过密密麻麻的陷马洞之后,明军早已远去,只留下一片腾起的尘土。…;
虽然图赖已经气得一张老脸成了猪肝色,但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见天色已晚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下令扎营,并派快马回报尼堪。
可是对于图赖和刘良佐来说,堵心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入夜之后,消失的明军居然又悄悄地出现了,分成无数股来到建奴的大营边骚扰,不时地发射一阵冷箭,等到建奴骑兵整队追上去,他们又借着夜幕跑得无影无踪了。之后,图赖派人清点了一下损失,才发现有四顶帐篷被明军射出的火箭烧毁,死伤的建奴和汉奸军士兵足有六七十人之多。
这还不算,当图赖下令把担任警戒的人马增加了数倍,想好好休息休息的时候,明军仍然没有让他如愿。虽然没有近前来放冷箭了,但明军又换了一个新的招数,在建奴的营地四周敲锣打鼓,喊着各种口号。野猪皮认李成梁当干爹的光荣历史,多尔衮和蒙古嫂子的情史等等,通通被抖了出来。当然,这些素材大都是由庞岳提供的。
听着这些爆炸性的“秘史”,汉奸军士兵们倒没什么,毕竟不是在骂自己,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躲到暗处捂着肚子狂笑。普通的建奴士兵们刚开始也没什么,毕竟听不懂汉语。那些具有一定汉语基础的建奴中层军官们却一个个都怒不可遏,当某个缺心眼的建奴军官把这些话的内容翻译给士兵之后,建奴士兵也都群情激愤起来。
有个视皇太极为毕生偶像的牛录章京在气得发疯的情况下,没有得到任何批准便带着手下几十个同样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部下出营追击,结果在黑暗中一头扎进明军的伏击圈,只有寥寥数骑侥幸逃了回来。
经历过这一连串变故之后,图赖倒冷静了许多。为阻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他把逃回来的建奴全部处斩,下令严禁擅自出击。于是,在震天的锣鼓声中,建奴和汉奸军们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总有一天,我要抓住这股明狗的主将,活扒了他的皮!!——”巴牙喇纛章京、三等公图赖第一次发出了这样愤怒而又无奈的咆哮。
******
次日上午,尼堪所率的建奴主力终于和图赖会合了。两支建奴,一支在得到求援消息后连夜拔营赶了大半夜的路,另一支则听了一夜的锣鼓和精彩故事,都已经疲惫不堪。所以,尼堪没有立即下令朝芜湖进军,而是让手下的人马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
出人意料的是,昨天晚上袭扰图赖、刘良佐的明军并没有离去,虽然没有上前来偷袭了,但仍在远远地注视着几万建奴大军。
“贝勒爷,这伙明狗卑鄙无耻,不知天高地厚。昨日,我见天色已晚怕中诡计才未与他们计较,没想到他们还是如此嚣张!现在就让我带正黄旗的巴图鲁门前去给这伙明狗一个教训吧!”图赖觉得自己实在已经忍无可忍了。
尼堪笑了笑:“图军门,昨天晚上你做得很好!不过,今日怎么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如今我大军已至,这伙明狗再怎么嚣张,也只能算是一群跳梁小丑!我军旦夕之间便可将其一举歼灭,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先休息一会儿,报仇杀敌的机会总是有的。”
见主帅尼堪如此说,图赖只能暂时作罢。
中午,全军难得地吃过一顿热饭之后,尼堪觉得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便下达了全速朝芜湖进军的命令。当然,这一次依然毫无意外地由刘良佐张天禄所率的万余人马打头阵,报仇心切的图赖也不甘人后,在得到尼堪的同意之后率本部人马紧随刘、张之后。…;
发现建奴的新动向之后,一直在远处张望的明军骑兵也开始拨转马首朝芜湖方向移动。
“此次的任务基本上算完成了,但决战的时刻也即将来到!”明军队列中,庞岳暗自发出了一阵感慨,“这可以说是南明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按原来的轨迹,黄得功部近乎全军覆没,弘光被俘,南明弘光朝就此瓦解。呵呵,老天爷似乎也在和我开玩笑,让我回到了这一悲剧发生之前,却只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难道只让我做一个看客?罢了,不去想那么多了,不管能不能使历史翻盘,我都不会愧对自己的良心!”
庞岳最后看了一眼几乎延伸到天际的建奴大军,拨转马头随大队人马朝芜湖方向奔去。
见明军开始“逃跑”,刘良佐、张天禄便在主子的督促下开始了追击。昨晚被折腾得七荤八素的图赖更是咆哮着向前追赶,似乎不把那伙明军活活地吞了他就不会甘心。
刘良佐和张天禄本来心有余悸,但他们很快便发现,明军今日的表现和昨晚的大相径庭,不要说掉过头来反击了,几乎连看都不敢往后看,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窜,似乎将身后的建奴和汉奸军当成了地狱阎罗一般。
明军的胆怯大大地鼓舞了刘良佐和张天禄,一点点地唤起了他们心中的自信。考虑到今后的高官厚禄,不用主子催促,他们也自觉地将追击的速度加了又加。
就这样,两支军队一前一后开始了激烈的赛跑……
弘光元年五月十九,刘良佐、张天禄所部以及图赖所率的部分满洲建奴在芜湖城外的赭山遭遇黄得功部主力伏击,损失惨重,后在建奴主力的接应下仓皇逃出生天。之后,双方各自收兵,在芜湖城外形成了对峙局面。
第十一章 黄得功的态度
芜湖明军大营,黄得功中军大帐
“参见大帅!”庞岳和邓林祖部的大小将官一齐向黄得功行礼。
“哈哈哈哈,各位免礼!都坐吧。”黄得功一脸笑容,显然高兴得很,“此番我军首战告捷,你们功不可没啊!”
“这都是大帅安排得当,末将等只是奉命行事,怎敢贪功?”邓林祖谦虚地答道。
“有功就是有功,景荣,你就不必过谦了。一会儿,你们下去之后,我会派人把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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