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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河山皆华夏-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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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由孙定辽部率先发起进攻,张应祥部为第二梯队。
面对首次与自己交手却早已声名远扬的湖广镇,孙定辽显得很是谨慎。先是集中军中所有火炮对明军营寨进行了轰击。
由于当前满清上层对红夷大炮的严格管制,诸如孙定辽、张应祥部这等非嫡系的部队自然不可能装备有大口径的红夷炮。喀喀木军中倒是有几门九磅炮,经过孙定辽的争取,也都集中了过来。虽然这在火力上依然无法与孔有德麾下的重军相提并论。但对付当面的陷阵营却是足够了。陷阵营原本便是重步兵营,此次只临时配备了泰山营的一个火铳千总队。有一些用于近战的虎蹲炮,除此之外便没有一门足以对清军构成足够威胁的火炮了。
随着第一轮炮声响起。清军的又一次大规模进攻正式拉开序幕,炮兵阵地上白烟滚滚。
此起彼伏的巨响中,清军的炮弹一阵挨着一阵落到陷阵营构筑的营垒里。落得近的炮弹,将阵前壕沟两次的拒马、木桩等物打得碎屑横飞。落得远的炮弹,则是将明军的旗帜纷纷连根拔起,或是偶尔落在遮蔽不严的明军官兵人群里,带出几蓬血雨,一阵惨叫。
看着连续挨着炮弹却未有丝毫还击的明军营垒,孙定辽心中略安。
待到炮声停、号角起。一队队清军开始朝着明军阵地推进。
荆州左近多丘陵,此前华山营也是因地制宜,为陷阵营构筑的正面防线位于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小高地上,居高临下,正面的斜坡上挖有数道一人多深的壕沟。喀喀木、沈志祥的前两次进攻便是在此伏尸累累。壕沟也一度被填上了大半,但陷阵营士卒随后又在夜里将之挖开。孙定辽部此次进攻,填补壕沟仍旧是第一步。
不多时,第一批清兵便推进到了壕沟前,战兵负责以弓箭、火铳掩护。辅兵则负责用装满沙土的麻袋填沟。相互配合,但也颇具章法。也就在此时,明军开始还击,掩体后开始腾起一道道白烟。噼噼啪啪的铳响不停地收割着清兵的性命。但或许是刚才受了持续炮击的缘故,明军的队形尚未齐整,铳响也有些散乱。与此同时。已经到了坡上以及还在坡下的清军火铳手、弓箭手也开始一齐还击,很快将掩体后的明军打得抬不起头。
当第一条壕沟被填出多条大道。又被坡上的清军轻松越过之后,孙定辽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看来这凶名远扬的湖广镇明军也并非铁打的。此前经历过多次强攻,到如今终究还是筋疲力尽,有些支持不住了。自己只要再加把劲,打通与荆州的联系将丝毫不成问题。
爆豆般的铳响连绵不绝,并夹杂着箭矢破空的尖锐哨音,在震天的呐喊声中若隐若现。双方的对射仍在持续,清军仍在稳扎稳打地向坡上推进,明军仍旧占不了多少上风。坡上的清兵不时倒下,可掩体后也不断有阵亡或是负伤的明军被拖走。更何况,对于清军而言,只要能突破明军的防线,就伤亡数字多上一些也根本不成问题。
微风中,军旗猎猎。军旗下,孙定辽信心渐满。谁说我老孙不会打仗?沈志祥那厮,总是拿我小败于王光泰之事来冷嘲热讽,今日可得好好地用实打实的战绩来扇一扇他的脸。
“张军门,我湖广的儿郎们已经攻上去了,你部是否做好准备?”孙定辽扭头看向张应祥。
“孙军门但请放宽心,我河南军也尽数是热血男儿,早就盼着能报当初万寿桥之战的一箭之仇。”张应祥似乎也已从昔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好,好,好!”孙定辽连说了三个好字,“此战过后,离解围荆州也就不远了。既平襄阳内乱,再败北侵之贼军,我等也算没辜负了圣恩。”
孙定辽部愈战愈勇,张应祥部开始整队跟进。
“呼!——嗬!”五千河南清军一齐大喝,轰隆隆地向前平推,声势可谓震天动地。铺天盖地的绿旗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兵刃、铠甲反光慑人心魄。
当坡上的清军越过了第二道壕沟时,孙定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清军阵中的呐喊也是越发的响亮。
躲在掩体后的明军虽然始终在不停地开铳放箭,甚至滚木擂石也用上了,却是依旧阻挡不了清兵前进的步伐。战斗进行到此,孙定辽部的清兵们也逐渐拾起了昔日攻破襄阳、大败王光泰时的自信,表现出了悍不畏死的一面,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可是当坡上的清军顺利地推进到第三道壕沟时,孙定辽却收起了笑容,心头突然七上八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就算湖广镇的明军之前已伤了元气,可他们就真的如此好对付吗?难道他们的威名是虚的?难道喀喀木、沈志祥在此地顿足数日也是由于其他原因?越想,孙定辽越感到疑窦丛生,“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也似乎是要映证孙定辽心头的疑云,就在他心头七上八下的时候,明军掩体后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不过,孙定辽很快发现是自己听错了,那不是一声巨响,而是无数声铳响,他发誓,自己从来不知道火铳可以施放得如此整齐密集、如此的恐怖,以致响声都连成了一片。
厚重的白烟在明军阵地上腾起,正在杀气腾腾向前推进的清军犹如被秋风横扫的落叶、又如同被是农人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前排的队列几乎为之一空。到现在,他们才算明白,先前明军的射击是多么的儿戏。
孙定辽两眼瞪得老大,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坡上又是一声巨响,哦,不,又是无数声密集的铳响。
几轮恐怖的齐射过后,明军掩体后又闪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仔细一看,却是大批装备精良的铁甲军士,朝着已经乱作一团的清军扑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襄阳援兵终至,荆州两军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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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庞岳接到陷阵营回报:在打退了清军上下午各一次进攻之后,陷阵营以及泰山营的那一个千总队已经按照计划让开了南下荆州的大路,转而收缩防线固守营寨,全军伤亡不小,但自保有余。而清军在打通南下道路之后,亦开始在陷阵营营寨南面修驻工事、安营扎寨,估计是要在主力南下之后留下一部人马监视陷阵营的动向。
听完汇报,庞岳又向传令兵询问了陷阵营的具体伤亡情况,以及营寨内粮食、弹药的储备,得得到明确的答复后总算安下心来。看来,到目前为止,事态的发展依然没有与计划发生较大冲突。现在就看今后几日,形势将怎样发展。
安排了传令兵下去休息,庞岳又下令本部各营以及忠贞营做好准备,以应对明日即将抵达荆州城下的清军援兵。这部援兵到来之后,原本的敌我力量对比必将发生改变,至少在兵员数量上清军已不再处于劣势,再加之有坚城作为依仗,还真是不大好对付。
而孙定辽救援荆州的心情也不可谓不迫切,在打通了南下荆州的大路之后,他担心夜长梦多,便极力说服了其他各位领兵主将,稍作休息之后连夜南下。监视湖广镇陷阵营的任务,则按照之前的约定,由喀喀木率本部兵马接下。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荆州城头时,驻守北门的清军最先望见了由北向来而来、声势浩大的己方援军。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震天的欢呼很快传遍了全城。不少清军甚至喜极而泣。在城外明军的阴影下坚持了这么些天,任谁都受够了。
“参见智顺王!”孙定辽等人进城之后。首先前去拜见了尚可喜。毕竟尚可喜是虏廷钦命的最高统帅。
“诸位都辛苦了,也不必多礼!”尚可喜嘴上很谦和。脸上却是不大好看,随即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孙定辽:“本王早就得到消息了,前几日北边的那几千贼军扼守要道,甚是顽固。但孙军门挟襄阳大胜之余威,一战便大败贼军,打通了南下要道,实在是难得,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智顺王过奖了,末将身为大清臣子、朝廷武将。为君分忧、为国剿贼实属份内之事,些许微末之功,又何足挂齿?”孙定辽显得很是谦虚。
“哦!”尚可喜有些夸张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冷笑,“孙军门对份内之事果真如此上心吗?当日我离开襄阳南下时又是如何对孙军门交待的呢?”
孙定辽自然想得到,尚可喜所指的是何事,笑容也一时僵住。
“是谁说服了孙军门,让高军门留下的?或者说是孙军门自己的决定?另外,喀大人是自己要继续留在北边。还是孙军门让他留下的?”尚可喜步步紧逼。他所指的是当初离开襄阳南下时,曾特意向孙定辽交代过,等攻破襄阳之后,便即刻与张应祥、高第南下荆州无自己会合。即便王光泰部未被全歼。突围逃出了一部分,孙定辽也只需留下少数兵马驻守襄阳即可。谁知事后高第部近五千人马居然全部留在了襄阳,这让尚可喜怎能不生气。原本还指望着援军到来之后能彻底扭转敌我双方兵力对比。转而对明军形成优势,但如今高第留在了襄阳。喀喀木被继续牵制在北边,使得这一希望彻底落空了。
希望落空了。尚可喜自然便把气撒在了孙定辽身上,可他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孙定辽这个由他指定的临时统帅,缺乏足够的威信,很多事情都无法做主。
“还望智顺王明鉴!”孙定辽当然不肯一个人把黑锅背下,极力辩解起来,“当日我军虽然收复了襄阳,可那贼首王光泰依旧率残部突围了出去,若是我军主力尽数南下,他又卷土重来,反扑襄阳,又该如何?我军岂不是前功尽弃?而在攻打襄阳时,高军门出力甚多,城破后他主动提出愿留守襄阳,监视王贼余部,也算合情合理,末将又怎好一味拒绝?至于喀大人……”
孙定辽在极力为自己辩解着,尚可喜却没有多少心情听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他阴沉着脸,走到城头垛口前,默默地看着远处的明军营盘。尽管发生的事已无法改变,尽管之前已经盘算着此战过后便想办法调离湖广,可尚可喜心中却又实在是不甘。难道上天也要帮着庞岳,难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奈何他不得、都无法翻盘?难道自己今后就真的要永远仰其鼻息,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老子戎马半生,靠着军功由一矿工而晋封王爵,又有哪点比他差了?
“够了!”尚可喜强压着心中怒火,不耐烦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孙定辽,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厉声道,“过去的事就不必再多言!但从今日起,直到彻底击退贼军为止,谁要是再消极懈怠、不敢拼死奋战,或是不听号令、自以为是,就休怪本王无情无义!”
这第一次会面的气氛虽不太融洽,但随后的军议还是正常进行,讨论如何调整应敌之策。
前一阶段的作战令尚可喜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那便是低估了湖广镇明军的攻坚能力。他本以为,将兵马分为两部、互为犄角之势便可以对湖广镇形成有效的牵制,令其左右两难、无从下手,却不料庞岳也以一部监视城内,主力尽出,在城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打得喀喀木连退三十里,最后倒是他弄巧成拙了。之后,他又以为,即便自己一时失策,但凭借荆州坚城,也可保一时无虞。却又不料,明军两次强攻,两次都攻上了城头。要不是他组织死士拼命反击,要不是援军赶到。现在荆州在谁手里还真不好说。
于是乎,在尚可喜的提议下。军议之上很快达成了两个共识,一是不能再分兵,二是不能再让明军轻易靠近城墙。所谓守城必守野,以前兵力不足那是没办法,如今兵力上多少宽裕了些,自然就不宜再一味地困守城墙。除了城中守备,东门、北门外再各布置一军,扎下营盘,一来便于快速出击。二来可以更有效抵御明军进攻。商议的结果,暂由张勇、郑四维部屯于北门外,孙定辽部屯于北门外,以后若有需要,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动。
军议结束,众将各去准备,只等战事再开。
下午,庞岳看见东门外新扎下的营盘,以及营盘前遍布的壕沟、拒马。不禁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与身边诸将说道:“此前我军数次强攻,都未能破城,有些将士不免感到气馁。现在看来。虽未破城,我军的努力却丝毫没有白费。尚可喜果然被打疼了,被打得变成了缩头乌龟。”
在场诸将闻言。也一齐大笑。
打疼尚可喜,等于完成了计划中的又一项任务。离最终目标的实现也就更近了一步。虽然接下来的形势依旧难测,但庞岳的信心比之前几日却是足了不少。
“下午。各营按照原计划出击。咱们得让尚可喜好好地明白,他就算给自己修再多的壁垒,咱们也能打到他的乌龟壳。”
“遵命!”
荆州城内,尚可喜在东门、北门外的营盘扎好之后,心中终于稍微安定了些,同时也一直在等待着明军的再度进攻。可奇怪的是,明军营地方向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整整一下午,只有双方的斥候队在巡逻中偶尔遭遇了几次,发生了一些零星的战斗,除此之外,可谓相安无事。
日头一点点地西斜,当落日的金色余辉撒满大地,明军的营地中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候,城内的清军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又熬过了一天。
尚可喜也走进城楼,准备吃饭了。可还没等他拿起筷子,城外东边突然炮声隆隆,继而号角齐鸣,引得城上城下的清军一阵鼓躁。
“庞岳狗贼,当真是狡诈异常!”多日来,尚可喜时常被明军的反常之举弄得一惊一乍。而今明军故伎重施,他怎能不气急败坏?
这一次,明军的进攻重点依然是东门。骑步军出动之前,湖广镇烈火营按照惯例,先进行了炮击。
由于明军营地距离城墙有六七里之远,此次明军又是突然进攻,炮组不可能一下推得太近,因此第一批炮弹对清军造成的威胁并不明显,只有极少数落到了东门外张勇、郑四维两部的营盘中。但即便如此,在先前的攻城战中大展神威的葡萄弹依旧让清军不寒而栗。这两部中,张勇部之前一直驻守北门城墙,郑四维部刚刚回到荆州,都是第一次切身尝到了这种炮弹的滋味。
随着烈火营炮组向前不断推进,落到东门外清军营盘里的炮弹越来越多,被伤及的清兵也越来越多,营地中一时间惨叫不止。
清军各级官佐一面厉声维持着秩序,一面自上而下地传递着还击命令。也幸好之前已将城中各军的火炮集中到一处,清军才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在挨了一阵炮弹之后终于勉强和明军打了个平手。
一轮炮声尚未完全落尽,明军马步军阵列便出现在了清军的视线内,先是一点、随后汇聚成一条线,再由线迅速滚动成面,如同奔腾的洋流朝着城墙方向不急不徐地推进。中间是步卒,两翼是骑兵和炮兵,一眼望去不见其尾,甚至连城头上的清兵都清晰地感到了大地的颤抖。
明军虽已在推进,炮声却并未停歇。位于两翼的烈火营炮兵们携带着一门门大炮,跟在主力侧后也就不停的向前推进。当初,庞岳曾花了很大本钱用于改善炮兵的机动性。如今,每一门红夷炮都装上了炮车,并有数目不等的挽马牵引。每前进一段距离,烈火营的各个炮组便会停下来对清军营地方向进行轰击,以掩护中间的步卒。经过了长时间的艰苦训练之后,如今的湖广镇。步、骑、炮三个兵种之间的配合已颇为默契。
北门外的孙定辽也亲自登上瞭望塔,依稀看到了湖广镇主力大军的庐山真面目。顿时心中的震撼几乎不可以言语计。虽说上回打通了南下荆州的道路,但孙定辽也很清楚。这点成果究竟是用多大代价换来的。若不是那数千湖广明军收缩了防线,自己现在是否能抵达荆州城下也是个问题。一想到要与这样一支军队作战,孙定辽胸中那点所向披靡的气势刹那间便涤荡殆尽,心中既是忐忑又是庆幸:好在不是我老孙打头阵。
尽管之前在湖广镇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尚可喜却不甘心再缩在城里挨打,那样一来不仅丧失了战场主动权,对军心士气也是个不小的打击。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调动,尚可喜留下少数兵马守城,又备下了几个后招之后。与沈志祥等亲率主力出城迎战。
最先交上手的是双方各自游弋在两翼的骑兵,尚可喜、沈志祥的骑兵均来自北方,擅长马战,也曾在历次重大战役中立下过显赫战功,本来还具有不小的心理优势,认为南蛮子不过是在步战上占点上风罢了,到了马战上,还得看咱们北地健儿。但他们很快便发现,自己的这番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战场上。马蹄滚滚,军旗下,杀声震天,刀兵铿锵作响。
在左翼统领骑兵冲锋的是尚可喜麾下大将许尔显。接战前也是信心满满,却不料刚一交手便被惊得目瞪口呆。他娘的,老子从来没见过如此使用骑兵的。
与许尔显交上手的正是湖广镇飞虎营。冲锋时排成了一条条密集的阵线,如同一把把钢蓖呼啸着从清军骑兵阵中横扫而过。几轮对冲下来。这种不要命的做法却是给清军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训练出一名骑兵得花费多大代价?庞岳狗贼却是这么使用,当真是疯了。彻底疯了!许尔显心中暗自骂道,这时他也不再冒冒失失去和明军骑兵对冲了,而是发挥己方的骑术优势,快速地机动迂回,在运动中以弓箭、手弩与明军进行对射,这才避免了更大伤亡,维持了相持局面。不过,这样一来,许尔显也就没法再对明军步卒侧翼造成足够的威胁。
“他娘的狗鞑子,怎么不来了?要不是大帅的军令不可违,爷爷今天非得追上来和你们好好玩玩。”在宝安县吃过清军一次伏击的石有亮至今余怒未消,见清军骑兵不敢再与自己对冲,瞪起牛眼骂道。
而在右翼与忠贞营骑兵接战的沈志祥、张勇部骑兵却是取得了突破,统率这支骑兵的是沈志祥麾下大将许天宠。他借着兵力上的优势,先以一部牵制住对方主力,随后亲率数百精锐朝着明军侧翼的炮兵发起了突袭。
距离虽是不近,对于骑兵来说却可以转瞬即至。中间的明军步卒显然也发现了许天宠的意图,方阵侧翼的几队火铳兵横转过铳口,对着呼啸而过的清军骑兵一齐开火。炒豆的炸响中,不时有清军骑兵应声落马。
许天宠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伤亡,直接冲着明军炮兵而去。他的兵马在城里也没少挨过明军的炮弹,如今这个报仇的机会怎可轻易放过?许天宠率军尚在冲锋之中,便听到侧后方主战场上爆发出一阵阵加密集的铳响,还夹杂着不少虎蹲炮的炮声。听到这动静,他心中更是一阵窃喜,双方的步卒看来已经交上火了,那对这边必定是无暇顾及,大爷拿下明军的炮营,也定是大功一件,或许还能借机扩大战果。
庞岳远远地看见了许天宠的动作,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不过却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是让预备队做好随时上前支援的准备。
应对敌军骑兵突袭,也是烈火营平时演练的内容之一,因此看见清军骑兵冲来时,虽有些意外、吃惊,倒也不至于手足无措,而是早早地便作出了反应。
烈火营虽是炮兵营,却也有一定的独立性,并不完全依赖于其余各营的保护。营中除了编有炮兵,还有其余负责保护炮组的兵种,诸如盾手、长枪手、火铳手等。此时,一队队盾手已经竖起大盾,围成了一个个小圆阵,将炮兵连同大炮、挽马护在其中。圆阵中的火铳兵将铳口从大盾上的射击孔伸出,并另有几排长枪兵将一杆杆加长的铁枪末端插入地下,躬身用脚踩住,枪尖则从盾牌顶端探出、如同一只只钢铁刺猬。
许天宠率军还未冲到近前,便遭到了圆阵内明军火铳兵的射击,不时有清军骑兵从马上栽落。等到真的冲近了,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一来,清军骑兵的数量并不算多。二来,马也是有灵性的,主人如果硬要它往枪尖上撞,它可不大乐意,除非是瞎马才差不多。
折腾了好一阵子,清军骑兵竟连一个圆阵夜也完全攻破,只是凭借弓箭、飞斧杀死杀伤了一些明军炮兵,不过自身被明军火铳、标枪造成的伤亡只怕更大。见丝毫占不到便宜,又恐待的太久反而被明军包了饺子,许天宠只得含恨退去。
而在此时,在两军大阵的正面,双方步卒已经撞到了一起,开始了近战。漫长的战线上血雨肆虐,密密麻麻的兵刃反光犹如漫天繁星。
早在刚才的对射中,清军便已落了下风,如今更是占不到便宜。他们所擅长的是散兵战,而这阵列战却是湖广镇的强项,因此清军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后阵中,尚可喜看着前方战况,心急如焚。(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尚王忽闻岳州变,罗督骤得请降书
大战持续到夜幕初降时方才结束。其时,清军已连连败退,一直退到了东门外的营寨边上方才勉强稳住脚跟。兵戈已息的战场上,流血漂橹、尸横遍野,其中又以清军官卒的死尸居多。明军虽仍留有余力,但由于天色已黑,也不再恋战,果断地鸣金收兵。即便是撤退,湖广镇大军依旧是有条不紊、各营交替掩护,没有给清军半点可乘之机。攻时一往无前、势如破竹,退时秩序井然、稳若泰山,强军之风已然初现。
主动出城迎战的尚可喜依旧没占到多少便宜,照样落了个灰头土脸,不过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收获。在晚上召开的军议上,尚可喜以及沈志祥、张勇等各将,经过分析与明军这一番野战的经过,总结出了明军尤其是湖广镇的两大弱点。
第一,湖广镇明军步卒的攻坚能力确实强悍,但对侧翼的照顾似乎有些不够。骑兵整体实力不强,不足以对步卒方阵两翼形成严密有效的遮蔽。
第二,其陆师善战,水师却过于孱弱,根本不是武昌水师的对手。就在刚才的交战中,武昌水师再度出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又打得湖广镇水师扬威营仓皇后撤。若不是天色已晚,湖广镇主力也及时回撤,荆州水师所运载的步卒完全能再一次于明军主力侧后登陆,威胁其后方营寨。前两次交战经过证明,这足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根据总结出的这两点,尚可喜又主持补充了下一步作战的几条大致方针。第一,在坚守的基础之上需得适当地出城野战。一味退缩于城池内、营寨中。看似稳妥,实则不可取。因为这样既会对军心士气造成负面影响,也等于放弃了战场主动权。反倒给了明军充分发挥其攻坚优势的机会。第二,应抓住明军骑兵数量少、水师孱弱的弱点,将全军骑兵集中起来使用,在以后的交战中专用于攻击明军侧翼。并专门抽出一支通习水性的精锐步卒,与荆州水师混编,用于攻击明军后方营寨。第三,对明军的小规模袭扰不可消极应对。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后也得选调精锐死士在适当的时机发动突袭。
众将对此都没有异议。尚可喜也勉励众人不要心生气馁,称明军毕竟是远道而来。军资粮草补充多有不便,等到其疲态显露之时便是我军反攻之日云云。
后半夜,明军再度偷袭,还未接近城门外营寨便被发现,清军出营反击,接战一阵,明军退去。此后直到天亮,一直相安无事。
天亮后,忽降倾盆大雨。一直到下午方才止住。在此期间,明军自然不便发动进攻,又是平安无事的大半天过去。
等到云消雨霁,数百明军骑兵自营寨中奔出。直往城墙方向而来。尚可喜远远地看见了,又见明军主力未曾出动,故下令各营不要先不要轻举妄动。看这股明军前来究竟是为何事。
只见这数百明军骑兵奔到了东门外营寨前一百多步的距离上,看那旗号。正是湖广镇飞虎营,勒住缰绳后又打着圈来回驰骋逡巡。一边肆意地打着忽哨,一边由若干名大嗓门的军士冲着清军营寨方向喊到:“久闻伪清智顺王尚可喜出身教坊小厮,歌舞双优,堪称北地一绝。今云消雨霁,天朗气清,我等奉庞帅之命,特来邀阁下出城敬献歌舞一曲,为我军助兴,不知可否赏光?”
说完,数百明军一齐放声大笑。
在东门外扎营的是张勇与郑四维部,这部分清军倒还好,并非尚可喜本部嫡系,除了觉得这伙明军实在嚣张放肆而感到些许愤怒外,并没有多少受到侮辱的感觉,毕竟人家骂的只是尚可喜一人。
不过当这番话传入城内,尚可喜的嫡系部众立时犹如被捅了巢穴的马蜂群,无论官卒尽皆大怒,不少将佐甚至直接请命出战,去将那股嘴巴不干净的明军斩尽杀绝。
也休怪他们怒不可遏,这些明军骑兵不仅嚣张,也着实太过可恶。智顺王本是矿工出身、半生戎马,战功卓著,却被他们说成是出身教坊小厮、歌舞双优。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不料尚可喜听到了部下的转述之后,却是哈哈大笑:“庞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这等伎俩却也好意思使出,当真是贻笑大方!不过,既然蒙他如此盛赞,本王也不好失了礼数。”说完朝着身边的随从将牟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很快,荆州城头以及东门外的营寨内便有多名清军一齐朝着城外大声回应:“多谢各位盛赞,尚某愧不敢当!只是戎马半生无甚余暇,些许毫末技艺早已忘却,如今又是军务繁忙,不便出城应邀,还望谅解!不过,久闻伪明定武侯庞岳之夫人刘氏乃江南名妓之首,德艺双馨。若庞夫人能前来荆州入尚某内室指教,朝夕相处之间,尚某或许便能重拾昔日技艺。到那时,再携庞夫人一同与诸位献舞也不迟。”
此话一落音,变成了城头上的清军一阵阵狂笑。而城外刚才还在笑骂的那数百飞虎营骑兵则个个僵住了笑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是尴尬又是愤怒,无声地徘徊一阵便打马返回了。
见此情景,城内清军的笑声更加肆虐,不少清兵还打起了忽哨。
当叫阵的数百骑兵返回营寨后,庞岳得知了尚可喜的原话,并未恼怒,也是大笑道:“想不到这尚可喜也能讲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我还以为他只会拍桌子骂娘呢。”
庞岳派骑兵前去叫阵,不过是一次试探罢了,并未寄托成功的期望在里面。但从尚可喜的反应来看,这家伙目前的心态还真是不错,并未因之前的失败而心生气馁。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这次叫阵之后,明军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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