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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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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把罐头厂拱手送给日本人,然后去当那个维持会会长,做个汉奸?”
“爹,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整个广州城都已经被洗劫一空,我们陆氏实业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只是我就是让陆氏产业全部毁在我自己的手里,也不能让它落入日本人之手。”
陆轶翔的施粥赈民的善举很快就传遍了广州城,大家都知道在城东有个宏福罐头厂,厂里有人专门施粥给难民,所以,罐头厂周围总是围的水泄不通,大批难民过来讨碗热粥喝,有的甚至在此蹲点,住在厂子里,车间里,办公室里,仓库里,甚至是厕所外的走道上都铺满了一张张草席,宏福罐头厂俨然成为了难民的避难所。这样一来,山田一雄想要强制购买罐头厂的愿望落空了。而广州市政公署觉得大批难民有一个可去之处,总比流落在外,偷盗抢劫,滋扰生事要强,社会治安也能相对稳定,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不了了之。
陆轶翔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着实让伪政府头疼不已,因为陆轶翔在广州商会的影响举足轻重,而且“陆大善人”的盛名在整个广州城妇孺皆知,这让日本人和汉奸们觉得此人既不能为我所用,成为日中亲善的一面旗帜,又不能轻易下黑手,欲除之而后快,犹如鱼梗在喉,着实难受。
看来让陆轶翔出任广州维持会会长一职只能作罢,山田一伙便把目标盯上了陆轶翔的侄子陆昱霆。
陆昱霆虽然年轻,但老成持重,与广州商界的大佬们相处融洽,而且一直以来,大家都把陆昱霆当作陆轶翔的接班人,而陆氏集团的财力和威望让陆昱霆成为整个广州商界的翘楚。
冯连发,黎友棠带着山田一雄前往陆昱霆的家,还没进门,便听见唢呐声,锣鼓声,哀嚎声一片,原来今天是陆轶和秀琳的六七,陆家上下正在办丧事。
冯连发,黎友棠和山田一雄只能作为来宾一起参与祭拜。
陆轶翔带着昱霖来祭拜陆轶和秀琳,见山田等人来了,便匆匆与昱霆告别。
好不容易等祭奠仪式结束,山田迫不及待地找到陆昱霆。
“陆先生,我对令尊大人的仙逝表示沉痛的哀悼,望你节哀顺变。我们能否谈一谈。”
“这位是日中亲善友好协会的山田一雄先生,这位是维持会的副会长黎友棠先生。”冯连发连忙给二位作介绍。
“找我何事?”
“我们想请陆先生出任维持会的会长一职。”
“这恐怕不合适吧。”陆昱霆瞥了黎友棠一眼:“你们都看到了,我重孝在身,不宜出任什么官职。”
“我们可以等你断七之后,再上任。”
“冯叔,按惯例,我得守孝三年。
“三年?陆先生开玩笑吧?”山田一听说陆昱霆要守孝三年,难以置信。
“我们陆家祖上有不少做官的,但若是遇到父母去世了,都必须要辞官,在家丁忧三年。昱霆不孝,但这个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破。”
“人已经死了,你再哭,再搞这些仪式也是于事无补的,何必把大好时光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守孝上面呢?“山田一雄对昱霆的解释不屑一顾。
“百善孝为先,老祖宗的话晚辈不能不听,若是连守孝都做不到的话,那和衣冠禽兽有何区别?“
“你是在拐着弯地骂我吗?“山田一听衣冠禽兽四个字,暴跳如雷。
“不敢,家父,贱内尸骨未寒,不到之处请多多包涵,冯叔,你们请回吧。“
第二十四章 筹谋锄奸
冯连发一行又碰了个软钉子,想发作又没法发,只得作罢,悻悻而归。
“陆家叔侄二人都软硬不吃,不识抬举,我看这维持会会长一职也并非一定这叔侄二人不可。“
“黎先生有何人选?“山田转身问黎友棠。
“我看,把我这副会长的副字去掉,不就成了。“
“噢,原来是黎先生毛遂自荐,想当这个维持会的会长。“
“哎,鄙人不才,但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日中亲善添砖加瓦,保驾护航。“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贵有自知之明。’黎先生认为自己在广州大大小小的商家之间的威信,影响力如何?你说的话,有几个人愿意听?你所制定的政策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执行?“
“只要皇军能支持我,给这些个商家施加压力,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服从我的。“
“原来黎先生是想狐假虎威。要是这样的话,老虎直接发威就够了,还要你干什么?我们大日本帝国是想要执行‘以夷制夷’的策略,所以扶植你们汪主席。你的明白?”
“黎兄,能当个副的就不错了,你就不要得陇望蜀了。我还不如你呢,连个副会长也没轮到,倒跟着你们到处挨骂受气。”冯连发在一旁为自己的境遇而打抱不平。
“冯先生觉得委屈?“山田斜睨了一下冯连发。
“不委屈,不委屈。替山田先生跑腿是我的荣幸。请。“
冯连发边说,边弓着身,撅着屁股,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自打陆轶翔施粥赈民之后,维持会的冯连发等人倒也不怎么登门了,陆轶翔算是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除了处理一些滞留广州的一些公司棘手事物之外,基本上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看看报,写写字,喝喝茶,摆弄摆弄花草,过得挺自在的。
昱霖也留在广州,他要坚守他的阵地《白云日报》报馆,通过《白云日报》的启示,给各地的地下党组织传递组织任务,传达上级精神。而惠宝游击队根据地的建立,使对敌斗争更常态化,激烈化。
徐明峰得到上级指示,要想方设法得到一份关于广州日伪汉奸名单,铲除那些卖国求荣的汉奸,削弱日伪势力,以打击日寇气焰,震慑那些立场不坚定的软骨头。
《白云日报》的报馆里有一间不引人注目的堆放过期报纸的储藏室,平时几乎没人会进去,陆昱霖就把电台藏在墙角的一堆过期报纸里。
晚上九点,到了与徐明峰联系的时候了,这时,报馆内已空无一人,陆昱霖警觉地查看了一下四周,见一切正常,便打开储藏室的门,然后把门反锁上,从那堆过期报纸里,把那部用于联络的电台搬了出来,放在小桌子上,然后打开机器,准备接受指令。
忽然,指示灯在不停闪烁,陆昱霖戴上耳机,抄录电码,然后翻译电文。
水母:
现已获悉,日伪汉奸名单藏匿于陆军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渡边一郎大佐的保险箱里。请务必于下月5号之前获取。
海星
陆昱霖按下打火机,把电文烧掉,扔在水桶里。要想从戒备森严的陆军特务机关窃取情报,其难度可想而知。
陆昱霖苦思冥想,一时找不到头绪。他索性在储藏室里,翻看报纸,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兴趣。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和服的日本人,正勾肩搭背站在一起,笑对镜头,下面有一行小字:日中亲善友好协会会长山田一雄与陆军特务机关机关长渡边一郎。
陆昱霖连忙看了看这篇新闻报道,原来是说山田一雄和渡边一郎是北海道的同乡好友,两人同时入伍,同时到中国参战,连军衔都一样,后来山田因为在战役中受伤,所以就脱下军装,担任了广州日中亲善友好协会的会长,而渡边一郎则当上了广州陆军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此次两人相聚,决心同心协力,精诚合作,使广州成为大东亚共荣圈的典范。
“山田,渡边。”陆昱霖默默地念着两人的名字。渐渐地,一个计划慢慢地在脑海里形成。
陆昱霖给香港的淑娴发了个电报,让她带着全家老小回广州。
淑娴接到电报,估计是有新的任务,所以想马上说服婆婆,一块儿回广州。
“妈,昱霖给我发来电报,说让我们回广州。”淑娴拿着电报走到婆婆身边。
“淑娴,昱霖来电报了?怎么说的?”陆太太急切地询问。
“就写了六个字:全家速回广州。”
“是不是老爷出什么事了?”玉蓉话一出口,连忙捂住嘴。
陆太太一听,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应该不会吧,不过也难说,你爹他这个臭脾气说不定是得罪什么人了,上回昱霆来电报,让昱霖回广州,我就有不祥之兆,不行,我们得回去,不管有没有危险,我们都得回去,就算是死,一家人也要死一块儿。”
于是,淑娴一行立刻全部启程,返回广州。
陆轶翔正在院子里看报,忽然听见如琴的声音:“老爷,老爷,我们回来了。”
陆轶翔放下报纸,望着女眷们都齐齐地站在面前,甚感诧异。
“你们,你们怎么回广州啦?”
“是霖儿让我们回来的,他电文上也没说清楚,只是说让我们速回广州。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这霖儿,搞什么名堂,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这样也好,一家人在一块儿,过得安心,不用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
“既然回来了,就进屋吧,我把陆府和陆宅都重新翻修过了,快进去看看吧。来,把鸣儿给我抱抱,几个月不见他,还真是怪想我的孙儿呢。”
陆轶翔接过鸣儿,兴奋地用胡子亲他。
“你胡子扎人,别弄疼他了。”陆太太看着爷孙俩开心的模样,站在一旁欣慰地笑了。
这时,昱霖回来了,他见家人都回来了,高兴地一边搂着妈,一边搂着淑娴。
“来,叫爸爸。”昱霖逗着鸣儿。
“你呀,想听他叫你爸爸想疯了吧,他才刚刚三个月呢。”陆太太满心欢喜地望着儿子。
“嘿嘿。”昱霖拉着淑娴的手:“淑娴,走,我带你上楼瞧瞧,我们的房间比原先更亮堂了。”
淑娴明白昱霖的意思,连忙跟着昱霖上楼。一进房间,昱霖便把房门反锁住。
“昱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明峰给我下达任务了,要我们务必在下月5号之前拿到广州的日伪汉奸名单。”
“下月5号之前,那也只有十天左右。那名单在哪里?”
“在陆军特务机关渡边的保险箱里。”
“这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进入戒备森严的陆军特务机关?”
“我有个想法。”昱霖把自己的计划悄悄地告诉淑娴。
“那就试试看。”
晚饭时,大家围坐在一起,一家老小终于又聚在一起了。
“来,大家举杯,为我们一家历经劫难之后又重逢干一杯。”昱霖提议。
“干,是啊,不容易,想当初,整个广州城被炸得像个废墟一般,淑娴就在这佛堂里,生下了鸣儿。而就在那天,轶和秀琳都被炸死了。这深仇大恨,大家一定要牢记。总有一天,对,总有一天,我们要报仇雪恨。来,大家再干一杯。”
“爹,鸣儿来到这个世上不容易,他是我们陆家的血脉,他的满月酒当时也没条件办,现在我们都回广州了,我和淑娴想给鸣儿办个百日宴,以昭告广州所有的名公巨卿,我们陆家没有垮,我们陆家香火不断。”
“这个提议我赞成,我们陆家世世代代都是抬头做人,在广州城的名声是响当当的,不能因为日本人来了,我们就畏畏缩缩了。该办的还得办。”
“爹,你帮我草拟一个嘉宾名单,把广州城有头有脸的都请到。”
“好。我给你拟个名单,好让你去写请柬。写好请柬之后,就让耀叔和阿成分头去送。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好的。”
昱霖朝着淑娴扬了扬眉毛。
当山田一雄收到请柬之后,颇为纳闷,陆轶翔这个铁板一块的家伙居然邀请他这个势不两立的日本人去赴宴?这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令人费解。他连忙打电话给黎友棠和冯连发。
“黎先生吗,我是山田,请问你有没有收到陆家的请柬?”
“刚收到,是他们家的管家送来的。说是请我们去喝陆轶翔孙子的百日庆生酒。我也奇怪,这倔老头怎么忽然对我们示好了?是不是他想明白了?”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我觉得是个好机会,可以跟他接触一下。就这样吧。”
山田挂了电话之后,又拨通了冯连发家的电话:“冯先生吗?我是山田,请问你有没有收到陆轶翔的请柬?”
“收到了,何止是我,我们广州商会,还有治安维持会复兴处,广州市政公署,广东省振务分会,日本宪兵队,陆军特务机关等头头脑脑的,还有一些乡绅,都收到了,这次陆家啊,是要大张旗鼓操办他们孙子的百日宴。”
“哦,连日本宪兵队,陆军特务机关也请到了?”
“是啊,陆家这次排场搞大了。”
“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中国人嘛,好面子,讨个吉利,孩子出生之后讲究办什么满月酒啦,百日宴啦,我猜陆轶翔想趁此机会告诉大家他们陆家还是广州城的一块金字招牌。”
“好,那我们到时一起出席,我倒要看看,他们陆家的这块金字招牌含金量有多少。”
山田一雄冷笑着把电话挂了。
第二十五章 大摆宴席
鸣儿百日宴那天,陆家上下张灯结彩,整幢小白楼被布置得富丽堂皇,陆轶翔和肖如琴招呼着广州市的名流富贾,商界大佬。
当耀叔通报“日中亲善友好协会会长山田一雄驾到”的时候,陆轶翔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日本人会来,连忙把目光投向昱霖。昱霖明白父亲的意思,连忙走近父亲,在耳边耳语道:爹,你先回避一下,我来迎客。
“为什么会有日本人来?”陆轶翔轻声但严厉地质问陆昱霖。
“也许是被那些媚日分子叫来撑场面的吧。爹,你别生气,今天这么多人来,你发火不合适,你还是先回房,眼不见,心不烦。”
陆轶翔瞪了昱霖一眼,恨恨地回房去了。
“妈,你去劝劝爹,让他别生气了,我在这儿照应着。”
这时,山田一雄和黎友棠,冯连发一起走进客厅。
“山田先生,你好,我是陆昱霖,今天是我儿子的百日宴,欢迎光临。”
“怎么没见到你父亲?山田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陆轶翔的身影。
“我父亲年纪大了,站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我看他有些累了,就让他回房休息去了。山田先生,里面请。”
山田点了点头,朝客厅走去,黎友棠和冯连发紧紧跟随其后。
“陆军特务机关机关长渡边一郎驾到。”
一个长得矮胖的日本军官走了进来。陆昱霖连忙上前迎接。
“渡边先生,欢迎光临小儿的百日宴,里面请。”
山田一雄见到渡边一郎,连忙迎了上去。
“渡边君,你也来啦?”
“是啊,山田君,你不是跟这个陆轶翔闹翻了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也觉得奇怪,中国人真的是琢磨不透。走,我们去那里坐坐,我给你介绍一些其他的中国朋友。”
陆轶翔在里屋听到外面通报的那些个日本人的名字,恨得牙痒痒的。
“霖儿今天在搞什么鬼,我的邀请名单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人,这些人怎么都来了?”
“你昨天不是说让他自己做主嘛。”
“我让他做主,不是让他把那些鬼子,汉奸都往家里请。这要传出去,我陆轶翔还怎么有脸在广州混下去?不被人把脊梁骨戳穿才怪。”
“哎呀,老爷,这些人如今都是广州的当权派,我们可得罪不起,你可千万别惹祸。”
这时,淑娴抱着鸣儿进来了。
“爹,我知道你现在很恼火,不过,我和昱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巴结讨好,趋附献媚这些日本鬼子和汉奸,请你相信我和昱霖。”
“那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陆轶翔望着淑娴,一脸困惑。
“爹,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实情,不过,你应该信得过我和昱霖的为人。”
“是啊,他们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信不过吗,老爷?”
陆轶翔不做声了。
“淑娴,妈信得过你,也信得过昱霖,我生的孩子我自己知道,你们是不会做有违自己良心的事的。”
“那爹,你能不能屈尊出去应酬一下?”
陆轶翔闭口不言。
“你不去我去,我可不能为难自己的孩子。”
“我是真不想见这些混蛋。罢了,就算是逢场作戏吧,我去。”
陆轶翔满脸堆笑出现在众宾客之间。
“陆兄,你终于露面了,恭喜你们陆家开枝散叶。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恭喜令郎添一麟儿。这支如意还望收下。”
“陆老爷,恭贺令郎弄璋之喜。这对玉佩是我的一点心意。”
陆轶翔一一作揖答谢。这时,山田也走了过来。
“陆先生,我代表山田株式会社向你表示祝贺,这把日本木剑是我特地送给小公子的。”
陆轶翔冷冷地看着木剑,耀叔连忙收下。
“陆先生,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谈谈维持会会长一事?”
“今天是我孙儿的百日宴,其他事以后再谈。”
山田见陆轶翔没有完全回绝他,感觉有希望,所以也就不再勉强:“好的,我们择日再谈。”
“诸位,宴席已准备就绪,请诸位移步到草坪上去。”
所有的嘉宾都聚集到了草坪上,淑娴带着鸣儿出现在宴席上,鸣儿剃了个桃子头,穿着个小肚兜,脖子上挂在银项圈,脚上戴着金脚链,像是个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大家都齐声称赞陆轶翔得了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大胖孙子。
“感谢诸位大驾光临,开席。”
陆轶翔一声令下,侍者和侍女们把酒菜端上桌,宾客们觥筹交错,很快,酒过三巡,桌上杯盘狼藉。
昱霖朝玉蓉使了个眼色,玉蓉端着姬松茸花胶西施汤朝渡边一郎走去,快要走近时,玉蓉一个趔趄,把汤打翻在渡边的身上。渡边的军服被搞得乱七八糟。
“八格牙路。”渡边一边骂着,一边往后退,从腰间拔出武士刀。
周边的宾客见状,惊呼起来。
昱霖一见,立马上前,对着玉蓉就是一个耳光。
“你怎么回事?还不赶快向大佐先生赔不是。”
玉蓉捂着脸,眼泪汪汪地对着渡边道歉:“对不起,大佐先生,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渡边见玉蓉长得如花似玉又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被吸引住了,连忙收起武士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玉蓉看,看得玉蓉连连往后躲。
“渡边先生,你没被烫伤吧?”
“没有没有,不过这军服完蛋了。”
“人没伤着就好,要不,你先去浴室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西服,我让下人帮你把军服洗了。”
“可以,不过,我要这个姑娘伺候我洗澡。”
玉蓉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应付。
“玉蓉,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准备洗澡水去。”
“是。我这就去准备。”玉蓉匆匆离开,去准备洗澡水了。
望着玉蓉的背影,渡边自言自语道:“玉蓉,玉做的芙蓉,真是好名字。”
“渡边先生的中文真是不错。”陆昱霖在一旁恭维渡边。
“我的岳父是个汉学家,我受他的影响,也喜欢上了中国的文化,我在关东军待了五六年,这对学习中国文化很有帮助。”
“原来渡边先生早就是中国通了。”
“中国的文化非常精深,中国的物产也非常丰富,中国的姑娘也非常漂亮。哈哈哈。”
不一会儿,玉蓉跑了过来。
“渡边先生,洗澡水放好了。”
“很好,玉蓉姑娘,麻烦你伺候我洗个澡。”
玉蓉尴尬地点了点头:“哦,我,我带你过去。”
渡边跟在玉蓉身后去浴室了,昱霖见两人走进去之后,也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渡边拉开浴室的移门,进入浴室,浴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只木质的大澡盆,澡盆里面盛满了热水、花瓣和泡沫,使得整个浴室里水汽氤氲,犹如九天仙境。
渡边脱光了衣服,把军服和军裤就挂在澡盆后面的墙上,渡边一边舒服地泡在澡盆里,一边哼唱着北海道民歌。
“玉蓉姑娘,请你进来帮我擦背。”
昱霖朝玉蓉努了努嘴,玉蓉连忙回答:“哦,来,来了。”
玉蓉站在渡边的后面,扭着脸,用软刷给渡边擦背,昱霖则猫着腰从浴室移门后侧悄悄进入浴室,从渡边的裤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然后躲在玉蓉身后,把每一把钥匙刻在预先准备的蜡模上。
渡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转向玉蓉:“请把我的军服搁在这个浴盆的边上。”
“好的。”玉蓉见昱霖还没完事,连忙把浴盆里的肥皂泡吹在渡边的脸上,渡边一时看不见,大叫起来:“玉蓉姑娘,你真调皮,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快拿块毛巾给我擦擦。”
“我用清水给你洗洗眼睛吧。”玉蓉一边说,一边向昱霖使眼色。然后从地上端起一大盆水朝渡边的头上浇了下去。
“大佐先生,现在你眼睛里的肥皂泡洗干净了吧。”
渡边甩了甩头,把眼睛睁开:“哇,好舒服。”
昱霖刻完最后一把钥匙,赶紧把钥匙放回裤袋里,交给玉蓉。然后猫着腰从玉蓉身后的移门处溜出浴室。
“渡边先生,你的军服。”
玉蓉把军服交给渡边,渡边用手摸了摸裤袋,钥匙还在,他舒了口气。便随手把军服搁在澡盆边上。
“玉蓉姑娘,你真是淘气。我要惩罚你。”渡边一边说,一边把浴盆里的肥皂泡甩向玉蓉,玉蓉连忙躲到浴室外。
渡边洗完澡之后,穿上昱霖给他准备的西服,然后把军裤里的钥匙取走,把军服交给玉蓉。
“麻烦玉蓉姑娘帮我把军服洗干净。”
“放心吧,我洗完晾干后,会亲自送到陆军特务机关。”
“很好。玉蓉姑娘,欢迎你来陆军特务机关。”
等渡边走后,昱霖把到手的钥匙印模交给阿成:“阿成,快去给我配几把钥匙。”
“好勒,少爷。”
昱霖然后走到玉蓉身边:“先把军服送到孙记裁缝铺,让孙师傅按我的尺寸做一套一模一样的军服,就说是日本人的意思。”
孙记裁缝铺是老字号裁缝铺,陆家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衣服都是出自孙师傅的手。所以孙师傅等于是陆家的专用裁缝。
当玉蓉把军服交给孙师傅时,孙师傅有些迟疑。
“玉蓉啊,你家少爷要做日本人的军服?”
“不是,这是日本人的意思。”
一听说是日本人的命令,孙师傅便不再追问。
“不过,玉蓉姑娘,我这里没有跟这件军服一模一样的面料和扣子,我找跟这件军服差不多的面料和扣子,行吗?”
“行,看上去差不多就行。”
孙师傅拿出一块跟渡边军服差不多的面料给玉蓉过目:“玉蓉姑娘,你看用这个面料可以吗?”
玉蓉仔细地看了看:“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有什么两样,就这块面料,孙师傅。”
“好,那我就用这块面料。玉蓉啊,你家少爷什么时候要?”
“明天,行吗?”
“好,那我今天晚上把活赶出来。”
第二十六章 巧取情报
第二天,玉蓉取回军服,然后把渡边的军服洗净,晾干,熨平,装在袋子里。
“少爷,我已经准备好了。”
昱霖扭头发现玉蓉的左脸颊上有道红印子,想起昨天自己出手打玉蓉耳光的事情来了,连忙凑过去,用手抚摸着这道红印。
“玉蓉,昨天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你还疼不疼?”
“你还说呢,打得我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挨过打,太太都没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玉蓉为了我们的任务,真是全豁出去了,我一定让上级记你这一功。”
“我又不认识你们的上级,就算是记功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你打还我。”昱霖把脸凑过去,闭起眼睛,等待玉蓉的一巴掌。
玉蓉举起手,又笑着放下了:“我才不打你呢,我让淑娴姐罚你。”
“你淑娴姐?她才舍不得打我呢,疼我都来不及。”昱霖故意气玉蓉。
“我就知道,你就会欺负我。”玉蓉嘴一撅,假装生气。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跟你道歉。”昱霖连忙安抚玉蓉,就像是小时候每次昱霖把玉蓉惹急了,惹哭了,总是先向她求饶,道歉。
“这还差不多。”玉蓉转怒为喜,然后用手在昱霖的鼻子上刮一下,以示惩罚。
“等天黑了,我们就出发。”昱霖望了望玉蓉:“玉蓉,你害不害怕?”
玉蓉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夜黑了,昱霖开着车,带着玉蓉驶往陆军特务机关。在邻街的一个小巷里,昱霖停下车,脱下白色西服,换上那件刚做好的冒牌日军军服。他下了车,整了整衣服,然后朝着特务机关的外墙走去。
这堵外墙并不算太高,也就三米左右,但旁边没有一点可借助攀爬的器物,诸如突出的砖块,斜挂的树枝之类的东西。昱霖望了望这堵墙,计算了一下需要几个跨步能翻越这堵墙,随后,他倒退几步,望了望四周,周边没有行人,于是他快跑几步,一跃攀爬上去,抓住围墙的外檐,然后跨过外墙,跳入院中,这里是军车的停车场,相对来说哨兵较少。昱霖看了看地形,便挺直腰杆,大模大样地朝着办公楼方向走去……
玉蓉拿着渡边的军服,来到陆军特务机关的大门口。
“站住。”日本哨兵用日语喝住玉蓉。
玉蓉虽听不懂日语,但这表情和动作还是明白是何意思,于是停下脚步。
“你好。“玉蓉给日本哨兵欠了欠身子:”我是给渡边大佐送军服来的。”
哨兵上下打量了一下玉蓉,然后用日语说了声:“等着。”。
哨兵随即走进哨兵室,给渡边打了个电话:“大佐先生,有个中国姑娘要进来给你送军服。”
“请她进来吧,告诉她我在三楼左拐第二个办公室。”
片刻之后,他走出哨兵室,恭敬地向玉蓉行了一个军礼。
“请。”然后用日语告诉玉蓉渡边办公室的位置。
玉蓉不明白,愣愣地望着哨兵,哨兵连忙跟玉蓉比划起来,用手做了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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