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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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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举行了联欢会,陆昱霖上台弹奏了一曲威尔第的《凯旋进行曲》,令人精神振奋。

    最后,由陆昱霖钢琴伴奏,全体官兵在陈主任的慷慨激昂的指挥下高唱黄埔军校校歌。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

    这是革命的黄埔。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

    预备作奋斗的先锋。

    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

    携着手,向前行,

    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续永守。

    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操场上,陆昱霖和谭敬廷望着正在操练的新兵,颇有感慨。

    “谭大哥,我们终于毕业了。”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军校了,我还真想念军校的生活。”

    “来,我们一起去校门口拍一张合影吧。”

    “好。走。”

    陆昱霖和谭敬廷两人在军校校门口留下合影。

    “谭大哥,你毕业后去哪里?”

    “我还没最后决定,你呢?”

    “我想去蒋光鼐将军的十九路军,陈主任已经给我写了举荐信。十九路军的总指挥蒋光鼐和军长蔡廷锴都是我们同乡,而且这是一支闻名遐迩的铁军,我相信我们会在那儿有用武之地。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也好,我们相互之间可以有个照应。”

    九一八事变令全国人民同仇敌忾,各地纷纷上街游行,要求国民政府积极抗日救国。

    在上海震旦大学校园内,学生们群情激奋,大家忙着书写标语口号,制作传单横幅。

    “淑娴,你们历史系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位男生跑过来问道。

    “都准备就绪了,弘达,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教授们到齐了就出发。”

    不一会儿,教授们都来到了操场上。

    “爹,你也参加?”淑娴看见父亲许恒亮也站在队伍中,连忙走了过去。

    “这么重要的事,你爹怎么能缺席?”许恒亮虽然抱恙在身,但斗志昂扬。

    “可你的肺病还没好,医生让你卧床休息。”淑娴有些担心父亲的病况。

    “喊几句口号,走几步路不会有事的,丫头,你别担心你爹了。好了,大家伙准备好了吗?出发!”

    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朝市政府方向进发,大家高举旗帜,振臂高呼:

    “驱除日寇,还我河山!”

    “军民合作,抗战到底!”

    “同仇敌忾,抵御外侮!”

    “打倒日本军国主义!”

    “全中国同胞团结起来,消灭日本法西斯!”

    ……

    忽然,警哨声响起,大批军警跑过来,阻止游行队伍前行。

    游行队伍与军警对峙着,学生们便站在原地高喊口号。

    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官站在警车上,手拿喇叭,向学生喊话。

    “同学们,请大家静一静,我是巡捕房警长胡孝廉,你们听我说,你们的请愿书市府已经收到了,他们会把大家的心声转达给最高当局,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可为什么到现在还迟迟没给我们答复,我们要求政府立刻出兵抗战,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按兵不动。任凭倭寇横行?”许恒亮向胡孝廉质问。

    “就是,为什么还按兵不动,难道要等日本鬼子打进关内吗?难道关外不是我们的国土吗?”

    “东北同胞已经备受凌辱,难道政府坐视不管,听之任之吗?”

    学生和老师们你一句我一句质问胡孝廉。

    “一切都要从大局出发。”胡孝廉有些招架不住,从裤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什么是大局?战火已经在东北蔓延了,中华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难道这不是大局?”许恒亮继续质问。

    “你们这是投降派的论调。”

    同学们再一次振臂高呼:”宁当战死鬼,不当亡国奴!”

    “同学们,你们请听我说,你们还是学生,应该以课业为重,这种国家大事应该由最高当局来决断,我们要相信政府嘛。”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爱国无罪,抗日有功。”

    胡孝廉望着群情激昂的游行队伍,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警车上下来。

    “准备高压水枪,把这群学生赶走。”胡孝廉轻声地向身边的警察下达命令。

    没过多久,警察便调来好几辆消防车,拿着高压水枪,朝人群喷射过去。瞬间,游行队伍被高压水枪冲散,好些个学生倒在地上。

    许恒亮也被水柱射中,跌倒在地,淑娴连忙过去搀扶。

    “爹,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没想到这群混蛋竟然罔顾民意,迫害爱国师生。”许恒亮突然咳嗽不止,一口血痰喷涌而出。

    “爹。”淑娴心急火燎地望着父亲。

    “我没事,我没事,我还死不了。”许恒亮朝淑娴摆摆手。

    “许教授,你不要紧吧,走,我背你。“朱弘达跑了过来,背起许恒亮就走。

    许恒亮被送进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病况。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老先生旧疾未愈,今天又被水淋了,这寒冬腊月的,别说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就是年轻人也扛不住啊。现在还在发烧,我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了,这肺病得好好养着,不能太劳累。我家是祖传中医,要不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去药铺里抓些药,好好调理调理。“

    “谢谢你,大夫。“

    大夫开好方子,交给淑娴。

    淑娴拿着药方,前去药铺抓药。

第七章 淞沪之战

    淑娴来到附近的药铺,把药方递给伙计,伙计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便去药柜里抓药,包好后交给淑娴。

    淑娴付完钱,接过药,转身离开药铺。出门没几步,便看见陆昱霖迎面走来。

    “昱霖。“淑娴兴奋地叫了起来。

    “淑娴。“陆昱霖也看见了许淑娴,连蹦带跳地跑到她面前。

    “昱霖,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来上海?“

    “我现在已经参加十九路军了,在蒋光鼐将军麾下当排长。现在就驻防在上海。“

    “恭喜你军校毕业了,终于实现了你的理想,成为了一名军人。“

    “是啊,淑娴,你看,我这身军装帅不帅?“

    “帅。“淑娴抿嘴一笑:”瞧把你臭美的。哎,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街?“

    “我向连长请了两小时的假,特地跑到震旦大学去找你,想亲口告诉你我来上海了。谁知你人不在,我只好回去了,没想到,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让我们在这茫茫的人海里遇到了。“

    “是啊,真是太巧了。“

    “这就叫做缘分。“

    淑娴羞涩地笑了笑。

    “哎,你给谁抓药呢?“

    “哦,是我爹,他的肺病还没好,今天上午我们去市府游行请愿,结果警察用高压水枪镇压我们,我爹的病加重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是吗?我今天早上是听到有人说在市政府附近警察和学生发生了冲突,没想到是你们。这帮王八蛋,放着日本人不打,专门欺负老百姓,抗日何罪之有?要是我们部队与小鬼子开战,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

    “昱霖,要是我们每个中国人都像你一样赤心报国,那小鬼子就不敢有狼子野心,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该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蚍蜉撼树,螳臂当车。“陆昱霖抬手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一点时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望伯父吧。“

    “好啊,我爹也时常念叨着你,走,我带你去。“

    医院病房里,许恒亮昏昏沉沉地睡着,淑娴走近病床,用手探了探父亲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她舒了口气。

    陆昱霖把买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拿起热水瓶摇了摇,发现是空的,连忙出去打水。

    过了会儿,许恒亮睁开眼睛,望见眼前的陆昱霖,连忙想要坐起来:“淑娴,扶我一把,我想坐起来。“

    淑娴扶起父亲的身子,把枕头垫在他的腰下。

    “许伯伯,您还是躺着吧。“

    许恒亮摆了摆手:“我猜你一定是陆公子,陆昱霖吧。“

    “许伯伯的眼光真准。我就是陆昱霖。“

    “早就听淑娴和淑妍提起过,今天一见,果然是神采奕奕,英姿勃勃。我女儿眼光不赖。“

    “爹。“淑娴娇嗔地转过身去。

    “我听淑娴说,你在黄埔军校念书?“

    “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在十九路军当排长,目前部队驻扎在上海。“

    “哦,你现在是蒋光鼐将军手下的兵,好,十九路军是铁军,蒋将军和蔡将军都是主战派,如果小鬼子遇到十九路军,估计没好果子吃。“

    “可不是,我们全军上下都摩拳擦掌,就等一声令下,好好收拾这些小鬼子。“

    “嗯,有骨气,有志气,昱霖对我的脾气。不过,昱霖啊,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还是得小心啊。“

    “嗯,我知道,我会的。“陆昱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军营了。许伯伯,你好好养病,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好,你回去吧。淑娴,你去送送昱霖。“

    淑娴点了点头:“走,我送你。“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陆昱霖朝淑娴挥了挥手:“淑娴,你快回去照顾你爹吧。我走了。“

    “嗯,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哦,我差点忘了。“陆昱霖从衣袋里掏出那块绢帕:”淑娴,这是我特地买给你的。“

    淑娴接过绢帕,上面绣着的一朵幽兰清丽脱俗,高洁淡雅。

    “喜欢吗?“

    淑娴腼腆地一笑:“嗯,真漂亮。“

    “你比兰花更漂亮,更清雅。“

    淑娴的脸上泛起红晕,羞涩地垂下头。

    陆昱霖趁淑娴不备,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没等淑娴反应过来,笑着像一阵烟似的跑开了。

    淑娴摸着脸,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腾起来,她呆呆地望着昱霖的远去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1932年1月28日夜,日本海军陆战队对驻扎在上海的十九路军发起攻击,十九路军随即起而应战。

    天通庵车站附近,路障一字排开,掩体下,陆昱霖所在的敢死队正奋力阻击日军的进攻。枪声持续不断,火光冲天。

    “排长,前面装甲车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弟兄了。”一位士兵前来报告。

    陆昱霖望着前方吐着火舌的装甲车,咬牙切齿,太阳穴上的青筋随之暴起。

    “三人一组,把手榴弹绑起来,从左边迂回过去,机枪手掩护。一组上。”

    几位士兵按陆昱霖的命令,手握手榴弹,猫着腰,从左侧接近日军的装甲车。还没过五十米,一位战士倒下了,其他两位继续往前冲,不到八十米的地方,又中弹倒下。

    “二组,准备,上。”陆昱霖身边的机枪手中弹倒下,陆昱霖立即接过发烫的机枪,朝敌军阵地扫射。

    两组士兵都未能突破日军的火力点,陆昱霖一咬牙,拿起手榴弹,插在腰间。

    “三组,跟我上。”

    “小霖子,还是让我先上吧。你是独子。”谭敬廷一把摁住陆昱霖。

    “谭兄,那些阵亡的弟兄里,也有不少独子。别争了,我上,你掩护。”

    陆昱霖跳出掩体,一个翻滚,朝敌人火力的盲点处穿插行进,左躲右闪,很快就接近了那辆装甲车。他把三颗捆绑好的手榴弹扔进车内,然后一个鱼跃翻身,跳到一边。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股气浪把陆昱霖震飞,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装甲车终于被炸瘫了。有几个日本士兵想从驾驶室出来,谭敬廷立即开枪射击,这几名日军死在装甲车上。

    “小霖子!”谭敬廷火速冲到倒在地上的陆昱霖身边。

    “小霖子,你醒醒。”

    陆昱霖睁开眼睛,摇了摇脑袋:“谭兄,我没事,刚才被震晕了。”

    “你小子可真是命大。”谭敬廷朝陆昱霖胸前捶了一拳。

    “走,打扫战场去。”

    陆昱霖站起身来,刚想回阵地,一个日本兵从角落里朝他瞄准射击。

    谭敬廷听到拉枪栓的声音,知道不妙,连忙把陆昱霖拉到身后,一颗子弹击中谭敬廷的左臂,谭敬廷右手抬起枪,食指扣动扳机,一枪撂倒了这个日本兵。

    “谭兄,你受伤了。”

    “没事,应该没伤到骨头,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陆昱霖连忙解开皮带,扎在谭敬廷的左臂上。

    陆昱霖刚回到阵营,通讯兵跑过来向他报告。

    “报告,连长下令,集结队伍,去闸北北站增援。”

    “是。”陆昱霖行了一个军礼:“弟兄们,集合,向北站进发。”

    北站的战斗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陆昱霖带领他的士兵们来到北站附近,双方的战事正处于胶着状态。陆昱霖想了一下,改变了路线,朝日军后方包抄过去。

    陆昱霖找到一处二楼民居,悄悄地带领弟兄们占领这个制高点。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一时间,日军腹背受敌,难以应付,很快,这股敌军被消灭了。

    “陆昱霖,干得漂亮!”连长邱荣生拍了拍陆昱霖的肩。

    “全体集合。”

    通讯兵跑了过来:“报告。营长发来的电文。命令部队前往吴淞口驻扎。”

    邱荣生接过电文,仔细地看了看,交给陆昱霖。

    “日军可能会从吴淞口一带进攻。现在军长要求我们全力守卫吴淞口。”

    “是。誓死守卫吴淞口。”陆昱霖看完电文之后,交还给邱荣生。

    “部队连夜行军,快速到达吴淞口进行布防。”邱荣生向陆昱霖下达命令。

    “是,坚决完成任务。”陆昱霖向邱荣生行了个军礼,立马带领队伍向吴淞口开拔。

    1932年1月29日,蒋光鼐向全国同胞发出抗日通电:

    特急!暴日占我东三省,版图变色,国族垂亡。最近,更在上海杀人放火,浪人四出,极世界卑劣凶暴之举动,无所不至。而炮舰纷来,陆战队竟于二十八夜十二时,在上海闸北登岸袭击。公然侵我防线,向我开火,业已接火。光鼐等份属军人,惟知正当防卫。捍患守土,是其天职。尺地寸草,不能放弃。为卫国守土而抵抗,虽牺牲至一卒一弹,绝不退缩,以丧失中华民**人之人格。此物此志,质天日而昭世界。炎黄祖宗在天之灵,实式凭之。

    上海各界纷纷捐款捐物,支持十九路军抗战的壮举。

    远在广州的陆轶翔看到《大公报》所刊登的蒋光鼐的抗日通电,连说了几个好字。他拿起电话:“陆氏实业公司上海分部吗?请你们的总经理唐汉珍接电话。”

    “唐经理吗?我是陆轶翔,十九路军向日本鬼子开战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我们公司准备向十九路军捐赠大米二十万斤,猪肉五万斤,牛羊肉两万斤,棉布一万匹,黄金两千两。你三天之内筹集好,我马上来上海。”

    “好的,我立刻照办,陆老板。”

第八章 众志成城

    陆轶翔和太太第三天就飞抵上海,一下飞机,唐汉珍的汽车已在机场等候。

    “陆老板,欢迎你和夫人亲自来上海督办捐赠事项。”

    “哪里,唐老弟,你言重了,你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次来,一是捐赠一些物质以略表我们实业界对抗日大业的支持,二是来看望一下犬子。”

    “陆公子也在上海吗?”

    “他现在在十九路军,蒋将军的麾下当兵呢。”

    “是吗?虎父无犬子啊,你陆老板在商界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想到陆公子小小年纪竟然能扛枪卫国,真不简单呢。”

    “我听说,前两天十九路军和日本兵打起来了,而且打得很激烈,真不知道霖儿是不是安然无恙。”陆太太忧心忡忡。

    “你放宽心,霖儿要是有事,光鼐和廷锴早就通知我了。我到现在还没收到什么消息,霖儿应该没事。不是有句英语格言叫做:no newsthe best news。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就你心宽。”

    陆轶翔拍了拍太太的手:“霖儿是我们陆家的子孙,陆家祖宗会护佑他的,你不是也在菩萨面前为他祷告过了吗?”

    “自打霖儿参加了十九路军,我就一直在家吃斋念佛,去光孝寺敬香祷告,前几天还特地抄了一遍金刚经,不知菩萨有没有看见我的诚心。”

    “陆太太这么虔诚,佛祖一定会保佑陆公子的。”

    “哎,唐经理,我们的这些捐赠物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吗?”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下面的工人一听说是捐给十九路军的物资,都主动加班加点,生产热情可高涨了。”

    “是啊,民心所向啊!”

    陆轶翔带着陆氏公司的物资捐赠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向十九路军的总指挥部。

    一位参谋长跑了出来,向陆轶翔行了个军礼,然后双手紧紧地握着陆轶翔的手。

    “陆老板,谢谢你啊,谢谢你们公司对我们部队的大力支持!蒋将军和蔡将军现在正在召开团以上的军官会议,部署下一步的作战方案,他说一开完会就来见你这位老乡。”

    “军务要紧,蒋将军和蔡将军正在为抗战运筹帷幄,我就不打扰了,你就告诉他,荔枝湾的陆轶翔愿为抗日倾其所有。”

    “好,我一定转告。”

    “我还有一事相问,犬子陆昱霖目前在一五六旅翁照恒旅长麾下当排长,请问我可不可以去见见他?”

    “当然,没问题。我亲自带你去。”

    陆轶翔和陆太太上了参谋长的吉普车,向吴淞口方向驶去。

    陆昱霖正在指挥士兵挖工事。看着哪儿不够结实,就亲自上前示范。

    “陆昱霖,出列。”

    “是。”陆昱霖跑出战壕,来到参谋长面前。

    “陆昱霖,看,谁来了?”

    参谋长把身子让开,陆昱霖见是自己的父母,惊讶万分,欣喜若狂。

    “爹,妈,你们怎么来了?”陆昱霖一手搂着父亲,一手搂着母亲。

    “你爹是来给我们部队捐赠物资的。”参谋长笑着说。

    “真的?爹,你不愧是我的亲爹,我就知道,面对抗战大业,你一定会慷慨解囊。”

    “只要把这群狼子野心的小日本赶出中国去,你爹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霖儿,你黑了,瘦了,头发乱蓬蓬的,我都认不出你了。”陆太太摸了摸儿子的脸。

    “看不到你啊,你妈不放心,天天在我面前唠叨,我被她烦的吃不消了,所以带她来看看你。”

    “妈,你看,我不是活泼乱跳的,好着呢。”

    陆太太一把搂住儿子:“霖儿,你知道妈有多想你吗?”

    肖如琴抱着儿子,眼泪哗哗直淌。

    “好了,好了,别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儿子大了,被人看见多笑话。”

    “妈,你就放心吧,我在部队挺好的。”

    “霖儿,这子弹炮弹不长眼睛,你可要当心点。”

    “我知道,妈,你们回去吧。”

    “嗯,好,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当心。”陆轶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陆轶翔扶着陆太太离开,陆太太一步三回头望着陆昱霖,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

    目送着父母渐行渐远的背影,陆昱霖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把眼泪一抹,跳进战壕,继续挖工事。

    吴淞口沿线战事吃紧,日本军机从航母“能登吕”号上起飞,向我军阵地狂轰滥炸。十九路军损失惨重。

    “排长,连长阵亡了。”

    “什么?”陆昱霖冒着炮火,飞快地跑到连长邱荣生身边,邱荣生的半个身子被炸飞。陆昱霖脱下军装,盖在邱荣生的身上。

    “炮手呢?”

    “到。”一个头上扎着绷带的炮手向陆昱霖行了个军礼。

    陆昱霖跑到火炮前,指挥炮手射击。

    “装弹。”

    炮手把炮弹装进炮膛。

    陆昱霖单膝跪地,伸出右臂,举起大拇指,闭上左眼,然后又睁开左眼,闭上右眼。

    “目标向东120米,远800米,仰角55度。瞄准,放。”

    炮弹“嗖”的一声出膛,正中敌机。那架被击中的敌机尾部冒着黑烟呼啸着坠毁在江面上。

    “打中了。”陆昱霖兴奋地捶了炮手一拳。

    “继续装弹。“陆昱霖沉着地指挥着。

    “向西100米,远600米,仰角35度。瞄准,放。“

    炮弹擦着飞机的左翼而过,把敌机吓得掉头就跑。

    “把伤员送到坑道里,把弹药集中起来,密切注意敌军动向。”陆昱霖命令士兵们。

    “小霖子,日军又被我们击退了。可是我们的伤亡也很大。”谭敬廷从坑道里出来,望着陆续往坑道里运送的伤兵,心情沉重。

    “是啊,日军集结了七万多人,而我们才三万多,而且日军的装备都比较精良,双方的军力确实悬殊啊。”

    “我听说蒋将军正在向中央请求增援,张治中将军的第五军马上就到。”

    “这就好,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一定能把小日本给打趴下。”

    在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并肩作战下,我军将士以一当十,奋勇杀敌数日,吴淞口炮台一线未让日军推进一寸,此外,我方还取得了诸如庙行大捷等胜利,给予日军一定打击。

    陆昱霖因在战场上表现优异,屡次击退日军进攻,歼敌众多,荣升为营长。谭敬廷也升职为副营长。在庆功会上,陆昱霖胸前挂满了勋章。

    日军对上海的狂轰滥炸,致使整个上海满目疮痍,焦土一片。坍塌的民居,损毁的建筑大楼,学校,图书馆随处可见,惨死的民众更是不计其数,尸横遍野。

    淑娴和同学们组成了救护队,上街救治那些受伤的平民百姓,把他们安置在学校内的礼堂,教室,宿舍内。

    淑娴望了望满屋子的伤员,不禁想起了陆昱霖:战事这么吃紧,战斗如此惨烈,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还活着吗?淑娴不敢往下想。

    淑娴坐在窗边,拿出那条绢帕,眼前浮现出陆昱霖那张英俊的脸庞,迷人的笑容,还有那脸颊上的一吻。

    “淑娴,你原来在这儿呢。”许恒亮出现在她面前:“累了吧,快喝口水。”

    “爹,你怎么来了?”淑娴接过杯子,喝了几口。

    “唉,现在外面整天枪炮声隆隆,哀鸿遍野,我岂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爹,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抬伤员你也抬不动,包扎护理你也不会。”

    “唉,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我总得干点什么,总不能在这儿游手好闲的。”

    “要不,你去朱弘达那儿吧,他们宣传组正忙着写传单,贴标语呢。”

    “这个活你爹是拿手好戏,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小朱在哪儿呢?”

    “他们应该在图书馆那儿吧。”

    “行,你忙你的,我去小朱那儿帮忙。”

    许恒亮来到了校图书馆,在那儿,几位学生正在奋笔疾书,书写标语,朱弘达见许恒亮来了,连忙停下了手中的笔。

    “许教授,你怎么来了?你的病好些了吗?我看您脸色苍白,还蛮虚弱的。”

    “差不多了,我不能老躺在床上,总得找点事做吧。小朱,你给我一支毛笔,我来写标语,这活我能胜任。”

    朱弘达想劝老教授休息,但看他那股倔强劲,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依了他,便把毛笔和纸递给了他。

    许恒亮稍加思索,把毛笔沾满了墨汁,在纸上留下了苍劲的几个大字:驱除倭寇,还我河山。

    接着,他又一口气写了好几张:誓死保卫大上海;同仇敌忾,共御外侮;誓死不当亡国奴;众志成城,抵制日货。。。。。。

    许恒亮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朱弘达见状,连忙递给他一块手绢。

    “许教授,你歇会儿吧,剩下的我们来。”

    “好吧,你们继续,我坐在旁边休息一下。”

    朱弘达搀扶着许恒亮走到椅子旁,让他坐下,然后倒了一杯开水过来。

    “许教授,喝口水吧。”

    许恒亮点了点头,接过杯子,喝了口水:“小朱,你们忙去吧,别管我这个老头子了,我歇一会儿就好。”

    “我还是把淑娴叫过来吧,我看你还是回家卧床休息吧。”

    朱弘达也不等许恒亮回答,跑出图书馆,去叫淑娴了。

    “哎,小朱。”许恒亮想要叫住朱弘达,没想到小伙子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许恒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唉,我难道真的是老朽了,写几个字都累成这样,真是不中用啊。”

    许恒亮望了望图书馆里那些为了宣传抗战而忙忙碌碌的年轻人,心中感到似乎有团火在燃烧。

第九章 负伤入院

    不一会儿,淑娴随朱弘达来到图书馆,见父亲正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连忙了走过来。

    “爹,瞧你,让你在家躺着,你偏不听,你看,给大家添麻烦了不是,快,我送你回家吧。”

    “好好好,听你的,丫头。”许恒亮站起身来,淑娴扶着他,朝门口走去。

    朱弘达见许恒亮行走缓慢,连忙疾走几步。

    “许教授,还是让我背你吧。”朱弘达不容分说,背起许恒亮就往教授楼跑。淑娴在后面跟着……

    朱弘达终于把许恒亮背回了宿舍,累得满头大汗,淑娴连忙端来洗脸盆。

    “快擦把脸吧,看把你累得够呛。”

    “淑娴,我不累。”朱弘达羞涩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小朱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啊,我那天游行时,就给那帮警察给逮住了,说不定现在还待在监狱里呢。”

    “是啊,那天多亏了你,我爹一直念叨你,说他这条命是你救的。”

    “言重了,教授,我只不过尽了一个学生的本分而已,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小朱啊,你真的是古道热肠,忠厚老实,要不是淑娴有了心仪的人哪,我还真想让你做我的女婿呢。”

    “爹。”淑娴朝许恒亮投来不满的一瞥。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许恒亮见女儿的愠色,连忙住嘴。

    “淑娴,你已经有心仪的人啦,怎么以前从未听你说起过?他是干什么的?”

    朱弘达听到许恒亮的这句话,觉得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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