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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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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我又提出让他出任维持会会长一事,他又推脱,如今出了个锄奸队的事,他又变成了受害者,现在更是推辞,说是怕给锄奸队盯上了,全家老小不得安宁,现在,那个维持会等于是名存实亡。”

    “中国人讲究明哲保身,像陆轶翔这样的有身份的中国人,更是不愿当出头鸟,他们崇尚的是隐居山林的避世生活,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谦谦君子之风。”

    “可要是真的没有支那人的支持,光靠我们大日本皇军,是无法征服中国的。”山田一雄喝了口酒:“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最近锄奸队这么猖獗,你们陆军特务机关有没有掌握什么线索?”

    “还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渡边君,你不要吞吞吐吐,尽快破案,抓住那些抗日分子,消灭他们是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

    “我曾经怀疑过玉蓉姑娘,因为我觉得这次锄奸队铲除的那些汉奸,跟我的那份《广州日中亲善人员名单》高度重合,所以,我怀疑这份情报已经泄密,而当时玉蓉的表现值得怀疑,但后来发生的陆府被劫一事,让我又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所以就一直没有采取行动,想等待新的线索的出现。另外,我在办公室里发现了这个。”

    渡边一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钮扣,交给山田一雄。

    “这像是军服上的钮扣。”山田一雄转动着钮扣,仔细观察。

    “只是像而已,你再仔细看看我们日本军服的钮扣,是不是有差别?”渡边一郎把一颗日本军服上的钮扣递给山田一雄。

    “那这是……?”

    “应该是那个来窃取情报的人身上的。我那天在走道上看见一个穿着军官军服的高个子的人影,一眨眼就不见了,而且我询问过门口的哨兵,他们说是有一个陌生的日本军官从大门走出去。”

    “那你还不赶快采取行动?还等什么?渡边君,难道这件事跟这个玉蓉有关,你就心慈手软了,想网开一面,让抗日分子成为漏网之鱼吗?”

    渡边一郎沉默不语。

    “渡边君,你怎么不说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你应该为天皇效忠,不能因为一个支那女人就变得如此消沉。”

    “山田君,谢谢你的忠告,我明白自己的使命。”

    次日,一群日本兵专门针对裁缝铺进行搜查,凡是有那种纹饰钮扣的,一律被带到特务机关严加审讯,孙师傅也在此列。

    审讯室里,七八个裁缝们站成一排,渡边一郎拿着那枚钮扣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

    “都看清了吗?最近有没有人到你们那里做像我身上的那种军服?”

    裁缝们个个吓得胆战心惊,都摇摇头。

    “要是不肯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把这些顽固分子绑起来,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们开口为止。”

    “冤枉啊,冤枉,我们什么也没做。”

    “你们不能这么草菅人命,我们都是守法的良民啊。”

    几个日本打手不容分说,把这些裁缝都绑在了刑柱上,鞭子像雨点一般落在他们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说,我说。”孙师傅浑身是血,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是陆府的少爷让我做的。”

    “谁?”

    “陆昱霖。”

    渡边一郎嘴角向上一扬,走出刑讯室。

    一队日本兵开着摩托车,驶向陆府,把陆府四周包围了起来。

    渡边一郎带着一队日本兵走进陆府,陆轶翔见这种阵势,大吃一惊。

    “你们这是干什么?”陆轶翔连忙挡在渡边一郎的面前。

    “陆昱霖在吗?”渡边双目直射陆轶翔。

    “你们要干什么?”陆太太从房间里出来,见此架势,心里砰砰直跳。

    “给我搜。”渡边一郎一挥手,几个日本兵要往里闯。

    “不用搜了,我就在这里。”陆昱霖从楼上下来。

    “带走。”渡边一郎把手一挥。

    陆太太连忙拦住日本兵:“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儿子,我儿子犯了什么罪?”

    日本兵把陆太太推到一边,陆太太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如琴。”陆轶翔连忙去搀扶太太。

    “妈,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昱霖,你别去。”淑娴一把拉住昱霖。

    “淑娴,别担心,照顾好鸣儿。”昱霖拍了拍淑娴的手,往外走去。

    “少爷。”玉蓉跑出来拉住昱霖。

    “玉蓉,你在家照顾好老爷,太太还有少奶奶,小少爷。我没事的,渡边大佐一定有什么事要问我,我去跟他说清楚就是了。”

    “带走。”

    陆昱霖被带到刑讯室里。

    渡边一郎指着孙师傅问陆昱霖:“你认识他吗?”

    陆昱霖从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给孙师傅擦干净脸上的血污:“认识,这是孙师傅,我们家的衣服都是他做的。”

    “好,我喜欢你的坦率。”渡边一郎没想到陆昱霖会这么爽快。

    “怎么啦?给我们家做衣服犯法吗?为什么要把老人打成这样?”陆昱霖捏了捏拳头。

    “他这次做的可不是一般的衣服,是军服,日本军官的军服。”

    “军服?孙师傅做军服?他接了你们日本军服厂的活了?”陆昱霖一脸懵懂。

    “你不要胡扯,我们皇军的军服会交给你们支那人去做吗?我是说他私下里做军服。”

    “哦,原来是这样,孙师傅私下里给人做军服。他给谁做军服?”陆昱霖表现出好奇的神态。

    “问得好。”渡边一郎转身用鞭子支起孙师傅的下巴:“孙师傅,你说,你给谁做军服?”

    “是陆家少爷,陆昱霖。”孙师傅有气无力地从嘴里吐出“陆昱霖”这三个字,随即垂下了头。

    “给我做的?”陆昱霖哈哈大笑起来:“我要军服做什么?孙师傅,你是不是屈打成招啊?渡边大佐,你就凭严刑拷打出来的证词就来冤枉我?”

    “陆昱霖,我跟你之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让一个裁缝来冤枉你?”

    “恐怕不是无冤无仇吧,你想娶我们家玉蓉,我让你去找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你们八字不合,你娶不成玉蓉了,所以你恼羞成怒,迁怒于我,想拿我撒气。”陆昱霖以攻为守,把渡边对自己的怀疑解释为公报私仇。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玉蓉是玉蓉,你是你。你让孙师傅给你做了套军服,来我这儿窃取情报。”渡边没想到陆昱霖会把他和玉蓉之间的事与窃取情报一事混为一谈,而且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为一己之私而不惜栽赃陷害的龌蹉小人。

    “窃取情报?渡边一郎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我一个报社的主编,一个文弱书生,来你们戒备森严的特务机关窃取情报?这个故事太天方夜谭了吧?”

    渡边一郎拿出一枚钮扣:“这枚钮扣跟我身上的这件军服上的钮扣很像,但还是有区别的,是我在办公室里找到的,而有这种纹饰的钮扣只有为数不多的裁缝铺里有,现在孙师傅已经交代了,是你让玉蓉找的他,让他做一件日军军服。”

    “口说无凭,就凭孙师傅的供词,而且是在严刑逼供下取得的供词,有多少可信度呢?你手上的这个物证,怎么能说明就是我的呢?孙师傅不止给我们一家做衣服,这种钮扣也不是只能用在军服上的,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这枚扣子跟我有关?你亲眼看见我穿着那件掉扣子的军服了吗?”

    渡边一郎被陆昱霖驳的哑口无言,确实,仅凭一颗钮扣,就认定陆昱霖就是来窃取情报的间谍,实在是牵强。但渡边一郎的直觉告诉他,陆昱霖跟窃取情报一事脱不了干系。

    “陆先生,你不必咄咄逼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从那次百日宴上玉蓉把我的军服弄脏,后来让我去洗澡换衣,到玉蓉给我送军服,给我煲汤送汤,你们策划了一场周密的盗取情报的行动。”

    “哈哈,渡边一郎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要是照你这么说,玉蓉也是同谋了?那你还想娶她?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玉蓉,没想到你尽是一个如此心胸狭隘的小人。你的这种行为,我真的很鄙视,因为你得不到玉蓉,所以就要置玉蓉于死地,诬陷她是抗日分子,你这样做,只能说明你很卑鄙无耻。”

    “八格。”渡边一郎狠狠地抽了昱霖一个耳光。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昱霖擦掉嘴角的鲜血:“恼羞成怒了,是吧。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君子,有成人之美,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人,因为得不到,所以由爱生恨,不惜一切要置我们陆家于死地。”

    “请不要侮辱我对玉蓉的感情,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希望她能幸福。”

    “那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又作何解释呢?”

    “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渡边一郎把陆昱霖扔在刑讯室里,自己走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 化险为夷

    渡边一郎带着日本兵再次来到陆府,几个日本人在陆家翻箱倒柜查找那件军服。

    “你们找什么?”陆太太见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很是窝火。

    几个日本兵都回来报告说是没找到,渡边一郎还不死心,跑到院子里,见玉蓉正在晾晒衣服。

    渡边一郎跑过去一件件衣服翻看,忽然,他看见一件淡绿色西服,上面居然也是这种纹饰的扣子。

    渡边一郎把西服取下,仔细查看。

    “大佐先生,怎么啦?”玉蓉见渡边望着那件西服,疑惑不解。

    “这是谁的衣服?”渡边拿着西服,眼含凶光。

    “我们家少爷的,过年时让孙师傅做的,都穿了好些时候了,我怕发霉,就拿出来晒晒。”玉蓉一脸无辜的模样。

    “八格。”渡边一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渡边一郎回到客厅,手一挥,日本兵骑上摩托车,走了。

    渡边气急败坏地回到刑讯室里,一把抓住孙师傅的衣领:“你说清楚,陆家少爷让你做的是军服还是西服?”

    “我记不清了,好像是西服。”孙师傅被渡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浑身颤抖。

    “混蛋!滚!”

    渡边一郎对着陆昱霖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陆先生,让你受委屈了,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认得路,我自己回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陆昱霖从刑讯椅上站起身来。

    “可以,请走这边。”渡边一郎恭恭敬敬地把手一伸。

    “那孙师傅也可以走了吗?”

    “可以。你们可以一起回去。”

    陆昱霖扶起孙师傅,搀着他走出刑讯室。

    昱霖把孙师傅送回孙记裁缝铺。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进孙师傅的手里。

    “孙师傅,让你受苦了。这点钱拿去治伤吧。”

    “陆家少爷,真是对不住你,差点让你……”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老别记在心上,是我对不住你,让你遭受无妄之灾。”

    “那日本人太狠了。”孙师傅摸了摸身上的鞭伤。

    “他们狠不了多久的,这天下早晚还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好了,孙师傅,你好好在家养伤吧。”

    昱霖送完孙师傅之后,便朝着陆府走去,他发觉自己身后有尾巴,便在街角蹲下身子系鞋带,两个便衣急忙跑过去,正好与陆昱霖照了个正面。那俩便衣假装东张西望,昱霖也不搭理,径直走回家。

    玉蓉在家门口看见陆昱霖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少爷,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老爷,太太都急死了。”

    “玉蓉,快关门,后面有人盯梢。”

    “哦。”玉蓉把大门关上,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把门打开,把一大盆洗衣服的脏水泼向外面,不偏不倚,正好给这俩便衣来了场瓢泼大雨,把两人淋得像两只落汤鸡。

    玉蓉一见,扑哧一声,朝那俩便衣做了个鬼脸,然后把大门紧闭。

    那俩便衣想冲进去揍人但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站在那儿跺脚大骂。

    “爹,妈,我回来了。”昱霖飞奔进屋。

    “霖儿,你总算是回来了。”陆太太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们为什么抓你啊?是不是你已经暴露了?”陆轶翔担心地问。

    “没有,他们没证据,只是凭空猜测,放心吧,我没事。”

    “今天真是太悬了,你以后要多加小心。”陆轶翔还是心有余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嗯,我会的,现在家门口还有两个便衣在盯梢,爹,妈,你们也要小心为好,我估计渡边对我的怀疑还没消除,所以要派便衣跟踪我。这几天,大家就安心地在家住着,哪儿也别去。”

    “嗯,我们听你的。”陆太太一个劲地点头。

    “妈,淑娴呢?”昱霖朝四周张望,没有看见淑娴的身影。

    “你被抓了以后,淑娴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她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爹,你们去休息吧。”昱霖猜测淑娴一定是去找明峰他们了,心里有些不安,但他不能把这种不安传递给父母。

    昱霖转身向玉蓉使了个眼色,玉蓉会心地点了点头。

    “妈,我上楼休息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哦。”

    “少爷,我去给你打盆洗脸水吧。”

    不一会儿,玉蓉端着洗脸水走进昱霖的屋子。

    “少爷,快洗把脸吧。”玉蓉挤了块毛巾递给昱霖。

    “玉蓉,你是不是按照我的吩咐把那件军服处理了?”

    “我把那件衣服埋在花圃下面了,我还特地把军服上的钮扣全部都缝在你那件浅绿色的西服上了。”

    “哇,玉蓉,你真是太聪明了,怪不得渡边回来问孙师傅到底我让他做的是军服还是西服?我当时还纳闷了,怎么会扯到西服上去了,原来是你在浑水摸鱼,让渡边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我聪明吧,你那天回来跟我说,军服上掉了一粒扣子,后来又看到鬼子一直在搜查裁缝铺,我就知道,是扣子出问题了,你让我把军服埋了,我一想,万一孙师傅说出实情,说是给你做的军服,那这扣子不应该在你这儿吗?就算是找不到军服,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就来了个移花接木,把军服上的钮扣全缝在了西服上,这样,渡边就找不到破绽了。”

    “玉蓉啊,看来你的鬼点子还真多。”

    “这就叫做强将手下无弱兵,跟你混了这么久了,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玉蓉,真没看出来,你在这方面还真有潜质,只要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成为……”

    昱霖还没说完,房门开了,昱霖扭头一看,是淑娴回来了。

    “昱霖,你回来了?”淑娴推开房门,看见昱霖,连忙一把抱住了他。

    “怎么啦,淑娴?”

    “我以为你被渡边抓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淑娴扑在昱霖的怀里,眼泪八达吧嗒掉落下来。

    “淑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昱霖用手轻轻拭去淑娴香腮上的泪珠。

    玉蓉见此情景,知趣地拿着脸盆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淑娴,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爹和妈都替你担心了一整天。”

    “你被抓走后,我去找明峰他们了,告诉他们你的情况,想让他们想想办法救你出来。”

    “淑娴,这次我得批评你,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去找明峰,万一被敌人盯梢上了,你这不是把同志们都暴露了吗?”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打算明天化妆成掏粪的,去陆军特务机关打听你的情况。要不,我再去通知他们取消行动。”

    “淑娴,你看,你的鲁莽行为给大家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不能再出去了,你没注意到我们家已经被便衣盯上了吗?”

    “是吗,我走得太急,没注意。”淑娴一听说家里被便衣盯上了,不由神情紧张起来。

    “你过来看,在我们家的正门和后门都有人在那儿盯梢。所以,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那怎么办呢?”淑娴为自己的鲁莽而恼恨,又气又急。

    “我明天去报馆登个启示,告诉明峰他们我已脱险。”昱霖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淑娴。

    “昱霖,还是你的斗争经验比我丰富。我差点犯了大错。”淑娴转忧为喜。

    “好了,你别自责了,淑娴,明峰他们现在还留在广州城吗?”

    “嗯,我姐和明峰他们都在城里,他们说,还有几个名单上的汉奸没有除掉,他们打算把这几个汉奸除掉之后再离开。”

    “敌人受到一系列打击之后,现在他们的警惕性提高不少,还有大批的宪兵,伪军,警察在给这些汉奸看家护院,所以,现在锄奸行动的难度大很多,明峰他们要多加小心才是。我们也要多长几个心眼。”

    “嗯,我明白。”淑娴说着,把脸埋在昱霖的怀里。

    昱霖一大早就去报社上班,一个靠在树后打盹的便衣立刻跟上,而另一个便衣去附近打电话,要求增派人手。

    昱霖进了报馆之后,连忙写了一份启示:

    海星兄:

    近日广州乌云密布,风雨交加,兄嫂要多加保重,弟一切安好,勿念。

    水母

    写完之后,昱霖把启示拿到印刷车间。

    “阿鑫,今天的样稿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王编辑昨天就给我了。”

    “哦,好的,把这张启示排进去,马上印。”

    “好的,主编。”

    处理完报社的事情之后,陆昱霖打算去罐头厂转一转,看看那儿的难民收容所。

    罐头厂的难民比以往少多了,院内阿成正在给难民们盛粥。

    “阿成,你怎么在这?”陆昱霖见阿成在此,好生奇怪。

    “少爷,你来啦,老爷让我和几个工人每天轮流在这儿施粥,自打老爷搞了施粥赈民之后,一直就没有停过,现在这罐头厂都变成难民收容所了。”

    “现在每天要煮多少米啊?”

    “以前一天要超过一百斤米,现在少了,大概六十斤左右。”

    “现在比以前少了这么多?”陆昱霖心存疑惑。

    “是啊,现在难民的人数比以前少了。听说,日本人在南山村安置了不少难民。所以,现在来这儿的难民数量没先前那么多了。有时看见日本兵把这些难民都赶到南山村去了。”

    “叔叔,能给我多盛一点吗?我妹妹病了,我想给她多喝一点。”一个长着一双大大眼睛,瘦弱的男孩举着碗,央求着阿成。

    “是你啊,大眼仔,好嘞,给你盛满。”阿成从锅底捞了一些厚一些的米粥倒入大眼仔的碗里。

    “谢谢叔叔。”大眼仔穿着破衣烂衫,端着满满一碗粥朝仓库走去。

    “小心烫,我来帮你拿吧。”昱霖接过大眼仔手上的碗:“来,大眼仔,你带路,找你妹妹去。”

第三十四章 大显身手

    在仓库一角,陆昱霖见到了大眼仔一家,妹妹躺在妈妈怀里,面黄肌瘦,有气无力。

    “来,小妹妹,喝点热粥。”

    “谢谢啊。”母亲想要起身给陆昱霖鞠躬。

    “大嫂,别这样。“陆昱霖示意大嫂坐下:”快吃吧,吃完了,再去盛。”

    母亲接过碗,吹了吹,放到小女孩嘴边,小女孩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一会儿功夫,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慢点,别烫着了。来,我再给你盛一碗去。”昱霖摸了摸大眼妹的头,笑着走出仓库。

    陆昱霖来到阿成面前,又盛了一碗粥给小女孩送去。

    一连七碗,大眼仔一家总算是吃饱了。

    “大眼仔,你爸爸呢?”

    “被炸死了,家里就只剩下妈妈,妹妹和我了。”

    昱霖怜惜地摸了摸大眼仔的脑袋:“大眼仔,叔叔跟你说啊,粥喝多了,待会儿要撒尿,茅厕就在仓库对面的走道上,可千万别随地大小便。否则蚊蝇滋生,会生病的。懂了吗?”

    大眼仔连忙用力点头。

    “真乖。好了,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徐明峰从《白云日报》上获悉陆昱霖安然脱险,松了口气:“昱霖没事了,不用安排人手去陆军特务机关打探消息了。”

    陆昱霖从罐头厂出来,便直奔家中,那个便衣也紧跟其后。陆昱霖在陆府四周,发现便衣人数增加了一倍,看来,渡边还真的是跟自己卯上了。

    傍晚,陆家老小正在吃晚饭,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刺破了周围的宁静。在陆府四周盯梢的四个便衣开始四处寻找枪声源头。

    “你们去前面看看,我去后面,你待在原地。”一个便衣吩咐其他几个便衣。

    有个黑影跑进陆府的后门。

    在原地守候的便衣大叫一声:“谁?”

    其他三个便衣都跑了过来。

    “你看见什么了?”

    “我好像看见一个黑影进陆府了。”那个原地守候的便衣不太确定地说。

    “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天太黑了,看不清人,就一个影子从眼前晃了一下。”

    忽然,后面来了十几个日本宪兵。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从这里过去?”一个日本宪兵问道。

    “我看见一个黑影进了陆府,但没看清楚是不是女的。”那个便衣听宪兵这么一说,肯定自己没有眼花。

    “走,进府搜。”日本宪兵手一挥,其他几个立马跟上。

    日本宪兵刚想进府,陆轶翔站在门口,用手一挡:“慢着,我陆府不是你们想搜就搜的,就算是你们的日中亲善协会的山田一雄一雄会长,陆军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渡边一郎大佐见到我,都要给我几分薄面。”

    “我们怀疑,有个抗日分子躲进了你的府里,我们要进去搜一搜。”一个日本宪兵傲慢地望着陆轶翔。

    陆轶翔回头问了问家丁:“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抗日分子进来啊?”

    大家都摇摇头。

    陆轶翔双肩一耸,双手一摊:“我说没有吧。”

    这时,山田一雄出现在陆府门口。他的左手吊着绷带。

    “山田先生?你怎么也来了?”陆轶翔没想到山田会出现,更没想到山田受了伤。

    “我是来抓抗日分子的,今天傍晚,我在救济会会长林福昌家里时,有个女抗日分子装扮成女佣,一刀刺死了林会长,还把我也刺伤了,我朝她开了一枪,打中了她的右臂,她是朝你们家这个方向逃走的。”

    “可她不一定是在我们家呀,荔枝湾一带有这么多户人家,怎么会这么凑巧,就独独进了我的府上?”陆轶翔双手一摊。

    “刚才有人报告说,他看见一个黑影跑进你家了。陆先生,你府上这么大,躲个把人不成问题吧。让我们进去搜一下,这样也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你上次不就是给抗日分子绑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啦,不担心再次被这些抗日分子打劫?好了,废话少说,搜。”

    十几个宪兵不容分说,直接闯了进来,他们翻箱倒柜,倾肠倒笼,把陆家翻得一片狼藉。但没找到人影。忽然,一个日本兵看见后院的地上有血迹,便立刻报告山田一雄,山田连忙过来看个究竟。

    “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山田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

    “这是我杀鸡时不小心割破的。”玉蓉伸出左手,食指上有个不小的刀口,血还在不停往下滴。“我刚才在杀鸡,谁知这只鸡力气太大了,一直在不停的挣扎,我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给割破了,你们看,这院子里到处都是鸡血。”

    山田一雄朝院子四周望去,果然,院子里血迹斑斑,一只濒死的公鸡还在那儿扑腾着翅膀。

    “你们有其他什么发现没有?”山田一雄转过身去问周围的士兵。

    “报告,什么也没发现。”

    “收队,去下面的几户人家搜一下。”山田一雄一挥手,日本宪兵纷纷退出陆府。

    “对不起,打扰了。如果陆先生见到不速之客,请一定要通知我们。”山田朝陆轶翔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我明白。好走不送。”陆轶翔铁青着脸。

    等山田一雄一伙日本宪兵走后,淑娴立马走到玉蓉身边。

    “玉蓉,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深不深?”淑娴连忙去查看玉蓉的伤口:“啊呀,这口子好深呐,玉蓉,你也真下得去手,我去找纱布帮你包扎一下。”

    “我这是小事情,淑娴姐,你还是快去给淑妍姐包扎伤口吧。”

    “都需要,都需要,我去拿药箱。”淑娴说完,急忙上楼去了。

    陆轶翔和陆太太连忙走了过来,看见玉蓉手指不停地在滴血,很是心疼。

    “玉蓉,你不要紧吧?”陆太太眼里满是关切。

    “我没事。老爷,太太,你们先回屋吧,这里就让我们来处理吧。”

    “好好好,你们可要小心啊,我们去院子里看看,我怕山田会杀个回马枪。”陆轶翔说着,拉着陆太太朝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淑娴拿着药箱来到佛堂,取出纱布,帮玉蓉把手指包扎起来。

    昱霖和阿成搬开了供桌,把盖板掀开,淑妍正躲在下面,她右臂中了一枪,鲜血把袖子染红了。淑妍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

    昱霖连忙走下去,把淑妍抱进了玉蓉的房间里。

    淑娴检查了一下伤口:“子弹还在里面,要取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外面还有特务在盯梢,出不去,看来没法送医院了。”玉蓉拉起窗帘,望着窗外的暗哨。

    “那就只能在家里进行了。淑娴,你去拿个酒精灯来,还有家里的茅台酒,绳子,剪刀,毛巾,针线包。”昱霖卷起袖子:“看来我在军校里学的救护包扎要派上用场了。”

    过了没多久,淑娴把取昱霖交代的东西都取来了。

    昱霖倒了一大杯茅台酒交给淑妍:“淑妍,家里没麻药,只能用这个代替了,你喝得越醉越好。”

    淑妍拿起杯子,一仰脖子,全喝光了:“再来一杯吧,我酒量挺大的。”

    “好,我给你满上。”昱霖又倒上一杯,笑着递给淑妍:“你还真像是水泊梁山的女中豪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淑妍抿嘴笑了笑,一仰头把第二杯茅台酒喝干了。

    “还要吗?淑妍?”昱霖摇了摇酒瓶:“淑妍,你想喝就喝,这酒我家有的是。”

    一阵疼痛袭来,淑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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