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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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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人抢掠之后放起火来,等这火势大了,局面更乱,浑水摸鱼的机会就更多,城内这般混乱,他们自然不知道四处城门已经关闭,大军已经进城。

……

这其中天津卫城北有伙混混,自称“河间八义”,无非是八个无赖在城外财神庙结拜,一并跟了财神赵公明姓赵,在市井中也算是恶名昭彰,不过烧香的店铺得罪不起,后来又来了王通,也只能欺负些小商小贩。

今日里看着大乱,自觉地来了机会,几个人纠合起来,听他们中老四的主意,一起朝着城南的一家卖香烛烧纸的店铺来了。

城内城外有什么烧埋的事情,都要用这家铺子的东西。有油水的很,又听说这家的掌柜新纳了个窑子的漂亮女人当小妾,大家都是兴起。

别人家关门闭户,这香烛烧纸的店铺倒是掩着门,胆子倒是不小,可对这河间八义正是个好机会,一拥而入。

这店铺的掌柜伙计脸上都有兴奋神色,不防着这些手持刀斧棍棒的无赖冲了进来,顿时慌了,那掌柜的上前就要喊:

“这是船头……”

话还没有喊完,已经被人乱棍打翻,其余人朝着里屋就冲,伙计们猝不及防,这河间八义又都是好勇斗狠的角色,伙计们那里拦得住,反倒是被伤了几个。

没用多少功夫,掌柜伙计的就被捆住,那老四自告奋勇在外面看着,请几位兄弟先去拿钱尝鲜,自己跟着喝口汤就是。

真是仗义,几位早就是忍不住的混混朝着屋内就冲了过去,听着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又有女人的哭叫。

醒转的那掌柜忍不住大声的说道:

“船头香城内烧香,兄弟们给几分薄面……”

这次话同样没有说完,那位老四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昏,这店铺距离城门很近,刚踹昏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大队人马进城的动静。

这老四急忙去往门口。对着正过来的步骑大声喊道:

“振兴楼,美味馆!!”

看到一个泼皮打扮的人站在门口做个放哨的模样,跑在最前面的骑兵已经抽出了马刀,听到这个人这么喊,倒是把举起的刀放下。

老四做了两个手势,低声说了几句,三名骑兵和身后跟来的十几名兵卒大步走了进去,河间八义的老大已经伸手抓住了那掌柜的小老婆,刚摸索了两把,听到身后几声惨叫,大惊回头,一口刀迎面劈来。

屋中的女眷看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个恶徒突然间身首异处,鲜血狂喷,非但没有感觉到被营救的喜悦,反倒是更加恐惧,在那里放声尖叫,不多时昏厥了两个。

进来的锦衣卫兵卒目光冷冷,也不去救助,反倒是倒转腰刀用刀柄打晕了其他几个,转身出门。

外面那掌柜在地上边挣扎边大声说道:

“多亏军爷来救助,要不然小人全家遭难,军爷先放了小的,小的一定劳军。”

站在他面前的那三名骑兵却面色冷然。其中一人转头看了看边上的老四,河间八义的老四脸上的淫笑和凶恶不见,只剩下满脸的冷漠,他对着骑兵们点点头,低声说道:

“船头香在城内暗地烧香,这里就是一处!”

骑兵们手中的刀还沾着里面无赖的血迹,听到“老四”的话之后,面无表情的又是挥起斩下,惨叫求饶连声,片刻之间,这家店铺的掌柜伙计都是身首分离。死干净了。

……

这样的事情城内也有几处,往往是一伙混混攻了进去,然后锦衣卫的兵卒们随后赶到,却不是为了解救,连混混和苦主一同斩杀。

至于其他各处作乱、趁火打劫的案件,锦衣卫各营的方法很简单,一条条街沿街搜过去,看到作乱的人就拉出来就地斩杀,同时嘱咐各家各户关门闭户,不得外出,否则以贼人论处。

无赖们在百姓家中闹腾的正欢,抢掠财物,追逐女子,却不防着身后的如狼似虎的兵卒赶到,直接斩杀。

这等纷乱时节,敢在街上乱跑的都是无赖贼人,妇孺老弱则是难民,锦衣卫兵卒所做的就是杀掉所有乱跑乱闹的,把妇孺老弱赶回最近的宅院。

不大的城池好像是用篦子一样的梳过去,梳过的地方很快就变得安静冷清。

……

周围已经找不到什么砖石,刚才从府内射出的无头箭让围攻的香众们胆子更大了,本来对这锦衣卫千户的府邸多少有些顾忌,不敢靠前,只是在那里远远的丢着砖石。

可看到这无头箭,一个个胆子大了起来,原来锦衣卫也是怕咱们的,众人彼此打气,闹哄哄的向前涌去。

更有胆大的,想要翻墙攀爬,不过这次却是个头破血流,才爬上了墙头,就看着里面有人拿棍棒戳过来。

戳的也是脆弱地方,照着面门狠狠下手,这等于被人重重打上一拳,口鼻流血的跌落下去。

虽然满脸血迹,摔在地上喊疼,可却让外面的人胆气更壮。已经要翻墙进去了,锦衣卫居然不动刀剑,还只是用棍棒,他们怕了。

大家更是彼此鼓劲,搭着人梯攀爬,不过里面的锦衣卫兵卒守的森严,没有人能翻墙过去,全在墙头上被戳了出去。

相对来说,正门那边清净很多,不断的有箭支射出来,大部分是无头箭,可其中也夹杂着几支真箭,不时有香众大声惨叫,可能是这些害怕的锦衣卫慌乱,忘记了掰掉箭头,虽说一共才射出来四支有箭头的,但也不必在这边找伤,毕竟院墙这么大一圈呢!

那个摇动红旗的兵卒一直在房顶上呆着,四处注意着动静,不时的向下通报,看到四周远处,也有人摇动红旗。

“大人,各处都齐备了。”

王通听到了这个通报,开口对身边脸色发白的蔡楠说道:

“蔡公公,知道我前些日子为什么要修墙了吧!!”

“大人远虑,小的今日才知道大人为什么有今天的成就……”

“蔡公公,你如今可是我虎威军的监军,称呼王通的名号即可,这么客气作甚!”

两人闲聊着,李虎头和其他三十名兵卒牵来了马匹,前院宽敞,可也只能一次摆开横六竖三的阵型,其余马匹都要在院子两侧的过道处。

又有兵卒和庄客走到了院墙跟前,都把手放在了正门和两边的墙上。

王通走下台阶上马到了第一排的右端,沉声喝道:

“开门!!”

听到这个命令,院墙边的士卒和庄客们齐声大喊发力,正门和两侧的院墙轰然向前倒去。

三百一十

鼓楼附近的街道拥挤不堪。也就是正门处让出来一块地方,被无头箭阻住的人群不断的向两侧避让。

正在正门那边大声叫骂的香众,突然看到那正门连同两侧的墙壁一同向前倾倒,那可是砖石大木,被砸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尽管距离颇远,大家还是下意识的向后闪避,又是让出一块地方。

按说这院墙倒塌,在地上一摔,砖都会摔散了,这倒下来的这一块整整齐齐,砸到地上的声音却是木头的声响。

不过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这个了,高耸的院墙倒塌,露出了后面排列成行的马队,那马队排列的整齐,上面的人手中都拿着长矛大刀。

香众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各个愣在那里,却看到马队边上的一个年轻人举起手中的刀,向前挥下,同时大喝一声。

第一排的骑兵们同时抖动缰绳,马匹嘶鸣连声。却在骑兵的控制下并成一排向前冲来。

这马匹就高了半人出去,算上马上的骑兵,足足高出去地上的人一倍,更别提这宽大,还有那手中拿着的长矛大刀,利刃闪烁着寒光。

刚才是那个混帐在那里大喊番子怕了的,要是怕了怎么推倒院墙,这长枪大刀的算是怎么回事。

发呆的时间不长,前面的人狂叫一声,转身就要跑,拥挤成这般,前后转身的速度都不一样,自然是拥挤成一团。

用无头箭射人,用竹秆子戳人,这种种不敢杀人闭门挨打的表现丝毫不见,就看着番子们提马冲撞过来了。

躲不开跑不掉,马匹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人群之中,看起来就好像是攻城槌砸到了城墙上一样。

正当面的人直接就被撞倒在地上,不是正面一排,就连后面的几个也一同被撞倒,更后面的慌忙向后退,退不动就推挤,推挤不动就拳打脚踢,有的人慌乱倒地,也没有人理睬,无数只脚踩踏了上去。

原本在院子中不成阵型的马匹依次奔出,在前面几骑的后面形成队列。第一排冲撞几下,人群已经被压缩到没有行动的空间,向着一边闪开,第二排又上。

撞了三次之后,后退的人终于退出了王通宅邸前面的街道,总算能够跑起来,到这个地步,谁还顾着出气,谁还顾着让那狗官给个公道,对方长枪大戟的杀出来了,逃命要紧,跑吧。

跑了几步,却发现周围的街道都被全副武装的兵卒堵住,一看见溃散的香众跑来,兵卒们都是齐声的大喊道:

“跪下不杀,跪下不杀!!!”

这齐声的大喊清晰的传到每个溃散的香众耳中,跪下怎么就不杀了,有的人还在糊涂,有的人还跟着没头苍蝇一样向着兵卒们的阵线跑去,跑到跟前,毫不留情的刀砍枪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直接载倒在地上。

死了一个,大家还没有什么反应,死了几个十几个,向后跑都没有空间,两侧的院子房屋门窗紧闭,进也进不去,跪下如何不知道,可知道不跪下继续向前肯定活不了,只得是咬牙抱着头跪下。

士卒们的阵线缓慢的向前推移,路过那听话跪下的,立刻有后排的兵丁上前,手脚麻利的把双臂捆住,跪下的人越来越多,被捆住的人也越来越多,稍微放下些心的船头香众却发现一件事。

这些锦衣卫的兵卒那里预备这么多条绳子,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却发现除了前面两排的士兵之外,后面的都背着绳索。

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对方早就是预备好绳索来绑人,这是准备下圈套等着自己来钻。

……

王通领着的三十多骑在冲了第一轮之后阵型就散了,不过也无所谓,香众们手中连个一臂上的利刃也没有。

骑马披甲,拿着长大兵器的骑兵在人群之中,就是虎入羊群,拿着长矛的也不用攒刺,就拿着长矛向下劈打,拿着大刀的则是用刀背砸。

被打中的人。青肿瘀血是轻的,筋骨断折才算是正常,走到那里,那里就是哭爹喊娘一片,人群拼命的向着来路跑。

可来路已经被大批兵卒堵住,现在王通宅邸周围已经能听到外面一浪一浪的“跪下不杀!”。

“狗官,你还敢打人!!”

王通驱马冲的正痛快,却听到有人指着他大声骂道,王通一拨马,大声笑着说道:

“乱民该杀,打又算什么!!”

那人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人拥挤混乱,王通的马匹行动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此时却有几个人不是向后跑,反倒是艰难的向着王通身边挤。

王通拿着手中的刀左右乱打,驱赶开身前的人,院墙周围跑了大半圈,但人群都开始散了,之所以拥挤,是因为外面也在向内压缩。

尽管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面前这纷乱吵嚷的人群让他还是有些焦躁,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有些不对。

好像是有个人跳起,王通猛地反应过来。一回头,却看到一个人拿着短刀跳起刺来,想躲有些来不及。

就在这仓促之间,一根长矛好似毒蛇一般的突然出现,准确无误的刺穿了这刺客的脖颈,带得那刺客身子一歪,直接的倒在地上。

王通身子一震,回头一看,却是李虎头朝着他晃了晃长矛,王通点点头,转过去就大声喊道:

“跪下不杀。不跪下的格杀勿论!!”

说完之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坐骑吃痛,猛地向前窜去,前面几个没来得及跑的香众躲避不不及,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马蹄踩踏,大声惨叫,王通这一动,直接冲开一块地方,其余的骑兵也被这拥挤的人群弄的焦躁不堪,王通大喊,一个个人传了过去,大家都是不管不顾的冲撞起来,一时间场中惨叫一片。

王通把马匹靠向院墙,刚才的刺客让他心中更加的警惕,惨叫声,和那“跪下不杀”的整齐声浪,外圈的人不住跪下,内圈的人越来越少。

……

到最后,除了锦衣卫的兵卒之外,场上的其他人不是跪下,就是尸体。

场面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王通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偏西,也就是未时时分,不过王通感觉到浑身好像散了架一样,疲惫异常。

真要大砍大杀,那还未必会这样的疲惫,不过真要是滥杀,恐怕就真有什么说辞了,王通在马上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骑兵,包括李虎头在内,每个人都是疲惫,可又都是兴奋异常。

王通摇摇头,笑着说道:

“别急着歇息,要把这场面上每个人都搜一次身。”

吩咐说出。骑兵们立刻是打马前行,大声的传令下去,这路上实在是拥挤太过,鼓楼周围的好大空地都被塞的满满。

外围的兵卒已经开始分批带走俘虏的香众,让他们去天津卫城中其他的街道,反正此时所有人都是关门闭户,街道就是空地。

王通命令一下,各队边带走人边开始搜身,开始时还真没什么收获,不过很快就有人被揪了出来,王通已经从马上下来,就坐在推倒的正门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笑着说道:

“身边脚边有兵器的,一概按照刺客论处!”

这话一喊完,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香众有几处突然出了变化,众人好像是闪避什么一样蠕动着向一边爬,被捆住之后起身不得,也只能是蠕动了。

中间空出来的人,有的神色灰败,有的破口大骂,不过随即就被冲过去的士卒抓住带出来。

眼见着太阳已经快要落下,清点才算是清点完,一共抓出来十五个刺客。

在王通的吩咐下,用推倒的大门和墙壁搭起来一个台子,刺客们都被带到这木台上去,王通伸展了下身体,拿着一把宽刃的短斧走上了台子,上去就问右边的第一个人说道: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这人一愣,看看同伴,咬牙露出坚毅的神色,瞪着王通刚要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王通斧头已经是砍了下来。

斧头沉重,劈砍而下,半边身子连着脑袋横飞了出去,鲜血直接喷洒而出,台子上台子下的人都被淋到。

台下香众大声的惊叫,台上的那些刺客也都是向后一缩,王通抖抖手臂,实在是累,他对第二个问道: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这人眼神已经有些畏缩,转头去看同伴,还没回头,王通又是一斧劈下,台下靠近台子的已经有人狂吐了起来,王通拿着斧子在第三个人肩膀上擦了擦血,笑着问道: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是朴全,是朴把头……”

王通转头看看其他刺客,每个人都是拼命的点头,王通哈哈的笑了出来:

“闹事作乱还不够,还用了死士要杀本官,你们真是敢干……”

就在这时,一名文吏打扮的人在两个士兵的护卫下,吃力的挤了进来,到了台下,急着大声说道:

“王千户,小的是兵备道衙门的书办,城门关闭,士民惊恐,耽搁公务,还请大人尽快开……”

话没说完,王通调下台子,倒转斧头猛地砸了过去,那书办躲闪不及,正被砸在肩膀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刚大声惨叫,王通一脚踹在他小腹上,这才喝道:

“滚!!!”

三百一十一

肩膀塌下来半边。正在那边大声惨叫,王通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整个人都是被打翻在地。

惨叫声停了停,随即用更大声、更惨烈的声调嚎了出来,护卫着他来的两名兵士倒是不含糊,动作极为敏捷的向后一跳,干脆利索的跪了下来,磕头求饶说道:

“王大人,小的们不过是跟着过来,一切都跟小的没关系啊!”

王通呼呼喘着粗气,尽管很疲惫,可脑子却好像是着火了一样,六千多人进城起哄作乱,各个衙门袖手旁观,如果自己毫无防备,恐怕今天府邸上下,就要被血洗了,等到事态平息,却来添乱。

满场鸦雀无声,俘虏甚至是锦衣卫的兵卒都有些恐惧的看着王通手上的斧头,那宽刃上正在向下滴血。

一阵冷风吹来。王通清醒了点,城内的衙门何止是旁观,从内到外,分明是纵容。

“滚回去告诉潘达,城内有大案,本官封城,任何人想要出城一概以通贼论处,带回去!!”

王通冷喝了一声,那两名士兵急忙上前把人搀扶了离开,王通开口扬声说道:

“把场中的把头都带出来,要是不带,身边的人以大罪论处!”

这和那招供刺客是一样的,血腥的场面已经把下面的人吓坏了,大家来前都被告诉,咱们人多,一闹官府就怕了,不敢打只敢安抚,那锦衣卫千户软了,咱们船头香的好日子就回来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在马队冲出来的时候就彻底破灭了,船头香大部分毕竟是做活的,看到这刀兵杀伐的场面已经有人吓得崩溃失禁,心里想着的只是活命。

供出刺客时候如此,王通问起把头的时候更是如此,这些该死的把头煽动大家进城,现在倒好,谁也跑不了了。香众们对这些把头都是深恶痛绝。

王通问完话,就听到场中叫骂声声,有的把头在那里大骂身边的人出卖,有的人则是在那边拼命的求告。

锦衣卫兵卒又是进入人群之中,把那些把头们一个个的抓了出来。

“严刑拷打,问出背后主谋和联络人,今晚各营轮班休息,就地宿营,全城宵禁依旧,明早把这些人带出城去。”

王通总算是放松了少许,看着四周发号施令,这么多人如果现在带出城,没有地方圈着,要是趁乱逃跑还真是没法抓住。

城内城门关闭,各家各户不得出门,等于是个天然的大监狱,只要各个营头堵住街道,他们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而且第二日还可以买百姓民户们的早饭,就近补给兵卒。

这时候,能看到谭兵在队伍的那一头挥手。王通扬手回应,开口对身边的谭将说道:

“把这些乱民分批打散,分别看管,要是有妄动喧哗的,格杀勿论,事后本官给你补个文书就是,放手杀人就是!”

谭将行了个军礼答应,王通招呼一声,李虎头和几十名亲卫骑马跟上,锦衣卫兵卒们连踢带打给马队让开个位置。

心惊胆战的香众们看到王通骑马离开,尽管自己还被绑着,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都松了一口气,有个别年纪小的,更是在那里哭了起来。

天津卫城虽然不大,可上万人拥挤在城市的中央,其他各处却冷清的很,居民呆在家里不能出来,街道上除了值守的士兵之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王通等人骑马走出几条街之后,却是去往清军厅那边,孙大海正在清军厅门口等待,见到王通过来,连忙跑下台阶见礼说道:

“大人,小的自从来这边,清军厅就大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去!”

王通的兵马进城之前,各家衙门还安排手下人守住街道,等看到王通的锦衣卫队伍。个个都是缩了回去。

“叫门,说本官来了!”

冷冷吩咐一声,跟在孙大海身边的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去砸门,咣咣的砸了几下,高声喊道:

“快些开门,我家千户王大人到了!”

“翻墙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兵卒们搭了个人梯,也有人直接踩在马上,顺着墙头就是翻了进去,听到门内怒骂和痛叫声音,清军厅大门被从里面打开。

王通大步走进,身后的兵卒跟着涌入,本来清军厅的衙役们还面有怒色,看到手持利刃,血迹斑斑的锦衣卫,各个吓得退后,直接闪开了道路。

外面的吵嚷那高同知也是听得清楚,王通这边才踏进二堂,高同知就匆匆忙忙迎了出来,脸上颇为不快,一见面就扬声责问道:

“王千户,为何擅闯本官官署,你我彼此各有统属,当以礼相见。你这般无礼,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话刚说完,王通一把抓住他的前襟,直接拽了过来,盯着他冷声说道:

“本官不怕别人笑话,高大人,带着你的捕快衙役和本官一同查案去!”

王通这一个动作,跟着高同知的几名衙役下意识的抽出了兵器,他们这一动,王通身边的兵卒各个刀剑出鞘、长矛放平。

清军厅不过是个民事的衙门,怎么和这等类似军队的武装抗衡。双方这一对峙,清军厅的前院立刻时杀气腾腾,衙役们的兵器立刻被他们自己丢在了地上,王通更是清楚的看到那高同知脸色迅速的变白。

王通身上的血腥气很重,高同知自然感受的到,王通松手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多说什么话,哑着嗓子开口说道:

“既然是大案,本官这就去调集人手,王大人稍待。”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清军厅的刑名师爷和捕快都已经调齐,他们虽然紧张,可没什么害怕的,大家都是衙门里的人,王通又说的是查案,反正也不会为难。

王通已经上马,高同知也磨磨蹭蹭的上马,刚一打马动作,高同知就靠了过来,苦笑着低声说道:

“王大人,高某是河间府派驻在天津的官员,潘大人是都察院和兵部的人,万公公是宫里的,李参将是蓟镇的,各位大人神仙打架,高某实在是不敢凑过来掺乎。”

“喊高大人来查案,当然不会是害你,再说了,城内局势已经是这般,高大人难道看不明白。”

官场说话讲究只说三分,高同知自以为说的足够直白,没想到王通说的更实在,一时间在马上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就是苦笑摇头。

……

清军厅的一干人等糊涂的跟着,到了天津城北锦衣卫千户官署那边,距离官署还隔着一条街的街道上。

这边在城内已经算是贫民区,房子和街道颇为破烂。王通他们刚到,就看到马三标正领着马队的人在这边等候。

王通靠近后直接问道:

“还都在里面吗?”

“弟兄们喊着静街不准出门之后,一个人也没出来,小的前后都布置了人盯着,没人出来!!”

马三标沉声回答,声音不算低,高同知一干人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王通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

“进去抓人!”

命令一下,聚集在周围的锦衣卫兵卒都是围过来,四个人抬着个一人高的圆木桩小步的跑到一家宅院的门口,身后十几个人拿着盾牌腰刀列队,众人都是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

一声呼喊,那四人一起抬着圆木桩向正门冲去,那门本就是破门,里面架着门闩也就就是防人推而已。

“喀嚓”一声,门闩折断,整个门直接大敞开,院子里正有几个人或蹲或站,面色焦急,眼见人冲进来,仓促间都是愣住,不知道如何反应。

身后拿着刀盾的锦衣卫兵卒跟着冲入,每个人都在吼道:

“丢下兵器,举手不杀!!”

可这么短的时间内,院子内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第一动作就是拿起手边的武器,但怎么反应的过来,一个人想要反抗,几把刀就砍在了身上,总算有两个人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屋中有惊叫和怒吼,然后就听到后院一阵鸡飞狗跳和惨叫,等王通大步走进院子的时候,地上已经垂头丧气的跪了六个人。

潘明也跪在其中,浑身筛糠一样的颤抖,王通看过去,他不为人注意的点点头,王通转头对高同知说道:

“香众作乱,这是大事,朝廷那边必然要查问,这里是船头香此次作乱的窝点,还请高大人的差役和锦衣亲军的兵卒一同翻检搜查吧!”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高同知无奈的点点头,跟着身后的捕快吩咐了几句,一群人从院子开始细细搜检起来。

王通也不理会跪在那里的几个人,只是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天津卫城安静异常。

不多时,里面有人喊道:

“搜到东西了!”

一名清军厅的捕快拿着东西快步走出,把一个东西双手捧着送到王通跟前。

众人看得清楚,莲花座一尊佛像,双手高举,双手中和胸腹处各有个小太阳……

三百一十二

“这个佛像看着很眼熟啊!”

王通笑着调侃道。一直是护卫在王通身边的马三标和李虎头凑过去一看,立刻是大叫了出来。

“这不是那三阳教拜的鸟东西。”

这混元三阳佛在京师的时候,可是王通卷入了第一场腥风血雨之中,李虎头、马三标都有不同程度的牵扯。

“王大人,这是……?”

边上的高同知沉声询问道,三阳教和天地三阳会的事情都在京师左近,他自然不会知道,王通笑着说道:

“这玩意叫做混元三阳佛,是妖人作乱用的东西,本官在京师参与查办,最后剿灭这天地三阳会还动用了御马监龙骧左卫的兵马!”

一听御马监三个字,高同知立刻不敢多问,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多祸事越多,王通接过那三阳佛,左右端详。

这东西毕竟一年多没见,自己靠着记忆让作坊做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和原型到底像不像,看了几眼却撇到了一边跪着的那些香众,潘明一直是头碰在地上,也怕自己的情绪神色暴露。

其他香众本来垂头丧气在那里不动。可现在却有一人死死的盯着王通手上的混元三阳佛,王通一愣,这人他却认识,开口笑着问道:

“朴把头认得这个东西?”

朴全身子颤了颤,整个人好像是泄气了一样瘫软了下去,王通声音冷了点,继续说道:

“朴把头安排刺客动手的时候,不会是这般窝囊模样。”

朴全身体僵硬的磕头到了地上,再也不敢抬头,这个反应似乎有些奇怪,王通也没在意。

屋中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已经搜了出来,长短兵器这个不必说,金银也有一点,还有就是三阳教的大小符号,还有混元三阳经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王通早就知道内容,也没什么惊喜的地方。

不过高同知带来的那几个捕快却很是老练,里外刮了几遍找不出东西,末了却把屋中的水缸掀翻。

按照那刑名师爷的解释,水缸中装满了水,缸底的东西一般看不到也没人注意,而且水缸沉重,很少有人愿意移动,下面没准有地窖的入口什么的。

没有地窖,不过水缸掀翻了之后,里面却有一件小饰物。应该是跑的仓促留在了缸底,捕快们拿来给王通看。

铜质的小三阳佛像,这次王通脸上没什么笑意了,因为这个可不是他叫人做的,王通对着有光亮的地方死死的盯着这小佛像。

潘明栽赃的这件事,连李虎头都不知情,其他人知道的更少,那些大小的护符、经文都是王通直接交办给乔大制作,潘明放置在什么地方都是王通吩咐,这其中肯定没有丢在水缸里面一说。

这小佛像有个挂绳,王通举起来问道:

“谁的!?”

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一眼,除了朴全之外,其余几人脸上都是很迷惘,王通走到那朴全身前,笑着问道:

“朴把头,没想到你还信这三阳佛,难道你也是个没卵子的货色?”

朴全看着标准的高丽人相貌,面孔扁平看不出什么起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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