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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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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方才那番话中蕴含的信息不少,每个人在从惊慌中平静下来之后,都开始琢磨王通所说的这些话到底代表着什么。

四处的忙碌沸反盈天,喧闹异常,倒更是衬出此处的安静,这次安静的时间很长,王通也不着急,众人的这个反应倒是说明此时大家在消化他的话。

马三标去了已经有大半个时辰, 已经有一名骑兵从那个方向赶了回来,到了跟前下马禀报说道:

“大人,马统领已经到达兵器作坊。让小人回报大人,已将那边团团围住,不曾走脱了一个。”

王通点点头,肃声说道:

“回去告诉马三标,牢牢守住,无论天津城内城外什么人,什么官要进去,都给我拦住,换匹马,快些回去!”

那骑兵行了个军礼,急忙上马又是离去,王通心中又是笃定了一分,没想到天津海河设炮台设卡准备收取关税,居然还有这等发现,天津卫距离京师不过是三天不到路程,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勾当。

“大老爷,您老刚才的意思就是说,进出天津卫城,今后都是十成抽二?”

不知道为什么,问话的这个人声音有些颤抖,王通笑着点点头,不过随即补充了一句,大声说道:

“寻常货物自然是如此。但违禁的货物,或者暴利的货物不在此列。”

“大老爷,丝绸可算?”

王通摇摇头,下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瓷器可算”“竹器可算”……,王通一一否定,所问的都是些寻常货物,的确不是他说的那种。

好不容易这些问话平息下来,现场又是安静,随即跟着骚动起来,后面的船工水手不过是窃窃私语。可前面那些船老大和商人却面露兴奋之色,彼此对视,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有人出声喊道:

“若是在这边缴纳二成就能进去售卖,小的们货物就算是完税的,没人说我们是走私和赃物了吧!”

王通朗声回答说道:

“自然如此,本官这么劳师动众的来修筑炮台,设立关卡,自然是替天子征收,要是本官自己想要,直接洗了你们不是更好!”

这话说的粗鲁,不过下面的人哄笑之后,却都信服,长江以南的货物要到山东售卖,需要经过四个税关,要是到京师则需要经过七个,一文钱的货物,到了京师需要交纳的税赋就是四文,价格翻上去不说,还要和那些用漕船夹带货物,不用缴纳税赋的南货竞争。

海上走货,运费比漕运要便宜了七成以上,而且要快捷许多。

但走海上风险实在是太大,十艘船出海,能有六艘安然无恙的回去已经不错,海上的海盗倭寇更是大害。

江南尽管有天下第一等的良田,可人口更加繁盛,地少人多,许多人都是进城做工,工商业是这个世界最发达的地方,生产出大量的货物,可这些货物江南本地并不能完全消化,必须要卖到外地去。

天下间最繁华富庶的所在不过几处,南方自然是江南和湖广,北地则是京师周边,山西晋商和西安府的确是富庶,可距离水路太远。而且不是规模有限就是极为分散。

南货北销,销售到京师和北直隶几府的份额差不多占到了所有数量的六成到七成,而要卖京师和周边,则必须要到天津来,天津这个节点就是去往京师和北直隶各个府县最方便的所在。

天子守边城,京师在大明最北的边境,交通颇为不便,而三府交汇,水路陆路汇合节点的天津就成了河北境地中最好的商业城市,货物运到天津,通过水路运往京师和保定府、永平府、蓟镇,在河间府就地分销,更可以通过海路和陆路去往辽镇和朝鲜,也可以通过陆路过塞口去往草原,去往山西,去往河南靠北的几府、陕西都有可能。

要卖到北地,天津几乎是必来的地方,可困难也是众多,第一天津并不是商埠,天津城本来就是军港,连渔船都是不准进出,商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扣上个走私的罪名,那就是罚没所有的货物,扣上个通倭的罪名,那恐怕就是要被杀头了。

虽然海河这边私下里开了港口,可装卸费高昂,港口抽头也是太重,偶尔也有官吏来掳掠勒索。

杂七杂八的费用,形形色色的风险加起来,在海上经过重重艰难险阻,来到这天津,可所得的利益却仅仅比走运河来高出一成或者两成,如果和风险比起来,利益几近于无。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通过漕船夹带的关系,不是每个人都有贩卖货物去南洋、东洋的本领。

如果不来天津的话,如果这么不这么做,资金得不到运转,只能是闷在家里赔钱,与其赔钱,不如来这边小赚,甚至不如来这边不赔不赚但是能够资金货物运转。

但要是按照王通这么说,公事公办收取货值的二成,一来避免了触犯禁律的麻烦,二来货值二成,虽然算是重税,可南货北运,运费低廉,货物价钱却只是比漕运运来的稍微便宜些,若只交这两成,那还能最起码七成的利润,最多甚至翻到一倍两倍以上。

十两银子的货物最起码能赚到七两,甚至是赚十两,赚二十两,这是何等大利!!

二百八十九

这些海商本以为自家被天津锦衣卫突然圈在这边。等待着的是倾家荡产,甚至是性命不保。

却没想到这位年纪不大的千户给他们了一条金光大道,南货北运是暴利,北货南下也是如此,漕运夹带都有那样的丰厚利润,何况是运费更低廉,运量更加巨大的海运。

每个人在惊愕,恐惧,惊喜之后,都变得无比焦躁,王通本来也不管下面的情绪变化,只是在那里等待。

但这种急躁的情绪却是始料未及,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们怎么急躁?”

被王通这么一问,最前面的几个船老大尴尬的笑了笑,一个人上前说道:

“大老爷这般恩德,小人们只想快些乘船回去,再拉几船货来这边卖。”

边上的一个人大着胆子吆喝说道;

“大老爷,快去小的们船上查验吧,小的们愿意缴税,愿意缴纳罚银!”

就算是按照王通定的抽税比例,那个罚金。现在每艘船也有大笔的利润剩下,而且脑筋清楚的都想明白了,这个规矩一开,等于天津就成了一个商埠,肯定要有大批的货物涌进来,到时候南货的价钱肯定大幅度降低,那时候赚的钱也就少了。

越早跑几次,赚到的利润也就越高,大家都恨不得此时缴纳了银子,抓紧回去再装几船货回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千户大人作假,缴纳了税银和罚银之后,也能够带着船和货物离开,全身而退。

听到这句话,王通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

“现在就开始查验算账,奉劝各位,不要想动什么暗地里的手脚,那样与你与我都是麻烦,对你更是祸事!”

说完,身后几个人站出来,大声的说道:

“各位上前排队 ,一艘船一艘船的来。”

古自宾和张纯德的货栈中,掌柜伙计都来了,这些人不光精通算术,而且对市面上的价格熟悉。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京师带来的几位锦衣卫,这几位不参与清查,只是跟随监视着,避免出现什么贪墨和舞弊。

那三艘率先逃跑的海船上有两艘船的水手船工也被给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跟着查验货物的队伍一起清查,他们常年在海上跑船,熟悉船舱的结构,熟悉船员水手的生活习惯,如果有什么私藏夹带,或许能瞒过王通手下的人,却未必能瞒过他们。

何况王通还说了一句:

“要是能查出来私藏的东西,不光是将功折罪,十成财物中给你们一成作为奖励。”

财帛动人心,大家出来冒死跑船不就是为了赚钱,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本来垂头丧气的那些水手各个精神抖擞。

跟在王通身后的几个侍卫互相竖起大拇指,小声说道:

“咱们大人当真了得,这以毒攻毒的计策实在是妙计!!”

……

海河岸边已经不那么喧闹杂乱了,河边的炮台渐渐的有了模样,用麻石和泥土垒砌的台,还有用木桩连起的栅栏围起的一个土垒。

火炮放在那台子上。炮兵和护卫炮台的士兵则是驻扎在那土垒之中,河面上的船只不断的从上游拉下来各种材料。

现在士兵们所作的工作就是在栅栏外围挖掘壕沟,并且在一些有经验的工匠指导下,在河边修筑简单的停靠地。

海河私港已经做了几十年,可对于基础设施几乎没有做过,还不如今日间王通领着锦衣卫兵马来做的多。

检查船只的队伍已经上船,王通庇护下的两名生意人都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古自宾和张纯德不光是把手下得力的伙计和账房都派了过来,他们自己也是推开繁忙的生意,赶到这边。

听到王通所说的抽税数目,两人都有些不以为然,等到大家各就各位的忙碌起来,古自宾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大人,抽货值二分,南货运到这边,得利最少有八分,要是再把北边的货物运回去,这来回一次得利一倍也是不止,大人办事公道,又许了他们一个公办,就算抽个四分他们也是愿意交的。”

张纯德连连点头,低声说道:

“大人不知道,大人来收这些银子,他们看着吃亏了,实际上赚的大发,平日里来这海河边,船头香拿一笔,万公公拿一笔,海上的各路神仙也都要拿一笔。这扣来扣去的何止是四分。”

王通笑了笑,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说道:

“货值抽税,这些海船跑个几次,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有八分一倍的利润,谁不想过来赚,这海船来的快,装得多,大批的南货来了北边,价格定然跌下来,货值跌了,抽的税也跌,不过来的船多,加起来也就多了,要是抽的多,船只琢磨着其他的歪门邪道,谁还会来这边。”

古自宾和张纯德对视一眼,古自宾生意做的大,对王通说的道理明白的也快,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下巴掌,赞叹不已。

王通回头看了他一眼,拿着手中的马鞭对着海河岸边一扬。笑着说道:

“船来,货来,人来,你们以为今后的天津还会是今天这个模样吗,到时候所得的又岂是抽税的这点!?”

这句话说完,那两名商人愣怔了下,随即眼睛瞪大,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已经被王通描绘的前景惊住了。

说话间,远处又有一骑朝着这边跑来,这次来的骑兵比起上次的狼狈了许多。脸上也有些慌张,到了跟前,下马时候还在地上摔了一跤,跟王通施礼说道:

“王大人,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正带着人和马统领的人对峙,他们让咱们放人!”

“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跳出来了!”

王通冷笑了一声,然后又是问道:

“这李参将冲进去了没有?”

“没有,马统领领着人和他们顶着,他们也没奈何,现在双方正在对峙。”

王通点点头,转身去到不远处的马车那边,对端坐在车厢里的俞大猷说道:

“俞大人,分守天津参将要阻碍我这边拿人,我要带两个营走,海河这边可有什么干碍!?”

“能有什么干碍,炮台都修起来了,你去就是,老夫给你盯着这边!!”

俞大猷朗声回答,王通抱拳点头,转身上马,大声吆喝道:

“第四营,第五营跟我来,此处由俞老大人和谭弓谭火主持,其余马队和两个营跟本官走!!”

下面轰然领命,有不少正在河岸边值守的兵卒朝着王通这边跑来列队,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可谁也不敢靠的太近,城内炮打晋和货栈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闲汉都被抓进大牢里了,有了那前车之鉴,还是少找麻烦的好。

人员迅速的集合完毕,李虎头也拿着武器骑马来到了王通的身边,王通大喊道:

“今天咱们拿下了这海河岸,现在又有人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一系列顺利的行动让锦衣卫各营兵卒的士气极旺,听到这个问话。举起手中武器齐声大喊道:

“打垮他,打垮他!!”

王通满意的点点头,拨转马头,马鞭向下一挥,大队人马立刻开始行动,王通快要离开此处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喊道:

“某某船货值连同所携带金银一共两万两,抽税罚银一共五千两!!!”

天津口岸的第一笔海贸税银收到手了,王通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加快了胯下坐骑的速度。

……

“马统领,你少年英雄,将来还有远大前程,不要跟着那王通胡闹,这鲁公公是御用监派出来的人,是在冯保冯公公前面听差的人,也就是在皇帝陛下跟前的人,这火器作坊也是我蓟镇的重地,你带兵围着这里,和谋反没什么区别,你现在撤去人马,咱们一切好说,要是还这么下去,等大兵一到,倒时候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在城外火器作坊的外面,大批的官兵层层的列队,把这一圈围的水泄不通,就在火器作坊的门外,却是马三标率领的马队,火器作坊的里面,则是在墙头和各个要害处守卫的锦衣卫兵卒。

乍一看过去,好像是蓟镇的官兵要攻打火器作坊,马三标领人防备守卫一般,一名千总服色的军将骑在马上在那里大声喊话。

马三标听的烦躁,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举起手臂摆动几下,然后向前挥动两次,他直接驱动马匹小步向前,身后的骑兵跟着变队,以马三标为顶点,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是骑兵的冲锋阵型。

那喊话的千总一看,急忙的拨马跑回本阵。

在官兵的队伍里,参将李大猛神色阴沉的看着对面,边上一个守备咬着牙说道:

“大人,咱们三千多人,他们才不过几百人,打他娘的就是!”

李参将听了猛地大怒,手中马鞭挥了出去,一鞭子抽在那守备的脸上,大骂道:

“打你娘!!这么多步卒,百余匹马,被那番子马队冲过来,你怎么抵挡!!!”

二百九十

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带了步卒三千人。亲兵家丁一百余人骑着马,围住了火器作坊这边。

火器作坊上千名工匠,几千名劳力,铁炉、匠坊还有仓库,占地极广,李大猛带着的这些人自然是围不住的,马三标带来的人也不可能层层护住。

所以现在马三标是控制住了匠坊的头面人物,喝令普通工匠不能离开,这火器匠坊本来就是重地,也要提防乱民乱军攻入。就像是个中型的土围子一样,马三标先控制住主要人物,谭将赶到之后则是率领步卒控制住了各个要点。

李大猛率兵来到,仓促间也只能是想要从大门中进入,马三标领着骑兵堵住了大门,双方立刻是僵持住了。

步卒对骑兵,除却精锐之外,十名步卒未必对付得了一名骑兵,三千名不是精锐的步卒,对付不了三百名骑兵,甚至对付不了训练有素的二百骑兵。

而马三标的骑兵看起来正是这训练有素的骑兵,这些青壮汉子大部分穿着布衣。马匹也不那么壮健。

可李大猛这样的老将所看到的却不是什么衣衫马匹,他看到了这几百骑兵的纪律和配合,骑兵对步卒阵列,常规都是冲击左翼,李大猛率领自家兵卒来到门口之后,几次变阵,对方却始终在变阵的时候,变换骑兵的箭头方向,对准自家的左翼。

几乎是马三标举手号令,身后的骑兵就跟着变化,其中虽然稍有散乱,但大的队伍行动却始终一致。

兵马聚散为常以为上,马三标身后马队行动如一体,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

李大猛能在一个时辰之内集合了三千兵卒,半个时辰内从附近的军营赶了过来,这已经算是有能。

可来到这边的时候,士兵们在这一个半时辰之内行动不停,已经有些疲惫,队伍散乱,看到行动如一体的锦衣卫的骑兵立刻迟疑了。

拿着鞭子抽了那名守备之后,其余的军将不敢再说,锦衣卫的马队变成了冲锋队形之后却没有跟前面几次一样停住不动。

马三标抖了抖缰绳,马队的箭头缓缓向前,李大猛这边每个人都是身子绷紧,马上的抓紧了缰绳,步卒们下意识的后退。

前面退,后面就有要跑的。李大猛身后的队伍立刻是混乱起来了,马三标这时候却收住了马,缓缓的后退到门口,又是摆出了刚才的阵势,马三标在马上哈哈大笑,居然一干人都从马上下来,扯着缰绳站立。

“乱动乱跑乱叫的行军法!!稳住阵型!!”

身后的混乱让李大猛一干人都是焦头烂额,尽管马三标撤了回去,可步卒队伍的混乱却有些约束不住了。

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家的亲兵家丁撒了出去,在阵中砍了几个兵卒的脑袋,这才算稳定了下来。

经过这一桩事,却更加不敢向前,参将李大猛低声骂着说道:

“老子手里能冲能打的就是手头几百人,跟着来了上前,真要打起来能上去几个,这边什么事情还搞不明白,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干什么,难道咱们在这个姓鲁的这边拿兵器时候少花了一分银子,还是那个没卵子的给你们银子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这次众人都没有出声了,正吆喝的时候。刚刚稳定下来的队伍又是一阵混乱,李大猛大怒回头,还没有喝骂,就看到自家一名千总快马赶了过来,在马上禀报说道:

“大人,锦衣卫那王千户领着人赶到了!”

“多少人!!”

“二十骑,四百兵!!”

李大猛暗骂了一声,开口喝道:

“先拦住!!”

……

从海河河边到火器作坊这边走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王通率领手下的两个营在一个大半时辰之内赶到。

两个营的锦衣卫兵卒也多亏了自从加入锦衣卫之后,整日的体能训练,拿着兵器来到这边,队形也仅仅是稍微散乱些而已。

看到前面官兵的阵型,王通领着队伍到了跟前之后,立刻是停住了前进,王通举起了刀,整个队伍停下,王通大声说道:

“原地稍息,整队!!”

前面官兵的队伍有些散乱,不过看到王通的队伍过来,没过多久还是有人过来问话,看着是一名把总打扮的军官:

“前面来的是什么人!?”

“锦衣卫千户王通,本官要去火器作坊办案,你们快些闪开!!”

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那把总身后却又有一人跟了上来,低声说了几句,那把总又是大声的喊道:

“我家兵马正在执行军务!!请大人不要乱闯!!”

王通听到这个回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开口冷声说道:

“本官办的是通倭大案,请贵军快些让开!”

骑马过来打交道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喊话那把总随即又是大喊道:

“王大人,军令如山,恕难从命!”

王通脸阴沉下来,略微扬起声音问道:

“让路不让!?”

对面没有回话,只是拨转马头转回了本阵,同时还有近千名兵卒转过来列阵,王通盯了几眼,骂道: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说完这句之后,王通转头问跟在身边的李虎头道:

“虎头,你怕不怕?”

李虎头此时兴奋的在马上都要站起来,听到王通的问话,当即大声答道:

“跟着王大哥,什么都不怕!!”

王通咧嘴一笑,翻身下马,开口大声说道;

“骑马的都下马,跟老子向前。”

下马之后,王通拍打坐骑让马匹离开,扬起手中的腰刀站在原地,李虎头等身边骑马的亲兵护卫也都是照样下马,各自归入两个营的方队之中,王通站在两个方队之间,大声喊道:

“战前准备,整队完毕否!?”

问话之后。身后第四营、第五营的营官随即大声喊道“第四营准备完毕”“第五营准备完毕”,王通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大步向前走去,前方就是几倍于锦衣卫的兵卒阵列。

“一二一”“一二一”营官们大声喊着步点的号子,一路的奔跑,大家连口水还没有喝,嘴唇干裂,嗓子渴的要着火一样,腰腿酸疼更不必说,前方还有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可每个人都没什么迟疑。大步向前。

日常的训练已经把纪律和口令之后的行动变成了他们骨子中的东西,一种下意识的服从,何况他们的主官,一个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年轻的千户王通走在最前面。

“王大人,我家军务在身,莫要再向前了,动了刀兵,大家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几名面对王通的军将没想到对方没说几句,居然就这么向前冲了过来。

一个营二百人,两个营四百人,“一二一”的口号齐声喊出,步伐渐渐的一致,四百人有如一人,每一步好像是同时落下。

“碰!”“碰!”的闷响不住的想起,好像是个巨人大踏步的向前逼近,这么无所畏惧的向前。

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手下的兵马刚刚平息下来的骚乱又是动起来,面对王通的几名军将发现自己胯下的坐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只有拼命的控制缰绳。

身后的士兵们更是不堪,自己这边是官兵,对面锦衣卫的番子们同样是官兵,难道就要火并不成。

凡是经过训练的士兵都对队列都有一种敏感,看着锦衣卫的兵卒的队列严整的压过来,而自家的还这么散乱,都在想着如果碰上自家会不会被对方碾碎,何况在另一面还有一帮凶神恶煞的马队。

前后受敌,人人都是慌了,王通是何人,军将们知道,兵卒们不知道,但能看到王通身上穿着的千户服色。

大家都是大明兵马,对锦衣卫千户动手代表什么,那是杀头灭族的大罪,而且士兵们没有听到军官们的命令。

距离不到二百步,号子声越来越大,王通已经走到了距离对方十几步的地方,王通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开始向前小跑前进。

他这一动,身后的两个营也同时小跑前进,脚步声依旧是整齐划一,频率却跟着急促起来。

这样的逼近给对方的压力更大,下令动手,目前这个态势,自家这散乱的阵列必然被冲垮,前面几个军将自然不愿意硬挡这锋锐,叫喊一声,向两边拨马就闪开,军将们如此,后面本就慌张的士兵们更不愿意顶着。

慌张的呐喊声声,都朝着两边躲闪,阵脚已经压不住了。

“大人,那王通领着人硬冲过来,弟兄们挡不住!”

“他敢硬冲!?你们怎么不挡!?”

“……大人,那王通说是要查什么通倭的案子,他手下的番子太强,咱们蓟镇的兵马……”

“通倭!?”

听到这个时候,李参将的脸色立刻变了,神色变幻几下,咬牙下令道:

“这浑水咱们不搅和了,撤,撤兵!!”

这命令一下,士兵们直接做鸟兽散,除了他自己的亲兵和直属之外,其余的兵马都约束不住,溃散而去,好像是在战场上被彻底的打垮。

二百九十一

倭寇为祸东南,通倭也是大明第一等的大罪。一被这个罪名扣上,那就是必死无疑,被牵扯到的人同样以死罪论处。

那李参将听到这个罪名之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边继续的纠缠,索性带兵撤走,尽管走的时候狼狈异常,很多兵卒根本不是朝着兵营的方向跑,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军队被打的溃散。

王通的命令是控制,倒是没有下令抓人,几十名锦衣卫兵卒围着那鲁公公的小院子,不准人员进出。

那院子不大,开了院门,也就能看到鲁公公和几个手下呆在里面,看着跟个没头苍蝇一样。

外面的兵卒也看到了里面的人用东西垫着吃力的爬上了屋顶,只要不是向外跑,也懒得理会他们做什么。

“鲁公公,李参将的兵马走了,怎么办啊?”

房顶上那人撕心裂肺的大喊,下面火器作坊的主事鲁公公黑脸几乎变成了一个白脸,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屋中几个工匠头目和管事都惊慌失措的看着鲁公公,听到上面的喊。七嘴八舌的对鲁公公说道:

“公公,这无缘无故的,这些番子怎么来拿人了!?”

鲁公公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有气无力的说道:

“抓咱们的事情多了,私卖兵器给外面的人,贪墨钱财物料,这一桩桩都是罪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鲁公公胆气壮了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的向外走去,后面几个人连忙跟前。

刚到了院子门口,在那里看守的锦衣卫兵卒立刻堵了上来,鲁公公吸了口气,尖声说道:

“你们这些番子,凭什么来拿咱家,咱家办的是宫里御用监的差事,是给皇上,是给冯保冯公公当差的,你们这么混账,是自寻死路,是在谋反!!”

“你们到现在没给个说法,来了就动刀动枪的威逼人,到底有什么海捕的文书,有什么圣上的旨意,拿出来给个说法!!”

跟在这鲁公公身后的众人都是跟着鼓噪,锦衣卫兵卒堵住门口,漠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

锦衣卫的沉默。让这些人感觉到些许的希望,那鲁公公上去就是又推又打,好像是个泼妇一般的尖声大叫道:

“先是来挖作坊的铁匠,然后又堵住咱家,你们这些番子太无法无天了,到底眼睛里面还有没有万岁爷……”

王通的命令是盯住,那就是军令,锦衣卫兵卒们也不动手只是在那里堵住门,不过却被推的倒退几步。

正在到处巡视的一名谭姓家将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在外面就冷声喝道:

“跟这些混账东西客气什么,打回去!!”

有这一句命令,那些门口的兵卒又怎么会客气,拿着带鞘的腰刀当做棍棒,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这帮人都是养尊处优的,那里经受的了这个,哭爹喊娘的退了回去,那鲁公公跌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哭道:

“冯公公,祖宗啊,孩子们在外面被这些番子欺负,您老知道不知道啊……”

整个人和泼妇一样。看着像是在哭号,可句句都是拿着冯保和宫中的势力来压人,在天津卫这边距离京师近,对朝政也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冯保是谁,这话说出来,锦衣卫的兵卒们都有些迟疑。

谭家的家将表现素来是稳重,这人本来想要命令士卒,可看到这鲁公公的模样就是厌恶之极,上前抽出刀指着那鲁公公的喝道:

“通倭的杂种,等给你定了罪,老子亲手一刀刀活剐了你!!”

这话一说出口,那鲁公公浑身好像是被雷打到一样,剧烈的震动了下,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周围几个想要跟着闹的人也都呆立在那里,浑身抖的好像是筛糠一样,那名家将厌恶的看了眼,大步出了院子,在门口处喝令说道:

“都守好了,大人马上就要来抓人了!”

外面轰然答应,鲁公公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如死灰转过身向着屋子里走去,喃喃自语的说道:

“小时候被娘老子割了那话送进去宫里,这几十年咱家活的比那有卵子的快活,活的值了活的值了。”

说话间,解开了腰间的香囊,从里面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颤抖着手送进嘴中。咀嚼几下,咽了下去,笑着说道:

“居然还是甜的,好东西啊!”

刚上台阶,身子骤然一弯,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鲁公公捂着肚子“嗬嗬”的叫了两声,痛苦的趴在了台阶上,挣扎几下,再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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