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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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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想要迟疑不前,后面的刀就劈砍过来了,更不要说,这是大军的行动,一个人两个人,甚至一百人两百人的异动,都根本阻止不了大军的动向。
一切都是在炮弹落地之前,呼啸着飞行的金属球落地,许多倭寇武士和足轻都能看到那炮弹的飞行轨迹,看到那炮弹朝着自己的队伍飞来,躲闪已经躲闪不开。
“噗!”一开始居然是这样的声音,打烂穿透人体,将碰擦的肢体挂落,的确不会有什么太大太脆的声响,然后就是惨叫,凄厉之极的惨叫,在明军本阵这边,所能看到的景象,就是密密麻麻的旗子,突然倒伏了一列几列下去。
炮弹穿过不知道多少人之后,落在了地面上,海州和开城之间的土地靠海,这个季节的湿气很重,土地并不那么坚硬,炮弹落地跳弹的距离并不远,甚至会变向。
但火炮的威力足够大了,即便是土地吸收了一部分冲量,重新跳起一样可以撕裂人体,继续杀戮。
第一波的火炮射击之后,倭寇汹涌上前的阵列已经是慢下来了,但射击并没有停止,重炮的装填总是慢些。
等到更大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倭寇队伍已经不能保持方才的镇定了,队伍中出现了骚动,尤其是方才被炮击阵列的附近,那些武士和足轻看到了被炮轰打的惨状,他们也知道,身上的竹甲和皮甲,手中的长矛和长刀,甚至那一往无前的勇气,都没有办法抵挡这雷霆一般的炮击。
可是散开,逃开,并不代表就能躲开,这一次打过来的炮弹并不是刚才的方向上,九斤炮弹落地,打的更深,更远。
炮击共有三轮,次第开火,听在耳中就是连绵不绝的炮声了,倭寇向前的大队中只觉得这炮击无休无止,完全没有尽头。
在这样的金属风暴中,人不可能幸存,只有逃跑,在炮击的区域周围已经是空了,每个人都是向四周跑,可没有被炮击的阵列还算是稳固,彼此拥挤,阵型已经是混乱了。
不光是倭寇的阵列如此,连在大阵右侧的大同骑兵都有些混乱,因为马匹在这样的声威下躁动不安,必须要控制住。
“全军向前!”
炮击停止,李虎头在马上满意的看了看前方的乱像,用力向下挥动了手臂,第一团的鼓手开始敲响步点鼓,旗手手中的旗帜向前摆动,这好像是个信号一样,各个团的鼓手次第敲响了步点鼓。
第一团的团副谭大虎向前踏出了一步,三个团的阵列方才稳若泰山,此时却好像是颤动了一下,缓缓的向前压过去。
“火铳兵向前,三列散兵线,随时开火准备!”
火铳兵的营官吆喝着,在长矛兵四角站立的火铳兵却都是向前跑去,距离长矛阵列五十步左右才停住,开始和长矛阵列保持同样的步调向前,在行进中不断的调整队列,尽可能的找平。
现如今几个团都是老兵和新兵掺杂,老兵大多已经是下面的小旗,最不济的也是个士官,他们见识的场面多,各个镇定,倒是那些新兵,训练倒是刻苦,可看到对面人山人海的压过来,还是紧张的很。
“看看药池里有没有药,火绳头勤吹着点,其他你怕个毛,咱们端稳了打出去,自然有身后的弟兄们替咱们挡着,可别乱开乱放啊,要不然回去要行军法的!”
能这么说调侃着提醒的人已经算是心宽的了,大部分的人都是沉默着随大队向前,足够多的训练让每个人都是按照本能行事,训练时的棍棒和鞭子让他们知道如何去做。
“大殿……”
在倭寇兵马的后队,在那里观阵指挥的小西行长和黑田长政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一名脸上有伤的高级武士正跪在那里急切的说道,损失太大,实在是顶不住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小西行长就挥舞着军扇喝道:
“拔刀队上前突击,我的旗本队督战,后退的任何一个人都立刻斩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退回汉城,也是被勒令剖腹的下场,为了能回去,拼了吧!”
说到这里,小西行长眼泪居然都流了下来,边上的黑田长政看到之后,也是在那里发号施令,做差不多的布置。
那名跪地的武士看到这个,在那里愣怔了一会,却没有继续说话,起身回转,就要重新奔赴战场,才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的小西行长扬声说道:
“小野君,冲进明寇的队伍之中,乱战,只有乱战,才能让明寇的火器没有办法发挥作用!”
那名武士重重的点头,快步上马回到了已经渐渐沸腾起来的战场之中,小西行长的脸色虽然不好,却远望着战场说道:
“虽然开始我们吃了大亏,但现在这个战局我们不能说是没有机会,明寇舍长取短,不用骑兵,不用火器,只要我们冲进去,大和武士的武勇就能发挥作用。”
黑田长政微微点头同意,决然说道:
“今日就是朝鲜大局翻转之时!”
双方大军阵列正在不断的接近,倭寇的铁炮兵在方才的炮击之中损失不小,匆忙间也已经是集合完毕。
本来倭寇的骑兵整理起来都是准备在第一波的攻势中冲向明军,可看到对方如此严整的火铳阵列,却又是按捺下速度,让铁炮兵先上。
到了这样的场面,铁炮兵也看到对面远远多于自己的火铳,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武士们大声的催促,也由不得不动了。
“停……”
双方进入了射程之中,虎威军火铳发令官的声音响起,第一列火铳兵停下半蹲,第二列火铳兵则是将火铳放在木叉上。
“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倭寇的铁炮兵先开火了,都在射程之中,倭寇的铁炮兵已经有些慌张,身为操控火器的兵卒,就更知道这个火器的威力如何,他们更知道射击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情景,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想着要先开火。
急忙开火,动作七扭八歪,但子弹呼啸,大明的火铳兵还是出现了伤亡,可火铳兵们的动作没什么变化,甚至都没有看身边倒地的同伴一眼,自顾自的做好了射击准备,有的新兵脸上都被迸溅了血滴,觉得自己会害怕,可身体和手臂还是木然的按照操典运动,准备射击。
这等木然和机械的动作让对面的倭寇武士和足轻都是从心底泛起了一种恐惧,倭寇的铁炮兵们丢下手中的铁炮,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不管不顾的向边上跑去,连督战的武士也不知道砍杀,都有些发愣。
“开火!”
军将们大喊着发令,手中的武器都是挥下,“嘭”的一声响起,然后密集的爆响连成了一片,已经开始准备冲锋的倭寇兵卒成排成排的倒下,三列火铳打完,后面的长矛队列已经上前,火铳兵这才开始撤退,伤员和死者都被搀扶或者抬起,回到了队列的间隙。
“平矛!”
又有号令,长矛队列的长矛从前到后次第放平,开始向前移动,按说倭寇此时应该是向前死命冲锋,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才那无视死伤的射击阵列,每个人都有迟疑了一瞬,然后才狂吼着向前冲来!
“虎威军,向前!”
有军官大喊,大明官兵齐声怒吼:
“向前!”
一千一百一十三
明寇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借着马力冲锋,那是无可抵挡的,明寇火器犀利,射程又远,这也是无可阻挡的,但经过战国二百年烽烟淬炼的武士们,在真刀真枪的近身搏斗中不会逊色,肯定会用明寇的血来洗刷自己耻辱和先前的失败。
武士们穿着家传的盔甲,挥舞着精工打造的长刀和长矛,呐喊着冲在了最前面,对面的明军阵列似乎不怎么激动,只是匀速的向前推来。
每个冲上前的倭寇武士和足轻都突然觉得,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个手持武器的汉人士卒,而是一个整体,一个由几百人几千人组成的战争怪物,一头能把人吞进去连骨头都不剩下的巨兽。
每个人靠的那么紧,长矛密密麻麻的向前指着,阳光洒下,长矛的矛刃上寒光闪闪,冲过去怎么办,好像不管从什么角度过去,都会撞上敌人的十几根长矛,无处可躲,可现在不冲锋的话,就要被身后的同伴杀死踩死。
和明军那匀速向前的行进一样,平稳而又有规律的鼓声也变得让人心烦意乱起来。
冲锋到了半路,想要停住也是极难,会被身后的人推着不断向前,就那么撞上明军长矛阵列,被长矛刺死。
到底倭寇兵马还是人多,将三个团的阵列迅速包裹了起来,前面或许攻不进,但侧翼呢,但后队呢?
火铳又一次打响了,每一个长矛阵列的外围都有火铳兵奔走游弋,他们以身后的长矛作为屏障,从容的射击开火。
武士和足轻们没有办法破开长矛的防御,从各处打来的火铳更是防不胜防,冲锋到跟前,厮杀几下,有的武士想要拼死劈开长矛,用自己的命为身后的同伴打开攻击的空间,有的人死在长矛下,有的人就要砍到长矛,可火铳马上是打了过来。
毕竟是团团围住,火铳兵活动的空间狭窄,没有办法面面俱到,也有的武士在长矛阵列上打开了口子,看似能够突进了。
手持斧抢的虎威军士官立刻出来补住了这个空子,他们全身披甲,手中拿着可以劈砍挥砸的斧抢,面对手持长矛和长刀的倭寇,也没有什么太花巧的战技,就是刺过去或者是劈过去,他们身上的防护,倭寇刀枪如果不是刺中缝隙很难伤人,他们手中的斧抢,倭寇身上即便是铁甲也很难挡住劈砍。
在这样紧张的战场上,每个人都是慌乱之中,怎么有机会好整以暇的瞄准、卖空挡,耍虚招,无非是运足了力气对着对面的敌人杀过去罢了,能够杀人和决定胜负的机会也就是一个工作,在这一个动作下,倭寇没有胜利者。
长矛阵列脚步一直没有停下,他们之中也有死伤,倭寇不管不顾的丢出手中的长矛,足轻被人推上来挂在长矛上,后面的人继续冲上,虎威军的长矛兵即便有甲胄的防护,也开始出现了死伤。
可军令就是军令,前进,前进,向着敌人的本阵,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立刻填补上他的位置,火铳兵的火铳哑火,或者是弹药在奔跑中掉落,立刻是拿火铳当做铁棍,或者是抽出自己的短剑前去搏杀。
倭寇投入的大军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各个营队背上背着不同颜色的靠旗,蜂拥杀到,好像是海潮一般,可虎威军的长矛队列却好像是海中的礁石,不管这潮水多猛,浪头多大,打在礁石上也是粉碎。
三个团的阵列还在缓慢,但是无比坚定的向前,一片片的倭寇倒下,又是一片片的倭寇迎上。
最有勇气的战士往往冲在最前面,他们死掉之后,后来者的心思就不那么坚定了,更后来的人更加不堪。
虎威军中的新兵原本还有些胆颤,面前是张牙舞爪,面孔扭曲的倭寇,他们挥舞着刀枪看似凶猛无比,不时的有同伴惨叫着倒下,同伴的血肉迸溅到自己的身上,可士官们在第一线挥舞着斧抢肉搏,火铳兵在前面不断的跑动,他们比自己靠着敌人更近,鼓手还在不慌不忙的敲打着鼓点,跟在团总身边的旗手脸色坚毅,旗帜依旧是迎风飘扬,他们也渐渐镇定了心神,按照平时的训练,一下下刺杀,或者仅仅是向前走,等待敌人自己撞上来。
开始的时候,长矛兵阵列中吼叫连连,每个人都在怒吼,为自己打气,好像是喊的声音越大,就越能够让自己心中的恐惧减弱一些。
随着不断向前,虎威军的士兵们沉默了下来,无非是杀人而已,无非是战斗而已,有人觉得这个无所谓,有人则觉得有些快感,不管多艰苦的训练,都比不上这等杀戮和血腥,经过这个的士兵,就是真正的战士了。
不知不觉的,虎威军三个团向前推进的速度开始加快了,因为最开始的激烈之后,倭寇已经不敢靠近这个全是钢铁荆棘的阵列,这个阵列还不断向外喷吐着火焰,靠近了只有战死一个下场。
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大,越来越松散,倭寇不管是武士还是足轻都不敢上前,不时有骑马的旗本武士和武将过来督促,只有用砍杀和鞭打才能让让他们上前,可上前之后,下场依旧是死亡。
这样的战斗,对虎威军上下来说是理所应当,对一直作为预备队没有出战的大同骑兵和边镇标兵出身的步卒来说,就是极为震撼,甚至可以说让人心思摇动,震撼异常。
在他们眼中,虎威军的五千步卒,就是一步步的击溃了面前的优势敌人,再这么一步步的在围杀之下推进过去,眼看就要将敌阵打穿了,以少打多,而且活动之中,火器的优势被抵消、很多,还能有这样的战力,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样的局面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那就是虎威军是天下强军!
观阵到现在,标兵步卒和大同骑兵都是看的热血沸腾,也是士气大振,大同副将麻贵就忍不住骑马来到李虎头跟前,开口请战说道:
“大人,禁军的弟兄们和倭寇浴血奋战,属下们也不好在那里束手旁观,请大人下令,让属下们上去沾沾血,得个彩头。”
李虎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说道:
“九边过来的兄弟们今日在此,就是为了防备个不测,现在大局顺利,那就不必劳动各位厮杀了!”
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完,李虎头突然提高了声音道:
“传令第一团、第五团、第六团就地止步,火铳兵列队射击之后,向后撤退,麻大人,请率骑兵为禁军断后!”
“大人,局面大好,为何要退,这个……”
麻贵争正满心求战,却听到这话,也不顾得什么上下尊卑,脱口就问了出来,可看到李虎头脸上的笑意,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在那里点点头,呼喝一声,准备去率队断后。
在明军这边看着如此的心情激荡,在倭寇那一侧,就是有些慌乱绝望了,自己人数远远多于明军,可却被明军兵马打的步步后退,小西行长和黑田长政开始的时候让旗本武士准备好了马匹,可到最后却都是拿起了武器,在如今这个局面下,逃又能逃向那里,还不如决死一战,也算是全了自己武士的声名。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明军那看似不可阻挡的前进突然停止了,闹哄哄的战场居然有了短暂的安静,在几次不那么密集的射击之后,明军那几千人突然向后跑去,不管训练的如何精良,穿着盔甲,拿着很长的长矛跑动,又不是在完全平坦的地面上,想要整齐划一的保持队形跑动,都不是那么容易,显得有些散乱。
马上就要崩溃的倭寇兵马都是错愕非常,眼前这样的明军似乎乱了,如果追击的话,好像能够又便宜赚。
不过,一直没有出动的明军骑兵却是出动,护住了大军的后队,让他们没有了什么机会,这样的状态却让他们感觉糊涂了。
倭寇各队已经在刚才冲击被打退,追击溃散的过程中变乱,现在只能是匆忙的整理队伍,要喘息休整,要不然就真的垮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西行长和黑田长政也是久经战阵的武将,虽然未必用兵如神,可也不会因为这战场上突然的变故而轻举妄动。
“松浦镇信,你率本部两千人,配给骑兵五百,前往攻打明军本阵!”
小西行长很快下了命令,这支队伍一直是作为后队准备,还算是生力军,听到这个命令,开始向前,明军突然的变动给了他们不少的勇气。
“也不知道这么作为会不会让人看穿,这么不经打的倭寇,怎么演也是麻烦!”
李虎头下达了收治伤员的命令之后,在马上喃喃自语的说道,已经能看到倭寇有几千人开始向着这边扑来,李虎头又是下令说道:
“边镇步营上,不得动用火器,远程武器只许动用弓箭攒射!”
一千一百一十四
“虎头这一仗打的实在是笨了些,不过也难怪,明明可以全歼敌人的战斗却要弄出那些古怪。”
在蔡楠的马车中,王通一边观察沙盘,一边笑着说道,边上的蔡楠也在看着沙盘,手中还拿着一本账册不停的写画记录,听到王通这么说,蔡楠却有些沉吟,又是开口说道:
“大人,这示弱示乱的法子连咱家都看的明白,倭寇那边会不会吃这个……”
“方才军报已经是传来,倭寇正在汉城一带聚兵,看来是要和我军决一死战了,还是有效果的。”
王通笑着说了这句之后,摆摆手继续说道:
“我也明白如今想要做什么示弱的计策未免太过荒唐,但倭寇此时退路断绝,无处可去,给他们一个虚妄的迹象,他们也会当做救命稻草来抓住,倭寇那些大将也不是不知兵,在黄海道那一战不管怎么说也是倭寇自家败了,但这次的战斗却让他们感觉到一个机会,在如今这个局面下,为了这个虚妄的机会,他们必须要赌一赌了!”
说完这些,王通信心满满的拍了拍桌面,朗声说道:
“不管怎么打,我军都是要大胜的,但如果倭寇溃逃入山野之间,想要清除干净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搞不好还要依靠本地朝鲜民壮,到时候又有另外一番的麻烦,如果能在一处决战,聚而歼之的话,那则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了。”
六月初,李虎头率领的禁军三个团以及各队兵马万余人,在朝鲜黄海道海州一带与倭寇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交战。
重炮轰击,火铳齐射,长矛突进,斩杀倭寇近七千,但李虎头统帅大军临敌经验太浅,不知道步卒和骑兵的协同,而且太过依赖火器,导致没有获得更大的战果,还因为弹药用尽,收回步卒队伍的时候,差点被敌方钻了空子。
倭寇得到的是这个情报,义州的朝鲜国王和臣下得到的这也是这个情报,虽然李虎头那一天在战场上打的很生硬,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局面都可能发生,李虎头才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将领,有什么昏招出现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大家都知道李虎头所打的那些胜仗,大都是在王通的统率下获得的,他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得到证明。
再发散开来想,禁军大多是步卒制胜,很少用到骑兵,步卒和骑兵的协同想来很不熟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如果能够投入更多的兵力,将步兵和骑兵隔开,消耗干净那些火铳的弹药,未尝没有机会。
所有所有的考虑,都是偏向着自家一方,都是想着在有利于自家的情况下,怎么能够打胜,在战争中,这样的想法是极为幼稚的,如果说在正常的战争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多人都知道这把戏太过虚假。
可在这样的局面下,回到倭国的海路已经是彻底被断绝,如果不和明军决战,各个军团零散在各道,那就只有被明军用优势兵力彻底的歼灭,如果散落在山中游击作战的话,那也不过延缓灭亡的过程。
只有以汉城为要塞,据守住从汉城一直到釜山的朝鲜南边平坦区域,借此经营,或许还有喘息的机会,能够等待足够的时间,就有转机。
如果不决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决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个选择谁都会做,李虎头在海州战场上的做作,就是给了对方这一线生机,更准确的说,是给了对方一个一线生机的错觉,或者说,倭寇大军宁愿相信这个错觉,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朝鲜半岛三面环海,大大小小的港口都是不少,不过在大明水师来到之后,所有的港口都彻底被封锁了。
原本在釜山港,倭寇还留有四千人,釜山港是难得的良港,可以提供大军进出的便利,守住这里也是为了保持一条退路,以往水战是水战,陆战是陆战,两者其实没有太多的干碍,水军想要上岸战斗,还是要真刀真枪的和步卒搏杀,而大明水师和那些海盗的船只上,明显上岸战斗的人不多。
不过,水师能够上岸肉搏的人不多,但拼凑个千把人还是有的,千把人或许肉搏打不过岸上的四千倭寇,奈何炮舰的火炮威力实在是惊人,打的远,大舰开进了海岸劈头盖脸的乱轰一阵,然后水兵大摇大摆的上岸。
更让那四千倭寇无奈的是,这千把步卒居然带上来十几门火炮,千把步卒居然有五百多火铳,而且后续不断的有船只靠岸,水兵们开始登陆。
守不住釜山,最后一线希望也是断绝,朝鲜半岛就彻底成了绝境,带队的倭寇军将已经考虑是不是发动决死冲锋,或者是剖腹自杀,两难之时,聚兵的消息传到了釜山这边,总大将宇喜多秀家下令,所有兵马向汉城聚集,与明军决战。
在大阪的倭国太阁丰臣秀吉已经是病倒了,征伐朝鲜进而占领大明,是他这辈子做出最宏大的计划,当二十万大军跨海攻向朝鲜,一路北进,到达大明边境的时候,这是他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
从倭国天皇公卿,下面的武将大名,一直到最普通的武士,没有人瞧得起马夫杂役出身的丰臣秀吉,丰臣秀吉也知道别人的蔑视,或许他成为织田信长最大的军团长的时候,就没有人敢瞧不起他了,可他自己却这样偏执的认为。
得到了倭国天下,丰臣秀吉娶公卿之女为妾,不做将军而是去做公卿最高位的关白,都是这种自卑心理使然。
将朝鲜和大明变成自己的领土,这是自从倭国立国以来都不敢想,不敢奢望的宏大计划,当年最好的时代也不过是在朝鲜半岛的最南部建立了日本府,现在已经征服了朝鲜,自己已经是倭国千年以来的第一人,自从大军渡海,迅速占领朝鲜全境之后,丰臣秀吉觉得天下大名对待自己比从前敬畏了很多很多。
好景不长,先是平安道被明军打的大败,好不容易在汉城城下扳回来一局,局面陷入了相持,然后就是急转直下。
用几十万石封地换来了大明最大海主的效忠,倭国三分之二的水军都被集合起来,这样大规模的水军船队,在三次战斗中就被大明水师打的全军覆没,领兵作战这么多年,大家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大明水师的封锁极为的彻底,朝鲜半岛和倭国的消息完全断绝了,各种风言风语开始在倭国流传,没有什么令人喜悦的消息,反倒是会让人绝望,流传最多的就是在朝鲜的大军已经被明军全部歼灭。
这次征伐本就有消耗西国兵马的意图在,这样大的损失,却是过犹不及了,更不要说丰臣秀吉自己的直属部队也有很大的损失,西国已经是开始骚动,丰臣秀吉的直属部队都在收缩,最起码要稳固大坂周围的六国区域,更让丰臣秀吉感觉到不安的是,有人密报,德川家在关东开始有些动作。
丰臣心中最大的隐患不是一直桀骜不驯的岛津家,也不是当年的西国霸主毛利家,而是这个和自己同盟的时间超过为敌时间的德川家康,从织田家兴盛开始一直到如今,没看到德川家打过什么太了不起的战斗,似乎一直是服从强者和强者结盟,表现的有些骨气,可不知不觉的,德川家已经是变成了二百八十万石的大大名,丰臣秀吉一直想找个机会拆分灭亡掉德川家,可德川家康始终保持恭顺,不给他这个机会。
有一段时间,丰臣秀吉甚至真以为德川家康会服从效忠了,到了现在,丰臣秀吉才知道,德川家康还在等待机会,可现在自己想要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也不能在这个局面下造成更大的混乱。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丰臣秀吉老了,老人的身体经不住病痛的折磨,唯一可以帮助他平定局势的前田利家也老了,丰臣秀吉现在只能是撑着病体稳定住局面,他也知道,各处的大名包括忠于他的人都在准备,倭国天下太平了不久,马上又要乱了。
倭国战国二百余年,一直没有调动十万以上大军作战,没有办法进行长期围城和土木工事的能力,直到丰臣秀吉这个时代才能够做到。
朝鲜的倭寇大军也是将这个技能尽可能的运用起来,王通率领大军快要进入京畿道的时候,道路都是被破坏,有壕沟,有大坑,水源和水井也是被尽可能的污染,这一带河流纵横,水源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这些沿途的阻碍,王通的应对很简单,就地征集朝鲜民夫,反正不是自家的民力,使用就是。
在明军的骑兵优势面前,倭寇兵马也不敢派出什么轻骑骚扰,但是却有些忍者队伍夜间想要放火烧掉粮仓,甚至是入营造成混乱。
最开始的战斗,就是明军的探马、夜不收和倭寇忍者之间发生……
一千一百一十五
临近七月,朝鲜半岛上大战在即,双方各项布置也都是摆在了明处,王通亲率大军沿着朝鲜西侧的平坦地带南下,倭寇兵马则是在汉城汉水一带汇聚兵马。
在咸镜道和江原道之间的区域,则是由宣府和辽西的骑兵步卒驻守,为了稳妥起见,还专门将谭剑率领的第七团加了过去,并且配属了十五门火炮。
虽说谭剑的官位也就是和查大受和祖承训等人相当,可这个第七团却是当做东路的核心,对战斗的勇气和决心这一项,王通对辽镇出身的兵马并不怎么信任。
原本驻扎在平壤的辽西兵马王通这次仅仅抽调了一千骑兵,由李如柏率领,李如柏为人或许孟浪浮躁,但也是个能冲敢打的猛将,还要人尽其才。
朝鲜地形,东侧多山,西侧平坦,这也是朝鲜在东部设置三个道,咸镜道、江原道、庆尚道,西部却有五个道的原因。
在山区地形之中,不可能展开大军作战,在关键地形卡住要害道路之后,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样的地形下,占领的时候,倭寇会放置一个军团,但作战的时候,这里就要完全被放弃掉,专心在东侧的京畿道准备。
王通在这里安排人马是为了防备麻烦,眼下这个局面,倭寇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行动也不是不可能,堵住那里,也是做个完全。
如此安排还有些别的考虑,禁军七个团,谭兵和谭剑都是五十岁左右了,谭兵这个团是虎威军的第二号主力团,谭兵也算是精通用兵,谭剑这边则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去那里专门守御则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另外,作为大后方的平壤以及平安道暂时交给了蓟镇的五千步卒镇守,这个力量也已经是足够。
禁军虎威军第一团至第六团,合计万人,虎威军马队三千骑,大同骑兵两千骑,辽西骑兵一千骑,炮队两千人,边镇标兵步卒九千,另外还有从边墙外赶来的义勇女真骑兵一千五百骑,步卒两千,以及商团武装一千二百骑,步卒一千余,合计兵马三万三千余,如果再算上随军的民夫辎重,以及各色人等,四万两千人是有的。
而在倭寇那边,第二军团被全歼,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一个损失过半,一个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马,但其余各部的损伤并不太大,大多是和地方上的朝鲜暴民交战损伤,各个军团凑起来,也有十一万左右的规模。
从人数上来看,三万三千兵马对十一万,胜负似乎已经分晓,倭寇的几个军团长也是用这个给自家打气,纷纷说此战必胜。
如此大的军队行动,最让人关心的是粮草供应,对明军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实际上,从某种意义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边墙外的垦殖农庄以及各大商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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