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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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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坂天守阁中值守的武士突然听到关白发出一声嘶喊,各个大急,纷纷朝着那边跑去,刚才丰臣秀吉喝令他们避开,他们心中都是惴惴,如果这件事被淀殿知道,真是追责下来,搞不好有人会去剖腹的。

众人跑到那里,一位武士小心的拉开了门,实际上跑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反倒是放心了,因为他们听到了丰臣秀吉撕心裂肺的哭声。

万历十九年的十月,丰臣秀吉的弟弟丰臣秀长病死于大坂城,丰臣秀长是丰臣秀吉属下第一流的内政和军事人才,相对于暴烈苛刻的丰臣秀吉,宽厚的丰臣秀长是丰臣家联系下面各个大名的纽带。

有人说“家里的事利休,公家的事秀长”,可千利休在年初就被勒令剖腹自尽,秀长也是病死,丰臣家的内外管家都是死去了。

天下间所有有资格的大名或者亲身来到大坂或者是派出家中足够分量的使者前往,向关白大人致以哀悼和慰问。

年初才被迁到关东,统领关东八国广大领地的德川家康因病没有办法成行,但也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和家老前往,在丰臣秀长死去的消息传到关东之后,德川家康的厨房对茄子的用量大了些。

熟悉德川家康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名最喜欢吃的就是茄子,也有厨娘在厨房中笑着说德川大人的心情一定不错,然后这位厨娘在晚饭前就消失了,厨房的所有人都被派到了相模的某处军营中,茄子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德川家的食谱之中。

平户的明国大海主沈枉出现在大坂城的时候,已经是肥前港口奉行,这实际上是给了他管理这个港口的权利,也给了他武士的身份……

——

等下还有一更,几个解释,大坂的坂不是错别字,最早就是土字旁,另外,在那个时代的日本,只有本州、四国和九州三个大岛,北海道的开发是在近代了!

一千零五十八

一个明国的人居然成了武士,而且还是高级武士,这让很多人心里不满,更有传闻说,这个大海主将来会成为肥前守,也就是一方的大名,这尽管是荒诞,可没有人敢说什么不对,谁在悲痛欲绝的关白大人面前提起这个,剖腹和剥除领地都不是不可能。

而且这个沈枉的实力也足够的强大,这么多的大名,大大小小的水军,没有一支力量能赶的上沈枉的船队。

沈枉如今的地位不同,九州和本州的几个港口都给了他专属贸易的权利,原本他就在日本和大明的贸易中占据优势的份额,现在这个已经变成了绝对的优势。

现在想要在日本做生意,就必须要和他合作,原本那些靠着日本吃饭的那些大小海主,或者是投靠或者是结盟,差不多都被沈枉控制了起来,也不是没有人想要火并,可有了陆上军队的支持,在日本领海附近,他们也实在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认识或者有人指点,看着身穿日式袍服的沈枉,礼节服饰,言谈举止,任何人都看不出沈枉和其他大名有什么区别,完全就是个倭国的九州海上人。

而且来到大坂城之后,沈枉拜祭的序列被安排的很靠前,关白的属官和武将对这位沈大人都很客气和礼貌,关白丰臣秀吉尽管这样的悲恸,但还是抽出时间单独召见了沈枉,而且私下里相谈了很久,这可是难得之极的礼遇。

原本对沈枉的地位并不服气的有马家和龙造寺家都开始私下里托人去说和交好,岛津家甚至还送来了一个女儿要求联姻。

沈枉真可以说是志得意满了,在大明他不过是个海贼,虽说官差也是对他恭敬,但那不过是看他的银钱而已,任何一个有官身的人都可以抓捕他,任何一个良民百姓都可以蔑视他,但现在不同了,沈枉在日本已经是人上人,也是达官贵人了。

但风光归风光,志得意满归志得意满,沈枉在日本还算是好,离开这边,却还是郁闷。

原本以为来到日本自成体系就可以远远避开天津卫,但沈枉来到日本才发现,现在的东方海面上,想要进行贸易,想要买卖任何能带来暴利的货物,都必须要和三江系统和三江系统的同盟打交道。

比如说总利润最大的蔗糖贸易,占据了吕宋之后,所有的蔗糖运送都必须要经过三江船队的控制区,而且吕宋有目的的种植甘蔗和发展榨糖的工业,让这里的蔗糖产量变得很大,已经能够冲击日本的市场。

而丝绸、生丝、药材和瓷器,松江和天津卫又都在三江系统的控制下,沈枉现在在海上赚到的每一文钱里,三江系统都要在其中拿到一半甚至更多,被人掐着自己的命脉,这个滋味并不好受,沈枉努力想要摆脱他。

让沈枉感觉到郁闷的是,他本来在朝鲜的仁川港找到了一个贩卖关外皮货的商行,以为发现了一个利润的来源,没想到派人打听,七拐八拐的,居然还是三江皮货行的产业,现在在海上居然躲不开王通的范围了。

沈枉现在对取得一个港口,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港口无比的热衷,只要能有这么一个所在,他就可以有稳固的供货区域,有稳定的大后方。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沈枉对丰臣秀吉的命令极为的用心,到处召集船队,搜罗能用的船只,丰臣秀吉拨给他的金银数量都很巨大,若在往日,这是个盘剥克扣的大好机会,可沈枉居然没怎么贪墨,尽可能的都用在了造船和收拢人心上。

他的这个作风让丰臣秀吉派来的武士很满意,沈枉越发的得到丰臣秀吉的信任,但声势弄的这么大,沈枉眼下的船只又是完全够用,他的所作所为想要瞒过什么有心人也是很难,更不要说,已经有日本的大商人开始通过水路和海路将粮食以及种种装备运向肥前和筑前两国,那边向西就是对马岛,对马岛再向西就是朝鲜了。

朝鲜有什么,那里从上到下都是穷的底掉,真正的好处还是在更向西的大明,那里才是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富庶之国。

常理来讲,大明是个大国,日本是个小国,双方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可细究起来却未必如此,嘉靖年间,为祸东南,几乎动摇社稷的倭寇也不过是以日本战国那些战败了的武士为骨干,就打的大明的各路兵马损失惨重。

再看看现在,大明已经太平了许久,而日本上下的武将和士兵则是刚刚停歇,一个是太平已久,一个是久经沙场,这个自然高下不同。

往来于大明和倭国的海商对日本的武将和士兵看的多,对大明的反而看得少,什么禁军在草原上的威风八面,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遥远,真假难辨的事情,可日本的战国二百年,往来于各个港口,所见所闻当真不少。

大明的朝廷中枢议论什么,当天晚上就会在茶馆和酒肆中流传,在日本这个情况也好不了太多,保密或许能稍好,但第二天第三天,城下町也会有相应的消息流传。

关白大人想要动用多少人,在万历十九年的十一月很多有身份的人就已经是知道了,不会少于二十万。

二十万大军,这么多年的战国时代,出动到这个人数的部队也就是去年的征伐北条,这次居然又要出动这么大的规模,而且所动用的武将和军团也都有了消息,都是西国和九州、四国的宿将和精锐兵团。

这样的规模,这样的武将和兵卒素质,二十万人,大明有多少次动员到这个规模的部队,仔细盘算,这些年来还真是找不出。

许多战役都是所谓号称几十万,号称不过是虚张声势,号称百万也是有的,但实际上有多少人,细究下来,似乎也没有超过十万的时候,而且这大明的兵丁并不是人人能战,又要分为什么家丁亲兵,什么标兵,什么正兵,很多兵卒不过是个挂着个兵卒名号,实际上做个辎重搬运的活计。

而日本这二十万兵,要是仔细打算,都是各处的老兵,都在战场上鏖战昨年的角色,没有一丝的虚假,这样的队伍真要去了朝鲜,那岂不是势如破竹,一路横扫,就算是到了大明,辽宁恐怕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抵御。

海主们久在海上,他们的看到的东西不多,能判断的依据也不多,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做出判断和取舍。

沈枉就要成为肥前的大名,这个消息让他们无比的羡慕,他三水王这次要做个真王了,很多人都是这么说,他有船有人,我也有船有人,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也有不少的大股小股势力过来相助。

对这些大明来的海主,丰臣秀吉自然是多多益善,日本能用的大船叫安宅船,一个平底大船上面起木楼发射大筒和弓箭,根本经不起风浪,小船更是不值一提,连铁钉的技术都是最近几年才掌握,根本没有办法和大明的船只相比。

实际上,荷兰人和葡萄牙人更愿意提供船只,可他们一共也就能拿出来十艘船不到,而且要求的报酬实在是太高。

除了沈枉之外,又有新起的海主李旦愿意出人出船,对李旦这样的人物,丰臣秀吉也舍得重赏,他也知道不能依靠一家,也要有所牵制平衡。

在海上漂泊久了,见惯了风浪,见惯了生死,海上人都习惯去冒险,可海主海商们同样是积攒了大批的财富,不是每个人都想着搏一搏,更多的人都想着观望,看看事情的发展然后再下注。

他们不想着明目张胆支持谁或者不支持谁,他们只为钱财效命,日本愿意用金锭和贸易权来买通他们,他们自然是乐得帮忙。

海主们和海商们对自己的民族属性实际上颇为淡薄,就和东南倭患后期,大多是沿海的豪强海盗驱使倭国兵卒进行劫掠烧杀,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做这些事应该不应该,是不是汉奸,他们只是觉得有钱赚为什么不去赚。

曾有传教士在自己的游记中这样记述“明帝国的海盗准确的说不应该把他们归属在什么民族,什么国家,他们自己就是一个国家,准确的说,他们的作为和道德观和荷兰很相似,海上的势力自己是一个整体,他们有自己的利益判断,尽管有人倾向于明帝国,有人倾向于日本,更有人只认同自己……,如果他们有自己的领土,或许他们就是东方的荷兰联省共和国……”

有这样那样的取舍和判断,有了上面愿意帮助日本入侵朝鲜的,有了想置身事外的,也就有替大明担心的。

万历十九年十二月,有海商朱骏旺和陈申在福州通报,在福建按察使司衙门通报倭人即将进攻朝鲜并且侵入大明。

不过此处就有个悖论了,大明对于通倭有最严厉的罪名和惩罚,你通风报信,你这个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果不是和倭人交通,又怎么能说明这个真实性。

而且自以为有逻辑判断的人都觉得所谓的倭人入寇朝鲜实在是不可思议,荒诞之极,远隔重样,嘉靖年间又在大明被那么打击过,怎么会有什么二十万人攻过来,这不是危言耸听,故意扰乱人心吗?

当年在闽浙一带,戏台唱戏,有人开玩笑的喊了句“倭寇来了”,上万人惊慌失措,几百人践踏拥挤而死,不法之徒趁机偷抢,难道这次不是吗?

这两名海商被第一时间抓起来,投入了大牢之中,福建巡按颇为悠哉的说道:

“这是勾倭自为功绩,煽动人心从中取利!”

一时间众人纷纷赞誉,说巡按大人从容镇定,识破奸人诡计,真乃宰辅之选。

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惊人,这位巡按虽然这般处置了,本地锦衣卫却不敢这么判断,连忙派人去大牢里审问之后,将消息快马递送到京师。

这个行为还被巡按申斥,说是尔等拿朝廷俸禄不要做这等荒唐无稽的公事,本来无事,你们这么一审恐怕也要变成祸事了,传到外面去,岂不是人心惶惶,真以为会有什么倭人入寇的迹象。

“若无王通,尔等今日怎敢如此妄为!”

巡按大人还正气凛然的说了这一句,左右王通现在已经是辽国公不在中枢,在福建骂个一两句算不得什么大事,还能有个清正敢言的名声。

惯常来说的确如此,可这次的事情却没有按照福建巡按的预料发展,被他训斥的锦衣卫千户将他的这句话一并送到了京师去,实际上,各地骂王通的话很多,锦衣卫也不怎么重视,辽国公王都堂自己都是笑笑而已,大家何必在意。

但在这次不行了,万历二十年的正月底,钦差赶到了福州,福建巡按以渎职之罪去官下狱,将朱俊旺和陈申二人从监狱中提出,加以褒奖慰问,并且安排船只,即刻北上,赶往京师。

宋婵婵也是生的男孩,得知孩子平安,而且是个男孩,宋婵婵喜极而泣,把伺候她的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安慰,坐月子期间哭泣哀伤可是容易伤身子的。

王通自然是欣喜无比,这次起名字倒是要比上次轻松很多,既然已经有了“忠”,那这个就是王义了。

王通得子,整个江南都是轰动,又是赶在万历二十年的正月间,大家都有趁机喧闹欢庆的意思,道贺的踏破了门槛,不是为了王大人得子,而是为了趁机和辽国公套套近乎,王通自然愿意与民同乐。

魏国公世子在二月初到来,这位不管从什么意义上来说都是贵客,王通摆下家宴宽待,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却有亲卫匆忙进来,说是有京师过来的急报,王通打开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

丰臣秀吉给朝鲜国王去了一封信,信上有一句话“……欲假道贵国,超越山海,直入于明,使其四百州尽化我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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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五十九

魏国公这一系算是大明最顶尖的勋贵了,见多识广,也知道轻重利害,京师到底什么样的消息着急到在宴席的时候送到王通手上,而且能让王通看过之后脸色沉下来。

王通是个什么地位,魏国公世子明白,王通和京师现在的联系有多密切,魏国公世子也明白,更不要说那条从京师直达松江的快马加急驿站。

魏国公世子很好奇,可又知道自己不该问,难免就有些坐立不安的神色表现出来。

这个急报实际上并不是王通的系统传回来的信函,而是宫里派人送过来的,王通对这个倒是能理解。

日本借道朝鲜侵略大明,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真假难辨,在勋贵官员之中,对海外的事情最了解的莫过于王通,将这个消息与王通共享,咨询他的意见,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过,就算是有快马加急的驿站系统,从京师那边来到松江府,消息也需要传递十天以上,算上回程,一个月都是可能。

由此可见,朝廷对这个消息的重视程度也很一般,日本是不是要攻打朝鲜,然后进而攻打大明,这个王通可以确认,不过细节还需要调查。

王通看完之后抬起头,魏国公世子正在那里探头,和王通目光对视忍不住讪讪一笑,王通将信纸折起,笑着说道:

“不是什么太要紧的消息,一月之内世子那里也该知道了!”

听到这话,魏国公世子也就不问了,的确不会是太要紧,要不然京师里安排的眼线,各种亲朋故旧什么的,早就传递消息过来,可现在也没听到过什么,想来也就是如此了。

那边送走了魏国公世子,王通没有急着召集手下商议,他也要等待消息,按照惯例,自己在京师所安排的那些人,现在也该有消息送过来了。

现在大明和日本之间,贸易和船运都被沈枉把持着,日本那边的消息也被封锁的相对严密,想要知道什么很不容易,福州的朱俊旺和陈申知道的也不多,其余有心过来示警告密的人,知道的还没有他们多。

王通这边也有安排,他让葡萄牙商人送了几个人过去打探,正月初上的船,要回来估计要二月,葡萄牙人和日本西南的几个大名关系非常好,可以比较深入的了解。

距离也是个麻烦,从大明到日本的距离说不上远,可远隔重洋,近也谈不上,消息间隔几个月,往往没有时效性。

日本进攻朝鲜这件事本身是能够确定的,唯一要知道的是细节,各种各样的细节。

和王通预料的差不多,京师那边的各色消息都在送走魏国公世子的第二天到达了松江府,这个就详细很多了,当然,都是说京师那边的。

丰臣秀吉写信给朝鲜国王,信上又是这样的内容,朝鲜国王派使节送到了京师,不过,朝鲜是大明藩属,朝鲜国王不过是个郡王的规格,在大明一应序列中很低,这样的信没有资格直接送入宫内。

照例要在礼部各司走个程序,然后送进宫中去,中枢从来瞒不住事情,这封信很快的,京师沸沸扬扬的都是知道了。

朝廷对这个也没有什么保密的意思,直接丢出来在朝廷上讨论,一个小国要漂洋过海打下日本之后再进攻大国大明,这件事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几乎没有相信的。

但倭寇这个词在大明是最敏感的,倭寇要通过朝鲜来打大明,这个尽管是匪夷所思,却也要加以重视。

不过大明对朝鲜的态度也不是完全相信的,尽管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所谓“不征之国”,朝鲜对大明一直也是恭顺无比,可朝鲜每年朝贡的使团路线都是有严格的规定,沿途都是大军驻扎的要塞和军营,为何,就是为了防备和震慑。

对于朝鲜提供的消息,还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谁也不敢相信,兵部尚书石星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或许是朝鲜人勾结倭寇,要吸引大明兵马过去残害,然后再有什么大的阴谋实施。

这个猜测本身也是足够荒诞,可目前来看,这个倒是最靠谱的一个,当然,猜测归猜测,大家也知道靠谱的渠道,这才有了送到王通手中的急报。

“公爷,倭国几个数得着的大名全都聚集在九州平户一带,大军已经是渡海去了朝鲜,小的回程的时候已经听说,说是朝鲜的釜山镇已经陷落。”

“倭国进攻朝鲜的大军有多少人,具体的将领是谁?”

“请公爷赎罪,倭国上下对不是沈枉的汉人盯得很严,要求在商馆中不得外出,小的只知道有二十万人,都是各大名的精锐。”

二月底的时候,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带回来了这个消息。

王通实际上不着急,日本从朝鲜的最南端上岸攻打,朝鲜那地方小,可怎么也比辽东稍微大点,好歹也是个国家,怎么也能抵挡一阵。

而且大明的军事力量可不是当年的松垮模样,有精锐的禁军作为骨干,王通真不是太担心这日本的二十万大军,诚然,这二十万倭寇军队会在朝鲜国土上烧杀抢掠,那又如何,反正不是大明的子民领土,随他们去。

有这个心态在,王通也是很从容的应对安排,不过,三月中的时候,京师总算能够确认这个消息的准确与否了。

毕竟天津卫是个港口,许多船都是京师勋贵富豪之家的产业,他们也能从海上得知消息,却是确认了朝鲜国王转达这封信的准确性。

实际上,这个准确性已经不用太着急确认了,因为朝鲜国王李昖的求救文书已经是到了京师。

李昖求救文书上说,朝鲜八道中南边的全罗道和庆尚道已经是陷落,京畿道的汉城也是危急,请天朝速速派兵救援。

按照王通得到的消息,朝中大臣们的态度依旧是谨慎为先,内阁首辅王锡爵先是要求验看这个求救使者的身份,看看有没有接待过使者的官员认识他们,可也巧了,朝鲜的历次朝贡都是经商的大好时机,朝鲜的贵人们借着这个捞取钱财,能够跟着使团来的都是商人,而且每次的人都不同。

这次来求救的和上次来送信的使者,倒都真是朝鲜的官员,可对于大明来说,他们完全是陌生面孔,这就不能下准确判断了,按照王通知道的消息,尽管日本攻打朝鲜的消息已经确认,可朝中大佬和宫中的态度还是要查明确认,完全是不紧不慢的应对,对这个态度,王通猜想,可能他们想的和自家一样,左右不是自家事,管他作甚。

除了这些明面上能打听到的,王通也知道些更机密的消息,比如说有万历皇帝、内廷和外朝最核心人物参加的朝会上,已经有人提出来,朝鲜是大明屏藩,朝鲜李家一脉存续不是那么重要,但朝鲜本身不能让倭寇在这上面活动,必须要加以打击。

说了这么多,话还是要讲回来,反正不着急,兵部下文,让辽宁三总兵开始准备,加强防务,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相对于京师这边的做法,王通这里也谈不上什么紧张,朝廷肯定要用兵的,如果真让倭寇占据了朝鲜,那从海路和陆路都有机会威胁京畿腹心之地,这个是大明朝廷万万不能允许的,可朝廷也是颇为自信,当年的倭寇都被戚继光俞大猷赶下了海,现在大明军力更胜当年,又怎么会怕了。

王通对这个的关心也很有限度,如今自己管着的是松江开埠,和军事沾不上边,能做的就是通过各种渠道搜集消息,尽可能的从情报方面给朝廷中枢一些帮助,从愈发频繁的信件和急报上来看,朝廷也是希望他这么做。

不过,王通的妻妾们却不这么想,她们可是担惊受怕,这些年,大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到最后总是王通在过年的时候领兵出去,尽管都是大胜归来,可别人家快快乐乐的过年,自家却是女人小孩担惊受怕,这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听到妻妾们的担心,王通笑着说道:

“这次肯定不会出去了,二十一年的年咱们还是一家子一块过,我都在松江府做太平国公了,怎么会去带兵打仗,皇上手中能用的人多着呢?”

这话说的妻妾们放心不少,不过张红英却私下里和韩霞说道:

“姐姐不要信老爷说的,昨夜老爷在妹妹那里,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里还去院子里连枪术。”

倭国要和大明开战了,连松江府都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可大家也紧张不起来,日本所谓的战国快二百年了,大家还不是一样向那里卖货近百年,现在这么紧张,没准生意还要变得更好些,最起码价格能够哄抬上去了。

连辽国公看着都不太紧张,现在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每日里在城外某个酒楼摆下宴席,请各处的船主海商过去闲谈……

——

昨天身体很不舒服,晚上写了两千字之后混账电脑出问题,重启之后一点稿子也没存住,原本鼓起的心气立刻全消失了!

十一月就这么过去了,我更新量的确少了点,奈何这个月公事私事太多,一直不得闲,没得到休息不说,反倒是更累了,看看十二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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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六十

眼下辽国公府外的几条街道可是了不得了,江南各处的富豪世家过来,都是特意来看看,也算是开开眼界。

在富庶如江南的所在,也很少看到这么宽的街道,这么整饬有序的规制,比起那些充满诗情画意的小巷来说,这样的街道颜色一致,街道也都是石条石板铺地,没有什么雕刻和纹饰,但这样的整齐肃然中,又有一种另外的美感。

街两旁没什么门脸,只是一个个黑漆的大门,大门上方都是匾额,写着某某号,某某店,门前有肃立的伙计和护卫,两侧有专门停靠马车和马匹的区域。

这些商号店铺放在任何一处,都是响当当的名号,牌匾上的大字会让人看得肃然起敬,这里的伙计脸上也都是没什么殷勤的笑意,反倒是有几分矜持在,真有客人上门,他们才会不卑不亢的接待。

走在这街上,再怎么放肆的人都能感觉到压力,走路都会变得轻手轻脚,生怕会惊扰了旁人,显得自己没有规矩。

有那在京师做过官的人物见识过之后,私下饮宴中谈论,说这几条街道的气派和京师大明门左近依稀有些相似,那人还说,这也说不上逾越,想想这几条街店铺里每年过手的银子钱财,是个什么惊人的数目,有这样的气派也不过分了。

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但见识过那个时代上商业风貌的王通,对三江系统的各个门脸也是这么要求的,能在外面这几条街上开业的,那可是大明最了得的商业巨头,看到这个气派,自然是要有样学样。

在这几条要紧的街道之外,才有各色的酒楼饭馆,甚至还有颇为高级的青楼之处,这都是谈生意攀交情的所在,大家总要有这样的场合作为润滑。

王通经常在一处茶楼闲坐,这茶楼差不多是三江系统专门为王通建造的,有一面正对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景致颇为不错,王通一般坐在隔间之中品茶看景。

这家茶楼是这片区域中最高级的所在,一般也就是在商家派驻在松江的第一和第二位的人物才有资格过来品茶闲谈,大家都是轻声细气,附带说一句,这个茶楼用的是会员制,花钱是进不来的,要领了牌子才行,这个牌子的发放则是由三江银行总行负责,锦衣卫负责审查,有此处的牌子,已经是松江府的一个身份象征。

万历二十年的三月后,王通差不多每日总要抽出一两个时辰在这里,和一些客人见见面,聊得很久。

请的这些客人倒不是什么商业上的精英或者官面上的人物,都是在松江港口这里停泊的船主海商,尤其是以跑过倭国和朝鲜的居多,这些海商船主能被王通请来问询,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

问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朝鲜和日本的情况,人文地理,到政治格局,无所不问,只要是有关的,王通都想知道。

但海主海商们也不过是做贸易罢了,他们所了解的也就是在港口那边知道的,让王通比较意外的是,不少人的船上居然都有朝鲜人和倭人做水手之类的活计,这就更方便了,询问本地人想来更直观些。

不过这些做水手的,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漂洋过海在船上做苦工,本就是社会的底层,怎么可能知道很多。

“……高丽那地方穷的很,能种的地都在李家和金家手里,叫什么文武两班,你如果不在这两班的家里面,一辈子也做不上什么大官……”

“……他那个劳什子朝鲜王过的还不如天津卫一个二等富商,在朝鲜能每顿饭吃白米的,那都是了不得富贵人家……”

“……他朝鲜的兵丁,连大明种地的军户都不如啊海猴子当年在仁川用了几百手下,就跟赶羊一样将几千朝鲜官兵到处跑,倒是有些海上人比较能打,都是在各处假装倭寇的,也是替海主们卖命……”

“……朝鲜重文轻武的厉害,在大明,这武人还有几分体面在,在朝鲜一家两兄弟,若是有人学文,有人学武,那个学文的就是在堂上读书,那个学武的直接就是像奴仆一般……”

“……小的以往还向着汉城里面卖些东西,和几个当地的富人也熟,他们朝鲜的小朝廷,里面倾轧的厉害,经常一家这个月风光,第二个月就全家抄斩,小的不少生意都是这么赔进去的……”

“……要说朝鲜和倭寇那边,朝鲜南边说难听点就是九州和西国那帮大名的粮仓,体面点用钱去买,不要脸的直接过去抢……”

各种各样的消息汇集了过来,王通总算明白朝鲜这地方到底是什么状态了,当真是国穷民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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