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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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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机变幻,时时刻刻都有赚钱的时候,但不是时时刻刻各处的商号里都有金银,因为这个耽误了,实在是不值得。
再者,金银的兑换也是个麻烦,成色不同,折抵的比率也不同,这个过程也有损耗,也有上下其手的机会……
那一世,王通对金融和经济了解的非常多,在这个世代那些知识大多是用不上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大有用武之地。
那些知识都是为了很发达的经济形态预备的,眼下遇到的只不过是最初的原始状态而已,曾有各种专门的解释。
对于大额金银不便携带以及造成的种种不方便,可以发行银票了,现在三江系统已经在大明有足够的网点和完备的网络,也积攒了足够的金银,从各方面都已经成熟了,而且也有过先例。
实际上,京津之间,还有北方到江南之间,大规模的金银调动和进出也都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京津之间的金银调拨,北方和江南几个大府的调拨,三江商行各个分号之间都是彼此开具票据,到半年进行一次结算,到时候一次性用漕船或者车马进行拨转。
因为三江系统盘子足够大,信誉也是极高,京师勋贵以及北方的一些豪商,进行大规模的金银拨付的时候,都是拜托三江系统这边帮忙,然后支付一定比例的费用,别的不说,现在京官去山西和辽宁上任,京师和塞外关外有什么金银往来,都是通过三江系统的店铺来进行。
也就是说,三江系统已经有了银行的性质,而且还是全大明的银行,王通当时办钱庄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虽说也叫过三江银行的名称,却从没想到会有今天的规模和局面。
把已经存在的惯例规矩正规化,然后正式发行通行于三江系统之中的银票,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王通将三江钱庄改为三江银行,负责吸纳整个三江系统的金银,然后开具核销银票,并且负责相关的流转之事,这个机构设置,等于是总辖三江系统,毕竟钱财积储和流转是系统内的根本。
不过这些职能,三江商行和保险行本身就在做,没必要单独列出一个部门来进行,这就牵扯到了第二个问题,金银成色不一,彼此兑换折抵手续繁杂,损耗重重,这其实有个隐性的问题,那就是大明的铸币量极为的不足。
现在市面上流通最多的就是永乐通宝,但荒唐的是,目前市面上、包括倭国和南洋流通的永乐通宝,总量差不多是当初官方铸币的几十倍,大部分都是倭国铸造,更荒唐的事情是,大明官方铸造的铜钱质量远远还不如倭国和大明海主们联合铸造的,市面上通行的,居然是私铸的居多。
铸币量不足这个本就是大问题,成色不一也是个大问题,而且铜钱虽然可以作为等价物,且不说不足,眼下金银都因为大宗不便,兑换成价值更低的铜钱,那岂不是会更加的麻烦,银票往来,到了最后还要变成金银的。
能够应对的法子就是铸币,铸造金银货币,王通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水力机械系统,铸币的技术已经不成问题,三江系统的金山银海也做好了贵金属的储备,一切条件都是完备,不过铸币是朝廷的事,王通贵为国公做这个也是犯禁的,少不得要找个折中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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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四十三
铸币是象征着国家威权的行为,自然只有朝廷才能做,虽说大明朝廷在铸币和发生钱钞这件事上做的很不合格。
三江系统这边想要做类似的事情,太容易被人扣上罪名了,所以要变通,找个其他的法子模糊过去。
首先这个“币”字是不能用的,这个倒也是简单,王通初步的打算是用“两”这个单位,银半两、银一两、银五两和银十两,以及金二两、金五两和金十两。
钱、两、斤,这个通行的单位,不过整个大明因为省份不同、计量的对象不同,甚至使用计量的机构不同,有无数种不同规格的“两”和“斤”,比较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内库和户部的国库,双方的计量单位就是不一样的。
当然,谁都明白,计量单位越不明晰,当事人上下其手的机会也就越多,但王通这边不能这么搞,而且官方定下的金银兑换、金银与铜钱的兑换比率都是定死的,这也有太多钻空子的机会。
现在因为天津卫和松江府的兴旺发达,还有北地几处商业的汇通,金银大量的涌入大明,实际上金银的价钱是在不断的下跌,如果还是抱着原来的比率进行,那就是个笑话了。
王通这边先是定下了一个统一的计量单位,然后以这个计量单位作为基础,开始铸币,其他地方管不得,三江系统内先统一起来还是能做到的。
天津卫的匠坊是大明第一个使用水力机械的,这么多年下来,许多大明的工匠也情愿不情愿的接受了西方那种讲求数值精确,一切都有固定规格的做法,习惯了这种规矩,又在三江系统内拿到了丰富的报酬,富有聪明才智的大明工匠的积极性被激发出来,立刻迸发出了创造的能量。
现在的水力机械已经比十年前有了很大的改进,不管是从结构还是细节上,葡萄牙和荷兰的商船往来于大明和欧洲之间,有几个商人都是因为天津卫才发家致富,他们也有个任务,就是定期将欧洲的机械以及各方面的知识带到大明来,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不少的欧洲工匠从欧洲过来,欧洲的各个大国都在打仗,倒是这富庶的东方有莫大的吸引力,不管是阿拉伯、天竺、南洋,都太过落后,反倒是在这大明非常先进,超过了欧洲的水平。
按照那些过来的工匠和往返的船上人员所说,如今天津卫的制造业,在技术上已经有部分比欧洲还要先进了。
也是有了这样的技术基础,铸币才可以进行,钱币四周有凸起的边缘,正面是“三江”两个楷体字和大写的钱币币值,后面是“忠君报国”四个小字和王通亲自设计的阿拉伯数字的币值。
这些名义上都是三江内部流通的,所以在文字上没必要太复杂,尽可能的做到文字清晰,钱币重量统一就是了。
金币与金币,银币与金币自身的兑换还好说,金银之间以及和铜钱之间的兑换,在如今这个局势下,每月和每月之间都有不同,少不得要定下一个三江系统内的官方比价来,定时发布。
目前天下间大宗金银交汇的地方,无非是京津和江南两处,天津卫和松江又是这两处的龙头之地。
对这两处的比价变化知晓清楚,就能制定下来一个相对准确的兑换比率作为三江商行内的基准数。
不过,天津卫和松江府这里相距千里,消息的快捷传递的确不容易,王通对这个采用的是个笨方法,从天津卫到松江府,沿路设置三江商行的驿站,快速传递消息,每隔几十里设置一个驿站,驿站备有马匹,消息就这么站站传递,昼夜不停,如果路上没什么天灾人祸的话,十天之内可以到达。
这一路上要设置多少驿站,有多少人手,养多少马匹,人的工钱和草料,实在是个耗费巨大的事情,但现在三江系统也是家大业大,这个耗费和兑换比率带来的损耗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
铸造钱币,铸币的机械和场地和人员都要重新准备,大部分都要从天津卫迁来,这件事意义重大,为了保险起见,王通要把这个放在自己的身边,就近管理。
不管怎么看,这次的铸币都是一个赔钱的勾当,算起来还要贴进去不少钱,三江系统递送下来这封信的时候,也是提到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发行钱票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王通还是要费力费钱的进行铸币。
铸币这件事意义巨大,以天津卫开海为发端的大明工商业爆发性发展,经济总量已经是急速的膨胀起来,海主和倭国的私铸铜钱已经满足不了需求,当然,这么讲的确是讽刺的很。
王通铸币尽管对外是说仅仅在三江系统内部流通,为了自家的方便,可在如今这个局势里,他一开始做,标准重量、成色恒等、品相上架的金银币立刻会成为流通的货币之一,而且三江系统网络无处不在,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人靠着这个系统发财和生活,他们会自然而然的习惯用三江的这些金币银币。
可以预见的将来,甚至都不是什么百年以后,十年二十年间,甚至更短的时间,大明稍微有规模的城市中就会同行这样的钱币,工商业者和富人也会习惯这种钱币,因为他比现在的铜钱要方便太多。
做到了这一点,等于是掌握了大明的金融系统,等于是掌握了大明工商的上层结构,三江系统本来就是在大明占有绝对优势的巨无霸,如果再有了这个系统,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而且能做到这个,朝中的文官们和内廷的太监们甚至都不会忌讳猜疑,他们没有这个知识,甚至可以说,他们没有这个意识,他们根本不懂这方面,如果他们懂,到如今也不会钱币严重缺乏,要让私铸的钱币大行其道,附带说一句,私铸的钱币居然还要比官造的好。
再细节一些,掌握了大明的金融,掌握了大明工商的上层结构,这都是比较大的意义,铸币本身长久来看也是有极大的利润。
银半两、银一两到金十两,这些钱币建立起信用之后,钱币材料本身的价值就会被淡化,钱币上印着的币值才是他的价值,也就是说,信用建立起来,金银币未必用足量的金银铸造,可以掺入一定比率的其他金属,但有三江系统的信用在,即便是金五两里只有三两金子,他依旧可以当做五两金来进行交易,一个钱币的差额,想想三江银行要铸造多少钱币,这差额的总量又会有多大。
至于信用的建立,这个对三江系统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手中的金银实在是太多了,足够应付任何程度的兑换和交易。
这些都不是一时一天的能做的,能在一年两年之内做成已经是幸运,不过钱票和银票可以先行操办起来,这倒是相对简单。
三江银行总行就设在松江府辽国公宅邸边上,三江系统内的人都习惯的称为三江总行,这个称呼虽说是简称,可也说明这个三江银行的地位,原来三江内、商行、钱庄、保险行、船行、匠坊等等产业彼此独立的局面结束了,接下来都是由三江银行总领,名副其实的总行。
京师传来的消息有很多,最让王通关注的就是,万历皇帝重开虎威武馆,一切都按照王通当年的规矩进行,从宣府、京军和蓟镇各处挑选将门少年,和天子一同训练。
但此时不是当年,万历皇帝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少年们在一起,他只不过在开学的时候去一次,几天再去一次,算是拉近关系,估计毕业的时候也要去一次的。
教官上,禁军军官和内廷的武职宦官自然是首选,不过虎威军的战力天下无双,自然不会放过,据说韩刚和李虎头、马三标都是被选上做了教官,轮流过去讲课。
估计等这些少年武将毕业了,也会被安排在禁军、京营和虎威军之中,可这样的训练,这样的接触程度,万历皇帝能抓住多少人心,实在是不好说。
虎威军各个团都已经派了出去,就按照王通临走时提出的计划,每个团在当地扩充,然后改革边镇,保留下督抚军将手中的精锐标兵家丁,其余的则是化为民户,让他们合情合理的成为武将们的佃户长工。
这种政策其实给边镇系统高层人物好处非常大,算是对改革军镇的安抚,但有得利的人,也有受损的人,武夫们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吃了亏的少不得就要闹起来,这样的闹事若是放在从前,一般都是会在本地掀起叛乱,尽可能的闹大,要不就是窜到边墙之外,勾结鞑虏为祸大明。
如今这局面,想要窜到外面去是不行了,草原上那还有什么鞑虏,那已经是大明的领土,所以都在本地掀起了叛乱,乱局纷纷,各处的总督巡抚本就对王通倡导的改革边镇不太热衷,他们在边镇目前的体制里也是有丰厚的好处,一改革,总兵参将什么的倒是还好,他们却凭空少了不少,怎么会愿意,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出现,都是纷纷的上奏弹劾,一时间倒是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
王通对这件事的估计很全面,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大胆的去海岛“度假”几个月,事实证明他判断的没错。
历韬在陕西、谭兵在山西、孙鑫在宁夏,山西这边商人的势力极大,边镇之中也和商人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几个叛乱甚至还没有等到官兵过去剿灭讨伐,自己就先土崩瓦解,要不然就被本地商人豪强调集的乡勇团练打败,根本没有扩大的机会,至于宁夏,宁夏最大的也就是喖遥瑔家如今都被迁到归化城去了,其余的人都是提不上台面,有两处刚闹的,一处孙鑫领着兵过去剿灭,一处却直接给商行取信,商行的护卫队过去收拾了。
比较麻烦的却是历韬这边,所谓陕西三边,大明九边之中,陕西就有三个边镇,固原、延绥和榆林,陕西也算是自成一体的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因为这件事,还真是此起彼伏的闹了起来。
相对于山西和宁夏两处,历韬能在陕西本地得到的支援非常少,处境也相对难些,不过当时将历韬放在陕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历韬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极为的狠辣果决,他率领的又是虎威军精锐部队。
年关前后,他率军沿着边墙十日四战,连续平定叛乱,斩了差不多三千个脑袋,二十多个寨子被夷为平地,寨子中的寨民被迁往内陆居住,一下子就将陕西的局面安定下来,陕西也太平了许久,多少年没见到死这么多人,流这么多的血,大家都是胆寒,各个安定了下来。
王通对历韬私下里有个判断,历韬是虎威军这些军将中最为冷血的一个,而且对权势的追求也是旁人不能比的,好不容易有出镇一方的机会,他肯定不会将这个机会败坏在手上。
但陕西比起其他各处也是要大些,局面更复杂些,每一处三个团的规矩显然不太适合,朝中已经有风声出来,说是让陕西的禁军变为四个团。
辽宁那边的开发已经是进行,不过对辽宁开发意见最大的却是河南和湖广的地方官,文字官司已经打了三个多月,辽宁和北直隶、京津的人是一派、河南和湖广的是一派,山东那边则是倾向于河南和湖广。
原因很简单,辽宁和辽宁之外的拓荒,招募的百姓大多是来自这两处的贫民百姓,山东也有不少。
放在从前,本地地方官看到少了这么多的流民,地方安定,也就是默认对待了,但招募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本地豪强地主士绅都开始发愁人手的问题了,这种情形自然是要激起矛盾的,这也是大时代发展中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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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四十四
时间进了万历十八年的三月,快要三岁的王夏显示出自己比同龄人要高壮许多,若是不说,看着好像是六岁大小的,吃好喝好,父母都是武家男女出身,自然有这个体魄,不过让人真正受不了的是活泼。
才这么大的孩子就有无穷的精力,每日里将内宅折腾的鸡飞狗跳,完成了功课后就喜欢去王通办公的地方呆着,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喜欢问,话都说不连贯,闹出了无数的笑话,让大人们都是头疼之极。
王通原本以为自己是喜欢孩子的,可现在被折腾的头疼之极,王夏这边是一头,王忠和王兰还在襁褓之中,不过内宅也不能厚此薄彼,总要去看顾看顾,两个孩子和王通本就陌生,一抱过来就是哇哇大哭,但不去又是不成,实在是麻烦。
闲暇时,王通和杨思尘一干人闲谈,说起子女趣事,都是大笑,这也算是他繁忙的军务和政务生涯中快乐。
三月事情不少,除却银行和铸币都在紧张筹备,喖业牧礁鲎拥芾吹搅怂山瑔英和單洌瑔英是喅卸鞯亩樱瑔武则是喖壹抑鲉拜义子喸频亩樱橇礁鋈斯矗彩窍胍谕跬ㄉ肀咦龈銮孜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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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让自家子侄护卫在恩主身边的行为本就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喖揖迷谖鞅保酝跬ǖ奈桓呷ㄖ氐降资歉鍪裁锤拍蠲挥星逦娜鲜叮砉舜缶髅鸬艚ㄖ菖娴恼揭郏绻笔蹦芄桓希乩春笠彩枪γ绞帧�
错过了这一茬,又看到王通去往松江,这更是不敢下注了,结果折腾了许久,到现在才弄明白,以如今的喖遥簿褪窃谕跬ㄉ肀呋蛐砘鼓芮蟾龀錾恚劣谄渌Γ崂砘幔銌家现在也不过是个有钱的豪强,这样的人本地太多了。
営⒔衲晔撸瑔武今年十五,或许是从小吃肉长大,看着也比寻常人家的孩子高大不少,都是矮壮模样,罗圈腿,这种体型,那都是马上功夫了得的,弓箭射术什么的也不错,王通当然是收下。
说起来,喅卸靼才糯巫樱瑔云安排长子,喖艺饬街Ф酝跬ǖ奶纫彩怯兴煌还飧鲆膊皇峭跬ㄒ⒁獾牧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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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人,也不能寒了心思,也都是一概编入亲卫队,由沙东宁这边统一操练,按照信上说,谭兵的儿子谭勇已经在来往这边的路上。
身边亲信子弟多了,虽说是军法军纪都是森严,可大家凑在一起也是热闹的很,这样的场面不知道为何,让王通总感觉很怅然。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身边是谭家的家将,后来是谭大虎、二虎一干人,现在有的人战死,有的人病故,还有的人出镇一方,现在又换了一批年轻人过来,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各自有一片天地,离开自己。
这些年轻人过来,对王通是敬服无比的,不过各个在家中娇惯着长大,又是习武出身,都以为自家才是最强,彼此之间不服气不说,对沙东宁也是有些不敬。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就在辽国公府的校场上,大家拿着木棍比试,结果每个人都在沙东宁手上走不过三回合,直接就被打翻在地上,对沙东宁心服口服之后,又安排近卫中的军将,然后是骨干。
打到最后,这些新来的年轻人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水平,在近卫之中或许他们的基础技术比寻常士卒稍强,但如果把力量和经验等各个方面加成,那就远远不如了。
好在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被打服了之后,心中没有什么怨恨,反倒是有了学习操练的决心,王通对这个很明白,他手底下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个被操练起来的。
太湖广大,官府水师又是羸弱,太湖水上甚至算上岸边的一片区域,分明就是大明王法管不到的另一片世界。如今在王通手底下任职的廖浪当年就是太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从京师回来,实力没怎么减弱,兵甲船只精良不少,又有了官面上的关系,声势比以往更盛。
王通身边近卫正在招揽年轻人进入,廖浪的两个儿子廖金龙和廖银龙年纪也是差不多,在小时候,廖浪还琢磨着让两个孩子念念书,今后博个好出身,结果野惯了的孩子学不好,也只能是做杀头买卖。
廖浪如今就是王通的一个家将,可廖浪当年也做过朝廷的军将,对政治上比别人要敏感些,他总觉得如今王通位置身家还是有点风险,就这么把自己儿子送过去,万一今后连累了可就麻烦大了。
但拉近关系总归是好的,廖浪也知道如今王通在江南和外洋的生意到底有多大,实在是左右为难。
王通手底下的一干人里,廖浪和汤山的关系倒是不错,虽说两人一个在海上一个在湖上,但东拉西扯的,似乎还有些亲戚关系,加上两人年纪不小,性子比较相投,也就经常聚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也是在三月间,吴家的两个孩子入了近卫,廖浪说是手下人打了一条大鱼,要好好整治一番,请汤山老哥过来喝几杯。
大明做菜喜欢放花椒,江南这边又喜欢放糖,花椒来自海外,糖也是贵价,这两样都是彰显身份的调味品,好吃不好吃是一回事,不过人人都喜欢,王通这边却很是不习惯,他这边都是用熬煮海带出来的汁水和虾粉来调味。
海带熬出来的汁水和虾粉和味精的很相似,这样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有这个时代少见得鲜美。
王通这个习惯,下面的人也都是模仿,在天津卫都已经成了个习惯风潮,松江这边也是渐渐流行开来。
酒是好酒,菜肴精美,廖浪和汤山做这个行当,酒量都是不差,几碗酒下肚之后话才说开了。
“……不满老兄,我这两个孩子年纪也不小,有几个打算,一个是在庐州府那边买些好地,再一个就是送他们去国公爷身边当差……”
“你是怕国公爷将来失势,地位不稳吧!”
廖浪想说什么,汤山直截了当的给点了出来,廖浪干笑了几声,却也不怎么惭愧,只是说道:
“老哥你心里也明白在,咱们这等人刀尖上打滚过来的,总要防着几分风险,这要是在天津时候……”
“你知道这次船队出海做了什么吗?吕宋一个小国都被咱们公爷打下来了,你既然把话说的这么实在,老汤我也说实在话,就算是大明呆不下去,凭着公爷这船,这炮,这些人手,何处去不得,老汤若不是婆娘不争气,生几个赔钱货出来,早就上杆子送儿子过去了,眼下这机会这么难的,你还在这里犹豫,考虑什么风险,能早巴结上就早巴结上,眼下有这个么好由头还不抓住了,你在太湖上威风的时候,吴家在山东也不差,谭兵如今可都是总兵的身份了,难道就不知道什么风险?”
劈头盖脸一顿训,廖浪连喝了几碗,脸涨的通红,却是嘿嘿笑了。
也是三月间,廖金龙和廖银龙两个人也进了王通的近卫之中,不过既然有了官身这个“龙”字的性命却是遭忌讳了,改名叫做廖金廖银,这就是没什么不妥。
廖金廖银却和从前那些入王通近卫的不同,他们两个很想去海上,说白了就是很想去那些大战舰上做事,按照廖浪的说法,这两个人从小在太湖上折腾,小时候有一次长见识去海边,看到大海之后,立刻是迷上了大海,整日里琢磨着在海上,但廖家在湖上的势力不小,也不会放他们走,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王通率领船队去往吕宋,以及这些大船的历次战斗,廖家兄弟都多有耳闻,对此也是神往无比,有这个机会,自然要求上船。
“无事的时候无事,有事的时候多事。”
王通曾经有过这个感慨,三月间也是如此,从铸币到招揽亲卫,从海上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安生过,各种事情都是来了。
快要出三月的时候,从天津卫那边来了加急的快马送信,是张世强的亲笔信,信上只说了一件事“沈枉妻儿消失不见”。
原本以沈枉的妻儿作为人质,那是因为天津卫的海运力量严重的不足,而且没有足够的海上战力来保护天津卫的安全,所以才要让海上最大势力的龙头沈枉就范,靠着他妻儿的性命来维持天津卫的平安。
用妇人小子来维持平安,王通这边一干武夫不太习惯,也不觉得是什么光彩事,可为了一方平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勾当。
等到了后来,广东的水师调来,自己的船队开始建立,沙大成的水上势力也是投靠,海上许多有实力的人都要依靠这个天津卫作为发财之地,安全形势才大大的好转,实际上,沈枉自己的船队也要依靠这天津卫发财,自然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没有了风险,对沈枉妻儿的看管也是松懈很多,沈枉出入自家,也没有从前那么严密的盯梢和监视。
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想法,如今天津卫是天下间最繁华的地方,而且这个繁华和其他处不同,还有其他处所没有的洁净和安全,秩序井然,一切都有章程,这更是在其他地方所没有的,至于南北、内陆外洋、大明和其他各国的商人和货物那就更不必说了,这充满南北中外各处风情的店铺建筑可就是本地一景。
而且在天津卫,大家不管身份高低贵贱,都有个约束在,不可能像是别处,身居高位者可以任意的巧取豪夺,吞并财货。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所在,说是天堂也不为过,不知道多少商人想在大街大道的区域求个店铺不得,多少京师勋贵想在天津卫周围弄个庄子却没地方,住在这里,是天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还会离开。
有此等想法在,提防上更是放松,更不要说那沈枉在天津卫开设船行,船厂,自家名下就有几个店铺,生意摊子铺的很大,光是沈家族人和沈枉的亲信在天津卫安家的就有不少,总数超过百人,这样的做派,那里还有要走的心思。
也就是在这样的心思下,一直到三月份才发现沈枉消失不见了,而且连宅子里贴身伺候沈枉妻儿的仆役也跑了几个。
审问之下,发现沈枉一家差不多在正月间就已经走了,整个宅子里,从上到下,都是被沈枉用银子喂饱了的,那几位锦衣卫安插进去的眼线拿到的银子格外多。
也没什么太神奇诡异的逃跑法子,就是沈枉和妻儿化装成仆役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然后外面“摊贩”多了些,混入这个人群之后,就是不见了踪影。
这宅子里的仆役和眼线发现人不见了,都是怕出事,居然串通一气隐瞒了下来,一直到三月初才被人发现。
张世强和孙大海都是急眼了,王通把天津卫交给他们管,却没想到出了这个乱子,这实在是丢脸之极,连忙安排人抓捕堵截,宅子的仆役倒是抓回来了几个,但沈枉那边确实不见踪影,审问也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忙了几天,消息传到蔡楠耳中,蔡楠看的明白直接提醒,不要想着事情解决了再去告诉王通,且不说眼下这个根本解决不了,还是去请罪,让王通拿个章程出来吧!
“他既然想走,那么别人也拦不住他。”
王通看到张世强的请罪文书之后,笑着评价了一句,第二句话更有趣些,说的是:
“如果沈枉能到欧洲和美洲去,那还算有可为,在大明南北的海面上讨生活,逃了作甚。”
且不提以天津卫为中心的北边海域,吕宋打下之后,南洋海面也渐渐会被以天津卫和松江为核心的船队势力侵入。
虽说这沈枉手上仍有颇大的海上势力,可主动与王通系统分开,能有多少好处,或者会有多少坏处,不用太聪明的人都能判断的明白。
“公爷宽宏,张千户那边讲,这件事是他疏忽犯下的大错,他要亲自来向公爷请罪。”
送信那人进屋后就是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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