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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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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答应了,王通顿了顿却开口问道:

“那严百户怎么和你说的,你平日里不是也不去办差,也不和旁人打交道吗?”

“那个……回大人的话,昨日那严百户上门,说是第一次见面,可听到有些事,实在是气不过,说什么看属下是新来的,要想法子炮制,还说这次弄出这法子就是对属下的,属下去了,肯定会被行军法,到时候逐出锦衣卫,话不好听,小人平日里被欺负的多了,这次一下子火了……”

他这边没说完,王通却转头看向韩太平,笑着说道:

“韩公公,这估计是希望你我斗起来啊,他们倒是想的好主意啊。”

韩太平本来一直颇为欣慰的样子,可这时却是气的脸都红了,听到王通发问,在那里尖声说道:

“这次要不是王大人亲来,不管小刚被打了还是打了人,咱家和大人之间必然要有龃龉,咱家在宫内勤谨办差,临到老了才得了这个差事,没得罪他严家,他们怎么就敢想这等龌龊伎俩,咱家跟他们没完!!”

那边韩刚也明白自己是被人挑唆了,在那里低头也不敢说话,王通开口温和的说道:

“那严百户的事情,本官自有料理,韩公公出来的时间久了,不要耽误了宫中的差事,韩刚的两个弟弟,公公若是放心也交给本官,我有安排处。”

韩太平听到这话,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声说道:

“如何不放心,那就劳烦王大人费心了,咱家这就回去,他日必有答谢。”

点头哈腰的出门,那边两个孩子就被领了进来,这两个孩子一直是看着他哥哥被打倒被抓,现在却看见他们哥哥乖乖的站在王通的身后,不由得糊涂起来,想向着自己哥哥身前靠,却又不敢。

“韩铁、韩石?”

这两个孩子虽然瘦小,可精神不错,看着不像是挨饿受冻的人,而且衣服也算整齐,就是眼圈哭红了,王通问了一句,边上韩刚答应说道:

“是这个名字,韩铁今年十二,韩石今年十岁刚出头,快,给大人见礼!!”

两个孩子愣愣的过来行了礼,院子中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他们倒也不那么害怕,王通笑着说道:

“小孩子要多吃肉才能长个子,小李,你领着他俩去美味馆吃红烧肉去,吃完了再去买点精细点心点回来。”

肉和甜点对孩童的吸引力当真不小,就连饿肚子被捆了好久的韩刚都咽了口口水,韩铁、韩石兄弟两个更是眼睛发光,差不多是欢呼雀跃的被人领了出去。

宅院中的气氛此时倒是好了很多,在韩刚这边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远远看去,太阳都要到西边城墙沿了。

四个总旗都是处理了一遍,到现在也没什么旁人来禀报,说明其他各处的军法行事都做完了,没出什么岔子,这次大家才算是真正清闲了下来,众人都有点轻松了,这时,王通转头问葛力派来的那人道:

“那个劳什子严百户住在那里,何处办差,你知道吗?”

葛力既然派人来引路,那这人就是在街面上熟悉的土著,稍一迟疑就回答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知道这严百户的住处。”

王通点了点头,开口对边上的谭将道:

“谭将,你带十个人去,把这个姓严的抓过来,造谣编排本官的新兵整训,挑拨亲军内部的关系,这就是触犯军法,今日一并动手惩治了!!”

谭将沉默着抱拳领命,一干人出了门,听着马蹄声远去,王通对众人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不要在这个院子中叨扰了,都出去!”

一干人包括韩刚在内,都是跟着走出了院子,韩刚还带上了院门,这条街也不算差,就近找个茶馆还是有的,王通一干人进去,先是丢了锭银子在桌上,让他们上茶水点心,折腾到现在,虽说吃过午饭,可还有点饿。

那边刚下的面条才做好端上来,谭将那边已经带了一人回来,那人穿着锦衣卫百户的官袍被捆在马背上。

到了茶馆门口,人被放了下来,那百户跪在地上还放声大喊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

茶馆中众人都是神色冷冷,王通淡然开口说道:

“抽三十鞭子,狠狠的打!!”

王通下令,身边亲卫立刻上前把人按住,鞭子狠狠抽下。

六百七十七

三十鞭子狠狠的打,这个命令下去,大家都知道怎么动手了,偏生动手的还是那几个被韩刚打翻的人,韩刚现在成了自家兄弟,吃亏不能计较,这气也要有个发泄的地方,抓来的这位严百户就恰逢其会了。

把这严百户衣服拔开,抡起鞭子死命的抽打下去,那严百户开始的时候还能鬼哭狼嚎,可等二十鞭子过去之后,人连声都出不来了,还是站在王通身后的谭将用了个眼色,接下来的抽打才不算太重。

等打完之后,严百户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王通只是说道:

“拿盆凉水来,泼醒了他!”

这话说出口,地上的人身子一颤,严百户虽然醒着,可已经有些抬不起头,在地上虚弱不堪的说道:

“王大人,王大人,看在属下叔叔严同知的情面上,饶过小人这一会……”

说话间又不知道牵动那里的伤口,有些说不下去,王通手敲打着桌面,开口说道:

“就是看你叔叔的情面,所以才只有三十鞭子,要不然今天就直接打死了你,你去找韩刚挑唆,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叔叔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到了锦衣卫指挥佥事这个实权位置上,就算脑袋不好用,但进退分寸也多少懂些,就算挑唆也不会让自家侄子来干,王通心中有这样的判断,趴在地上的严百户虚弱的回答说道:

“是小的自己昏了头,起了心思做这等腌臜的事情,小人愿意受罚,请大人恕罪。”

刚进来的时候,还说“你们知道我是谁”,三十鞭子下去,严百户真感觉出来了,这是一点情面不留的朝着死里打,在锦衣卫中,平日里大家都是看他叔叔的面子,这王大人真是毫不在乎,直接下死手,人发现自己的倚仗不好用的话,心中更慌。

“拉出去找个郎中看看,然后送他回家!”

王通摆了摆手,身边亲卫上去把人架起朝着外面拖去,被打成这个样子,听到这个处置,严百户还在那里连声的道谢。

喝了口茶,王通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今日差事办完,谭将,今后城外整训每日点卯,迟到者军棍十,病假者须有郎中作证,不然军棍二十,你来盯着!”

那边谭将躬身领命,王通一干人向外走,韩刚在后面迟疑了下,开口说道:

“大人,属下先去买份点心送回家,属下的妹妹应该一直还没吃。”

王通点点头,这应该就是动手的时候躲在屋中一直没有出来的那个人了,王通笑着说道:

“明日去城外整训,今日没你的事情了,你叔爷在宫中,有什么事情找起来也不方便,今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本官就是,等下去南街美味馆那边认认门。”

这般大包大揽的说话,也是王通对这人确实有好感,有意招揽才这么讲,韩刚经过方才那些事,倒也知道王通看重,也知道这看重意味着什么,连忙躬身谢过,茶馆这边递了个食盒过来,韩刚刚要走却被王通叫住,开口问道:

“你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你今年多大?”

“回大人的话,属下今年十八。”

王通笑了笑,挥手让他走了,这韩刚留着路腮胡子显得老成,没想到还比自己小两岁,王通现在对比自己年轻的,有才华的人,总有几分招揽的心思,因为王通身边没什么同龄人,都是大五岁十岁甚至更多的,而王通自己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一批能陪他走下去的年轻人。

……

两个千户范围内的锦衣卫兵卒,住处可不是聚在一起,今日要行军法的一百余人分散在京师的各个地方,而且敢不去王通兵马整训的人,不是有所仗恃,就是无法无天的角色,在自己住的当差的地方都有些名声面子。

这样的人物,被人揪出来,就在街上,当着街坊四邻的面,扒掉裤子抽鞭子打板子,打完之后扬长而去,这些人还要赔罪保证。

二月份的京师,平民百姓都开始为了生计奔波,忙碌起来,这一天却有了节日的气氛,各处酒肆茶馆,街头巷尾,有看热闹的,有传故事的,人人议论不停,添油加醋的实在是精彩非常。

平民百姓议论纷纷,京师的权贵富人各个当个笑话看,可锦衣卫中却不是这个感觉了,自己身边的人被打,还是那般丢面子的被打,想想遭了这个事情之后,谁还有脸在街面上巡街收钱,谁还有脸面去跟别人叫字号,各个胆寒。

王通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下次如果整训到自家头上,可不敢拿大偷懒,乖乖的去才是,当街被扒了裤子抽打,实在是丢人之极。

京师消息传得快,白日里把人打了个遍,晚上各处的消息就是传开,王通的作为算是彻底把这里震动了。

今日这个让人议论,自然就扯出些从前的事情来,锦衣卫行情不如东厂已经好久,但毕竟是京师地头蛇,专门刺探打听的衙门,想要了解总有人知道点,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开来。

这么一议论,从前和最近的,摆在台面上的和一直保密的,都是被扯了出来。

当年和皇上一起在虎威武馆学习,这算是天子同窗,和皇上一起和吏部尚书的儿子动过手,一起在石马巷那边和勋贵子弟打过架,锦衣卫好歹也算武人,自然明白这同窗是一层亲厚关系,可要是同窗还一起对外打过架,这亲厚就又上了一层。

金花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王通在天津卫的时候每年给宫里送一百二十五万两白银,对,不是个承诺的虚话,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前段时间还有些不长眼的文官在城门那边堵路,结果因为这批银子丢官了。

不光是关系好啊,还有真金白银,啧啧,这年头大明朝谁都不容易,张阁老为了弄银子得罪了多少人,都累病西去了,宫内宫外为了每年给宫中多少银子,这么多年吵了多少次,倒了多少首辅,可还是在闹,谁都不愿意吃亏。

可王通在天津卫这地方,平地居然弄出了一百多万两银子送到宫中,这样的财神爷让宫中每年的用度宽泛多少,万岁爷、恐怕连太后娘娘都要护着。

再说了,治安司大家都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各处收平安银子,又到处打听刺探,抢了不少锦衣卫生意的那个衙门,里面顺天府,锦衣卫据说还有宫里的人物,势力大,轻易得罪不起的地方。

这治安司就是王通的地盘,那就是他一手搭建出来的衙门,虽说现在不是那里本管,可说话还是管用的。

原来在里面抓总的那个内官,现在已经是御马监的监督太监了,见了王通的面还是客客气气的,那里面做事的那个顺天府的通判,现如今已经是府丞了,见了王通还是点头哈腰的,这个职权本事,就算不在锦衣卫,权势地位恐怕也不比这同知身份差了。

而且如今掌印太监张诚张公公一直对王通照顾的很,司礼监掌印太监代表什么,这个只要当差在京师住的人心里都明白,有掌印太监护着,有时候比皇上护着都有用。

最近的消息不多,而且消息含含糊糊的,去年宫内城里三阳教妖人闹的那场大乱子,锦衣卫各处办差忙碌了许久,抓人杀人。

外面人知道的不多,锦衣卫中兵卒却都隐约听到过消息,说宫内有个太监领人围攻皇上的寝宫,结果被一干人杀退,据说就是王通和虎威武馆出来的一干人。

擎天保驾的大功啊,这等功勋才给了个指挥同知干,大家把各种各样的消息一综合,都替王通感觉到不平了。

古北口外的大捷他们也是知道,不过却没人觉得那个算什么,武夫军功在京师值不得看重,可想想王通做的这些事,和京师里这些天顶上的大佬的关系,这样的人物,想在锦衣卫这一亩三分地上做什么,还不是随心所欲?

白日里被打被惩罚的那些锦衣卫都有亲朋故旧什么的,自家人吃亏,总要上门去探望下,上午挨打,中午下午去的,都是跟着骂几句,这王通真不是东西,锦衣卫自家人含糊过去就是了,怎么这么不给脸面,打的这么狠。

可晚上上门探望的口风都变了,关系远的直接不上门,关系近的上门就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王通这样的人物你都敢得罪,脑袋是不是坏掉了,得到这个惩治是活该,要不是王大人慈悲,砍了你脑袋你那边说理去。

尽管不少人挨打之后只能趴着,走路都不方便,可什么怨言都不敢说了,咬着牙都要去,爬也要爬去,其他还没论到的各个凛然,心想轮到自己头上的可不能这样犯傻。

尽管时间晚了,王通还是去整训的校场转了一圈,天黑时回来,看到自家门口跪着两个人……

六百七十八

王通一干人到了这边,南街上只有值夜的禁卫还在美味馆吃饭,人已经少了很多,那边两个人跪在门口,王通前面的几个人已经打马加快,先去看看是什么人。

“大人,是白日里的那个小旗侯万才。”

这个人王通印象很深,因为白日里不管是这侯万才还是过去行军法的王通亲卫,都被侯万才那胖大婆娘弄得和个笑话一样。

到了跟前,那两人都是转过来,朝着王通这边磕头,其中一人说道:

“白日里侯万才触犯军法,又有那等糊涂事,向王大人请罪,请王大人降罪责罚!”

听到这个声音,王通眉头皱了下,只觉得有点熟悉,直接翻身下马到了跟前,借着门上的灯笼认清了人,当即笑着把人搀起,开口说道:

“侯经历怎么还跪在地上,你我老相识,不必这么客气!!”

原来是从前打过交道的熟人,经历司的侯百户,经历司掌握锦衣卫文档勘合,案卷出入,兵丁考核,可以说是锦衣卫中核心的部门,经历司几个百户各管一处,上面由锦衣卫都指挥使直管,经历司的一个百户地位和下面当差的千户差不多,也算有身份的角色。

不过这等人物在王通面前就拿不起来了,何况这侯百户和旁人还不同,王通在京师的时候,这侯百户就和王通打过交道,那时候就知道这王通不同寻常,何况这几年只要是稍微关注下,就能了解到王通到底坐下了多大的场面。

“王大人还记得属下,属下这真是……”

到底是耍弄笔杆子的人,心眼比寻常武夫就是转的快,听到王通这般说,侯百户顺着就上来了,还掏出一方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下眼角。

王通笑着拍拍他肩膀,另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跪在那里,却不敢出声,这人就是那侯万才了,侯百户感动完了,回头就是扇了这侯万才一个耳光,恨声说道:

“王大人,我这个侄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外面经常没个分寸,今日听说被王大人打了,属下就想过来谢恩,多亏大人管教啊,依属下看,还是打的轻了,打断这畜生两条腿才算是给他个教训。”

话说的很,还是要为这侄儿求情,王通白日里在韩刚家中已经看到类似的戏码,实在是没心思看他们继续演了,不过能知道来磕头赔罪,说明还是知道轻重,随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必打了,你这侄儿白日也被打的不轻,一起进来说话吧!!”

说完把缰绳丢给亲兵,自己向院子中走去,侯万才笑着躬身道了谢,等一干人都进了院子,他才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侯万才,上去照着脑门就是一巴掌,低声骂道:

“你个混帐东西,要不是你叔我还有张脸,咱们侯家都要被你扯进去,你们还在边上傻呆着干什么,抬着他进去!”

侯万才白日里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跪在这里却动不了,边上也是跟着使唤下人帮忙,听到招呼,连忙跑过来把人抬起。

王通住在南街这个宅院,由原来几个在美味馆当差的伙计婆子负责打扫收拾,进屋的时候灯已经点起,火夹墙都是烧起来了,暖和的很。

后脚侯家叔侄也跟了进来,进屋之后,侯百户是站在那里,侯万才就算是能站也要跪在那边。

王通看了眼侯百户,笑着说道:

“侯经历在经历司呆了多久,这个百户做多久了?”

一听这话,侯百户下意识的心中一喜,上差问这等话,又是方才的情况,总归不是坏事,不过到底是四十岁上的人,沉得住气,只是躬身回答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十六岁进了亲军,三十一岁那年做的百户,在锦衣卫二十六年了,这百户的差事也有十一年了。”

王通点点头,示意让侯百户坐下,边上亲卫奉茶上来,他动作自然,可侯百户却是诚惶诚恐,能在指挥同知的面前坐下,又有人上茶,这等礼遇可是了不得,不过王通待客却没什么虚礼,从前和这侯百户又打过交道,也就不那么讲究。

“熬了这么多年,没什么别的念头?”

听到王通的询问,侯百户慌忙把手中的茶碗又是放下,不过这次却不怎么沉得住气了,茶碗放在桌上差点摔下来,本想着侯万才白日里惹了祸,还报出自己名头,今日间京师都知道王通用了狠辣手段,这说出自己名字,别连累了自家,慌忙过来赔罪,没想到白日的事情一揭而过,还有了这等问话。

心思灵通的人都能听出来,王通这是有看顾的意思啊,王通手眼通天,能有这等问话,就是自家运气来了。

“不怕大人笑话,小人本想着走科举的,奈何没运气,家里世代又在锦衣卫这边当差,就进了这边,不过四书五经不行,刑名实务之类的倒还趁手,也到了这个位置上,不过,咱们亲军的规矩,经历司的百户能当个千户用,但却不会放出去做个管人的千户,做到这个位置,最多出去跑几趟短差事,其他是别想了。”

王通笑着点头,锦衣卫习气再怎么不堪,毕竟是军队,是武人的天下,分驻千户和京师千户那都是有人有地盘的实权肥缺,自然不会给经历司这些文人做。

“侯真,以后来帮本官吧,过几年,放你出去做个分驻某地的千户,或者京师这边有你更好的前程。”

王通这话都没有用询问的语气,直接开口说道,屋中安静了下,听到“啪”的一声,侯经历还是绷不住,把茶杯从茶几碰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失礼的侯百户这时也顾不上了,直接从椅子上跪在了地上,开口急切的说道:

“属下得王大人看重,感激涕零,愿意为大人效忠做事,粉身碎骨、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不必说这等咬牙的话语,尽心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经历司等若是锦衣卫的中枢,一切对公的案卷差事在这边上传下达,又有人丁名单考绩等等,在这边有个熟悉的人,对今后自己的伙计大有好处,王通倒是看到这侯百户临时起意,这侯真晚上领着侄子来这边赔罪,想来是个没靠山背景的,要不然那任春来为何不过来,这样的人和自己打过交道,又是旧识,应该能笼络的住。

几句交谈下来,也能知道这侯百户也有交好的心思,那就直接拉人过来,日后自然有笼络收心的手段,看到这侯经历这般惊喜,也知道找对了人。

王通笑着让侯百户起来,却看到侯万才在那里眼珠乱转,开口笑着说道:

“打你不是为了引出你叔叔来,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加板子的份量吗,你个爷们,居然要婆娘护着,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咱们锦衣卫的人。”

被这么一训斥,侯万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苦着脸又是磕头在地上,说了方才那番话,双方关系近了许多,侯百户笑着插言说道:

“他那婆娘和他倒是个青梅竹马,从小就欺负他,这也快三十年了,不过他婆娘护着家,又是孝顺人还是不错的,大人,万才这人没什么本事,人也胆小,不过消息灵通,喜欢到处打听,又能赔小心做事,就连属下靠他不少啊!”

那侯万才挨的处罚不轻,现在大家都是拿话揭过去,王通笑着点点头,经历司的侯真顿了顿,却想起一桩事,收了笑,有些肃然的说道:

“大人,整训引起今日的行军法,军法行过,固然把大人的威风立起来了,可今日这番情景恐怕也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大人在京师根基深厚,自然不怕旁人说三道四,若是在咱们锦衣卫内部争论却是麻烦,毕竟大人是要统管整个锦衣卫的,若被人挑唆起什么事情来,难免下面人心不服。”

王通点点头,这侯经历犹豫了下,又是开口说道:

“属下这些时日也听过些传闻,任同知、还有两位佥事那边,下面的千户们不必说,都在串联着要对大人不利,说大人是个外来的,若识相还罢了,若不识相,叫大人寸步难行,什么都不要做!”

“原来是这般不利,既然说起,你有什么法子?”

这就是王通的底气所在了,就算是想给他难看,也只能是让他做不了事,别的,锦衣卫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

他问侯经历,却有些考校的意思,侯真自然也明白,坐正了点,琢磨了琢磨,开口说道:

“大人既然问起,属下也有几点拙见,大人这整训旁人挑不出理来,可今日行刑却有点问题,大人的人臂缠红带,在京师抓人行刑,触犯军法的确该罚,可该有何人行刑,什么人才有这个资格身份,这就有些讲究了,既然是那几位要按照内部的规矩说理,大人也要尽快给行刑的弟兄们一个名份才是。”

六百七十九

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的门前恐怕是从锦衣卫建立时起到现在,最冷清的一位了,他刚上这个位置没几天,张四维会回乡丁忧,新任首辅申时行对他自然看不过眼,宫内的几位大太监对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了内廷外朝的支持,万历皇帝自己手中的治安司用的又很顺,他这边自然就被冷下来了。

偏生王通这边大摇大摆的进京了,虽说官职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可在上面的人都知道这王通背后是谁,在京师中到底是个什么份量,而且还有不少人知道,这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当初万历皇帝可是许给王通的。

这位小爷进京之后,骆思恭更是要靠边站了,不过骆思恭到底是在这锦衣卫做了几代的,对这沉浮荣辱看的明白。

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位置显要,可要是背后没有人,和当权的大佬们关系搞不好的话,那就成了险要的位置,会招来天大的祸患。

现在自家这个处境,能太太平平的把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让出去就是福气,别的不敢想了,所以他一直对王通十分客气,说有求必应也不过分,锦衣卫不少老人都在背地里说这骆思恭没骨气,没个都堂的样子,这些背后的言语骆思恭多少知道些,却根本不在乎,面子骨气算什么,有面子有骨气,别到时候进了自家诏狱。

好歹在这个位置上,手下也有些得用的人,从前在下面当差管事的时候也有人能用上,王通领人打遍京师的消息自然传到了骆思恭的耳朵里。

锦衣卫自设置到如今快有二百年,在城内一直是风光横行,可什么时候这样丢脸过,一百几十号人,被从家里直接揪出来,扒了裤子抽打,真是丢人,真是热闹,来给骆思恭报信的人颇有几个愤愤不平的。

“下面的人再怎么不知道规矩,可也是咱们亲军自己人,王通就这样收拾,未免太顾着亲军的面子了,骆都堂,您老要管管啊!”

骆思恭直接把人都给打发走了,自己却在偏厅弄了两个菜,热了壶酒,有滋有味的喝起来,他心里也是高兴,或者说是幸灾乐祸,怎么样,老子赔小心你们说老子没骨气,你们去硬顶,知道了厉害了吧,活该!!

天快黑的时候,锦衣卫指挥同知任大同,还有严、杨两位佥事却登门拜访,锦衣卫京师中的南北镇抚司、经历司,下面的千户,加上各省、各要紧地方的分驻千户、百户,几万人是有的,如果算上外围,十万人也不夸张。

这样的组织,里面又是世代相传,对外又是权重,山头派系也是众多,登门的这同知和两位佥事就和骆思恭不是一派,虽然等级差得不多,可平日里根本不相见,各行其事,今日间都登门拜访,倒衬托的骆思恭有些行情看涨的意思。

这三人呆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告辞离开,那时候已经到晚饭了,天也渐渐黑下来,骆家的下人在大门口刚挂上灯笼不久,却又有客人来访。

骆家下人也见过世面的,看到这人身上的袍服,身边跟着的随从,大概也就能判断出来这是什么人物了。

急忙通传进去,又是跑着回来,笑着开口说道:

“王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转身开门,门刚开了一半,却看到自家老爷居然也跑出来了,不由得奇怪,方才我通传的时候,老爷还在客厅喝茶想事情,怎么这么一会自己就跑出来了,在大门内迎客,这可是了不得的礼遇。

方才那几位同知、佥事的,老爷也不过是站在客厅门口而已,这位王大人果然了不得,年纪这么小,却让老爷跑出来了,了不起。

“怎么敢劳动都堂出来相迎,折杀下官了!!”

“王大人这么客气作甚,不都说了,咱们是自家兄弟吗?”

下人们一边跟着伺候一边感慨,老爷居然姿态放得这么低,那王大人也了不起,年纪小,居然这样的懂得进退分寸。

“……却是有件事想和骆都堂商议,顾不得天色晚,就跑过来了……”

……

“有趣,有趣,锦衣卫那些兵卒惫懒久了,也该王通过来收拾收拾。”

自从得了黑夜里要明亮才不能伤眼睛的说法后,御书房的灯光都是亮堂的很,挂着的,立着的灯笼、宫灯不少。

万历皇帝看着奏折不时的发笑,看完之后,却没听到张诚的回应,转过头看了看,却发现张诚正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颇为疲惫的样子,万历皇帝愣了愣,开口低声说道:

“张伴伴,内廷事务繁多,你还要来这边伺候,实在是太辛苦了,有小亮在这里就行,你去歇息吧!”

张诚连忙停了手,晃晃头躬身说道:

“多谢万岁爷的关照,伺候万岁爷是奴婢的本份,奴婢办差归办差,伺候万岁爷不能耽误的。”

万历皇帝也不以为意,点点头继续翻看奏疏,低声说道:

“本以为王通进了京,朕可以和他多聊聊,和从前虎威武馆一般,没想到来了这边上任之后,却忙得脚不沾地,和在天津卫没什么区别。”

张诚笑着接口道:

“王通忠心为万岁爷办差,若是他清闲了,反倒是不美!”

拿话应承着,张诚心里却琢磨方才的话语,当年冯保不就是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后,陪着万历皇帝的时间少了,才让自己一步步起来,宫内的权势一切都是虚的,没有万历皇帝的信任和倚重,早晚是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冯保前车之鉴在那里,自己万万不可重蹈覆辙,张鲸、张宏、田义,这些人有同党,有别派,可都盯着掌印太监这个位置,不能有一点的放松。

“王通提议在锦衣亲军中设的这几个职司,张伴伴你怎么看?”

万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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