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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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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起,当得起,事情都是一件件做下,如何当不起。”

冯保笑着说道,王通一直在看着冯保的神情,当年那种威势已经不见,倒是剩下了几分慈祥。

话说到这般,也不知道如何能继续下去,两人坐在那里沉默了会,冯保开口说道:

“不要再在天津卫耽搁了,快些去京师吧,世宗皇帝身边有陆炳,除却宫女作乱那件事之外,一切都还平安,现在万岁爷身边需要用你,你也早些过去吧!!”

说到这里,王通已经没什么心结,点头回答说道:

“冯公公说的是,我这边立刻准备去京师赴任,今日听冯公公的教诲,真是得益良多,这次去南京,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快开口,三江商行在河道上倒也有些办法。”

“咱家虽然被赶出京师,但还不至于潦倒到没有船可做的地步,咱家想在天津卫呆到开春,看看海上的风景,明日间今日咱们说的,咱家会整理一份文卷给你,你给万岁爷看完之后,就撕掉烧掉吧,留着也是麻烦。”

冯保说的很轻松,不过考虑的却颇为充分,和冯保这等人物私会,宫中不可能不去关注,王通陈述再有冯保的笔录,自然就能说的清楚。

外面鞭炮声已经响亮了起来,今日谈的太多,时候已经不早了,双方本就没什么私谊,话已至此,王通也就起身告辞。

冯保依旧是大太监的做派,坐在座位上点头,等王通走到了门口,冯保迟疑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既然你来了,咱家有件事想要托付给你。”

王通转过身,开口说道:

“冯公公开口就是,只要是王通能办到的,就一定尽力去办。”

“友宁这孩子孝顺,这次宫里宽宏,咱家离开京师,友宁还是能在京师中做个太平富家翁,他却舍了富贵,送咱家去南京养老,咱家去南京,不是守南京的皇宫,就是去看守皇陵,他是跟不进去的,天津卫这里是个繁华的好地方,咱家想让他留在这边,让你来照看,太平过一辈子怎么样?”

冯友宁将近四十的人,却让不满二十的王通照顾,这说起来实在是好笑,不过,王通也知道,冯保也知道,宫内是不是宽宏,现在还看不出来,内廷外朝会不会继续对冯保清算,谁也说不准。

让冯友宁在天津卫居住,其实也有给王通来庇护的意思,王通犹豫了犹豫,那边冯保笑着说道:

“原本咱家想不到这桩,却是前段日子,张太岳府上的长随游七,因为贪墨主家银子被逐出了张府,游七被逐出后,隐姓埋名说是去湖广老家,旁人却不知道,他是假扮他人来到了天津卫,他早早的就把家安在这边。”

游七原来可以操纵大明官场,手上金银如山如海,那里用贪墨主家的银子,这么做,无非是给自己找个被赶出来的理由,趁早脱身罢了,冯保那时还掌控着东厂,自然能知道这个消息。

“咱家也是被那游七提醒了,现在友宁跟去南京能做什么,还是留在天津卫享福的好。”

想想今日间冯保所说的,王通感觉到真是及时雨一般,就冲这番话,卖冯保这个人情也是可以的。

“也好,就让冯世兄住在天津卫,王通定然会仔细照应。”

冯保听到这话,却是从椅子上站起,抱拳作揖谢道:

“既然这般,就多多麻烦了。”

王通点头受了这礼节,还没动,冯保却又是说道:

“项延这人受过友宁的救命之恩,所以友宁能使唤动他,这人倒不是有什么异心,咱家到了天津卫,项延帮忙不少,等咱家走了,项延这边没个着落,王通你要是愿意管,就收他做属下,他这人被薛詹业提拔,受过友宁大恩,现在两边都靠不上了,你要是能拉扯一把,这个人还有用处的。”

冯友宁这个托付王通还算是帮忙,项延就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看到王通犹豫,冯保笑着摆摆手道:

“咱家倦了,你也回去过年,回去吧!!”

王通躬身抱拳,他知道从这次以后,可就未必能见到冯保了。

六百五十

正月初五这天,王通府邸的正堂之中,王通坐在中间,蔡楠坐在左首,谭将站在右首,下面虎威军、锦衣卫、天津司各处,凡是王通手下的亲信、统领都是汇聚一堂。

这些人照例是在王通的府邸中吃过午饭,这才来到堂上聚会,按照往年规矩,每年此时众人聚在府中饮宴,然后下午闲谈一阵就各自散去,今日间大家也以为是如此,尽管没看到王通,大家还是谈的热络,等王通出现后才安静下来。

“上午京师来了密信,还有圣上的一道旨意,你们不必起身接旨,本官代为转达就是。”

王通肃声说道,下面的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盯了过来,王通开口说道:

“就在除夕前后,陛下见了申大人,申大人和陛下说,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的位置暂时不能动,因为现在朝中要害位置上都是张四维留下的人,这骆思恭也是张四维举荐上去的,如果动了这骆思恭,难免会让人多想多疑,张居正病逝,张四维丁忧,半年不到的时间,内阁首辅的位置已经换了三人,人心不稳,现在经不起什么动荡,还是稳妥为妙!”

听到王通这么说,屋中轰然一声就炸开了,孙大海怒声说道:

“大人立下这样的功勋,平素里对那申时行又是帮忙不少,这次怎么居然是他出面来拦大人的上进,这些文官真是一个也不可信。”

“荒唐,张四维拦,这申时行也在拦,好像咱们大人去了京师就会抢他们首辅位置一样。”

这个是马三标,群情激奋,倒是申府出身的杨思尘有些冷静的说道:

“申大人做事谨慎,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得罪什么人,他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

不过,他这样的解释根本没有几个人肯听,就连颇有大局观的蔡楠也是说道:

“王大人不如密奏万岁爷,请万岁爷做主,申时行这等脾性,难道万岁爷这边拿定了主意,他还敢驳斥不成。”

你一言我一语,都说的颇为愤慨,王通笑着环视,屋中人每个人对此的态度都有不同,不过为了自己好的心思却是同样,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密信,举手扬了扬,屋中立刻是安静了下来,王通开口说道:

“万岁爷的信上说的明白,他让我在天津卫安心再呆几个月,骆思恭若是识得好歹,就给他个肥缺改任,若不识相,总有罪过让他干不长远,到时候,再下旨升我为锦衣卫都指挥使。”

“就说万岁爷不会忘了大人,肯定有所记挂。”

“皇上圣明啊,骆思恭在锦衣卫当差这么多年,精明人物,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关节,他若不想明白,咱们找人给他带个话就是。”

听到王通的话,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王通又是伸手让众人安静,开口说道:

“本官这边已经定了,正月二十启程,去京师赴任。”

“大人!这么急作甚,天津卫这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来得及收尾,还要等大人您安排妥当了,这么早就走,实在是……”

“天津卫一切都有章法规矩,只要按照规矩运行,不管谁来管都不会出什么纰漏,虎威军第一团第二团各有团总团副,这个是圣上旨意,照旧做就是了。”

听到王通说完,屋中又是安静下来,大家都能听得出王通去意已决,那接下来就是王通安排如何做的事情了。

“虎威军还是按照从前的体制,虎威军营官是本官,不知道这次去了京师会有什么别的安排,蔡监军则是不动,总管此事。等本官离开,要保举张世强为天津锦衣卫千户,监管天津司,三江商行、保险行和钱庄以及和其他合作的生意,根基都是在天津卫,这个一切照旧,匠坊和船厂也是如此,京津距离不远,若有拿不准主意的事情,你们快马去京师问我便是。”

下面安静,不过众人神情各有不同,方才王通说的,蔡楠不动,李虎头和谭兵、历韬、孙鑫一干人也在虎威军的位置上不动,张世强高升,其他各处的生意和买卖也都是不动,匠坊和船厂也是不动,屋中许多人都在这个安排之中,可这些安排里也有许多人并没有被提及,这要怎么安排,众人都在琢磨这个。

王通扫视了一圈,发现众人尽管有疑问,但却没有一人跳出来说话,显然都是在等王通的安排,这样的反应让王通很满意,他顿了顿,又是说道:

“孙大海随我一同去京师,除谭兵、谭火两人有差事外,谭家一干人都随我去京师,亲兵营和马队不在虎威军编制之内,这次算作我的家丁仆役,也是一同去往京师,杨先生若是有参加明年会试的打算,也可以随本官一同进京。”

听王通说完这个,众人这才恍然,各有安排,此时留在天津卫的人,天津司和锦衣卫都是张世强来统管,而蔡楠则是统管虎威军,三江商行等一系列的商铺各有掌柜,其余各处也都有主事人,彼此没有什么统辖的能力,各为一处,到最后还是王通抓总。留在天津卫的各有提升,进京去的人也未必是埋没,孙大海本就是锦衣卫的人,这次去了京师,张世强能有个千户,他少不得也要有个千户的衔头。

至于谭家家将本就是王通的亲兵护卫,马三标这个从马队统领变成了王通家丁的头目,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马家现在已经彻底和王通捆在了一起,不图别的,只要能跟在王通身边,那边就不会亏待了。

下面小声议论了几句,听到蔡楠说话,便又是安静了,蔡楠有些担心的说道:

“大人若是去京师做锦衣卫都指挥使,那自然不必说,可现在又是去做锦衣卫指挥同知,文臣和那骆思恭定然不会跟大人相容,万岁爷既然已经在旨意中说了,想来也有在那边给大人将路铺好的打算,大人何不从命呢!?”

听到蔡楠这般说,众人也都是赞成,王通笑了笑说道:

“也不必担心这么多,骆思恭难道还敢在本官面前刷什么锦衣卫都堂的架子,他若明白,可以太平几个月,他若不明白,那就一天不要安生了。”

的确是如此,今非昔比,骆思恭是张四维抬起来的,王通背后却是乾纲独断的万历皇帝,张四维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两下比较,职务上不过是正副之分,谁说话算数,众人自然明白。

屋中诸人哄笑一阵,王通又是开口说道:

“现在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置空出来,有这样的缺份,定然有对应的公务需要人忙碌,本官既然得陛下信重,那就要及时前去,把这个担子担起来。”

听到王通这般说,众人自然无话,王通拍拍手道:

“今年虽说没有塞外拉练,可你们也过不了轻松年,各自回归本职,本官去京师赴任,你们需要帮忙做什么,都会有人去安排,蔡监军,孙大海和张世强留下吧!”

众人心中各有想法,却都是起身告辞散了,等众人离开,王通脸色不如方才那么轻松,开口说道:

“劳烦监军写份奏疏,就把本官方才说的写上,安排快马尽快送到京师。”

蔡楠点头,王通沉吟了下又是说道:

“也劳烦监军给张公公、邹公公那边写封信,以你的口气说明本官的想法,也一并送出去,我是担心这么去赴任,会被他们误会在赌气,这就不美了。”

“王大人也太谨慎了,不过小心无大错,咱家这就去写。”

王通笑着点点头,又和孙大海说道:

“现在银库在你那边掌着,我们手里能用的现银一共有多少?”

“大人问三江商行那一些,天津卫各个商铺的租金什么算不算?”

孙大海谨慎的问道,王通补充说道:

“无论什么用途,在咱们手中积攒,可以随意花用的银子你给我个数目。”

孙大海躬身,却没有说话,走到王通边上的书案撕了块纸,在上面刷刷写了几笔,然后攥在手心递了过来,王通笑着摇摇头,打开纸条一看,自己却愣了下,抬头问孙大海道:

“居然有这么多!?”

“回大人的话,的确这么多,每日银库进出,都在属下这边有个总数出来,牢记在心,肯定错不了的。”

王通看着那纸条边笑边摇头,感慨说道:

“生意上的事情不太去管,却没想到居然积攒下了这么一笔财富,大海,保险行和钱庄的本金都没算在其中吧!?”

“回大人的话,这个只是算咱们自己银库中的,那些钱不能动用,所以没有算。”

王通笑着点点头,稍微一算,用手轻弹了下纸片,开口说道:

“给张世强留二百万两做备用,其他的一并带到京师去吧!”

听到王通的口气,张世强和蔡楠都禁不住朝王通手上看过去,到底有多少银子,怎么留二百万两好像留的不多一样。

六百五十一

监粮宦官许广和天津兵备道于计勇在听到王通即将离任的消息后,忍不住凑在一起喝了几杯,想着今后快活日子可要来了。

不过酒过三巡,却也琢磨过味来,在天津卫做锦衣卫千户的时候他们都被压的死死的,眼下去京师那边任锦衣卫指挥同知,身份地位更是不同,还是得罪不起,高兴又有什么用,再说,两人现在在天津卫这里那里的都有不少生意,也借机发财,如果真得罪了,这些钱财可就是一场空。

结果两人小酌几杯之后,回家各自安排人去王通府上送了礼物,并说等去京师赴任那一日,一定前去送别。

其余衙门倒还好说,左右和王通的关系都是不差,天津卫的商户们对王通的去留最为紧张,所谓人走茶凉,天津卫如今这么好是因为王通在,若王通走了,谁知道会如何。

好在王通此去京师是高升,而且如今朝中的局势只要稍有认识就能判断明白,去往京师,等待着王通的是大好前程。

天津卫是王通的起家之地,王大人去了京师,而且高升权重,自然会照顾自己出身的地方,大家可能还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一来是感恩,二来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拉扯上关系,王通离任的消息刚放出去,送别的人就踏破了门槛,当然,与其说是送别,倒不如说是送礼,有资格面见王通的,还要询问下王通去了京师之后,天津卫这边如何安排。

“本官去了京师,天津卫不会丢下不管,这边在做什么,有什么事,都会有快马传递到京师,本官也会第一时间决断,天津司和锦衣卫本官教给张百户来管……对,以后就是张千户了,虎威军那边也是蔡监军和李团总、谭团总……对,一切都是不变……不必担心,若有什么不妥,直接可以去京师找本官,现在快马往来不用三天,本官依旧给你们做主……”

从正月十二开始,每天这样的话,王通都要说十几遍几十遍,当真是口干舌燥,留在天津卫过节的大商家都是纷纷登门拜访,王通也只能不厌其烦的解释再解释。

正月十四,天津卫海河边照例大开灯厂,王通和天津卫各处该打招呼的人也都招呼过,消息传开,众人心中的不安也都消退,一边是王通解释的实在,二来众人也心里有个判断,天津卫如此兴盛,每年税赋金山银海,国库得益,京师得益,京师和天下各处的高门大户,谁家不是在天津卫开设生意,也都赚的盆满钵满,这里已经成了能下金蛋的母鸡,也是各方都在其中得利的聚宝盆,除非上面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和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心思安定,王通这边也就多少得了闲,总算轻松下来,外面的人打发了,自家人却还有事禀报,海河巡检司汤山禀报,万历十一年的正月,不管是三水王沈枉还是黑鲨沙大成,都是带着家眷在天津卫过年,听到王通要去京师之后,两个人的反应却是不同。

“沙大成那边托属下来问大人,他的妻妾子女要不要随着大人一同搬到京师去,并且送上程仪五千两,沈枉那边也送程仪五千两,不过却没说这个话……”

听汤山这般说,王通不过是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原本以为这沈枉已经老实了,没想到他总是琢磨向外蹦跶,他以为本官去了京师,天津卫就没人管他了吗?不必理会,只要派人盯紧了,不要让他把人弄出去,现在咱们天津卫的船队越来越大,又有沙大成这边帮忙,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汤山跟着笑了笑,开口低声说道:

“大人,那四艘炮舰还有十五艘广船,这个是算在水师里,还是算作三江商行的船队?”

汤山低声问了句,王通一愣,似笑非笑说道:

“广东水师来天津卫协防,就是因为天津卫美欧水师,那四艘西洋船和广船不过是因为三江商行和外洋贸易缺少船只,这才造的,之所以上面有几门炮,那也是海上多海盗倭寇,造出来防范的,你懂了吗?”

汤山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躬身小心说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三江商行出海的生意太多,所以要造大船,这番人的船装货多,顺风跑的快,这才造的。”

两人对视,都是哈哈一笑,王通又是正色说道:

“水上这一块你懂,你要盯紧了,让胡安他们训练莫要放松,不要以为我去了京师,他们就在海上放羊了,本官会定期过来看的。”

“请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办事,不会让海上的事情耽误一点。”

汤山海盗出身,被王通俘虏之后一步步被提拔到了海河巡检的位置上,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全都是王通给的,没有了王通他什么也不是,做事说话都是很明白自己的立场。

王通造海船,若是旁人,或许会和汤山做出同样的判断,但判断前搞不好会犹豫一下,汤山则是明白。

和这样的人说话省心省力,王通也是轻松的很,他笑着拍拍椅子的扶手,转了个话题开口说道:

“沙大成倒是知道分寸,他的儿女里面,若没记错,应该有一个十六的,问问他,若是愿意就跟在我身边做亲卫,若不愿意,放到京师给他差事做!”

“沙大成被沈枉压的厉害,若没有大人提携他一次,今年在海上恐怕就要有一次火并了,到那时,沈枉的船队肥的流油,兵强马壮,请来的帮手也是大把,沙大成必然被吞掉,有大人的恩典,他也能撑过去了,属下猜一个,沙大成肯定答应让他的儿子给大人做亲卫,那可是前途无量啊,小人听到都是羡慕的紧。”

汤山说话带着奉承,王通笑着说道:

“你羡慕个什么,你的儿子就是我亲卫队中人,难道还怕当不了!”

“属下当年没想到自己有这番造化,心想在海上浪荡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喂鱼去了,跟了大人才琢磨成家,孩子出来的也晚,现在才二岁,等长大了,大人身边不知道多少人挤着做亲卫嘞。”

汤山嬉皮笑脸的开玩笑道,王通大笑。

……

正月二十那天,天津卫去往京师的官道路卡处,停满了四马拉着的大车,大车都是装满了货物,不过四处有厢板遮挡,也看不见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除却马车之外,穿着家丁仆役服饰的精壮汉子,或骑马,或步行,奔走在大车之间。

有好奇的闲人数了数大车的数量,好家伙,居然有一百五十辆,不算车夫,看看跟着那些仆役,五百余人,这还没有算上环卫在王通左右的近百名骑兵,各个都是披甲带刀,精悍异常。

这么多车,这么多人,王通平素低调,在天津卫这地面上到底刮了多少银子走,世上最好的事情果然是当官,天津卫这么富庶繁华的地方,王通手紧紧,就能留下金山银山,这次去京师享受快活去喽

来往看热闹的行人,各个心中惊叹,就连和在那边给王通送行的一干官员,都是忍不住看向这些大车。

有那老成持重的心想,王通这人平日里做事倒也有规矩分寸,怎么这次却这般张扬,非得让天下人知道在天津卫捞了多少银子吗?

不过天津卫这一干官员,除却主持官坊的工部主事任愿之外,都是巴不得王通倒霉的人,看到这个,都是默不作声,只做没看见。

“王大人此去,鹏程万里,官运亨通,于某就先在这里恭贺了!”

天津兵备道于计勇在在场的官员中地位最高,自然由他说话,如今王通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实打实的天子近臣,内卫大将,即便于计勇也是正四品的高官,也要做出低姿态来。

“此去京师不远,也要祝王大人一路顺风。”

原本有矛盾,没矛盾的人,各个面带笑容,说着客气话,王通笑着抱拳还礼谢过,朗声说道:

“多谢各位大人相送,王某也舍不得这天津卫,不过圣上有旨,不能耽搁。”

众人都是巴不得他快走,可脸上都是惋惜挽留的神色,王通又是说道:

“天津卫有这般兴盛局面,又是供应宫内用度的税基所在,要慎重对待,王某即便是到了京师任上,也会时时关注,要有什么不妥当的,王某将及时禀明圣上,从快处断,王某顾念旧情,这些为天津谋福之事,不会懈怠,请各位大人放心!!”

这话说完,即便是在相送的客套场面中,也有几个人的脸色忍不住难看起来,王通这那里是顾念旧情,分明是放话,我虽然走了,可这里仍旧是我的地盘,谁要敢乱伸手,小心老子请动万岁爷这尊神,跟你不客气。

不过,等众人琢磨过来,发现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也只能收拾出一副笑脸,继续奉承说道:

“王大人顾念旧情,真是仁义!”

“天津卫离不开王大人,王大人这番话,倒真是让大家放心了啊!”

……

六百五十二

“此子飞扬跋扈,定当是钱宁之流。”

一干人看着王通上京的大队人马渐渐远去,天津兵备道于计勇的脸上笑容早已不见,变成了愤恨神色。

边上的监粮许广也是恨声说道:

“奈何这王通深受万岁爷宠信,如此下去,定将败坏朝纲,乱我社稷!!”

于计勇调来天津卫,是因为游七的关系,而监粮湖广则是和冯保有关系,现在张居正病死,冯保被逐出京师,他们二人也成了无根飘萍。

在官场上若没有了靠山,莫说是升官,能不能保住这个位置,会不会安然致仕回乡都是两说,他们二人来到天津卫本就被王通压的不能抬头,张居正和冯保的失势,更是让这两人惶惶然不可终日。

虽说也给京师的新贵走了关系,可谁都知道这个实在做不得准,可笑许广当年还是拜在冯保门下的,冯保这次来到天津卫,天津官场尽人皆知,他却根本不理会。

自家窘迫如此,王通却这般春风得意,此去京师必然大用的,两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忠厚之辈,如何能不嫉恨。

两个人恨恨的说了两句,于计勇回头看了眼,看到其他官员已经距离远了,这才冷笑着说道:

“许公公,京师乃是清流汇集之地,他们断不能坐视这等佞臣飞扬跋扈,且看这王通此时得意,到时候清议弹劾,定然给他个教训!!”

“于大人真是正气啊!”

许广嘿嘿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道。

……

正月间,京师和天津卫之间的官道还被冻得铁硬,大车走在路上,倒是不必担心陷入泥泞软土之类的麻烦。

即便是这样,四马拖拽的大车行走在官道上,也能看到包铁的木轮在道路上碾压出的车辙白印,官道多行人商旅,这上面龙蛇混杂,各色各样的人物也是很多,大车在路上碾压出这样的痕迹,有些见识的都能判断出这车里拉的是贵重货物。

这样的规模,百余辆大车,若是做上一票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吃用不尽了,不过看到穿梭在大车队中的那些精悍骑士,还有在队伍头里用旗杆挑起的那面大旗,有什么念头也都是抛在了脑后。

“锦衣卫指挥同知王通”,看到这几个大字,有些见识的都是噤若寒蝉,慌忙低头避过,平民百姓不知道,可绿林上的人物谁不知道,这陆上海上的好汉得罪了王通,有的被灭门,有的被弄到门下做鹰犬,想要好好活着,就不要去招惹这等杀神。

这么多辆大车,又是重载,自然是走不快的,好在一路上的驿站之类也是完备,走一段停靠一段就是。

入夜的时候 大车聚拢在一堆,马匹归在马厩之中,随行的“家仆”和护卫都是排班轮值,守卫一夜。

王通在去往京师之前,已经派人沿途通知安排,让隶属天津卫的各个驿站提前采购粮秣,倒也不至于发生供应不足的情况。

走出第一天的时候,一切平安,第二日中午,从天津卫的快马追上了王通,人虽然去京师赴任,但目前天津卫各处的事务朝廷并没有明旨安排,那自然还是按照从前的规矩,一切报给王通知晓。

“于计勇和许广那个月不给京师送去信笺,和他们的朋党沟通联系,这等事每月报来就可以,不必这么着紧……他们这把本官当成是三岁孩儿,就怕本官去了京师吃亏。”

王通在驿站的房间中,拍着桌面上的文报苦笑说道,边上的杨思尘穿着裘袍,也是笑着说道:

“于计勇、许广这二人平日里送往京师的信笺都是月中月尾,却不是这时,而且平日里他们送往京师的信笺,咱们差不多能看到,这次却是没有沾手,他们派的亲信家人去的京师。”

王通点点头,随手把文报丢在了一边,这两人如今处境尴尬,京师后援已去,新的靠山还没有找到,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能保住自家就不错了,王通也懒得理会如何。

王通的苦笑和抱怨不是没有道理,王通此次去,安排留守的人,安排了跟随的人,又提走了一大笔银子,在他看来已经是足够。

却没想到底下的各处人马都不放心,他们这边还做了种种安排,本来王通按照规制带亲卫百余人,又有五百多算作家仆的精壮,手中的力量已经是足够,但蔡楠和李虎头等虎威武馆出身的武将商议后,将从前跟随王通最早的两营火铳兵选出,又从各营拣选了表现出色,一贯忠心的百余名,把王通随意选的那五百人替换下来。

这五百人,配一千把火铳,弹药自不必说,甲胄都是匠坊打造的上好板甲,武器军械都是最精良的货色,自然维护补充都由天津卫这边负责。

王通看到这单子之后当真吓了一跳,把李虎头叫来,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以为本官去京师做什么,是去上任,不是去造反,这些东西要是被陛下知道,不必别人进什么谗言,陛下就会疑心发怒,这些东西不必随队运过去,真要有了需要,再做准备就是,左右离的不远。”

……

第三日晚上,香河县的官吏和士绅特意带着车马过来迎接,又预备了酒肉犒赏,香河县的官吏还好说,士绅们都是要在天津卫发财赚钱的,现在天津卫主事的人都是王通的亲信,打点好了总无错事。

这等迎送往来,乃是官场常事,王通少不得要去喝上两杯,推拒了县衙安排的粉头,自己回到客栈休息。

第四日早晨,王通一般都比众人起来的早些,让驿站的人预备了热水,才洗了几把脸,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外面有人扯着嗓门喊了声:

“王大人,属下陈大河!”

这句话就算是通报,紧接着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陈大河箭伤已经养好,养伤期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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