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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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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站着的双喜满脸惶急,在那里带着哭腔说道:

“大爷,叫太医来瞧瞧吧,这病自己顶是顶不过去的。”

林书禄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摸了颗丸药捏开蜡封吃了下去,平静了半天才虚弱的说道:

“太医一看,这差事也不用做了,当年落下的病根,年初的时动了次大心气这才犯了……你不必为这个操心,出宫一次,让人再去山西……”

“大爷,年初那桩事?”

“他余家不想为二儿子报仇!?鞑子折损了五千多丁口,难道不想报仇!?这次咱们什么也不做,就是传消息过去。”

四百九十五

“这番人的东西的确有趣。咱们日冕没了太阳就用不得,这小小摆件倒是能知道时辰,哦,还要插在这眼里经常拧几圈。”

万历皇帝盯着桌子上一个一尺左右高的盒子,兴味盎然,边上站着的赵金亮尽管低眉顺眼,可还是禁不住好奇,抬头看几眼。

“都说番人粗陋,这等机关玩意倒也颇见巧思,能计算到八分之一个时辰,也是了得了!”

“万岁爷,王通送这个进宫,虽说是一片忠心,可毕竟不是正道,要被太后娘娘那边知道,又要说个玩物丧志,搞不好王通也要跟着被叱责。”

“好了好了,小亮,你把东西送到郑淑嫔那边,说朕晚上教她怎么玩。”

赵金亮连忙应了,书案颇高。他还有些够不着,张诚上前把那座钟放在了赵金亮怀中,赵金亮有些吃力的搬了出去,到了外面自有人上来帮忙。

这个时代欧洲已经有座钟出现,不过最多也就是能计量到刻,而且不怎么精确,可这种纯人工的装置已经比滴漏和日冕要强很多。

欧洲商人们经常用这个来讨好其他地方的贵人,阿巴贡见王通的时候也带了这个,王通却不觉得如何稀罕,当成贡品一并送到了宫中。

这等新鲜物品,倒是很受万历皇帝的喜爱,在那里钻研了半天,高兴的很,不过贴身伺候的张诚少不得要说一句。

看着赵金亮出门,万历皇帝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折随意的看了几眼,又是烦躁的丢下,无聊的说道:

“都是张先生能做主的事情,何必还要朕看,每日浪费这些功夫还不如去多陪陪母后,去那边……”

说了半截却停了,谁都知道皇帝说的是郑淑嫔那边,张诚却低头不出声,万历皇帝好似想起来什么,又是说道:

“御马监那边还真当寡人糊涂,折腾王通那边一次不够,还要弄第二次,这桩事。张伴伴你今天就去传寡人的旨意,不要做这等劳民伤财的无谓之事……”

话还没说完,张诚干咳了声,却在边上翻出一本奏折来,双手送过去说道:

“万岁爷先看张阁老的奏本。”

万历皇帝也知道事情怕还有别的隐情,也不说了,接过奏折看起来,张诚在边上解释说道:

“年初的时候,虏酋俺答手下一名大将带着几千骑出逃,现如今在密云卫向东几百里的一处河套盘踞,和蓟镇北边的鞑虏科尔沁部勾结,朵颜那边归附大明的几个部落都被挤压欺凌的厉害,这等乱众,早晚对大明边关是个祸害,蓟镇总兵戚继光准备出兵征讨。”

看着奏折,听张诚这边解释,万历皇帝手中奏折摆了摆,皱眉说道:

“和俺答那边是有和议的,这么贸然开衅,朝中那些人又要呱噪个不停。”

张诚向前走了步,笑着说道:

“万岁爷。据戚大人那边得来的消息,俺答手下那大将已经叛出去了,算不得是俺答手下的人,这和议管不到,戚大人的意思是,俺答如今在吐蕃那一边长驻,消息或许一时没法来回,等知道了消息,搞不好还要招那叛将回去。”

话说到这里,万历皇帝自然明白,笑着说道:

“先趁这个机会将这一支打残了,无论如何也是弱了那俺答。”

“万岁爷圣明。”

张诚那边才奉承了一句,万历皇帝又皱着眉头说道:

“兵部这次做的这么大,李如松新去宣府他们也要用了,两个镇这么多兵,怎么还要王通去,难不成看着朕的这点家当都不顺眼吗?”

张诚心中叹了口气,还是说到这个上面了,少不得解释说道:

“万岁爷,这桩事虽说是兵部主意,可那些人如何知道行军打仗,还不是蓟镇戚大人那边的计策,张阁老点头做起来而已,左右都是戚大人的计策,折子后面说的明白,王通的虎威营去年在草原上打了胜仗,多少熟悉,也能帮上忙的。”

看着万历皇帝脸上依旧带着些阴沉,张诚转头看了看门外。上前低声说道:

“戚继光虽然和冯公公、张阁老亲厚,可为国的一片忠心,先帝和太后那边都是说过的,再说了,万岁爷不舍得王通,也是怕他这边有什么损伤,可书中不是说,刀利要磨,兵精要战,万岁爷若想让王通今后有大用,多去外面历练作战,不管是对万岁爷,还是对王通,都是好的。”

万历皇帝神色变幻,末了把手中的奏折丢掉书案上,叹了口气说道:

“难为了王通,辛苦给宫内赚银子,还要在这年节的时候去北边打仗,大明这么多事,怎么压在他身上的这么多。”

……

王通对如何构架一个做事的团体颇有心得,眼下这个局面,就算他撒手不管也能正常运转一段时间。

不过王通却不会让自己闲下来,在这个时代。他有太多太多可以享受的富贵至乐,现在的身家说是富可敌国也不夸大,说权势,有天子作为靠山,手中又有几个实权的差事,只要自己不犯大错,谁又能动的了他。不去忙碌,去享受,不光是对自己好,恐怕宫内宫外,内廷外朝许多人乐得见他如此。

但不能闲。不能去享受,王通生怕自己一放松下来就沉溺其中,而且眼下这局势,看着富贵太平,可隐患太多,实在是放松不下。

他这般想,旁人却不是这样看,如今王通属下各处除了虎威营之外,其他各处都对此颇有怨言。

王通不闲,每日到处盯着,其他人自然也就不能闲下来,整日忙碌,虽然收入不错,可太累了些,难免会说些闲话,他们以为自己的抱怨王通不会知道,却没想到,张世强安插在四处的细作都是一五一十的呈报。

左右是某某人说过什么话,简单写上,列一张单子报给王通,一般都是晚上送过来,王通却都是白日里看,说这种东西不值得晚上看费眼睛,看完了之后也都是直接放在火盆中烧掉。

“当初请他们来的时候,一个个欢天喜地,那时有个活计就已经满足,如今赚了一年两年的钱,身份也有了,家底也有了,一个个的就受不得苦,要享福了,想得倒是好,新人不补充进来,那有什么享福的机会。”

王通也只有这个评价,尽管什么商校、通译学堂都在培训人手,可两处巡检,各处办差的人依旧是不足。

也是天津卫的繁华扩展的太快。各处招进来的新人往往不会按部就班的给老人做徒弟,缓缓适应,而是采用提拔老人中有能的,直接带着一批新人去管事的方式,虽说也有不少错处,可还算能撑得住场面。

但人力这么紧张,能保证该有人处有人管已经不错,轮换替补那是不要想了,也难怪下面叫苦叫累。

王通这边也是无奈,商校和通译学堂的出来的人,不光是王通一家想要,天津卫的商行货栈,各家买卖也都想要,给出的工钱一点不低,这人来了就能用,知晓各项规矩,马上就能帮上大忙的伙计,都不用学徒太久的,谁家不喜欢,何况天津卫如此繁忙,多个顶用的人手就是多赚一份银子,这样的人自然人人来抢。

当时建立商校和通译学堂,就是各家分别出钱出师傅,王通想要一家独揽也不方便,按照杨思尘和几个掌柜做的判断,天津卫这边能称得上人手充足的时候,起码再过二年,这还是按照天津卫如今发展速度的规模来判断,若是再有什么增长,恐怕还是不够。

好不容易做出了这样的局面,可跟不上、扯后腿的地方太多,也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下面办差的人虽然有怨言,可拿着足额的饷钱,在天津卫地面上又有体面,倒也不必太担心,只做听不见是了。

……

下面的人不够用,上面的人也不够用,王通手底下的骨干,大多是在虎威军中的军将,武事精通,民政上却不那么用得上了。

孙大海、张世强、汤山几人,虽说各有各的差事,做的也算尽心尽责,但充其量也就是个中规中矩而已,勉强守成。可看天津卫这时的发展,王通将来的前程,都是需要一些敢于开拓的人才。

不过科举取士这么多年,有本事有才的人都在科举仕途上打转,谁会来王通这没有名分被天下士子鄙视的地方做事。

杨思尘和蔡楠倒是合用,可杨思尘孤家寡人,蔡楠还有个监军的差事,王通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还是太多太多,要说天津卫最忙最应该有怨言的人就是他。

……

京师那边大佬们合计定了的事情,不会有什么耽搁,就由李文远亲自带人送了下来,王通接了旨意之后,就开始在府内召见属下,传达命令。

可看在外人眼中,王大人突然闭门不出,可能有些事情,按照惯例,流言开始出现。

接了密旨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十一月初三,却有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求见。

四百九十六

“前任沧州知州徐广国求见大人?”

尽管军务繁忙。可王通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还是一愣,沧州知州徐广国那不是前段时间在沧州运河上设卡准备抢税的那个人吗?

也亏他有脸自称前任沧州知州,当时被王通强行阻拦之后,徐广国就被人撤职免官,如果不是他叔父户部侍郎徐青山,恐怕现在已经下狱待罪了。

在王通的印象中,此人不过是纨绔子弟,想要钻个空子罢了,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在沧州布置的临时眼线也是回报,说徐广国被撤职之后就匆忙离开了沧州,不知所踪。

任谁也没想到这徐广国今日间居然主动上门求见,当日他设卡,王通派出精锐骚扰,最后又把马队撒了出去,让沧州上下折尽了脸面,这徐广国到底是脑袋坏掉,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干主动登门。

“这么忙,见他作甚,不见!”

王通的回答干脆利落。护兵躬身出去了,可军务繁忙,有些人可以不见,有些人却必须要见面的。

比如说又从京师过来的陈思宝等人,这些京师勋贵子弟对王通来说,虎威武馆的同窗关系还好说,关键是他们有几十万两银子投在天津卫,如果做好了,将来肯定要更多,京师富贵人家手里积存的金银当真不少,能把这笔财富吸引到天津卫来,可是两利的大好事。

“喊马三标去马场,本官现在就启程前往。”

王通吩咐了一句,起身就要出门,襄诚伯陈家和皇商唐家还有其余几家一共在天津卫投了三十多万两银子,保险行和三江商行各自又是拿出一笔银子,凑了近百万两银子,用作借贷周转和担保。

这笔银子在如今的局面下,在意料之中的赚到了大笔红利,从天津卫去往辽镇的船队,还有去往宣府和草原上的边贸,这两项生意就是稳赚不陪的,不过不少商家因为一次所需的钱财太多,凑不起来而已,这就需要借贷,等周转过来还上。

本来的安排,这笔红利会直接送到京师里去。就和护送金花银的队伍一起,也还安全,不过把帐目送到京师后,没多久那边回信过来,说是不劳王通送过去,他们那边派人来取,另有安排,也就由着他们了。

王通也是大概能猜到,这帮花花太岁十有八九在京中呆的厌了,来天津卫游玩,原来京师就是北地最繁华的地方,现如今天津卫平地起城,也成了一等一的繁盛之地,那种新奇的繁盛天下无处可比,京师富贵子弟,自然也就趋之若鹜。

前天陈思宝等人到了,王通却刚刚接到旨意,正是脱不开身的时候,让人传达了歉意,说是这几日设宴接风。

陈思宝等人乐得自在,这几天到处乱逛。快活异常,也不知道怎么却看到虎威营在城东北那边的马场。

这些人和那些沉溺酒色的公子哥倒也有些不同,陈思宝、唐四海颇为喜好武事,自然对甲胄骏马极为的爱好。

年初宣府出塞,王通在塞外带回了几千牛马,最后到天津卫的不过五百匹,都是精选的好马,回到天津卫之后,专门设置了马场饲养,这一年喂养调教下来,越发的雄健,匹匹都可以称得上是骏马。

陈思宝他们一看就是喜欢上,派人前来讨要,给他们倒也无妨,王通答应下来,这帮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性子,要王通亲自过去,就在那里饮宴商谈。

无非是众人喜欢个热闹新鲜,总要有个接风的宴会,设在那里也无所谓,王通这几日安排军务也有些头昏脑胀,也就答应起来。

……

王通府邸大门敞开,几十骑护卫着王通出来,王通出门向两侧一看,却和正在门右边站着的一个人对上,那人穿着灰色道袍,须发一看就是多日没有整理的样子,显得颇为落魄,看到王通望过来。那人却高喊道:

“王大人,小人徐广国求见!”

说话间就跪了下去,边上的亲卫看过来,王通只是抖动缰绳,开口说道:

“不理他,走咱们的!”

亲卫们轰然应诺,齐齐策马,扬长而去,门口护卫的亲兵冷眼看了跪在那里的徐广国一眼,自家大人也没说要赶走他,只是自顾自的关上门,徐广国犹豫了下,却还是跪在那里没有动。

天津卫出城向东北,因为濒临海边,盐滩荒地多,又加上嘉靖年间禁海,内迁几十里,大批的荒地,如今天津卫繁盛起来,不过各处来的百姓大多居住在运河两岸和天津卫西边南边的地方,北边反倒没有什么人烟。

这倒是给虎威营了方便,几个练兵场和新建的马场都是建在那边。

半路上,马三标领着人和王通的队伍汇合。自从王通下达命令之后,各营都在准备,马队也是如此,三角淀匠坊那边做出了一些东西,马队这几日都在那边装备,王通也是知晓,马三标禀报了几句进度,双方就是继续向前。

天津卫上下,若说谁最喜欢马场这边,那就是马三标了,他和手下骑兵就长驻在马场这边。每日照顾马匹,练兵操练。

马三标的岳父张纯德对这个女婿还算满意,不过有一点却经常在王通跟前抱怨,那就是自家外孙女被马三标带的太疯,小小年纪,居然会骑马了,跟个男孩子一般,这也是天津卫笑谈之一。

到了马场那边,王通下马的第一句话就是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是要把这马场烧了啊!”

“王兄那里话,咱们兄弟几个都把周围的草木清了次,肯定不会出事的!”

看着王通下马,陈思宝和唐四海几个人连忙笑着抱拳迎了上来,若是原来,陈思宝是京营守备,品级还高过王通这锦衣卫千户一级,如今王通已经是虎威营营官,锦衣卫指挥佥事,论品级高过陈思宝几级。

在马场东侧,陈思宝一干人清出一片地方,支了个架子,点起火来在上面烤着一头羊,边上几个随从正在那里不住的转动,拿着佐料刷上去。

边上铺上了一块毛毡,上面摆着食盒酒坛,完全是野餐的模样,几个人见礼之后,笑呵呵一起坐了过去。

“这边到处长草,那边又有成群好马,看着好像是塞外草原一般,咱们也学学草原上那鞑子的吃法!”

马三标打了个招呼,就自去了马场那边,陈思宝坐下之后就笑着说道,边上唐四海跟了一句说道:

“在草原上生火要清了周围的草木,这还是俞教习在虎威武馆那边说的。”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沉默了下来,说到已经去世的俞大猷,气氛有些沉重。唐四海一看周围,自失的笑道:

“说这等事,倒是我失言了,小的们,上菜上菜!!”

那边羊已经是烤了段时间,听到吆喝,有人拿着刀从烤羊身上一条条的割下肉来,放在银盘中端上来,唐四海先是解释了句:

“当时听到俞教习仙去的消息,咱们兄弟也想来这拜祭,不过王兄你也知道,兄弟们这等在京中的人家,行事有种种不方便处。”

京师勋贵行事,横行霸道、骄奢无度没有问题,可要是在官场政坛上表现出倾向来,那就要小心之极了,这等拜祭的事情,也属于此类,当然,这些后入虎威武馆的世家子有没有真心,这就不好说了。

能想起已经不错,王通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摆了摆手,拿着匕首挑起一块羊肉送入口中,点头说道:

“味道进去了,不错!”

他说这个,气氛轻松了不少,唐四海笑嘻嘻的打开食盒,里面却是各种时令鲜果和菜肴,陈思宝笑着说道:

“却没想到王兄你这边有这么多好马,京师和北直隶,这样的好马不是侯爵以上的门第,就是在镇守大将手中,想要弄一匹颇为不易,陕西那边倒是有,可过来实在是太麻烦,兄弟们几个从军之后,一直找不到什么好马,却没想到得来不费工夫,王兄,卖给兄弟们几匹吧!”

“何必说买,一会进去挑选,选中了送你们就是!”

话说到这里,气氛轻松了起来,陈思宝哈哈笑着谢过,又开口说道:

“投进去的银子一年就有这么多的红利,京师那边不少观望的人家都是动心了,这次的红利也不带回去,又多带了些过来,就放在天津卫这边生银子吧!!”

“一共带了多少!?”

“十五家的银子,算上红利和去年投入的本钱,一共是八十二万两多些。”

听了这个数目,王通沉吟了下,他对这个早有计划,马上开口说道:

“我这边再出一百万两,这一百八十二万两就作为本金,店名就叫做三江钱庄如何?”

“名字王大哥做主就是,大家把银子放在这边,让王大哥帮忙经营赚钱,却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王大哥在京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以王兄的关系,在京师办什么事,还用向你我开口吗,真是笑话!”

……

注:万历五年开始有钱铺的说法,在这之前,民间已经有钱庄的概念了,不过本文是初级银行的意思。

四百九十七

大笔的银子放在天津卫赚利生息。心中总会有个担心,听到王通这边也要投一百万两进去,都是放心不少。

虽说,王通在天津卫随时可以把钱撤出去,但总归是个担保,大家合股出钱,他这边出的比我这边还多,想必他更不愿意陪钱,人总是习惯这么想。

不过王通最看重的却是那句话“王大哥若在京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下了这么多银子在自己这边,又有这个看似客套的承诺,实际上说明京师中,或者说最起码投了银子的这些家站在自己这边了。

王通自从踏入官场中,最无奈的事情便是孤立无援,虽说他的靠山是当今天子,可天子还需要他为奥援,彼此能帮上实在是不多。

朝廷中一有什么针对自己的风波,往往都是一边倒的局面,没几个人为自家说话,现在陈思宝他们这些人最起码会保持沉默了。就算想要站队,也要想想自家放在天津卫的巨款银子。

羊肉香酥,美酒佳肴,这天中午倒是尽欢而散,陈思宝他们几个也知道王通忙,所以挑了马匹之后就谢过告辞。

银两什么的已经到了天津卫,和这笔款子一起来的还有十二名帐房和管事,京师那些勋贵家把银子拿出来了,也要派人过来盯着。

王通对这个倒是欢迎,三江钱庄虽说新建,可却是不次于保险行的重要机构,但现在根本抽调不出太多熟练可用的人手,对方派人来,正好补充了不足,至于是不是听话,王通多出了本钱,就是为了说话大声。

王通说了要事在身不能饮酒,可陈思宝等人纠缠胡闹,也是喝了半碗,他们都离开,王通自己在马场这边闭目微微养了回神。

看到人走,马三标却过来了,王通睁开眼睛问道:

“你现在能用的骑兵有多少人?”

“回大人的话,各处都算上,差不多能凑出四百骑来。”

在保安军中,甚至是船头香香众之中,颇有些懂得马术的青壮。这些人王通必要时都可以征发,自然算在其中。

“让你去各营查的那桩事今日该出来结果了吧?”

“能在马上作战的现在都在马队之中,两个团能在马上坐住不掉下来的五百二十人左右。”

听到马三标的禀报,王通摇了摇头,不过这也是无奈,骑马除了养马户之外,寻常人家那里会骑马,马三标却开口说道:

“大人,昨日领着人去查骑马的事情时候,却和赤黑那边聊了几句,他说大人需要好骑手,草原上倒是有的,从宣府到蓟镇这边,有不少在草原上呆不下去的破落户,在塞内关内给人放牧种地为生,大人可以去招募。”

王通点点头,过了会才说道:

“这也是个法子,不过要明年才能做了,三标,今年又不能在天津卫过年了,你受得了吗?”

“大人那里话。吃的就是这刀口上的饭,过年不过年的是小事。”

说到这里,马三标却挠挠头,嘿嘿笑着继续说道:

“我家婆娘的确不太高兴,这个也没办法。”

……

清早出门,在马场这边转悠了一圈回来,天却已经快黑了,天津卫各处街上已经有人开始挂灯笼。

回到府邸门口,王通却看到那徐广国还跪在那边,见到王通一行人过来,又是磕头下来,王通也不理睬直接骑马进门。

身后大门关上,留守的亲兵护卫上来牵马,王通下马开口问道:

“外面那人跪了一天吗?”

“回大人的话,的确是跪了一天,一直没有动。”

王通点点头,向正堂走去,走到台阶处却回头说道:

“明日太阳升起,他要还跪在外面,就带进来见我!”

下马处距离门口颇远,门外的人也听不到,亲兵连忙躬身答应了下来。

走进内堂,一干军将和管事人物都是在这里瞪着,见王通进来,都是起身相应。

王通扫视一圈,却看到李虎头满脸的兴奋神色,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忍不住笑着开口问道:

“虎头这么高兴,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李虎头兴奋的想要张口。可想了想却不知道如何说,还是边上的马三标开口说道:

“我师傅这次来,因为虎头如今也是团总了,千总的实职,比他那个锦衣卫百户的位置还高,夸了虎头几句有出息,却没有训他。”

马三标口中所说的师傅就是李文远,李文远对李虎头要求的严,每次见面都是要训斥,可这次李虎头统领千五百人的兵马,而且还是皇帝下旨授官,说是光宗耀祖也不为过了,李文远这次带密旨前来,时间也紧,多和儿子待一会要紧,那还顾着训。

李文远不训,对李虎头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还夸奖了两句,这种肯定更让李虎头兴奋。

听到马三标的说法,众人都是善意的哄笑,历韬和孙鑫更是在后背拍了李虎头几下,说笑了之后。王通开口对一旁的杨思尘说了三江钱庄的事,杨思尘连忙拿着纸笔记下,明日就要让保险行和三江商行的人去操持了。

“兵部那边的意思,这次让咱们在京师北边密云后卫的古北口出关,过通州走顺义、怀柔一线,那边我们人生地不熟,取得给养也是不便,明日派快马前往宣府,让那边的三江商行先过去购买囤积物资,备大军取用。”

众人落座,王通开口吩咐说道。蔡楠连忙点头,在文卷上写了几笔,第二团团副历韬沉吟了下,站起来施礼禀报道:

“大人,家父在延庆州和密云后卫颇有熟人关系,军需筹备的事情,不若属下写封信回家,让家中帮忙操持如何?”

众人看向历韬,却都是点头,历云来宣府副将,筹备军需粮草肯定会比这三江商行容易很多,历韬能写这封信,自然是大家方便。

没想到王通却摇头,沉声说道:

“历韬你是好意,不过我等是禁军,这等军务要事上不要和边镇边军扯上关系,上上下下,对这件事忌讳的很。”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都是凛然,禁军和边镇关系太多,万一朝中有个猜忌,那可就是滔天大祸了。

屋中沉默了会,谭兵却咳嗽了声站起来,开口肃声说道:

“大人,旨意上说,虎威军自古北口出塞,若属下记得没错,哈喇河套距离古北口不过二百里,骑兵一日一夜即到。”

哈喇河套是滦河和以逊何交汇之处,在古北口东北一百八十里的地方,那边也是所谓俺答部叛将所在的据点。

“大人,从前属下兄弟们跟着谭老大人的时候,也曾在蓟镇呆过,知道这边墙左右的情景,鞑虏的细作密探不少,大军过密云后卫的时候,怕是草原上的鞑虏早就知道了消息……”

说到这里顿了顿。孙鑫却接口说道:

“大人,虎威军年初的时候曾在宣府口外杀了几千鞑子,这两处距离不远,咱们虎威军怕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出塞,消息走漏已经必然,若鞑子大队人马前来,咱们岂不是凶险。”

说完之后,屋中安静下来,孙鑫素来稳重寡言,这次说了这么多,看到众人看过来,不免有些心慌,低头说道:

“属下一点粗浅之见,若有错漏,还望大人恕罪!”

“说的不错,你们几个在武馆在天津还是学到东西了。”

王通赞许的点点头,夸奖一句,边上谭将这时说道:

“老爷,密旨上说的明白,说是我军出中路,李如松李大人率宣府边军出西路,戚大人率蓟镇兵出东路,我军和宣府边军为辅,蓟镇兵为主,可宣府兵距离哈喇河套差不多要五百里,蓟镇也是次数,按那日子细算,等若是我军孤军入塞外。那鞑虏叛将手中近六千骑,科尔沁也是大部,出动几千骑也是轻而易举,我军算上辅兵不过四千余,如此悬殊,实在是凶险。”

这次屋中的安静是实实在在了,数字的对比最为直观,入了草原上孤立无援,却要面对鞑虏的上万骑兵。

“既然是大明的兵马,出塞杀鞑那就是我们的本份。”

众人忧心忡忡之际,王通却说的淡然,毫无惧色。

……

军务重大,从各处准备的情况,到路上行军,甚至是粮草给养的种类都要详细议论,这又是机密之事,能参与的人不多,倒是忙坏了杨思尘和蔡楠二人,他二人边说边听边记,手腕酸疼。

窗纸发白的时候,众人才算是到了个段落,屋中诸人都忍不住捂着嘴打哈欠,每人都是眼睛通红,王通用手揉了揉脸,开口说道:

“让厨房给你们准备早饭,吃完了各自去盯着自己那一摊,本官今日再去查一次。”

说完之后,众人都是起身施礼,告辞出门,天已经亮了,王通微闭了下眼睛,亲兵端来了一碗素面和两碟小菜。

王通起身伸了个懒腰,刚要动筷子,却听外面的亲兵通报说道:

“大人,那徐广国跪了一晚上没动,现在太阳出来,大人见不见他?”

四百九十八

“大人,徐广国带到了。”

屋外有人通传。正厅都是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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