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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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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做,风险小,赚的却一点也不少,而且鲍单文七拐八绕的搭上了某贵人,有这贵人庇护,家业大发了起来。

手里养着二百个能打能拼的汉子,河间府全景和广平府的北边,真定府的东边,都是他分销的地盘,这片地方想要贩运私盐就要通过他鲍单文的手。

眼下和他老子在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就连青县和静海的知县见到鲍单文,也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句“鲍翁”。

……

地方上不出正月不算过完年,鲍单文的庄子里一片节日的气氛。

鲍单文如今四十五岁,人生的肥胖,当年狠辣被送了个绰号“青县狼”,现如今做大了,人也胖大,却被叫做“河间肥狼”。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穿着员外袍,富态和气的鲍单文,一定想不到他当年为了争夺地盘,把景和镇的某个小私盐贩子全家杀光的狠辣手段。

鲍单文的手下们,官面上的身份都是什么庄客、家丁的,大过年的他们也从各处回到庄上。这边酒肉流水一般的供应,又有从四里八乡叫过来的女人,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玩女人赌钱,这是何等快活的事情,而且大当家过年的时候心情也好,不时的有赏钱派下来,这分明是神仙过的。

今日是正月十一,天光初露,窗纸刚发白,鲍单文就醒了过来,他从小打熬身体,养成了这早睡早起的习惯。

在院子里舞弄了一会石锁石担,演练了几套棍棒,回去擦擦汗,自从去年鲍单文就琢磨着一桩事。自家孩子年纪不小,可不能让他和自己这样胡作非为,应该找个教书先生教导,将来考取个功名才是正事。

太阳逐渐升高,庄子里也渐渐热闹起来,鲍单文刚想去手下那边走走看看,算计着大家早饭也吃过了。

还没等他走出屋门,一名庄客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看到鲍单文,这庄客话没有说出口,人就瘫软在地上。

鲍单文立刻知道不好,急忙上前一步大声喝问道:

“什么事!!”

“老……老爷,官兵……官兵上门了。”

……

在距离目标还有二十里的时候,王通率领的四个营,特意在路上耽误了一天,然后晚上启程上路。在距离庄子还有三里的时候,四个营短暂休息了一会,然后急行军来到了鲍单文的庄前。

这样做,恰好把到达鲍单文庄前的时间掐在了早晨,庄中的人不会觉察,也做不出什么及时的防备。

为了不惊动这鲍单文,青县知县写那封呈文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告诉,昨夜过来给王通等人带路的也是知县的心腹家丁,就连这家丁也是在带路前才知道的消息。

看到对方这般小心,王通也是暗自感叹,这所谓的鲍单文到底做到了何等的程度,不过是个没功名的豪强,居然让本县的父母官小心到这样的地步。

已经能看到鲍家庄的时候,王通这四个营的行动,终于被鲍家庄一个早出来办差的庄客发现,看着对方逃走,王通也没有下令追击。

反正已经到了庄子跟前。做什么防备也来不及了,王通回头看了眼,自己带来的兵马和平日里训练所教的一样,到达目的地,在庄前缓缓展开列队。

“三标,带着马队撒出去,趁乱跑出去的贼人就交给你了!”

听到王通的命令,在边上的马三标答应一声,策马出阵,身后的护兵举起手中的旗帜一阵挥舞,马队的骑兵都跟着他向着庄后跑去。

“七营制造器械,一营上前喊话,让这些贼人开门投降!!”

既然是庄园,这鲍家庄的确该有的都有,外面筑有高墙,挖着深沟,挂着吊桥的庄门两边甚至还有两座箭楼。

马三标领着庄客来探路的时候,看到庄外种着大树,王通此次来又是求个出其不意,除却必要的补给之外,却是连重型器械都不带了。

“老爷,这庄子能聚起来少说三百汉子,三标那边只带了一百骑兵,是不是再加一个营过去。”

“不必!咱们来得急,他们也没个准备,金银细软想必都来不及带走,要是跑,等于这些年心血全都白费,何况咱们人不过八百,这些盐枭见惯了地方上的废物护兵,肯定要冒险拼上一拼!”

王通盯着那庄门处,沉声将谭将的提议驳回,第一营的兵士用盾牌遮挡着已经到了门口,在深沟前大声的喊话。

“里面的贼子听着,你们已经被围住了,想要活命,就丢下兵器乖乖出来投……”

话说了一半。庄门两边的箭楼已经爬上了人,叫骂着几箭射下,好歹第一营的人反应快,及时挡住,这话也喊不下去了,急忙向后跑来。

“第一营出弓手三十,第七营出六十兵大盾遮挡,上前对射,把箭楼上的人射下来!!”

王通这边又是下令,第七营六十名兵丁拿着大盾出列,第一排平举,第二排把盾牌斜举,形成了个盾墙,第一营的弓手张弓搭箭,猫腰躲在盾墙后面。

整个队伍喊着号子,缓缓的向前推去,箭楼上加起来不过八名弓手,看到对方好像是个大木箱子一样靠近过来,拼命的把箭射下去,却根本射不到人。

箭楼上的人射完一轮,下面有人吆喝一声,斜举盾牌的人把盾牌一翻,第一营的弓手立刻直起身张弓搭箭。

第一营这些弓手,在进入王通部下之前,都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来到这营中,每日苦练,又有俞大猷、谭家家将这等高人指点,弓箭之术都是长进许多。

他们这一轮齐射,效果极佳,只听得弓弦响动,箭支呼啸,箭楼上惨叫连声,几个人直栽了下去。

也有两个命大侥幸躲了过去,也不敢在上面多呆,眼看着下面又是准备张弓搭箭,咬咬牙直接跳了下去,又是惨叫,命或许保住,腿却要不得了。

“弓手盾手原地掩护,器械上前!!”

王通又是大喝,传令兵骑马把命令带到,第七营刚才已经绑好了几个木梯,二十几人抬着一架梯子快步向前。

梯子搭过深沟,几名兵卒手持斧头大锤踩着梯子过了够,到了那边,找个东西架着,就开始砍连接吊桥的铁索。

砍了几下,那吊桥自己却放了下来,庄门从内缓缓打开,王通这边的传令兵骑马过来大喊道:

“全体轻装撤回!!”

……

庄子大批拿着武器的汉子吼叫着涌出,在马上的王通也挥下了手臂,大声喝道:

“第五营,第十二营,列队向前!!”

三百四十七

在盾牌兵掩护着弓手向前的时候。第五营和第十二营就已经展开,变成了竖五,横四十的两个横队,而第一营除却弓手之外的士兵则是环绕在王通一干人周围。

从鲍家庄内冲出的人,谈不上什么队形,武器也是杂七杂八,朴刀居多,也有人拿着斧头和长兵。

因为乱糟糟的冲出来,所以连派上去砍庄门的锦衣卫兵卒都没来得及袭击。

一看前面队形整齐的两队官兵,本来准备一鼓作气冲上去的贼人们立刻停住了脚步。

锦衣卫的两个营,手中长矛次第向前,第一排第二排平举,后面则是斜上,这么迎面看过去,就像是个刺猬一般。

鲍家庄前面的空地当真不小,这两营加上右侧的王通一干人,居然不显得拥挤,贼人中有那眼尖的头目也看出来空子,扯着嗓子大喊道:

“弟兄们,这帮狗子站死了动不了,咱们绕过去打!!”

喊话那人一摆手中的朴刀。一干贼人闹哄哄的向着左边跑去。

“放箭,散射!”

王通又是大声下令,第一营跑回来的弓手立刻是张弓搭箭,所谓散射就是对准了前面的贼人射击。

本来双方距离就不远,这些弓手一轮箭射下来,前面已经翻倒了二十多个,非死即伤。

一共才不过几百人的贼伙,被一下子射倒了二十多个,而且还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勇悍之辈,队伍一下子就慌了。

那两个全是长矛的横队大踏步的向前逼来,这样的队列就好像是刺猬一样,就算你自负悍勇,可拿着家什冲上前去,挡开前面的长矛,挡不开左右的,拼命大家都会,可明知道送死的勾当却未必去做了。

两个营的锦衣卫兵卒逐渐向前,身后是深沟,想要退只能从吊桥退回,可退回去又能如何,对方的器械已经造出来。

贼伙后面的人已经有些慌张,瞅着空子就顺吊桥朝庄内跑,没想到刚上吊桥,却被从庄内射来的弓箭射死。

“鲍大爷待咱们诸位不薄,酒肉女人养着咱们,现在正是用咱们的时候了,谁他妈跑。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说的慷慨激昂,可这个也就是督战队,身前有锦衣卫,身后又督战队,想要跑不了,想要投降恐怕要被身后的人先砍了脑袋去。

不过此时,却有人看出一个空来,那两个刺猬队列不断的前行,可两营中间空隙却有些大。

而且喊步点的军将似乎有些紧张,两边的号子不一致,兵丁们也不是很从容,刚才还整齐异常的队列也是有些混乱。

“兄弟们,左右是个死,跟老子冲上去,没准还能拼个活!!”

安排在最前面的,都是最勇悍的贼人,他们敢打敢冲,平日里也是大小的头目,有这么一喊,身后的人下意识的跟上。

锦衣卫的弓箭手还是站在原位,那两营却大步向前。现在射箭,已经有可能误伤自己人了,弓箭手不敢射箭。

一下子成了贼人和那两营的对撞,双方距离不到四十步,贼人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发力的狂奔,后面的顺序跟上,有的快有的慢,一下子跑成了个尖头的形状。

这是锦衣卫兵卒们第一次的上阵厮杀,尽管按照平日的训练列队向前,可看到前面的贼人狂喊乱叫,凶神恶煞的狂冲过来。

大多数人已经慌了,第一排尽管都是平日里训练最出色,参加过锦衣卫在天津卫各项行动的兵卒,但他们中都有人心颤手抖。

在战场之上,讲究的是气势,也就是心态,没了自信和勇气,战士的状态也是大受影响,恐惧在每个士兵心中滋生,不光是颤抖,嘴和嗓子开始发干,脚步也变得迟缓甚至是散乱。

刚才还整齐的两个横队此时已经成了“弯”队,转眼间贼人已经到了跟前,为首那人单手拿着朴刀,另一只手狠狠的丢出个东西,每个冲近的贼人都是这么做。

所谓绿林市井的战斗,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有利的手段都会被用上,被侠义小说吹嘘的神乎其神的那些飞蝗石。实际上就是手里拿着石头,战斗的时候丢出去,先占个先机。

这么快跑,丢出去的石头是没什么准头的,可已经慌张了的锦衣卫兵卒们下意识的想要去躲避遮挡,这么密集的队形,躲是躲不过的,被打中未必致命,可痛叫连声是免不了的。

贼众们已经冲到了两营的间隙之中,士兵们甚至忘了去刺杀,任由那些贼人们冲过去……

不过冲到那缝隙的贼人们也没有机会去杀戮,因为他们挥刀就要转向停步,那立刻会被身后跑过来的同伴们推到踩踏。

但缝隙的宽度毕竟有限,前面的人冲出去,后面跟着冲过来的贼人们,还是和锦衣卫兵卒们对上了。

“杀敌!!杀敌!!长矛平刺!!”

已经有些控制不住队伍的营官们愤怒的大喊,还保持点镇定的士兵们把手中的长矛不停的向前刺去。

因为恐惧导致的混乱此时造成了致命的后果,没有严整密集的队列,没有长矛的防备,贼人们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冲上前厮杀。

万幸是最后面两排的士兵,尽管也是慌张,可毕竟没有崩溃,他们也是唯一服从营官命令的士卒。前面几排,完全是在乱刺了。

不过这样的杀伤效果也是相当好,即便是有贼人冲到前面去砍倒了一名士兵,也马上会从队列缝隙中伸过来的长矛刺杀。

更别说,长矛乱刺,冲过来的贼众们也躲闪不过,矛杆给每个士兵都提供了一定的安全距离,给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反应时间。

惨叫连声,就连营官们都拿着刀斧参加到了战斗之中,战斗一僵持下来,士兵们也渐渐的镇定。彼此逐渐的靠拢。

层层叠叠的长矛把冲进队伍中的贼众给推了出去,但前进不可能,两个营之间的缝隙也变得很大,贼众们顾不得恋战,顺着那缝隙跑了出去。

冲出去的每个人都大口的喘着气,每个人都庆幸着自己逃出生天,可他们都高兴的未免太早了。

百步以外,有十几匹马一字排开,为首那将官模样的人手中拿着一杆长矛,狠狠的向下一劈,十几匹马齐齐的驱动,向前重来。

方才喊出从缝隙冲的那个头目此时正在最前,看见那将官手举长矛向他刺来,两边都是战马,跑没处跑,转身更是找死,这头目无奈之下,高举起手中朴刀,大喊一声,向前冲了过来。

朴刀侥幸的挡开了长矛,可马匹冲刺加在长矛上的力量却是他挡不住的,这贼人头目手被震得酸麻。

下一刻,马匹已经撞了上来,人怎么撞得过马,而且还是冲刺起来,又加上骑手重量的军马,这贼人整个身体都被撞飞了下来,在半空中就一口血喷出,那一撞已经被撞碎了内脏,摔在地上已经是活不成了。

十几匹马撞过来,把贼人们的逃跑的势头一下子给打了回去,冲进贼众队伍的骑兵,丢下刺在人身上的长矛,取出挂在马鞍边上的大刀大斧,左右抡起,居高临下的向下劈砍。

这些骑在马上的战士,可不会因为战斗和死亡慌张。他们的武技高超,沉稳不乱,在贼众的队伍中左冲右突,挡者披靡。

更麻烦的是,刚才让人心慌的步点号子声又是响了起来,又有两个横队向前压了过来,这次和方才不同,这两个横队的第一列兵卒都是举着大盾。

“第五营,第十二营,向后转!!”

骑在马上的一个人大声的喊道,刚才已经有些散乱的队伍也开始后转。

现在前后都有锦衣卫兵丁的阵列堵截,中间又有凶悍的骑兵冲杀,贼众们这次彻底的逃不掉了。

“鲍单文抓住了,鲍单文抓住了!!”

正在这时候,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几十名骑兵跑来了这边,听到这个话,贼众们已经剩下不多的勇气彻底崩溃了。

靠在外侧的人只想着跑出去,被围在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丢下武器,带着哭腔在那里大喊道:

“官爷,军爷,小的们愿意投降,小的愿意投降!!”

一个人喊出,就好像是传染一般,众人都在那里丢下了武器,大声喊着愿意投降,王通马前已经没有了敢阻挡的人。

王通控制着坐骑跑出去战场,冷声喊道:

“丢下武器,跪下不杀。”

他的命令下达,在场的锦衣卫兵卒们齐声的大喊起来“丢下武器,跪下不杀!!”,被这个话一喊,场中的贼众崩溃的更快,不多时已经跪下了一片,再也没有什么抵抗的人。

王通身上被溅上了不少血迹,脸色更是阴沉的很,太阳没过正午,战斗没有超过一个时辰,是一场不错的胜利。

可王通的神色看起来却像是打了一场败仗,单看过程的话,的确是难看异常……

三百四十八

李虎头的身上也有不少血迹。他的呼吸也显得粗重,有些疲惫,不过他却没歇着。李虎头把随身带着的油条掰成几段,放在手心里喂给坐骑吃下,又拿着干布,把坐骑出的汗水擦拭的干净,这才开始清理自己的兵器。

一路奔波,又是在战场上冲杀,马匹消耗的体力太大,需要吃些硬饼、油条什么的补充营养,在大冷天马匹身上的汗水很容易导致生病,必须要尽快的擦拭下来,要不等冷了就麻烦了。

这些知识当年李文远教给过他,在虎威武馆的时候,教习们也多次讲到,跟随王通这一路,也多次看到赤黑他们如此做,李虎头记得很牢靠。

他用的长矛是制式的,不过挎着的刀剑尽管锋利,但重量却轻些,现在都是沾满了血。李虎头在那里细细的擦拭。

他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疲惫,反倒是兴奋之极,不时的抬眼看向场中正在被捆绑的俘虏人群,那些凶神恶煞的汉子没有一个敢和他对视的,那种失败者对胜利者的畏惧,让李虎头愈发的高兴。

不过李虎头却觉得王通很奇怪,明明是个胜仗,为何王通的脸色这样的阴沉,几个营官到了跟前神色也都不好。

……

“各营营官、百户总结此战得失,逃兵与俘虏同等待遇,任何人不得包庇说情!!”

王通冷冷的说了一句,军将们都是立正领命,众人的脸色也的确不好,王通扫视了一圈,沉声又开口说道:

“庄前俘虏连同尸体一共是多少?”

“回禀大人,一共三百二十五人,庄内尚有弓手躲藏,正在追捕之中。”

“咱们千户一共来了多少人?”

听到王通询问这等明摆着的事,众人面面相觑,王通冷声说道:

“十二营,你来回答!”

“四营共八百一十六人,马队一百二十,大人带队二十人,一共九百五十六人!”

“马队一百二十人去拦截逃贼,正面还有八百余人,两个营四百人依旧是优势,为何却被贼人冲破。打的这般混乱,居然还有五个逃兵!!”

王通几乎是咆哮了出来,四个营的营官都是低下头,不敢答话,王通喘了几口粗气,总算镇定了不少,开口说道:

“今日以多打少,尽管有死伤,有逃兵,可依旧胜了,可下次碰到的如果和我军人数差不多甚至是多于我军呢,如果下次碰到的不是这种乌合之众,而是同样有训练过的兵马呢!?”

王通每问一句,军官们的头就低一点,王通拿手在脸上用力揉搓了几把,肃声说道:

“今晚在鲍家庄就地休整,各营从军将到兵卒,每人都要谈此战的得失,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应该改进什么,本官要参加。回去之后要整训,可知道了吗?”

营官们齐齐的立正,回答了一声“是!”,王通伸手摆了摆,继续下令道:

“第五营,第十二营看守俘虏,就地休整,第一营,第七营进庄搜索,切记,严明军纪!!”

军将们又是轰然答应,各自回归整备。

……

“老爷不必苛责,初上战场,小的兄弟几个比他们还要不堪,年轻人见了血,真刀真枪厮杀过,以后也就好了。”

看着王通走过来,谭将开口劝道,王通摆摆手,开口说道:

“本以为练的不错,没想到到了战场之上,还是这般的模样,说明很多东西没有练到,纰漏不少,要一个个的找出来。”

谭将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

“老爷说的不差,不过光是苛责,胜后没有褒扬,这士气军心也要弱下来。”

王通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此时正是正月,庄内的酒肉不少,今晚就做些好的,犒赏全军,让他们休整一夜再行回城。”

谭将点头答应,这些事都该他来操办,王通在庄前看了看,俘虏们垂头丧气,都被捆绑的牢靠,不会有什么问题。

伤兵也有一些,但被兵器杀伤的反倒是少数,不少都是被飞石砸中,王通摇摇头有些无言,他走到李虎头跟前,开口说道:

“虎头,回来就出来打仗,累不累?”

“弟兄们整日训练都都不累,虎头不过是路上走了几天,不累!”

在人前李虎头表现的颇有规矩,王通问话,他都是站起来立正回话,听到这个回答,王通点点头。又是问道:

“你说陛下要留你在京师,为什么不留,还能和你爹住在一起,那边可比天津卫好太多不是?”

说起这话,李虎头反倒是为难的挠挠头,干笑着说道:

“这次回去,我爹考我武艺,尽管有长进还是被骂了一通,和他呆在一块总觉得不自在,再说陛下是黄义军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玩的快活。如今是陛下了,见面又是行礼又是磕头的,反倒是不舒服,在王大哥手下,每天都有新东西学到,这日子才不白过……”

王通伸手拍拍李虎头的肩膀,把话题却是扯开,笑着说道:

“今天你杀敌不少,等着军功嘉奖吧!!”

李虎头骑马冲进敌阵,刺杀砍杀的人当真是不少,众人都是看在眼中,被这么一夸奖,李虎头腰杆挺直许多,只知道嘿嘿傻笑。

但过了会之后,迟疑下了还是开口说道:

“王大哥,这次我去京师,在美味馆看见陛下和张公公,总觉得陛下对我不如从前亲近了,好像隔着一层,又不是那种君臣的分隔,很别扭……”

王通沉默了下,笑着问道:

“小亮好吗?”

“好,比咱们走的时候,个子高了不少,气色也好很多,能看出来,陛下和张公公对他的照顾。”

李虎头终究是少年心性,被王通几句还是引开了注意力。

“大人,庄内已经清查完毕,那几个弓手投降,并无残敌,请大人入内。”

这时候一名营官从庄内跑出来禀报,王通点点头,又是吩咐说道:

“俘虏们都押进庄子里,今晚一定要在屋子里居住,天寒地冻的,如果出什么岔子冻死冻伤。还要咱们费事。”

……

鲍家庄的规模不小,鲍单文居住的宅院更是不小,比起天津卫城内城外的大户人家来也毫不逊色。

不过现在这大宅院大屋子也是换了主人,王通就是把自己的指挥部放在鲍家的正屋之中,马三标领着马队的人把这个大宅院前前后后搜了几次,确定安全之后,才请王通等人进来。

“这胖子当真狡猾,前面打生打死的,他这边二十几骑人护着,和两个儿子一起向外冲,看到咱们在那里堵住,他小儿子倒是要冲过来厮杀,却被这老鲍拽住,一起下马磕头请降,弄的这样,实在是无趣。”

马三标天生的厮杀汉,前面打生打死的他没参加,后面对方投降的也快,反倒让他觉得很是没意思。

“把他们全家带上来吧!!”

不多时,鲍单文一家子就被带到了堂上,听方才马三标那么讲,王通本以为这鲍单文就是和两个儿子相依为命,却没想到好大一家子,大老婆,小老婆,还有两个女儿,女眷们都是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这人倒还真是称得上个“狼”的绰号,关键时刻把结发妻子,亲生女儿都是丢在了庄子里,带着儿子跑,这心思也称得上狠了。

“他们带着差不多一百斤金子……”

马三标低声的说道,王通点点头,差不多两万两白银的钱财,仓促间能带走这么多,说明也是早有准备。

王通这边琢磨,被捆的结结实实,跪在地上鲍单文也在打量着王通和周围,看到自家内眷尽管在那里哭哭啼啼,可身上衣服没什么撕扯的痕迹,心中禁不住松了口气,抬头仔细看看上面的人,那为首的虽然年轻到奇怪,但身上穿着的却是飞鱼服,而且还是个千户的袍服,看到这个,鲍单文顿时心里一抽。

到底自己犯了什么案子,居然惹动锦衣卫来捉拿,可这锦衣卫什么时候居然像是军兵一般了,而且这般的精强。

“鲍单文,你准备的这么周全,想来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吧!?”

上面王通开口问了这么一句,鲍单文刚要说话,王通却又命令道:

“带鲍员外和两位公子去偏房一次,上下仔细搜搜,或许能找到什么房契地契的,到时候掘地三尺挖上一挖,没准会有金子银子!”

话一说完,跪在地上的鲍家父子三人脸色都变了,地方上的豪强多有此种保命存财的手段,在京师的时候,听人讲过多次,不过那都是建议王通也这么做的。

在王通身后的马三标一挥手,十几名士兵上来,不顾鲍家父子的挣扎,把人带了下去。

“点出四百两金子,再把庄内搜出的财物拿五分之一出来,单独放着,让那个向导回去告诉青县知县,可以过来接管犯人了。”

“大人,怎么还要给青县知县钱?”

“不给,他凭什么要帮着咱们呈文递上去。”

……

“大老爷想问什么,小的全说!!”

嘶喊声从隔壁传来。

三百四十九

保定府府城一座大宅院的地契。还有临清一座大宅院的地契,保定府是北直隶最富庶的省份,良田众多,临清州是运河上的大枢纽之一,也是繁华富庶的所在。

地契上写的明白,都是几进的大宅院,周围还有若干的田地,如果有什么金银财宝的,按照这年头大户人家的规矩,想必在宅院里有地窖或者什么地方埋着。

在身上搜出这些东西之后,鲍单文的脸色死灰,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底被人一下子端了,实在是心痛之极。

最有一丝侥幸也是烟消云散,现在想的就是如何保命了,鲍单文判断的明白,自己手上没有一点的筹码,而且在官兵合围之后,还纠集了手下亡命徒出去火并,自己趁乱逃跑,这更是犯了忌讳。

现在除了一五一十明明白白招供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鲍单文心中也有个计较,一进门来,看到自家的婆娘女儿身上衣服整齐,显然这些锦衣卫兵卒军纪严明,并不是那种滥杀抢掠的兵丁。

这样的队伍讲道理,自己如果全部招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罪民这些年贩运私盐,横行乡里,罪该万死,关于贩运私盐的帐目以及分销明细,都在小房地窖之中,请大人检验,小人犯了这样的大罪,原本是千刀万剐的罪过,可这些年小人也开设粥棚,资助贫寒孤寡,也做了不少善事,只求大老爷看在这些善举的份上,给小人子女家眷一条生路。”

说这话的时候,王通看了眼边上的马三标,立刻有几个人向外跑去,等那鲍单文说完,王通却开口问道:

“你在谁手里拿的盐?”

没想到王通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鲍单文在那里一愣,在那里磕头回答道:

“回大老爷的话,小人的盐都是从长芦盐运司那边来的。”

长芦盐运司,长芦在距离这青县不远的地方。是除却两淮之外,天下间数得着的大盐场,买卖私盐,往往是官家的盐运司出盐,这个倒是常例。

但这个回答同样让王通感觉意外,在长芦盐运司这边,那就是和自己猜测的几个方向没什么关系了。

“你运盐都是怎么运?”

“小的在盐场那边拿了盐,用大车运送到各处,也有些用小船从河上送到青县这边来……”

“不用漕船吗?”

听王通这个问题,即便是鲍单文战战兢兢,可还是忍不住苦笑着说道:

“大老爷说笑了,罪民在这乡间还有些本事,那漕船又岂是罪民能使唤动的。”

边上几名兵卒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放在门口处,马三标上前打开箱子看了看,转头说道:

“大人,这是账本。”

王通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又是问道:

“通海货栈你知道吗?”

“罪民不知……”

“潘达、万稻、柴福林、李大猛这些人你听说过,打过交道吗?”

“……罪民不知……”

说完这句话之后,鲍单文战战兢兢抬头看了看阴沉着脸的王通,咬咬牙又是说道:

“大老爷要是想让罪民认得。那罪民就认得!”

这话说的王通倒是一愣,琢磨了下才哑然失笑,下面这鲍单文把事情想的左了,还以为自己要构陷什么人,锦衣卫在外面的名声实在是不好,但这鲍单文看起来就是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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