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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天下-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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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寿春北面紧靠淮河,东北是徐州,西北是谯郡,正好出于一个可攻可守的战略位置,而且汉军水军强大,完全可以走涡水北上谯郡,只要攻占谯郡,整个中原腹地便无险可守。
更重要是,他在徐州、谯郡一线部署了十万大军,一旦这十万大军战败,曹魏的整个战局将陷入全线被动。
曹操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巩固住谯郡和淮北的防御,绝不能让汉军从这里突破。
。。。。。。。。。。
第二卷江夏 第1081章 诸葛首战
进入十一月后,黄河开始结冰,一直到十一月中旬,黄河冰面才完全冻结实,可以在冰面上行走,每年的这个时候,渡黄河便成为易事,时常有零星的商人牵着满载货物的毛驴或者骡子从冰面上走过。
但今年高奴县的黄河冰面上却看不见商人的踪影,战争的阴云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汉军向高奴县增兵五千人,加强了盘查,而黄河对岸的西河郡也有数千曹军,他们主要镇守在离石县。
这天下午,一支由五千骑兵组成的队伍缓缓抵达了高奴县,骑兵由大将马岱统帅,在军队中间,军师诸葛亮坐在一辆马车上,手执一柄羽扇,饶有兴致地打量四周的景色,这是他第一次来上郡,壮丽的山河令他大饱眼福。
距离高奴县还有数里,一队骑兵疾奔而至,为首将领便是上郡都尉张翼,他率五千士兵镇守高奴县一带。
“末将参见军师!”张翼抱拳施礼道。
“多谢张将军远道来迎,我之前交代之事可已办妥?”
“回禀军师,已全部办妥。”
诸葛亮点点头,轻摇羽扇道:“先去高奴县再说!”
众人加快速度向高奴县方向而去,此时,高奴县外已扎下大营,骑兵们纷纷入驻,中军大帐内,马岱、张翼等大将站在一部沙盘前,诸葛亮正仔细地查看沙盘上离石县。
离石县是西河郡郡治,也是并州西部穿越吕梁山的一处重要隘口,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号称并州西大门,拿下离石县,军队便可从这里穿过吕梁山,直接杀向太原。
张翼在一旁介绍道:“卑职派出的斥候已调查清楚,可以从王家渡直接过黄河冰面,正好位于离石西北约二十里处,那边山高林密,可以藏数万大军。”
“离石县城防御如何?”诸葛亮又问道。
“离石县城城高三丈八尺,曹军在去年重建,城池高大宽厚,城内有五千驻兵,为首大将叫孔秀,副将蒋延,都是原来夏侯渊的部将。”
“这两人性格如何?”诸葛亮又不露声色问道。
“回禀军师,孔秀为人狡诈阴险,蒋延则脾气暴躁,两人性格恰恰相反。”
这时,旁边马岱道:“军师,我们这里有重型投石机,可直接用投石机砸毁城门,又何必太费心机?”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上兵伐谋,打打杀杀又岂是我诸葛亮的行事?”
他低声对两人嘱咐几句,两人皆点点头,“军师果然高明!”
曹军在并州的防御重点是河东郡,大将张郃率两万军驻扎在河东郡,和黄河对岸的蒲津关数万汉军对峙,另外并州主将夏侯尚则率三万军坐镇太原城。
而太原西面的离石县并不是曹军的防御重点,不过由于离石县战略地位重要,夏侯尚又派大将孔秀和蒋延率五千军队驻守离石县。
这天上午,蒋延和平常一样在城头来回巡哨,他对防御离石县并没有太多的兴趣,离石县远离主战场,很难有立功的机会,这让蒋延心中颇为郁闷。
这时,一名士兵指远处大喊道:“将军,他们又来了!”
只见十几名汉军斥候出现在西城外,他们站在距离城池约两百步的一处山岗上,手拿炭笔在绘画着什么?蒋延早就对这支汉军斥候队忍无可忍,半个月以来,一直县城附近活动,绘制地形,探查山川,今天更过分,竟然站在弓弩射程之外绘制城池,这实在是一种极为严重的挑衅。
蒋延大怒,喝令左右道:“点三百骑兵,跟我杀出去,宰了这帮兔崽子!”
蒋延脾气暴躁,几名牙将劝不住他,急去向主将孔秀禀报,离石县城门开启,蒋延率领三百骑兵向十几名汉军斥候追来,汉军斥候掉头便逃,蒋延率军在后面紧追不舍。
一直追出十余里,绕过了一座大山,十几名汉军斥候却不见了踪影,蒋延见四周山势陡峭,两边树林茂密,正是一个伏击的最佳场所,他顿时醒悟,“我中计了!”
“快快后撤!”
他喊声刚落,只听一声锣响,伏兵四起,数千骑兵将他们团团包围,这时,士兵们推出一部轮车,诸葛亮便坐在车上,手执羽扇笑道:“吾乃汉军师诸葛亮是也,蒋延还不早降?”
蒋延走投无路,只得翻身下马跪地道:“蒋延愿投降汉军!”
诸葛亮令左右扶起蒋延,微微笑道:“既然蒋将军愿投降汉国,何不助我们拿下离石县?”
蒋延慨然道:“蒙军师不杀之恩,我愿劝说孔将军投降汉国!”
诸葛亮命人放蒋延回去,旁边张翼道:“此人投降太易,必是反复小人,军师要当心他们使诈!”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我焉能不知,不怕他们投降,就怕他们不动。”……
蒋延返回离石县,对孔秀道:“吾假意投降汉军,诸葛亮让我来劝说兄长投降,兄长可有良策?”
孔秀沉思片刻道:“擒贼先擒王,我们可将计就计,一举擒获诸葛亮及汉军大将,我们可立下大功!”
他附耳对蒋延低语几句,蒋延点点头,“小弟这就去安排!”
次日一早,蒋延再次来到黄河边的汉军大军,见到了诸葛亮,他跪下禀报道:“启禀军师,我家将军愿意投降汉军,共扶汉室!”
诸葛亮大喜,“若孔将军肯降,我必向汉王殿下禀报,及你们大功!”
两人又商量了投降细节,蒋延这才告辞而去,在蒋延刚走,诸葛亮便命人找来张翼,对他嘱咐了几句,张翼领命而去。
中午时分,离石县主将孔秀赤着上身,率领数千士兵在城门前列队,各种兵器堆满了城门外的空地,
但在县城的瓮城两边,孔秀却布下了一千精锐的弓弩手,等待汉军军师和主将入城。
孔秀心中十分紧张,他毕竟是孤注一掷,如果失败,可能就是他丧命之时,可一旦成功,他将成为曹军的第一功臣。
这时,有士兵指着远处大喊道:“将军,他们来了!”
远处缓缓出现一支万余人的军队,正向离石县开来,孔秀回头大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妄动!”
很快,汉军抵达两百步外,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旦汉军再向前迫进,曹军将立刻撤回城内,孔秀大喊:“离石主将孔秀,愿归降汉军!”
大将蒋延飞奔上前,对诸葛亮躬身道:“我家将军诚意投降,请军师受降!”
按照一般礼仪,曹军伏地归降,作为汉军主将,诸葛亮应该上前去将他扶起,好好安抚几句,而这时就是孔秀发动反击的机会。
诸葛亮却冷冷一笑,“蒋将军,我好像听见城内有什么异响?”
蒋延一惊,凝神细听,果然听见城内喊杀声震天,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诸葛亮喝令道:“给我拿下!”
两边士兵一拥而上,将蒋延按倒在地,蒋延大喊无罪,诸葛亮斥道:“汝雕虫小技,也敢骗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蒋延面如死灰,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孔秀等人也听见了城内的喊杀声,他们面面相觑,都回头向城头望去。
一名士兵从城内疾奔而至,大喊道:“将军,汉军从南城入城了!”
孔秀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他们的埋伏都在北城,其余城门根本没有守军,却被汉军偷袭了,就在这时,远处百步外的汉军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一支骑兵掩杀而来,曹军士兵大乱,城门处,无数曹军士兵正向外逃跑,曹军士兵回不了城,只得四处逃散。
孔秀翻身上马,打马向东面疾奔而去,跑出没有多久,一支骑兵迎面上来,为首大将正是马岱,马岱大喝一声,“拿命来!”
一刀向他横劈而至,刀势凌厉,孔秀措不及防,被一刀劈飞了人头,曹军大乱,四散奔跑,但四周去路都被汉军堵死,曹军士兵无处可逃,纷纷跪地投降。
汉军占领了离石县,诸葛亮下令将蒋延处斩,军队随即控制了吕梁山要道,消息传到了太原,夏侯尚大惊,急派人赶往邺都禀报。
第二卷江夏 第1082章 危机引爆
离石县的失守在在军事上对整个曹魏防御部署影响并不大,但它在经济上和政治上却对曹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打破了汉魏之间近两年的平静,使两国间的战争气氛骤然升级。
最直接的表现便是邺都市场上米价暴涨,在半年多前,由南阳冲突引发的动荡使邺都米价上涨三倍,但由于双方和解,米价很快又降下去。
但这次汉军渡过黄河,占领了并州西河郡,同样对邺都经济造成沉重打击,消息传到邺都,邺都米价一夜间由斗米一百二十钱涨到斗米三百钱,造成了邺都市场的恐慌,邺都数十万民众从四面八方向各家米铺涌去,抢购粮食,引发了邺都罕见的抢米风潮,使整个邺都城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大街上到处是抢购粮食和各种日用品的人群,大部分店铺都关门闭户,原本由汉魏两国自由贸易引起的市场繁荣,竟然如泡沫一样,一夜之间便破碎殆尽,邺都市场被打回了原形。
一队队虎贲卫骑兵和邺都城防士兵在大街上巡逻戒备,不断抓捕铤而走险,打家劫舍的盗贼。
张辽出任邺都九门都督,主管邺都防御,他麾下有一万两千军队,已全部派出,维持城内的秩序,张辽骑在战马上,率领三百骑兵在邺都各处巡视。
旁边部将宋宪低声感慨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一有风吹草动,邺都就陷入动荡,到处抢粮抢物,相反,长安那边听说却很平静,根本不受任何影响,让人不解啊!”
张辽也叹了口气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十几年来,曹军对汉军屡战屡败,早已使魏国人的信心丧失殆尽,所以一出现战争,所有人都会想到,一定是曹军战败求和,所以出现这种动荡也不足为奇。”
刚说到这,远处爆发出一片呐喊,张辽一怔,向喊声处望去,只见无数民众拿着口袋篮子向同一个地方跑去,他也意识到出事了,一催战马令道:“跟我来!”
他率领三百骑兵向呐喊处跑去,奔出数百步他已看清楚了,是靠近北苑桥的一家粮铺失控了,粮铺的伙计拦不住愤怒的人群,无数人冲进了粮铺抢粮,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粮铺紧靠小河,不少人被挤跌入河中,呼喊救命,哭声震天,张辽见形势危急,对部将宋宪道:“立刻去调一千军队过来,快去!”
宋宪立刻调转马头,向城门处奔去,张辽则率领三百骑兵向粮铺冲去,冲到距离粮铺最近的街道,拦截住了涌向粮铺的大量人群,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从墙上爬过去,加入到抢粮的风潮中。
张辽大怒,他见一名男子站在墙头大叫大喊,手中拿着一支火把,似乎要点燃房舍,张辽立刻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月,一箭射向墙头男子,这一箭正中男子左胸,男子闷叫一声,跌入小河中。
这时,部将宋宪率领两千士兵疾奔而至,军队冲入粮铺,抓捕抢粮之人,早在张辽骑兵到来之时,很多抢粮人见情形不妙,便已悄悄逃走,在粮铺中大多是没有抢到粮食之人,他不顾风险,拼命叫喊拥挤。
直到曹军大队士兵赶来,才终于制止住了粮铺的抢粮风潮,近千名男男女女被抓,蹲满一地,跌入河中之人也被救起,尽管曹军制止住了抢粮,但还是死了二十余人,大多是被践踏而亡,以老人和妇女为主,尸体摆满一地。
张辽见其中一人血肉模糊,与众不同,便用马鞭指着问道:“这是什么人?”
一名伙计答道:“这就是我们东主,被暴民打死!”
旁边另一男子怒道:“是你们临时涨价,触怒了大伙,才发生抢粮事件。”
男子向张辽施一礼解释道:“启禀张将军,米价今天上午是斗米三百钱,中午时涨到斗米三百五十钱,这家粮铺心黑,临时涨价到斗米五百钱,才引起众怒,请将军明鉴!”
张辽一怔,“你认识我?”
男子答道:“卑职是兵部书佐廖靖,见过将军!”
张辽顿时怒道:“你既然为邺都官员,不制止抢粮,还参与抢粮,可知其罪?”
男子摇摇头说:“卑职并没有参与抢粮,今天正好轮休,特赶来买米,恰好遇到了这起抢粮风波,卑职也拼命阻拦,但根本阻拦不住,卑职只想说,这些人都是良善之人,被逼无奈,望将军宽恕他们。”
数百人都垂泪哀求道:“将军,我们家中有老有小要养活,没有办法啊!将军饶了我们吧!”
张辽见这些人都惶惶可怜,也不像是作恶之人,心中叹息一声,吩咐左右道:“把粮食收回,人可以放走。”
旁边宋宪吓一跳,连忙低声提醒张辽,“将军放了他们,恐怕难以向魏公交代!”
张辽叹息一声,“这不是他们之过,何必再责难这些可怜的小民,魏公那边我自会解释。”
众人磕头感激,交了粮食,便纷纷离去回家,张辽又下令将死去的尸首集中起来,待他们家人来领取,张辽又调转马头,向铜雀宫驰去。
张辽骑马奔至铜雀宫前,却见一辆马车缓缓在宫门前停下,军师钟繇从车内下来,张辽连忙大喊:“钟军师!”
钟繇回头,见是张辽在叫喊自己,便停下了脚步,等张辽奔至眼前,他呵呵笑道:“张将军为何如此焦急?”
张辽深施一礼问道:“军师可是去见魏公?”
“正是,魏公召我们去商议当前局势,将军可一同前去?”
曹操并没有召张辽前去,张辽也不敢擅自离开岗位,便对钟繇道:“军师既然要去见魏公,请告诉魏公现在城内局势紧张,民心惶恐,已经发生了三起抢劫店铺事件,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平抑粮价,卑职建议立刻开启平仓库,不能再耽误了。”
钟繇点点头,“我会向魏公建议,不过魏公一定会找将军来询问情况,将军不要走远。”
“卑职明白,就在这里等候。”
钟繇拱拱手,转身匆匆向内宫走去。
发生在北苑桥的抢粮事件只是邺都众多风波中的一起,谈不上什么大事,但众多的事情连串起来,却足以让朝野震撼,它不仅影响到小民的日常生活,也影响到了邺都稳定,影响到军心的稳定,事关重大。
铜雀宫内堂,数十名魏国高官济济一堂,商量由离石县失守引发的局势混乱,本来这种维护稳定的议事由曹丕主管,一般是在副丞相府举行,半年前的粮价暴涨就是由曹丕全权负责。
但这一次由于事态严重,关系到整个战局,所以曹操亲自主持这次应对议事,此时曹操还没有出来,内堂内一片窃窃私语,众人都在议论着这次离石战败产生的危机极其后果。
在内堂一角,刘晔忧心忡忡对陈群道:“刘璟在上次提出贸易自由,我就怀疑他居心叵测,必有深谋,现在看来果然有意图,短短半年多时间,汉国把我们的各种物资都快买光了,这些天我在邺都各家商铺调查,每个商人手中都有大把汉钱,但仓库却空空荡荡,所以这次粮价暴涨的根源倒未必是离石县失守,根本原因是邺都人手中的钱太多,钱已经不值钱了。”
陈群也深有感触,“子扬说得不错,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可证明,去年酒馆请一个酒保,每月只须付两千汉钱,但一个月前这个价格已涨到六千汉钱,足足涨了三倍,可见汉钱在邺都泛滥,据说汉国十天前已停止了两国贸易,严禁货物出境,我们有钱也买不到汉国物资,这个冬天难熬了。”
刘晔和陈群对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渐渐地,内堂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大家都是智慧超过普通人的高官,看问题都很深透。
他们都意识到,汉国利用半年时间的贸易,凭借汉钱的绝对优势,在魏国购买了大量的物资,危机已在魏国内部蓄积,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而这次汉军攻下离石县,挑起了战争,使魏国内部蓄积的危机骤然间爆发,这才是关键。
直到此时,众人才终于明白了刘璟为什么要在半年前挑起南阳危机,继而逼迫魏国放开贸易限制,这分明是刘璟用来摧毁魏国国力的一种手段。
从表面上看,两国之间的贸易互有往来,魏国甚至还能搞到生铁和粮食,但由于贸易点太多,汉国以有心对无心,以官方对民间,从各个渠道从魏国大量购买物资,将无数的汉钱、黄金输入魏国,使魏国物资逐渐面临严重短缺。
刘璟却在关键时切断两国间的贸易,或者说严禁汉国物资进入魏国,终于酿成了今日之祸,恐怕光靠打压粮价也无法抑制住眼前的物资短缺危机。
这时,里面传来一声钟响,这是曹操来了,内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先疾步走出的却是曹丕,他急对众人道:“父亲身体不行,大家说话要当心!”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曹操在两名侍女的扶持下慢慢走了出来,面如蜡纸,精神萎靡,众人都暗暗一惊,难怪世子要先出来打招呼,魏公竟然又恢复了去年年初的颓态。
要知道经过一年多的调养,曹操的身体才逐渐有所恢复,也能乘坐马车前往许都,怎么才几天不见,又苍老若斯?众人立刻意识到,这定是离石失守给了曹操沉重的打击。
众人起身施礼,“参见魏公!”
曹操坐下,摆了摆手,声音微弱道:“大家不要拘礼,随意一点吧!”
第二卷江夏 第1083章 各寻出路(上)
本来众人都已各备言辞,准备借此机会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但曹操身体的突然衰弱,明显承受不住更大的打击,使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良久,钟繇起身道:“老臣今天走访了邺都各处,现在城内局势恐慌,民众被一些不良的言论引导,一些商人更是趁机涨价,助推了粮价上涨,所以老臣建议一方面要平仓放粮,平抑粮价,另一方面也要打击奸商,拿几个作恶的奸商开刀,震慑商人,情魏公恳准!”
陈群也起身道:“钟公说得极是,前两天粮价还是斗米一百二十钱,现在粮食既没有减产,也没有被军队调用,说明市场上粮食并没有减少,粮价却突然暴涨,根本原因还是心理作祟,只有我们手段有力,相信粮价很快会被打压下去,钟公曾多次平抑长安和洛阳粮价,微臣推荐钟公主管此事。”
曹操点点头,对钟繇道:“中丞说得有理,就请钟公担起这个重担吧!”
钟繇心中暗骂陈群多嘴,平抑粮价之事从来都是由世子主导,陈群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
钟繇偷偷撇了一眼曹丕,见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钟繇心中顿知不妙,连忙笑道:“微臣当然愿意为魏公分忧,尽一份微薄之力,不过微臣建议应该以世子为主,微臣愿意辅助世子,早日将粮价降下来。”
曹操确实有点迟钝了,他这才想起应该由儿子来主导此事,幸亏钟繇提醒,他呵呵一笑,转而对曹丕道:“钟军师毕竟年事已高,精力不足,吾儿就担起重任吧!让钟军师辅佐你。”
其实曹丕也有点为难,一方面他不希望大权旁落,尤其更不希望落到钟繇这种非己派人的手中,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这一次物价暴涨非同往常,可能极难调控。
在权力交接的关键时刻,一旦平抑粮价之事处理不好,使得魏国经济崩溃,已经出任太常卿的三弟曹植会不会再度杀来,这让曹丕不得不警惕。
不过曹丕此时没有选择余地,他只得躬身道:“孩儿愿为父亲分忧!”
曹操身体虚弱,只坐了不到一刻钟便支持不住了,只得让众人退朝,他自己则由侍女搀回宫中休息。
钟繇忧心忡忡向宫外走去,这时陈群快步赶上来,低声问道:“钟公为何又让世子来主导此事?”
钟繇脸一沉,有些不满地对陈群道:“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由世子主导,你却提议让我来管,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陈群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懂,但世子经验不足,功利心又太重,总是想利用各位危机来巩固自己的权力,我是担心他又把棋下歪了,反而使事情更严重。”
“噤声!”
钟繇低低喊了一声,陈群立刻不说话了,只听曹丕在后面喊道:“钟军师请留步!”
片刻,曹丕快步赶了上来,躬身施礼笑道:“关于平抑粮价之事,晚辈还须请钟公多多指教。”
曹丕用词很美妙,居然自称晚辈,当然,他在尚未继位之前,他与钟繇都是同僚,他自称晚辈也不为过,只是他从未对任何人这样自称过,所以当他说出‘晚辈’二字时,连忙旁边的陈群都感到刺耳。
钟繇呵呵一笑,“以世子的能力,平抑粮价绰绰有余,我年事已高,恐怕难以给世子太多助力,让世子失望了。”
曹丕的心态也很复杂,一方面他不希望钟繇插手太多,影响自己的权力,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最后若不成功,就由钟繇来承担责任,所以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曹丕便干笑两声,又寒暄几句,便拱手告辞而去。
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陈群,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上一眼,原因很简单,他的三弟曹植能重新出任太常卿,正是陈群的劝说,让他如何不着恼。
望着曹丕背影走远,钟繇不由暗暗摇头,眼看魏公身体每况愈下,能不能熬过明年都成问题,一旦世子继位,自己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这时,钟繇又想起了刘璟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他心中黯然,他其实也想在汉国开启自己的新仕途,可有时候他却又身不由己。
想到这,钟繇对陈群笑道:“今晚我置一杯水酒,中丞来小酌一番如何?”
陈群连忙施礼道:“一定!一定!”
邺都结束了一天的喧嚣和混乱,终于在夜幕降临后略略恢复了安静,但军队无法实行宵禁,街上的人还是太多,每家粮铺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彻夜难眠,在凛冽的寒风中,拎着钱袋等待粮铺开门。
在邺都东西门附近的一条小街上,一名男子缩着肩膀匆匆走着,他穿着一身厚实的布衣,身材颇为肥胖,步履蹒跚,走路姿势显得略有点滑稽。
他来到一家店铺前,抬头望了一眼,牌匾上的几个字在灯笼下异常刺眼,‘林记珠宝铺’他举手敲了敲门,门上开了一扇小窗,灯光透出,照亮了男子的脸庞,只见他约四十岁左右,不过保养得很好,显得很年轻,但他下巴却无须,喉结后缩,明显是一个宦官。
此人正是邺宫内侍奉天子刘协的大宦官米应,他曾和刘协有着极为亲密的短袖关系,但随着他‘年长色衰’,刘协也渐渐冷落了他,他从大总管沦落为三总管,在宫中已经没有什么地位。
再加上曹丕严控邺宫费用,削减供给,使宫内生活日趋艰难,大家各谋生路,宦官和宫女的数量从五百多人锐减到一百余人,米应虽然还是三总管,但手下只剩下区区数人,他的生活从锦衣玉食骤然降低到粗茶淡饭,着实令他难以接受。
他显然是这家珠宝铺的常客,门开了,他冻得哆嗦着,快步走了进去,“李掌柜在吗?”米应随口问道。
“在呢!正向林东主交帐。”
米应的步伐迟疑了一下,他和这个店的林东主打过几次交道,此人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自己今晚不该来,但他出一趟宫门也不容易,他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随从走进了内堂。
内堂中灯火通明,身材瘦小的林东主正和李掌柜盘点账目,随从上前去禀报,“东主,米管事来了。”
林东主约五十岁,原本是个走江湖小货郎,只因二十年前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黄巾军的藏宝洞,才使他发家致富,但他本性难改,对人尖酸刻薄,这个米应他也认识,不就是宫中的宦官嘛!
“米公公今天怎么有空了?”林东主也不起身,坐在位子上阴阳怪气道。
米应心中暗骂,当初这个林东主拍自己马屁时,整天米总管长米总管短,身体弯得比虾还低,现在居然叫自己米公公了,还这般冷漠,根本不起身。
但米应有求于人,他也只得低声下气道:“今天带来一件货,请东主过目。”
说完,米应从怀中取出一件红布包裹的物件,放在桌上,林东主满脸鄙夷,不就是偷宫里的东西出来卖吗?还说得一本正经,什么‘货物’。
不过宫里东西确实不错,这几年他从米应这里也着实发了一笔财,他脸上浮现出罕见的笑容,拾起布包打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冻结住了,鼻子里喷出一股寒气,“米公公,你不是开玩笑吧!”
旁边李东主连忙凑上前,见东主手上拿着一支青铜烛台,做工倒是相当精细,看得出是宫中之物,李东主为人较厚道,他在一旁劝道:“东主,这个烛台倒也做工精细”
“放屁!”
不等掌柜说完,林东主便重重将烛台拍在桌上,冷冷道:“米公公,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吗?这种铜货也好意思拿来卖,我不要,你找别家。”
米应连忙低声央求道:“林东主,你这次就帮帮忙,我手中这段时间比较紧张,下次我一定拿好货来卖。”
“哼!恐怕是你们宫中没东西卖了吧!”
林东主虽然话语尖刻,却一针见血,几个月前有人发现宫中不少物品丢失,消息传到曹丕耳中,他一怒之下,派人将宫中的值钱物品都搜刮一空,只给刘协留下一些生活必需品,像这支烛台就是生活必需品。
米应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李掌柜在一旁道:“这几年米总管手中也应该积攒不少钱吧!怎么变得如此窘迫?”
米应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也是报应,我这段时间被人陷害,把所有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被人逼得慌,没办法,只好求林东主和李掌柜帮帮忙。
虽然他没有明说,林东主和李掌柜都猜得到,他一个宦官还能被谁骗,肯定是宫中的其他宦官联手来对付他,将他钱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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