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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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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倒着写。”
“那张平又是怎么回事,昨晚为何抓他?”
“昨晚我做了一个试探,亲自运十名奴隶沿比水入汉水,一路比较顺利,不料刚入汉水不久,便被你们游缴所拦截了,为首之人正是张平,他口口声声说抓捕奴贩,结果双方交手,我把三艘船和十几名游缴所士兵全部抓获,包括张平,他现在就在我手上。”
甘宁确实很为难,这批人他是放还不放,放了,这批人会立刻告他私贩军奴,不放,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事情会更麻烦,所以现在甘宁处于一种两难境地,他想来想去,只有找刘璟来商量一下。
不料他的人还没有走,刘璟便自己来了。
有的事情确实不用说得太清楚,甘宁的意思,刘璟全部都明白了,甘宁现在遇到大麻烦了,仅一个私卖军奴的罪名,刘表就有了杀他的借口。
而看样子,甘宁似乎有点不甘心,他请自己喝酒,无疑就是想让自己帮他这个忙。
这个忙刘璟肯定要帮,但是他不想让甘宁感觉太容易,这样就显不出他的人情。
沉吟一下,刘璟道:“这样吧!先把十几个弟兄放了,让他们回家过新年,我们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至于张平,让我再考虑一下,他是张允之弟,确实不好办。”
甘宁既然是请刘璟帮忙,当然要给他面子,他立刻吩咐手下道:“除张平外,其他十几人都放了。”
手下答应一声,刚要离去,刘璟站起身道:“我去先和他们谈一谈。”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飞奔而至,急声禀报:“启禀首领,外面来了很多军队,是张允来了。”
甘宁腾地站起身,怒道:“他果然来了。”
他转身要走,刘璟一把拉住他,“等一等!”
刘璟心思转得飞快,自己前脚刚到,张允后脚就到了,难道他就是在等自己,他真正对付的其实不是甘宁,而是他刘璟,有这个可能吗?或者是他一箭双雕。
想到这,刘璟沉声道:“甘将军先冷静下来,张允率军前来,恐怕是早有预谋,或者张平被抓,就是张允设的一个陷阱。”
甘宁也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只不过他稍稍当局者迷,没有刘璟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楚,刘璟这一提醒,他也慢慢冷静下来。
好像是有点这么回事,那张平绰号水狼,水下功夫极为厉害,就是打不过也可以跳水逃跑,自己抓住他,似乎有点太容易了。
难道是真是张允设的一个陷阱?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倒是有点麻烦了。
甘宁并不担心自己,以他的武力,就算寡不敌众,但也可以突围而走,他只是担心自己手下的安危,这些手下都跟了他多年,他不希望他们被自己牵连,莫名收到伤害。
想到这,他求援似的向刘璟望去,刘璟的冷静让他看到一线希望。
刘璟现在是要安稳住甘宁,不想他因为这件事一怒出走江东,使荆州失去一员大将。
“甘将军不用担心,正旦有不动兵戈的惯例,这必然不是州牧派兵前来,应该是张允率领自己的部曲,这件事我来解决。”
说到这,刘璟把刘虎叫上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刘虎点点头,立刻翻墙从水道离开,那里没有张允的军队包围。
刘璟大步向亭外走去,甘宁担心他有失,也带上兵器跟了出去,刘璟却一摆手,“甘将军暂时不要出去,我一个人应对便可。”
甘宁点点头,停住了脚步,他会在门口看着,若刘璟有危险,他会立刻出手相救。
驿站围墙外,千余名张允的部曲将驿站三面围住,在大门前,张允全身盔甲,手执大刀,目光冷厉地盯着门口,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丝得意地冷笑。
他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刚刚得到消息,刘璟进了驿站,他便立刻率军前来,将凤翼亭驿站包围。
张平被甘宁抓住,确实是他的刻意安排,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引出甘宁私卖奴隶之事。
他听说甘宁买到的五百军奴都是极为精壮的黄巾军,张允便有心收为己有,成为自己的部曲,不料,甘宁竟不买帐,着实令他恼羞成怒。
今天之事是他苦心策划,,目的是一箭双雕,抓捕甘宁,同时使刘璟落下包庇之罪,撤销他督曹之职。
张允心中得意之极,今天他要出一口恶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居然想跟他斗,做梦吧!
他长刀一挥,厉声大喊:“甘宁出来说话,否则我杀进驿站!”
。。。。。。。。。。。
第1卷 第60章 临危处乱局
驿站大门开了,刘璟带着两名手下走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张允,三国演义上,蔡瑁张允可是曹操任命的正副水军都督,由此可见张允还是很有几分才干。
刘璟见张允身材高大魁梧,相貌英俊,长得一表人才,便拱手笑道:“今天是旦日,荆州百官都在朝贺州牧,表兄可是堂堂校尉,怎么有空来这里?”
张允的母亲是刘表之妹,也是刘璟的姑姑,所以刘璟和张允的关系是姑表亲兄弟,不过他们还没有机会叙一叙亲情,倒是因张平之事,两人之间有了芥蒂。
张允自然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从亲戚关系,他也应该找个机会去探望一下刘璟。
只是张允听说刘璟得罪了蔡夫人,所以他对刘璟也深怀戒心,找各种理由拖延他们见面,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暗含着争斗。
张允冷冷道:“不管哪一天我都不会掉以轻心,我听说甘宁私贩军奴,擅抓官员,所以我特来稽查此事。”
刘璟淡淡一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是来稽查此事,这里属于樊城,正是我游缴所的管辖范围,张平又是我的属下,所以这件事是我的职责范围,应由我来处理,张校尉好意心领了,这件事我能处理好,不须张校尉帮忙。”
刘璟的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顶着张允半天说不出话来,抓捕盗贼属于地方政务。
而他是水军校尉,干涉地方政务,确实有点不妥,除非是襄阳郡向刘表求助,刘表再下令水军协助,否则张允出兵抓人就是越职了。
躲在门口的甘宁暗暗叫好,如果说上一次刘璟助他是一种急智,是一种偶然,那么今天的一番话,才真正甘宁认识到,这个刘璟确实不简单,才十六岁,便如此言语犀利。
甘宁心中对刘璟也升起一份期待感,或许他真能帮自己解决这个危局。
张允半晌才恨恨道:“甘宁是什么人,是荆州臭名昭著的水贼,实力强大,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游缴所对付得了?他如果造成血案,引发樊城大乱,你一个小小的游缴督曹,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张允此话令甘宁大怒,竟敢辱他是臭名昭著的水贼,他握紧了双戟,若事情闹大,他第一个就宰了这个张允。
刘璟却冷笑一声,“张校尉此言诧异,我不知道甘将军过去做了什么,但我亲眼看见州牧受降于他,许诺封他为中郎将,暂住凤翼亭,如此,他和水贼就没有半点关系。
张校尉硬指责他为水贼,简直是无稽之谈,而是堂堂州牧岂是和水贼交往之人,张校尉这样辱没州牧的名声,不怕州牧震怒吗?”
刘璟唇枪舌箭,张允岂是他的对手,一个欺主的大帽子就给张允盖了上去。
不等张允有对策,刘璟又乘胜追击道:“另外,张校尉担心我实力弱小,我觉得更是荒唐,州牧治下,各施其责,若我对付不了,我自然会向上禀报,无须张校尉教我该怎么做,请张校尉回去了,此事我会处理好。”
张允被驳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喝道:“这件事我今天就要管,你给我闪开!”
刘璟拔出刀,冷冷道:“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你休想越权一步。”
“你!”
张允大怒,狠狠瞪着刘璟,眼中喷出怒火,“你大胆!”
“我不大胆,你才大胆,趁州牧举行正旦宴会之机,私率军队,企图占据樊城造反,我已经派刘虎去向州牧禀报了,张允,你先替自己的脑袋想想吧!”
张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刘璟不仅说他欺辱州牧,又把一个造反谋乱的罪名强加在他头上。
这是张允一个软肋,尽管这一千多人都是他的私人部曲,但今天是正旦,他率军队包围凤翼亭,确实是有点冒险,如果能抓到军奴,救出游缴所的人,他还能有所交代。
可如果抓不到,或者理由不能让刘表信服,反而会让刘表不满,甚至被蒯越抓住把柄,反戈一击,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允这才发现自己小看刘璟了,他虽只是小小督曹,官职微不足道,但他是刘表之侄,身份又非同寻常。
张允一阵头疼,他终于意识到,他的一箭双雕之计其实是失策了,这时,一名心腹上前低声道:“刚才有弟兄看见刘虎从水道离去了。”
张允心里明白,刘虎必然是去报信,一旦被蒯越抓到把柄,就麻烦了,事情不能再闹大,今天这口恶气他不得不忍了。
张允无奈,只得恨声道:“既然刘督曹能解决危机,那就不用我多事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我兄弟在晚上还未能回家,就休怪我张允心狠手辣了。”
“张校尉误会了吧!这两天我并没有安排张平当值,他若出什么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好一张利嘴,撤军!”
张允很无奈,张平今天并不当值,一旦深究,就会发现是他安排族弟,会惹恼刘表,况且五百军奴也不会在驿站内,没有证据,也无法向刘表交代,他确实有点得不偿失。
张允只得率领军队上了船,几十艘大船向对岸驶去,但张允也没有完全放手,他留下十几名手下,在江面上监视凤翼亭的一举一动。
等张允撤离,甘宁才带着手下走出来,甘宁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感激,佩服刘璟言辞,逼退了张允之军,同时刘璟为他得罪张允,这份人情又令甘宁感激不尽,他不知该怎么报答。
甘宁单膝跪下,高高抱拳道:“璟公子之恩,甘宁铭记于心。”
刘璟连忙扶起他,诚恳道:“我和甘将军一见如故,这是为了义气,不是为了得到甘将军什么报恩,不要再说感恩之话。”
甘宁心中感动,暗暗思忖:‘听闻他在汝南为救赵云,不惜自己性命,不弃不离,信义昭著,本以为是夸张之言,如今看来,确实名不虚传,此人果然是讲义气之人,能和他结交,也是我甘宁之幸。’
这时,刘璟又道:“甘将军先不要松懈,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更大的危机在后面,现在只是解了燃眉之急,如果甘将军信得过刘璟,我会尽力将此事妥善处理。”
甘宁当然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不是他能应对了,他深深行一礼,“璟公子吩咐,甘宁莫无不从!”
。。。。。。。。。
在驿站后院,十几名被抓的士兵已经释放,只剩下一个张平,他坐在一间小屋,也没有给他上什么禁锢,上午睡了一觉,养得精神充足。
张平心中很得意,他被甘宁抓起来,正是张允设的圈套,找到一个收拾甘宁的机会,尽管多少有点冒风险,但张平也知道,甘宁不敢杀他,现在甘宁钻进了陷阱,就等着张允赶来救他,让他怎么能不得意。
这时,院子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铁门咣当一声开了,张平抬起头,顿时吓得他站了起来,只见刘璟出现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张平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跪下,行一拜礼,“卑职拜见督曹!”
“张贼曹,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在这里?”刘璟冷笑一声问道。
张平低下头,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半晌才道:“卑职感谢督曹相救。”
刘璟回头看了一眼,几名甘宁的人立刻退了下去,房间里就只剩下十几名游缴所的人。
“张贼曹,把你从这里救出去是我的职责,甘宁已经同意放人,不过昨晚并不是你当值,你未经我同意,擅自更改出勤,这个罪责你承认吗?”
张平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卑职愿接受处罚!”
“好,就按照游缴所规定,不尊上司之令者,将严惩,我念你是初犯,只关你两天,此事作罢,若敢再犯,直接逐出游缴所!”
张平愣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套了,被关禁闭,那他怎么向族兄交代,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督曹,现在正好是旦日,能否改日再关禁闭,让我和家人团聚。”
刘璟摇摇头,毫无余地道:“如果你想和家人团聚,就不会擅自更换当值了,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为何要换?”
他随即吩咐左右手下,“把张贼曹带回去,关两日禁闭,两日之内,不准任何人来探望。”
十几名士兵上前请张平回去,张平心中含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士兵们去了。
望着张平走远,刘璟摇了摇头,其实关张平禁闭作用并不太,要解决这次军奴危机,关键还在于甘宁。
当危机来临时,古今处理危机的办法大都一样,比如在后世工作中,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首先要抓紧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原委了解清楚,然后考虑对策。
所谓对策,也就是两种方法,一个是对外,找人情关系,因为你解决不了,不代表别人解决不了,找到能解决问题的人,想办法托关系,请人帮忙。
另一个是对内,就是要把危机尽量化小,比如漏了什么文件,赶紧补上,数据有问题,立刻修改,把不合法之处尽量合法化,减少法律上的风险等等。
当然,最关键是要首先向领导汇报,这样最后的责任就是领导来承担,很多人出了事都藏着掖着,认为是自己的错,不敢向上汇报。
殊不知汇报以后,你最多承担工作失误,扣点奖金,写份检讨之类,但法律风险却转给了领导,当然,心理压力也转给了领导。
其实任何危机到最后都能解决,就是那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
今天刘璟遇到的危机也是一样,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情况了解清楚,他才知道该怎么办?才知道该怎么应对张允。
尤其张允和甘宁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这个时候刘璟只能做一个选择,支持甘宁必然会得罪张允,不得罪张允也必然会伤害甘宁,很难两全。
所以刘璟选择了支持甘宁,虽然得罪张允,却赢得了甘宁的信任,再者和张允反目,也有利于蒯家对他的信任,这就是有所失必有所得,就看自己如何权衡利弊。
这时,甘宁走进院子,问道:“璟公子,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
第1卷 第61章 紧急补救
现在甘宁的风险并不是来自张允,而是刘表,虽然甘宁暂时无职务,但毕竟刘表接受了他投降,张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胡乱抓人。
但张允会向刘表汇报,夸大事实,加之他又是刘表的外甥,引发刘表的震怒可想而知,加之刘表并不在意甘宁,这样,甘宁的处境就会极度危险了。
幸运的是,今天正好是旦日,诸事繁多,就算刘表要过问这件事,也要等到明天了。
他刘璟便可以利用今天剩下的宝贵时间把缺少的东西都补全,使甘宁脱罪。
现在就看甘宁能否配合他了。
“甘将军,如果我提出把五百军奴全部给我,你能答应吗?”
话说得有点唐突,但这是问题的关键,要想让甘宁脱罪,只有他刘璟把这件事接下来,否则就算甘宁贩奴合法,也同样会引发刘表的猜忌,贩奴这种事情并不是谁都可以去做。
甘宁沉默了,他当然明白刘璟的意思,是为了帮自己脱罪,但他已经收了下家一千两黄金的定金,如果把军奴转给刘璟,这笔黄金就得还给人家,他的损失很大。
不过甘宁毕竟是个有头脑、明事理之人,他只是稍稍沉默,便慨然答应了,“好吧!这五百军奴我全部转给你,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你也不用给我什么补偿,就算是我送给你。”
刘璟笑了笑,“补偿再说吧!先把危机度过再谈此事。”
。。。。。。。。。。
刘璟是在樊城码头遇到了蒯越,他让刘虎去给蒯越送信,蒯越听说事关张允,便急急骑马赶来。
“贤侄,出什么事了?”蒯越看见了刘璟,老远便大声问道。
刘璟催马上前,拱手笑道:“世叔,这里不好说话,换个地方吧!”
蒯越点点头,跟刘璟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蒯越命手下把风,这才急着问刘璟,“发生了什么事?”
刘璟便将发生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也没有隐瞒蒯越,蒯越渐渐听懂了,眉头一皱道:“你真的打算替甘宁背这个风险吗?要知道州牧很可能因为这件事对你反感,甘宁虽是人才,但你会失去更多,再考虑一下吧!”
刘璟摇摇头,“我知道会有风险,但有的事情,我是为自己的信念去做,为义而为,不会过多考虑利益。”
蒯越轻轻叹息一声,难怪刘璟肯舍命救赵云,他的心思确实不同于寻常人,不会为眼前利益所阻碍,那甘宁是个人才,失去了确实可惜,也罢,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自己为长远打算。
想到这,蒯越点点头笑道:“现在我明白了,好吧!我可以帮你。”
刘璟大喜,连忙深施一礼,“多谢世叔。”
蒯越笑了笑,“其实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义气用事,我劝何进不要相信宦官,何进不听,我就穷追不放,结果把却他惹恼了,如果当时我不固执己见,也能得封高官,唉!算了,不提以前之事,我这就去找王郡丞,请他帮这个忙,晚一点你去找他吧!”
“感谢世叔帮助!”
蒯越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注视他道:“你是个有心人,我是因为这个才帮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仰头呵呵一笑,催马走了,走了几步蒯越又回头道:“我再奉劝你一句话,千万不要轻视了州牧,他心里像明镜一样。”
蒯越扬长而去,刘璟明白蒯越的意思,他沉思良久,这件事确实不能瞒住刘表。
“璟弟!”
刘虎也骑马飞奔而来,他有些奇怪地问道:“好像只说几句话,就结束了吗?”
刘璟笑道:“我托蒯公去办一件事,等会儿我要去郡衙。”
“我跟你一起去。”
刘璟摇摇头,“你先和我去游缴所,我带你认识一些弟兄,今晚应该是张平当值,但他被我关禁闭了,就由你来替他。”
“可是。。。。。”刘虎有些惊慌失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当值?”
刘璟微微一笑,“自然会有人跟你,你是州牧的从侄,想巴结你的人多着呢!”
刘虎挠挠头,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担忧,跟着刘璟向游缴所而去。
。。。。。。。。。
下午,结束了一天旦日贺典的刘表带着长子刘琦走出了州衙,从天不亮就起来忙碌,刘表也显得有些疲惫了。
刚走到马车前,早等在一旁的张允连忙迎上来,陪笑道:“舅父辛苦了。”
刘表也很喜欢这个外甥,精明能干,能带兵打仗,是他的左膀右臂,关于今天官员众多,来自荆州各地的官员都汇聚襄阳,刘表并没有注意到今天张允没有出席贺典。
“贤甥有什么事吗?”刘表笑眯眯问道。
“舅父,甥儿有要事禀报。”
刘表点点头,“上马车说吧!”
他有些疲惫了,坐上了马车,张允和刘琦见了礼,两人也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州衙大门驶去。
马车里,张允小心翼翼向刘表汇报了甘宁私贩军奴之事,“舅父,此事千真万确,甥儿得到确切情报,甘宁从汝南买了五百军奴,现藏匿在比水沿岸某处,甥儿怀疑甘宁买这五百军奴是别有居心。”
“他有什么居心?”刘表闭着眼问道。
“他是在招兵买马,增加自己的兵力。”
刘表双眼微微睁开,闪过一道的杀机,随即又闭上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依据吗?”
“昨天半夜,甥儿族弟,也就是游缴所贼曹巡视汉水时,发现了甘宁贩运军奴,他上前盘查,发现了军奴,甘宁害怕事情露陷,便将他抓起来,关在驿站内,此事千真万确,甥儿愿以人头担保。”
张允这番话终于触怒了刘表,刘表也知道汝南卖奴之事,却没想到甘宁也参与进去了,他冷冷道:“好一个锦帆贼,我好心收留他,他却胆敢私贩军奴,当我荆州律法是儿戏吗?”
停一下,刘表又淡淡问道:“听说昨晚你出动了部曲,就是为此事吗?”
张允吓了一跳,“甥儿只是因为救族弟情急,才出动了一部分亲兵,只是施压,逼他们放人,没有任何行动,很快就收兵了,没有舅父同意,甥儿当然不敢胡来。”
刘表半晌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不知再想什么,好一会儿,刘表才缓缓道:“以后不要随意出动部曲私兵,若需要出兵军队,可以向我禀报,只要理由正当,我会同意。”
“是!甥儿谨记!”
张允暗喜,他只要得到刘表的授权,便立刻出兵抓捕甘宁,那时他便出师有名了。
就在这时,一直不吭声的刘琦忽然问道:“游缴所的督曹不是璟弟,他的手下被抓,他不管吗?”
刘表一怔,这才想起刘璟出任游缴所督曹一事,他不由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允。
张允心中暗恨刘琦,不过他早有对策,连忙道:“璟弟当然是有职责核查此事,只是他和甘宁关系密切,会两头为难,我建议最好不要让他过问。”
刘表虽然一时被张允蛊惑,但他毕竟是做大事之人,是荆州之主,也有其精明之处,他听出了张允话中对刘璟有明显的成见。
刘璟是游缴所督曹,抓捕盗贼、稽查逃税贩奴都是他的事情,刘璟对此事负有职责,不过张允说得也有道理,刘璟很有可能会包庇甘宁。
沉思良久,刘表才徐徐道:“这件事不要闹得太大了。”
张允大喜,刘表这就是同意了,他立刻道:“舅父放心,甥儿自有分寸。”
这时,刘琦又提醒道:“父亲,今天可是旦日啊!”
一句话提醒了刘表,刘表又补充道:“嗯!今天是旦日,不能动兵,明天再说吧!”
刘表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任何话,张允不敢不从,可还要等到明天,他心中大恨,狠狠向刘琦背影盯去。
不过既然刘表答应了,那明天就明天,他非要让甘宁付出血的代价!张允一阵咬牙切齿。
张允走了,刘表又睁开眼睛,望着张允远去的背影,他不由冷笑了一声。
。。。。。。。。
襄阳郡郡衙位于襄阳城南,无论占地和规模都要比州衙小得多,今天是旦日,大部分官员文吏都在家休息,郡衙内显得十分安静。
但在郡丞的官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三名书佐正忙碌地核对名字,登记奴薄,一份五百人的奴隶名单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需要将这些奴隶一一登记备案,然后再签发奴契,工作量相当大,至少要忙到深夜。
不过三名书佐虽然劳累辛苦,但也心甘情愿,每个人的口袋里都揣了一块沉甸甸的金子,使他们的干劲分外充足,既有上司嘱托,又有格外收入,虽然辛苦一点,但三人心中都格外舒畅,有一种劳有所值的尊严感。
在隔壁的房间里,郡丞王觊正和刘璟闲聊荆州派系划分,王觊很乐意对这个话题发表自己的见解。
“有官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争,有利益之争就有派系,这是很正常之事,就像一块饼,一共只有这么大,可每人都想分一块,每人能分到多少呢?
何况荆州这块饼早已经分完,哪里还容得下外来派分食,所以璟公子也不要感到不平,道理人人都懂,可涉及到自己利益,那就是利益为重了。”
王觊是刘表女婿,从地域划分,他也属于外来派,但王觊并不承认自己是单纯外来派。
“所谓外来派是指籍贯非荆州之人,那么主公也应是外来派,但没人会这么想,所以我们一直认为,除了外来派和本土派外,应该还有从龙派,也就是和主公有姻亲或者门生关系,比如我,比如张允,再比如伊籍,甚至包括璟公子,我们都不是荆州籍贯,但我们也不是简单的北方士族,这一点荆州士族都完全接受。”
刘璟点点头,他理解王觊的利益论,不过未必赞同。
“我倒觉得州牧应该设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比如集贤院、翰林院之类,将一些优秀的北方士族容纳进来,如诸葛亮、徐庶、崔州平、石广元、司马徽等等,这些人才就如同宝贵的财富,弃之不用,真的是可惜了。”
王觊呵呵一笑,用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劝勉道:“璟公子的想法虽好,可谈何容易啊!荆州士族是绝对不容许这种衙门存在,当初主公提出给这些来荆州避难的北方士族每月补贴钱粮,还遭到了荆州士族的强烈反对,最后主公承诺在用仕上优先考虑荆州士族,才得以通过。
璟公子,官场复杂,很多事情其实主公也明白,但他也一样无可奈何,璟公子年轻气盛,加之刚到荆州不久,不了解情况,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不过以后璟公子就会慢慢明白,官场利益,保住自己的一份才是根本,要想利益不失,必须跟本土派合作,我也算是过来人了,比你看得透一点。”
这时,一名书佐拿着厚厚一叠奴契走进来,躬身施一礼道:“郡丞,这是第一批完成的奴契,共百份,请过目。”
。。。。
第1卷 第62章 意外中的意外
王觊的官场惟利益论充满了世故和陈腐,刘璟并不赞同,不过王觊很给面子,居然答应做完五百份奴契,这样,便将私贩军奴变成了合法的奴隶交易。
奴隶的所有者也由甘宁变成了他刘璟,便将甘宁彻底从这件事上撇开,这让刘璟长长松了口气。
他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一般人轻易不会做,毕竟是五百份之多,如果追查下去,事态就会变得很严重,当事者甚至会被免职问罪,只能说,在这件事上,他欠了蒯越一个很大的人情。
可是为什么蒯越愿为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人情,难道就等着自己把张平的脑袋给他,不可能,刘璟心里很清楚,张平的脑袋其实并不值钱。
如果张平的脑袋不值钱,那么就是自己的身份值钱了,其实刘璟也隐隐猜到,蒯越的真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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