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淑女当家-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澄心大怒,跺脚先对石小知道:“你是不自知的知,”再对着石小为也大怒:“你是小人亦有所为的为。”

说过觉得背上一凛,转身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东家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先前对郑成说话是女孩儿娇柔一声,再来粗着嗓子回小厮们的话,这时候急了,尖着嗓子童音,还象是个女孩子。

石涉正想事情,看过来的双眸也是冷静肃然。澄心与他眼眸一碰,心里一紧低下头,继续啃自己的干烧饼。

石小为慢慢腾腾接着逗她:“你书念得不错,也知道小人有所为,你是大人还是小人?”澄心忍气,走开两步背对着他,大有从此不回话的意思。

外面一阵厮杀声,突然就起来……澄心明显吓到,手中烧饼掉到地上,目瞪口呆看着树林处,那里……是在杀人……

澄心苍白着脸瞪着外面,一颗人头!……阳光下,一颗带血的人头活生生从一个人肩膀上随刀光飞起,在日头底下划一道血线落下来。石涉大步走过来,轻拍着她的小肩膀:“怎么了?别看!”这个孩子没有见过杀人!

石涉把澄心身子转了个儿,澄心再用力扭过来,一面哭一面害怕一面喊:“成大叔!”眼睛碰到血淋淋的场面,又吓得小脖子一缩,哭声也随着一顿。

这哭声没来由的让石涉心一紧,他战场上见惯,为这小孩子哭声心里打个颤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把身子挡在澄心身前,回身眯着眼睛找一下郑成,正在人堆里杀得痛快。这人理当是一员虎将!

澄心害怕看,但视线被挡心里闷气,把手中刀连刀鞘举起来,对着石涉肚子上就是一下。这一下子不痛不痒的,石涉哼一声低头看她:“他没事,你安生呆着!”回答他的是澄心举起刀鞘来,又要给他一下。

石小知一伸手,把澄心手上刀夺下来,夺的力气大,澄心随着刀离手而去,人也一下子摔倒在地。石小为憨,看她打石涉,过来就要一脚,骂道:“不知好歹的阿老鼠!”

石涉挡住他这一脚,这孩子是为护自己人,倒不是为别的!再说她打过来不是刀,是连鞘的刀。把石小为拉开,石涉对着趴在地上的澄心厉声道:“起来!”小东西,还敢打人!

澄心伏在地上,沾了两手的泥,回头小脸儿愤恨地道:“你逼着成大叔去死!我跟你拼了!”用力跳起来,手中无物,干烧饼也早地上。澄心弯着腰,象是一头小羊羔子,把小脑袋对准了石涉,狠狠地撞过去……

第十七章,实话

石涉看着这个孩子冲到自己面前,一把抓着她背上衣服拎起来。澄心手脚乱动,看到石涉的脸就在面前不远,对着石涉脸上就是一巴掌。石涉轻轻一甩,“扑通”一声,把澄心摔出去。石小知和石小为都扑过来,亮出剑架在澄心脖子上,低喝道:“再动宰了你!”

澄心身子痉挛地颤抖着,这一摔正好碰到她紧绑着的胸前,痛得她什么也没听到,只觉得世上之最痛,莫过于此。玉佩绑在那里,锦帕也绑在那里,还有订亲的婚契都在那里。

好一会儿,澄心身子才不颤抖,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石小知和石小为对看一眼,骂道:“阿老鼠,难道你摔死了?”石涉也过来看,用脚尖挑起澄心身子翻过来,看到她恨恨的眼神,还有脸上的泥土,是狼狈之极。石涉一笑,这孩子眼睛明亮,要是洗干净,是一个神气的孩子。他低头道:“起来,男孩子摔一下就爬不起来!难道你是个女孩子?”

树林外走来郑成,是战事结束,急忙来看澄心。郑成边走边想,这敌兵不多,而且这伙商队,个个功夫高强。这才没多久,就都斩杀干净。徐伸让人从车上取下挖地的东西,把他们掩埋起来,又让人归拢战马,清点战利品。从身子站得笔直发号司令,到听令的人身子笔直接令,郑成大约能猜测出来,这不象是商贾,倒象是一队士兵。

要是士兵倒好得多,正好打听石涉的去处。就怕不是?他们杀了那么多敌兵,而且攻击之中,徐伸不时调度,处处显出来训练有素。怎么看怎么象官兵?

杀过敌,多少验明自己不大象奸细的郑成,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回来。一过来就看到澄心身子被石涉脚尖挑起,落在地上。郑成急奔来看澄心,看她脸上有泥,手上有泥,身上也是泥,人正在哭。郑成站起来大怒,握紧拳头对石涉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石小知和石小为拦在郑成面前:“大胆!”石涉淡淡一笑:“是她过来打我。”拿着一把带着鞘的刀,刀都拿不好,都要打人。

郑成眼睛瞪得多大:“她打你?”澄心是个娇姑娘,这一位可是个壮汉子……石小知接话道:“是啊,她说我们东家逼着你杀人,她拿着你给他的刀,就过来了。”石小为说话慢,也不少说:“我们亲眼看到她打我们东家。”

一个字也不信的郑成忍气,刚辩明他们身份不是敌兵,还要同他们打听路,只能先忍着。过来把澄心扶起来,看到她脸上手上身上的泥,郑成心疼坏了,扶着澄心肩头道:“那边有小溪,去给你洗洗。”

走上几步,看到地上掉的大半块干烧饼,一只手火辣辣痛着的澄心,把另一只手在衣上擦蹭蹭,弯腰捡起来干烧饼拿在手上。郑成接过来道:“我吃。”

两个人单独行走,吃的喝的总要节约。为着这个理由才去捡的澄心急道:“是我弄掉地上的,我吃。”石涉静静看着这两个人,郑成把烧饼放在自己怀里,对澄心道:“跟我来,给你洗干净。”

给澄心洗好再过来,郑成黑着脸看也不看他们三人,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干净的烧饼再给澄心,肉食是已经没有了,郑成歉意地道:“咱们就这个了,等找到人,给你吃好的。”澄心不接:“给我那个脏的,我吃那个。”

“你不能吃,要闹病的。”郑成把干净的干烧饼塞到澄心手里,听到身后一声唤:“喂!”郑成迅速转过身子,黑着脸象一堵万年不能逾越的铁墙壁,没好气道:“干什么!”

石小知手里捧着肉干白面饼,大惊失色道:“你,你干嘛这么凶?伸手不打送礼的,这道理知道吗?”石小知鼻子朝天一下:“我叫小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之的知,你不懂的来请教我!”说过眼睛瞍着澄心,这是刚才被澄心骂成不自知,石小知找这个机会来还上两句。把手上东西往前一送,再道:“我们东家说摔了你侄子,是个误会,你刚才也出了力,让送这些给你们。”

郑成一跳多高,骂道:“打孩子还说误会,你跟个孩子能误会什么!”回身把澄心小手伸出来,上面蹭破了油皮,还在沁出血丝来,郑成大骂道:“这叫误会!大老人打孩子,这事也干得出来!”

石小知气得嘴唇哆嗦几下:“你,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你不要算了!”把手上东西收回来,转身来告诉石涉:“不识抬举,不必给他!”

听得清楚的石涉带着石小知过来,对怒气冲天的郑成诚恳地道:“你我都不是坏人!”坏人心虚,哪有这样勃发的怒气!石涉接着道:“伤到你侄子是我的错,这是伤药,给他敷上,这些吃的,权当我赔礼了。”怀中取出伤药看着郑成的眼睛递过来,石小知嘴巴噘着把东西再送过来,眼睛对着澄心只是乱动,还想着同他再吵上一架。澄心低着头在郑成身边,只是不抬头,就看不到石小知这怪相。

郑成没有完全消气,也愿意接受。把伤药先拿过来说一声:“谢谢。”再接过石小知手里的吃的,摸摸白面饼还软乎,和一块肉干一起递给澄心,放软声音道:“这个好吃些。”

澄心身子拧一下,想说一句不吃他们的东西。但官小姐自小受教导,知道自己和郑成需要这些东西,而且人家送来,郑成要了自己再别扭,不是让郑成难为。她低声看着手中干烧饼道:“我吃这个就可以。”

小孩子闹上脾气了。郑成嘿嘿一笑,伏下身子哄她:“吃了几天干烧饼了,没地儿给你弄好吃的。现在有了,比那个强,就吃吧。”再瞄一眼石涉,郑成不客气地道:“我帮他们出了力,理当给的。成大叔挣的,吃吧。”依着澄心坚决不吃,为着郑成这样说,才不情愿地接过来。拿到手上摸那饼子软乎,虽然刚才看杀人吓得不行,这触感就让人先有了味觉。

石涉同郑成在说话:“我们是谁,你不必问,你去哪里,你要是愿意说,或许我能帮你?”

澄心在这个时候,抓紧时间对着石涉瞪上一眼,把刚才摔一跤的仇找回来。郑成在听话没有看到,石涉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石小知为主人报仇,努力瞪一眼回来,偏偏澄心已经低头吃东西,又没看到。石小知又输了一筹,觉得这就闷气的很。

郑成还是犹豫,石涉再次诚恳地道:“我们人多,要是坏人,何必如此对你?你身上是有财还是有什么。这一片地儿我熟悉,你要找人,我也可以指条路。”

话说这个份上,郑成才说出来:“我们是石涉将军的家人,”再看一眼澄心,郑成道:“我们有要事要找石涉将军。”

石涉结结实实地愣在当地,找我?难道他们看出来我是谁?或是别处记住了我的相貌?他们用意是什么?石涉面色不改,看过郑成面色无伪但看不出什么,再来看一旁吃着软面饼的澄心。这似女非男的半大孩子稚气尚有,石涉和刚才想的一样,是个好套话好打听话的人。

两个人目光相对上,澄心抓紧时间又瞪了他一眼,再装作没事儿,低下头吃得很是欢快。石小知这一眼又没赶上,急得他,只想跳两下……

第十八章,同行

郑成说出来的,就是这么多。石涉抓紧时间想一下,家人肯定不是,不过他们要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呢?眼前亮明身份,说我是石涉,他们来意并不明。

“你找人怎么找到战场上,而且还拖着个半大孩子。”石涉责备过,郑成也难为情:“这不是没办法,我们有急事情,一定要赶快找到石将军。”石涉试探地道:“是什么事儿?”郑成当然不说。

徐伸大步过来回话:“都收拾好了,咱们可以走了。”石涉嗯一声,面无表情对着郑成看看,想着这两个人怎么办?再看澄心,又抓紧时间给自己来了一记小眼刀,再装老实低头吃东西。面饼已经吃完,正在尖着小牙齿在啃肉干。

石涉这就拿定主意,一个大人一个孩子,再迷了路可怎么办!他对郑成和气地道:“对你实说了吧,打仗呢,军营哪天扎哪儿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这位将军或许明天就能遇到,或许走上好几天,你不嫌弃,与我们同行,回内地也能送你去,找军营就只能碰了。”

郑成着实地为难,石涉好言相劝道:“跟我们同行吧,你带着他,实在是不安全。”郑成道:“你等一会儿,我得和我侄子商议。”这话说出来,石涉愕然一下,这个叔叔不当家!听过只能道:“好,那你们商议。”

这一对全然不象叔侄的人走到一边儿去,郑成伏下身子低声说话,很会瞪眼睛的侄子听着听着就嘤嘤哭泣,低低的哭声不时传过来。石小知对石涉道:“这人象家人,那男孩才象是主人。”石涉也有这种感觉,一个孩子,同他商议什么!

面对哭泣的澄心,郑成很是为难:“按咱们原先说的,今天找不到路,就得回去。回去城里候着石将军来人,这样更稳妥些。”澄心哭得很伤心:“他们肯杀敌人,也许他们就知道,再去问问。”

无奈的郑成再过来,石涉微笑看着他近前,突然就跪下来。把石涉吓了一跳,伸手去搀扶道:“这是做什么?”郑成不肯起来,恳求道:“我们也不是坏人,您要是知道石将军在哪里,请指条明路,我们自己能去。”

树林间沙沙叶响中,石涉抿一抿嘴唇,道:“你跟着我,应该能找到!”郑成对着他注目一会儿,起身来见澄心。石涉远远看过去,那孩子回身对自己面上看看,两个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这才一起走过来。

树林外商队整装待发,就是澄心这样不懂的千金小姐,也觉得这商队任意的一个人,坐在马上太过端正,眼光太过犀利。还有姿势和那气势,俨然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她记得郑成手中还有一张公文,当下疑惑地对着郑成面上看看,那公文?为什么不拿出来。看看身前是石涉,身后是不自知和小人所为,澄心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成大叔不肯拿出来,一定是还不肯相信他们。

走在前面的石涉,正在想着这一大一小什么来头儿。又听到身后一声低呼,转过身来看那男孩又白着脸站在原地,眼睛直盯盯对着不远处地上一堆血呆看着,他又吓着了!

徐伸把这里战场打扫过,能掩埋的都埋了,能收拾的都收拾了。只有地上血迹不是一会儿能收拾得干净,这只能听之任之,任它过得半天血迹就干;任它过得一天风吹日再晒,就会不再容易看到。

与石涉一行同行出来的澄心,骤然看到这大片大片血迹,不说吓得脚软,只是一步不敢走。

刚才少瞪好几眼的石小知,看到这样情景,这就神气上来,在旁边哈哈道:“原来是个胆小鬼!”石小为慢慢腾腾帮腔:“小心夜里呀,还会有鬼!”说着做一个鬼脸儿的姿势。

郑成狠狠瞪这两个讨厌的小鬼一眼,对着澄心一步儿不肯走想了一个办法。从怀里取出一个灰不溜丢的帕子拿在手上。再为这灰不溜丢尴尬一下:“这帕子不大干净,请你将就一下,我把你眼睛遮着,带着你到车上坐着。等到上了路,就看不到了。”

就这一句话,石涉一可以判断这是个女孩子,二可以判断这女孩子如石小知所说、自己所猜测的,其实是主人。

如果只是主人,郑成也不必出这主意,驮着抱着他过来就行。只有她是个女孩子,郑成这个男人,才不敢乱碰她的身体。

澄心点一点头,对着窘迫的郑成安慰地一笑,把眼睛紧紧闭上。郑成站在澄心身前两步,弯下腰来小心翼翼,用灰不溜丢的帕子把澄心眼睛遮住。再领她过来时,也不是伸出大手去扯她小手。而是伸出衣袖让澄心搭上,慢慢后退着,一步一步领澄心过来。

石涉犀利地看着郑成这种可笑的姿势,再看看遮着眼睛慢慢走的澄心。当叔叔的不觉得奇怪,当侄子也理所应当。石涉冷冷注视,这位忠仆,他还要装到几时?

注意到石涉眼光的郑成,才不管他怎么想。把澄心领到大车旁,给她解下帕子,从车上拿下小板凳让澄心上车,再把板凳放好。做好这一切,郑成再大步过来找石涉。

站在石涉面前,郑成只有一句话:“您把我们送到石涉将军那里,他一定会感激你。”

石涉慢吞吞“哦”上一声,郑成还以为他不信,紧着又追上一句:“您放心,石将军一定感激!”石涉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马前上马,石涉再次交待石小知和石小为:“去和那孩子说话,弄明白他们是什么来路。”

得了交待的石小知和石小为装作不经意地打马靠过来,见车帘放下看不到澄心,先和赶车的郑成扯话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石小知笑嘻嘻来对郑成再报一次姓名:“小知,是知也的知。请问贵姓尊名?”

“成,喊我大叔也行,喊我老成也行。”郑成回答得滴水不漏。石小知又大惊小怪一下:“大叔?”他用力一挺胸脯:“你当我和你侄子一样,是个晚辈吗?老成,你以后喊我老知。”

好好的也要把澄心扯上,澄心拂开车帘,对着石小知又剜一眼,愤愤把车帘放下,决定对外面的话;听到也当听不见。

第十九章,差一点儿石小知就成功

天是将正午的时候,马车帘子放下来,车内就闷热无比。澄心在车里把汗擦了又擦,只是忍着。

车前石小知在和郑成饶舌:“……好大的风,吹得那个昏天地暗,啥也看不到,当时都吹迷了眼,只能听见我们东家大喊,都抓紧点儿,别他娘的被吹跑了。”小厮来套话,郑成也想套他们的话。听石小知胡扯得不象,一笑道:“这么大的风,你抓着什么才没被吹跑?你这小身板子,还不象根草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我就要被吹跑了,我那个急呀,喊也没有人搭理我,而且我一张嘴,就灌一嘴沙。”石小知说得眉飞色舞,边说边看到车帘子动一动,象是那男孩把头伸到车帘处在听。他更来了精神,这故事是听真正商队的人说的。因为真实说起来就带劲儿也吸引人。

口才很好的石小知本来伶俐就机灵,看到澄心可能在听,就大声先来一句:“眼看着我就要让风吹跑了,我觉得自己身子在风中飘呀飘呀。当时我第一个念头想的是我娘,为什么想我娘呢,我要怪我娘,为什么没有拦着我,让我这么小的人跟着跑商队,”

郑成笑上两声:“你小子乱怪。”石小知说得指手划脚:“怪过我娘,我再怪我爹,怪他我出门前没交待好,我要是早知道有这样能刮跑人的风,我怎么也不出来。”

在车里的澄心自父亲下狱后,就再没有有趣的玩过;和郑成一路上,要说话也是正经事情。乍一听到这样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听到石小知乱怪一气,在车里偷笑的澄心再往车帘处伸伸头,很是关心他有没有被风吹走。

要是被吹走,眼前也就不会有他在。但是这么大的风,前面说树也吹跑了,马也吹跑了,澄心心痒难搔,他抓得是什么?

外面继续在胡吹大气:“当时我算镇定的吧,那么紧张的情势,我还能想起来爹妈来,后来我一想,这是我有孝心。眼看着我要吹走从此回不来,我当然第一想我爹娘。”

车帘子微动一动,石小知窃笑,看你出不出来?再大声道:“老成你想想,树也没了,我还不如树至少有个根,马也吹跑了,我还不如马重。幸好我机灵,躲在一辆大车后面紧紧抓着。”澄心在车里心里想:吹牛,树都吹走了,大车还能在。

象是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石小知再道:“这大车上装得全是重东西,所以一时半会儿没被吹走。可这风大呀,眼看着大车走不了,我的手可抓不住了,”说到这里停下来,从马上取下水葫芦喝水,眼角只盯着车帘子。

车帘子揭开一条缝来,澄心小心看过来,和正斜睨过来的石小知,眼神碰了个正着。澄心吓了一跳,赶快放下车帘坐回车里,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得正欢,外面又开始说故事了:“我当时就一个心思,死也要紧紧抓住这车。当时我抓呀,抓得正紧的时候,这车也不争气,开始动了一动。”

明知道这牛吹得没边儿,澄心也听得惊心动魄,车也动了,接下来就会被吹走了吧。正在心里担心时,外面声音又没了。澄心这一次忍着没有看,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脑子里想着石小知,一定是被吹跑了!但他吹跑了是怎么回来的?

澄心在车里苦忍着,停下来擦汗磨蹭着的石小知看不到车帘动,只能大声再说下去:“我只听到耳朵里一阵嗡嗡声,连车带人一起飞了起来……”说到这里,又没了。澄心气都上来了,说故事你也说完,正在伸手揭帘子,郑成问出来:“那你怎么回来的?”

屏气凝神的澄心支着耳朵听着,只听到一阵低语声,再就是郑成的大笑声:“原来还有这个门道,你小子命大。”石小知哈哈笑:“可不是,我这条命呀,是我们东家救回来的。”

忍无可忍的澄心打开车帘,对着石小知没好气看一眼,用袖子擦擦自己头上的汗,端端正正盘膝坐好。石小知大喜,对她做个鬼脸儿,取笑道:“这么热的天,你关在车里学女人坐月子吗?”

郑成狠瞪了石小知一眼,凶得不行骂道:“小毛孩子,胡说八道。”回身来看澄心一脸汗水,就不忍心让她放下车帘,对她笑笑:“很热就打开车帘也好。”澄心嗯一声,狠狠瞪过石小知,把脸转开不看他。

石小知只围着郑成问:“我命大吧?要是换了别人,一定回不来。”郑成只是笑着点点头。石小知再对着澄心嘻嘻哈哈:“我命大不大?千钧一发之际我捡了条命。”

被引逗得忍不住好奇心,澄心就小声问出来:“你,你是怎么回来的?”说过很不好意思地看看郑成的后背。郑成回身来看。澄心眼睛里颇有希冀,姑娘也还是个孩子。路上也没有人玩。

虽然这样想,郑成默然后,还是坚持地对石小知道:“多谢你说故事听,你总陪着我不好,还是去陪你们东家吧。”

石小知碰了个钉子,对这堵护得结实的墙没有办法。再看澄心,脸红红的虽然没有再放车帘子,也下意识地往车里坐坐。

郑成赶着车是走在队伍中间,而且注意着和别人保持距离。等到石小知走开,郑成低声交待澄心:“这两个少年精明着呢,你少和他们说话。”就眼前来说,他们的底细,还是不能放心。就是一个军中的人也未必个个都好,就象郑大人也有政敌一样。

明着说出来是石涉将军的家人,这一群人对待上依然是防了又防。让郑成不能不把心提得高高的,要是与石涉不和的人,要是让他们知道车里是石涉的未婚妻……

警惕心甚高的郑成不得不交待澄心,澄心微红着脸,低低应一声:“是。”

第二十章,此人应当找不到老婆

接下来的半天,石小知再过来胡说,都是郑成周旋。他虽然很想套别人的话,还要时时防着别人发现澄心的真实身份。

石小知再引逗不了澄心开口,就打着主意等着澄心落单时。石小为碰碰他,挤着眼睛低声笑:“这人活脱脱一堵墙,难道撒尿的时候,也跟着不成?”石小知眼珠子一转,主意就上心头,两个人嘻嘻笑起来。

郑成不时注意身边动静,两个少年挤眉弄眼他没有看到。澄心热得懒懒靠着车厢,对着青草地打不起精神。

偶然瞍一眼石涉,澄心觉得胸前又疼起来。这个人一伸手就把自己拎多高摔多远,疼以外还伴着狼狈不堪。想到自己丢了这个人,澄心对着石涉又要瞪眼睛。感觉到被人注视的石涉,转过面庞接受这两道眼神,只能对她笑笑。

老羊皮袍子里裹着的石将军,在战场上已有一年。人原本不能算黑,但光这次在草原上就转有一个月。中午热日头晒;晚上冷被风吹,整个人看上去似一块红米糕,绝对不会有人把他看成白米糕;下巴上胡子根青一片,看在澄心眼里都似钢针。澄心对石涉此时看法,很不讨人喜欢的一个大叔。

再想到他刚才那么粗鲁,澄心在心里大大地翻个白眼儿。他有老婆吗?有老婆的人哪里会这么粗鲁?如果没有,。希望他以后没老婆。要是有老婆,跟他争执起来,还没到他面前,也是要被他这么一拎,摔出去多远。这样的人,最应该没老婆。让他吹了灯后;没人说话没人猜谜儿;甚至吵架,也找不到人。

这样一想,澄心大为快意,嘴角边儿多了一丝笑容。石涉在离他们七、八步远的地方,随意一瞄,就看到澄心唇边微微笑,眼神儿依然是明亮有神,对着地上斜斜的看着。这女孩子又喜欢上了?石涉想想自己妹妹,也是一会儿喜欢一会儿突然不喜欢。正这样想着,再看她一眼,又发现她面带忧伤,凄楚地象要落泪。石涉摇摇头,到底是个女孩子。

队伍行进中,偶然才会有人停下来走到草丛中。澄心轻轻在马车里“嗯”一声,和她上路有时日的郑成这就明白。把马车赶到一旁草丛外,郑成先下来去草丛后看过,再让澄心下来过去。马车挡着郑成守着,最要防的就是那两个少年。

小为碰碰小知,意思是撒尿也跟着。小知对他再嘻嘻一笑,意思是能跟到几时?两个人淘气从来一处,这就明了对方心意,都嘿嘿起来。让他们去套话的石涉,到把这一条上忘了。他正沉思军情,又猜到澄心是个女孩子,对于郑成看守这么严谨,也觉得应当。

近傍晚的时候,草原上晚霞灿烂夕阳西下,澄心看得入神,觉得比京里楼台中夕阳,要分外斑彩的多。前几天也天天看,但身边只有郑成一人。再思父母,又觉得茫茫草原无处寻人,只会更增悲伤;今天就不一样了,身边一大片人,不自知和小人所为又不时打马前后来去,对着自己皱眉头歪鼻子的逗弄。让人一会儿气上一出子,那种独处的悲凉也消失不见,换成气呼呼。

难得这时候石小知和石小为不在,他们和几个人一起去打前站,看扎营的地方。得以安静看夕阳的澄心,看得分外喜欢。“成大叔,你看!”脆生生的声音,手指着天边一块火红的晚霞。澄心笑逐颜开:“象我过年的兔儿灯。”

这话听得石涉也是一笑,听起来十足孩子气。郑成也看过去,又陪着澄心讨论一下象兔儿灯还是象别的灯。身边有这大股的人,虽然底细不明。但人是群居动物,郑成也觉得今天象是放心不少。以前担心的怕遇到敌兵、怕遇到野兽的心思,今天只有打听身边人底细的心思了。

天黑以前,依着一片小树林扎了营。郑成叹一口气,也不能怪我迷路。这大草原上,个个山丘只要不是太古怪的,看起来都差不多。树林子不是太大或是太小,只要没有标记,只要是白杨树的,看起来又都差不多。

叹过气,郑成过去请教石涉:“东家,我们是歇在马车上,您看停在哪里?”草原还是那片草原,夜晚也还是那个夜晚,但今天晚上,都得按石涉将军说的来。

石涉对郑成客气地一笑:“你们跟着我,就歇在我帐篷旁边。”他们还有帐篷,郑成为方便,从来是澄心睡在马车里,自己睡在马车下。以防有动静,立即就可以走人。

坐在马车上看人搭帐篷的澄心,是看得津津有味。郑成回来把马车赶到石涉帐篷外,在十几步处停下。取出他和澄心的晚饭来,还是干烧饼和清水。石涉冷眼旁观,这一次没有管他们。

身边篝火升起,肉架在火上烤,风中飘来一阵一阵香气;还有人带着铜锅,煮起了肉汤。风中有说话声传来:“刚才找到几个蘑菇,今天我这汤鲜。这样季节,空着身子也饿不死。”还有人接话笑道:“路上看到有黄羊,要是咱们东家让打猎,兄弟们可以打打牙祭。”

这样的话哄笑后,不少人被说得心动。或是铜铃眼睛,或是小眼眯眯,一起对石涉看过来。石涉手一挥,立即就没有人说话。这气势看得澄心不无羡慕,一举手就令这上百粗壮汉子一起闭嘴,真是好惊人!

郑成专心吃自己的,低头来掩饰自己的羞愧。不时偷偷看看澄心,也是对着手中食物吃得很用心。这用心其实是在掩饰着,不愿意去看别人的食物。郑成不是贪嘴的人,也不是计较同行人应不应该互相示好的人。可是身边有澄心,郑成要对着石涉看看,过一会儿再看看。这位东家,难道不能大方一下。哪怕只给一丁点儿肉汤呢?澄心太需要这个了。

石涉装作没看到,带你们走保你们安全。这吃的喝的,你们自己想办法。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在澄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