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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当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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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还有薄田几亩,做生意?
自小念书,怎么会去做生意?
转而羡慕石涉,听说郑家的亲戚也不和郑家走动,听说他成亲办得热热闹闹,亏他倒不放在心上。再想那位郑姑娘,不知道是何等的英才,一个小姑娘带一个家人独身上路寻石涉,房玉陵叹气,倒比自己强许多!
这一晚翻天覆地没睡好,第二天硬着头皮去公堂,心一横,想就是来几回,可以奉陪。
到钟点,一位夏大人升堂,传上人来,石涉大步堂堂而来,他有官职在身并不行礼,以郑家女婿之名,状告房大人污蔑同僚,自尽而死!
房玉陵一听就傻了眼,当堂愤怒不已:“我父亲立身清正,与郑大人交待不多,却背后称赞,再说还有家小在,怎么会选择自尽在宗庙,并污蔑同僚?”
他当堂咆哮,石涉对他微微冷笑。咆哮过,房玉陵才明白过来,气得手指着石涉,无力地道:“好狠!”
夏大人冷眼旁观他们,石涉气昂昂如斗鸡,房玉陵总是一脸另有隐情的样子,要说只说三分。气盛者多是占上风,这一堂,石涉争到房玉陵满脸通红才算罢休!
一位将军入京中,为自己没有成亲的岳父打官司,朝中小有轰动。外面,关注此事的人不少。
萧伦颉在最近的茶馆里坐着,收到消息后去见太子殿下。太子微晒:“亏他想得出来,这不是胡搅和!”
房大人怎么会自尽?
“殿下,这事情过去近一年,房大人尸首早就腐烂。要想把石涉的话推翻,就得找出去年验尸的仵作。说来也怪,这仵作半年前还乡养老,他当时出具的具结也不见了。”萧伦颉觉得石涉运气太好。
太子负手含笑:“石将军弄了什么手脚?”他喃喃自语:“自从你帮他出花魁银子这事,我觉得这个人善弄手脚。”萧伦颉没这么看得起石涉,微撇嘴:“他在京里没有这些能耐吧?”又走近一步:“殿下,我又打听到,石涉和刘大人的儿子刘基将军,一直不合。”
“哦,刘大人么?”太子含蓄地道:“皇上说他谨慎过人,老三,前儿还在夸他,”点到而止,话只到这里,萧伦颉心中的疑点不再说出,他一个人出门自己得意,有些疑惑,还是自己放着的好,进言,也不能全进。
再寻思自己今天这件象牙白工笔山水圆领袍子比殿下身上的玄色杏黄团花袍子好看得多,萧世子就乐着出了门。
没走几步,见一行人过来,为首的一个人凤眼直鼻,贵气过人。萧伦颉回避不及,大大方方上前去问候:“三殿下哪里去?”
“我去看太子殿下。”三殿下对着萧伦颉的象牙白衣服笑:“伦颉,也只有你,才能穿这象牙白。”再看自己绯红色衣袍,三殿下笑容满面:“不及你太多。”
萧伦颉让路。请三殿下过去,跟他的小厮笑:“世子爷,这是夸您吗?”萧伦颉冷笑:“他夸我什么?管他去,不过一件衣服。”
三殿下的雅量,不如太子殿下多。
衣服风头可以盖过太子殿下,三殿下么,就计较一些。
房玉陵跌跌撞撞往家里去,争执的通红还留在面上。路边有一个小酒馆,闯进去痛喝了一回,因坐在墙角中受人注目不多。抱头无声痛哭一回。
他没有想到父亲去世后的一年。还受到这种污蔑。
这才是污蔑!
该死的石涉!
怎么想得出来这样的理由?
再灌下去一壶酒。会过钱,出来天色已黑,房玉陵歪歪斜斜往家里去。公堂离家不近。他又正愤激中,冲着风雪而走,以手拂雪触手冰凉,倒也有舒服之感。
一面走,一面低声愤怒骂:“你才是自尽而死,没有过不去的事,为什么要自尽而死?”走过一条小巷子时,身后有手臂过来,捂住他嘴,把他拖入死角一阵痛揍。
房玉陵抱头缩在墙角里。又是泪水又是呕吐,自以为知道是谁,顾不上看人,嘶呼道:“别打,我什么也没有说!”
“真的没说?”有人粗着嗓子问。
“没说,父亲死都死了,你说得动,我还翻他作什么!”房玉陵没命似的说出来这一句话。拳脚停下来,似乎风也停了,奇异的情绪弥散开来,仿佛有人在嗤笑。
他抬起头,见有人点亮火折子,一张英武的面庞出现在火光下。
石涉!
房玉陵好似见鬼,连滚带爬冲出小巷子,抱头乱蹿,嘴里嚎叫:“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徐伸从暗角里走出,两眼发亮紧盯房玉陵:“再去吓吓他?”
“不用了,今天这一回够他受的,找几个人盯着房家,这小子被人吓怕了!”石涉饱揍过房玉陵,却也能明白他。他和徐伸把臂出来,身后跟的几个人寸步不离。石涉怜惜房玉陵:“我初进京,也被人吓过!”
“吓你?还不被你吓了?”徐伸大笑,笑声如上云天。石涉捂住他嘴,机智的往左右看看,见无人,才松开手笑:“我可是在喝酒,你别把人招出来,认出我在这里,可不好办?”
徐伸大大咧咧:“这有什么,明天他敢说你揍的他,我们一起为你作证,你还在喝酒!”一行人嘻嘻哈哈回来,离石家不远的酒馆里,重新加入酒场中,痛醉而回。
回来见房中点起灯烛,一个人影子在窗上映出,她低着头,手中可见拈针线。风雪再大,石涉也不觉得冷,他静静停在外面凝视一会儿,直到石小知催:“少夫人一晚上问几回,大公子还不进去?”
“哦,就去。”石涉在散酒气。他对于澄心的心思虽然不细,这才新婚却还体贴入微。小豆子出来泼冷茶水,见到石涉回来,门帘子也不打,急忙返身回去:“大公子回来了。”澄心微笑:“那你打起门帘子来。”小豆子伸伸舌头,再来高打门帘,石涉似挟风雪,魁梧的身子一进来,气势可胜风雪。
澄心丢下针线,取过烘暖的衣服,嫣然笑送过来,闻到酒气又抱怨:“偏生又喝这么多,你就辛苦我知道,家里备的有酒,又外面去喝,喝得走不动……”面上微红,把下面的话咽回去。
烛火明亮,澄心温柔可人。石涉使眼色让小豆子出去,抱住澄心就亲,猴急地问:“我喝得走不动,你抱着背着不成?”
“喝得走不动,不知道又去哪里,”澄心缩在他怀里娇嗔:“只怕认不得回家的路。”
“原来你担心这个,”石涉抱着澄心往房里去:“我喝得再多,也认得上床的路。”澄心娇滴滴啐他,见他来拉扯自己衣服,以手护住笑:“去洗洗,这一身酒气,”再噘嘴:“难道我倒不当家,不能让你不喝酒不成?”
石涉放下她。听话的往外面去,又笑:“不和人分的事儿,给你当家。”澄心嘟嘟嘴,心思却被这句话闪开。不再计较这当家不当家的话。
夫妻被中相拥时,澄心只是乱问话,无端地问:“可又见到王姑娘,听说她要回家去,可送什么路菜?”
“不知道。”石涉正在不老实。
“就没有见过?”
“没见过。”石涉的人继续不老实。
“哦……。”澄心还要问,石涉欺身上来笑:“**,只是问别人作什么!”把澄心按倒……。
只此天天晚归,晚晚带酒回来。澄心对于男人喝酒并无不悦,不过天天如此她放在心上。有时候问官司,石涉简单说给她听。有时候知道石涉在外面必然有事。只能还是压在心中。
出了正月。王介林留下。王老爷带着女儿回乡,死了在京中寻亲事的心。春暖花渐开,石涉依然是早出晚归。澄心这一天没有忍住,告诉婆婆自己去看香稚,从香稚家里后门出来,路上打听路,寻到忠勇侯府上。
门上问过世子在家,让小豆子送上几色果品,请门人去传话,想想告诉门上人:“麻烦您就说,受过他救命之恩的人。”
大好春光,萧伦颉正在看花。他倚在栏杆上,人快比花更俏。愣上一愣才想起来是石家的少夫人,郑家的那位姑娘,萧世子板一板脸,正要说不见,又寻思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懒洋洋:“请到这里来。”
门人倒愣住,走出几步后还在纳闷。世子爷的花一般不给人看,说人多看得花俗了,等闲人不让来看。
萧伦颉还在记恨澄心,自己救了她,谢也没有一个,头一回头也不回的和那铁塔去了,第二回更有趣,反来责问自己:“你又在这里?”
像是自己无事就跟着她。
这小小心思,澄心都想不起来,也只有萧世子才有此等能耐。
见春花几茎下,一个年青妇人缓步而来。如果不是知道她已成亲,只看她妇人的打扮,萧伦颉也会当成还是姑娘。
水嫩的年纪,不是打扮可以抹黑。
澄心边走边看花,莞尔笑:“倒有好多凤仙,难道萧世子染指甲?”小豆子笑得吃吃:“世子一般都尊贵,这侯府里当成女孩子养也不一定。”
萧伦颉气愣住!
论英雄气概,他自问不差。问男人气势,他自问不差。再说心眼子细又小,他也不亚于别人。
他对郑澄心是另眼相看的。
原因无它,就是好奇这姑娘一个人想的什么,脑子里和别人难道不同?就没有想到独身上路,也许遇到凌辱,一生名节全失,也许遇到盗匪,小命也玩完。
相对于自己遇到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郑澄心让萧伦颉好奇心越发的大。细数朝中案卷表彰,这样的姑娘也许还有,但是离得远没感觉。石涉把郑家的案子揭得越大,郑家的这位姑娘就越如雾中牡丹,让人想多看几眼,又看不得。
他们匆忙成亲,就让萧伦颉对这一对人佩服。要换成萧世子,不体面的成亲,匆忙草草的成亲,他怎么肯?
哪一个姑娘不重成亲?郑家的澄心在萧伦颉眼中,算是深明大义,可以称赞的人。
不过,她却拿自己当成姑娘看!
萧伦颉黑着脸见的澄心,澄心上门求人,本没有想到他有好脸色,见他沉着面庞,与身边娇艳花朵是一个对比,也在情理之中。
她小心地上前奉上果品:“几回相救,不曾道谢,今天特来道谢。”
“你太客气,我不过是偶遇,路过,巧了而已。”萧伦颉皮笑肉不笑,一个是因为澄心是女人,一个是身份差得太多,再加上小心眼子犯了,他把让客人坐都忘了。
澄心陪笑:“当然是巧了,可巧儿被世子救了,不敢不来感谢。”萧伦颉冷淡地道:“当然是可巧的,难道我还跟着你?”郑澄心噎一下,偷眼看他一脸的不悦,是个人可以看出来,是个瞎子可以感觉出来,摸不着头脑的澄心寻思道谢有什么错,再一想恍然大悟。是了,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和他并不相识,上门来谢。萧世子正衣正襟而对,这是对的。
这就不放心上,把他的冷脸丢在一旁。
“少夫人来总是有事的?”
“为我丈夫而来。”
“你丈夫自己不会来?要你过来见我何事?”萧伦颉暗骂石涉太鬼,他求过自己几回要见太子殿下,自己不肯,就让妻子前来。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答应他妻子?
澄心笑容可掬,把萧世子的鬼心思全打散:“夫君为我家在外操劳,见他晚晚带酒回来,不知道和什么人在一处。又有官司在。不知道到了哪里。他怕我担心,总是只说三分话,我想知道知道。”
“你想知道自去问你丈夫。与我何干?”萧世子心想我不侍候。
“问您不是更清楚?”澄心满面含笑。
萧伦颉觉得奇怪:“这话怎么说?”他想想更不对:“我倒是应该知道的,应该告诉你?”澄心笑得如天女散花,笑容散开无边明媚,低声小气地道:“您看,这不是,可巧儿您在,可巧儿您也知道我们家,可巧儿……。”
萧伦颉咬牙,被她一连几个的可巧儿气糊涂。说来说去,这位就是认为自己是有意。存心,刻意出现。
澄心无辜的看着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说错话了吗?应该没有。萧世子本来就是那么巧,那么偶然,出现了。
看看春花无数,再看看萧世子越来越黑的脸,澄心再解释:“是父亲的官司不是吗?兴许您想知道?可巧儿……”
“你想知道什么?”萧伦颉打断她。官场上都少有这么揭人短的,换成石涉,他明知道自己对郑家的官司有兴趣,也不敢当着面一句一个巧了,一句一个真巧。萧伦颉自己知道,他对这件事兴趣大得很。
不然,才不会见她!
他冷若冰霜地问:“你说吧。”
“从头到尾说一说吧?”澄心就差雀跃。问石涉,他说得含糊。问得多,让石涉知道自己担心也罢了,怕就怕石涉怪自己催促。
萧世子成了回话的人。
他冷面如冰,却回答清晰:“头一回,石将军状告房大人自尽而死,污蔑同僚。”澄心惊讶得嘴都合不拢,雪白几点贝齿从红唇上露出来,萧伦颉不是轻薄的人,还是没忍住暗暗地道:“好水色。”
“怎么会?”澄心呆在当地。
“怎么不会?这样一来,就要把房大人和郑大人以前的事一件一件来寻,寻到房大人在某年某月某日,”
“某年某月某日?”澄心奇怪。
“某年某月某日。”萧伦颉面无表情,表示自己不想说太多,接下去言简意骇:“就差把房大人前三代的事都翻出来,房公子急了,当堂大闹,说他父亲死得冤枉,说你丈夫污蔑死人,要和他拼命,刀子都拔出来……”
“哎哟!”澄心急得满面是汗:“快说,后面怎么样?”
萧世子悠然停住话头,不慌不忙地欣赏起春风。
花香,满园中尽是。带着冰天雪地中最后一线清凉,带着浣纱女溪边的水香,带着……石少夫人的目瞪口呆。
“说呀,石涉要不要紧?”
萧世子大声道:“好花好花,这花真好看。”
一个果子塞到他嘴里,差点儿噎住萧伦颉。他吐出来怒目:“你干什么?”
澄心讨好他:“你渴了是不是,吃了这个,再对我说?”
“你是关心你父亲,还是关心你丈夫?”萧世子不怀好意:“关心你父亲呢,就让你丈夫去蹦,关心你丈夫呢,把他关家里最安生!”
澄心想想,直言以告:“我丈夫为我父亲好,我父亲,也一心里只会为我。”萧伦颉张口结舌,慢慢地哦了一声,再讽刺地道:“这个人,多少总是莽撞的。”
“才不,”澄心倒不拍案而起,她带着出神的神气,缓缓地道:“他回家来时,总是弄脏衣裳,却还是那么神气,他回家来时,从来不说外面多辛苦,可我看得出来他疲累,他回家来时…。。。”
萧伦颉举起自己绚华长袖看看,忍无可忍,这姑娘,你说谁呢?
第八十八章,男女有别当无情
澄心心满意足,施施然离去时,萧伦颉对着她背影看,再看自己考究的衣饰,心里总不是滋味。
回想石涉其人,额头饱满,英眉俊目。还有一点,就是萧世子永远如去壳白鸡蛋,石涉永远带风霜。
风采不如风霜多,自从萧伦颉在石涉面前发现这一点,是他永生的恨。敢和殿下比风采的世子萧伦颉,在石涉身上无声的碰个钉子,就是衣衫如玉输给风尘仆仆。
还有这一个郑姑娘,你嫁的丈夫有那么好?值得你抛头露面来问讯!
澄心开开心心回到家,下厨煮羹汤。郑夫人来看女儿,见她回来放下心,又要说她:“你丈夫日日在外,你再乱走怎么还成体统,丢下公婆不管,丢下家事不管……。”
“谁不管了,这不是在煮他爱吃的。”澄心面对母亲嘟嘴,把手中的菜给她看:“这是不是?我知道他辛苦,难道不体贴他?”
女儿十足管家婆模样,郑夫人不忍再说,只是笑:“对着你公婆你和气的很,对着我,看你娇惯。”
不舍得走,停上一停低声问:“你父亲几时出来?”
“快了,石涉不是天天在忙这个。”澄心骄傲地回答:“他敢当堂骂人呢,还和人拿刀!”郑夫人吓得腿一软:“我的菩萨,你劝劝他,好好的才好。”
澄心甜滋滋地笑,手中面弄好再回身看母亲,早就烧香去了。
母女两个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石涉身上。
石涉披月戴月而回。又是一身酒气。徐伸等人在京中正好伴着他,晚晚有酒,晚晚醉归。到底是新婚,自己先不好意思。想着澄心昨天抱怨酒气,前天又说闻不得,只怕今天又要罗嗦。
做妻子的,千古不变的不让丈夫喝酒,除非也爱喝的例外。当丈夫的,犹其是石涉这种,大醉而归,算是常事。
风渐暖,有草牙和小花绽放。石涉在台阶上坐下来,看一眼窗上人影。笑一笑。再坐着。石小知已知他心意。飞奔而去取来浓茶,石涉才接到手中,身后门响一声。澄心又是微带抱怨,这回抱怨的却是别的。
“才打春,石头上冰冷,既回来,为何不进来?”手扶着门框,澄心含笑带嗔。瞅见石涉手中茶,更是笑容多多,迎着他走上几步,蹲身下去,还是带嗔怪:“快进来吧。看外面风吹到你。”
石涉失手把茶碗摔了,笑看春风:“这风还能吹了我?”石小为飞快跑上来,接过他手中茶碗,石涉随澄心进来,见桌上端端正正摆着一碗汤。
闻着,是醒酒汤。
一双雪白柔荑捧过来,澄心送到石涉唇边,笑盈盈:“喝了它。”石涉先摸她小手,又滑又香,戏问:“是什么日子,不罗嗦,反倒给汤喝?”
澄心笑眯眯:“是澄心体贴你的日子。”
夫妻相视而笑,石涉喝了汤,怕澄心又乱问官司。她心中所想,只是早一天结束,这些过程必然坎坷,多问只让她担心,就捡街上的闲话说给澄心听。澄心点头:“嗯,不错。”再说一个,再点头:“好听。”
慢慢的,头垂下去。石涉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抱起澄心狠亲一口,拿她调侃:“我还没睡,你倒睡了。”
“夫君,”澄心大大的打个哈欠,扑到石涉面上狠狠也亲一口,头垂在他肩膀上,没走到床前就睡着。
红烛空燃,只有石将军一个人收拾。
自此三两天里,澄心必去萧家一回。萧伦颉对她冷眼以对,却每回必说。
“今天啊,原来刘大人有鬼,他早年出使番国,收过一笔金银……。”萧伦颉说得不比说书的差,澄心听得心驰神往,又觉波澜曲折,微瞪着眼睛,仿佛在问:“下面呢?”直到萧伦颉两眼看天,澄心才明白过来,匆忙行礼道谢,再匆忙离去。
萧世子有时候喊住她问:“急急忙忙为何来?”
“家中还有事情。”澄心来的时候如鬼赶脚,去的时候如逃之夭夭。
这一天下了公堂,石涉和平时一般,数人簇拥扬长而去。房玉陵愁眉苦脸,独自离去。萧伦颉不敢怠慢,径直来到太子府上。
太子急命他进来,明明心急,却也不急,淡淡道:“我正等你,听说今天公堂上又有新进展。”萧伦颉撩衣跪下,一一回报:“刘大人收受金银共计十万钱,他许给番国通商,铁器,匠人若干,”
“砰!”太子殿下摔了茶盏,骂道:“大胆!后面必有人指使!”
见他震怒,萧伦颉不敢说话。他一刻不停地来回话,他也这么想。太子殿下气得在房中走了好几圈,到底说话从来平衡,淡然道:“我兄弟之间,只有老三是最有能为的。”下面的话不说,萧伦颉也明白。他相当谨慎冷静下来,委婉地进言:“也许,是刘大人的缓兵之计。”
太子冷笑:“他跑了是不是?刘基还在!审刘基!”
三皇子府上,三皇子也诧异:“皇上英明,刘大人有胆子弄这种鬼也罢了,被房大人查出来却又敢下毒?房大人逃到宗庙,约的郑大人,不想他早死了,又毁坏宗庙里东西。这些事情,背后必有人吧?”
“殿下,这京中除了皇上,再就只有太子殿下最大……”
两下里各自猜疑,萧伦颉走出来却心中微寒。朝堂上风波不断,郑大人是倒霉,被扯进去。幸好他有一个好女婿。
不,是他有一个好女儿。
想到这里,萧伦颉一惊:“不好。”狂奔打马回府,见门上果然有澄心在。澄心今次打扮成一个小子模样。正等得不耐烦。见他来,把笑脸儿露出半边,才殷勤问:“你从哪里来?”萧伦颉板起脸,把澄心吓了一跳。
“怎么了?”
“石少夫人。你以后少出来,这街上乱,你不知道吗!”萧伦颉阴沉着脸训她。澄心委屈莫明:“怎么了?难道是怪我不给谢礼,这不,我给你绣了一个帕子,”送上去,绣的一双玉环。萧伦颉下面的话噎住,半晌柔声道:“我送你回家去,刘大人逃跑在外,你不可以再乱跑出来。小心。他要对你不利!”
让人套车。怕人看到澄心。萧伦颉亲自驾车。才出长街,澄心在车里正有说有笑:“你看那个铺子,听说是外国来的。看那弯胡子,一个月不知挣多少?”萧伦颉正在取笑你丈夫难道不给钱?见澄心小小惊呼一声:“别说话。”头一缩到车里,车帘子还在动。
萧伦颉也同时眼尖看到,一旁街口走出石涉,他总是三几个人在一处,立于道边拱手笑:“世子爷,去哪里?”往车里看一眼。
不回到车里看,萧伦颉都可以感觉出来郑澄心瑟缩着不敢动,他面不改色:“出城一趟。”石涉尖着眼睛跟上:“我和你去?”他似笑非笑:“敢是殿下让你出城?”
澄心在车里缩着。
“我自有事,不用你管!”萧伦颉冷冷回过。自己赶车走开。过去两条街,萧伦颉才敲车帘:“出来吧,”他学着石涉刚才的似笑非笑:“怎么,你不敢见你丈夫,还是我不能见人?”
澄心伸出头,对他讨好地一笑:“说哪里话来,世子风采过人,胜过我夫君多矣,再说还是你好,我夫君他,从不和我说这样的话。”她娇俏讨喜,萧伦颉本也不是正经生气,才要打趣她几句放她走,街上忽起骚动,有人大喊:“不要走了钦犯?”
天气,已经近四月。早开杏花洒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
随着喊声一团人奔近,为首的那一个,正是石涉。澄心脚步一溜,滑到人堆里不见。萧伦颉才要笑,见一个人从面前狂奔而去,长袖拂出正中他膝盖,哎哟一声摔倒,仰起面庞,萧伦颉微微一笑,对着那个尘污满面的人轻笑:“刘大人,好几日不见?”
石涉奔过来,难为他还不气喘,怀里抽出绳子来,对原中书令刘大人长笑一声:“大人,你居然还没出京城?”
不由分说,把刘大人捆上了。
萧伦颉趁这个时候,就赶快找澄心,怕她被人看出来女儿身,被人轻薄。看来看去,人影子也不见一个,耳边听到石涉问自己:“世子,咱们一同去刑部?”
“你先去吧,我还有事,去去就来。”萧伦颉到底不放心,独自来到石家门外,正寻思怎么去叫门才知道澄心安全回家,见一个扎双髻的丫头出来,却是小豆子。小豆子跟着澄心去过萧家,萧伦颉认识。
这就以目示意小豆子,小豆子扭个脸儿,把身子侧对着他。跟萧伦颉出来的有一个家人,萧世子让他上前:“问她,少夫人可在家?”家人依言上前去问,小豆子大声回答:“不认识!你这一家,我们家从来不认识!”
萧世子一捧好心,摔在石壁上。自己安慰自己,她怕石涉知道也应当。回去太子让人喊他,吩咐他:“中书令空下缺来,和刘大人走得近的人一概下狱,你挑人来给我看,早些安排早些安生。”
没几天里,忙得萧世子觉都睡不稳,不重要的事全都忘记。相对于安插官员,郑澄心算是小事情。
夏天的第一场雨下来,石涉悄无声息带回一个人来。
娇兰和澄心在廊下绣花,正在笑雨打花落残破,石娇兰先站起来:“哥哥回来了。”她自从定亲,娇纵收敛许多,更加十分的讨好哥哥。澄心随着起来,只觉得心中怦怦跳几下,却不知道为何。她盯着石涉身后,他从长廊上来,长廊路窄,他又身子魁梧,遮得看不到后面的人。
直到近前,娇兰呀地一声要回避,澄心呀地一声泪水流出。
那个人,穿一件半新衣服,发。可见到整理过还不算整齐。面目清瘦,却是自己的父亲郑大人。
石涉喊住妹妹:“去告诉父亲母亲,岳父到了。”娇兰就不乱跑,行个礼称呼过。转身去见父母亲。澄心泪如雨下,怔忡着呆在那里。
“澄心儿,到为父这里来。”郑大人语气缓和,微笑抬起自己的手。娇兰正在走,听到身后哇呀一声大哭,惊得她身子一颤,不回头陪着流下泪水,还是去见父母亲。
小雨,下得淅淅不住。澄心抱住父亲,哭得嘶心裂肺。后面。又有一个痛哭声过来。郑夫人踉跄奔来。离丈夫有几步远时停住,把他从头到脚打量过,不敢相信的眼光转为伤痛。大哭着扑过来。
母女两个人,一左一右扯住郑大人哭声震天。
过来的石忠贤叹一口气,也湿了眼眶。石夫人是个女人,早就和女儿一同红了眼睛。要劝,又想还是不劝的好,任由他们一家三个人去哭。
郑大人先住了泪,用袖子拭去泪水,拍拍澄心:“我有佳女,不弱儿子。”再招手喊石涉:“涉儿过来。”命澄心拜谢:“我有佳婿,不弱儿子。”澄心哭哭啼啼来拜。石涉接住她,见她哭得伤心,也心酸起来,不避人前搂住澄心哄劝,给她擦泪水:“快不要哭了。”
雨水,卷起几点落花。嫣然半卷,落在澄心和石涉身上。郑大人和石忠贤交换一个笑容,都为这一双儿女露出欣慰神色。
两个人,相对着互敬了一个礼。再就石夫人上前来恭喜亲家出狱,让娇兰拜过,请他们往厅上去。
澄心去催饭食,再亲手给父亲做几个。因家里人少,娇兰又定下亲事学家务,再加上厅上大人说话她呆着不便,也跟着澄心到厨房里来。
莲瓣厅上侍候茶水,奶娘在这里帮忙,做一下,落一会儿泪:“总算等到这一天,天可怜见,”又可怜澄心:“天可怜见的,姑娘一个人走了那么远,”再双手合十感激石涉:“幸好有姑爷。”
雨水渐大,厨房里点上灯,奶娘的低叹或是祷告,都蒙上一层沉沉。澄心忽然也有了这样的想法,见菜得了两个,带着莲瓣去送饭,在外面往厅上看,侧边座椅上,那稳重如山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石涉。
烛光下看,他的鼻子眼睛,越看越中看。念佛并不虔诚的澄心合起双手,也祷告一下上天,父亲的灾难,不过是让自己先和丈夫见面罢了?
再回厨房,见到娇兰还是噘着小嘴儿。打从她定亲开始,几乎天天有这种模样。澄心由自己而感爱石涉,更疼爱娇兰,背着人扯一扯她,小声道:“不然,先和小崔公子见见面,熟悉熟悉怎样?”
“不好,我就不喜欢他。”娇兰对着父母不敢说话,对着澄心有什么说什么。澄心忍不住说出来:“你看我和你哥哥,要不是先认识,以你哥哥那凶上来就要打人模样,我心里比你还要苦。”
娇兰扭扭身子听不进去。一个人时才嘀咕:“那豆芽菜儿有什么好,又细又长,哪里和我哥哥比?”
前面有人来喊,她也上桌吃饭去了。
这一晚石涉回去,澄心小鸟依人,百般逢迎他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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