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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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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尔。马格努松,其麾下有五千名精壮的北地士兵,乘船自丹麦之地上岸,再穿行陆路到墨西拿准备渡海前往圣地,西西里答应为西居尔。马格努松提供船只与水手,而挪威人这一路的攻击目标则是西顿。
至于最后一路,其统帅居然是死在劳迪西亚的雷蒙德的私生子,叫做波特兰的年轻人,外加雷蒙德的侄子乔丹,带着对高文的刻骨仇恨,纠集了批图卢兹和普罗旺斯的亡命之徒,也要来圣地参战,他们对西西里、威尼斯都发出过照会,谁愿意提供船只就听谁的调遣,只要的黎波里的推罗城作为报酬即可。
而威尼斯素来对推罗垂涎三尺,便抢先和西西里达成备忘协议,愿意提供船只载运波特兰、乔丹前去东方的推罗。只要攻下推罗城,威尼斯就能得到大片的商埠地和种植园地,也能就此在黎凡特站稳脚跟。
尤为紧要的是,西西里方还请求教皇,派遣小罗杰以“教宗使者”的荣耀、权力,乘船抵达克里特或罗德岛,在幕后调度策应马格努松、波特兰两路兵马。
此外西西里和威尼斯的新执政官暗中联手,暗中承诺愿意支持君士坦丁堡的约翰皇帝,抵抗高文势力进一步深入,保护帝国残存的半壁江山,这样也是为它们乃至罗马城的教宗提供了预先的屏障。当然约翰也要给出条件,将佩拉和金角湾的威尼斯人定居人数提升到一万名,这一万名是可以充当商人、船长或战士的威尼斯成年男丁,他们愿集体向约翰皇帝宣誓效忠,要在皇帝遭到威胁时保护他的御座。同样的要求,西西里希望身为约翰正妻母家的匈牙利王国也能承诺下来。
总而言之紧锣密鼓当中,西西里、威尼斯、匈牙利,还有君士坦丁堡的约翰,也开始结成一道同盟,企图阻挡高文越过马里马拉海攻入皇都。
当然西西里还希望争取新的神圣罗马皇帝(萨利安凯撒)亨利五世,让他也站到己方阵营来对付高文。
当教皇读到文宗的最后一卷时,发觉在其中西西里居然还预设了密密麻麻的“未来反制高文”的策略,是不一而足,并且招招凌厉,不由得汗水自沉重法冠上渗下,“你们这样做,怕是要把高文真正逼向敌对的营地里去。如此真的好吗?”
自拉特兰宫的台阶上走下,西蒙和小罗杰两兄弟拐入道回廊里花影下,带着鄙夷的神情看着外面罗马城内破败、肮脏、贫穷的巷道和商铺,在这座最神圣的城市里居然蜗居着最粗鄙的民众,他们对四方来的香客无所不用其极,一盘奥斯蒂亚送来的发臭咸鱼都要装盘子里按条来计价坑蒙拐骗,“父亲终于注意到了高文崛起,他应该早三年动手更好。”西蒙说到。
“现在应该也不算迟。我们怂恿波特兰、马格努松乃至威尼斯去和高文敌对,牵制消耗他的精力。至于博希蒙德多半也回不来了,那样我们既能趁机吞并整个意大利南部,随后。。。。。。总之,马上我会在克里特岛从容指挥全局的。”小罗杰自信地微笑着。
他的潜台词是,只要将来巴勒莫的王室统一了西西里、阿普利亚、那不勒斯之地,就能重现罗伯特。圭斯卡特的伟业,并足以挺进深入到莫利亚、马其顿地区,实践横跨亚得里亚海、问鼎君士坦丁堡的野心。
其实自古以来,只要是占据意大利南部的政权,莫不怀揣着如此的梦想,比如早先的圭斯卡特,也比如真实位面上而后的霍亨斯陶芬、安茹等。
不过,巴勒莫王室如此的构想,很快被秘密传到了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处,玛蒂尔达对此持中立和缄默态度,但她从东征里安全归来的小丈夫韦尔夫,因感念高文昔日的襄助,便私下让仆人抄录封密信星夜送往巴里城去!
第46章 EGO SUM QUI SUM
巴里城已修葺一新的圣尼古拉斯大教堂的长廊内,信件被最先送到在此徜徉并执掌地区教务的司钵戈特沙尔克手中。
这位本是个狂信徒,在首次东征时候举着圣鹅加入农民十字军队伍,后在匈牙利边境处投效高文,因行事狂热而有干劲,被委托在巴里城内,不但掌管尼古拉斯的圣骸,还要协助弗兰奇思科管理城邦的兄弟会、自新会之庶务。
戈特沙尔克接到密信后不敢怠慢,又将出使罗马城的几位托钵僧给唤来,互相对证清楚后,得出了相对明晰的答案,“很显然,这次东征塔尔苏斯的主人是要遭到压制和算计的。我必须得把事实提供到东方的首府宫廷里去。”
当消息通过普通商船上的密使,通过克里特岛驶往塔尔苏斯港时,高文、安娜和许多将官扈从正在秋季到来的润湿时节里,正在举行疏浚泽菲利姆港的入海河道工作。
长满柑橘树的山坡上,回归了塔尔苏斯宫廷的小翻车鱼而今心情已平复了下来,也能站在阳光下,于高文这个男人和安娜这个女人的面前,发布工程的指令了。
从山坡上俯瞰下去,波光粼粼的如巨大壶口般的新港便是“圣保罗之城”了,而它正是在泽菲利姆的旧址上改造翻新而来的。泽菲利姆,距塔尔苏斯城约九个古里,两者的位置和关系类似古代奥斯蒂亚与罗马,前一百年时泽菲利姆的海港被厚实的泥沙与芦苇地淤塞起来,导致港口的吞吐量大减,故而早期高文选择在塞琉西亚设备军港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现在不同了泽菲利姆这个旧名词要消失,而塔尔苏斯也一样,两者即将合并为个滨海的身兼贸易、工坊、农牧、渔业等多种职能产业的新式都市,圣保罗城。
现在于高文和安娜的目光当中,白色“克莱奥帕特拉门”直到巨大的石制灯塔处,为圣保罗城的新入海口,灯塔上镌刻着《出埃及记》里耶和华的名言:“egosumquisum”。
即“我是自有永有的”,来预兆着这座新城财富的无穷无尽。
灯塔上巨大的如翼般的风车板翻动着,将裂帛般的声响传到远方,在其下河洲平野上数千名斯拉夫、阿迪盖、摩尔、努比亚的奴工,各种肤色的人们赤着上半身,有的列着队伍手持礼仪物品在鼓点当中跳跃着雄壮奋发的舞蹈,有的则分居入海口两岸,密密麻麻牵着长长的纤绳,喊着口号往前迈动着。
而纤绳的尽头,则全部拴在两艘购自阿马尔菲的大船的船舷之上,这两艘船只的中间,用绞索立柱系着根横而长的巨木,巨木两侧附着锋利锯齿般的铁耙,其下拴着铁锭,沉入水下当船只被纤绳牵拉、并踏动水轮,匀速朝前行驶时,船只和水流的力量牵动巨木钉耙,发出沉闷的如海兽般的低吟,引得各色帐篷和看台上的城市居民们惊呼喝彩不绝钉耙在水下不断翻动着,耙去切削大片大片的淤泥,导致海面上涌起大团大团的赤色、赭色、黄色的浮迹,在大船尾舵后扩散着。
“嗯,不错,小翻车鱼的这个发明倒是大大节约了人工清淤的时间和耗费。”五彩的缀着流苏的御伞下,高文坐在椅子上赞许不已。
前面的阿格妮丝微微回眸,表情复杂地瞪了这位眼。
那边,两艘大船在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惊呼声里,已犁到了入海口的终点,于是船只甲板上的水手们全力扳动绞索,再将巨木钉耙从水下吊出,再往上加了数个铁锭,使其能沉入更深处,而后船只上击起了鼓点,船桨和踏板水轮倒驱,于是它俩又缓缓沉重地朝着原方向犁去,这样来回数遭,便能把入海口的泥沙淤土切碎干净。
此刻阿格妮丝举起了小小彩旗,旁边的几名大炮兵团炮手立即在荣誉军官奈克瑟斯指挥下,使用门厚膛的青铜小炮,射出了一发巨响,飞出去的是陶土弹,很快在空中解体无存了。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在布满柑橘园、苹果园的丘陵山坡间,先前的河工武装团凿穿引来山水,并链接了泽菲利姆河道与萨努斯河道,在丘陵与入海口间一处落差很大的地带,用石块筑起了个高地蓄水池,用道坡度很陡的引水渠伸到入海口里。
随着炮声,蓄水池上的水闸轰隆隆顺着引水渠滑槽冲下。
不过不单单是轰隆隆的声音,还有剧烈的类似于骤雨般的声响。
那是许许多多的小碎石和槽道摩擦碰撞的声音,由奴工采自于山间,提前倾倒进蓄水池里,然后利用落差产生的巨大惯性,随着引水渠里的激流,一股脑冲到入海口,将因大船的巨木钉耙而漂浮松散的水底泥土,统统洗刷掉了!
这样圣保罗新港很快便能驶入或停泊许多巨大的船只,再也没有壅塞之虞了。
安娜微笑着看着外面海面上几艘三桅船只,抬起了手指,显得十分得意,她的眼睛顺着入海口河道往内里新城方向望去,大约一个古里后,是人工挖掘出来的个花瓣式样的巨大连海湖泊,湖泊的横切面筑起了道城墙保护,这是模仿自古迦太基的船坞构造,能有效阻挡敌人和风暴在湖泊的各方向,都连着个带顶棚的船坞,这种船坞里都引入水来,可以让船只直接驶入,浮在其下的横梁上,进行维护工作。
湖泊以外水道纵横着,切割开一块又一块的田野庄园,有的是柑橘,有的是天竺棉,有的是天竺麻竹林,还有大小金螺蛳壳般的稻田,和入海口处密密麻麻的新设工坊,中央位置横亘着宽阔的铺石街道,不单链接着宫廷、新城和旧城,更是通往东西北各个方向的其他城市,信使和商队正在上面往来不绝。
城市的核心处,塞巴斯蒂安凯旋门、圣保罗大教堂、圣巴巴拉铸币厂等标志性建筑高耸而醒目,“高文,我都不想再去皇都了。一座正在蓬勃发展的新城能带给我更多的愉悦。”安娜兴冲冲。
“这个还不简单,可以宣布未来的帝国实行‘多都制’,以君士坦丁堡为皇都,士麦那、塔尔苏斯、梅利泰内都为次都就行了。”高文对这个小小的难题不以为意。
第47章 塔索
玩笑归玩笑,但说不要进入君士坦丁堡,那也只能是嘴上说说而已。
高文和安娜已开始准备未来的皇都政权交接手续了,首先他们已在塔尔苏斯城东南角建起来个巴西利卡式的回廊大楼,宣布复兴已被废除掉的“罗马尼亚的库里亚公民联会”,合并了锦册兄弟会和塔尔苏斯托钵自新会的终端组织,可从不选举,说白了就是直辖于高文、安娜所有的“御前会议”而已,商议战和、铸币、外交和税务等国家大事只有帝王和帝后才有召集会议并公布议题的权力,库里亚代表们大多情况下唯唯诺诺、实施敕令罢了,并且此班子是将来接管皇都后,能迅速让其继续保持运转的“预备官僚队伍”。
而占领了特拉布宗、大亚美尼亚的丰富银矿后,高文也开始用圣巴巴拉铸币厂,正式铸造属于自己国度的通用货币,即“塔索”。
塔索这个名字脱胎于“塔尔苏斯”,还被高文设置为三种额度,即1塔索,1/2塔索和1/4塔索,但都是由纯度百分之二十七的银铸造出来的圆形钱币,使用的白银除去战争掠夺所得外(高文在花销之余,将这些他国银币回炉重造了,据说产生的毒气熏死了不少铸币工匠),便是特拉布宗、查尔迪亚、梅利泰内、大亚美尼亚的银山了,特别是最后者所有的帕柏斯银矿出力尤其之多。足值的1塔索重量是完全等同恒定的,正面和反面各自镌刻着高文和安娜的头像,而1/2塔索的正面为圣保罗头像,反面则是一句隽语“欣赏上帝的言传”,至于1/4塔索则刻着象征着塔尔苏斯城的飞马图案,反面是短基督十字架形状。
后来民间便习惯称1塔索为“夫妇”,1/2塔索叫“圣保罗”,而1/4塔索叫“飞马”。还有原本就有的铜质“番红花”辅币,依旧继续在民间的小额贸易和税收上流通。在它和塔索的兑换上,高文更是破天荒地引入了印度的十进制,自此他宣布每枚“飞马”等同于10枚番红花铜币,“圣保罗”自然等于20枚,而“夫妇”等于50枚(此塔索加重了份量,所谓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不过是个简便称呼,和实际重量并不等同)。
另外高文把铸币收益税定为千分之五,并要求严格遵守。
这样塔索银币体系便覆盖了中小额度的贸易所需,并在记账上和其他各国尤其是阿莱克修斯曾大量铸造的“拜占特金币”(东罗马国内自称为hyperperson)确立各自的兑换比例,高文下令将换算数据刻在石碑大表上,在伊科尼乌姆、士麦那、塔尔苏斯、法希斯的市集上各立一座。
塔索银币自推出后,因其强大的便利优势,很快得到了“银本位”的中古社会商贸欢迎,先是国内的商队开始大量使用,接着便开始迅速播撒到了海陆各个王国。
不过高文还是不够满意的,因为要真正占据贸易中心的地位,不造质优高价的金币是不可能的!恰如东罗马曾经统治海洋贸易七百年(从君士坦丁大帝开始,至米哈伊尔七世结束)的索立德金币(诺米斯玛),其价格坚挺的持久性,实际就等同于我们现在的美元。
但没有足量的黄金提供铸币所需,少量经由贸易流入地中海的,也被热腊鸭、威尼斯等各个城邦小心翼翼囤积起来,因为它们都有铸造金币的打算,让高文也只能暂时等待下去。
疏浚港口的仪式功成后,返回宫廷的高文得到了来自巴里城的汇报,“果然是这样的走向,约翰不甘心束手就擒,而西西里的诺曼王国和威尼斯又不愿坐视我们的强大,形形色色的敌人又自西方要组织起来,对付我们了!”
“那这次出征的黎波里的行动,包括即将对皇都的光复作战,我们该如何处置?”安娜急切询问道。
高文踱到露台边,望着远方的海港图景,风鼓荡起他的长袍,过了会儿他哂笑起来,“不妨先放开大道,让雷蒙德可怜的私生子和那个挪威的蛮王马格努松来,让他们尽情折腾折腾,而我们保持围攻的黎波里城的步伐照旧进行。随后我们得使用点小小的手腕,让敌人们在后院起火、方寸大乱!”
听到这话的安娜用指尖轻点着下颔,若有所思,眼珠旋转了几下后,便靠过去踮起脚尖,附在高文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安娜猜的不错,西西里的那个罗杰可以安心当罗马城的封臣,但有的王不管如何更迭,都是不可能与罗马城和平共处的。”高文对安娜的猜测和提案表示由衷赞同,“机要官菲拉克托斯,发送敕令去塞浦路斯,要求安德奥达特不要受到任何干扰,保持原计划前往的黎波里。另外,我马上要接待尊敬的宗主教安塞姆阁下。”
安娜顿时狡狯地吃吃笑起来,而高文也叹息声,“只怕是,马上真诚待我的圣座冕下要遭殃了。但不要怪责我啊,我也是被动的守御反攻,谁叫他们想坑陷塔尔苏斯的新罗马帝国呢?”
这时候安娜脸色又严肃如冰霜起来,姣美的眉梢微微立起,“但凡挡在我们进入皇都路上的石头,全部都得将它们踏碎掉!”
装饰着阿菲永金丝大理石和弗吉利亚名贵木材的圣保罗大教堂祈祷室里,高文踏着能照见人影的地板,微笑着看着走入进来的安塞姆,对方鸵鸟蛋般的秃顶在这里是锃亮无比的。
“安塞姆阁下,您对就任新的教皇感兴趣吗?”高文发言的第一句话,十分开门见山,差点没让安塞姆当即滑倒在地!
“你在胡说什么,我先前一直在担任约克主教、巴里城主教和你这里的宗主教,即便返回罗马城按照法则也得先当上七枢机之一才具备资格。莫要开我的玩笑。”安塞姆随后脸和脑袋都涨红无比,虽然心中欣喜激动(毕竟高文表态),但却在口头上把高文嗔怪番,并且继续警告说,“你在大方舟山的举动太僭越了,快将帝王的称号撤除掉,不然引来教廷的非难指责可不是轻与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您愿意,我就会倾尽全力让您入主拉特兰宫,这对你我都有好处的,对不对?”但高文的表情却十分之认真。
第48章 烧信
听到了高文这话,安塞姆虽不做声,但喉咙发出很大的声响,有点像是浓痰塞在了那里,咕噜噜上下翻滚,高文太了解这位宗主教阁下,如此的举止即反映他开始掂量利害关系。
下面就是向燃起来的炉灶里填把柴,高文带着期盼和打抱不平的语调撺掇道:“我和现在的圣座是老交好,他等同于我的父亲,我等同于他的儿子,我们俩又亲如手足,这样算来您不也等同于是圣座的儿子?此外人啊,目光总得往前看,圣座冕下如今年事也高,也许过不了数年就得晏驾,身后事我们现在就得关注。”
“是这个道理,咳咳。”
“所以我的想法是,马上央求您起草份文书送往罗马城,就说我愿意和西西里岛那样成为圣座的封臣,每年向罗马城缴纳封臣税,但条件是希望能成为‘教宗使者’,并让你回罗马城去就任某个教区的枢机主教。”
安塞姆的白眼珠翻了两番,他的相貌带着鼾病的后遗症,平日里虽尽力处理宗教事务,但总是睡眠不好,外貌上咽喉肿大,口齿流涎,头发稀疏外加下颔短凸,可即使如此他对罗马城的圣座还是抱着热烈的向往:我都快六十岁,又在塔尔苏斯这么重要的地区担当宗主教,没理由就要比耶路撒冷的萨姆贝尔、莫里斯他们要来得差,“你可以的,安塞姆加油!”
下定决心后,安塞姆彻底咽下口吐沫,伸出手来,和微笑着的高文紧紧握扣在一起,“文书,我马上就起草!”
不久后,从圣保罗新港里启航的大批新旧船只便扬帆抵达了塞浦路斯的萨拉米斯港口原塔尔苏斯郡长安德奥达特统率两个旅团,外加近万的民军、新附军,昼夜不息,乘船抵达贝里图斯与朱拜勒上岸,随后他与此地的留守官普拉吉特会合后,正式开始沿着黎巴嫩山脉西侧沿海通道北进,数日后抵达占据与波拉港相距二个古里不到的“香客山”,并在此山上整备道路与堡垒,开始竖起攻城器械布设攻城火炮俯视城内的要塞、城墙,另外面温莫哈则带着舰队(其中包括阿马尔菲和热腊鸭支援的四艘大型艨艟),把波拉港的海面给紧密封锁起来。
同时安德奥达特向东侧的山地高原,送去了由原安条克牧首约翰。奥克希尔特亲笔书函,是给山中群居的马龙派信徒的,他们在先前服从的便是约翰。奥克希尔特的管辖,在信中安条克牧首要求所有马龙派的山民信徒自即日起要服膺塔尔苏斯方面的权威,并且为围攻的黎波里提供帮助。
马龙派领袖表示可以,不过条件是“允许我们保留武装和山中的堡垒。”
安德奥达特也亲自盖印回信,“完全可以。”
十月伊始,就有三千余名马龙派士兵走下高山,屯营在塔尔苏斯卫教军之侧,加强了安德奥达特的围城力量。
先前,得知情况不妙的的黎波里城即派遣信使,去大马士革城向他们原本的宗主杜卡克。突吐施哀求军事援助,或者外交斡旋。
这座城市甚至提出,如果塔尔苏斯方愿意撤军,他们可以缴纳五万枚金币作为酬谢。
但向来是黎凡特最重要造船基地、拥有完备船坞和港口的的黎波里,早已是高文必争之地了,他现在不在乎钱也不在乎人,只要这座城市。杜卡克又是个有些软弱的人物,面对附庸城市的求援,不敢出动军队和高文翻脸,反倒派出密使前往塔尔苏斯宫廷申辩自己“绝无开衅之意愿”,等于暗中将的黎波里给出卖掉了!
绝望的的黎波里城,又开始向埃及的法蒂玛宫廷求助。
这也是他们仅剩的希望所在。
但现在的法蒂玛声势,比起先前来更加衰落了。在基督徒东征前,它就丧失了东西方的广袤领地,只能在埃及本地和黎凡特南部一些海港城市保持影响,而后又遭到新兴的突厥人的侵攻,失掉了对巴格达、叙利亚的权力。在国内,饥馑、宗教迫害和贪污内讧盛行,肥沃的尼罗河不再能带来粮食,科普特农民们大批死去或逃亡,基督徒和犹太人被迫戴上黑袍和特殊标志遭受歧视虐待,心怀叵测的将军大臣们各自得到柏柏尔、突厥、亚美尼亚或埃塞俄比亚一派佣兵禁军的拥护而互相厮杀,哈里发不过是拘在雄伟华丽宫殿里的一介高贵囚徒而已。
现在基督徒光复耶路撒冷后,埃及所能控制的地盘愈发缩水,好在实权者大维齐尔艾弗德勒实施了独断铁腕统治,还能稳住摇摇欲坠的形势。但先前阿苏尔战役后,艾弗德勒被高文、鲍德温、博希蒙德的联军大败,丧失了大部分精锐陆军,便躲在亚实基伦官邸里羞惭不出。
所以的黎波里的求助信传到他手中后,艾弗德勒当即认为“此刻与塔尔苏斯和耶路撒冷开战,有害无益。”然后就让几名使者乘船前去开罗宫殿,告诉法蒂玛哈里发穆斯塔阿里,“此后我国必须以整顿税务,休养生息为上策,争取和其他诸国保持和平联系。”
艾弗德勒如是做,除去公义外,当然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王朝的大部分精锐,都还集中在亚实基伦地区,他就呆在这里企图牢牢把握住这支武装,不愿意随意调动出阵,以保持自己权势不坠。
大维齐尔的信,送抵哈里发王宫门阍里,把守此处的是一支亚美尼亚籍禁军卫队,其指挥官为“执剑侍从”头衔的阿绍特,也是先前在喀尔斯战役里据守城堡,后被高文俘虏枭首的马哈德泽里之兄长。
此时天色已晚,而哈里发正在另外处宫殿“西宫”里就寝,故而由他信任的阿绍特将军接过了信件。
没想到仆役举烛时,误烧了信件的边角,阿绍特将军忙叫两名科普特书办将焚黑小半边的信纸扯出,放在桌子上进行抢救性的誊录。
这一誊录不要紧,即誊出血腥的“鸦宫之变”来。
第49章 鸦宫暗影
原来,此王宫为法蒂玛通常所言的“旧宫”、“鸦宫”。
一百三十五年前,当时还定都在马赫迪亚(现突尼斯东南部一海港城市)的法蒂玛王朝,对埃及发动连绵不绝的征讨,其领军大将却是个出身西西里的标准希腊人昭海尔。苏尔吉里,他幼年时是名奴隶,后来被提拔为军队里的将领昭海尔决定性地击败灭亡了原本占据埃及的伊赫什德王朝,并且当他和五千名部下驻屯在距离富斯塔特四个古里外的荒地时,各路人马如柏柏尔人、撒拉森人、希腊人纷纷来投靠他,原本的营地一下子不够用。于是昭海尔就让部下烧制砖石,将营地扩展得很大,并取名为曼苏尔。
当时奠基开工时,按照传统,是要在占卜出来的吉时摇动一串铃铛的,但却有只黑色的乌鸦在“火星上行”时飞到城垣地基之上四年后,法蒂玛王朝第四任哈里发穆易兹迁都到这里后,认为这只乌鸦降临是个吉兆,便下令将“曼苏尔”城改名为“加希拉”,意思为“胜利凯旋”。
后来威尼斯商人误把加希拉读作“开罗”,这个错误反倒在后世成为这座中古都市最响亮的名字,原本的“加希拉”却被人彻底遗忘了。
但人们没有忘记那只神奇的乌鸦,所以也口口相传,把开罗的哈里发王宫叫做“鸦宫”。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鸦宫(也叫旧宫、东宫)的南侧修起了一座富丽巨大的清真寺“爱姿哈尔”,而爱姿哈尔大清真寺的东北处又由第五代哈里发阿齐兹筑起座新宫即“西宫”。鸦宫和西宫间广袤地带则铺成了带着喷泉的大广场,名曰“两宫之间”(baynal…kasrayn),其间矗立着禁卫军兵营、集市和诸多官邸。
其中鸦宫拥有九座门,而阿绍特执掌的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座“哈达卜门”,因为这道门的塔楼上有个窗户,哈里发往往在聚礼日会站在这里一小会儿,和臣民隔着铁栅栏互相见个面,让群众一睹他的尊容,表示自己还活着没换人。
夜色里,哈达卜门塔中阿绍特夺过了烧痕斑斑的信纸,在里面大维齐尔以师长的口吻告诫哈里发:我们和塔尔苏斯军队打,是肯定打不赢的,之前你知道吗?高文带着四个旅团就横扫了整个大亚美尼亚,灭亡了乔治亚王国,还屠灭了波斯伊斯玛仪派的鹫堡(活该!谁叫那里的教派不再服从于我方的统治),其中乔治亚王国的大将马哈德泽里被擒获杀死。。。。。。
“弟弟,弟弟啊!”阿绍特读到这里眼睛一黑,身为弟控的他简直要压抑不住心中的火焰。
当初艾弗德勒他父亲派人来大亚美尼亚招募人手时,你和我在家乡都约定好了我渡海来埃及开拓事业,你去乔治亚王国借兵,大家将来共同为复国努力,可是怎么你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死在奸贼高文的手里了?
继续读下去,阿绍特眼睛都要因暴血而凸出来,“什么,艾弗德勒亏你还是个阿尼子弟,居然大谈什么绥靖和平,对豺狼般的敌人还谈这个?简直不可理喻,我势必要诛杀此等头号国贼!”
于是在这个沉沉黑夜里,宫殿里的亚美尼亚禁军统领官,为了给死在千万里外高原上的兄弟报仇雪恨,或者说泄愤,要将整个埃及国运绑在血淋淋的屠刀上了。
清晨时分,阿绍特带着群披甲禁兵,穿过“两宫之间”,抵达西宫的觐见室,请求见哈里发穆斯塔阿里。
这时候的穆斯塔阿里大约是二十三岁的年纪,戴着白色的先知缠头,虽然肤白身高,但却血气柔弱的样子,缓缓从房门里走出,坐在中央的象牙座椅上,他的双瞳是蓝色的,十分漂亮,晶莹地如同宝石般,也像天空和海洋,比高文眼瞳眼色要深因为他的先代(即第六代法蒂玛哈里发,哈基姆)曾和亚历山大里亚的基督牧首家族通婚(牧首的两个女儿),而对方居然拥有罗斯血统。
“有什么事,我最亲爱的侍从官?”刚刚睡醒的穆斯塔阿里有气无力。
阿绍特将信件恭敬地呈交上去。
“哦,居然是老师的信。”穆斯塔阿里喜悦地说到,他的眼睛下有条血色的线,这让他看起来不甚健壮,但却有着凄楚的美。
拆阅完后,“给我拟封回信,就说我也很思念他,希望在下个聚礼日里能与他在宫殿里畅谈未来的国事。”接着,哈里发即让机要秘书写就了封回信,请求艾弗德勒从亚实基伦回来,他会在爱姿哈尔大清真寺与他见面。
这时,台阶下的阿绍特浮现了一丝阴冷诡异的笑。
当然这封信他已窜改过了。
他清楚面前的年轻貌美的哈里发,自小在维齐尔老师抚育教导下长大,早已在心中产生了对对方的不正常迷恋艾弗德勒离开宫殿的这一两年,哈里发简直整日六神无主,思慕欲狂。
事情办妥后,哈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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