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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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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这个夜晚的所有,除去那场圆满的宴会外,其余的都被隐杀过去,凯撒坚决不允许任何文字记录在任何书卷上。
伊达女伯爵在西斯城莱特郡长的宅院内以泪洗面了些日子,后来居然怀孕了,羞惭欲死的她也只能隐姓埋名,脱离了朝圣者队伍,委身于莱特这个原本西西里的小乡绅。
阿德莱德的结局也是一样,但奇特的是,原本轻浮不已的她和安德奥达特的婚姻却在其后十分和谐美满,他们生养了不少孩子,阿德莱德终生支持着丈夫和后代的事业,他们而后继承了名门尼西塔斯的氏名,阿德莱德并在丈夫高龄去世后整理书稿,当然这是后话。
对外,所有的官方资料只是说,伯爵母女中途希望前去高原上的古代基督遗迹朝圣,结果就此湮没无闻,恐怕是被达尼什蒙德的残党掳走或杀害。
但关于这母女被诱骗嫁入塔尔苏斯的流言始终存在,还绘声绘色。
不久后,连非拉多菲亚姆城的黛朵,也对整个事件表示莫名其妙。。。。。。就像个被扯断了鱼饵的渔夫,呆了。
数日后,高文宣布动员整个精锐的红手旅团共五千人,联合康拉德、吉约姆二位的兵马,浩浩荡荡抵达马尔鲁斯港处,在那里许多威尼斯和塞浦路斯船只正在等候着,要运载他们前往圣城。
不过在这时候,戈弗雷、鲍德温和坦克雷德也不甘心,真的等到高文一行抵达这里才取下耶路撒冷,那样便无法得到攻占圣城的巨大荣耀。
于是在乔瑟兰的谋划之下,所有军队领袖们一致决定:暂时不等待高文、博希蒙德的援助,所有人齐心协力拼尽死力和智谋再发起一次对大卫塔的总攻。
总攻击的日期,就选定在耶稣的生日(不过当然不是我们现在的圣诞节),这样戈弗雷认为可以让所有人燃尽所有的斗志,除死方休。(未完待续。)
第105章 圣诞攻势
翌日清晨,大卫塔的所有守军看到城堞和水渠边,朝圣者们再度团团集结在一起,簇拥着新的更高的木制攻城塔,便哈哈嘲笑起来,前些日子他们已经动员许多人,使用草包和柳筐把被射石机损毁的缺口给填充上了,王公索克曼又加派了人手在大卫塔处增强守御力量,并且凿出了两根大树干备用,来摧毁朝圣者的攻城塔。
圣城明晃晃的阳光下,索克曼和属下的武士们立在塔楼上,看着眼前如巨兽般朝城堞而来的攻城塔,“准备火毬,并将大树干绞在弩砲弦上等待击发!诸位,据埃及人的情报,面前这群朝圣匪徒给养和木材都已快要耗尽,这座攻城塔应该是他们从各处山谷拼尽所有力量聚集制造成的,只要我们焚毁它,这群匪徒就再也不可能奈何我们和城市了。”
听到王公这句鼓舞,防御墙和塔楼间的裹着头巾的新月信徒都大声举手喝彩,随后开始搬运石弹,堆积火毬,修筑围篱起来。在他们忙碌不停的城堞下,基督徒巨大入云的攻城塔已被推到了距离大卫塔只有二百余尺的地带。
戈弗雷公爵依旧站立在顶层,看着其下如蚂蚁昆虫般密集的朝圣者攻城队伍,挥手大喊道,“所有人鼓起最后的斗志,为了耶稣的生辰,也为了这座用数百名朝圣者的牺牲才换取来的攻城塔。你们马上得统一听取乔瑟兰、加里兰兄弟的指令调遣。”
这时,鲍德温举着盾牌戴着头盔,忠实地遮挡在兄长的前面,和他并肩而立,他看到面前鳞次栉比的敌人塔楼堡垒,绵延的城墙,和麦粒般跑来跑去的敌人守兵,还有许多被他们搭设起来的反攻城塔射具,云彩和阳光在他的身旁流过,风掠过所有人的斗篷,让胆小者天旋地转。
伟大的圣城里那所巍峨的所罗门圣殿历历在目,位于城市的东南处,祈祷的香烟和城中居民、士兵的炊烟到处升腾,伴随着嘹亮虔诚的赞歌声,阿达纳伯爵在心中反复默念着,“歌德希尔德啊,还有我的儿子杰尔维,你们昔日在我剑柄的吻,会在今日给我莫大的勇气和运势,我和兄长都不会输掉的,绝不会输掉!”
当攻城塔下面许许多多的轮子碾过用白泥所标识处的线时,立在其边上的乔瑟兰骑士仰头看着上空,大卫塔的城堞上许许多多的十字弓开始弹射处燃烧着的木桩和大矢,暴风骤雨地朝着攻城塔射来,乔瑟兰见状便挥动手里的旗帜,“加里兰,你和所有重装弩手们连环冲上去!”
他的弟弟加里兰得到了指令,便和数百名穿着重叠铠甲的强壮战士,迈着沉重稳健的步伐,跟在攻城塔的四周——加里兰与所有战士,穿戴着三重铠甲,一重最外面的是拜占庭式的亚麻甲,外衬浸湿后防火的亚麻布,内里衬着片状连环甲片;再内里一重,是法兰克人穿的锁子甲,包裹着他们的躯体;最内里一重则是拜占庭和突厥人善用的扎甲,紧紧贴着他们的夹袄内衫;最顶上戴着坚固的铁盔、护鼻盔,脖子、肩膀、手腕处也都裹着锁子,仅仅露出双眼睛,这样他们在圣城依旧酷热的天气下,就凭借着这样打扮,还在坚忍爬上攻城塔的周围小围篱,或步行跟在其后。
加里兰身旁伴随着两个轻装仆役,一个双手举着鸢盾,遮护在他的左右,另外个背着足足三把弩机和弩箭皮囊,趋步在加里兰身后,不断弯腰脚蹬上弩箭,而后递交给加里兰。其余的重装弩手,也都是同样的人员配置。
接过弩机的加里兰,抬手“嗡”地射出根无尾弩箭,弩箭巧妙地贴着微微倾斜的防御墙,将一名探出头脑来的守军士兵给射中——脑浆和鲜血迸裂出来,溅得木制围篱上到处都是,就像朵盛开的血花那样。
而后加里兰继续前进,换着又接过个弩机,这下他射入了城堞围篱后的射击孔,一个刚刚举起石头准备往下抛掷的撒拉森人,腹部顿时被射穿,肠子绕着没入肉中的弩箭,惨叫着倒栽在了地上丧命。
其余的弩手也都如法炮制,不间断地轮番射出阵阵弩箭,大卫塔上的守兵连续不断的中箭跌落下来坠亡。
“叫我最勇敢的射手来,列队射箭,压制住他们。”随着索克曼的这个命令,许多胳膊上缚着小圆盾的撒拉森、突厥、科普特弓箭手,从各个塔楼的竖墙过道里涌出,集结在围篱之后,他们根本不用瞄准,就将反曲弓上的箭矢嗖嗖嗖密集抛射上了围篱顶端的天际,让其疯狂坠下,发挥杀伤作用。
箭簇猛烈砸在地面上,一阵阵尘土在加里兰脚下溅起,好像雨点落下那样,加里兰的躯体微微摇晃着——他的亚麻衣甲瞬间就中了四五根箭矢,然而足足三重铠甲给了他保护,这些箭簇连他的皮肤都没有触碰到——两名军仆,一名举高鸢盾,另外名伏在其下继续为弩机装箭上弦,加里兰和其余重装弩手毫无畏惧,将城堞上的守兵射得抬不起头来。
“抛射石弹,掩护公爵,并摧垮敌人的防御墙和塔楼。”后面大约三百尺外,乔瑟兰翻身上马,继续挥动战旗,六架被搭设起来的抛石机,左三右三,在攻城塔方位的两侧展开——羸弱而无甲胄的朝圣者们被集中到这里,成群结队地扯动抛石机上的绳索,巨大的嘶哑声里摆臂上上下下,不断抛着翻滚的石块,把大卫塔周围的防御墙砸得震动不休,喊杀声、喇叭声,箭矢、飞石飞舞的呼啸声,弥漫撼动着整座圣城,在弥漫狼烟和交织火矢当中,戈弗雷、鲍德温、弗兰德斯罗伯特都勇敢地站在数十尺高的攻城塔顶层,步步逼近着索克曼所在的核心高塔。
围城部队在乔瑟兰、加里兰兄弟精妙的配合下,压制住了城堞上的守军,抓住此好机,攻城塔在吱吱呀呀尖利的声音里,开始靠近城堞垛口,塔体开始碰撞、摩擦,不断有碎砖石翻滚落下。
而攻城塔逼靠的地方选择也十分巧妙:那里是段先前被轰毁的塔楼,守兵们举着长矛和弓箭,用木板、草袋和柳筐搭成了道临时性的屏障,这会儿许多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攻城塔顶楼,嚎叫着将缠绕着麻布条的矛尖点燃,抓起了冒着跃动火苗的罐子,准备马上齐齐将其飞掷出去,把里面的敌人全部烧死!(未完待续。)
第106章 果醋
此刻,在编织枝条袋和木板之后,塔内戈弗雷、鲍德温及身旁的骑士军士们,也纷纷戴上头盔扣下护鼻,举起长剑和斧头,随后到处都是紧张而沉重的呼吸声。
“不要慌忙,鲍德温——后面所有的皮囊袋子都准备好了没有?”戈弗雷冷静地询问着弟弟。
“都准备好了,随时等待你的命令。”
戈弗雷于是隔着木板缝隙的光,他看到烟雾当中,那边塔楼下的守兵们呐喊着,在枢机木架上旋转着他们的大弩砲,上面架着和事前一模一样的空心树干,上面还是密布着铁杵铁刺,正在熊熊燃烧着,短时间内就瞄准了他们所在的攻城木塔。
“祷告,向无所不能的主祷告。”戈弗雷说完,便合上双眼,开始虔诚祷告起来。
周围戍守方和围攻方的抛石机、弩砲扔出的石块,不断在城堞上砸出剧烈的声响,想把人的心脏都震破。血战在即,随着公爵的这声指令,所有人也都合掌抚胸默默祈祷着主的垂怜:即便乔瑟兰先前对如何对付射来的大树干已有了筹划和准备,但真实情况如何却不得而知。
先前的攻势当中,戈弗雷是撤离了攻城塔才幸免于难的,但这次他们不准备再退走,那这也就意味着两种可能结局:一种是成功,他们可以在接下来跃出攻城塔,占据面前的这座塔楼和周围的城堞,引导接应更多的朝圣者攻入城中,夺还主的陵墓;第二种是守兵成功——燃烧的树干会焚毁摧垮这座塔楼,戈弗雷、鲍德温、罗伯特等这群首脑一个都无法免除厄运,会全都穿戴着沉重的甲胄而被活活烧死。
那样的话,对圣城的东征必将以彻底惨败而告终。
现在真的是搏命的时刻,那座弩砲上的绞索声,正在祈祷的戈弗雷似乎都能听到。
“发射!”所有突厥人和撒拉森人都齐声嚎叫起来,大树干在强力弹射下,飞出弩砲,掠着火焰和烟,横亘了整道防御墙,一团火光炸裂开来,它准确贯入了攻城塔当中。
其间所有的人物,都像是遭遇了地震那样,整个塔楼剧烈摇晃起来,很多人栽倒在了木板上,烟尘、烈火不断开始蔓延,咳嗽和呻唤声充斥着挣扎爬起来的戈弗雷公爵的双耳,他还听到了外面雉堞、塔楼上敌人的叫嚣和欢呼——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全都完蛋,或者快要完蛋了。
“鲍德温!”戈弗雷青筋暴出,大吼起来。
“是的,灭火!”鲍德温大呼起来,他身边勇敢的士兵在烈火和浓烟里恢复镇静,开始纷纷举起手里的皮囊。
这下,大卫塔下被射中爆燃起来的攻城塔,让整个沿着橄榄山布阵的朝圣者军民都能看到:隐修士彼得在山顶看到了,他身边的信徒成千上万地跪拜下来,对着耶稣曾经走过的道路,对着耶稣曾经被挂上十字架的山头,也对着耶路撒冷的神圣城门,无数双手举高又再度摆下,对上帝的乞求声响彻云霄。
另外边圣斯蒂芬修道院前,望着圣城西侧的“希律王塔”(它是耶路撒冷的另外面塔楼群和防御墙,以希律王命名,与大卫塔一东一西,夹住保护着耶路撒冷)的坦克雷德,还有旁侧的吉麦吉斯旅团将军格里高尔,都听闻到了那侧惨烈的战斗号角,和冒起的黑烟。
“不管如何,做好战斗准备,举起云梯和攀爬绳索网。”两位将军几乎同时下令到。
攻城塔外,弩砲和塔楼旁侧的守兵带着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贯入进去的大树干,它居然并没有继续延烧起来!而是开始不断冒着青色灰色的烟雾,上面的火势越来越微弱!
“到底怎么回事!?”大卫主塔上的索克曼,扒住了窗口,眼珠都要掉出来而怒吼道。
而在木塔内,鲍德温、罗伯特,包括从二层冲上来的哈特曼、多多、沃纳等及许许多多士兵,都举着皮囊,不断对着着火点抛洒着“灭火水”。
这种灭火水,是乔瑟兰事前和高文联合谋划出来的东西。
其实就是大量的果醋,外加卡帕多西亚盐湖里出产的石碱混在入水中,装在能很好防腐蚀的皮革水囊当中,一旦泼在大树干上,原本难以扑灭的火,很快就被扑熄了。
最终摇摇欲坠的攻城塔,奇迹般地挺立坚持了下来。
“主怜悯我们,万岁!”所有战士拔出了武器,兴奋万分地喊起来。
这会在下面二层,一名叫利特霍尔德的法兰克骑士比顶层的人还按捺不住,他喊着几名军士抽出几根梁木长板,抢先搭在了大卫塔的城墙上,恰好呈现了四十五度角度,随后利特霍尔德艺高人胆大,率先举着剑和盾,踏着绝高的晃晃悠悠,仅宽三尺不到的长木板,第一个跃入了防御墙当中,“天主赐予我这样勇士绝妙的手腕和运气!”利特霍尔德如此兴奋地喊着,挥动长剑,将两名躲闪不及的突厥箭手劈成四段。
而后他冒着箭矢,爬上了围篱的顶层,让城内外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在怒潮般的叫喊声里,砍断了索克曼竖在那里的新月旗。
此刻,攻城塔顶层的木板也被士兵们呐喊着推下,砸落在守兵临时的防御工事上,箭矢、火毬罐泼水般对着出口处攒射来,戈弗雷周围的军士提前叠好了严密不透风的盾墙,将其纷纷抵御住了。
盾墙哗啦啦散开,其后的军士们将同样点燃的长矛,奋力抛掷到了防御工事上的草袋、木条之上,火焰噼里啪啦,迅速自各处冒出,扬起的窒息黑烟如旋风般刮满了整个破损塔楼——后面的守军士兵被熏得无法忍受,开始捂着口鼻丢弃岗位,朝外面奔窜。
“圣城,圣城属于伟大的耶稣!”戈弗雷公爵举高了剑,和数人一并越过烟火,冲入了那座塔楼当中,接着是鲍德温冲了过去,再接着是罗伯特伯爵,再接着是。。。。。。
很快,上城、新城和旧宫殿区的居民们,惊恐地看到,固若金汤的城墙上,一面面新月旗被砍倒丢弃,一面面十字架旗被竖起,突厥人和撒拉森人的士兵乱喊乱叫着,丧失斗志,从雉堞、塔楼的入口处逃出来。
“我们的城市失陷了,高卢蛮族攻入进来了!”这样凄厉的喊声炸起,很快传遍了整座城市。(未完待续。)
第107章 圣墓
不久,希律王塔前的诺曼军队和吉麦吉斯旅团也争相投入攻击。
最先动手的是坦克雷德,他还在圣斯蒂芬修道院前饮马时,两名突厥贝伊从希律王塔上城墙溜出来,被带到他面前,这两个贝伊乞求饶命,并愿意给诺曼小将打开城门,让他能第一个夺占圣殿。
“吹响喇叭,冲锋!”坦克雷德没有任何犹豫,许下了保障两名叛徒性命的诺言后,便叫他俩引路:从希律王塔的城门进去,便是传统里耶路撒冷的“上城区”,斜着穿过那里,再突破圣城的老墙,便能从侧后攻占圣城的宫殿区,即所谓的圣殿山。
六千名诺曼军队,以大约三百名甲胄齐全的骑士军士纵马前驱,后面全是仆从的各族轻骑和步兵,卷风般夺取了希律王塔的左半部分城墙——而后,四千名(其余留在贝鲁特和朱拜勒驻屯)吉麦吉斯士兵也扬着旗帜,夺取了另外半边的城墙。
很快,圣乔治旗和银穗旗就顺着烟火张天的上城区不断突进起来,坦克雷德不断向圣城内里的老墙冲锋,但很多诺曼人跟着跟着却“丢了”,因为当他们看到沿途有个漂亮宅子时,就举着剑进去了,砍杀宅子里原来躲藏起来的主人,杀死男丁,刺死妇人,把还在号泣的幼童和婴儿双脚抓起,撕成两半,或者掼到墙壁和门框上砸成肉酱,接着诺曼人就提着血淋淋的剑站在庭院中央,对瑟瑟发抖的宅院奴仆们说,“现在你们,和这所房子的家具、谷物、葡萄酒、丝绸衣服和钱币一道,统统归了我这个新主人。”
大卫塔那边的战线上,法兰克人也在举着斧头和长矛,到处追逐杀死任何异教徒,然而到最后他们已不耐烦辨认对方的身份,只要是看到的陌生人,不管是撒拉森人,还是马龙派,还是其他什么族群的,统统被砍死在街道和宅院里。
尸骸铺满了纵横的街道,大卫塔那边下城区的居民短时间内就遭到了灭顶之灾——残存的人,牵着骆驼和驴子,驮着妻子、儿子,哭喊着蜂拥朝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地区:圣殿山方向遁逃而去。
戈弗雷、鲍德温、罗伯特等爵爷,从夺占的塔楼上走到了尸积如山的街上,他们就站在那里,两股战栗,仰面看着高耸的塔楼、城墙,还有碧蓝的天空,还有飘过的烟雾,觉得整个天都在旋转着,到处都回响着人们的喊声。
“圣城,握在我们的手中了。我们才是耶稣真正的儿子,现在终于将这座城,从邪恶的私生子手里解放出来。”戈弗雷仰天长吁,接着入了魔般,噗通声跪在污血淤积的地上,不断画着十字,对着天空祷告。
周围的爵爷则不断询问着该如何做。
但戈弗雷却不回答,于是所有人又问鲍德温。
“大家随我来,要顺着这条街道,攻占老墙和那边的圣殿。”鲍德温稍微思索下,立即重新披上锁子头巾,翻身上马拔剑出鞘,接着无数法兰克士兵便呐喊着,舞动各种武器和旗帜,怒潮般追随着阿达纳伯爵,也对着圣殿山方向而去。
圣殿山,其实在希律王时代,恰好位于耶路撒冷中腰地带,在它的北部是新城区,南面则是上城区和下城区,其间还有道所谓的老墙,再往外还有二墙(上城区与下城区)和三墙(新城区);待到后来罗马帝国统治时期,知道新月教征服统治时期,耶路撒冷城的规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上城区和下城区渐渐缩水了不少,慢慢只剩下希律王塔和大卫塔两个核心区域,而新城区则朝着西部和西北部扩展了不少,这样原本如纺锤形状的城市,渐渐成了面包形状——而圣殿山也由原来的中腰位置,变为了东南位置。
至于圣殿本身,即是这个时代朝圣者们口中的“所罗门圣殿”或“国王宫”,但其实此时已和所罗门没有任何关系了——所罗门最早建立的第一圣殿,里面汇聚了整个犹太王国的财富珍宝,并且是祭司们的至圣之所,但它后来已被新巴比伦人夷为平地;犹太复国后,希律王在原址上复兴了圣殿,即通常所说的第二圣殿,但后来罗马帝国和犹太起义者爆发了巨大战争,导致第二圣殿也被罗马将军韦帕芗摧垮殆尽(只留下了些许护墙,其中就有著名的哭墙),犹太王国再度灭亡,臣民们流离世界各地,征服者罗马人在上面造起个朱庇特神庙;而后新月教军队征服后,又在圣殿山处建起了著名的“岩石穹顶清真寺”和阿克萨清真寺。
故而现在的圣殿山,实际上矗立着的是两座清真寺而已。。。。。。
不过清真寺金色的塔顶,还是使其成为了最醒目的攻击目标。
现在坦克雷德也在朝那里推进,而鲍德温也是一样,两路人马一左一右。
至于格里高尔,却统率着吉麦吉斯旅团浩浩荡荡穿过了老墙的城门,冲到了大卫王宫城区地带,沿路并没有太过分地屠杀抢劫,也没有和坦克雷德共驱圣殿山,而是来到城市西北角地带的,耶稣的圣墓教堂处。
圣墓大教堂,其间供奉着耶稣的墓地,当然最早它只是片空地而已,耶稣死去后,在此处掘出个犹太风格的朴素墓地洞穴,上面竖着标志。讽刺的是,罗马皇帝哈德良在位期间,在耶稣墓地上盖起所供奉美神维纳斯的神庙,让美神和耶稣作伴了很长时间。到了君士坦丁大帝时,他妈也是古代最疯狂的“考古皇后”海伦娜,掘出了耶稣的墓穴和十字架,随后这十字架便被名为“真十字架”,而后海伦娜便在墓穴上建起了三座互相相连的基督会堂,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圆形的“复活厅”,在其穹顶下的中央核心位置,摆放着“墓室小房”,下面便是耶稣的墓穴所在。。。。。。
当格里高尔携带银穗旗前进到了圣墓教堂前时,整个前方广场上到处都是乞求的城市居民,哭声震天。
一位戴着朴素帽子,合着法褡的老者,穿行过人群,来到格里高尔的马前,注视着他,“我便是杰拉德,圣墓医院的经办人,主的仆人。将军啊,我请求你们停止杀戮,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信仰。”
格里高尔得知对方身份后,急忙下马,将手里的剑奉在杰拉德的手掌当中,“我是大主保人的部将,请允许我的旅团队伍保护整个教堂,以及所有避难的人群。”(未完待续。)
第108章 血城
“原来是高文的人,我和他时常有书信往来,他在塔尔苏斯担当国王便以公正、慷慨、严厉和仁慈著称,并且清心寡欲,严格遵循着和妻子的忠诚之道。现在看到他的军容,就好像目睹他本人的威仪那般。而你格里高尔,你身为安条克正教徒,能宽容地庇佑在这里乞求帮助的所有人,而不是问他的族群和信仰,也足见你是个宽厚正直的将军。”杰拉德扶住了对方的剑柄,感动而欣慰。
接着他扶格里高尔起来,对着教堂的圆顶和十字架说到,这里满是基督的圣物,周围密布着修道院、堂会场所还有馆驿,入驻在里面的有公教徒、正教徒、亚美尼亚教会形形色色的人物,大家这么长时间在圣墓教堂里各占一区,纠纷和隔阂已持续太长时间,“我希望戈弗雷和高文的王道之剑,能够保护所有这里的人,让大家都能自由方便地瞻仰耶稣的升天之地。”
说到做到的吉麦吉斯旅团,将银穗旗树在教堂前的广场之上,所有的步兵都持着圆盾、枪矛和弓箭,拱卫在教堂的四周,控制了几处蓄水池,并且开辟了处废弃的钟楼作为指挥官居所,并派遣骡马队从外面的营地里运来粮食来周济避难者,赢得了杰拉德的赞不绝口,他当即给罗马教廷书写一封信件,在里面大大赞颂了塔尔苏斯的“卫教军”的严谨和宽仁,“主和天使的神威光辉闪耀在他们的头盔、刀剑及盾牌之上”。
杰拉德的主持下,圣墓教堂的正教徒、公教徒、亚美尼亚教徒和新月教徒各选出了四名代表,负责配给粮食、安抚治理整个场所的避难民众,并向更多的入城者交涉,恳求他们放下屠刀,恢复城市的秩序与和平。
可是这只是圣墓教堂一隅如此,在老墙附近鲍德温的军队,很快又和一支敌军爆发了激烈短促的战斗。
这支敌人全是骑兵,在法兰克人夺取大卫塔后,他们便疾驰而来,恰好和鲍德温面对面对战起来,对方将士穿戴白色缠头、玄色锁子甲,坐骑为阿非利加战马,佩着金银嚼子,举着金棕榈叶的旗标,“是埃及的异教徒,果然艾弗德勒背弃了誓约,暗中派出军队来援助突厥人!”鲍德温大怒不已,亲自纵马挥剑,砍杀了两名埃及骑兵,其余骑兵见法兰克人步兵汹汹逼来,而四周又全是街道和民居,便转身骑马也朝着圣殿山而去——鲍德温的纵队在后穷追不舍,最后在老墙和大卫塔城墙相交处,这群四百人的骑兵全部舍弃了战马,步行朝着那里的一座巨大塔楼遁去。
追来的鲍德温部,开始架起云梯攻打这座塔楼,但不久便发觉目标不简单,除去四百名逃进去的埃及人外,里面还有三百名突厥士兵把守,并且守城的最高指挥官索克曼也在里面。
城堞失守后,索克曼就在卫队保护下逃到这里,这座塔楼恰好位于老墙、大卫塔城墙的拐角处,并且顺着高高的城壁做成了正方形内拱式,这样在里面的士兵可从四个方向对外发射箭矢和石丸,在天井内还有水源,其和城市的黎巴嫩林宫大蓄水池自地下以精巧的暗渠相通,汲水不绝。
于是乎攻击了几次,鲍德温等人也没能将其拿下,只是在塔外缴获了很多被丢弃的战马、马鞍和马勒。
但另外路,坦克雷德在两名突厥叛徒的引导下,却自西面攻入了圣殿山!
这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两名突厥叛徒说服了西城门的守军士兵投降,接着坦克雷德的部下拿到钥匙扭开了城门的螺栓,举着武器推开门,一拥而入!
接着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展开了,坦克雷德无法约束部下也没心思约束,他只是叫亲信把守住圣殿山的各个出入口,不得让其他的朝圣者进入。随后发了疯的诺曼人就开始杀死两座清真寺里所有避难的人,他们在围墙上和台阶上将一波又一波的人斩首,最后头颅和尸身堆得几乎和圣殿墙壁齐高,许多成人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被屠戮,孩子眼睁睁看到父母和亲人被残忍杀害,精神崩溃地号叫哭泣着,就像被沸水浇烫的老鼠般,但很快剑刃就刺向了他们。
塔柱、内厅、台阶、中庭、拱门,到处都是死尸,触目惊心的死尸,许多诺曼人还站在尸体当间用剑剖开死尸的肚子,来寻找他们生前吞下的金银,据传犹太人很喜欢这么做。
因为在这里死的,只有一半不到是新月教徒,大半则是犹太人、希腊人或其他族群的居民。
这会儿,丢弃了对索克曼塔楼攻打的鲍德温,也率领大众冲到了黎巴嫩林宫这里,这所大门宫殿昔日是所罗门王囤积武器的军械仓库,在它的前面是个巨大无匹的蓄水池,叫做“国王蓄水池”:它是个深挖式的地下水池,也是整个城市的水源地所在:顶盖和地面平齐,上面挖了许多小孔,人们平日可以牵着牲口到小孔边用吊桶汲水,也可以走下长长的台阶,到地下大蓄水池边直接饮水。
现在没能逃入圣殿山的城市居民,统统在外被法兰克人驱赶到这里,大屠杀同时在这里展开,很多居民拥堵和慌乱下自小孔失足坠入蓄水池里溺死或摔死,更多的人则被法兰克士兵们刺死砍杀,层层叠叠倒在国王蓄水池的巨大顶盖上。
原本晴朗的天际,乌云聚拢着,那个第一个爬上城堞的骑士利特霍尔德,举着面缴获来的新月旗,站在那里凝望鸟瞰着圣殿山内外的骇人暴行——在利特霍尔德的眼中,蝼蚁般的灰色人群,被刀剑斧矛杀害着,红色的血不断飞出,而后血再迅速聚集为血泊,血泊再汇聚为血河,缠绕着圣殿山的四周,自高处往下,形状就像个巨型的十字架。
血河流着,沿着台阶不断渗下,再在国王大蓄水池的顶盖上,自各处汲水孔哗啦啦,如瀑布般一道道落下,随后流往到圣城的各个居所,各个沟渠,各个广场上去。
整个耶路撒冷真的被浸泡在血当中,绝非文学夸张。
“愿上帝怜悯我们今日的罪行。”利特霍尔德居然颤抖着,说出了这样的语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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