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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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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来的路上,我就跟柳兆玉说好了,由他出头,不要说是柳主任的侄子,更不要将我推到前台去。

    柳兆玉也确实精明能干,应酬场面很有一手,寒暄几句就塞了一包大前门到童善行口袋里。相比之下,大哥就有些呆头呆脑,上不得台盘,站在一旁光知道傻笑。

    “这是我的两个堂兄弟。”

    虽说我有吩咐,柳兆玉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大哥还是个青皮后生,我更是小孩子,童善行也没怎么在意,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听江秘书说,柳家山大队办了个制砖厂?”

    “嘿嘿,刚刚起步,还要童干部多多支持。”

    童善行矜持地一笑:“我一个小助理员能帮上什么忙?也就是给你们介绍一下。”

    柳兆玉笑道:“童干部谦虚了。这是大坪公社的地头,谁敢不给你面子?”

    “柳哥可给我面上贴金了。也不过是凑巧认识省建公司的采购员,人家给不给面子,就不好说了。”

    “瞧你说的,这种小事情,还不是童干部一句话的事?”

    “可不敢这么说。”

    童善行连连摆手。不过瞧他怡然自得的神态,可能还真跟人家采购员比较熟。

    省建公司大坪电厂项目部的采购员叫戴盛,三十几岁,肥头大耳,牛哄哄的,一开口就打官腔。看来无论何时,只要是手里握着财权的家伙,都是这个德行。

    柳兆玉袋子里揣着我给的五十元活动经费,底气足得很。当下也不多说,拉了戴盛和童善行就在大坪公社唯一的一个饭店里坐下,大鱼大肉叫上来,又上了两瓶竹叶青,吃了个酣畅淋漓。

    “红砖啊,没问题,只要质量好,有多少我要多少…柳,瞧你也是很上道的人,咱老戴交你这个朋友…处都是一块砖三分八厘,我给你四分…月一结,现款现货,绝不拖欠……”

    戴盛喝得醺醺的,打着饱嗝,拍着柳兆玉的肩膀,满口应承下来。

    我微微一笑,这顿酒挺划算的。一块砖多两厘,一天五千块砖就是十块钱,一个月三百块。一顿酒才花几个钱?

    至于每月结帐的时候,给老戴的好处,那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消说得。

    精彩无限( )

第七十章 陪巧儿逛街

    生产和销售的环节基本摆平,却不见得从此以后就财源滚滚,坐在家里收钱,面团团做富家翁企业没那么简单,制砖厂虽小,也是五脏俱全,要梳理的关系多了去了。

    拜访完电厂的采购员戴盛,我又琢磨着要去看看张矿长。

    眼下制砖厂规模不大,用不了多少煤。但只要产销畅通,规模会日益扩大。我预计只要拿下电厂一半的红砖供应,等它竣工,少说也要赚几万块。在当时,这绝对是一个让人头晕目眩的天文数字。

    提前与张矿长搞好关系十分必要,总好过求人时临时抱佛脚。等制砖厂的产能扩大到日产砖坯两万块左右,张矿长那里批个平价煤的条子,日积月累下来,能省下上千元人民的币!

    况且,我还真欠了人家好大的一个人情。虽说是老爸的面子,总归是由我起的头。梁巧如今日日帮我做饭,吃得油光水滑的,这个人情,我得代她去还。

    “巧儿,今天请一天假吧,跟我去办点事。”

    “哎。”

    梁巧点头。这孩子乖巧,都不问什么事。反正打定主意,只要是我说的,绝不会是坏事,照做就是了。

    不料方文惕却刨根究底。

    “什么事啊?店里忙不赢呢。”

    这倒也是实话。没有竞争对手,利民维修部的生意越来越兴隆,隐然有“垄断”的味道了。前些日子我忙于制砖厂的事情,店里就有点落下,搞得方文惕和二哥加班加点,累得不行。如今见我不但自己要开溜,连同梁巧都要拉走,自然有意见。

    我眉头一蹙,就要发火。想想人家也不背理,说好是合伙,一人一半,凭啥我就如此自由?

    “是这样,我想带她去七一煤矿张矿长家走一趟,人家帮了大忙,还没感谢呢。做人不能太不地道。”

    方文惕就有点脸红。

    奇怪,他脸红什么?

    我微微一怔,便即恍然。敢情他以为我拿话敲打他呢,提醒他别忘了我的“恩情”?真是的,本衙内何至如此浅薄?只是因为梁巧家的事,他都很清楚,我就没提防他想到别处去。

    “方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不,分红的方式改一改,你六我四,你多占一成?”

    我拉他到一边,低声说道。

    见我这么说,方文惕倒有些不好意思。店子是我叫他开到街上来的,回收废旧电器组装二手机出售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技术难题都要我解决,连赵强这样的地痞流氓都要依靠我去摆平。一个月赚一两千,以前他做梦都意想不到的,如今我不过“上班”懒散了些,便要改变分红比例,却是真的不地道了。

    “你想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你带梁巧去吧,店里有我们呢……就是派出所送过来的那台北京牌电视机,怕是要你才能修得好了。”

    向阳镇派出所的程新建昨天送了台老古董“北京牌黑白电视机过来,还是好几年前的型号,破烂得厉害。方文惕和二哥这段日子也长进不少,试着捣鼓了一阵,全无效果。

    我还没来得及看,估计问题小不了。不过就算要全给换新的,也得换。我这人,最欠不得别人的人情。好在这么点小钱,如今也不放在我眼里。

    上辈子的经验表明,今后要想日子过得惬意,关系网往往比赚钱更重要。程新建虽说是老妈的手下,办事老到,值得一交。有些事情,能够不劳动老爸老妈亲自出马还是不要劳动的好。

    放下,等我回来修。巧儿,打扮好了没?”

    女孩子就是麻烦,不管年龄大小,出门前梳妆打扮一番是必备功课。少于半个小时的,已经算是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就来就来……”

    等梁巧姿仪万方地从楼上下来,方文惕咽下一口口水,我却全身打了个寒颤。无他,为梁巧的妆扮耳。

    她还是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鹅黄色碎花连衣裙,漂亮倒是漂亮到了极点,奈何有点不合节气。如今已到阳历九月底,阴历八月中,仲秋时节了。身体强壮如我,也换上了长衣长裤。小姑娘如此妆扮,颇有点三九天穿裙子——美丽冻人!

    这也怪我,这些日子忙于整砖头赚钱,愣没想起给人家买套秋装。

    买衣服的念头且不必当众提起,没的又惹方文惕大吃飞醋。

    “巧儿,你爹应该可以出院了吧?”

    “已经出院了,在家里将养呢。差不多可以下地走路了,不过还要拄拐杖。医生说,骨头要完全长好,还要一两个月。”

    梁巧在别人面前甚是腼腆,不大说话,往往是人家问她三句才回一句。唯独在我面前放得开,话也多,叽叽咯咯的,如同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那就好。”

    “小俊,咱们去哪?”

    我和方文惕说话时,她躲在房间里梳妆,没听到。

    “嘿嘿,要去的地方多了。先去百货公司。”

    “去百货公司?”

    “别问,跟我走就是了。”

    “哦。”

    去百货公司是要给梁巧买衣服。整个向阳镇,只有三处所在有衣服卖——百货公司一门市部、二门市部、三门市部!不像后世,满大街到处挂的衣服,似乎人们都不用做事,天天换衣服就行了。

    其中一门市部规模最大,挨近老街。

    所谓规模,倒不是纯粹指的占地面积。一门市部是最老的,后来扩建的二门市、三门市部占地都要广,但商品不如一门市部齐全。举凡农村来街上的人,都喜欢逛老街。青山岭那头,机关单位多,商业却不繁华。广大社员群众,没事不会去那边转悠。

    到了一门市部,我拉上梁巧直奔衣帽柜台,然后在那里发呆。

    焉得不发呆?

    清一色的大翻领干部女装,只是颜色略有不同罢了。

    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去看这些衣服,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雷!

    简直雷死人了!

    梁巧还是规规矩矩跟在我身后,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眼神不可避免要在那些衣服上头瞄几眼。她拿不准我是要为自己买衣服还是为她买衣服。

    发了一阵呆,我实在拿不准主意,只得丧气地对梁巧说道:“巧儿,你自己挑吧。”

    “我有衣服……”

    梁巧脸就红了,嗫嚅道。

    我眉头微蹙,露出不悦之色。我觉得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该当能坦然接受我给她买衣服这件事。

    件吧……”

    梁巧见我蹙眉,马上就紧张起来,抬手指着其中一件草绿色的女装。

    我点点头。这件颜色还过得去,不太老气也不张扬,还是当时流行的军装色。

    这件。还有那件……月白色带灰点的那件,也要了……”

    营业员吃了一惊,虽然眼见我气度俨然,梁巧衣着打扮也很青春靓丽,不像乡下来的。毕竟年纪太小,当即提醒道:“小朋友,两件衣服十五块多呢……”

    知道。巧儿姐姐,你先去试一下,看大小合不合适……连裤子一道试……”

    见我满不在乎的神情,营业员不敢怠慢,取下衣服递给梁巧。梁巧轻轻咬了咬嘴唇,乖乖地抱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自然,这种中规中矩的干部装无论如何穿不出连衣裙的韵味,却也只能将就了。

    两套衣服,再加两件内衣,一共三十四块六毛钱。我掏出四张“大团结”付账,本想说不用找了,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一九七八年给营业员小费,会被人家赏赐老大两个白眼球的!

    尽管我认为这种衣服十分凑乎,在梁巧眼中却是好看得不得了,兴奋得小脸流光溢彩,挺起略略开始发育的胸部,走路都带弹力的了。

    “我们去七一煤矿看看张矿长。”

    我在烟酒柜台买了两条烟两瓶酒,对梁巧说了今天的目的地。

    那时节物质缺乏,连送礼都没得太多选择,除了烟酒还是烟酒。总不能抓两只鸡,再提一篮子鸡蛋吧?送礼也讲究个气度身份。我年纪虽小,与张矿长却算得有点交情。况且我代表着老爸,不能自贬身份。

    再小的衙内,终归也是衙内。

    梁巧这才知道,依旧还是为了她家去还人情,轻轻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却不多话。

    七一煤矿机关所在地是渡头镇,离县城大约三十来里地。

    渡头镇仅次于向阳镇和芙蓉镇,在向阳县也算一个大去处,兼之是七一煤矿机关驻地,人烟稠密,县汽车站每天有三班车往返,交通还算便利。不然的话还真的不好解决。梁巧铁定不会骑单车,我自然是会,奈何人小腿短,坐着够不着脚蹬子,站着蹬三十里地,绝对是抽疯。更何况还要带梁巧,简直形同自杀。

    那一瞬间起了购置台小车的念头。当然也只是想想。人家县革委才两台吉普,我算哪颗葱?

    上了去渡头镇的班车,才想起没提前预约,也不知道张矿长在不在矿上。这也是没法子,当时电话都是带摇把的,要经过总机转接,还稀罕得不得了,等闲人碰不到。穿越回来两年,早习惯了这种误打误撞的生活。

    且不管他,既然上了车,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七一煤矿机关我上辈子去过几回,记不得是为啥事情,总之还有些印象。其实也不是正正在渡头镇上,而是略微偏西一两公里,有点自成一体的意思。矿机关建在半山腰上,山脚下有停车场,班车拐进去停靠一会,下了人继续往渡头镇去。

    下了车,梁巧的兴奋劲尚未过去,全身上下精力弥漫的样子。我抬头望了望蜿蜒而上的数百级台阶和四周黑乎乎的房子,暗暗吸了口气。

    感觉肚子有些饿,抬头看看天色,好像快中午时分了。当时手表也是一等一的奢侈品,列为七十年代结婚四大件之一的。而且还得是城里的四大件,不是乡下的。能带手表的不是干部也得是工人,反正是吃公家饭的。我一个小屁孩,哪怕老子是县革委副主任,就牛哄哄的在腕子上套块表,显摆得也太过了些。先不说人家,便是老妈也饶不了我。

    这当儿正是饭口,不速之客上门去挺招人厌。我便招呼梁巧:“巧儿,先吃点东西再上张矿长家吧。”

    “哎。”

    梁巧永远是那么乖巧,对我安排的一切都无异议。

    停车场旁边倒是有家小饭店,毫无疑问也是国营的。黑乎乎的房子,黑乎乎的地板,黑乎乎的桌凳,仿佛一切都沾满了煤灰似的,看着就让人腻歪。好在我没有洁癖,两辈子为人,对吃食也不挑剔。就是梁巧这么漂亮白嫩的一个女孩儿,走进这间黑乎乎的饭店,未免太埋汰了些。

    梁巧自家倒一点不在意,她可没觉出自己有啥金贵的。

    矿上的小饭店,想都想得到没啥美味佳肴,这会又不逢节假日,客人本来就少。饭店又没冰箱,菜也不敢买多了,怕浪费。

    问了问,果然只有包子面条供应,还没有肉丝面,只有油渣面。

    油渣面!

    呵呵,好东西。后世的人一点不知道油渣的美味,也只有我这般天生的肉食动物才食髓知味,那种既油腻腻又有嚼头的油渣吃到嘴里,实在是天下一绝。

    当时的饭店,花样虽少,胜在货真价实。五毛钱一份的油渣面,满满一大钵子,上头厚厚铺了一层黄澄澄的油渣,再撒点红艳艳的剁辣椒,让人只一看便口水直流。

    见我吃得香甜,梁巧轻笑着,将自家碗里的油渣夹了一些到我碗里。我斜眼一瞟,小姑娘脸红了一下,含羞带娇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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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阔气了

    打听张矿长的住址不是什么难事时大家的心思比较单纯,也不把泄漏领导的住址当回事。不像后世,整的跟秘密工作似的,打听个住处说不定还要出一次血。

    再说瞧我们俩,小屁孩,也不会对人家矿上领导不利呀。

    矿山虽然寒碜一点,副矿长的居所也差不到哪里去,与向阳县革委大院里的常委楼一般,三室一厅的套间,就是地势高点,足足爬了几百级台阶,饶是我人小轻快,来到张矿长家门前也有点气喘不已,额头微微见汗。

    梁巧就掏出洁白的小手绢,给我擦了擦汗,有点嗔怪地道:“都说了,上山的时候不要走太快。”

    其实她自己,汗水比我还多。

    我咧嘴一笑,举手敲门。

    “谁啊?”

    里面边答应边打开了门。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长相周正,料必是张矿长的爱人。

    “阿姨好,请问这里是张矿长家吗?”

    “是啊,你是……”

    “我叫柳俊,是向阳县革委会柳晋才的儿子,来看张矿长。”

    “柳晋才……啊呀,是柳主任的儿子呀,快请进来。”

    张婶反应蛮快的。严玉成和老爸的崛起,估计早被当作一个传奇在向阳县的地域内流传。张矿长这般与老爸有些交情的,在家里茶余饭后说道这个事情也属正常。

    我运气不坏,张矿长刚巧在家。

    “小俊,呵呵,是你!”

    张矿长不愧是个人物,面对我这个九岁小屁孩,居然像见到老熟人般,不但笑容满脸,而且亲自起身相迎,伸出手来要与我握手。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后台,三十几岁便混到副县团级,单这一手也能瞧出些端倪。

    张矿长的隆重搞得张婶都有些诧异。虽说柳晋才是县革委副主任,他的儿子也当得认真接待,只是这般年幼,整得跟柳主任亲临,貌似是太过了些。所幸张矿长对有点头脸的客人都十分热情,张婶倒也见惯了的。眼睛瞟了一下我带来的烟酒,笑容更欢畅了。

    张矿长发达甚早,久居领导之位,家中时有人客往来,礼轻礼重,张婶过眼便知。当下暗暗点头,心说不愧是县革委副主任,出手倒不小气。便即端茶倒水,摆出瓜子花生飨客。

    “邱琳,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给三采区修电机的小俊,呵呵,少年英雄啊。”

    张矿长给他爱人介绍我的“丰功伟绩”。只是“少年英雄”这个考语,实在太抬举了些,让我有点如坐针毡。

    “张叔,你太夸奖了,侄儿担当不起啊。”

    既然登门造访,我自然放低姿态,嘴里透出亲热。人家级别和年龄都摆在那里,我以子侄辈自居,也不低了身份。

    邱琳笑道:“瞧这孩子,又谦虚又懂事,真不知道柳主任怎生调教的……哎呀,这位是你姐姐吧,生得这般俊俏,通我们七一煤矿,都找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

    “阿姨好!”

    梁巧未语脸先红,轻咬嘴唇,低下头摆弄衣角。

    我笑道:“邱阿姨,她叫梁巧,心灵手巧的巧。上回那个…树公社和护矿队闹了点小矛盾的梁师傅,是她爸爸。”

    “哦?”

    邱琳的脸色就有几分尴尬。

    “张矿长,邱阿姨谢你们……”

    梁巧结结巴巴地说道,小模样儿挺惹人爱,邱琳立即将那点尴尬丢到九霄云外,拉起她的手,爱怜地拍打着。

    “张叔,那个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张矿长哈哈笑道:“小俊,你也学会跟张叔玩这套虚的了?”

    我也跟着笑:“张叔,我爸在家里老拿你做榜样教导我们呢,说你为人最讲仁义,要我们跟你好好学习。”

    这一记马屁拍得直白,却甚有技巧,很是符合我小小孩童的身份,恰恰又搔到张矿长的痒处,他平日也是每每以此自豪。若是别人说来,张矿长亦只微微一笑,不会当真。由我说来,却是轻轻受落,心里十分受用。

    小孩子不说假话,柳主任在家里说起自己,而且赞誉有加,那是真心将自己当朋友了。

    “小俊啊,你爸爸近来挺忙吧?”

    如果说一开始他尚有点习惯性的敷衍在内,眼下却是真透出亲近,语气也更随和了。

    “有点吧,好像是在搞大宣传大讨论的事情,每天下班都挺晚的。就是晚上回到家里,也经常去严玉成伯伯那里说话。”

    张矿长笑问:“严主任和你家住得很近吧?”

    “是啊,一层楼,几步就走到了。”

    张矿长笑着点头。

    邱琳问道:“你看看,光顾着说话,倒把正事忘了。小俊啊,你们俩都还没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弄去。”

    我不觉好笑。在内当家眼里,吃饭当然是一等一的正事。

    “阿姨,别麻烦了。我们都已经吃过了,在山下吃的面条,可好吃了。”

    邱琳就大惊小怪的:“小俊,你这么见外?下次到阿姨这里来,可不许在别处吃饭。山下饭店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吗?就是个包子面条。下次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

    我雅不愿在此事上多所纠缠。

    “张叔啊,我们柳家山大队搞了个红砖厂,你听说过吗?”

    张矿长很有兴趣:“红砖厂?好事啊。给叔叔说说。”

    我便将制砖厂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张矿长耸然动容:“用制砖机制砖坯?那产量很高啊。质量怎么样?”

    “还行吧,我听兆玉哥说,火电厂那边大量收购呢。”

    “呵呵,火电厂那可是大用户,这一定又是你爸爸的主意了。柳老师就是看事情看得准。”

    张矿长哈哈笑着,很轻松的样子。他不是地方上的领导,也就闲谈般看待这事。要换成老爸或者严玉成,怕是要在脑袋里多转几个圈圈,想清楚前因后果才行。

    在张矿长家闲扯了个把小时,气氛融洽得很。我也没提批条子给平价煤的事,现在暂时还用不着那么多煤。先把基础打好,需要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倒是临出门的时候,张矿长笑着说了句:“明年矿上也要搞些建设,不愁没地方买砖了。”

    从七一煤矿回来,大哥已经在店子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他是来给我送存折的,存折装在一个密封好的信封里,我一看就很满意。

    料必是柳兆玉教他这么做的,以大哥的性子,怕是做不到这般细致。

    存折里是制砖厂的第一笔收入。我跟柳兆玉说了,与我那个买制砖机的“朋友”联系,都要过我的手,制砖厂的盈利就让大哥直接存进银行,将折子交给我就行了,我会转交。

    唉,年纪小点,收个钱都要这么拐弯抹角。这还是自家的钱呢!

    我接过信封,也没开拆,随手塞进裤兜。

    方文惕和二哥光顾着盯住梁巧猛瞅,也没抽出空来理会我的小动作。倘若他们知道这信封里有好几千块,怕是也要将目光自梁巧身上稍稍移过来一点。

    见我收下信封,大哥如释重负,似乎完成了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这是他第一次正经办事,办的还是几千块钱的“大事”,表面看来挺简单,转交一个信封而已,但这个信封给他的压力有多大,由他现在的神态来看就可以想见。

    听说大哥等了好几个小时,我心中一动,对他的观感有所改变。不管怎么说,没有将信封交到二哥手头拍**走人,这份小心还是很不错的。看来由他负责与火电厂结帐这个决定还算正确。

    “我走了啊。”

    大哥转身就去推那辆破破烂烂的二手单车。

    “大哥,吃完饭再走吧,我这就去弄。”

    梁巧难得主动打招呼,叫大哥也叫得很顺溜,没一点拗口的意思。

    “不了,家里还有事呢。”

    大哥头也不回,逃也似的骑车走掉了。

    我不觉有点好笑。

    大哥其实是那种很胆小的人,比起二哥三哥的胆子差远了,就是有点懒。见我场面搞得我面前挺紧张的。浑不在意我比他小了十来岁这个事实。

    回到梁巧的小房间,我撕开信封拿出存折一看,三千二百零七块钱,比我预计的要略多一点。想必是兆玉哥实心办事的结果。这个制砖厂刚开张,给的工钱合理,大伙加班加点多出点坯实属正常。当然,戴盛那里每块砖给加了两厘钱,也是一个原因。

    嘿嘿,一个月时间,将成本全部收回还有许多盈余,缺乏竞争的买卖真是做得过,“暴利”啊!

    我心情大好,也没留下来吃饭,招呼一声抬腿就往家去。惹得方文惕在后面猛嘀咕,大意是派出所那台电视机还没修呢,明天人家来要了怎么办之类。

    说起来,我依旧是那种草根心态,赚了点钱,第一反应就是往家跑,要和家里人分享成功的喜悦。浑不似电视和小说里头的成功人士,发财之后忙着喝酒庆祝,醉醺醺的会情人找小蜜,全然将家人丢脑后去了。虽说再世为人,这种潇洒作派还是学不来啊。

    当然我也知道,这事情眼下是不能和老爸老妈说的。他们两位思想正统,老爸又刚上位,仕途上劲头十足,这会子家里出个小资本家,怕是不招两位老人家待见。

    不能完全露底,小小帮补一下还是可以的。

    回到家里,正赶上饭口,没见着老爸,姐姐们已经开吃了,老妈尚在厨房里张罗一碗蛋花汤。我偷偷溜了进去,拿出三十块钱交给她。

    老妈疑惑不解地接过,问道:“哪来的?”

    我笑道:“帮人家修理电视机赚的,每个月给我三十。”

    老妈是当家人,家里的经济压力都在她身上。老爸当上这个县革委副主任,工资没涨多少,家里开支却是大增。老妈又不好说什么,只有施展浑身解数,左右腾挪。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他俩的工资,没别的来源,着实不易支撑。两三个月“官太太”做下来,老妈早就有苦难言。

    假如我能按月交给家里三十块,对老妈可是巨大的支持。

    “能帮妈分担子了,好崽呢!”老妈眉花眼笑地接过去,摸了摸我的头,又像是欢喜又像是叹息的说道,随即想起一事:“人家给你三十,你都给了我,自己不留一点零用?”

    “我小孩子,拿钱没用。”

    我索性装乖乖仔,当面撒谎都不带一点脸红的。

    老妈点点头,倒觉得这个回答天经地义。眼见得老妈安之若素的模样,我心里不禁小小郁闷了一把。若果真将全部家当悉数捐出,仍然得不到一句表扬,可就比盖茨还冤了。

    俊啊,你那个修理店,那么赚钱吗?你帮个忙每个月都能领那么多?”

    吃完饭,老妈问道。

    嗯,看来高兴劲过去,人民警察怀疑一切的细胞又回到了老妈身上。

    是我的修理店,是人家方文惕的修理店。生意可好了,每个月领他三十块,我还亏了呢。要没我,很多电视机他都修不好,还不给人家砸掉招牌?”

    我嘻皮笑脸的。

    老妈就笑了,儿子能耐,她当然高兴,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个方文惕,做生意规矩吧?你小孩子家,可别跟着他瞎胡闹,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我笑道:“放心,他一个残疾人,老实着呢,哪敢瞎胡闹。上次工商所的人都去查过,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听说工商所的人上门查过,老妈立即便安心了。老妈自家是执法机关的人,对执法机关很信任。工商局作为该管单位都没发现问题,自然就是没问题了。

    “往后不用把钱都给妈妈,留两块钱自己买糖吃。”

    老妈加上这么个注脚,这事就算板上钉钉了。能够帮补家用,减轻一下老妈的负担,可着实让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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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唐海天登门

    吃完晚饭,我没有急着弯起舌头去念老毛子话,先拿起《N省日报》是个必修功课。自然,老毛子话也不能放下。周先生这些日子抓得挺紧,逼着要将俄语水平上一个档次。先生大约也有预感,在向阳县呆不太久了。文史知识我有基础,日后可以慢慢长进。老毛子话他一走,通向阳县只怕再找不出像样的老师,怕是要荒废了。这个外语口语的事情,没有老师教,也没有复读机,想要自学成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想想先生也是一片苦心,我也挺自觉,每晚自己给自己加些压力。

    看党报,主要是看舆论导向。自八月份文毅将军公开撰文指责N省的宣传工作,许多与他级别相当的大佬纷纷表态,只不过大都是和他唱反调的。基本上,两个思想体系的碰撞已经分出了胜负。严玉成和老爸,稳稳得了一分。

    我放下报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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