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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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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我爸说了,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傍身。像表哥你这样难得的技术人才,无论什么时候都吃香得很。”

    这话轻轻巧巧,不着痕迹地捧了张力一记,张副厂长笑得嘴都裂了。

    “呵呵,瞧你说的,真不愧是县里大领导的儿子,教养就是不一样,普通家小孩子哪比得上?”

    “表哥,假如一切顺利的话,过两个月,可能还要麻烦你再做一台。”

    “那没问题。你什么时候需要,说一声就得了。”

    当初我说让方文惕负责去组织烧砖的人员,其实考虑欠妥。方文惕虽说也是红旗公社的社员,长期在外,呆在农村家里的时间很少。在人家眼里,基本上也属于不务正业的那种人。不过因为他有残疾,别人倒也并不苛责,觉得他能养活自己,不拖累父母,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很显然,他缺乏组织这种“大规模生产”的能力和基础。

    于是我又再和他商量,还是由我单干,钱算是我借他的,一分的利息,每月由我在利民维修部的分红中扣出五百元。分三个月还清。

    方文惕本就对这事不大热心,又没亲眼见过制砖机,总觉得不太靠谱,叫他放下现成的摇钱树去伺候泥巴疙瘩,实在不很乐意。当下也没多少犹豫,痛痛快快就答应下来。

    在他想来,赚钱还是要看得见才比较让人放心。

    火力发电厂已经破土动工,正在下基脚,大坪公社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县里的领导包括严玉成和老爸都亲自去过两趟,对工程建设的进度很关心。

    电厂建设直接由国家拨款,N省第一建筑工程公司承建,专款专用,县里和宝州地区都插不上手。严玉成和老爸如此重视,也只是表示个意思。总不能让别人说他们不关心国家的重点工程建设。当然,那么大一个工程,需要用到许多临时工,倒是给向阳县特别是大坪公社的社员提供了一个农闲时节搞副业的好去处。从这一点上说,县里领导关心也并不纯粹是做样子。

    赶在开学前几天,我回了一趟柳家山,直接找到五伯。

    我原来打算要大堂哥柳兆时来负责这事,仔细思量之后又放弃了。放弃大哥的理由和放弃方文惕的理由是一样的。大哥十九岁,与小舅同年,法律上算得成年人。不过在农村,也就是个半大的青皮后生。伯父去世早,失了教养,大哥有点游手好闲。农村青年,沾上了这么个毛病,通常都不会被人看好。

    而且大哥的身体又不大好,时常闹个头痛脑热的。虽说有制砖机,但举凡松土、上土、码坯、箍窑、出窑可都是重体力活,大哥根本吃不消。

    若论组织能力和在群众中的威望,通柳家山无人能出五伯之右,如果能说服他亲自主持,那是再好不过。这事既不能告诉老爸,也不能让江友信出面,说不得,本衙内只好赤膊上阵了。好在五伯对我印象颇佳,又有“七一煤矿修电机”、“稻田养鱼”、“栽种金银花”等一系列“先进事迹”垫底,再整个制砖机,想必也不至于让他老人家吃惊过甚。

    但是一踏进五伯的家门,我心里又不托底了。

    五伯叫了一声“小俊”,马上就起身出门张望,然后大惑不解。

    “小俊,你爸呢?”

    晕!

    敢情在五伯心里,我还就是个小屁孩!上他家一趟,理所当然都得有大人陪伴。

    “怎么,五伯,我自己就不能到你家来玩,非得要我爸带我来?”

    所幸我并非真正的小屁孩,四十年的人生阅历,总不能完全白瞎吧?边和五伯油嘴滑舌,边将手里的烟酒摆到了桌面上。

    五伯一怔:“能来能来……小俊啊,这是什么?”

    “孝敬你老人家的。”

    “谁带来的?”

    五伯疑惑地问。

    “我啊。你侄儿我孝敬你的。”

    “你?”

    五伯更加不解了。

    “好了,五伯,我来呢,就是有件事想跟你老人家商量商量。”

    “你有事和我商量?你爸叫你来的吧说吧,什么事?”

    我差点彻底被五伯打败,绕来绕去,他就是不肯接受我和他平等对话的资格。想了想,我决定模糊一下背景,要不然,光这“资格”问题就够五伯和我绕上老半天的。

    天是七夕节,又逢许多新的看管老爷上来夸奖,在下是个不经夸的,觉得前几日承诺要爆发,都已经三天了,没行动,食言而肥,不是个事。没说的,将刚赶出来的一章也传上来,今晚拼老命,再磨三个小时,赶明早的更新!希望诸位老爷喜欢!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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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制砖厂上马

    “五伯,金银花长势还好吧?”

    “好呢

    一说起金银花,五伯就很兴奋。

    “照你上次说的,大队又育了两千株苗子,长势都很不错。”

    “那就好。明年要是能收三茬花,搞不好能有五六千块钱的收入。”

    五伯笑眯眯地点头:“就是呢。这可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看来读书读得好就是有出息。”

    正说话间,五伯母打外头进来,见我在座,惊喜地道:“小俊来了呀?晋才和碧秀也回来了吧?”

    “五娘好。”

    我忙站起身,恭恭敬敬问过安好,这才回答。

    “我爸我妈都没回来,他们事情比较多,抽不出时间来。就我回来看看外公外婆和五伯。”

    “好孝顺呢,小俊。”

    五伯母连连点头,看见桌上的烟酒,就望五伯。

    “小俊带来的,你收起来吧。”

    五伯淡淡地道。

    “哎呀,真是,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窜个门还带什么东西……老倌,你也真是糊涂,就让人家小俊这么干坐着,茶水都不倒一杯……”

    我笑道:“五娘,我不渴呢。要渴了,自己会倒茶,不敢劳动五伯的大驾,那可折杀我了。”

    “这孩子,嘴巴真甜。”

    五伯母念叨着,颤巍巍端上凉凉的茶水,摆出一碟自家炒熟的南瓜子,又急匆匆跑到里间拿出几个鸡蛋,捅开灶火,用一只陶罐装了半罐清水煮起鸡蛋来。

    我正要客气几句,五伯摆摆手,笑道:“小俊,别理她了,咱们继续说话。你爸叫你来有什么事?”

    唉,怎么说都是老爸叫我来的!郁闷一把先!

    “五伯,今年一年,咱柳家山大队的人均收入能有多少钱?”

    五伯不妨我问起这事,奇怪地看我一眼:“你爸叫你问这个?”

    我差点要抓狂!

    “…在才过去半年多点,不好说。去年是每个人能分到三百五十斤口粮……十五块六毛钱……今年养了五十亩鱼,估计得有六千多斤,分掉一半,留下一半,能卖一千多块钱……”

    我倒抽一口凉气。

    上辈子尽管经历过这个年代,不过那会子是真正的小屁孩,对这些数据一无所知。只是当作历史在书上了解过一星半点。虽然早知道社员收入不高,但人均“三百五十斤口粮五块六毛钱”,还是让我头晕目眩。

    家山总共有多少社员?”

    “男女老少通算下来,八百五十几口子吧。”

    也就是说,养五十亩鱼,人均不过增加了一块多钱的收入。

    家山大队总共有多少集体积余……只说现金。”

    五伯苦笑一下,有些难堪:“四百五十二块七毛三分。”

    我一把抓住桌子角,以防突然晕厥摔倒。

    “五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五伯眼望着我,有些莫名其妙。大集体的生活过了二三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如此,五伯早已经习惯了。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来找五伯,原本只想简简单单和他商量一下制砖的事情,现在看来,得先谈谈日后柳家山大队的发展方向。五伯观念正统,不解开这个疙瘩,今天这趟说不定就是白忙乎。

    “集体没有积余,社员手头更是紧巴巴的,一有个什么要紧事,都应付不过来。比如上回七伯家的小青姐生病,就连个医疗费都掏不起。”

    五伯脸色郑重起来:“小俊,是不是县里有什么新搞法?你爸叫你来探我的口风?你放心,只要是严主任和晋才要做的事情,不管做什么,五伯我和柳家山大队都举双手赞成。”

    我沉吟着,说道:“五伯,确实不是我爸和严主任叫我来的……大坪火力发电厂的事情,你听说过了吧?”

    “这么大动静的事情,五伯我能没听说过?怎么跟火力发电厂扯上关系了?”

    “当然有关系了。那么大一个工厂,得用多少红砖啊?我们柳家山大队,不是年年都有人出去搞副业,给人家打砖坯?”

    五伯有点明白了。

    “有倒是有,都是小打小闹的。人家那么大工厂建设,听说是中央直接拨款的,能用咱们的红砖?”

    我笑起来:“五伯,是中央拨款没错,难不成红砖也从中央运过来?”

    五伯不禁也笑了。

    “是这么个理呢。”

    “五伯,不瞒你老人家说,我有个朋友,买了台制砖机,想到咱们柳家山大队搞个小制砖厂,你看行不?”

    五伯问道:“你的朋友?”

    “怎么啦,五伯。我年纪是小,可也没谁规定我的朋友都是小孩啊?他买的制砖机,每天可以出五千块砖坯呢。只不过他在街上有工作,没时间来搞制砖厂,这才要你老人家出面帮忙。”

    “有这种好事?”

    我一听心中大喜,趁热打铁:“是啊,我那朋友原本要将制砖厂搞到大坪去,离电厂近嘛,运费便宜。是江友信跟他说了,要搞到咱们柳家山来。”

    “江友信是谁?”

    我淡淡一笑:“我爸的秘书。”

    这个时候将江友信抛出来,也有个说法。让五伯以为这中间有老爸的影子。这个就叫作扯起虎皮当大旗。

    果然五伯的神情就有变化。

    “这样啊,那怎么搞这个制砖厂,你那朋友有什么章程?”

    呵呵,绕了半天弯子,总算是点到正题了。我嗓子眼都快讲干了,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这才说道:“五伯,这又两个方案可供选择。第一个就是合伙干,我那朋友出制砖机,算是他入伙的,小四千块钱。其余的由柳家山大队出,包括社员出工的费用,都由大队负责,分红对半开。”

    五伯皱起眉头:“小四千块钱呢,这要对半开的话,咱们也要掏这么多,就算出工的费用可以先欠着,等赚了钱再支付,其他买煤的钱,雇车的钱,也不是小数目……你说说第二个办法……”

    “来了来了,小俊,饿了吧,先吃个鸡蛋。”

    我正要说话,五伯母煮好鸡蛋拿过来,剥好一颗递到我手里。

    “谢谢五娘。”

    折腾了这许多时候,我还真是有点饿了。

    “五伯,第二个方案是所有资金都由我那朋友出,大队只管组织社员出工,烧窑,装车,赚个工钱…钱一个月一结,现金……你看怎么样?当然,为头负责的人,另外开一份工钱,我那朋友的意思,每个月给一百块。”

    我边吃鸡蛋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多少?”

    五伯站了起来,满脸不信。五伯母刚巧听到,也惊呆了。

    每月一百块!

    我爸这个县革委副主任,每月工资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块出头。而五伯做大队支书,每年的补助还不到一百块。

    “小俊,你说的是真的?”

    我装出很委屈的样子:“五伯,我会哄你吗?”

    五伯母帮腔道:“是啊,人家小俊小孩子家,哪会撒谎哄人?”

    “小俊,你那个朋友,做什么的?这么有钱?制砖机都能买得起?”

    “嘿嘿,这个你老人家就别问了,总之人家是有门路的人。要不我也不会来帮他说这事了。”

    五伯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在他看来,街上的能人多了去了。眼前这个九岁的侄儿,不也是一位小能人么?年纪小小,懂得事情可多。

    “那敢情好。农闲时节,大队的壮劳力都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呢。要能赚个工钱,确实是好事情。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政策不允许呢。这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我笑道:“五伯,您的政治觉悟还挺高的。可是你也想想,咱们烧砖是卖给谁?卖给火力发电厂啊,那可正经是国家支持的大型项目。咱们啊,这叫给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又不是卖给外国人,怎么就叫走资本主义道路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其实我知道五伯的担忧很有道理,一九七八年搞这个,确实是违反现行政策的。不过火力发电厂的建设可不等人,咱们不卖砖给他,自有别人卖。

    我是想钻个空子,利用一下时间差。只要遮掩着扛过这几个月,等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中央政策自有新的变化。到那时就算仍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搞私营经济,环境也必定比现在要宽松得多,断然不至于动不动就给上纲上线。

    关键是怎么遮掩。这才是我要找五伯的主要原因。

    “就你能说。”

    五伯展颜一笑,随即又微微蹙眉。看来他心里头的疙瘩一时半会还解不开。这也难怪,毕竟搞了二十多年的集体经济,总不能让我一个小屁孩几句话就给忽悠住。

    五伯母倒是极聪慧的,说道:“老倌,这可是大好事。你不好出面,就叫兆玉出面好了。”

    兆玉乃是五伯的长子,大约三十岁出头,是个能干人。由他挑头,确实比五伯赤膊上阵更合适。

    我一拍巴掌,笑道:“五娘说得再对也没有了。五伯您是支书,怕人家说闲话,兆玉哥可没这个顾虑。”

    “就是,他一个农民,连生产队长都不是,怕啥闲话?”

    五伯母继续怂恿。

    “每个月一百块呢,到哪找这种好事去?”

    饶是五伯政治觉悟再高,涉及到亲生儿子的前程,也不禁怦然心动。

    去把兆玉叫回来,咱们再合计合计。”

    我微微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往椅背上一靠,极其惬意地舒了口气。

    我什么事俊来了?”

    柳兆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人还没进堂屋,大嗓门就嚷嚷起来了。

    我忙站起来:“兆玉哥,你好。”

    “好呢。哈哈,小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十二叔还好吧?”

    “我爸很好。他也时常跟我说起兆玉哥你呢。”

    我顺手给他吃了颗糖。

    “兆玉,你坐。”

    五伯指了指我身旁的椅子。

    柳兆玉依言坐了,又迫不及待地问道:么事?”

    “是这样,小俊有个朋友,要在咱们大队搞个制砖厂,制砖机都已经买好了……”

    五伯望望我,将事情简单复述一遍。

    “有这种好事?那太好了看能行。”

    柳兆玉喜形于色。

    “好是好,就怕不合政策!”

    怕什么?咱们对外就说是大队的制砖厂不就行了,谁吃饱了撑的来管这闲事?就算上头有意见,不还有我十二叔在县里吗?”

    柳兆玉毕竟年轻气盛,没那么多顾虑。再说每月一百块的工资也确实诱人得很。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再和那朋友说说,除了社员的工钱,也给大队交些管理费,多少五伯您说个尺码。”

    柳兆玉一拍大腿:“能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公家不吃亏,任谁也没话说。”

    五伯也被儿子的态度激得心痒痒的,说道:这样的话,我看能行。就是这个……这个管理费,我倒是不大好说呢……”

    “每个月也是一百块,您看够不?”

    我试探着说了一个数,心里打算五伯要嫌少的话,再给加两百也成。

    柳兆玉忙道:“够了够了,什么事不做,每个月干得一百,还有什么讲的?”

    五伯不乐意了,瞪他一眼,骂道:“怎么叫什么事不做?咱大队的人你能叫得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是是,要论这个,咱大队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你老人家。”

    眼见得有大笔进项,柳兆玉挨了训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地拍起了老爹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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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火电厂推销

    九月,所有学校如期开学然和谢老师有秘密协定,新学期才开始没多久,总不能一个照面都不打。这个小学三年级,对我而言上不上毫无区别。但老爸的面子多少要遮掩一下。要让人家背后指着说,这个一天学都不肯上的小纨绔就是县革委柳主任的儿子,总归不太好。

    开学之前,老爸倒是正经八百和我商量过一次,问我要不要跳级,直接上四年级,明年上初中。我想了想没应承。什么时候上初中,什么时候上高中无所谓,也就是个学籍问题。当时没有社会青年考大学这一说。等年纪再大得几岁,瞧着差不多了,高中混个一年,直接考大学得了。我考虑的是制砖厂这个摊子刚铺开,利民维修部也还不能完全甩手,继续呆在谢老师班上比较自由。换一个班主任的话,难不成再来一次《陈情表》?这种装B的事情做多了,味道不咋样。再说谢老师是老爸的同学,可以无所顾忌地上我家和老爸商量让我跷课的事情,其他班主任未必有这个胆子。说不定为了不辜负柳主任的“重托”,对我严加看管,可就惨了。

    老爸见我自己不同意,也就不勉强。

    严玉成都正经拿我当盘菜,他是我老子,自然要比外人更信赖我一些才合道理。

    因此上我偶尔也会在民主小学三年级一班的教室里露个面。只是包括谢老师在内,谁都不知道这个在课堂上猛看《战争与和平》的小家伙,实则已经是向阳县一等一的“大阔佬”。

    事实证明,挑选柳兆玉来负责制砖厂是非常明智的作法。和我说好的次日,就迫不及待将制砖机拉回了柳家山。一村人都来看热闹。听柳兆玉说那方头方脑的铁疙瘩能将粘土吃进去,直接吐出砖坯来,还不用和泥,都摇头不信。自古以来,做砖坯都要和泥,牵一头大水牛来,将泥巴踩做出来的砖坯才结实,不至于放到窑里一烧就散架。

    这铁疙瘩真能有那本事?

    柳兆玉此前没用过制砖机,心中也不托底。当即接好电源,启动机器,铲几铲粘土试验了一下。结果让大家吃惊,当真吐出四四方方的砖坯来了。

    大伙用手捏了捏,平整结实,并不散架子。

    “不知道进窑里烧过之后会怎么样?”

    大伙还是将信将疑。

    七伯是柳家山老资格的制砖师傅,拿起一块砖坯掰开来仔细看,点了点头,说道:“粘得结实呢,可以进窑烧,应该没问题。”

    有七伯这句话,柳兆玉信心大增。七伯不但制砖技术好,而且轻易不乱说话。他说行,那就**不离十。

    接下来事情就多了,要安排几个人挖土,几个人码坯,几个人买碳拍成碳饼(砖窑里通常是砖坯和碳饼插花般排列,如同三明治),还要安排人箍窑。

    箍窑这活,自然要交给七伯,交给别人也不能放心。这是红砖烧制最紧要的一步。火候把握不好的话,烧出来的全都是废品。

    柳兆玉分派人手的时候,五伯来到了现场,一声不吭,就这么杵在那里,然而就是管用。一些青皮后生本还有点不服柳兆玉指使,看见板着脸的五伯,一个个都老实了。

    在柳家山,五伯就是权力的化身!

    大伙也放心,既然柳支书到了场,说明这事他同意搞。就不必担心拿不到工钱。

    不到两个小时,一切分派妥当,机器轰隆隆运转起来,一块块溜光水滑的砖坯从制砖机里吐出来,柳兆玉吆喝着大家码坯。

    整个柳家山都响动起来了。

    如果将柳家山的制砖厂比喻成一家公司的话,我就是幕后老板,柳兆玉则是总经理,而七伯是技术总监。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组合,只是老板太年轻了些,年轻到连总经理柳兆玉都不知道原来大老板就是他这个排行最小的族房兄弟。

    第一回担当“重任”,拿一百元的高薪,柳兆玉很上心。第一窑砖箍窑前,专程跑到街上找我。

    “小俊啊,马上就要箍窑了,要不要跟老板说一声?”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老板就是我口中那个莫须有的“朋友”。

    “这么快?”

    “当然了。那机器出坯可快了,一天能出五六千块,几天就够箍一窑的。”

    我饶有兴趣地问:“箍窑的师傅是谁?”

    “七叔。”

    我一听便即放心。上辈子我就知道七伯是烧砖的老把式,一直到我上大学他还是操持这个营生。

    “你怎么给七伯开的工钱?”

    “跟松土码坯的人一样,一块钱一天。”

    一块钱一天!

    尽管已经穿越回来两年,我的思维很多时候还是停留在二十一世纪。听到这种工价,免不了微微愣神。

    “兆玉哥,七伯是技术人员,工钱不能和别人一样。我看,给他开一块五毛钱一天吧。”

    “好咧。”

    兆玉哥一口应承,随即犹豫起来。

    “这个,要不要跟老板说一下?要不,他以为我乱花他的钱呢。”

    “没事的,我那朋友是个大忙人,有什么事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往后制砖厂的事,你也都直接找我说,不用找他。”

    我随口撒谎,脸都不红一下。

    柳兆玉将信将疑,见我口气笃定,虽是小孩,自也有一股凛然的气势。当即点头答应。

    “兆玉哥,我大哥兆时,你有没有安排他做点什么事?”

    “这个啊,倒没有……他那身体,能做什么事?”

    柳兆玉抓了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这倒是实话,砖厂的事情,大哥确实做不来。当然,这也是因为柳兆玉不知道砖厂的幕后老板就是我,要知道的话,怎么着也会给大哥派份活计,哪怕是纯粹点个卯也行。嫡亲堂兄弟,我要给他点照应也说得过去。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回去之后,叫他明后天到我这里来一趟,你也一起来。”

    柳兆玉微微一愣:“和他一起来,有事吗?”

    我顿时有些不悦,淡淡道:“嗯。”

    倒不是我真有多生气,但这点架子是必得要摆一摆的。制砖厂不但投入了我的全部家当,而且还预支了今后数月的进项。我自己又不能亲自去看着,还不能让人家知道我就是老板。全都托付给柳兆玉,虽是自家兄弟,总也要立起个体统。这个主次之分,倘是搞错了,就有大大不便。

    这和日后流行的委托“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事务差相仿佛。

    柳兆玉见我不悦,心下惕惕,竟然有几分紧张,忙即点了点头。

    “赶早一些,晚了不好办事。”

    “好咧。”

    柳兆玉应着,就要往家赶。

    我笑了笑:“兆玉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然来了,总得吃完饭才回去……巧儿,今天中午加一个菜……兆玉哥,你喜欢吃什么?”

    柳兆玉憨厚地笑笑:“饭就不吃了,事情太多,也吃不踏实。”

    “不忙不忙,既要会工作也要会生活。就回锅肉吧……巧儿,炒个回锅肉,肥一点。”

    “哎……”

    梁巧欢快地答应着。

    见我小小年纪,指挥若定,柳兆玉暗暗慨叹,倒也不敢轻忽了。

    看到大哥柳兆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就有点生气。人家柳兆玉生龙活虎,他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整日迷迷糊糊的,总也打不起精神。不知道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负责,到底合不合适。只是来都来了,也不能再打退堂鼓。

    “会骑单车不?”

    我问大哥,语气有些冷淡。

    昨晚柳兆玉红光满面来叫他一道上县城,大哥反复问了柳兆玉几次,柳兆玉也说不清是什么事。大哥就有些睡不着,不知道我叫他去做什么。他是那种没正经见过世面的,平日在大队胡混,上个县城就有些畏首畏脚。

    “会呢。”

    大哥底气不足地应了一声。

    我不觉微感诧异。料不到大哥居然学会了骑车,那会子的自行车和日后的小轿车差不多金贵,也不知他跟谁学的。

    “兆玉哥你呢?”

    “我当然会了,兆时还是我教会的。”

    我便恍然。

    “这样,我们去大坪公社一趟。你们骑车,兆玉哥带我吧。”

    “去大坪公社?”

    力发电厂。咱们的砖烧出来,就是要卖给他们。总得先去探个路。”

    承建火力发电厂的虽说是省里的建筑公司,县里插不上手。毕竟是在大坪公社的地盘上,因而我事先已要江友信给大坪公社的熟人打过电话。正经事插不上手,引见一下总是可以的。不然懵喳喳跑过去,连找谁都不知道,怕是要闹笑话。

    那两台二手永久牌自行车,却是五交化公司孙经理给我搞到的。二八规格的载重自行车,破得可以,不过修理一下还能用,从人家手里转过来,也就花了四五十块钱。

    往后柳兆玉要经常与我联系,来来回回的没个交通工具不行。那会子的公交车可指望不上,一天才一趟,还经常放鸽子。

    柳家山到县城二十几里地,骑单车一个多小时也差不多了。

    而另一台单车,是打算给大哥的。我想要让他负责红砖销售的事。这个事情虽说也不轻松,总比松土码坯箍窑要好得多。叫他时常出门跑动跑动,也适合他的性子。

    县城到大坪公社也是二十几里,和柳家山正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但是路比较好走,已经入秋,太阳也不毒,十一点多钟就到了大坪公社。一路上都是柳兆玉带我,他身体远比大哥强壮。骑到大坪公社时,柳兆玉还行有余力,大哥倒有点精疲力竭了。

    有了上次“搭乘”老爸的自行车的经验,这回我长了个心眼,特意叫梁巧在后座上给我装了个棉布垫子,不然二十几里路下来,非得将**磨破不可。

    江友信给介绍的是大坪公社的民政助理员,叫童善行,年纪比江友信大点,倒是满结实的一个后生。

    “你好你好,你就是江秘书的朋友柳兆玉吧?我是童善行。”

    童善行握住柳兆玉的手连连摇晃,很客气。也不知道江友信跟他是什么关系,不过料必柳主任秘书的招牌在小小的大坪公社该当十分好使。

    在来的路上,我就跟柳兆玉说好了,由他出头,不要说是柳主任的侄子,更不要将我推到前台去。

    柳兆玉也确实精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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